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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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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蔣琦的異能是覆蓋, 如果敘藜不能解決她,再潛入聯合體中心,那麽蔣琦的覆蓋異能就能瞬間涵蓋整個聯合體中心網絡, 告知他們她的蹤跡, 所以即使唐吟不對蔣琦這麽做,敘藜也有必須解決掉她的理由。

只是可惜游矜的死亡只能做後手, 為唐吟他們叛出添磚加瓦, 卻不能真的危及蔣琦什麽。

敘藜關閉論壇。

圓月當空, 夜色就算暗藏多少血腥, 天空也是平靜的永恒的。

敘藜就這樣站在狹窄的窗臺上面,四四方方的淡薄光亮裏,她手拿著匕首,像死神投寫在這個世界的代行者, 更像是一個游走生死邊緣的野心家。

整個聯合體中心包括六處,其中二處作為審訊和拘役中心, 可以調動的人力何止萬計。而且裏面的異能者也多是高級異能者, 不會像維修局這樣, 只有為首的人才能和敘藜交上兩招。

但是, 那又如何。

敘藜反握住匕首, 輕易甩出去搗毀一個電子眼。

當務之急是, 在跨區大橋那場游戲的表演上讓他們知道。他們死纏爛打的把戲,已經讓她感到十分厭惡了。

當務之急是讓他們知道。整個分部,只是她送他們的第一份大禮而已!

烏鴉從高空振翅而過。自從維修局大亂,通過防護罩縫隙滲入廢墟兩區的異種生物越來越多了。

第二天天將明。

跨區大橋是第五第六區兩個區域交通的樞紐, 平常車流如織, 尤其是跨境黑車被打擊後,這裏的人流量往往會急速增加, 但今天人少得有點不正常,反而是野草,被風吹動的幅度都好像被限制住了。

控制野草的隱形波動後,一支艦隊正屏息以待。“報告施長官,布控已準備完畢。”

“嗯。收到。”

指揮室裏施讓關閉通訊,看了一會兒,微微闔眼,只是還沒過多久,便有人進來,看見施讓的臉色,把權限打開和剛剛報告的艦隊說了幾句,讓他們註意好從防護罩上方突圍進來的可能,便轉向施讓t,語氣很淡漠:“傷還沒好?”

施讓和許哲一樣,被指定為敘藜的游戲“對手”之前,其實才經歷高強度的審訊,他們歸屬軍部,身份不一般,哪怕藺家讓他們放人,聯合體也沒有應允。

所以藺和見到施讓的時候,他已經是滿臉血,遍體鱗傷的沈默神情。藺和說一定會讓這次指控他的第二軍付出代價,他也沒有說話。

然後他便來到了這裏。

施讓:“還好。”

藺和:“你已經足夠幸運,外部軍的許哲,和破雲城的執行長席苒,前段時間已經死在敘藜手裏,現在還沒有什麽證據證明第一軍他們和敘藜沒什麽有關,所以這次任務才輪到我們。聯合體不會犧牲你。”

他轉過頭:“否則我也不會把你帶出來。”

