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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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這一幕從頭到尾被梁韻捷看在眼裏，覺得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她看著游樂樂走遠的方向，鄙夷的神色毫不掩飾地掛到臉上。
“你為什麽看樂樂姐時，神情這麽不高興的樣子啊？你討厭她嗎？”
梁韻捷忘了，這個隊伍裏還有個最不會看人臉色的討厭鬼！周定話一出，程秋筠和吳元洲都一臉詫異看了過來。
餘光掃過周圍十幾個黑洞洞的攝像機鏡頭，梁韻捷立刻換上那副甜美無害的微笑。
“你剛才這話要是被別人聽到發到微博上，可就變成造謠了。”面具一換，她的官方發言就信手拈來，“而且我發現你很不一視同仁啊。為什麽你叫她‘樂樂姐’，對我直呼大名啊？我比你大兩個月也是大吧？”
“在機場不是你說讓我不要叫你‘姐’嗎，你自己說會顯得老。”
梁韻捷一時語塞……
“別說啊，有時候我還真羨慕像你們這樣的小朋友。”面上平息情緒的程秋筠走過來，勾住梁韻捷的肩膀，“我出道那時候，在劇組裏身邊基本都是比我年紀大一輪的工作人員和前輩，都沒有同齡的朋友。像你們這樣，十幾歲就在一起，共同度過七八年，工作生活都沒分開過的女孩，感情應該特別好吧？”
梁韻捷微笑的嘴角輕微抽動了一下。
“當然了筠姐，我們的感情從來就沒因為那些莫須有的傳聞有過什麽嫌隙。那些八卦娛樂號一天到晚為了博眼球不斷造謠，大家當笑話看看就行了，千萬別當真，當真就是要交智商稅的。”
程秋筠微微一笑，仿佛十分認同她的這一番話。
她們閑聊時，身後的工作人員也開始討論剛剛出發的那兩人這趟到底會不會順利。
“他們去找吃的能成功嗎？”
“不管怎麽樣就求千萬別受傷。等會兒受傷了要退出不說，粉絲肯定又要組隊來罵我們！”
程秋筠一聽，轉過頭白他們一眼：“什麽意思啊，你們這就提前唱衰了？”
梁韻捷卻抓到了完全不一樣的重點。
“退出？不是說六個人必須都在，才算完成最後任務嗎？”
“哦，剛才領隊好像沒提這個。”其中一個男工作人員接話，“如果是嘉賓因為傷病或者別的不可抗因素退出的，那其他人堅持完成了，還是算最後的團體挑戰成功。”
“是嗎？”
梁韻捷心中那塊壓了一個上午、令她煩躁的石頭在聽到那句話後，瞬然消失了。
她舔了下嘴角，知道該怎麽做了。
*
游樂樂他們出發沒多久，天上就飄起了毛毛細雨。
這場雨更像是一層朦朧濕潤的水汽，凝在空中。在這層水霧的加持下，眼前像極了奇幻電影裏寂靜神秘、仿佛棲息了眾神的迷霧森林。
“這算是森林裏最好看的時候嗎？”游樂樂好奇感受著四周的一切。
“其實什麽時候山林裏都有不同的美。晴天早晨和傍晚，光從樹中間穿過的時候很漂亮的。還有雨下得特別大的時候，陰暗又濕淋淋的叢林，很有侏羅紀時期的感覺，不過那時候就不適合來探險了t——哎，註意腳下，腐掉的落葉很滑的。”
比起程亦行的高冷，小峰的有問必答，讓他看起來更像個熱情搞推銷的地陪導游……
“對了，我剛才一直想問，小峰，我們是不是之前見過啊？”
“攀巖賽啊，你記得嗎？我和行哥那天都在！”小峰沒想到她會對自己有印象，害羞地撓撓頭，“其他人站在他旁邊，一般都容易被人忽略，我都習慣了。”
游樂樂這才恍然大悟，並沖小峰賠上一個尷尬的微笑……
這一路上儲博森倒也很樂意展現自己實力，一直在最前方劈掉礙事的灌木開路。
走了大約十幾分鐘，他們就有所收獲，在小峰的指導下，游樂樂在地上幸運撿到幾個熟透掉落還能實用的野生多依果，還發現了一小片野生的樹莓。
