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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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章 第四十一章
“溫叔叔, 你回來了。”
見到溫故，鹿笙連忙起身迎了上去，溫故點了點頭，和淩老和韓教授問了好, 幽深的目光若有若無地掠過蘇哲, 最後落在了牌桌上：“笙笙, 學會打麻將了啊，那咱們今年過年倒是可以再多一個項目了。”
“我才學會, 打得不太好。”鹿笙不好意思地笑道。
溫故擡手揉了揉她的頭：“沒事, 到時候我幫你, 咱們爭取從你爸爸那裏多贏點壓歲錢。”
聞言，淩老微怔，似乎想問些什麽, 卻是欲言又止。
“淩伯伯, 陸師兄今年難得回來，方便的話一起到家裏過年吧。”溫故邀請道。
淩老顯然有些意動, 卻有些口是心非的拒絕道：“我才不想見那個數典忘祖的假洋鬼子, 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溫故輕推了一下鹿笙，她立刻會意，上前撒嬌道：“淩爺爺, 你之前和其他師兄們都一起過過年了, 是不是也應該輪到我了, 你不能偏心。”
他這心在她身上都偏的沒邊兒了，傳家的寶貝都給了她，她竟還說他偏心別人, 淩老點了點她的額頭，笑罵道：“你這個小白眼狼啊, 等回頭真該讓你那些師兄們聽聽你這話。”
一旁的韓教授知道老爺子的心思，也知兩人的用意，忙幫腔道：“師父，我聽說之前師兄可是想要把笙笙帶出國的，你要是不在，萬一他把笙笙偷偷拐跑了怎麽辦？”
“他敢！”淩老一拍桌子，似乎是真的生了氣，只是那唇角早已悄然翹起：“笙笙是我的徒弟，是你們小師妹，怎麽能讓那個假洋鬼子拐走，我就陪著笙笙回家過年，看他敢不敢在我面前造次。”
韓教授配合著連連點頭：“對，他要是惹您生氣，您就告訴我，我找人剛給您又做了根更粗的拐杖，打人可疼了。”
想起從前這兩人的過節，淩老瞪了他一眼，雖然沒說話，可護著那大徒弟的意思卻極為明顯，韓教授看懂了，卻也不吃醋，只替這兩人高興。
老爺子孑然一身，他們這些師兄弟就輪班陪著，只是每年除夕老爺子都會在堂屋坐一整晚，就盯著那扇門。
他們都懂，他盼著的其實就那一個人，即使再惹他生氣失望，卻永遠沒人能越得過去他。
晚餐是溫故讓人買回來的藥膳，按照幾人的情況專門給他們燉了補湯，其他的菜色也都是清單滋補為主。
雖然並不是文修人，溫故手中的好東西卻並不少，說起一方硯臺，三位長輩都能引經據典地說上好久，周弘毅也聽得入神。
知他這會兒滿心都撲在長輩們的討論裏，顧不上蘇哲，鹿笙忙加快速度吃完了飯，端了蘇哲的藥膳去餵他。
溫故看著，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強迫自己轉過頭，只當沒有看見。
回過頭，便見淩老滿眼欣慰地看著兩人，悄聲同他道：“溫故，你看他們兩個般配不般配？”
“笙笙年紀還小，倒也不急這件事。”溫故不置可否，可抗拒之意卻從眼睛裏悄然流露。
淩老會心一笑，沒有再追問，他也有過女兒，怎麽會不知道那些試圖拐跑掌上明珠的臭小子有多討人厭，可要是重來一次，他一定會早早給她找個能護住她的好人家，她也不會……
或許是知道了鹿鳴要回來的緣故，老爺子的狀態尤其的好，一直和溫故聊到八點，仍舊有些意猶未盡，最後還是韓教授擔心他的身體才拉了他回去休息。
送了淩老回去，鹿笙也回了病房，溫故跟在她身後，輕帶上門，卻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幫她收拾著出院要帶的東西。
她傷得不重，至於需要換藥的傷口，家庭醫生也可以勝任，剛剛回來的時候，溫故遇到了鹿笙的主治醫生，得到了她可以出院的結論。這小縣城醫療條件艱苦，他也不想讓她多待。