他們要殺死施讓有無數種方式。如果要得到敘藜馬甲異能的運行作用,也有無數種方法,藺和說這些只是為了讓施讓冷靜。

藺和正看著自己的作戰搭檔。施讓之前還在巡航隊做領航員,後來他到外部軍選拔,把施讓調到自己軍中。

他的軍銜不高不低,但是對自己是不可或缺的副手。提人前老師問藺和是不是非他不可,聯合軍校培養了那麽多優秀的軍校生每一個都有潛力成為他的作戰搭檔。

他回答,非他不可。

藺和來這就是為了說這句話:“如果遇到危險,你可以向我求救。”他終於把話說完,頷首然後離開留給施讓的指揮艙。

只是可以嗎?施讓想笑,但笑不出來。

他的臉因為長期佩戴腦機,其實已經僵硬不自然做不出其他動作。

還好施讓如果沒什麽心情的時候,的確很少笑,哪怕現在作戰群裏他們也還在用各種施讓之前說過的玩笑逗他開心。他也只是靠著操作臺,輕輕地往外看。

有一朵黃色的花,他拍下來,發進熱鬧的作戰群裏。

群聊停止滾動一秒。然後一個人回覆他:挺好看的。你不要害怕。

其他人也是SUN這個態度。

有條件的話,他們當然會救他。但只是有條件的情況下。施讓知道。

所以施讓低下頭。

指揮艙的自循環系統為了安全封閉,空氣很稀薄,施讓有些呼吸不過來,蒼白虛弱的臉帶上幾分血色,但他還是慢慢打字:謝謝。

他發完,把光屏縮小,藏進自己的作戰系統裏。他其實還想發給敘藜,告訴她他很喜歡這張照片,讓她保留下來,這樣她以後看到的時候或許會想起今天的場景。

但手腕刺痛一下,施讓知道敘藜開始穿過保護罩的極薄防護層。她馬上就要來了。

她馬上就要和自己見面。

抵達這個世界的兩年裏,這是一路坦途順風順水的施讓馬甲和本體第一次見面。在此之前他感覺到過本體的想法,情緒,很多次。當然也有其他馬甲。

但是為了避免暴露,所有的情緒開關,過濾閘口,都在本體那裏。他們相當於和本體單向聯系。然後在本體不註意的時候,馬甲和馬甲再互有交流。

就像已經靜默的席苒馬甲曾經做過的一樣。她登陸哥哥的天空城,在那裏見到沈契。他們並肩走路,在其他人猜測他們是什麽關系的眼神裏,席苒和沈契馬甲說:“我在破雲城給阿黎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如果盛漱那裏順利,我就可以把阿黎調過來了。”

軍部和維修局不同,如果加入軍部,過往記錄可以一並抹煞。

沈契還是無法按捺住那點不安,溫聲細語地說:“我還是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雨素。”

但林嘉茵馬甲的死亡到底給他們帶來陰影。然後是長久的沈默。

席苒說:“大不了我們再換一個身份。”

那時他們想的是再換一個身份。怎麽會知道。不久後的將來,連只是在稽查隊裏做治療的柏黎都難逃厄運。

游矜馬甲死的時候他其實有感覺。那種劇痛席卷全身的時候游矜的聲音在所有人腦海裏微弱地說:“就,這樣吧。”

在叛逃與按兵不動之間她沈默太久。她太累了。每個馬甲都為了維持現有的關系而保持著和其他人相對獨立的聯系。

但他們都太累了。

“我也累了。”施讓的聲音響起。兩次。好像在說服在看那朵花的本體。一切早該結束。

藺和拿著飯盒往休息區走,要推門進入的時候第六感忽然轟鳴,他猛地轉身拔腿跑向指揮區,和警報同時高喊起來:“敵襲!!”

敘藜從不拖泥帶水,就像之前她只能用馬甲遺體換來大批武器一樣,現在敘藜潛入科技大學還有虞漆他們的武器做投誠,根本不缺火力後,她也會立刻殺了席絹以絕後患一樣。

這次軍部依然算得上是大面積包圍,可是敘藜還是從防護罩頂部鉆下來,撕開一條口子。人群中有人在怒吼:“外面那麽多異種,她是怎麽離開防護罩又突襲進來的?!”

炮火紮堆,火光蔽日,有人厲聲:“敘藜在指揮艙方向!”她果然是奔著殺死施讓去的!!

藺和第一個闖進指揮艙,“生命構建”讓他在艙室之間構築起一條可以快速跨越的通道,通道形似巨蟲的腸道,層疊蠕動,還掛著涎水。

藺和沖下來,只看到施讓捂著腹部靠著操作臺,握住他肩膀:“敘藜呢?!她剛剛襲擊你了嗎?”

施讓吐不出一個字,只搖頭,藺和就立刻反身沖了出去。其他撲空了的人怒罵,他頭腦反而越發冷靜:敘藜殺穿了包圍圈,既然沒來殺施讓,一定是在別的地方,別的可以制造更大混亂的地方。

後勤區!後勤區堆放了大量艦艇推動需要的液體燃料,她打算讓所有人陪葬!