她在原地摘野莓，儲博森則在附近尋找更有果腹分量的食物。
深紅色樹莓在一片綠意中格外可愛顯眼，游樂樂嘗了一顆，酸甜多汁，意料之外的美味。
但害怕茂密的灌木和草叢裏有什麽毒蟲蛇鼠，她格外小心翼翼，先要用一根很長的樹枝，試探著在灌木叢和草叢裏掃過好幾遍，確定沒有恐怖的活物才下腳踏入。
摘完了腳邊的，她又用樹枝繼續往另一邊較高的地勢探，突然樹枝被什麽東西纏住！
她有點緊張，又往灌木叢裏戳了幾下，感到另一頭真的有股力量將樹枝勾住了！
游樂樂嚇得立馬松手大叫：“程亦……領隊！”
“沒聾。”
“草裏有……有東西勾住了樹枝！”
“不會自己看？”
“那要是有蛇，怎麽辦……”
程亦行似乎懶得再接話，三兩步直接往那邊跨去。游樂樂想叫他小心，他已經蹲下來，用手在灌木叢裏扒拉了幾下。
“你怎麽知道草叢裏沒蛇啊？”游樂樂問。
“以為我站你旁邊，眼睛跟你一樣是用來出氣的？”
“……”好氣哦！
“過來，看這個。”
游樂樂走過去，發現程亦行指的那裏根本沒有什麽活物，而是一個用綠色的細尼龍繩和鋼絲做成的陷阱。
陷阱就放在兩個拳頭寬的洞口，用灌木的葉子遮掩著，那根樹枝的枝椏正好勾在了鋼絲上。
“這是專門用來夾捕小型嚙齒動物的鋼絲套。”程亦行把尼龍繩和鐵絲圈拆掉，三兩下就卸了陷阱，“這種小體型的嚙齒動物，最容易被倒賣到餐館做野味，放到那些地下交易的餐館供不應求。”
“你意思是，現在這個山裏就有來偷獵的人？”她朝四處打量一圈，“前幾天不是強降雨嗎，我們都花了這麽大力氣才進來，他們這麽冒險，就為這個？”
“‘就為這個’？”程亦行哼笑一聲，“要是所有盜獵的都像你這麽想，他們早把自己餓死了。”
他語氣戲謔，神情裏卻絲毫沒有輕松的意思，周身甚至透著些戾氣。
游樂樂識趣地沒再接話。
此時身後的儲博森忽然興奮地低呼一聲，叫著游樂樂的名字。
儲博森發現了一棵野香蕉樹。
“野香蕉”不是傳統的那種芭蕉科香蕉，以至於儲博森一開始看到它攀附在大樹上的發達藤蔓，和像裂口怪一樣詭異的果實外形後，還在懷疑它是不是真的能吃……
再三向身邊向導確認，得到肯定答覆後，儲博森就鐵了心，非要爬上去摘那些掛在藤上的果實。
“儲老師，不是爬樹的問題，是這坡下很危險。”小峰用手指著斜坡下方，“這坡太陡了，而且我們看不到底下到底是什麽情況。你看到的是灌木，但很可能再往下就是懸崖峭壁。我們連繩子都沒帶，不能冒這個險。”
野香蕉藤依附著大樹而長。大樹位置刁鉆，正好在一個比較陡的斜坡的高處上，讓近在咫尺的果實根本不可能伸手夠到。
“可以。如果我不去，你們向導會代替我們去把那些吃的摘下來嗎？”
儲博森這話結結實實噎住了小峰。
“那作為領隊我也告訴你，以你的能力和技巧不可能成功。做不到就不要在這種時候逞什麽英雄，不然只會徒增意外。”
程亦行這個人的刻薄，果然也是由內而外從骨子裏散發的。
哪個男人想從同性嘴裏聽到“你不行”這種話？還有沒有男人的尊嚴了！
“是嗎，那就偏要讓你看看我行不行。”
儲博森說著，借助抓地力極強的灌木雜草走上斜坡，到了那棵大樹下。
游樂樂看得心驚膽戰，下意識想過去，可沒邁出兩步，就被程亦行像拎雞仔一樣拎住了手臂。
“你想幹什麽？”
“啊？幫忙啊……”
程亦行冷眼瞪她：“幫忙？嫌節目不夠有看點，跟他一起表演個‘雙雙殉情’？”
“……”
程亦行將她扔回了人堆裏，他獨自迅捷地走到樹下。
儲博森已經踩在樹根突起的地方，雙手抱樹奮力一躍，跳起的同時，雙腿緊緊勾住了樹幹。
第一次腳下踩不穩，剛上樹就因為濕滑的苔蘚打滑而被迫滑下來。
程亦行只是一臉淡漠地看著他。
第二次攀爬順利了一些，眼看著儲博森以龜速上樹，慢慢爬到了離野香蕉相近的一根粗壯枝幹上。他側著身體，左手抱住枝幹，去夠右手邊的果實。
