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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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第五十五章
臨出發前的最後一天, 鹿笙沒有出門，溫故也沒有。
將她的電子產品定位添到自己的手機上，又將給她準備的東西檢查了一遍又一遍，溫故坐在辦公桌前, 卻還是有些心不在焉。
窗外不知何時下了雨, 淅淅瀝瀝的。
滴滴答答的雨滴砸在床上, 發出一聲聲悶響，將原本澄明的窗遮掩得閉塞而模糊。
電腦上是一封封等待處理的郵件, 合同和報表好像不論如何也看不完, 溫故有些煩躁地合上電腦, 摘下金絲邊眼鏡放在身旁，用力了捏了捏那不斷跳動的眉心。
保姆請了假，擡手看了一眼時間, 已經是中午, 溫故原本不覺得餓，可想到鹿笙也在家裏, 還是起身打算下樓去做飯。
下了樓梯, 沒有了雨聲的遮掩，廚房裏輕輕的動靜便能夠被聽得一清二楚，溫故頓住步子, 看著站在竈臺前一邊打著電話一邊熟練攪著雞蛋的小姑娘, 一時沒有動作。
“方爺爺, 那個藥膳湯是煮開了就可以嗎，還是要多熬一會兒效果才好？”
“我怕太苦，他不喜歡, 藥材是按您說的最少量放的，不過好像藥味還是有點重。”
“嗯, 您放心，我知道的，那些相生相克的食材我都記下來了，等我整理好就發給您看，您要是覺得可以，我就把菜譜發給阿姨，讓她照著做。”
“好，謝謝方爺爺，等著回來再去您那裏，您老保重身體啊。”
掛斷電話，看著被蒸汽頂動的砂鍋蓋子，鹿笙下意識地伸手去揭，卻被男人緊緊握住了手腕，她轉頭，便見到了溫故微皺的眉頭：“我來。”
鹿笙乖巧退開，拿了鹽罐出來，等著他戴好隔熱手套揭開蓋子，才按照之前方老傳授的方子加了鹽，示意他將蓋子重新蓋好。
“溫叔叔，你今天沒有忙完了嗎？”
鹿笙一邊說著，一邊從水盆裏拿出了洗好的西紅柿放到案板上，正要去拿刀，卻被男人搶先一步：“餓了怎麽不喊我？”
“我不餓。”鹿笙讓開位置，乖巧地拿了蒜在一旁剝：“但是到吃飯時間了，你不按時吃飯，胃會不舒服的。”
聞言，溫故切西紅柿的刀微偏了一下，差一點就切到了手指，他將刀平放在案板上，偏頭看向她：“什麽時候學會做飯了？”
“學校有興趣課。”鹿笙頭也不擡地回答道。
溫故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我記得你當初選的是烘焙和古琴啊。”
鹿笙揚起小臉，甜甜的笑容裏有些得意：“我偷偷改了。”
“為什麽？”他追問道。
鹿笙將剝好的蒜放在臺面上，柔軟地直視著他那雙可以洞息一切的眼眸，輕快道：“因為你。”
是他意料之中的答案，或許在他走下樓的那一瞬，他就已經知道了這唯一的答案。
溫故別開目光，有些不敢直視她那坦蕩的心意，他更看不得她眼中誠摯而純粹的愛意。
她在誘惑他犯錯。
想要喜歡一個人，或許只需要有一瞬間的心動，而要拒絕一個人，他卻要克制壓抑住無數次的心動。
錯誤的時間，錯誤的關系，錯誤的人，一切都是錯的，可他竟然生出了妄念。
見他有些怔然，鹿笙輕輕將他推開，重新拿起了菜刀，把那鮮嫩多汁的西紅柿切成了均勻的大小，起鍋，燒油，爆想，炒蛋，最後放入酸酸甜甜的西紅柿，完美出鍋，顯然她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練習過很多次。
只有他們兩個人在，鹿笙也只做了三菜一湯，菜都是他平時喜歡的口味，至於砂鍋裏的湯，大概燉了許久，肉都已經脫了骨，雖然用了許多他不喜歡的中藥材，但味道還算不錯，喝下去，胃裏有種說不出的舒服。
