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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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咚咚咚。”
敲門聲忽起。
謝諭清和慕千影同時看向院子門口。
緊閉的大門“吱呀”一聲, 居然自己開了。
幾個小孩子站在門口，手中捧著橘紅色的紙燈，站在雪地裏。
柚子妖直勾勾看著謝諭清, 將手中紙燈朝他的方向送了送，露出個有些怯生生的笑容：
“天黑了，燈會。”
“什麽情況？”
慕千影從對方身上感覺到了遠勝於白天時候見到的陰森感。
在這群小孩身後，一群人捧著相似的紙燈, 成群結隊朝著遠處而去。
她從不知道雙喜城有這麽多人。
他們有說有笑，臉上均是幸福滿足的表情。
一張張臉從敞開的大門口經過，時不時還會扭頭看一眼院子裏站著的兩人，卻只會對著謝諭清一人招手：
“走啊，去燈會。”
謝諭清和慕千影對視一眼，在彼此眼裏看到了相同的答案。
或許這忽然出現的所謂燈會，就是雙喜城讓人幻象的關鍵。
謝諭清邁步而出，柚子妖和幾個捧著燈的小孩子將他簇擁著, 跟上前面有說有笑的隊伍。
柚子妖將紙燈舉高，遞給謝諭清：
“拿。”
一只手從謝諭清面前伸出, 慕千影搶先接過紙燈，上下翻轉看了又看，卻也不見有什麽問題。看著只是個普通的燈籠而已。
柚子妖癟嘴, 難得說清楚了一句話：
“這是他的。”
“他的？”
慕千影將燈籠抱在懷裏，沖謝諭清方向擡了擡下巴：
“他可是我的情劫，這燈籠我不能拿嗎？”
殺夫證道都可以，拿個燈籠有什麽不行的。
“啊？”
柚子妖聽不懂。
謝諭清嘴角的笑意又壓不下去了。
他實在享受被慕千影劃到自己人的保護範圍裏的感覺。
在遇見慕千影以前，他總得步步謀算, 提防別人；而遇見慕千影以後，便也實在沒有什麽妖邪能越過她傷害自己。
這樣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謝諭清對柚子妖笑了笑：
“情劫, 就是命定夫妻的意思。我的就是她的。”
慕千影已經全盤接受了謝諭清的詭異邏輯。
她用一副得意至極的樣子審視著目瞪口呆的柚子妖，平日裏“把柚子做成糖糕”的餘威猶在，對方戰戰兢兢不敢再同她說話。
沒一會兒，圍著兩人的小孩子們便被其他東西吸引了註意。
他們有的喊著“父母”急匆匆過去，有的見到了玩伴飛奔而去，放松了對謝諭清兩人的註意。
街上的人越來越多，人群裏甚至有不少妖族，兩兩相攜，舉著紙燈，臉上洋溢著發自內心的幸福笑容。
熱騰騰的飯食在街道兩側供人自由取用，老少和睦，異族安樂，夫妻同心……
這裏，竟有幾分像極樂之地了。
在這熱鬧圓滿的場景裏，唯有謝諭清和慕千影的臉色越來越沈重。
兩人不著痕跡地放慢了步子，漸漸落在人群後頭。
謝諭清壓低了聲音：
“剛才有一瞬間，我好像又看到了幻覺。你……”
他的臉忽然又紅了。
慕千影警惕地看著四周，等他繼續說下去。
然而謝諭清卻只是擡手，不自然地用手背蹭了一下自己的臉。
他避開談論細節：
“總之……我知道你不會那樣。”
慕千影並沒有註意到這些，她點了點頭：
“這個方向是朝著幽冥界去的。這麽多人，喜氣洋洋朝著幽冥界去，實在詭異。”
說完，她提醒謝諭清：
“幽冥界濁氣太重，靠近於人族無益，你一定要躲在我身後……”
她話音剛落，忽覺不對勁，扭頭看去，卻見身旁空空蕩蕩……
哪裏還有謝諭清的身影！
慕千影的心猛得一跳。
“謝諭清！”
她朝謝諭清的方向走了幾步，不知何時又開始下雪，白茫茫一片的雪地裏，連來時的腳印都不見，更遑論謝諭清了。
身後的笑聲變得格外明顯。
慕千影轉身，看到不遠處的隊伍仍在朝著幽冥界的方向行走著。
白雪茫茫中，只有橘紅色的紙燈清晰可見。
可那笑聲卻清晰地傳到了慕千影耳朵裏。
分明人人都在笑，聽來卻仿佛伴隨著哭聲一樣撕心裂肺。
慕千影卻莫名覺得上不來氣。
分明只是一群普通的人，為什麽笑聲裏全是痛苦和掙紮，怨氣透過笑聲傳到她的耳朵裏，像流水滲入大地，絲絲縷縷防t不勝防。
這份撕心裂肺的怨和痛與她靈骨上纏繞的魔氣共鳴，她下意識按住了靈骨的位置，直覺有什麽東西快要沖出來。
耳邊驟然出現一聲尖利長嘯，而後湧上許多紛紛擾擾聽不清楚的雜音，似哭似叫，無窮無盡。
那一瞬間，仿佛她已沈入輪回，歷經無數求不得、怨憎會之苦，病痛折磨，生死之隔，化作永遠無法消弭的絕望。
好想殺了他們……
這股念頭不知何時在她心裏紮根。
慕千影垂在身側的手一抖，虛空抓出了一柄長劍。
錯金劍流光閃過，瞬間將她掌中皮肉燎傷。
只一劍，便可斬盡人魂，結束那些無盡的苦痛……
慕千影握劍的手顫抖不止，她的雙眸變成黑壓壓一片，只剩下雪地裏連成兩條線的橘紅色光點。
長劍揮出的一瞬間，竟被另一雙有些冰涼的手按住了。
謝諭清不知何時出現了。
他額頭上帶著冷汗，臉色慘白，但看向慕千影的眼睛裏卻全是溫柔的關切。