然而野香蕉藤蔓十分堅韌發達，他拽了一下，沒拽下來。
儲博森又將身體傾得更斜了些，用力拽了第二下——
“不行！快松……”
游樂樂還沒喊完，儲博森被堅韌藤蔓拉扯的反作用力往右一帶，整個人失去重心，從樹上翻了下去！
一行人的尖叫回蕩整片林間，游樂樂在大腦空白的瞬間，卻看到樹下的男人伸出手臂，用自己的身體給儲博森做了一個結實的緩沖；隨後他用力一推，砸在他右邊身體的儲博森被推出去。
這股力量讓儲博森落到程亦行身後坡度更高的位置。
程亦行左手用力撐著樹幹，半跪在地上，他用自己身體卡住了倒地的儲博森，讓他避免再滾下坡去。
“行哥！你撐一下我馬上過來！其他人原地待著，別過來添亂！”
小峰喊著，一邊健步如飛爬上陡坡，先把儲博森扶起來，小心將他帶下坡交給工作人員，才回頭去找程亦行。
“行哥，你沒事吧？！我看剛才你……”
“沒事。”程亦行打斷他，左手搭著小峰肩膀，借力站起來。
小峰註意到程亦行的右肩不自然地垂著，忍不住冒死再多嘴一句：“那你現在擡下右手給我看看？”
“都說了沒事！再多話我就叫直升機送你回酒店，換別人過來。”
小峰不服地癟了下嘴，搭著程亦行走回到平地，坐在地上。
此時儲博森已經被人圍了起來，大家緊張地問這問那，一人一句亂得根本聽不清……隨行的醫生對著儲博森身體各處檢查確認，以防不可見的致命意外傷。
明星的待遇就是不一樣。
小峰內心因此有些不高興，他們領隊明明才是真正遇到危險的那個人，怎麽沒人想到過來問候他一聲呢！
小峰腦子裏正跑過這想法，一抹明媚的顏色忽然從他眼前閃過，蹲在程亦行跟前。
“程亦行，你怎麽樣，沒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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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從頭到尾被梁韻捷看在眼裏，覺得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她看著游樂樂走遠的方向，鄙夷的神色毫不掩飾地掛到臉上。
“你為什麽看樂樂姐時，神情這麽不高興的樣子啊？你討厭她嗎？”
梁韻捷忘了，這個隊伍裏還有個最不會看人臉色的討厭鬼！周定話一出，程秋筠和吳元洲都一臉詫異看了過來。
餘光掃過周圍十幾個黑洞洞的攝像機鏡頭，梁韻捷立刻換上那副甜美無害的微笑。
“你剛才這話要是被別人聽到發到微博上，可就變成造謠了。”面具一換，她的官方發言就信手拈來，“而且我發現你很不一視同仁啊。為什麽你叫她‘樂樂姐’，對我直呼大名啊？我比你大兩個月也是大吧？”
“在機場不是你說讓我不要叫你‘姐’嗎，你自己說會顯得老。”
梁韻捷一時語塞……
“別說啊，有時候我還真羨慕像你們這樣的小朋友。”面上平息情緒的程秋筠走過來，勾住梁韻捷的肩膀，“我出道那時候，在劇組裏身邊基本都是比我年紀大一輪的工作人員和前輩，都沒有同齡的朋友。像你們這樣，十幾歲就在一起，共同度過七八年，工作生活都沒分開過的女孩，感情應該特別好吧？”
梁韻捷微笑的嘴角輕微抽動了一下。
“當然了筠姐，我們的感情從來就沒因為那些莫須有的傳聞有過什麽嫌隙。那些八卦娛樂號一天到晚為了博眼球不斷造謠，大家當笑話看看就行了，千萬別當真，當真就是要交智商稅的。”
程秋筠微微一笑，仿佛十分認同她的這一番話。
她們閑聊時，身後的工作人員也開始討論剛剛出發的那兩人這趟到底會不會順利。
“他們去找吃的能成功嗎？”
“不管怎麽樣就求千萬別受傷。等會兒受傷了要退出不說，粉絲肯定又要組隊來罵我們！”
程秋筠一聽，轉過頭白他們一眼：“什麽意思啊，你們這就提前唱衰了？”