“溫叔叔，從明天起讓阿姨給你送飯吧，你不肯好好喝藥，那就好好喝湯，按時吃飯，我和溫知新都不在家，你也不許糊弄自己的身體。”
“不用那麽麻煩，公司有食堂。”
“食堂油大，你吃了會不舒服，就算有吳特助給你買三明治，那營養也不夠，我和阿姨都說好了，她會幫我監督你的。”
溫故放下手裏的湯碗，有些無奈道：“笙笙，你不該花這麽多心思在我身上的。”
“可我只想把心思花在你身上。”鹿笙並不在意他話中的拒絕：“喜歡你是我的事，想照顧你也是。”
“隨你吧。”他起身，似乎是放棄了掰正她的心思，將桌上的碗碟清理好，一股腦兒地塞進了洗碗機。
鹿笙幾乎沒有見過溫故這樣有些氣極的模樣，可這似乎並不是一件壞事，至少這說明他已經開始動搖，開始重新審視他們的關系，說明……她在她心裏種下了一根小苗苗。
午後，雨不知何時停了，雲銷雨霽，院子裏的花兒被風雨吹落了許多，而枝頭剩下的倒是越發嬌艷欲滴。
鹿笙坐在飄窗前整理著藥膳單子，偶爾擡頭看看那明澈的天空，望著那絢麗夢幻的彩虹，整個人心情似乎也晴朗了起來。
因為飛機是一早的，等到溫知新晚上回來時，鹿笙已經睡下了，任何一點小進步都是值得高興的事，因此鹿笙睡了美美的一覺，還做了一個長長的美夢。
一墻之隔的書房裏，燈卻是亮了一夜。
翌日，阿姨算好了時間來叫起，鹿笙洗漱好正要下樓，忽然目光一轉，有了個新主意。
將脖子上的長命鎖小心地摘下來仔細放好，鹿笙從旁邊的紅木盒子裏拿出了那塊冰紅翡鳳凰玉佩。
鮮艷明麗，每一根羽毛都是那樣精細雕琢，栩栩如生，它還真是一件搶眼大寶貝。
將玉佩戴好，鹿笙刻意沒有將它放進衣服裏，似乎生怕別人註意不到一般，將身上的針織衫換成了白色。
拿了隨身的背包下樓，溫知新已經去了學校，樓下只有溫故坐在餐桌前一邊翻看著財經新聞，一邊喝著黑咖啡等她。
見她下來，溫故將視線從報紙上抽離，擡了擡眼，視線卻被凝結在了她胸前的玉佩上，他借著報紙的遮掩，不自覺地擡手碰了碰心口那堅硬的物件，目光微微沈暗了下來。
“笙笙。”他輕喚了一聲。
鹿笙放下手裏的勺子，乖巧地看向他，即使知道她八成是早有預謀，可對上她那雙圓溜溜仿佛小鹿一般無辜的眸子，那質問便再也說不出口了。
眼不見，心不亂。
溫故隔著襯衫握緊了緊貼在心口那塊染了自己體溫的龍牌，有一瞬間好像恨不得將它碾碎化為齏粉，可身體似乎比理智更加誠實，他松開了手，在起身時不自覺地擋住了桌上的棱角：“笙笙，我在車上等你。”
鹿笙不緊不慢地吃完了飯，拿出包裏的小鏡子淺淺地補了一點口紅，明艷秾麗，活色生香，她滿意地彎了彎唇，方才走出了大門。
去機場的路上，車不算多，溫故開得很快，鹿笙安靜窩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把玩著手裏的玉佩，細白的指尖一點點描摹著靈動的鳳羽，一言不發。
路況很好，鹿笙到得比預計得還要早，溫故熄了火，有些昏暗的停車場裏，一點微光落下，越發顯得那玉佩寒光凜冽，鮮紅如血。
“笙笙，你送我的那塊……”
鹿笙偏頭巧笑，打斷了他：“是一對兒，媽媽說另一塊只能送給心愛的人。”
“胡鬧！”溫故聞言，立刻便要去摘自己脖子上地那一塊，卻被鹿笙握住了手，她細嫩纖長的手指靈活地滑入了他的指縫，禁錮住了他的指尖：“你還給我我也不會要的，你要是非要還給我，我就把它摔了，一輩子孤獨終老。”
溫故無奈地看著她，有些進退兩難：“笙笙，我們不合適。”
聽到他一不小心說出的心裏話，鹿笙眸光一亮：“所以是不合適，不是不喜歡。”
自覺失言，溫故有些懊惱地轉頭看向窗外，微不可聞地輕嘆了一口氣，想要回避這個無從開口的問題。
因為不合適，所以不能喜歡。
