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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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憋了半天, 你就想問這個？”游樂樂一臉不相信。
“不能問嗎？”
“我還以為你要問什麽呢，搞那麽神秘！”
游樂樂松一口氣，解釋道：“電玩城那次, 因為那天是我朋友生日，我不想他買完幣回來, 看到我在那兒跟人吵架，多掃興啊。還有你當時幫了我，我也不想節外生枝, 讓你被那些黃牛找事。所以我當時想, 大不了算了, 吃個虧也不是大事, 不要讓大家都因為那幾個人，變得不愉快。”
停頓片刻，她又認真說：“但是今天不一樣。說實話，我承認這兩期節目錄制對我影響很大, 如果放以前, 我大概只會對今天這些人側目幾眼，根本不會想到去報警，畢竟他們吃不吃野生動物，跟我有什麽關系呢。但是這些天, 見過那些足夠震撼我的畫面、感動我的人，就突然意識到，不能讓這種事假裝沒有發生過。”
程亦行意外於她這番坦率的回答。
“哎呀，反正就是本人思想覺悟被整個節目教育拔高, 所以熱血上頭, 當了回熱心市民。不過跟你這種親自協助警察一起抓偷獵賊的人比，還是差遠了……”
話剛出口, 她就意識過來哪兒不對勁……深吸一口氣，驚恐捂住自己這張闖禍的嘴！
“捂什麽？你把嘴捂上就能當我沒聽到？”程亦行的反應，卻跟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樣，冷靜得就像早知道這種事會發生，“是祝峰告訴你的？”
“你怎麽知道？！”
“全俱樂部也找不出第二個嘴比他更漏風的。”程亦行冷哼一聲，又問她，“他還跟你說了什麽？”
“還說過你在部隊待過的事……”
“還有呢？”
“沒有了！”
程亦行眉峰一動，表示不信。
“真的沒有了。他跟我說的這些，我也沒告訴過任何人。”她為表誠實，舉起手指鄭重說，“我發誓，要是騙你，我這輩子被人黑到死，永遠鹹魚翻不了身！”
“所以，為什麽要找他問我的事？”
“啊？”她被程亦行突如其來的轉折問懵。
為什麽？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啊？
想了解一個人，不就是因為喜歡他嗎？
可這個一開始討厭她的男人，好不容易願意把她當朋友，她現在要是腦子一熱，開口跟人說“因為我喜歡你”，說不定被他當神經病，或者一臉冷漠質問她：我只把你當朋友，你居然妄想跟我談戀愛？
她承認，自己就是蕭黎口中說的戀愛小白，害怕第一次全盤付出的真心被拒絕，幹脆假裝無事發生過……
“呃，因為、我……”
搪塞的理由還沒找到，就被程亦行的第二個問題打斷：“好奇為什麽不直接來問我？”
？？？？？
不是……
他在意的是這個？？？
程亦行既然提到這個問題，她還真有話要說。
“那不是因為你那天沒和我們一起去機場，我才好奇問小峰的嘛。而且我就算問你什麽，你會告訴我嗎？你只會跟我擡杠！小峰比你好相處多了，問他什麽他都熱心解答，我在版納的機場加了他微信，回去之後他還經常發些戶外用得上的教學小視頻給我……”
程亦行發出一聲嗤笑。
“不要不服啊，我說的都是事實。”她拿出手機，點開自己和他的微信聊天窗口，“你自己看你都回我什麽？‘哦’‘不然呢’‘你看我長得像百度嗎’‘自己想’，哪個字顯得和藹可親了？”
