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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你嘗嘗這雞湯。”鐘薇親自從保姆手上接過來湯碗, 端到她的面前，介紹說，“今天早上你哥剛跟我說你要來, 我就叫人燉上了，到現在火候剛剛好。”
“謝謝鐘阿姨。”蔣心若乖巧接過, 用勺子嘗了一口, 忙不疊地點頭, “好喝。”
“喜歡就多喝點。”鐘薇欣慰地展顏，“看你現在瘦的。”
“別人還羨慕我胖不起來呢。”
“這也不算什麽好事, 還是胖點好。”鐘薇目光溫柔如水, “楊程奕都跟我說了, 你這一年自己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
蔣心若下意識地搖頭, 覆又點了點頭。
“你這孩子……”鐘薇重重地嘆了口氣, 摸了摸她的發頂, “全國最好的學校都在E市，為什麽非要跑到外地去呢？”
蔣心若聽得面頰發燙，埋進碗裏喝雞湯。
仔細算下來, 這幾年間, 她們兩人見面的頻率並不高。
她覺得鐘阿姨之所以能一直覺得自己乖巧懂事, 還要歸功於楊程奕那張能顛倒乾坤的嘴。
就連叛逆私奔這樣的事，經過他的加工, 都能變成異地求學, 其他的小事自然更不在話下。
不過為了在鐘薇面前維系這個人設，蔣心若同樣也付出了很大的努力。
整個下午, 蔣心若先陪她去專賣店購物, 然後又陪她去棋牌室打牌，最後再陪她去美容院做護理。
這一路下來, 她神經緊繃到恍惚的程度。
“若若。”
蔣心若跟她並排躺在美容院的床上，聞聲輕輕地應了一個“嗯”。
“今天坐在左手邊的阿姨你看到了沒？”鐘薇臉上敷著面膜，聲音含糊不清地問，“感覺她人怎麽樣啊？”
蔣心若也不好說自己沒留意，回答了一個萬金油的評價，“還行吧。”
“就是這個阿姨想介紹自己家女兒給你哥，結果他倒好，剛見人一小會兒就說不行。”
最初從寧揚嘴裏聽到這個消息時，蔣心若感覺天都要塌，瞬間崩潰到失態。
現在由鐘薇輕飄飄地告知結果，她的心情愈發覆雜。
不管有多少本應燃起的希望，都能被前面“你哥”這樣的稱呼澆熄。
提醒著她，在其他人的眼裏，自己只是楊程奕的妹妹，明明沒有一點關系卻勝似有血緣的親兄妹。
“他還說年紀太小不合適，你聽聽這個理由，都25歲了還算小嗎？”鐘薇猛然想起一件事，隨口問，“對了，若若，你今年多大了？”
蔣心若悶悶地回答：“23。”
鐘薇沈默片刻，開口說：“確實有點不合適，是我欠考慮。”
這下，蔣心若心裏更加煩悶。
這段時間，鐘薇四處張羅給楊程奕相親，可惜婚事沒有進展，空留下一顆喜歡保媒拉纖的心。
下車時，她隨口問：“若若呀，談戀愛了沒有？有沒有喜歡的男孩子？”
蔣心若咬了下唇，“還沒。”
“這個年紀了也該談戀愛了，別學你哥那堆壞毛病。”
“我知道。”蔣心若反射性地應聲，又說，“哥哥他應該是最近工作忙，顧不上這些。”
“你別替他說話了，以前工作更忙的時候也沒見他清心寡欲。”
在自家兒子那裏連碰幾次釘子，鐘薇如今看蔣心若乖順內向的樣子，忍不住詢問道：“信得過鐘阿姨嗎？我找人再給你介紹幾個合適的。”
正當蔣心若猶豫怎樣推拒的時候，悄無聲息從後面地冒出一個人，接口問：“什麽合適的？”
鐘薇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驚魂未定地拍了兩下胸口，皺眉訓斥道：“多大人了還喜歡這麽鬧。”
“我這不是提前結束……”楊程奕嬉笑著轉到鐘薇空著的左手邊，稍一側頭，瞥向她右手邊的蔣心若，“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嗎？”