藺和立刻沖往那個地方,臨走時甩出一個防護武器,讓施讓保護好自己:“她如果出現了即使呼叫我!”

這種及時跳躍工具還普及得很少,但效果比一般瞬移異能要好,強行帶出施讓已經讓藺和受到很多指責,為了保住他和施讓地位他必須抓住敘藜!還要讓敘藜承認施讓的清白!

藺和踢開後勤艙入口的門,果然看到一個瘦高身影,但猛地開槍時,他追了那個背影幾步忽然驚醒:“那不是敘藜!”

背影回頭,一雙鮮紅的充滿恨意的眼睛,其中頸部帶著頸環,那是她更換仿生喉骨留下的,使她可以和敘藜實時通訊並把藺和引往相反的位置。

藺和怒吼:“範雨素!”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她的養姐明明也是這麽被敘藜殺死的!但範雨素卻猛地灑出一把細小顆粒,然後粉塵爆炸開。

藺和顧不上受傷,猛地爬起來,咬牙切齒:“去指揮艙!”敘藜!敘藜!!

敘藜在分艦的後勤艙裏,戴著口罩,面無表情地將刀從值守人喉嚨裏拔出來,她穿著實驗服,白手套握著刀,讓她像一個瘋了的醫生一樣,自己纖塵不染,站在倒下的六七具屍體之間。

警報催促,她卻只是緩慢穿行,手裏的刀血滴下來速度都比她快。

敘藜在心裏倒數。

三,二,一。

“嘭!”範雨素再次制造了一個大爆炸。

而這次爆炸,是在蔣琦剛剛做完治療昏睡的那個間隙,蔣琦良好的作戰素養還是使她蘇醒了,但是她沒能從封閉的療養艙裏爬出來,要內部解鎖還需要等待五分鐘。

這五分鐘,就是敘藜殺掉外面保護的人沖進去的時間。

血花像潑灑的顏料炸開,敘藜就在這顏料底下,精準到冰冷地切割開所有設置在這間治療室外的射線。

她的的確確握著手術刀,但這手術刀,是用來殺人的,不是救人的!

蔣琦強行中斷療養艙的開啟而開始轉換模式,選擇上傳,她在療養艙內覆蓋異能沒辦法施展 ,只能通過鏈接001網絡把覆蓋範圍最大化!

但敘藜早就料到她會這麽做,要進入治療室時猛地翻身,機械長鞭像突然生長長大的巨型蜈蚣一樣猛地纏住療養艙然後瘋狂收緊,敘藜則從療養艙邊緣撬開:一級療養艙材質都是非常堅硬的,阻隔蔣琦異能的同時也阻隔了敘藜帶來的威脅。

她要將鐵水倒灌進去,讓蔣琦再也沒有出來的機會!!

但蔣琦雖然人在療養艙行動被禁錮雙腿卻還能自由活動,她立刻擊中翻轉按鈕,強行使療養艙翻滾然後自己卻去靠那條縫隙呼叫001尋求武器。

敘藜發了狠把匕首撬進縫隙t裏,蔣琦高喊:“游矜!我知道是你!我教了你十二年,從你畢業那年我就知道你換人,可是我沒有揭穿你!因為我知道你不是自願進入這具軀體,你對我還有愧疚,甚至比之前的游矜更有人情味。可我有時還是想殺你,想為我之前的學生報仇!”

“都死到臨頭。”敘藜的聲音就是蔣琦之前料想過的,那種冰冷陰狠,不帶一點溫度只有惡意嘲諷的嘶啞的聲線。像一無所有的賭徒忽然掌握了可以報覆所有人的能力。這就是蔣琦對敘藜的側寫!敘藜卻在冷笑:“就沒有必要撒是為了學生才殺我的謊了吧?嗯,老師?”