說罷，她又點開小峰的微信對話框，手指飛快在他眼前劃過長得跟瀑布一樣的聊天記錄：“再看看別人，有問必答事無巨細，還帶圖文視頻講解。程亦行，感受到人和人之間的差距了嗎？”
“所以你是什麽意思？暗示我以後要像他這樣啰嗦，事無巨細解答你的疑惑？”程亦行抱臂看著她。
“不不不，你別誤會，你是你他是他，我只是舉例說明你們性格不一樣，”游樂樂被他的腦回路逗笑，“我的朋友裏有一個小峰就夠了，也只有你一個程亦行，和其他人都不一樣，所以你幹嗎要變成別人啊。”
窗外斑斕的耀眼霓虹劃過程亦行眼中，將他淡漠十足的雙瞳瞬間點亮。
“我跟別人不一樣？”
“對啊。”
某人企圖悄然上揚的嘴角還沒翹起，就聽到游樂樂繼續說：“所以你做自己就好了，千萬不用刻意對我親切熱情。不然你在我這裏會人設崩塌，那就叫‘鬼故事’，想想都可怕……”
“……”
程亦行恢覆冷漠神情，轉過頭，面向他那側的車窗假裝失聰，不再聽她“廢話”。
游樂樂挑的這間大排檔在當t地頗有名氣，桌子就架在馬路邊。游樂樂和程亦行下車時，小峰他們已經先到找好了位子。
入夜後，本地宵夜排檔都會在室外擺出桌椅。人流車流夾雜著食物的香氣和汗流浹背的肆意，才有海邊城市夏日宵夜的氛圍。
游樂樂他們過來時，桌邊就留了兩個挨在一起的空餘位置。兩個位置一邊是小峰，一邊是阿喆，游樂樂和小峰更熟，自然就坐在了小峰邊上那個。
小峰興奮感嘆：“這裏也太有氣氛了吧，大家都坐在路邊吃飯，這氛圍在北京都沒法兒感受到！”
游樂樂自然接過話：“這樣吃才有意思啊，北京的飯店太規矩了，煙火氣不足，當然沒這裏熱鬧。”
程亦行坐下時，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小峰。
被盯上的人毫無知覺，興奮翻看服務員拿來的菜單：“哇，豪橫啊，翻開全是硬貨。樂樂姐，你今晚要破產了，我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你可收斂點吧！”盧婧笑著打趣，“從現在開始，我們跟祝峰這個人斷絕關系兩小時啊，他丟人跟我們沒關系，個人行為勿上升團隊。”
游樂樂大氣擺擺手：“不至於，一頓還是請得起大家的。你們不用客氣，隨意。”
小峰天生是個自來熟，聽到她這麽說，更加沒把矜持當回事。
“看吧，就你們在這兒假客氣。再說了，真不是我不謙虛，就我跟樂樂姐這麽無話不說的堅固革命友誼，不可能連一頓海鮮都不值！”
“啊，哈哈哈……就是嘛。”
游樂樂尷尬地摸摸鼻子，實在不忍心告訴小峰，和他之間那點“無話不說”的秘密，已經由於自己的不慎失誤，被某位當事人一舉拆穿……
嗯，還是請他吃點好的吧。
“哇，這個蒜蓉粉絲蒸龍蝦看起來也太誘人了！哎對了，樂樂姐，你不是廣東人嗎，一般哪種做法的好吃啊，蒜蓉的還是豉油的？”
游樂樂聞言，側過身和小峰一起埋頭研究菜單。
阿喆和盧婧則在用茶水沖燙碗筷，兩人燙完餐具一擡頭，發現程亦行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口袋裏拿出了自己的金屬打火機，無聊地將打火機在左手指間開蓋又扣上，翻飛變化。
一般來說，程亦行拿出打火機這動作和他抽煙一樣，都說明老板此刻心情不是很爽……
這是俱樂部員工們共同總結出的經驗。
眼看小峰的腦袋往她邊上越湊越近，程亦行“啪”地一聲，用力蓋上打火機。
盧婧和阿喆互看一眼，阿喆一臉茫然，只覺得氣氛微妙有不對，拿出手機在軟件上打字問盧婧：
【婧姐，求問，這是什麽情況啊？[發呆] 】
而盧婧大約是品出了一些什麽，飛快在屏幕上回他消息。
【有人的醋壇子翻了，還沒聞到味兒？】