而下一秒，他的下頜被一只柔若無骨的小手捏住，霸道地強迫他轉過頭去，他怔忡的瞬間，唇上已經被覆上了溫軟。
只要一點點回應，她的膽子就可以變得很大。
鹿笙松開禁錮著他下巴的手，雙手勾著他的脖子，閉眼加深了這個吻，靈活的小舌撬開了他不曾設防的牙關，一點點探索著未知的領域。
她柔嫩唇瓣緊貼著他微冷的薄唇，有些不得章法地啃咬著，一點點將那暧昧的粉紅染在他的唇畔，她抱緊了他，不許他退縮，更不許他逃避。
溫故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他微微垂下眼瞼，收藏起所有的深沈冷靜，緩緩闔上了眸子，輕拍了一下她的背，安撫著她那小餓狼一般的急切。
他分明是討厭這樣的親密的，可他卻好像有些喜歡上了這樣和她毫無距離的瞬間。
他的理智似乎向情感屈服了。
他親手養成的玫瑰啊，那樣明媚燦爛，他又怎麽可能不愛。
半晌，鹿笙方才結束了這個吻，放開了他，只不過親吻技術有限，分開的時候小姑娘唇角還掛了一抹暧昧的銀絲。
“小流氓一樣。”溫故溫柔地責怪了一聲，擡手用拇指輕輕揩去了她唇角那一點水跡。
鹿笙甜甜一笑，滿心滿眼都是他。
“所以，我們算在一起了嗎？”
溫故輕輕摩挲著她的發，看著她那小狗狗一樣濕漉漉軟乎乎的目光，心裏有些發酸：“笙笙，小傻子。”
越是在意，越是喜歡，他才越不能讓她走錯路。
鹿笙仍舊沈浸在他也喜歡她的雀躍裏，撒嬌一般地將小腦袋往他掌心蹭。
溫故張開手臂將她輕輕環住，在她耳邊輕喃道：“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回來我身邊，我告訴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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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她的電子產品定位添到自己的手機上，又將給她準備的東西檢查了一遍又一遍，溫故坐在辦公桌前, 卻還是有些心不在焉。
窗外不知何時下了雨, 淅淅瀝瀝的。
滴滴答答的雨滴砸在床上, 發出一聲聲悶響，將原本澄明的窗遮掩得閉塞而模糊。
電腦上是一封封等待處理的郵件, 合同和報表好像不論如何也看不完, 溫故有些煩躁地合上電腦, 摘下金絲邊眼鏡放在身旁，用力了捏了捏那不斷跳動的眉心。
保姆請了假，擡手看了一眼時間, 已經是中午, 溫故原本不覺得餓，可想到鹿笙也在家裏, 還是起身打算下樓去做飯。
下了樓梯, 沒有了雨聲的遮掩，廚房裏輕輕的動靜便能夠被聽得一清二楚，溫故頓住步子, 看著站在竈臺前一邊打著電話一邊熟練攪著雞蛋的小姑娘, 一時沒有動作。
“方爺爺, 那個藥膳湯是煮開了就可以嗎，還是要多熬一會兒效果才好？”
“我怕太苦，他不喜歡, 藥材是按您說的最少量放的，不過好像藥味還是有點重。”
“嗯, 您放心，我知道的，那些相生相克的食材我都記下來了，等我整理好就發給您看，您要是覺得可以，我就把菜譜發給阿姨，讓她照著做。”
“好，謝謝方爺爺，等著回來再去您那裏，您老保重身體啊。”
掛斷電話，看著被蒸汽頂動的砂鍋蓋子，鹿笙下意識地伸手去揭，卻被男人緊緊握住了手腕，她轉頭，便見到了溫故微皺的眉頭：“我來。”
鹿笙乖巧退開，拿了鹽罐出來，等著他戴好隔熱手套揭開蓋子，才按照之前方老傳授的方子加了鹽，示意他將蓋子重新蓋好。
“溫叔叔，你今天沒有忙完了嗎？”
鹿笙一邊說著，一邊從水盆裏拿出了洗好的西紅柿放到案板上，正要去拿刀，卻被男人搶先一步：“餓了怎麽不喊我？”
“我不餓。”鹿笙讓開位置，乖巧地拿了蒜在一旁剝：“但是到吃飯時間了，你不按時吃飯，胃會不舒服的。”
