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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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趁著護士來換水的間隙, 於悅趁機溜了出去，可算是在許容傾的魔掌下得以脫身了。
下樓去醫院附近覓食，看了一圈還是喜歡巷子裏的小吃攤, 走進一家老鹵面館, 剛坐下沒一會兒旁邊就跟著坐來一道身影。
扭頭看了眼來人, 於悅朝面色不虞的於欣問“你該不是一直在醫院外守著等到現在吧”
這堪比守株待兔的精神也是讓人服了。
沒搭理她這話, 於欣拿紙巾不停擦拭著面前那黝黑的桌角，生怕上邊的油漬會把她一身名牌弄臟。
她那麽費勁的擦桌子, 於悅都看不下去了, 索性起身朝不遠處商場走去。
直到進了商場, 於悅才感覺到跟在身側的於欣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了。
這難伺候的大小姐命…
於悅往商場中央那排公共座椅上一坐，擡頭朝於欣問“等這麽久，說吧，找我什麽事？”
見她一臉嫌棄的盯著這排座椅，於悅低嘆道“我不準備跟你進那些高檔餐飲店裏用餐, 有話就在這說, 一會兒我還是要回小吃攤的”
於欣到底是沒肯坐那公共座椅，站在一旁以高傲的姿態俯視著於悅, “城郊那塊地沒落到於氏頭上, 父親對你的表現很不滿意, 他讓你好好做顧太太，不該有的行為就別做，否則他有的是辦法收拾不聽話的人”
這話說得於悅都覺得好笑, 就當是她翅膀硬了吧，反正那老家夥說的話於悅全當空氣了。
挑眉朝於欣看去, 於悅笑問道“那老頭的廢話就不用講了，你有沒有什麽想說的”
似是猶豫了下, 於欣點開自己的手機俯身遞到於悅面前，“你跟她，長得真的很像”
五官和臉型都隨了那個渣男，能不像麽。
這應該是於悅第一次看到於樂的照片，如果不細看，是會有一種照鏡子的錯覺。
“行了，你的話也傳達得很精準了，沒什麽事就散了吧”
於悅起身要走，卻被於欣叫住。
“怎麽了？”
轉身看著自己名義上的姐姐，就聽她問“你最近過得很拮據嗎？”
這是什麽問話，轉念一想可能是那會兒在醫院見她掏了幾張鈔票以為她沒什麽錢，盡管是事實，但於悅還是搖頭回道“還好吧，反正吃穿不愁”
顯然於欣不太相信這說辭，打開皮包取出這家商場的購物卡遞過去，“你就不能買兩身像樣的衣服嗎，還有這鞋子，一點品味都沒有！”
被強制性塞了卡的於悅楞了下，然後低頭朝腳上運動鞋看去，她覺得挺好啊。
行吧，人家非要給自己就收著唄，這購物卡可以等之後帶鄰居來逛，給他買套衣服什麽的也算還了人情。
吃了碗小排面，本以為那幾勺辣醬能讓自己過把癮，結果她被辣得找不著北，都怪那人之前管著她吃辣！
回醫院途中她特意買了袋蘋果，算是補償今天沒帶東西吧。
走進病房見那人靠在床頭吸氧，於悅把蘋果放桌上後，小聲問“還是憋喘難受嗎？”
掃了眼她唇邊不在正常的紅暈，顧司修蹙眉問“吃什麽了”
“一碗小排面”
管得可真寬！
取出個蘋果洗了坐床邊上削皮，於悅閑話家常般朝他問“許容傾有說什麽時候能出院嗎？”
“再過幾天吧”
說是有幾項報告的數值不太理想，可能還需要觀察段時間。
“明天要我來陪你嗎”
她問的這麽尋常，顧司修心裏又不大好受了。
“於悅，你要以什麽身份陪在這裏”
嗯？這是不想要她來了？