似乎感受到了他有些低暗的情緒，他一言不發，鹿笙便仿佛一條小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後，探頭探腦地幫忙。
她存在感實在有些強，接過她折好遞來的衣服，溫故微微擡起了眸子：“你去歇著吧，我來弄就好。”
“溫叔叔，你今天為什麽不高興啊？”
她問得直白，溫故怔了一下，淡聲道：“我沒有不高興。”
“你有。”鹿笙湊進了些，抱住了他的手臂不讓他躲開，她眼珠轉了轉，目光靈動又狡黠：“要不然讓我猜猜吧，回來的時候分明還給我帶了糖葫蘆，說明你今天心情應該不錯，是剛剛有人惹你生氣了，那會是誰呢？”
她尾音輕挑，有些嬌俏撩人的味道：“該不會是我吧，可我今天很乖，除了陪淩爺爺打打牌，也就助人為樂照顧了一下同學，你氣什麽呢？”
“我沒生氣。”溫故輕抽出手臂，轉身道：“我只是有些累了，明天咱們就回北城，今天早點休息吧。”
鹿笙挑了挑眉，探著小腦袋又晃到了他面前，偏頭對上他的視線，眨巴眨巴眼睛道：“溫叔叔，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別胡說了。”溫故繞過她，繼續收著她放在桌上的書：“我能吃什麽醋。”
“吃蘇哲的醋唄。”鹿笙微微勾唇，又跑到了他的面前，不依不饒地截住了他的目光，粲然一笑，軟聲道：“別氣了，我只喜歡你，至於蘇哲，我只是把他當朋友。”
“我真的沒生氣。”溫故有些無奈，他壓下心中淡淡的煩躁，平靜道：“我倒是希望你多和他這樣的同齡人接觸一下，如果你真的喜歡他，我也支持你，只是他家裏情況覆雜了一些，但並不是什麽大問題。”
她在這裏和他談情說愛，他真的給她談感情講戀愛。
鹿笙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神色也一點點冷了下來：“你想讓我和他在一起？”
“不一定是他，只要人品端正，你喜歡，都可以。”他避開了她委屈的目光，耐心的溫聲引導道。
鹿笙眸色瞬間黯了下來，她垂眸深吸了一口氣，方才有勇氣重新硬上他那無波無瀾的目光：“你不能仗著我喜歡你，就欺負我，你這樣想把我推給別人，我會很難過的。”
她說著，一雙明媚的杏眼瞬間泛紅，剎那間，那清亮的瞳孔裏水色蔓延，濃黑的睫毛顫抖，有些濡濕。
“笙笙。”溫故怔了一瞬，有些無措，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你去多和同齡人接觸一下，也許你就不會鉆牛角尖了。”
聞言，鹿笙再也不忍耐，幹脆任眼淚劈啦啪啦的往下掉，她側過身背對他，蹲在地上把自己縮成一團，瘦弱的肩膀輕輕顫抖，任誰都看得出她的難過與委屈。
“我錯了。”溫故不知該如何哄她，卻也知多說多錯，他微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彎身將她扶了起來，妥協道：“以後我不說這種話了。”
鹿笙也知見好就收，她抽了抽鼻子，將眼淚蹭在了他的胸前，溫故下意識想要推開，可見她抽噎得可憐，也只是微微擡起手，輕拍了拍她的背。
“就算不喜歡我，也不要把我推給別人。”她悶聲開口：“你把我的感情看得太廉價了，我不是誰都喜歡的，別人再好，也不是你。”
溫故明白她的意思，心中似乎生出了一丁點隱秘的竊喜，或許只是沒有人能抗拒非你不可的偏愛，可隨即這一點點火花卻又被擔憂覆沒。
“笙笙，你喜歡我什麽呢？”他問道。
鹿笙怔忡了一瞬：“我不知道。”
這是個很誠實的答案，她說不清自己到底喜歡他什麽。
他的溫柔，她喜歡；他的優秀，她喜歡；他認真工作的樣子，她喜歡；他無奈的笑容，她也喜歡。
除了他不肯接受她這一點，她什麽都喜歡，可即使在他不肯接受這件事上，她雖然不喜歡，卻也願意尊重，因為這是他人格的一部分，若他輕易被她皮相迷惑，他便不是他了。
