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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費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 仿生人075012成功通過第三次調試。t
“的確很像。”沒有踏進操作室半步，在範瑕對著一具鋼鐵拼接成的仿生人模具輪廓修修補補時，留致和只站在門外, 隔著透明玻璃靜靜地註視著仿生人制造的全程。
利用留致和提供的基因數據, 範瑕輕而易舉地按照留樂的體型覆制出來一模一樣的身體模型, 這還僅僅是第一步, 最基礎的那一步。
連續一個星期，桑禹每次來操作室送吃的，都能看見她用長柄鑷子一點一點地往模型上貼仿真皮，頭顱還是泛著冷光的金屬，因為是側臥著面對門的方向，桑禹正好和那兩個黑黢黢的眼洞對上, 莫名其妙覺得不舒服。
基地上層催得緊，覆制仿生人又極其繁瑣細致，範瑕幹脆就住在了操作室的小隔間裏，吃飯睡覺都在這裏, 由桑禹替她送過來。
“這個……覆制仿生人真的能以假亂真？”狹窄的小隔間裏, 範瑕卸下護目鏡和呼吸面罩, 囫圇吞吃著給她帶的食物，熱騰騰新做出來的飯菜，在她這裏仿佛是味如嚼蠟，不知道的還以為難吃到什麽程度。
聽見桑禹的問題，她那雙凝著冷光的眼珠微微一動，然後垂下眼睫, 說：“特制的仿生人, 有準確基因數據的前提下，覆制出體態樣貌一模一樣的仿生人沒有問題。”
“那跟她關系很熟識的人就不會看出什麽嗎？”
範瑕微挑起眉, “熟識的人？你是指誰？”
“只是舉一個例子。”
“有老師在，即便別人再怎麽懷疑，只要做母親的堅信她就是自己的女兒，其他人又能說什麽？基地高層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桑禹默然不語，半晌才撐著膝蓋站起來，臨走前想到了什麽，問：“聽說仿生人的壽命比人類要短，衰老的速度也更快，留…仿生人075012也會是這樣嗎？”
“不是。”
得到這個意料之外的答案，桑禹心神微動，卻聽見她語氣淡然地開口，“老師說不需要，她希望女兒一直停留在死去的年紀。”
充盈濕潤的冷氣自門縫細細涓流一般湧入進小隔間，後背折騰出來的汗意都因為這句話微微發冷，桑禹頓住，心情異常覆雜，片刻後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三天後，仿生人075012全身的仿真皮被粘合劑牢牢固定在機械模型上，範瑕又開始填補頭發，這是比貼合仿真皮更為繁瑣細謹的一道環節。
桑禹看著墻角堆的成把成把的黑色頭發，她上手摸過，都是細膩有質感的真頭發，不禁疑惑這都是從哪搜集到的，數量這麽多。
不遠處培養皿傳來細微的動靜，是女嬰醒了，整天那個孩子的叫法聽起來太累贅，也不明朗，但實驗室裏除了她也沒人關心女嬰，桑禹幹脆給她起了個名字。
凡岐。
平凡的凡，她的出現和平凡不沾邊，桑禹倒是希望這個孩子往後的生活可以平靜一點。
至於岐字，南方基地附近有座山就叫岐山，她沒什麽文化，雖然不懂這個字具體有什麽好的涵義，但喊起來朗朗上口，就挪走了當女嬰的名字。
凡岐，凡岐。
桑禹在心中默念了幾遍這個名字，走到培養皿旁動作熟練地抱起她，單手打開營養液的封口餵到小凡岐嘴邊。
小凡岐不怎麽挑食，通常是給什麽吃什麽，特別好養活，就算是味道最奇特的卷心菜口味，她也照吃不誤。
“你很喜歡小孩子。”瞧見桑禹照料小凡岐的全過程，留致和有些困惑，就算是她，當初也經常在照顧女兒日常生活的時候犯過難。
她的丈夫更是形同虛設，空擔一個父親的名號，整日沈醉於工作當中，把爛攤子全扔給妻子。
留致和生了女兒後本來就有些影響到實驗室的研究進度，這下更憤然，直接花錢請了一位育嬰師，回歸實驗室繼續自己的沒完成的項目。
與此同時，她幹脆利落地主動提出離婚，她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自然也該跟著她姓，起名叫樂，盼望這個孩子一輩子都能快樂無憂。
正是因為自己親手照料過小孩子，留致和才深深體會到這份艱難與辛酸，同時也想知道桑禹樂在其中的原因。
桑禹把安安靜靜的小凡岐放回培養皿，笑了，“談不上喜歡不喜歡，我小時候養過一只兔子，不小心吃到了有毒的草死掉了，讓我覺得很挫敗，常常後悔那天為什麽要放它出去。”
說完，她自嘲一般輕聲道：“可能就是因為我是個平凡的普通人，這種庇護著比我更弱小的人的感覺還不錯。”
