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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郁悶了好幾天，蔣心若預約了去美容院按摩放松。
技師手勁太大，蔣心若受不住，吃痛地叫，“輕點。”
“您最近火氣挺大啊，輕輕一按就出痧。”技師適時收勁，幫她輕撫緊繃的肌肉，“您再稍微忍一下，按完會舒服很多。”
整套流程下來，蔣心若渾身都隱隱發疼。
技師幫她擦幹身上精油，囑咐道：“您後背出痧太多，這兩天註意不要穿太露的衣服。”
這句話倒提醒了她另外一件事——夏天快要到了，該去買新衣服了。
項目開會的那天，孟恬忽然發來了一串感慨號。
蔣心若：【出什麽事了嗎？】
孟恬：【你……你哥來了……】
簡短的一句話，卻讓她半天沒回過神來。
一年之前離開E市時，蔣心若生怕自己後悔，單方面切斷所有的聯系。
驕傲如楊程奕，也沒主動找過自己。
現在這是要做什麽呢？
另一頭，為了迎接楊程奕的到來，悅游特意在門口鋪了紅毯，一路延伸到公司裏面。
平日裏不常露面的股東聽到消息後，紛紛從世界各地飛回來，只為陪楊程奕巡視。
相較之下，主角本人倒顯得過於隨意。
總經理王淮陪在身側，緊張地介紹公司目前的業務。
楊程奕漫不經心地點頭，隨意朝魚缸裏撒了一把魚食，“你們家這魚養的挺不錯。”
一旁的股東見縫插針地獻殷勤，“楊總要是喜歡，改天給您空運幾條回E市。”
秘書遞來一條用熱水浸濕的手帕。
楊程奕拍了拍手上的殘渣，結果手帕擦拭兩下，笑笑說：“哪用這麽麻煩。”
王淮適時詢問：“項目的人都到齊了，咱們現在開始開會？”
楊程奕環顧一周，問：“確定都到齊了？”
王淮不明就裏，回答，“就這麽些人。”
楊程奕擡眼，目光穿過一圈人，落到孟恬身上。
孟恬霎時心跳如擂，趕緊低頭給蔣心若發微t信。
這時，一只藍色的海洋球咕嚕咕嚕滾到他腳邊。
小男孩急切的聲音也隨之響起，“別踩到我的球。”
在場的人臉色突變。
“誰家的孩子，沒點規矩。”王淮訓責完孩子後，轉身賠不是，“楊總，真不好意思，我們公司原先有規定，下午三點之後可以接孩子來辦公室，今天也沒提前打聲招呼。”
小男孩挨了批評，雙手抓著球，郁悶地耷拉下腦袋。
“我隨便逛逛，不用搞得這麽誇張。”楊程奕蹲下身，“伸手。”
小男孩擡頭看了他一眼，遲疑地松開一只手，在他面前攤開。
楊程奕從西裝口袋裏摸出糖，擱到孩子小小的手掌中，聲音也跟著放輕，“沒嚇著吧？給你塊糖吃。”
小男孩的眼睛忽地亮了，奶聲奶氣地說：“謝謝叔叔。”
旁邊有人好奇地問：“楊總這麽喜歡吃甜食嗎？”
“不是我。”他淺淡的微笑中漸漸透出幾許柔意，“家裏有低血糖的人。”
開完會，孟恬立刻打車到蔣心若家，後者也久等多時，迫不及待地問：“怎麽回事啊？”
“今天不是開項目會嗎？王總宣布你哥投資這個項目了。”
蔣心若垂眸，扭捏地附和，“這麽突然啊。”
“對呀，在場的人都這麽議論呢，就這麽一個小項目，怎麽勞煩楊總大老遠從E市飛過來開會呢？”孟恬看出她的心思，繼而奉承說，“我們若若可真厲害。”
蔣心若心裏清楚楊程奕這是花錢給自己買臺階呢，又聽孟恬這麽一說，心裏也不免有點松動，“你也覺得是因為我？”
“不是你還有誰啊？”孟恬又問，“若若，你有低血糖對嗎？”
“對呀。”蔣心若點頭，不解地問，“怎麽了？”
“你哥對你可真好。”孟恬重重地嘆氣，順勢邀請，“明天還要開一天會，你也去吧。”
蔣心若有點猶豫，“可我早就打好招呼不參與了……”
“就去看一眼，而且我感覺你哥今天沒看到你，挺失望的。”
蔣心若不由地想到他生日那天，失望的眼神，失落的背影，到底是於心不忍，她點了下頭，“那我就去看看。”
前幾天她逛街買了一身職業裝，本來還愁自己平時沒有場合可以穿，剛好能夠派上用場。
白襯衣搭配深灰色小西裝，下身是同色的一步裙，中規中矩的打扮，更襯得身材窈窕有致。
一見她來，原本陪在楊程奕身邊的王淮立刻閃身讓出位置，“蔣小姐終於來了。”
蔣心若剛站定，還沒搞清狀況，就被推到楊程奕身邊。
沒去過E市的股東面露不解地問，“這位是？”
“楊總的……”
“孟恬的……”
蔣心若瞥了王淮一眼，後者悻悻地閉上嘴。
她這才開始做自我介紹，“我是孟恬團隊的策劃。”
撇清的意思過於明顯。
楊程奕薄唇輕抿，面色冷淡地宣布，“開會吧。”
秘書打開會議室的門，眾人魚貫而入。
王淮很有眼力見，比劃著請她坐到楊程奕的身邊。
孟恬也推了一下蔣心若，自己默默地去會議室末尾坐。
剛才蔣心若沒顧得上看，現在打量過去，才發現桌上坐的大半都是去過E市的熟悉面孔。
她這才發覺自己的身份有點尷尬。
這一半人知道蔣心若和楊程奕的關系，應該會奇怪她為什麽要裝成陌生人，剩下一半人只知道她是孟恬團隊的策劃，估計會疑惑為什麽她可以坐在楊程奕身邊的位置。
這次的項目她沒做準備，聽不太懂會議的內容。
蔣心若百無聊賴地轉筆玩，一時手滑沒抓住。
筆“啪嗒”地掉到地上。
她渾身一顫。
幸好悅游公司的會議室大，細微的響動沒引人註意。
蔣心若悄悄地彎下腰去撿。
會議室開著空調，她落座前脫去西裝外套，只剩裏面的白襯衫。
此時，隨著她的動作，襯衫不受控制往上竄，露出一小截細白的腰肢。
楊程奕目光一暗，眼疾手快地幫她扯住襯衣。
蔣心若反射性地拍掉他伸過來的手。
楊程奕挨了一下也沒退縮，反握住她的手。
蔣心若眉頭微蹙，連忙往外抽。
無奈他手勁太大，怎麽抽都抽不動。
會議正有次序地進行著，參與項目的人輪番開始介紹自己的工作內容。
沒有註意到會議桌下暗暗較勁的兩人。
楊程奕忽然打了個響指，指著秘書吩咐說：“拿條毯子過來。”
正在開會的人也跟著停下，奇怪地看向這邊。
他松開另一只手的鉗制。
蔣心若瞬間松了口氣。
在眾人目光註視下，楊程奕從秘書那裏拿到毯子，親手抖開，圍到她的腰上，沈聲問：“還要繼續鬧嗎？”
蔣心若：“……”
其他人：“？！”
最後，悅游派車送兩人離開。
蔣心若氣鼓鼓地坐上車，不想再多說一句話。
司機問：“楊總，蔣小姐，咱們要去哪兒啊？”