溫故猶豫了一下，將她按在沙發上坐好，自己也坐在了她對面的木制茶幾上，低下頭來沈聲道：“笙笙，你說你喜歡我，那我們來好好聊聊，可以嗎？”
這樣的機會，鹿笙求之不得，只有他肯正視他們的感情問題，這件事才會有可能，她點點頭，乖巧的等他開口。
“客觀來說，笙笙你對我的認知並不準確，你或許覺得我看起來很光鮮，我能陪伴照顧你，你在我身邊還算快樂，所以你就覺得和我在一起，這些都不會變。”
鹿笙想要反駁，卻被溫故制止：“別著急，先聽我說完，我們且不說你能不能準確認識自己的感情，單純說一說我，我是個不婚主義者，所以我的人生計劃裏，根本沒有愛情這個選項，這也就意味著，就算你在我身上浪費再多的時間，結果也不會有所改變。”
“我對自己有信心。”鹿笙不為所動。
“這小丫頭真固執。”溫故心裏暗嘆一聲，卻沒有反駁，只是順著她的話繼續說道：“好，就算是這樣，那你想沒想過你得到的是什麽？我比你大十五歲，等你到了三十五，風華正茂的時候，我已經是個土埋半截的糟老頭子，等到你應該去跳廣場舞享受晚年的年紀，我或許已經癱在了床上，又或者已經沒了，笙笙，這是你想要的嗎？”
鹿笙咬唇，擡眸卻跌進了他幽深覆雜的目光裏，她頓了頓，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但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溫故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喜歡是一種很縹緲的東西，愛情更是沒有保質期的奢侈品，你不能用自己的人生去賭，笙笙，和我賭，你真的會輸的。”
鹿笙躲開了他的手，倔強道：“溫叔叔，你知道的，我從不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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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叔叔, 你回來了。”
見到溫故，鹿笙連忙起身迎了上去，溫故點了點頭，和淩老和韓教授問了好, 幽深的目光若有若無地掠過蘇哲, 最後落在了牌桌上：“笙笙, 學會打麻將了啊，那咱們今年過年倒是可以再多一個項目了。”
“我才學會, 打得不太好。”鹿笙不好意思地笑道。
溫故擡手揉了揉她的頭：“沒事, 到時候我幫你, 咱們爭取從你爸爸那裏多贏點壓歲錢。”
聞言，淩老微怔，似乎想問些什麽, 卻是欲言又止。
“淩伯伯, 陸師兄今年難得回來，方便的話一起到家裏過年吧。”溫故邀請道。
淩老顯然有些意動, 卻有些口是心非的拒絕道：“我才不想見那個數典忘祖的假洋鬼子, 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溫故輕推了一下鹿笙，她立刻會意，上前撒嬌道：“淩爺爺, 你之前和其他師兄們都一起過過年了, 是不是也應該輪到我了, 你不能偏心。”
他這心在她身上都偏的沒邊兒了，傳家的寶貝都給了她，她竟還說他偏心別人, 淩老點了點她的額頭，笑罵道：“你這個小白眼狼啊, 等回頭真該讓你那些師兄們聽聽你這話。”
一旁的韓教授知道老爺子的心思，也知兩人的用意，忙幫腔道：“師父，我聽說之前師兄可是想要把笙笙帶出國的，你要是不在，萬一他把笙笙偷偷拐跑了怎麽辦？”
“他敢！”淩老一拍桌子，似乎是真的生了氣，只是那唇角早已悄然翹起：“笙笙是我的徒弟，是你們小師妹，怎麽能讓那個假洋鬼子拐走，我就陪著笙笙回家過年，看他敢不敢在我面前造次。”
韓教授配合著連連點頭：“對，他要是惹您生氣，您就告訴我，我找人剛給您又做了根更粗的拐杖，打人可疼了。”