還能是什麽身份，當然是前夫哥，前妻妹啦，你好我好大家好。
估摸著他不愛聽這話，於悅直接翻篇，把蘋果遞過去，朝他問“你能吃嗎”
顧司修扯下氧氣罩，虛喘著接過蘋果。
見他嚼一口都要緩上許久，於悅把蘋果拿回來擺到一旁桌上，取出濕紙巾給他擦擦手又替他把氧氣罩帶回去。
拿過蘋果繼續啃，見那人看著自己，於悅嘆道“不嫌棄你”
有護士算著時間來換水，於悅起身讓了位置，聽兜裏手機響，順手就接了。
那端好鄰居告訴她行李幫她放到酒店了，還問她要不要一起吃晚飯。
沒好意思說自己下午就餓得吃過面了，於悅拒絕對方一起吃晚飯的好意，掛了電話才發現那人臉色差的很。
該不會又要問她這手機哪兒來的吧，於悅想好了，他要再用審問的語氣跟她問話她就不在這自找不痛快了。
那人什麽都沒說，只撫胸低低咳著。
聽他這般咳喘，於悅暗嘆他得虧是戴著氧氣罩，不然還真怕一口氣上不來厥過去呢。
又坐了會兒，於悅看了眼時間準備先回去了，一路奔波她得回去補補覺。
沒等她開口道別，就見易磊拎了個很有質感的箱子過來。
瞪大眼看著被易磊打開的箱子裏裝著滿滿的鈔票，於悅扭頭朝病床上那人問“這是做什麽？”
“把別人的錢還了”
嗯？拿他的錢還別人的錢，然後她再欠他的？什麽邏輯啊，當她腦袋秀逗了麽。
“顧司修，反正都是借的，借誰又沒區別”
那人按住心口痛得輕顫了聲，嚇得於悅要走的腿也跟著顫了下。
良久才見他緩過勁兒來，低喘道“給你的”
今天什麽日子啊，怎麽不是硬給她塞卡的就是硬要給她錢的，難道是她看上去過得太慘了麽。
“顧司修…”
那人沒打算再讓她說什麽，朝易磊擺擺手後者立馬會意的把夫人連同箱子都帶了出去。
“他剛剛是說這些都給我了嗎？”
易磊點頭也沒應聲。
“那你明天能保護我去銀行裏把這些都存起來嗎”
“……”
“到底能不能嘛”
“我要請示先生”
“請示什麽啊，這麽多年咱倆一點私交都沒有麽”
“……”
“算了，我給戴駿打電話讓他陪我”
晚上回公寓把證件物品什麽的都收拾好，於悅拿回手機就給戴駿打了電話，聽到那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心裏不禁感嘆還是戴駿好，活該易磊他們沒有高升的機會！
主要那次二手市場的經歷給於悅多少留了點陰影，這麽多錢她哪裏敢一個人去銀行存，萬一又遇到壞人。本來想著如果戴駿也不答應，她就只好麻煩鄰居受累陪她跑一趟了，不過還不錯，戴駿果然是靠譜的。
第二天把之前鄰居借的錢都給還了，於悅就美滋滋的出發去銀行存錢了，路上心情不錯，跟戴駿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等到聽聞那人是她離家那日發病送往醫院救治的，於悅心情頓時不美麗了。
“許容傾有說他什麽原因導致發作的嗎？”
戴駿斟酌了下，開口應道“具體的許醫生沒說什麽，但先生心臟不好是不能動怒著急的”
“吵…吵架是不是也會惹得他發作啊…”
“這個不好說，不過夫人之前哭著打電話求助的那次，先生確實急得犯病了，緩了幾天才勉強恢覆些，如果在那個狀態下吵架…”
天吶，於悅頓時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啊，錢都沒存就讓戴駿轉了方向盤去醫院。
他們到的時候那人還在輸液，也不知是第幾瓶了，手背一片青紫。
於悅探了探輸液那只手的溫度，起身隨便取了條毛巾過來給他墊著，還把邊邊角角都遮好了，嘴裏念叨著“別凍著了啊”