蔣琦不寒而栗,療養艙被打開一條縫,鐵水立刻灌進來,順著匕首滋滋作響,蔣琦雙腿被腐蝕可她只是咬緊牙關,然後在敘藜要繼續下手的時候猛地肘擊,竟然靠著受傷的手,身體強化硬生生掰開了半個療養艙。

然後猛地拿起001機械手送過來的槍對準敘藜瘋狂發射,門後也開始有模糊的墻閃爍著等待。

雙異能!

蔣琦果然夠狠,沒有曝光自己所有底牌!

明明之前有攻擊異能卻不用,直到敘藜完全踏進這裏才甕中捉鱉,那堵墻雖然不是一個可移動攻擊異能,但如果碰到整個人都會緩慢無線化,取消異能後整個人和被格式化沒有區別。

怪不得蔣琦升得那麽快!

連她的兩個學生顧遲和游矜都能那麽年輕就坐上參謀長,看來如果不是游矜死了她會繼續高升。

形勢瞬間翻轉,敘藜抽中的異能是“生命之子”,即使可以洞穿地面也不可能繞過這堵無限的墻,而蔣琦還在把她往門口處逼!

“游矜!束手就擒吧!我早就和你說過,路,選對路才是最重要的,你在聯合體之外分明什麽都沒有,為什麽一定要反抗聯合體!”

敘藜能感覺到那堵墻的威脅,但仍然高聲挑釁:“不反抗?老師是指每周十次審訊,被白光照耀根本無法入睡,醒來還要被一遍遍電擊回憶某一天某個小時和某個人的對話,回答不上來還要繼續被毆打懲罰嗎?!還是指佩戴腦機連想法都不自由生不如死,或者幹脆像你們對待施讓一樣,直接整個洗腦。”

蔣琦咬牙:“你果然已經知道了,施讓也是你的馬甲對不對!”

虧她還提醒藺和那個小輩註意不要被敘藜帶進溝裏,他死活不聽勸,還反過來諷刺她絕不可能像她一樣不辨事實就大義滅親拿自己的學生去做墊腳石。

敘藜已經被她逼到靠近那堵墻!

蔣琦的火力封鎖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蔣琦的覆蓋異能使得她能很精準地覆蓋到敘藜的行動軌跡,即使用少數攻擊也能精準鎖住敘藜的路徑,使得簡單的異能被她使用得將敘藜逼進絕境。然後再搭配那堵墻。

所有人都說蔣琦幾乎沒有遇到過對手,原來她一直是用這樣的手段將人引入死地的!!

敘藜已經想盡辦法改變肌肉記憶改變動作,但這樣的僵硬反而使得覆蓋預測更為容易。

她只能舉著槍,高聲嘲諷:“蔣司令在第一軍內幾乎沒有遇到過對手,想必在內部軍其他將領司令面前也是說一不二了,不知道為什麽要做聯合體的走狗!”

“好過你躲躲藏藏像只陰溝裏的老鼠一樣見不得光!”蔣琦把一個頭盔狠踢過去,敘藜避開親眼看到那頭盔化作了碎片。

敘藜眼睛漆黑,嘲笑:“就是不知道這份強大自信背後,有幾分是蔣司令背後,有幾分是其他人強行植入的。”

敘藜一邊強行改變軌跡靠在了門左側,一邊抵抗著巨大吸引力,咬牙冷笑高喝:“我曾經見過席上將,她也是這樣,死之前百般頑固。死去的那一瞬間才有反光的鏡子掉落在旁邊,我倒想問問蔣司令,這樣一意孤行毫不理智的命令,是蔣司令自己想做的,還是有什麽植入了鏡子在你心裏放大了覆蓋的概念。”

把叛徒放大到寧可錯殺,把懷疑放大到直接擊斃為止,她又焉知自己不是其他人手裏一把棋子中的一個!

蔣琦果然有一瞬間動搖,就是這一瞬間動搖,敘藜竟然操控機械鞭猛地調轉反過來插入自己手腕,然後借助機械便將自己猛地甩出去:

覆蓋只用來預測敘藜,而機械鞭這樣非人為的軌跡,自然是無法被一心捕捉敘藜的“覆蓋”異能預測的!