想起從前這兩人的過節，淩老瞪了他一眼，雖然沒說話，可護著那大徒弟的意思卻極為明顯，韓教授看懂了，卻也不吃醋，只替這兩人高興。
老爺子孑然一身，他們這些師兄弟就輪班陪著，只是每年除夕老爺子都會在堂屋坐一整晚，就盯著那扇門。
他們都懂，他盼著的其實就那一個人，即使再惹他生氣失望，卻永遠沒人能越得過去他。
晚餐是溫故讓人買回來的藥膳，按照幾人的情況專門給他們燉了補湯，其他的菜色也都是清單滋補為主。
雖然並不是文修人，溫故手中的好東西卻並不少，說起一方硯臺，三位長輩都能引經據典地說上好久，周弘毅也聽得入神。
知他這會兒滿心都撲在長輩們的討論裏，顧不上蘇哲，鹿笙忙加快速度吃完了飯，端了蘇哲的藥膳去餵他。
溫故看著，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強迫自己轉過頭，只當沒有看見。
回過頭，便見淩老滿眼欣慰地看著兩人，悄聲同他道：“溫故，你看他們兩個般配不般配？”
“笙笙年紀還小，倒也不急這件事。”溫故不置可否，可抗拒之意卻從眼睛裏悄然流露。
淩老會心一笑，沒有再追問，他也有過女兒，怎麽會不知道那些試圖拐跑掌上明珠的臭小子有多討人厭，可要是重來一次，他一定會早早給她找個能護住她的好人家，她也不會……
或許是知道了鹿鳴要回來的緣故，老爺子的狀態尤其的好，一直和溫故聊到八點，仍舊有些意猶未盡，最後還是韓教授擔心他的身體才拉了他回去休息。
送了淩老回去，鹿笙也回了病房，溫故跟在她身後，輕帶上門，卻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幫她收拾著出院要帶的東西。
她傷得不重，至於需要換藥的傷口，家庭醫生也可以勝任，剛剛回來的時候，溫故遇到了鹿笙的主治醫生，得到了她可以出院的結論。這小縣城醫療條件艱苦，他也不想讓她多待。
似乎感受到了他有些低暗的情緒，他一言不發，鹿笙便仿佛一條小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後，探頭探腦地幫忙。
她存在感實在有些強，接過她折好遞來的衣服，溫故微微擡起了眸子：“你去歇著吧，我來弄就好。”
“溫叔叔，你今天為什麽不高興啊？”
她問得直白，溫故怔了一下，淡聲道：“我沒有不高興。”
“你有。”鹿笙湊進了些，抱住了他的手臂不讓他躲開，她眼珠轉了轉，目光靈動又狡黠：“要不然讓我猜猜吧，回來的時候分明還給我帶了糖葫蘆，說明你今天心情應該不錯，是剛剛有人惹你生氣了，那會是誰呢？”
她尾音輕挑，有些嬌俏撩人的味道：“該不會是我吧，可我今天很乖，除了陪淩爺爺打打牌，也就助人為樂照顧了一下同學，你氣什麽呢？”
“我沒生氣。”溫故輕抽出手臂，轉身道：“我只是有些累了，明天咱們就回北城，今天早點休息吧。”
鹿笙挑了挑眉，探著小腦袋又晃到了他面前，偏頭對上他的視線，眨巴眨巴眼睛道：“溫叔叔，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別胡說了。”溫故繞過她，繼續收著她放在桌上的書：“我能吃什麽醋。”
“吃蘇哲的醋唄。”鹿笙微微勾唇，又跑到了他的面前，不依不饒地截住了他的目光，粲然一笑，軟聲道：“別氣了，我只喜歡你，至於蘇哲，我只是把他當朋友。”
“我真的沒生氣。”溫故有些無奈，他壓下心中淡淡的煩躁，平靜道：“我倒是希望你多和他這樣的同齡人接觸一下，如果你真的喜歡他，我也支持你，只是他家裏情況覆雜了一些，但並不是什麽大問題。”
她在這裏和他談情說愛，他真的給她談感情講戀愛。
鹿笙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神色也一點點冷了下來：“你想讓我和他在一起？”
“不一定是他，只要人品端正，你喜歡，都可以。”他避開了她委屈的目光，耐心的溫聲引導道。