聞言，溫故切西紅柿的刀微偏了一下，差一點就切到了手指，他將刀平放在案板上，偏頭看向她：“什麽時候學會做飯了？”
“學校有興趣課。”鹿笙頭也不擡地回答道。
溫故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我記得你當初選的是烘焙和古琴啊。”
鹿笙揚起小臉，甜甜的笑容裏有些得意：“我偷偷改了。”
“為什麽？”他追問道。
鹿笙將剝好的蒜放在臺面上，柔軟地直視著他那雙可以洞息一切的眼眸，輕快道：“因為你。”
是他意料之中的答案，或許在他走下樓的那一瞬，他就已經知道了這唯一的答案。
溫故別開目光，有些不敢直視她那坦蕩的心意，他更看不得她眼中誠摯而純粹的愛意。
她在誘惑他犯錯。
想要喜歡一個人，或許只需要有一瞬間的心動，而要拒絕一個人，他卻要克制壓抑住無數次的心動。
錯誤的時間，錯誤的關系，錯誤的人，一切都是錯的，可他竟然生出了妄念。
見他有些怔然，鹿笙輕輕將他推開，重新拿起了菜刀，把那鮮嫩多汁的西紅柿切成了均勻的大小，起鍋，燒油，爆想，炒蛋，最後放入酸酸甜甜的西紅柿，完美出鍋，顯然她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練習過很多次。
只有他們兩個人在，鹿笙也只做了三菜一湯，菜都是他平時喜歡的口味，至於砂鍋裏的湯，大概燉了許久，肉都已經脫了骨，雖然用了許多他不喜歡的中藥材，但味道還算不錯，喝下去，胃裏有種說不出的舒服。
“溫叔叔，從明天起讓阿姨給你送飯吧，你不肯好好喝藥，那就好好喝湯，按時吃飯，我和溫知新都不在家，你也不許糊弄自己的身體。”
“不用那麽麻煩，公司有食堂。”
“食堂油大，你吃了會不舒服，就算有吳特助給你買三明治，那營養也不夠，我和阿姨都說好了，她會幫我監督你的。”
溫故放下手裏的湯碗，有些無奈道：“笙笙，你不該花這麽多心思在我身上的。”
“可我只想把心思花在你身上。”鹿笙並不在意他話中的拒絕：“喜歡你是我的事，想照顧你也是。”
“隨你吧。”他起身，似乎是放棄了掰正她的心思，將桌上的碗碟清理好，一股腦兒地塞進了洗碗機。
鹿笙幾乎沒有見過溫故這樣有些氣極的模樣，可這似乎並不是一件壞事，至少這說明他已經開始動搖，開始重新審視他們的關系，說明……她在她心裏種下了一根小苗苗。
午後，雨不知何時停了，雲銷雨霽，院子裏的花兒被風雨吹落了許多，而枝頭剩下的倒是越發嬌艷欲滴。
鹿笙坐在飄窗前整理著藥膳單子，偶爾擡頭看看那明澈的天空，望著那絢麗夢幻的彩虹，整個人心情似乎也晴朗了起來。
因為飛機是一早的，等到溫知新晚上回來時，鹿笙已經睡下了，任何一點小進步都是值得高興的事，因此鹿笙睡了美美的一覺，還做了一個長長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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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阿姨算好了時間來叫起，鹿笙洗漱好正要下樓，忽然目光一轉，有了個新主意。
將脖子上的長命鎖小心地摘下來仔細放好，鹿笙從旁邊的紅木盒子裏拿出了那塊冰紅翡鳳凰玉佩。
鮮艷明麗，每一根羽毛都是那樣精細雕琢，栩栩如生，它還真是一件搶眼大寶貝。
將玉佩戴好，鹿笙刻意沒有將它放進衣服裏，似乎生怕別人註意不到一般，將身上的針織衫換成了白色。
拿了隨身的背包下樓，溫知新已經去了學校，樓下只有溫故坐在餐桌前一邊翻看著財經新聞，一邊喝著黑咖啡等她。