蔣琦一下子被敘藜撲倒在地,然後她用帶著機械鞭穿過手腕的手指狠狠捅進她腹部攪動。

她體內果然很快便碎裂開一面鏡子!

鏡子放大了覆蓋,摔碎之後立刻讓蔣琦意識到自己思維的偏差:她一開始懷疑游矜只是想繼續觀察,但放大的覆蓋使她把叛徒的範圍放大到了懷疑的範圍,她用處理叛徒的方式去處理游矜,也就導致了游矜死亡的結果。

蔣琦眼睛發紅:“敘藜.......游矜!!”

敘藜只是捅穿了她的腹部,沒有取蔣琦的性命,因為,她要阻止的只是蔣琦的異能,她要做的只是潛入聯合體中心,而這裏面,少不得蔣琦的幫助!

昔日恩師錯愕痛苦地看著她,她只是冷著神情,動作堅定而不留情地毀掉她身體裏和001鏈接的智能體,然後低下頭,和游矜不一樣的黑色短發垂下來,讓蔣琦不由自主地望進那雙眼睛裏。

她想起游矜不再像個木偶一樣的第一天,游矜的眼神本也是這樣。冰冷警惕。是同學戰友學生融化了她,是肩上的責任讓她哪怕並不是熱衷戰事的性格,依然靠著自己覆制的異能,一次次粘貼其他人的強大異能然後再發揮出別人的十分之一百來。游矜一向是強大的。

可是在被自己的老師逮捕之後,她顯得那麽容易就拋棄了自己有的這一切。

她的身體顯得那麽脆弱,鏡子存在導致蔣琦甚至沒去看她的死狀一眼。

蔣琦無比確認敘藜就是游矜:“游矜......”她痛得一直吸氣,但眉頭皺緊還是咬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勸:“不要再.......繼續。不要殺施讓。不然。”

一切真的無可挽回。假如她現在回頭,蔣琦還可以保住她,她真的可以讓游矜回頭,她們師生還是和以前一樣。

游矜畢竟為第一軍付出那麽多年!

可之前只有她肩膀那麽高沈默安靜的女孩子這具身體更加較小,她手腕在流血,眼裏沒有一點情緒。

整個人身上,除了極致的黑便是淋漓的鮮血。她對蔣琦慢慢地說:“蔣司令。”她那麽瘦,力氣卻那樣大,不知道怎麽走到的這裏。

敘藜只咬著牙冷笑低聲:“我們不死不休。”

從聯合體開始絞殺玩家,不,從林嘉茵被當成實驗體開始。她就不是游矜不是柏黎了!

她不是那些可悲的死者。她是敘藜。

她只會贏到最後。

敘藜將蔣琦甩開,離開治療室。

同一時間,在休息室裏的施讓倒在了椅子上,他周圍全是攝像頭和監管保護他的人,可就算敘藜從來沒接近過,就算他們用了覆制的施讓在指揮艙裏吸引走敘藜的註意,他還是沒躲過。相反,敘藜因為他們的糊弄很生氣。

她摘下純白帶血的手套,把實驗服脫了,在其他人的註視下微笑揚眉:“用覆制體來糊弄我,是嗎?”

休息室裏的施讓忽然猛地吐血,他的五臟六腑呈現出詭異的不正常的變形,就像有一只無形的手將他的身體完全扭折過來。

而指揮艙裏的覆制體施讓,也是如此,他甚至死亡得更快,本來就蒼白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灰敗,他慢慢地低頭,才發現自己在腹部插入了根很長的,本來不是用於攻擊,而是用於治療施讓身上那些審訊後遺癥的,機械拐杖。

它們洞穿他的腹部,讓他緊貼作戰服的傷口迅速變得暗紅,但更紅的是血。

作戰群裏,SUN忽然暗下來。然後,那個發花的覆制體施讓頭像也暗下來了。生命值過低,001自動和他們斷聯了。

敘藜本來就不是來和他們平等游戲的。她是來讓他們知道愚弄她的後果的。

畢竟整個聯合體都知道。敘藜是個瘋子。和瘋子聊,不能逆她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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