阿喆最近被她私下指點了不少，終於知道先前自己在沙漠，為什麽老被老板挑刺兒了。眼下又被這麽一敲打，恍然大悟，笑嘻嘻坐等看戲。
小峰這邊已經開始跟服務員報菜單了。
“這個，刺身章紅可以嗎，我還從來沒吃過章紅魚！”
一旁服務員剛準備記錄，程亦行冷冷打斷：“不點。”
“啊，為什麽啊？”小峰擡起頭，一臉不解。
程亦行面無表情，冷酷駁回：“錄制前吃生食，出了問題你想自己進醫院，還是我們給你陪葬？”
小峰：“也是，那這個吧，招牌荔木土窯雞……”
程亦行：“特地跑到海邊來吃烤雞，不覺得自己很好笑？”
小峰：“行哥說得也對……那這個，清蒸蟹？”
程亦行瞥了一眼菜單，冷笑出聲：“清蒸帝王蟹，要臉嗎？吃完你橫著走？”
“……”小峰再次擡起頭，滿是委屈，“行哥，我怎麽感覺你是在針對我啊？”
程亦行冷漠“哦”了聲：“你的感覺什麽時候準過？”
小峰：“就現在啊，你在針對我！”
程亦行：“你有錯覺。”
“你別理他，想吃什麽就點什麽，又不是他請客。”游樂樂擡頭，對服務員說，“我們要一只清蒸的帝王蟹。”
“不好意思靚女，帝王蟹沒有哦，這個要提前預定才有的，菜單上寫了哦。”
游樂樂仔細掃到了菜單上的小字，歉意對小峰聳聳肩。小峰一臉受挫，把菜單遞給她：“算了，還是你來點吧，我相信你。”
她接過菜單，直接推到程亦行面前：“領隊，要不你來點？”
程亦行看了一眼面前的菜單，又看向游樂樂。
“為什麽？”
“因為我看你很有想法啊。”
“你在嘲諷我？”
“不敢不敢，我怎麽敢！”
在收到對方質疑的眼神後，游樂樂憋住笑意，這才拿起菜單，做主點了個小峰剛才看上的蒜蓉粉絲蒸龍蝦，又點了份本地特色的薄殼涼瓜湯和自己推薦的姜蔥炒蟹，每人再加了份海膽蒸蛋，最後還點了一鍋特色砂鍋黃鱔飯。
未了擡頭問他們：“還有別的想吃嗎？”
“夠了夠了，”小峰剛聽服務員報完海鮮的時價，才意識到原來海邊城市的大排檔吃海鮮並沒有便宜到哪兒去，瞬間後悔自己剛才的無知囂張，瘋狂擺手，“吃不完，別浪費了！”
話是這麽說，隨後美食上桌，小峰瞬間忘了剛才的委屈和卑微，吃得叫個開心。盧婧和阿喆也食欲大開，一邊吃一邊不停讚揚這些食物的新鮮美味。
游樂樂先前吃過，這會兒沒動筷子，純在陪聊。
她自認自己這個“臨時地陪”做得還算稱職，但轉頭一看，程亦行早早放了筷子，而且看他面前的蝦蟹殼，也看得出來似乎沒吃多少。
她以為是自己點的不對他胃口，低聲問他：“你是不是不愛吃這些啊？”
“我愛不愛吃，有那麽重要嗎？”
明明他語氣和平時沒什麽兩樣，但游樂樂覺得，他像是生氣了。
“我還是覺得今天你吃得很少，至少比我印象裏要少。”
“不是他吃得少，是我們吃得多。”小峰囫圇著，抽空給她答疑，“行哥的原則是有吃就行，再好吃的他也就吃那麽多。不然他這個歲數，同齡人都開始禿頂發福了，就他身材保持能得這麽讓人嫉妒……”
程亦行冷眼斜去：“話說清楚，我什麽歲數？”
“不是，我錯了我錯了，二十九歲正當青壯年！”小峰求生欲極強，雙手將茶杯舉過頭頂，“本人為我的莽撞自罰一杯。”
原來他二十九歲啊？
只比自己大四歲嘛。
游樂樂在心裏這麽一算，得出的結論是——
就……還挺合適？
……
做什麽夢呢，想遠了想遠了！
她暗自戳掉了自己腦中幻想的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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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了半天, 你就想問這個？”游樂樂一臉不相信。