正是因為舉目無親，桑禹才努力地從這些脆弱的孩子身上得到情感上的回饋補償，好彌補年幼時那個對外界無能為力的自己。
照顧薛潮是這樣。
收留談堯也是如此。
一周後，碩大的照射燈下，仿生人075012號終於在範瑕私人實驗室的手術臺上睜開了雙眼，黑漆漆的眼睛和留樂一模一樣。
範瑕戴了一副眼鏡居高臨下地看過去，微冷的目光中帶著審視和觀察，“留樂，往我這邊看，對，轉動一下你的脖子，視力還正常嗎？”
門外，連無菌服都沒來得及換下的女人腳步微頓，還是沒有落下意欲推門的手，轉身離去。
她在通訊器的聯絡人中挑出一串號碼，發訊息過去：可以放出消息了，順便通知游騎軍團的人。
不到半個月時間，仿生人075012以驚人的速度習得了所有屬於人類留樂的神態舉止以及日常習慣。
就算是和留樂認識了十幾年的友人，同在游騎軍團任職的姜姜，也不得不承認基因覆制仿生人可怖的模仿能力。
在經過姜姜的考量之後，基地高層終於放心讓仿生人075012和留致和見面，並向外面放出消息，稱醫護員留樂已經養好了傷。
留致和絲毫沒有質疑女兒的真實性。
於是這讓基地高層愈發得意和不屑，得意於範瑕博士這瞞天過海的技術手段，同時不屑於留致和對女兒虛假的關心和愛，畢竟連親生女兒被一個仿生人假貨頂替都看不出來，又怎麽稱得上是位好母親。
至於那位在這場鬧劇中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面冷漠自私的父親，他們早就拋到腦後了。
計劃一直都在按照留致和預想出來的軌跡平穩無波地進行著，在一次次仿生人激烈的反抗、無聲的悲嚎中，這場大清洗運動的詭譎火勢燃至最高峰。
如她預料的那樣，這團火燒到了南方基地內部的生物實驗室。
作為基地高層的核心人物，孟拓是最先到實驗室找留致和的人。
整潔安靜的會議室裏，握著木制手杖的中年男人不徐不疾地飲用著茶水，顏色低調的黑色寶礦石嵌在手杖頂端，被打磨得圓潤，將將好握在他手心。
“留教授，現在基地內外要求集中銷毀所有仿生人的呼聲越來越高了，現在居然都鬧到生物實驗室來了，在我任職的這段時間發生這種惡劣的事情，真是讓我這張老臉徹底沒有顏面見人了……”
孟拓講得那叫一個真情流露，若不是對挑起大清洗運動真正的幕後黑手已經摸得一清二楚，留致和都要相信他是真的愧疚難安了。
不動聲色地看他演了會兒，留致和及時開口說：“這並不是軍長一個人可以扭轉的局面，說到底，還是民眾對仿生人的不滿和歧視根深蒂固。”
孟拓苦笑，“倒也不是歧視，主要是仿生人產業發展的太迅疾了，普通人猛地被沖擊到，心裏生出顧慮忌憚是正常的。”
“軍長說的有道理。”留致和說：“仿生人的存在確實是個不小的隱患，全部集中銷毀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聽到這裏，心懷鬼胎的孟拓開始急了，他的本意可不是要真的銷毀掉全部仿生人啊，於是擺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來，“可是這樣不就因噎廢食了嗎？當初專業型仿生人為人類做出了那麽多貢獻，怎麽能不分青紅皂白就全部銷毀！”
留致和虛心道：“那軍長的意思是？”
“聽說仿生人有個什麽總裝置？”
“你說的應該是心臟總裝置。”
“對對。”孟拓頷首低眉，“這個總裝置，就是能夠讓民眾平息下來的關鍵之處，就好比仿生人被纏了一道鎖鏈t，這樣就可以打消大家對這個族群的忌憚。”
留致和溫和笑了笑：“軍長想要這個心臟總裝置，對麽？”
孟拓：“並不是我想要，是基地需要，沒有總裝置，這場風波恐怕難以度過啊，這麽重要的東西，甚至決定了一個基地內部的穩定，總裝置自然是放在總基地才比較穩妥。”
在制造仿生人時，都是按照一道處理器進行的詳細建構，如果說全體仿生人都存活在一間暗牢裏，那麽心臟總裝置就是一把打不開的鎖。
看似是極為棘手之物，實際上也是為仿生人族群留下來的一條生路。
留致和腦海裏不受控制地浮現出智力型仿生人說過一句話：只要人類認為自己仍掌控著我們的生命，就不會輕易放棄我們創造出的價值。
他們是世界上最自以為是的種族，創造我們，利用我們，最後還要毀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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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費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 仿生人075012成功通過第三次調試。t