顧司修額角直跳的看著她，“於悅，那是我擦手的毛巾”
“有什麽關系嘛，反正都是你用，就沒見過嫌棄自己的人”於悅說罷聽到戴駿一聲輕咳，立馬回神抽開那毛巾，小心翼翼的拿被角給他把手遮好。
戴駿笑著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倆。
“於悅”
“你別總說話，仔細一會兒又泛喘”
其實於悅知道自己跟他八字不合，尤其不能交談講話，不然鐵定又把那人氣成什麽樣，索性兩人都閉嘴，還能勉強算個歲月靜好。
探究的看了她一眼，顧司修沒再開口說什麽，本來這幾天逐步減少藥量他就很不舒服，確實也沒什麽精神。
“心口還疼嗎？要不要我給揉揉？”
聽到問話，顧司修搖頭，有些疲憊的閉了眸。
見他被角橫在肚腹上，於悅俯身替他把被子往上拉拉想遮到他脖子那，冷不丁跟他對視上，於悅結巴問“是…是讓你不舒服了嗎”
“會胸悶”
於悅忙又把被子拉下來，手還替他輕輕撫著胸口。
“於悅，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對不起啊，我不知道那天打電話給你會惹你著急犯病”
顧司修輕嘆道“以後再發生這種情況，你要讓我第一時間知道你所在的位置，然後告訴我你傷到了哪裏”
說到後邊他又泛起喘來，只得蹙眉緩著呼吸。
“知道了”
就像是跟老師承認錯誤的小學生，於悅模樣乖巧的低垂著腦袋。
顧司修呼吸平穩後實在沒什麽精神，倚著靠枕上就疲憊的睡了。
看著他蒼白虛弱的面龐，於悅鬼使神差的湊上去輕輕吻了下，吻完就立馬回神拍了下自己的腦袋，還掩耳盜鈴般試著喚了幾聲，見那人確實睡著了才暗暗松了口氣，起身去拿冷水洗臉冷靜一下。
她未看到，在她起身的一瞬那人微微勾起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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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頭看了眼來人, 於悅朝面色不虞的於欣問“你該不是一直在醫院外守著等到現在吧”
這堪比守株待兔的精神也是讓人服了。
沒搭理她這話, 於欣拿紙巾不停擦拭著面前那黝黑的桌角，生怕上邊的油漬會把她一身名牌弄臟。
她那麽費勁的擦桌子, 於悅都看不下去了, 索性起身朝不遠處商場走去。
直到進了商場, 於悅才感覺到跟在身側的於欣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了。
這難伺候的大小姐命…
於悅往商場中央那排公共座椅上一坐，擡頭朝於欣問“等這麽久，說吧，找我什麽事？”
見她一臉嫌棄的盯著這排座椅，於悅低嘆道“我不準備跟你進那些高檔餐飲店裏用餐, 有話就在這說, 一會兒我還是要回小吃攤的”
於欣到底是沒肯坐那公共座椅，站在一旁以高傲的姿態俯視著於悅, “城郊那塊地沒落到於氏頭上, 父親對你的表現很不滿意, 他讓你好好做顧太太，不該有的行為就別做，否則他有的是辦法收拾不聽話的人”
這話說得於悅都覺得好笑, 就當是她翅膀硬了吧，反正那老家夥說的話於悅全當空氣了。
挑眉朝於欣看去, 於悅笑問道“那老頭的廢話就不用講了，你有沒有什麽想說的”
似是猶豫了下, 於欣點開自己的手機俯身遞到於悅面前，“你跟她，長得真的很像”