蔣心若正巧也在看他，目光在鐘薇背後的空氣中相觸，無端生出一種偷情的錯覺。
偷情？！
自己腦子裏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啊？
蔣心若裝作若無其事地別開眼。
“光有受驚了，哪來的喜啊？”鐘薇橫了他一眼，“還耽誤我和若若談正經事。”
楊程奕隨口問：“哦？什麽正經事啊？”
“眼見著若若現在也快到要結婚的年紀，我準備給她介紹幾個合適的男生。”
“她才多大就要結婚？”楊程奕不自覺地皺眉，“媽，現在單身這麽礙你眼嗎？怎麽逮到誰都想給介紹對象啊？”
“怎麽說話呢，我這是在關心你們，一般人我還不樂意管呢。你這人自己孤僻不打算結婚，可別帶壞了孩子。”
怒氣郁結多日，鐘薇伺機批評完仍不過癮，幹脆強拉話題主角到自己的陣營裏。
“若若啊，別不好意思，跟阿姨說，喜歡什麽類型的啊？”
楊程奕搶白說：“她什麽類型都不喜歡。”
“沒問你呢。”鐘薇轉頭看向蔣心若，輕聲說，“別怕他，喜歡什麽盡管跟阿姨講。”
提起楊程奕相親這件事，她前前後後憋了一肚子委屈，如今總算找到一個發洩口。
蔣心若瞟了楊程奕一眼，無視後者目光示意，回答說：“我喜歡老實一點的。”
鐘薇霎時喜笑顏開，“行，阿姨知道了。”
楊程奕不由地一僵，輕嗤說：“回頭別再被老實人坑了。”
蔣心若毫不客氣地回嘴，“那也總比整天被你欺負強。”
鐘薇敏感地捕捉到關鍵詞，出聲問道：“若若，楊程奕欺負你了？”
蔣心若懊惱自己剛才的沖動失言，連忙解釋說：“沒、沒有。”
最近天氣逐漸轉涼，外出時需要穿大衣，平日裏室內空調開得比較大，她內搭一件薄薄的襯衫。
真絲質地，稍微有點透。
鐘薇上下打量，忽地伸手拉下她的襯衫領子。
相隔兩天，孟恬撞到的位置微微開始發紫，鎖骨周圍隱隱能看出幾道抓痕。
傷勢很輕，但是位置太過暧昧。
鐘薇不由地睜大眼睛，狠狠地瞪向楊程奕，厲聲問：“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楊程奕一下子懵了。
這要怎麽解釋才好？
被鐘薇女士單獨拉到書房裏，他組織措辭試圖還原真相。
“媽，那不光是我……”
鐘薇打t斷，“除了你還能有誰？”
楊程奕：“……”
總不能說是她前男友吧？
按照他媽的性格，非問出那小子是誰不可，那他當初撒謊說蔣心若這一年是去外地是為了讀研的事不就暴露了？
“好吧，是我。”楊程奕嘆氣，無奈地承認，“我跟她鬧著玩呢，一不小心就……”
被自己這麽一說，怎麽感覺更奇怪了？
鐘薇果然沈下臉，問：“你們兩個平時在家都這麽鬧著玩？”
“不是……”楊程奕百口莫辯，“媽，我真的沒有……”
“楊程奕。”鐘薇語氣嚴肅，“我當初跟你說了，若若一個女孩子還是放在我身邊養比較合適，你是怎麽跟我保證的？”
是，他當初也覺得蔣心若跟在自己這種人身邊不太合適，特地送到鐘薇身邊照顧，可架不住她每天往自己公司跑，淚眼汪汪地問哥哥你說好要陪我的，怎麽轉頭就扔給了別人。
楊程奕只好當面跟鐘薇女士痛下保證，自己只是想要親自履行承諾，絕對不會對小女孩有什麽特殊想法。
物換星移，時移世易。
他站在自己母親的面前，重新解釋道：“媽，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那麽混，還不至於對若若下手。”
說出口的同時，一絲罪惡感悄然爬上心間。
當初他確實全無私欲，底氣十足地下了保證，可十年過去，很多事情不知不覺中發生了改變。
鐘薇狐疑地問：“真沒有？”
楊程奕咬牙點頭，“真沒有。”
“那就好。”鐘薇長舒一口氣，叮囑說，“我必須要提醒你，若若年紀小不懂事，你自己可得註意，你答應祝總幫他養私生女本身就不太合適，如果……再發生點什麽，說出去有多難聽你又不是不知道。”