方才不知發生了什麽，忽然像是墜入了一個不同的空間。
他還能看見慕千影，對方卻聽不見他的聲音，也看不見他。
他拼盡全力想要走到慕千影身邊，卻始終無法觸碰到她。那一瞬間，他幾乎要以為自己墜入了地獄。
然後，就看到慕千影忽然冷下去的眼神，大片的純黑色幾乎占滿了她的瞳孔，她神情痛苦，仿佛短時間經受了巨大的折磨。
直到錯金劍劃傷她的手，他再也無法忍受，想也不想便伸手按住了她的。
錯金劍劍意淩厲，只一靠近，他的右手腕便被割開了一道不小的傷口。
慕千影此刻，殺意深重。
“慕千影。”
謝諭清顧不得去看自己的傷口，觸碰到她手背的一瞬間，他感覺到了慕千影的焦躁不安，甚至她的手也在顫抖不止。
他試圖安撫她：
“你要做什麽？”
“我要殺了他們。”
慕千影聲音涼涼的，像是還沒有放下殺意，隨時都有可能揮劍連他一起砍。
謝諭清卻不敢松手。他看了一眼遠行的那些人，放輕了語調，問道：
“為什麽？他們是妖邪嗎？”
“不是……”
聽到這個問題，慕千影怔怔地搖了搖頭，她像是想不明白，神情一片茫然，只能循著自己本能地感受：
“他們在哭。”
謝諭清蹙眉。
明明那些人的笑聲，離得這麽遠都可以聽到，怎麽會是哭呢？
可是慕千影的眼神是那麽悲傷，她在為那些哭聲中的情緒而悲傷：
“生下來好痛，長骨頭好痛，生病好痛，聽不到，看不清，好痛……他們在哭，好吵……”
一雙冰涼的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謝諭清的手更涼了幾分，卻足以隔絕外界的聲音。
耳邊充斥著的雜音猝然消失。
慕千影心頭一松，終於回歸了現實。
她松開手中劍，這才意識到自己在無意識中，竟然用劍意傷了謝諭清。
她為什麽會忽然聽到那麽多哭喊呢？她怎麽會忽然想要殺人呢？
她怎麽能想要殺人來緩解痛苦呢？
失控的感覺讓慕千影的眼裏全是懊惱和後怕。
錯金劍化做一道流光。
慕千影擡頭看向謝諭清的眼睛，不容置疑道：
“這裏有問題，我們得馬上離開。”
見謝諭清沒有立馬同意，慕千影的手下意識攥得更緊，像是在緊張：
“我怕我護不住你，謝諭清，我不能害死你，我也不能害死其他人。”
她開始懷疑自己。
謝諭清神情溫柔，他的眼睛像是天上的閃了千年的星子，讓人看一眼便忍不住沈浸其中，猜測那上面有什麽樣的稀世寶藏。
手下的觸覺漸漸淡去，他意識到自己又快要從慕千影身邊消失。
但是他不能看著慕千影陷入懷疑和絕望中去。
“你不會害死我的，你也不會害死其他人。”
謝諭清的手從她耳朵上移開。
他在她面前緩緩蹲下，白色衣擺幾乎和雪地混為一體，他的臉色也蒼白到隨時都要消失，然而他的聲音格外堅定，擁有讓人忍不住去相信的力量：
“因為你是慕千影啊。”
他微微仰頭看著她，像是看著心中最為高貴的神明：
“慕千影，是這世上最善良、最堅定的靈仙，她願意、並且有能力，保護這個世界。”
謝諭清的雙手輕輕放在她的臉上，指節修長，骨骼流暢，幾乎要將她的整張臉都包裹嚴實。
“不要放棄我，也不要懷疑自己。除了你，沒人能保護我。”
謝諭清的聲音逐漸變得聽不清：
“我還在等你殺夫正道，娘子。”
面前人驟然消失不見。
慕千影本能伸手，卻只接住了連片的雪花。
脆弱和痛苦的情緒淡去，她的思緒逐漸清明。
雙喜城這屢屢讓人防不勝防的幻境，是如何生效的呢？
她看著指尖不化的雪花，緩緩擡起頭。
這場雪，未免下得太久了些。
久的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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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閉的大門“吱呀”一聲, 居然自己開了。
幾個小孩子站在門口，手中捧著橘紅色的紙燈，站在雪地裏。
柚子妖直勾勾看著謝諭清, 將手中紙燈朝他的方向送了送，露出個有些怯生生的笑容：
“天黑了，燈會。”
“什麽情況？”
慕千影從對方身上感覺到了遠勝於白天時候見到的陰森感。
在這群小孩身後，一群人捧著相似的紙燈, 成群結隊朝著遠處而去。
她從不知道雙喜城有這麽多人。
他們有說有笑，臉上均是幸福滿足的表情。
一張張臉從敞開的大門口經過，時不時還會扭頭看一眼院子裏站著的兩人，卻只會對著謝諭清一人招手：
“走啊，去燈會。”
謝諭清和慕千影對視一眼，在彼此眼裏看到了相同的答案。
或許這忽然出現的所謂燈會，就是雙喜城讓人幻象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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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從謝諭清面前伸出, 慕千影搶先接過紙燈，上下翻轉看了又看，卻也不見有什麽問題。看著只是個普通的燈籠而已。