“的確很像。”沒有踏進操作室半步，在範瑕對著一具鋼鐵拼接成的仿生人模具輪廓修修補補時，留致和只站在門外, 隔著透明玻璃靜靜地註視著仿生人制造的全程。
利用留致和提供的基因數據, 範瑕輕而易舉地按照留樂的體型覆制出來一模一樣的身體模型, 這還僅僅是第一步, 最基礎的那一步。
連續一個星期，桑禹每次來操作室送吃的，都能看見她用長柄鑷子一點一點地往模型上貼仿真皮，頭顱還是泛著冷光的金屬，因為是側臥著面對門的方向，桑禹正好和那兩個黑黢黢的眼洞對上, 莫名其妙覺得不舒服。
基地上層催得緊，覆制仿生人又極其繁瑣細致，範瑕幹脆就住在了操作室的小隔間裏，吃飯睡覺都在這裏, 由桑禹替她送過來。
“這個……覆制仿生人真的能以假亂真？”狹窄的小隔間裏, 範瑕卸下護目鏡和呼吸面罩, 囫圇吞吃著給她帶的食物，熱騰騰新做出來的飯菜，在她這裏仿佛是味如嚼蠟，不知道的還以為難吃到什麽程度。
聽見桑禹的問題，她那雙凝著冷光的眼珠微微一動，然後垂下眼睫, 說：“特制的仿生人, 有準確基因數據的前提下，覆制出體態樣貌一模一樣的仿生人沒有問題。”
“那跟她關系很熟識的人就不會看出什麽嗎？”
範瑕微挑起眉, “熟識的人？你是指誰？”
“只是舉一個例子。”
“有老師在，即便別人再怎麽懷疑，只要做母親的堅信她就是自己的女兒，其他人又能說什麽？基地高層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桑禹默然不語，半晌才撐著膝蓋站起來，臨走前想到了什麽，問：“聽說仿生人的壽命比人類要短，衰老的速度也更快，留…仿生人075012也會是這樣嗎？”
“不是。”
得到這個意料之外的答案，桑禹心神微動，卻聽見她語氣淡然地開口，“老師說不需要，她希望女兒一直停留在死去的年紀。”
充盈濕潤的冷氣自門縫細細涓流一般湧入進小隔間，後背折騰出來的汗意都因為這句話微微發冷，桑禹頓住，心情異常覆雜，片刻後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三天後，仿生人075012全身的仿真皮被粘合劑牢牢固定在機械模型上，範瑕又開始填補頭發，這是比貼合仿真皮更為繁瑣細謹的一道環節。
桑禹看著墻角堆的成把成把的黑色頭發，她上手摸過，都是細膩有質感的真頭發，不禁疑惑這都是從哪搜集到的，數量這麽多。
不遠處培養皿傳來細微的動靜，是女嬰醒了，整天那個孩子的叫法聽起來太累贅，也不明朗，但實驗室裏除了她也沒人關心女嬰，桑禹幹脆給她起了個名字。
凡岐。
平凡的凡，她的出現和平凡不沾邊，桑禹倒是希望這個孩子往後的生活可以平靜一點。
至於岐字，南方基地附近有座山就叫岐山，她沒什麽文化，雖然不懂這個字具體有什麽好的涵義，但喊起來朗朗上口，就挪走了當女嬰的名字。
凡岐，凡岐。
桑禹在心中默念了幾遍這個名字，走到培養皿旁動作熟練地抱起她，單手打開營養液的封口餵到小凡岐嘴邊。
小凡岐不怎麽挑食，通常是給什麽吃什麽，特別好養活，就算是味道最奇特的卷心菜口味，她也照吃不誤。
“你很喜歡小孩子。”瞧見桑禹照料小凡岐的全過程，留致和有些困惑，就算是她，當初也經常在照顧女兒日常生活的時候犯過難。
她的丈夫更是形同虛設，空擔一個父親的名號，整日沈醉於工作當中，把爛攤子全扔給妻子。
留致和生了女兒後本來就有些影響到實驗室的研究進度，這下更憤然，直接花錢請了一位育嬰師，回歸實驗室繼續自己的沒完成的項目。
與此同時，她幹脆利落地主動提出離婚，她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自然也該跟著她姓，起名叫樂，盼望這個孩子一輩子都能快樂無憂。
正是因為自己親手照料過小孩子，留致和才深深體會到這份艱難與辛酸，同時也想知道桑禹樂在其中的原因。
桑禹把安安靜靜的小凡岐放回培養皿，笑了，“談不上喜歡不喜歡，我小時候養過一只兔子，不小心吃到了有毒的草死掉了，讓我覺得很挫敗，常常後悔那天為什麽要放它出去。”
說完，她自嘲一般輕聲道：“可能就是因為我是個平凡的普通人，這種庇護著比我更弱小的人的感覺還不錯。”