“媽，我知道，所以這些年對外我一直說是若若的遠房表哥。”
在遠離世事紛擾的小島上，他能有片刻失神，縱容自己在私·欲裏短暫沈淪。
可一旦回到萬丈紅塵中，就不得不考慮世人的看法。
相識太小，相差太大，他們二人的關系放到他人眼裏，自然而然地就會蒙上一層猥·瑣的色彩。
尤其是在他早已聲名狼藉的情況之下，別人只會用更不堪的目光看待他們兩人。
這些楊程奕從一開始就知道。
前面二十多年他肆意瀟灑，從不在乎背後議論紛紛，可後面這十年，為了保護蔣心若，他不得不處處小心，步步謹慎。
那日胡茵平白無故的一句“Sugar Daddy”輕而易舉地戳破他所有的小心翼翼和用心良苦。
這頓晚餐，三人各懷心事，味同嚼蠟。
楊程奕一言不發，專心致志地開車。
蔣心若自知理虧，率先低頭，開始服軟撒嬌，“哥哥我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楊程奕方才回神，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涼涼地開口，“我整天在我媽跟前誇你，你倒好，就會告狀。”
蔣心若覺得委屈，“我每次見到鐘阿姨都會說你的好話。”
他滿臉懷疑，“你怎麽說的？”
“我就說哥哥對我最好了，哥哥一直都很照顧我，哥哥特別關心我……”
楊程奕臉上漸漸浮出笑意，“還有呢？”
蔣心若忽地打住，嘴角的笑容一垮，“然後鐘阿姨問我是不是被你威脅了。”
楊程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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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嘗嘗這雞湯。”鐘薇親自從保姆手上接過來湯碗, 端到她的面前，介紹說，“今天早上你哥剛跟我說你要來, 我就叫人燉上了，到現在火候剛剛好。”
“謝謝鐘阿姨。”蔣心若乖巧接過, 用勺子嘗了一口, 忙不疊地點頭, “好喝。”
“喜歡就多喝點。”鐘薇欣慰地展顏，“看你現在瘦的。”
“別人還羨慕我胖不起來呢。”
“這也不算什麽好事, 還是胖點好。”鐘薇目光溫柔如水, “楊程奕都跟我說了, 你這一年自己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
蔣心若下意識地搖頭, 覆又點了點頭。
“你這孩子……”鐘薇重重地嘆了口氣, 摸了摸她的發頂, “全國最好的學校都在E市，為什麽非要跑到外地去呢？”
蔣心若聽得面頰發燙，埋進碗裏喝雞湯。
仔細算下來, 這幾年間, 她們兩人見面的頻率並不高。
她覺得鐘阿姨之所以能一直覺得自己乖巧懂事, 還要歸功於楊程奕那張能顛倒乾坤的嘴。
就連叛逆私奔這樣的事，經過他的加工, 都能變成異地求學, 其他的小事自然更不在話下。
不過為了在鐘薇面前維系這個人設，蔣心若同樣也付出了很大的努力。
整個下午, 蔣心若先陪她去專賣店購物, 然後又陪她去棋牌室打牌，最後再陪她去美容院做護理。
這一路下來, 她神經緊繃到恍惚的程度。
“若若。”
蔣心若跟她並排躺在美容院的床上，聞聲輕輕地應了一個“嗯”。
“今天坐在左手邊的阿姨你看到了沒？”鐘薇臉上敷著面膜，聲音含糊不清地問，“感覺她人怎麽樣啊？”
蔣心若也不好說自己沒留意，回答了一個萬金油的評價，“還行吧。”
“就是這個阿姨想介紹自己家女兒給你哥，結果他倒好，剛見人一小會兒就說不行。”
最初從寧揚嘴裏聽到這個消息時，蔣心若感覺天都要塌，瞬間崩潰到失態。
現在由鐘薇輕飄飄地告知結果，她的心情愈發覆雜。