楊程奕報出一個小區名。
蔣心若有點驚訝，“你怎麽會知道我住在哪裏？”
“卡裏忽然少了幾百萬，我總要查查去向。”楊程奕輕笑，宣誓主權般地說，“若若，只要我想，你每天吃的什麽，我都能知道。”
哦對，他知道自己所有銀行卡的密碼。
蔣心若這才意識到，這一年裏，楊程奕依然掌握她全部動向。
自己嚷嚷著絕不回頭，其實從未逃離出他的手掌心。
蔣心若一下子焉了，渾身無力地靠向椅背。
衣領的標簽磨蹭著脖子很不舒服，她心裏煩躁，用力地撓了兩下。
“別自己亂動。”楊程奕一手扶住她的肩膀，一手翻出上衣領子，“你現在不會連幫你剪標簽的保姆都沒有……”
聲音突兀地停住。
目光所及，她的脖頸到後背，大片細嫩的皮膚上印著點點未完全褪去的紅痕。
暧昧又刺眼。
蔣心若被他養得嬌貴，以前偶爾磕破皮劃到手，都要委屈得找他哄上半天。
現在……
雖說早已接受了他家小姑娘有男朋友的事實，可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她會和男朋友做怎樣親密的事情。
楊程奕如遭重擊，大腦“嗡”的一片空白。
蔣心若不安地縮了下脖子，疑惑地問：“怎麽了嗎？”
楊程奕如夢初醒，緩慢地松開手。
“若若。”上湧的怒火聚成一團，卡在嗓子眼裏，楊程奕難受地扯松了領帶，艱難地組織措辭，“女孩子身上帶著……那些東西，不太好。”
礙於性別，又有外人在場，他不好說得太直白。
蔣心若摸了摸脖子，更加奇怪，“什麽東西啊？”
敢情她自己還不知道。
楊程奕沒好氣地說：“讓你男朋友以後輕一點。”
“他輕點重點和你有什麽關系。”蔣心若說到這裏，臉不爭氣開始發燒，“你這人……變態吧。”
“我變態還是他變態？”楊程奕盯著她雙頰泛起的紅暈，輕嗤，“有本事你以後不要來找我哭。”
蔣心若戲準備得充分，家裏所有東西都買的男女雙份。
一到家，她迅速找出男士拖鞋，擺到他面前，故意說：“你先湊合一下，穿我男朋友的吧。”
楊程奕低頭看了一眼，直接踢開，穿著皮鞋踩上木地板。
蔣心若不滿地皺眉，“你……”
楊程奕狀似關切地詢問：“還需要我幫你請一個打掃衛生的阿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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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目開會的那天，孟恬忽然發來了一串感慨號。
蔣心若：【出什麽事了嗎？】
孟恬：【你……你哥來了……】
簡短的一句話，卻讓她半天沒回過神來。
一年之前離開E市時，蔣心若生怕自己後悔，單方面切斷所有的聯系。
驕傲如楊程奕，也沒主動找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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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為了迎接楊程奕的到來，悅游特意在門口鋪了紅毯，一路延伸到公司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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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之下，主角本人倒顯得過於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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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程奕漫不經心地點頭，隨意朝魚缸裏撒了一把魚食，“你們家這魚養的挺不錯。”
一旁的股東見縫插針地獻殷勤，“楊總要是喜歡，改天給您空運幾條回E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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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淮不明就裏，回答，“就這麽些人。”
楊程奕擡眼，目光穿過一圈人，落到孟恬身上。
孟恬霎時心跳如擂，趕緊低頭給蔣心若發微t信。
這時，一只藍色的海洋球咕嚕咕嚕滾到他腳邊。
小男孩急切的聲音也隨之響起，“別踩到我的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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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家的孩子，沒點規矩。”王淮訓責完孩子後，轉身賠不是，“楊總，真不好意思，我們公司原先有規定，下午三點之後可以接孩子來辦公室，今天也沒提前打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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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便逛逛，不用搞得這麽誇張。”楊程奕蹲下身，“伸手。”
小男孩擡頭看了他一眼，遲疑地松開一只手，在他面前攤開。
楊程奕從西裝口袋裏摸出糖，擱到孩子小小的手掌中，聲音也跟著放輕，“沒嚇著吧？給你塊糖吃。”