“不能問嗎？”
“我還以為你要問什麽呢，搞那麽神秘！”
游樂樂松一口氣，解釋道：“電玩城那次, 因為那天是我朋友生日，我不想他買完幣回來, 看到我在那兒跟人吵架，多掃興啊。還有你當時幫了我，我也不想節外生枝, 讓你被那些黃牛找事。所以我當時想, 大不了算了, 吃個虧也不是大事, 不要讓大家都因為那幾個人，變得不愉快。”
停頓片刻，她又認真說：“但是今天不一樣。說實話，我承認這兩期節目錄制對我影響很大, 如果放以前, 我大概只會對今天這些人側目幾眼，根本不會想到去報警，畢竟他們吃不吃野生動物，跟我有什麽關系呢。但是這些天, 見過那些足夠震撼我的畫面、感動我的人，就突然意識到，不能讓這種事假裝沒有發生過。”
程亦行意外於她這番坦率的回答。
“哎呀，反正就是本人思想覺悟被整個節目教育拔高, 所以熱血上頭, 當了回熱心市民。不過跟你這種親自協助警察一起抓偷獵賊的人比，還是差遠了……”
話剛出口, 她就意識過來哪兒不對勁……深吸一口氣，驚恐捂住自己這張闖禍的嘴！
“捂什麽？你把嘴捂上就能當我沒聽到？”程亦行的反應，卻跟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樣，冷靜得就像早知道這種事會發生，“是祝峰告訴你的？”
“你怎麽知道？！”
“全俱樂部也找不出第二個嘴比他更漏風的。”程亦行冷哼一聲，又問她，“他還跟你說了什麽？”
“還說過你在部隊待過的事……”
“還有呢？”
“沒有了！”
程亦行眉峰一動，表示不信。
“真的沒有了。他跟我說的這些，我也沒告訴過任何人。”她為表誠實，舉起手指鄭重說，“我發誓，要是騙你，我這輩子被人黑到死，永遠鹹魚翻不了身！”
“所以，為什麽要找他問我的事？”
“啊？”她被程亦行突如其來的轉折問懵。
為什麽？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啊？
想了解一個人，不就是因為喜歡他嗎？
可這個一開始討厭她的男人，好不容易願意把她當朋友，她現在要是腦子一熱，開口跟人說“因為我喜歡你”，說不定被他當神經病，或者一臉冷漠質問她：我只把你當朋友，你居然妄想跟我談戀愛？
她承認，自己就是蕭黎口中說的戀愛小白，害怕第一次全盤付出的真心被拒絕，幹脆假裝無事發生過……
“呃，因為、我……”
搪塞的理由還沒找到，就被程亦行的第二個問題打斷：“好奇為什麽不直接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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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意的是這個？？？
程亦行既然提到這個問題，她還真有話要說。
“那不是因為你那天沒和我們一起去機場，我才好奇問小峰的嘛。而且我就算問你什麽，你會告訴我嗎？你只會跟我擡杠！小峰比你好相處多了，問他什麽他都熱心解答，我在版納的機場加了他微信，回去之後他還經常發些戶外用得上的教學小視頻給我……”
程亦行發出一聲嗤笑。
“不要不服啊，我說的都是事實。”她拿出手機，點開自己和他的微信聊天窗口，“你自己看你都回我什麽？‘哦’‘不然呢’‘你看我長得像百度嗎’‘自己想’，哪個字顯得和藹可親了？”