不管有多少本應燃起的希望，都能被前面“你哥”這樣的稱呼澆熄。
提醒著她，在其他人的眼裏，自己只是楊程奕的妹妹，明明沒有一點關系卻勝似有血緣的親兄妹。
“他還說年紀太小不合適，你聽聽這個理由，都25歲了還算小嗎？”鐘薇猛然想起一件事，隨口問，“對了，若若，你今年多大了？”
蔣心若悶悶地回答：“23。”
鐘薇沈默片刻，開口說：“確實有點不合適，是我欠考慮。”
這下，蔣心若心裏更加煩悶。
這段時間，鐘薇四處張羅給楊程奕相親，可惜婚事沒有進展，空留下一顆喜歡保媒拉纖的心。
下車時，她隨口問：“若若呀，談戀愛了沒有？有沒有喜歡的男孩子？”
蔣心若咬了下唇，“還沒。”
“這個年紀了也該談戀愛了，別學你哥那堆壞毛病。”
“我知道。”蔣心若反射性地應聲，又說，“哥哥他應該是最近工作忙，顧不上這些。”
“你別替他說話了，以前工作更忙的時候也沒見他清心寡欲。”
在自家兒子那裏連碰幾次釘子，鐘薇如今看蔣心若乖順內向的樣子，忍不住詢問道：“信得過鐘阿姨嗎？我找人再給你介紹幾個合適的。”
正當蔣心若猶豫怎樣推拒的時候，悄無聲息從後面地冒出一個人，接口問：“什麽合適的？”
鐘薇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驚魂未定地拍了兩下胸口，皺眉訓斥道：“多大人了還喜歡這麽鬧。”
“我這不是提前結束……”楊程奕嬉笑著轉到鐘薇空著的左手邊，稍一側頭，瞥向她右手邊的蔣心若，“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嗎？”
蔣心若正巧也在看他，目光在鐘薇背後的空氣中相觸，無端生出一種偷情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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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腦子裏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啊？
蔣心若裝作若無其事地別開眼。
“光有受驚了，哪來的喜啊？”鐘薇橫了他一眼，“還耽誤我和若若談正經事。”
楊程奕隨口問：“哦？什麽正經事啊？”
“眼見著若若現在也快到要結婚的年紀，我準備給她介紹幾個合適的男生。”
“她才多大就要結婚？”楊程奕不自覺地皺眉，“媽，現在單身這麽礙你眼嗎？怎麽逮到誰都想給介紹對象啊？”
“怎麽說話呢，我這是在關心你們，一般人我還不樂意管呢。你這人自己孤僻不打算結婚，可別帶壞了孩子。”
怒氣郁結多日，鐘薇伺機批評完仍不過癮，幹脆強拉話題主角到自己的陣營裏。
“若若啊，別不好意思，跟阿姨說，喜歡什麽類型的啊？”
楊程奕搶白說：“她什麽類型都不喜歡。”
“沒問你呢。”鐘薇轉頭看向蔣心若，輕聲說，“別怕他，喜歡什麽盡管跟阿姨講。”
提起楊程奕相親這件事，她前前後後憋了一肚子委屈，如今總算找到一個發洩口。
蔣心若瞟了楊程奕一眼，無視後者目光示意，回答說：“我喜歡老實一點的。”
鐘薇霎時喜笑顏開，“行，阿姨知道了。”
楊程奕不由地一僵，輕嗤說：“回頭別再被老實人坑了。”
蔣心若毫不客氣地回嘴，“那也總比整天被你欺負強。”
鐘薇敏感地捕捉到關鍵詞，出聲問道：“若若，楊程奕欺負你了？”
蔣心若懊惱自己剛才的沖動失言，連忙解釋說：“沒、沒有。”
最近天氣逐漸轉涼，外出時需要穿大衣，平日裏室內空調開得比較大，她內搭一件薄薄的襯衫。
真絲質地，稍微有點透。
鐘薇上下打量，忽地伸手拉下她的襯衫領子。