梁韻捷卻抓到了完全不一樣的重點。
“退出？不是說六個人必須都在，才算完成最後任務嗎？”
“哦，剛才領隊好像沒提這個。”其中一個男工作人員接話，“如果是嘉賓因為傷病或者別的不可抗因素退出的，那其他人堅持完成了，還是算最後的團體挑戰成功。”
“是嗎？”
梁韻捷心中那塊壓了一個上午、令她煩躁的石頭在聽到那句話後，瞬然消失了。
她舔了下嘴角，知道該怎麽做了。
*
游樂樂他們出發沒多久，天上就飄起了毛毛細雨。
這場雨更像是一層朦朧濕潤的水汽，凝在空中。在這層水霧的加持下，眼前像極了奇幻電影裏寂靜神秘、仿佛棲息了眾神的迷霧森林。
“這算是森林裏最好看的時候嗎？”游樂樂好奇感受著四周的一切。
“其實什麽時候山林裏都有不同的美。晴天早晨和傍晚，光從樹中間穿過的時候很漂亮的。還有雨下得特別大的時候，陰暗又濕淋淋的叢林，很有侏羅紀時期的感覺，不過那時候就不適合來探險了t——哎，註意腳下，腐掉的落葉很滑的。”
比起程亦行的高冷，小峰的有問必答，讓他看起來更像個熱情搞推銷的地陪導游……
“對了，我剛才一直想問，小峰，我們是不是之前見過啊？”
“攀巖賽啊，你記得嗎？我和行哥那天都在！”小峰沒想到她會對自己有印象，害羞地撓撓頭，“其他人站在他旁邊，一般都容易被人忽略，我都習慣了。”
游樂樂這才恍然大悟，並沖小峰賠上一個尷尬的微笑……
這一路上儲博森倒也很樂意展現自己實力，一直在最前方劈掉礙事的灌木開路。
走了大約十幾分鐘，他們就有所收獲，在小峰的指導下，游樂樂在地上幸運撿到幾個熟透掉落還能實用的野生多依果，還發現了一小片野生的樹莓。
她在原地摘野莓，儲博森則在附近尋找更有果腹分量的食物。
深紅色樹莓在一片綠意中格外可愛顯眼，游樂樂嘗了一顆，酸甜多汁，意料之外的美味。
但害怕茂密的灌木和草叢裏有什麽毒蟲蛇鼠，她格外小心翼翼，先要用一根很長的樹枝，試探著在灌木叢和草叢裏掃過好幾遍，確定沒有恐怖的活物才下腳踏入。
摘完了腳邊的，她又用樹枝繼續往另一邊較高的地勢探，突然樹枝被什麽東西纏住！
她有點緊張，又往灌木叢裏戳了幾下，感到另一頭真的有股力量將樹枝勾住了！
游樂樂嚇得立馬松手大叫：“程亦……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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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裏有……有東西勾住了樹枝！”
“不會自己看？”
“那要是有蛇，怎麽辦……”
程亦行似乎懶得再接話，三兩步直接往那邊跨去。游樂樂想叫他小心，他已經蹲下來，用手在灌木叢裏扒拉了幾下。
“你怎麽知道草叢裏沒蛇啊？”游樂樂問。
“以為我站你旁邊，眼睛跟你一樣是用來出氣的？”
“……”好氣哦！
“過來，看這個。”
游樂樂走過去，發現程亦行指的那裏根本沒有什麽活物，而是一個用綠色的細尼龍繩和鋼絲做成的陷阱。
陷阱就放在兩個拳頭寬的洞口，用灌木的葉子遮掩著，那根樹枝的枝椏正好勾在了鋼絲上。
“這是專門用來夾捕小型嚙齒動物的鋼絲套。”程亦行把尼龍繩和鐵絲圈拆掉，三兩下就卸了陷阱，“這種小體型的嚙齒動物，最容易被倒賣到餐館做野味，放到那些地下交易的餐館供不應求。”
“你意思是，現在這個山裏就有來偷獵的人？”她朝四處打量一圈，“前幾天不是強降雨嗎，我們都花了這麽大力氣才進來，他們這麽冒險，就為這個？”
“‘就為這個’？”程亦行哼笑一聲，“要是所有盜獵的都像你這麽想，他們早把自己餓死了。”
他語氣戲謔，神情裏卻絲毫沒有輕松的意思，周身甚至透著些戾氣。
游樂樂識趣地沒再接話。