小男孩的眼睛忽地亮了，奶聲奶氣地說：“謝謝叔叔。”
旁邊有人好奇地問：“楊總這麽喜歡吃甜食嗎？”
“不是我。”他淺淡的微笑中漸漸透出幾許柔意，“家裏有低血糖的人。”
開完會，孟恬立刻打車到蔣心若家，後者也久等多時，迫不及待地問：“怎麽回事啊？”
“今天不是開項目會嗎？王總宣布你哥投資這個項目了。”
蔣心若垂眸，扭捏地附和，“這麽突然啊。”
“對呀，在場的人都這麽議論呢，就這麽一個小項目，怎麽勞煩楊總大老遠從E市飛過來開會呢？”孟恬看出她的心思，繼而奉承說，“我們若若可真厲害。”
蔣心若心裏清楚楊程奕這是花錢給自己買臺階呢，又聽孟恬這麽一說，心裏也不免有點松動，“你也覺得是因為我？”
“不是你還有誰啊？”孟恬又問，“若若，你有低血糖對嗎？”
“對呀。”蔣心若點頭，不解地問，“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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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心若有點猶豫，“可我早就打好招呼不參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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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心若不由地想到他生日那天，失望的眼神，失落的背影，到底是於心不忍，她點了下頭，“那我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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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隨著她的動作，襯衫不受控制往上竄，露出一小截細白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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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程奕忽然打了個響指，指著秘書吩咐說：“拿條毯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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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目光註視下，楊程奕從秘書那裏拿到毯子，親手抖開，圍到她的腰上，沈聲問：“還要繼續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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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領的標簽磨蹭著脖子很不舒服，她心裏煩躁，用力地撓了兩下。
“別自己亂動。”楊程奕一手扶住她的肩膀，一手翻出上衣領子，“你現在不會連幫你剪標簽的保姆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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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所及，她的脖頸到後背，大片細嫩的皮膚上印著點點未完全褪去的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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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心若被他養得嬌貴，以前偶爾磕破皮劃到手，都要委屈得找他哄上半天。
現在……
雖說早已接受了他家小姑娘有男朋友的事實，可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她會和男朋友做怎樣親密的事情。
楊程奕如遭重擊，大腦“嗡”的一片空白。
蔣心若不安地縮了下脖子，疑惑地問：“怎麽了嗎？”
楊程奕如夢初醒，緩慢地松開手。
“若若。”上湧的怒火聚成一團，卡在嗓子眼裏，楊程奕難受地扯松了領帶，艱難地組織措辭，“女孩子身上帶著……那些東西，不太好。”
礙於性別，又有外人在場，他不好說得太直白。
蔣心若摸了摸脖子，更加奇怪，“什麽東西啊？”
敢情她自己還不知道。
楊程奕沒好氣地說：“讓你男朋友以後輕一點。”
“他輕點重點和你有什麽關系。”蔣心若說到這裏，臉不爭氣開始發燒，“你這人……變態吧。”
“我變態還是他變態？”楊程奕盯著她雙頰泛起的紅暈，輕嗤，“有本事你以後不要來找我哭。”
蔣心若戲準備得充分，家裏所有東西都買的男女雙份。
一到家，她迅速找出男士拖鞋，擺到他面前，故意說：“你先湊合一下，穿我男朋友的吧。”
楊程奕低頭看了一眼，直接踢開，穿著皮鞋踩上木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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