鹿笙眸色瞬間黯了下來，她垂眸深吸了一口氣，方才有勇氣重新硬上他那無波無瀾的目光：“你不能仗著我喜歡你，就欺負我，你這樣想把我推給別人，我會很難過的。”
她說著，一雙明媚的杏眼瞬間泛紅，剎那間，那清亮的瞳孔裏水色蔓延，濃黑的睫毛顫抖，有些濡濕。
“笙笙。”溫故怔了一瞬，有些無措，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你去多和同齡人接觸一下，也許你就不會鉆牛角尖了。”
聞言，鹿笙再也不忍耐，幹脆任眼淚劈啦啪啦的往下掉，她側過身背對他，蹲在地上把自己縮成一團，瘦弱的肩膀輕輕顫抖，任誰都看得出她的難過與委屈。
“我錯了。”溫故不知該如何哄她，卻也知多說多錯，他微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彎身將她扶了起來，妥協道：“以後我不說這種話了。”
鹿笙也知見好就收，她抽了抽鼻子，將眼淚蹭在了他的胸前，溫故下意識想要推開，可見她抽噎得可憐，也只是微微擡起手，輕拍了拍她的背。
“就算不喜歡我，也不要把我推給別人。”她悶聲開口：“你把我的感情看得太廉價了，我不是誰都喜歡的，別人再好，也不是你。”
溫故明白她的意思，心中似乎生出了一丁點隱秘的竊喜，或許只是沒有人能抗拒非你不可的偏愛，可隨即這一點點火花卻又被擔憂覆沒。
“笙笙，你喜歡我什麽呢？”他問道。
鹿笙怔忡了一瞬：“我不知道。”
這是個很誠實的答案，她說不清自己到底喜歡他什麽。
他的溫柔，她喜歡；他的優秀，她喜歡；他認真工作的樣子，她喜歡；他無奈的笑容，她也喜歡。
除了他不肯接受她這一點，她什麽都喜歡，可即使在他不肯接受這件事上，她雖然不喜歡，卻也願意尊重，因為這是他人格的一部分，若他輕易被她皮相迷惑，他便不是他了。
溫故猶豫了一下，將她按在沙發上坐好，自己也坐在了她對面的木制茶幾上，低下頭來沈聲道：“笙笙，你說你喜歡我，那我們來好好聊聊，可以嗎？”
這樣的機會，鹿笙求之不得，只有他肯正視他們的感情問題，這件事才會有可能，她點點頭，乖巧的等他開口。
“客觀來說，笙笙你對我的認知並不準確，你或許覺得我看起來很光鮮，我能陪伴照顧你，你在我身邊還算快樂，所以你就覺得和我在一起，這些都不會變。”
鹿笙想要反駁，卻被溫故制止：“別著急，先聽我說完，我們且不說你能不能準確認識自己的感情，單純說一說我，我是個不婚主義者，所以我的人生計劃裏，根本沒有愛情這個選項，這也就意味著，就算你在我身上浪費再多的時間，結果也不會有所改變。”
“我對自己有信心。”鹿笙不為所動。
“這小丫頭真固執。”溫故心裏暗嘆一聲，卻沒有反駁，只是順著她的話繼續說道：“好，就算是這樣，那你想沒想過你得到的是什麽？我比你大十五歲，等你到了三十五，風華正茂的時候，我已經是個土埋半截的糟老頭子，等到你應該去跳廣場舞享受晚年的年紀，我或許已經癱在了床上，又或者已經沒了，笙笙，這是你想要的嗎？”
鹿笙咬唇，擡眸卻跌進了他幽深覆雜的目光裏，她頓了頓，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但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溫故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喜歡是一種很縹緲的東西，愛情更是沒有保質期的奢侈品，你不能用自己的人生去賭，笙笙，和我賭，你真的會輸的。”
鹿笙躲開了他的手，倔強道：“溫叔叔，你知道的，我從不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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