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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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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 20 章

◎梁馥雲,你練琴了嗎◎

梁馥雲從未想過要跟秦昭分開。從他們初x見的那刻起, 就註定了這輩子她都要跟他在一起。

她知道,他們會有屬於自己的家庭,但即便如此, 他們也是最親的親人, 為什麽在他們的情況都在逐漸變好的時候,他卻說要離開。她緊緊握住他的手,呢喃道:“我沒有跟紀聞舟在一起,你是不是因為我跟他關系比以前親密了, 你害怕我受傷, 所以說這樣的話來跟我置氣?”

她慢慢擡頭看著他,“秦昭,你知道的,我不能沒有你, 你別走。”

秦昭沒有像以前那樣,只要她說話,他就會點頭答應。

他只是深深凝望著她, 開口說:“你不想我走嗎?”

她搖頭。

秦昭沈思片刻, “也好, 你跟我去見個人,見完咱們再聊這件事。”

梁馥雲覺得秦昭很奇怪,她心中惴惴不安,所以沒有拒絕。

兩人就在錦華小區附近的咖啡館裏坐著,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門外走進來一個跟秦昭差不多歲數的男人,穿著這一身棕色夾克和牛仔褲, 模樣普通, 屬於扔在人堆裏都泛不起水花的。

他看見兄妹倆人, 便徑直走過來坐下。

秦昭給他點了杯咖啡,他擺擺手,“不喝咖啡,喝了心臟不行。”

秦昭笑了笑,“你現在倒是很養生。”

“還好。”男人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來,目光落在了對面的梁馥雲身上,又悻悻的放回去,說道,“這位是小雲吧,好多年沒見了,你這是越長越漂亮。”

梁馥雲聽到他這話,仔仔細細的打量著他。

認了好一會,終於認清了,這是同村的魯輝,跟魯國宇是兄弟,只不過魯輝比魯國宇更早出來,如今過得比魯國宇要好,是一個小包工頭了。

認出對方後,梁馥雲就露出了笑容,“好久不見啊,小輝,我聽魯子說你現在過得挺好的。”

“嗨,就那樣,在京市這個地盤上混,沒什麽所謂好不好的。”

魯輝跟他們閑聊了幾句,突然來了個電話,像是工地上有什麽事,他站起身來把錢給付了,說道:“哎喲,今天真是不巧,我有點事得去處理,改天,改天我請你們吃飯。”

魯輝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門外走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秦昭開口,“怎麽樣?”

梁馥雲皺眉,“什麽怎麽樣?”

“我說他這個人,你覺得怎麽樣?”

“一般般吧,還是魯子好點,看起來務實。”

“那你就看錯了,魯子私底下玩的花,反倒是魯輝勤勤懇懇,靠著自己打拼,已經準備在京市買房了,買的還就是錦華小區——”

“等等。”梁馥雲越聽越奇怪,扭頭看著他,“你到底什麽意思?”

秦昭面無表情地說:“我想你跟魯輝試試,看看能不能跟他在一起。”

“秦昭,你到底發生什麽事?!”梁馥雲忍不住低吼,“你要是遇到什麽困難你可以跟我說!”

秦昭從來不會幹涉她的感情生活,哪怕在沒來京市以前,在小地方也有人追她,他從來不會插手。

現在她跟紀聞舟的關系親近不少,他就上躥下跳的,到底是因為他知道紀聞舟曾經騙過她這件事耿耿於懷,還是另有其他打算和目的?

秦昭沒說話,側臉異常冰冷,“你還不懂嗎?如果我元旦要離開,你一個人留在京市要怎麽辦?你真的天真到以為那個富二代會娶你?別忘了,他開始追你就是想玩你。”

“秦昭,我們能不能別在這件事上吵來吵去的?”她抓著他的手臂,“你不要走,你可以跟你女朋友留在這裏,為什麽要走呢?”

“你沒明白嗎?我過夠這樣的生活了,你想在京市安家,我不想,我就想找個小地方生活。”

梁馥雲搖頭,“不,不對,你當初不是這樣說的,你說我去哪,你就去哪,你說啊,你到底發生什麽事!”

秦昭不說話了,就這麽看著遠處的景色,臉上少有的冰冷。

“這樣好不好,我可以試著跟魯輝交朋友,但你不能逼著我跟他交往,感情這事強按頭沒意思,對嗎?”她握住他的手,“作為交換,你別走,秦昭,留在京市,我們說好的,我們要永遠在一起,你答應過我的。”