說罷，她又點開小峰的微信對話框，手指飛快在他眼前劃過長得跟瀑布一樣的聊天記錄：“再看看別人，有問必答事無巨細，還帶圖文視頻講解。程亦行，感受到人和人之間的差距了嗎？”
“所以你是什麽意思？暗示我以後要像他這樣啰嗦，事無巨細解答你的疑惑？”程亦行抱臂看著她。
“不不不，你別誤會，你是你他是他，我只是舉例說明你們性格不一樣，”游樂樂被他的腦回路逗笑，“我的朋友裏有一個小峰就夠了，也只有你一個程亦行，和其他人都不一樣，所以你幹嗎要變成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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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別人不一樣？”
“對啊。”
某人企圖悄然上揚的嘴角還沒翹起，就聽到游樂樂繼續說：“所以你做自己就好了，千萬不用刻意對我親切熱情。不然你在我這裏會人設崩塌，那就叫‘鬼故事’，想想都可怕……”
“……”
程亦行恢覆冷漠神情，轉過頭，面向他那側的車窗假裝失聰，不再聽她“廢話”。
游樂樂挑的這間大排檔在當t地頗有名氣，桌子就架在馬路邊。游樂樂和程亦行下車時，小峰他們已經先到找好了位子。
入夜後，本地宵夜排檔都會在室外擺出桌椅。人流車流夾雜著食物的香氣和汗流浹背的肆意，才有海邊城市夏日宵夜的氛圍。
游樂樂他們過來時，桌邊就留了兩個挨在一起的空餘位置。兩個位置一邊是小峰，一邊是阿喆，游樂樂和小峰更熟，自然就坐在了小峰邊上那個。
小峰興奮感嘆：“這裏也太有氣氛了吧，大家都坐在路邊吃飯，這氛圍在北京都沒法兒感受到！”
游樂樂自然接過話：“這樣吃才有意思啊，北京的飯店太規矩了，煙火氣不足，當然沒這裏熱鬧。”
程亦行坐下時，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小峰。
被盯上的人毫無知覺，興奮翻看服務員拿來的菜單：“哇，豪橫啊，翻開全是硬貨。樂樂姐，你今晚要破產了，我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你可收斂點吧！”盧婧笑著打趣，“從現在開始，我們跟祝峰這個人斷絕關系兩小時啊，他丟人跟我們沒關系，個人行為勿上升團隊。”
游樂樂大氣擺擺手：“不至於，一頓還是請得起大家的。你們不用客氣，隨意。”
小峰天生是個自來熟，聽到她這麽說，更加沒把矜持當回事。
“看吧，就你們在這兒假客氣。再說了，真不是我不謙虛，就我跟樂樂姐這麽無話不說的堅固革命友誼，不可能連一頓海鮮都不值！”
“啊，哈哈哈……就是嘛。”
游樂樂尷尬地摸摸鼻子，實在不忍心告訴小峰，和他之間那點“無話不說”的秘密，已經由於自己的不慎失誤，被某位當事人一舉拆穿……
嗯，還是請他吃點好的吧。
“哇，這個蒜蓉粉絲蒸龍蝦看起來也太誘人了！哎對了，樂樂姐，你不是廣東人嗎，一般哪種做法的好吃啊，蒜蓉的還是豉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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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程亦行拿出打火機這動作和他抽煙一樣，都說明老板此刻心情不是很爽……
這是俱樂部員工們共同總結出的經驗。
眼看小峰的腦袋往她邊上越湊越近，程亦行“啪”地一聲，用力蓋上打火機。