此時身後的儲博森忽然興奮地低呼一聲，叫著游樂樂的名字。
儲博森發現了一棵野香蕉樹。
“野香蕉”不是傳統的那種芭蕉科香蕉，以至於儲博森一開始看到它攀附在大樹上的發達藤蔓，和像裂口怪一樣詭異的果實外形後，還在懷疑它是不是真的能吃……
再三向身邊向導確認，得到肯定答覆後，儲博森就鐵了心，非要爬上去摘那些掛在藤上的果實。
“儲老師，不是爬樹的問題，是這坡下很危險。”小峰用手指著斜坡下方，“這坡太陡了，而且我們看不到底下到底是什麽情況。你看到的是灌木，但很可能再往下就是懸崖峭壁。我們連繩子都沒帶，不能冒這個險。”
野香蕉藤依附著大樹而長。大樹位置刁鉆，正好在一個比較陡的斜坡的高處上，讓近在咫尺的果實根本不可能伸手夠到。
“可以。如果我不去，你們向導會代替我們去把那些吃的摘下來嗎？”
儲博森這話結結實實噎住了小峰。
“那作為領隊我也告訴你，以你的能力和技巧不可能成功。做不到就不要在這種時候逞什麽英雄，不然只會徒增意外。”
程亦行這個人的刻薄，果然也是由內而外從骨子裏散發的。
哪個男人想從同性嘴裏聽到“你不行”這種話？還有沒有男人的尊嚴了！
“是嗎，那就偏要讓你看看我行不行。”
儲博森說著，借助抓地力極強的灌木雜草走上斜坡，到了那棵大樹下。
游樂樂看得心驚膽戰，下意識想過去，可沒邁出兩步，就被程亦行像拎雞仔一樣拎住了手臂。
“你想幹什麽？”
“啊？幫忙啊……”
程亦行冷眼瞪她：“幫忙？嫌節目不夠有看點，跟他一起表演個‘雙雙殉情’？”
“……”
程亦行將她扔回了人堆裏，他獨自迅捷地走到樹下。
儲博森已經踩在樹根突起的地方，雙手抱樹奮力一躍，跳起的同時，雙腿緊緊勾住了樹幹。
第一次腳下踩不穩，剛上樹就因為濕滑的苔蘚打滑而被迫滑下來。
程亦行只是一臉淡漠地看著他。
第二次攀爬順利了一些，眼看著儲博森以龜速上樹，慢慢爬到了離野香蕉相近的一根粗壯枝幹上。他側著身體，左手抱住枝幹，去夠右手邊的果實。
然而野香蕉藤蔓十分堅韌發達，他拽了一下，沒拽下來。
儲博森又將身體傾得更斜了些，用力拽了第二下——
“不行！快松……”
游樂樂還沒喊完，儲博森被堅韌藤蔓拉扯的反作用力往右一帶，整個人失去重心，從樹上翻了下去！
一行人的尖叫回蕩整片林間，游樂樂在大腦空白的瞬間，卻看到樹下的男人伸出手臂，用自己的身體給儲博森做了一個結實的緩沖；隨後他用力一推，砸在他右邊身體的儲博森被推出去。
這股力量讓儲博森落到程亦行身後坡度更高的位置。
程亦行左手用力撐著樹幹，半跪在地上，他用自己身體卡住了倒地的儲博森，讓他避免再滾下坡去。
“行哥！你撐一下我馬上過來！其他人原地待著，別過來添亂！”
小峰喊著，一邊健步如飛爬上陡坡，先把儲博森扶起來，小心將他帶下坡交給工作人員，才回頭去找程亦行。
“行哥，你沒事吧？！我看剛才你……”
“沒事。”程亦行打斷他，左手搭著小峰肩膀，借力站起來。
小峰註意到程亦行的右肩不自然地垂著，忍不住冒死再多嘴一句：“那你現在擡下右手給我看看？”
“都說了沒事！再多話我就叫直升機送你回酒店，換別人過來。”
小峰不服地癟了下嘴，搭著程亦行走回到平地，坐在地上。
此時儲博森已經被人圍了起來，大家緊張地問這問那，一人一句亂得根本聽不清……隨行的醫生對著儲博森身體各處檢查確認，以防不可見的致命意外傷。
明星的待遇就是不一樣。
小峰內心因此有些不高興，他們領隊明明才是真正遇到危險的那個人，怎麽沒人想到過來問候他一聲呢！
小峰腦子裏正跑過這想法，一抹明媚的顏色忽然從他眼前閃過，蹲在程亦行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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