聽到這話,秦昭的表情晃動了一下。

他答應了。

梁馥雲沒有意圖跟魯輝在一起,她覺得秦昭就是看到她跟紀聞舟走得親近,所以生氣,氣她跟一個想玩她的男人走得那麽近。這可以理解,畢竟秦昭一直都很在乎她。

所以她也可以為了秦昭假裝跟魯輝了解了解,交朋友嘛,不一定要交往。

兩個人各退了一步,達成共識。

她每天除了跟紀聞舟視頻上課外,有空就會約著魯輝出來散步聊天。

秦昭大出血給她買了一件毛呢大衣,用了他工資的一半。

細膩柔軟的大衣,穿在她身上格外好看。

凜冬將至,兩人的經濟狀況較於年初,已經有了很大的轉變。

十一月中旬,梁馥雲報了個旅游團,準備跟秦昭去附近的城市景點逛逛。

秦昭說什麽都要帶上魯輝,還把他的那份錢也給出了。

梁馥雲不好說些什麽,只能點頭答應。

臨去前,秦昭著涼了,發燒感冒沒法去,吃了退燒藥還是燒,只能讓他們倆去。

梁馥雲一邊給他倒水,一邊說:“你這身子是越來越金貴了,你說你這是故意的,還是湊巧?偏偏要出發了發燒?”

秦昭軟弱無力的躺在床上,嘆息,“我倒是想故意啊,也不知道是誰,昨天那麽冷的天非得拉我出去逛街,這下好了吧。”

“那你在家裏好好休息,我會給你帶禮物的。”

秦昭笑了笑,“你玩得開心就好了。”

*

梁馥雲跟魯輝出行游玩,她覺得魯輝可能知道一些秦昭的事,在路上旁敲側擊的打聽。

魯輝聽了半天,笑著說:“你跟他認識的時間比我長,每天都跟他待在一起,你怎麽反倒問起我關於他的事?我恐怕沒你了解他。”

梁馥雲略有些心虛的說:“我們最近……吵架了,他好像有事瞞著我。”

“哦。”魯輝點了點頭,“這樣啊,那你就找他問清楚吧,我知道他的事,也就是那些雞毛蒜皮的,算不上秘密。”

看來魯輝這邊也打聽不到什麽消息了。

她扭頭望著車窗外,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天氣漸漸寒冷起來,越往北走,天氣就越冷,抵達目的地的時候,還下起了小雪。

游客很多,兩人一前一後的下車,一個沒註意,差點摔倒,好在魯輝快速反應過來,一把將她拉扯住。

她回眸說了一句‘謝謝’。

魯輝看著她白瓷的肌膚,在冰天雪地裏又多了一份嬌媚,心中也不免泛起了絲絲的憐惜。他能猜得出秦昭的心思,只是他忙於工地上的事,沒什麽時間談戀愛,再加上梁馥雲本就是個大美人,他自覺配不上她,才一直沒往那個地方想。

如今……

他將她扶穩後,說道:“小心點,這天冷,摔倒可不得了。”

梁馥雲點了點頭,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往前走。

一踩一個雪坑,走了沒多久,手機就嗡嗡的響。

JWZ:【今天怎麽沒找我?】

梁馥雲:【?找你做什麽?】

JWZ:【(找死)】

看著那個小人拿著一個大錘子掄人的表情包,她都能想象得到紀聞舟那副咬牙切齒的畫面。

不就是今天沒有給他發自己練琴的照片,至於麽?

她哈了一口熱氣,開始打字:【我今天在外面,不練琴了,這三天都不行。】

JWZ:【你在外面幹什麽?】

梁馥雲看了一眼旁邊的魯輝,【玩啊。】

JWZ:【玩,什,麽?】

梁馥雲覺得他有點奇怪,怎麽越來越愛管她的閑事?連她跟誰在一起,玩什麽都要跟他說。

她沒在意,直接把手機關掉,跟上了團隊。

他們來到了北邊一個叫西良的城市,這裏有非常豐富的畜牧業,能夠喝到最優良的奶制品,梁馥雲跟魯輝觀光了牧場,吃了特色酸奶,還玩了滑索,最後被安排到同一家酒店入住。

放好行李後,她想出去逛逛夜市,看看當地的風土人情,正巧,魯輝也想跟著一塊去,兩人問了一下導游路線,從東側大道一直往下走就能抵達有名的鶴溪廣場,那邊有夜市,也有著名的西良大學。

寒風瑟瑟,兩人裹緊身上的衣服往鶴溪廣場走去。

魯輝想挑些話題跟她聊聊,但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搓了搓手,說道:“我記得我離開村子的時候,你跟你家人鬧得很不愉快,後來,還好嗎?”

聽到這話,梁馥雲臉色不太好。

魯輝離開村子離開的早,並不知道村子裏發生的那些事。

她雙手緊握成拳,似乎回憶起什麽不好的事。

魯輝沒發覺,還在自顧自的說:“你媽後來跟秦昭的爸爸離婚了,又嫁給了黃伯,實際上我覺得黃伯比秦昭的爸爸更差勁,他實在是——”

然而,話還沒說x完,梁馥雲就打斷他,“我不想提村子的事。”

她語氣冰冷,“對我來說,我的親人只有秦昭。”

魯輝後知後覺,察覺出她的怒火,這才說道:“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起咱們在村子的事。”