盧婧和阿喆互看一眼，阿喆一臉茫然，只覺得氣氛微妙有不對，拿出手機在軟件上打字問盧婧：
【婧姐，求問，這是什麽情況啊？[發呆] 】
而盧婧大約是品出了一些什麽，飛快在屏幕上回他消息。
【有人的醋壇子翻了，還沒聞到味兒？】
阿喆最近被她私下指點了不少，終於知道先前自己在沙漠，為什麽老被老板挑刺兒了。眼下又被這麽一敲打，恍然大悟，笑嘻嘻坐等看戲。
小峰這邊已經開始跟服務員報菜單了。
“這個，刺身章紅可以嗎，我還從來沒吃過章紅魚！”
一旁服務員剛準備記錄，程亦行冷冷打斷：“不點。”
“啊，為什麽啊？”小峰擡起頭，一臉不解。
程亦行面無表情，冷酷駁回：“錄制前吃生食，出了問題你想自己進醫院，還是我們給你陪葬？”
小峰：“也是，那這個吧，招牌荔木土窯雞……”
程亦行：“特地跑到海邊來吃烤雞，不覺得自己很好笑？”
小峰：“行哥說得也對……那這個，清蒸蟹？”
程亦行瞥了一眼菜單，冷笑出聲：“清蒸帝王蟹，要臉嗎？吃完你橫著走？”
“……”小峰再次擡起頭，滿是委屈，“行哥，我怎麽感覺你是在針對我啊？”
程亦行冷漠“哦”了聲：“你的感覺什麽時候準過？”
小峰：“就現在啊，你在針對我！”
程亦行：“你有錯覺。”
“你別理他，想吃什麽就點什麽，又不是他請客。”游樂樂擡頭，對服務員說，“我們要一只清蒸的帝王蟹。”
“不好意思靚女，帝王蟹沒有哦，這個要提前預定才有的，菜單上寫了哦。”
游樂樂仔細掃到了菜單上的小字，歉意對小峰聳聳肩。小峰一臉受挫，把菜單遞給她：“算了，還是你來點吧，我相信你。”
她接過菜單，直接推到程亦行面前：“領隊，要不你來點？”
程亦行看了一眼面前的菜單，又看向游樂樂。
“為什麽？”
“因為我看你很有想法啊。”
“你在嘲諷我？”
“不敢不敢，我怎麽敢！”
在收到對方質疑的眼神後，游樂樂憋住笑意，這才拿起菜單，做主點了個小峰剛才看上的蒜蓉粉絲蒸龍蝦，又點了份本地特色的薄殼涼瓜湯和自己推薦的姜蔥炒蟹，每人再加了份海膽蒸蛋，最後還點了一鍋特色砂鍋黃鱔飯。
未了擡頭問他們：“還有別的想吃嗎？”
“夠了夠了，”小峰剛聽服務員報完海鮮的時價，才意識到原來海邊城市的大排檔吃海鮮並沒有便宜到哪兒去，瞬間後悔自己剛才的無知囂張，瘋狂擺手，“吃不完，別浪費了！”
話是這麽說，隨後美食上桌，小峰瞬間忘了剛才的委屈和卑微，吃得叫個開心。盧婧和阿喆也食欲大開，一邊吃一邊不停讚揚這些食物的新鮮美味。
游樂樂先前吃過，這會兒沒動筷子，純在陪聊。
她自認自己這個“臨時地陪”做得還算稱職，但轉頭一看，程亦行早早放了筷子，而且看他面前的蝦蟹殼，也看得出來似乎沒吃多少。
她以為是自己點的不對他胃口，低聲問他：“你是不是不愛吃這些啊？”
“我愛不愛吃，有那麽重要嗎？”
明明他語氣和平時沒什麽兩樣，但游樂樂覺得，他像是生氣了。
“我還是覺得今天你吃得很少，至少比我印象裏要少。”
“不是他吃得少，是我們吃得多。”小峰囫圇著，抽空給她答疑，“行哥的原則是有吃就行，再好吃的他也就吃那麽多。不然他這個歲數，同齡人都開始禿頂發福了，就他身材保持能得這麽讓人嫉妒……”
程亦行冷眼斜去：“話說清楚，我什麽歲數？”
“不是，我錯了我錯了，二十九歲正當青壯年！”小峰求生欲極強，雙手將茶杯舉過頭頂，“本人為我的莽撞自罰一杯。”
原來他二十九歲啊？
只比自己大四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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