五官和臉型都隨了那個渣男，能不像麽。
這應該是於悅第一次看到於樂的照片，如果不細看，是會有一種照鏡子的錯覺。
“行了，你的話也傳達得很精準了，沒什麽事就散了吧”
於悅起身要走，卻被於欣叫住。
“怎麽了？”
轉身看著自己名義上的姐姐，就聽她問“你最近過得很拮據嗎？”
這是什麽問話，轉念一想可能是那會兒在醫院見她掏了幾張鈔票以為她沒什麽錢，盡管是事實，但於悅還是搖頭回道“還好吧，反正吃穿不愁”
顯然於欣不太相信這說辭，打開皮包取出這家商場的購物卡遞過去，“你就不能買兩身像樣的衣服嗎，還有這鞋子，一點品味都沒有！”
被強制性塞了卡的於悅楞了下，然後低頭朝腳上運動鞋看去，她覺得挺好啊。
行吧，人家非要給自己就收著唄，這購物卡可以等之後帶鄰居來逛，給他買套衣服什麽的也算還了人情。
吃了碗小排面，本以為那幾勺辣醬能讓自己過把癮，結果她被辣得找不著北，都怪那人之前管著她吃辣！
回醫院途中她特意買了袋蘋果，算是補償今天沒帶東西吧。
走進病房見那人靠在床頭吸氧，於悅把蘋果放桌上後，小聲問“還是憋喘難受嗎？”
掃了眼她唇邊不在正常的紅暈，顧司修蹙眉問“吃什麽了”
“一碗小排面”
管得可真寬！
取出個蘋果洗了坐床邊上削皮，於悅閑話家常般朝他問“許容傾有說什麽時候能出院嗎？”
“再過幾天吧”
說是有幾項報告的數值不太理想，可能還需要觀察段時間。
“明天要我來陪你嗎”
她問的這麽尋常，顧司修心裏又不大好受了。
“於悅，你要以什麽身份陪在這裏”
嗯？這是不想要她來了？
還能是什麽身份，當然是前夫哥，前妻妹啦，你好我好大家好。
估摸著他不愛聽這話，於悅直接翻篇，把蘋果遞過去，朝他問“你能吃嗎”
顧司修扯下氧氣罩，虛喘著接過蘋果。
見他嚼一口都要緩上許久，於悅把蘋果拿回來擺到一旁桌上，取出濕紙巾給他擦擦手又替他把氧氣罩帶回去。
拿過蘋果繼續啃，見那人看著自己，於悅嘆道“不嫌棄你”
有護士算著時間來換水，於悅起身讓了位置，聽兜裏手機響，順手就接了。
那端好鄰居告訴她行李幫她放到酒店了，還問她要不要一起吃晚飯。
沒好意思說自己下午就餓得吃過面了，於悅拒絕對方一起吃晚飯的好意，掛了電話才發現那人臉色差的很。
該不會又要問她這手機哪兒來的吧，於悅想好了，他要再用審問的語氣跟她問話她就不在這自找不痛快了。
那人什麽都沒說，只撫胸低低咳著。
聽他這般咳喘，於悅暗嘆他得虧是戴著氧氣罩，不然還真怕一口氣上不來厥過去呢。
又坐了會兒，於悅看了眼時間準備先回去了，一路奔波她得回去補補覺。
沒等她開口道別，就見易磊拎了個很有質感的箱子過來。
瞪大眼看著被易磊打開的箱子裏裝著滿滿的鈔票，於悅扭頭朝病床上那人問“這是做什麽？”
“把別人的錢還了”
嗯？拿他的錢還別人的錢，然後她再欠他的？什麽邏輯啊，當她腦袋秀逗了麽。
“顧司修，反正都是借的，借誰又沒區別”
那人按住心口痛得輕顫了聲，嚇得於悅要走的腿也跟著顫了下。
良久才見他緩過勁兒來，低喘道“給你的”
今天什麽日子啊，怎麽不是硬給她塞卡的就是硬要給她錢的，難道是她看上去過得太慘了麽。
“顧司修…”
那人沒打算再讓她說什麽，朝易磊擺擺手後者立馬會意的把夫人連同箱子都帶了出去。
“他剛剛是說這些都給我了嗎？”
易磊點頭也沒應聲。
“那你明天能保護我去銀行裏把這些都存起來嗎”
“……”
“到底能不能嘛”
“我要請示先生”
“請示什麽啊，這麽多年咱倆一點私交都沒有麽”
“……”
“算了，我給戴駿打電話讓他陪我”