見她下來，溫故將視線從報紙上抽離，擡了擡眼，視線卻被凝結在了她胸前的玉佩上，他借著報紙的遮掩，不自覺地擡手碰了碰心口那堅硬的物件，目光微微沈暗了下來。
“笙笙。”他輕喚了一聲。
鹿笙放下手裏的勺子，乖巧地看向他，即使知道她八成是早有預謀，可對上她那雙圓溜溜仿佛小鹿一般無辜的眸子，那質問便再也說不出口了。
眼不見，心不亂。
溫故隔著襯衫握緊了緊貼在心口那塊染了自己體溫的龍牌，有一瞬間好像恨不得將它碾碎化為齏粉，可身體似乎比理智更加誠實，他松開了手，在起身時不自覺地擋住了桌上的棱角：“笙笙，我在車上等你。”
鹿笙不緊不慢地吃完了飯，拿出包裏的小鏡子淺淺地補了一點口紅，明艷秾麗，活色生香，她滿意地彎了彎唇，方才走出了大門。
去機場的路上，車不算多，溫故開得很快，鹿笙安靜窩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把玩著手裏的玉佩，細白的指尖一點點描摹著靈動的鳳羽，一言不發。
路況很好，鹿笙到得比預計得還要早，溫故熄了火，有些昏暗的停車場裏，一點微光落下，越發顯得那玉佩寒光凜冽，鮮紅如血。
“笙笙，你送我的那塊……”
鹿笙偏頭巧笑，打斷了他：“是一對兒，媽媽說另一塊只能送給心愛的人。”
“胡鬧！”溫故聞言，立刻便要去摘自己脖子上地那一塊，卻被鹿笙握住了手，她細嫩纖長的手指靈活地滑入了他的指縫，禁錮住了他的指尖：“你還給我我也不會要的，你要是非要還給我，我就把它摔了，一輩子孤獨終老。”
溫故無奈地看著她，有些進退兩難：“笙笙，我們不合適。”
聽到他一不小心說出的心裏話，鹿笙眸光一亮：“所以是不合適，不是不喜歡。”
自覺失言，溫故有些懊惱地轉頭看向窗外，微不可聞地輕嘆了一口氣，想要回避這個無從開口的問題。
因為不合適，所以不能喜歡。
而下一秒，他的下頜被一只柔若無骨的小手捏住，霸道地強迫他轉過頭去，他怔忡的瞬間，唇上已經被覆上了溫軟。
只要一點點回應，她的膽子就可以變得很大。
鹿笙松開禁錮著他下巴的手，雙手勾著他的脖子，閉眼加深了這個吻，靈活的小舌撬開了他不曾設防的牙關，一點點探索著未知的領域。
她柔嫩唇瓣緊貼著他微冷的薄唇，有些不得章法地啃咬著，一點點將那暧昧的粉紅染在他的唇畔，她抱緊了他，不許他退縮，更不許他逃避。
溫故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他微微垂下眼瞼，收藏起所有的深沈冷靜，緩緩闔上了眸子，輕拍了一下她的背，安撫著她那小餓狼一般的急切。
他分明是討厭這樣的親密的，可他卻好像有些喜歡上了這樣和她毫無距離的瞬間。
他的理智似乎向情感屈服了。
他親手養成的玫瑰啊，那樣明媚燦爛，他又怎麽可能不愛。
半晌，鹿笙方才結束了這個吻，放開了他，只不過親吻技術有限，分開的時候小姑娘唇角還掛了一抹暧昧的銀絲。
“小流氓一樣。”溫故溫柔地責怪了一聲，擡手用拇指輕輕揩去了她唇角那一點水跡。
鹿笙甜甜一笑，滿心滿眼都是他。
“所以，我們算在一起了嗎？”
溫故輕輕摩挲著她的發，看著她那小狗狗一樣濕漉漉軟乎乎的目光，心裏有些發酸：“笙笙，小傻子。”
越是在意，越是喜歡，他才越不能讓她走錯路。
鹿笙仍舊沈浸在他也喜歡她的雀躍裏，撒嬌一般地將小腦袋往他掌心蹭。
溫故張開手臂將她輕輕環住，在她耳邊輕喃道：“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回來我身邊，我告訴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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