梁馥雲頓覺沒有太大意思,便說要一個人走走。

魯輝知道自己惹她生氣了,也沒強求,兩人到紅綠燈路口就分開。

她獨自走在陌生的街頭,看著陌生的家街道,突然才想起紀聞舟來。

如果他在的話,估計又要說她‘這兒有什麽好玩的’或者是‘你沒練琴,不想學了是吧?’。

想到他那副模樣,她的唇角不自覺的往上揚。

從口袋裏將手機拿出來,發現他給她發了好幾條微信。

一一閱讀。

JWZ:【(找死)】

這個表情包,他連續發了三次。

JWZ:【還,不,練,琴?!】

JWZ:【百忙之中抽空教你學琴,你不學?】

下面就是一張他收購項目的合同,還有摞在桌面上一大堆的文件。

她翻閱著信息和圖片,心裏莫名有些暖。

梁馥雲:【紀老師好呀,你在幹嘛?】

紀聞舟這會兒剛跟收購公司的團隊吃完飯,在當地的高端會所裏喝酒,來的很多都是雙方的朋友以及團隊骨幹成員。他們知道他愛喝酒,點了好幾種價值不菲的酒水。別人來敬酒,他象征性的喝了幾口,然後就坐在沙發上看手機。

他是昨天晚上給她發的信息,到現在都沒有回,按理來說,這會兒,國內還不到淩晨,她應該醒著。

焦灼不安的看著手機,煩躁郁悶。

他不是一個會讓別人控制情緒的人,在商場上混久了,早就懂得如何隱藏自己的情緒,但在梁馥雲這裏,每回都能無端端的被她挑起那些不該有的怒火。

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握著手機,極度陰沈的氣息籠罩著,讓周圍的人都不敢靠近,生怕說錯一個字、一句話就惹得他不開心。

朋友見他這副模樣,便走到他身邊坐下,摟著他的肩膀,說道:“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紀聞舟沒說話。

朋友又道:“唐溪在隔壁房間呢,過去喝兩杯?”

“喝什麽。”他語氣懶散,“跟她不熟。”

話音剛落下,唐溪就踩著細高跟,端著酒杯從門外走進來,站在門口環顧四周,最終看見紀聞舟的身影後,便走了過來。

自從上次唐宛的事情結束後,兩人就沒再聯系過。唐家也沒有跟白曉玥談過婚事,但唐溪還是放不下他,總是找各種理由來打聽他的消息。

聽說他為了梁馥雲跟家裏鬧了一通,心裏本是不開心,覺得他對那個女人是不是用心過頭了?

但轉念一想,紀聞舟就是這樣的個性,在感情上做事毫無邏輯,不按牌理出牌。

從七月到十一月,他也該膩了。

剛坐下,她就明顯感覺到紀聞舟眼眸裏露出的不滿。

她也沒有過分在意,端著酒杯湊到他跟前,“聞舟,敬你一杯。”

紀聞舟連眼睛都沒擡一下,“等會兒還有別的事,就不喝了。”

唐溪笑:“知道你忙,又沒要你多喝。”

紀聞舟推開她的手,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可是剛走兩步,就聽到唐溪說:“聞舟,你跟那個女的還沒玩膩嗎?”

他猛地停了下來,扭頭望著她時,眼裏的冰冷顯而易見——他不喜歡別人插手他的事,包括梁馥雲。

唐溪的臉色也不太好。

紀聞舟這反應有點超乎她的預料之外,她以為他應該對梁馥雲不感興趣了,可沒想到提起她的事,他的態度比之前還要強勢。

他不喜歡別人說梁馥雲這件事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有可能是教她學琴開始,也有可能是更早。總之,他不喜歡聽到別人議論她的不是。心情莫名的煩躁起來,想到她還沒有給自己回信息、想到跟她已經許久沒見面,伸手扯了扯領帶,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說起來,梁馥雲不愛化妝,不像唐溪這樣,每次妝容精致的出現在他面前,而且她也不愛穿大牌,拋去她沒錢的原因外,她就是喜歡穿舒舒服服的。這個女人實在是有些特別,從他第一眼見到她開始,就是如此特別。

項目組第二天還要繼續談判,他就已經乘坐私人飛機回國了。

這樣‘離經叛道’的事情沒少做,以至於團隊得知他回國,並沒有多少詫異,緊急使用了plan B,用他之前留下來的方案繼續談判,也算是他陪同項目組一起工作了。

京市下了一場小雪,紀聞舟抵達家中時,並未看見梁馥雲的身影,只看見秦昭一人在房間休息。

秦昭生病了,感冒發燒有些嚴重,躺在床上起不來,看見紀聞舟的身影,微微咳嗽兩聲,“紀先生?您怎麽回來了?”

紀聞舟抿唇,“梁馥雲呢?”

“她跟我朋友出去旅游了,要三天後回來。”

“旅,游?”他念著他說的每個字,眼眸一沈,“在哪?”

“在西良。”他咳嗽幾聲,“紀先生,您就不要去打擾了。”

紀聞舟睨他一眼,轉身就走。

但在他轉身的瞬間,秦昭突然喊住他,“紀先生,我有點事想跟你談談。”

“關於梁馥雲,關於我。”他停頓片刻,“有些事,我只能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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