晚上回公寓把證件物品什麽的都收拾好，於悅拿回手機就給戴駿打了電話，聽到那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心裏不禁感嘆還是戴駿好，活該易磊他們沒有高升的機會！
主要那次二手市場的經歷給於悅多少留了點陰影，這麽多錢她哪裏敢一個人去銀行存，萬一又遇到壞人。本來想著如果戴駿也不答應，她就只好麻煩鄰居受累陪她跑一趟了，不過還不錯，戴駿果然是靠譜的。
第二天把之前鄰居借的錢都給還了，於悅就美滋滋的出發去銀行存錢了，路上心情不錯，跟戴駿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等到聽聞那人是她離家那日發病送往醫院救治的，於悅心情頓時不美麗了。
“許容傾有說他什麽原因導致發作的嗎？”
戴駿斟酌了下，開口應道“具體的許醫生沒說什麽，但先生心臟不好是不能動怒著急的”
“吵…吵架是不是也會惹得他發作啊…”
“這個不好說，不過夫人之前哭著打電話求助的那次，先生確實急得犯病了，緩了幾天才勉強恢覆些，如果在那個狀態下吵架…”
天吶，於悅頓時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啊，錢都沒存就讓戴駿轉了方向盤去醫院。
他們到的時候那人還在輸液，也不知是第幾瓶了，手背一片青紫。
於悅探了探輸液那只手的溫度，起身隨便取了條毛巾過來給他墊著，還把邊邊角角都遮好了，嘴裏念叨著“別凍著了啊”
顧司修額角直跳的看著她，“於悅，那是我擦手的毛巾”
“有什麽關系嘛，反正都是你用，就沒見過嫌棄自己的人”於悅說罷聽到戴駿一聲輕咳，立馬回神抽開那毛巾，小心翼翼的拿被角給他把手遮好。
戴駿笑著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倆。
“於悅”
“你別總說話，仔細一會兒又泛喘”
其實於悅知道自己跟他八字不合，尤其不能交談講話，不然鐵定又把那人氣成什麽樣，索性兩人都閉嘴，還能勉強算個歲月靜好。
探究的看了她一眼，顧司修沒再開口說什麽，本來這幾天逐步減少藥量他就很不舒服，確實也沒什麽精神。
“心口還疼嗎？要不要我給揉揉？”
聽到問話，顧司修搖頭，有些疲憊的閉了眸。
見他被角橫在肚腹上，於悅俯身替他把被子往上拉拉想遮到他脖子那，冷不丁跟他對視上，於悅結巴問“是…是讓你不舒服了嗎”
“會胸悶”
於悅忙又把被子拉下來，手還替他輕輕撫著胸口。
“於悅，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對不起啊，我不知道那天打電話給你會惹你著急犯病”
顧司修輕嘆道“以後再發生這種情況，你要讓我第一時間知道你所在的位置，然後告訴我你傷到了哪裏”
說到後邊他又泛起喘來，只得蹙眉緩著呼吸。
“知道了”
就像是跟老師承認錯誤的小學生，於悅模樣乖巧的低垂著腦袋。
顧司修呼吸平穩後實在沒什麽精神，倚著靠枕上就疲憊的睡了。
看著他蒼白虛弱的面龐，於悅鬼使神差的湊上去輕輕吻了下，吻完就立馬回神拍了下自己的腦袋，還掩耳盜鈴般試著喚了幾聲，見那人確實睡著了才暗暗松了口氣，起身去拿冷水洗臉冷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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