相隔兩天，孟恬撞到的位置微微開始發紫，鎖骨周圍隱隱能看出幾道抓痕。
傷勢很輕，但是位置太過暧昧。
鐘薇不由地睜大眼睛，狠狠地瞪向楊程奕，厲聲問：“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楊程奕一下子懵了。
這要怎麽解釋才好？
被鐘薇女士單獨拉到書房裏，他組織措辭試圖還原真相。
“媽，那不光是我……”
鐘薇打t斷，“除了你還能有誰？”
楊程奕：“……”
總不能說是她前男友吧？
按照他媽的性格，非問出那小子是誰不可，那他當初撒謊說蔣心若這一年是去外地是為了讀研的事不就暴露了？
“好吧，是我。”楊程奕嘆氣，無奈地承認，“我跟她鬧著玩呢，一不小心就……”
被自己這麽一說，怎麽感覺更奇怪了？
鐘薇果然沈下臉，問：“你們兩個平時在家都這麽鬧著玩？”
“不是……”楊程奕百口莫辯，“媽，我真的沒有……”
“楊程奕。”鐘薇語氣嚴肅，“我當初跟你說了，若若一個女孩子還是放在我身邊養比較合適，你是怎麽跟我保證的？”
是，他當初也覺得蔣心若跟在自己這種人身邊不太合適，特地送到鐘薇身邊照顧，可架不住她每天往自己公司跑，淚眼汪汪地問哥哥你說好要陪我的，怎麽轉頭就扔給了別人。
楊程奕只好當面跟鐘薇女士痛下保證，自己只是想要親自履行承諾，絕對不會對小女孩有什麽特殊想法。
物換星移，時移世易。
他站在自己母親的面前，重新解釋道：“媽，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那麽混，還不至於對若若下手。”
說出口的同時，一絲罪惡感悄然爬上心間。
當初他確實全無私欲，底氣十足地下了保證，可十年過去，很多事情不知不覺中發生了改變。
鐘薇狐疑地問：“真沒有？”
楊程奕咬牙點頭，“真沒有。”
“那就好。”鐘薇長舒一口氣，叮囑說，“我必須要提醒你，若若年紀小不懂事，你自己可得註意，你答應祝總幫他養私生女本身就不太合適，如果……再發生點什麽，說出去有多難聽你又不是不知道。”
“媽，我知道，所以這些年對外我一直說是若若的遠房表哥。”
在遠離世事紛擾的小島上，他能有片刻失神，縱容自己在私·欲裏短暫沈淪。
可一旦回到萬丈紅塵中，就不得不考慮世人的看法。
相識太小，相差太大，他們二人的關系放到他人眼裏，自然而然地就會蒙上一層猥·瑣的色彩。
尤其是在他早已聲名狼藉的情況之下，別人只會用更不堪的目光看待他們兩人。
這些楊程奕從一開始就知道。
前面二十多年他肆意瀟灑，從不在乎背後議論紛紛，可後面這十年，為了保護蔣心若，他不得不處處小心，步步謹慎。
那日胡茵平白無故的一句“Sugar Daddy”輕而易舉地戳破他所有的小心翼翼和用心良苦。
這頓晚餐，三人各懷心事，味同嚼蠟。
楊程奕一言不發，專心致志地開車。
蔣心若自知理虧，率先低頭，開始服軟撒嬌，“哥哥我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楊程奕方才回神，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涼涼地開口，“我整天在我媽跟前誇你，你倒好，就會告狀。”
蔣心若覺得委屈，“我每次見到鐘阿姨都會說你的好話。”
他滿臉懷疑，“你怎麽說的？”
“我就說哥哥對我最好了，哥哥一直都很照顧我，哥哥特別關心我……”
楊程奕臉上漸漸浮出笑意，“還有呢？”
蔣心若忽地打住，嘴角的笑容一垮，“然後鐘阿姨問我是不是被你威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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