正是因為舉目無親，桑禹才努力地從這些脆弱的孩子身上得到情感上的回饋補償，好彌補年幼時那個對外界無能為力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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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留談堯也是如此。
一周後，碩大的照射燈下，仿生人075012號終於在範瑕私人實驗室的手術臺上睜開了雙眼，黑漆漆的眼睛和留樂一模一樣。
範瑕戴了一副眼鏡居高臨下地看過去，微冷的目光中帶著審視和觀察，“留樂，往我這邊看，對，轉動一下你的脖子，視力還正常嗎？”
門外，連無菌服都沒來得及換下的女人腳步微頓，還是沒有落下意欲推門的手，轉身離去。
她在通訊器的聯絡人中挑出一串號碼，發訊息過去：可以放出消息了，順便通知游騎軍團的人。
不到半個月時間，仿生人075012以驚人的速度習得了所有屬於人類留樂的神態舉止以及日常習慣。
就算是和留樂認識了十幾年的友人，同在游騎軍團任職的姜姜，也不得不承認基因覆制仿生人可怖的模仿能力。
在經過姜姜的考量之後，基地高層終於放心讓仿生人075012和留致和見面，並向外面放出消息，稱醫護員留樂已經養好了傷。
留致和絲毫沒有質疑女兒的真實性。
於是這讓基地高層愈發得意和不屑，得意於範瑕博士這瞞天過海的技術手段，同時不屑於留致和對女兒虛假的關心和愛，畢竟連親生女兒被一個仿生人假貨頂替都看不出來，又怎麽稱得上是位好母親。
至於那位在這場鬧劇中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面冷漠自私的父親，他們早就拋到腦後了。
計劃一直都在按照留致和預想出來的軌跡平穩無波地進行著，在一次次仿生人激烈的反抗、無聲的悲嚎中，這場大清洗運動的詭譎火勢燃至最高峰。
如她預料的那樣，這團火燒到了南方基地內部的生物實驗室。
作為基地高層的核心人物，孟拓是最先到實驗室找留致和的人。
整潔安靜的會議室裏，握著木制手杖的中年男人不徐不疾地飲用著茶水，顏色低調的黑色寶礦石嵌在手杖頂端，被打磨得圓潤，將將好握在他手心。
“留教授，現在基地內外要求集中銷毀所有仿生人的呼聲越來越高了，現在居然都鬧到生物實驗室來了，在我任職的這段時間發生這種惡劣的事情，真是讓我這張老臉徹底沒有顏面見人了……”
孟拓講得那叫一個真情流露，若不是對挑起大清洗運動真正的幕後黑手已經摸得一清二楚，留致和都要相信他是真的愧疚難安了。
不動聲色地看他演了會兒，留致和及時開口說：“這並不是軍長一個人可以扭轉的局面，說到底，還是民眾對仿生人的不滿和歧視根深蒂固。”
孟拓苦笑，“倒也不是歧視，主要是仿生人產業發展的太迅疾了，普通人猛地被沖擊到，心裏生出顧慮忌憚是正常的。”
“軍長說的有道理。”留致和說：“仿生人的存在確實是個不小的隱患，全部集中銷毀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聽到這裏，心懷鬼胎的孟拓開始急了，他的本意可不是要真的銷毀掉全部仿生人啊，於是擺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來，“可是這樣不就因噎廢食了嗎？當初專業型仿生人為人類做出了那麽多貢獻，怎麽能不分青紅皂白就全部銷毀！”
留致和虛心道：“那軍長的意思是？”
“聽說仿生人有個什麽總裝置？”
“你說的應該是心臟總裝置。”
“對對。”孟拓頷首低眉，“這個總裝置，就是能夠讓民眾平息下來的關鍵之處，就好比仿生人被纏了一道鎖鏈t，這樣就可以打消大家對這個族群的忌憚。”
留致和溫和笑了笑：“軍長想要這個心臟總裝置，對麽？”
孟拓：“並不是我想要，是基地需要，沒有總裝置，這場風波恐怕難以度過啊，這麽重要的東西，甚至決定了一個基地內部的穩定，總裝置自然是放在總基地才比較穩妥。”
在制造仿生人時，都是按照一道處理器進行的詳細建構，如果說全體仿生人都存活在一間暗牢裏，那麽心臟總裝置就是一把打不開的鎖。
看似是極為棘手之物，實際上也是為仿生人族群留下來的一條生路。
留致和腦海裏不受控制地浮現出智力型仿生人說過一句話：只要人類認為自己仍掌控著我們的生命，就不會輕易放棄我們創造出的價值。
他們是世界上最自以為是的種族，創造我們，利用我們，最後還要毀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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