柚子妖癟嘴, 難得說清楚了一句話：
“這是他的。”
“他的？”
慕千影將燈籠抱在懷裏，沖謝諭清方向擡了擡下巴：
“他可是我的情劫，這燈籠我不能拿嗎？”
殺夫證道都可以，拿個燈籠有什麽不行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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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實在享受被慕千影劃到自己人的保護範圍裏的感覺。
在遇見慕千影以前，他總得步步謀算, 提防別人；而遇見慕千影以後，便也實在沒有什麽妖邪能越過她傷害自己。
這樣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謝諭清對柚子妖笑了笑：
“情劫, 就是命定夫妻的意思。我的就是她的。”
慕千影已經全盤接受了謝諭清的詭異邏輯。
她用一副得意至極的樣子審視著目瞪口呆的柚子妖，平日裏“把柚子做成糖糕”的餘威猶在，對方戰戰兢兢不敢再同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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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有的喊著“父母”急匆匆過去，有的見到了玩伴飛奔而去，放松了對謝諭清兩人的註意。
街上的人越來越多，人群裏甚至有不少妖族，兩兩相攜，舉著紙燈，臉上洋溢著發自內心的幸福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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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竟有幾分像極樂之地了。
在這熱鬧圓滿的場景裏，唯有謝諭清和慕千影的臉色越來越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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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諭清壓低了聲音：
“剛才有一瞬間，我好像又看到了幻覺。你……”
他的臉忽然又紅了。
慕千影警惕地看著四周，等他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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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我知道你不會那樣。”
慕千影並沒有註意到這些，她點了點頭：
“這個方向是朝著幽冥界去的。這麽多人，喜氣洋洋朝著幽冥界去，實在詭異。”
說完，她提醒謝諭清：
“幽冥界濁氣太重，靠近於人族無益，你一定要躲在我身後……”
她話音剛落，忽覺不對勁，扭頭看去，卻見身旁空空蕩蕩……
哪裏還有謝諭清的身影！
慕千影的心猛得一跳。
“謝諭清！”
她朝謝諭清的方向走了幾步，不知何時又開始下雪，白茫茫一片的雪地裏，連來時的腳印都不見，更遑論謝諭清了。
身後的笑聲變得格外明顯。
慕千影轉身，看到不遠處的隊伍仍在朝著幽冥界的方向行走著。
白雪茫茫中，只有橘紅色的紙燈清晰可見。
可那笑聲卻清晰地傳到了慕千影耳朵裏。
分明人人都在笑，聽來卻仿佛伴隨著哭聲一樣撕心裂肺。
慕千影卻莫名覺得上不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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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仿佛她已沈入輪回，歷經無數求不得、怨憎會之苦，病痛折磨，生死之隔，化作永遠無法消弭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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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能看見慕千影，對方卻聽不見他的聲音，也看不見他。
他拼盡全力想要走到慕千影身邊，卻始終無法觸碰到她。那一瞬間，他幾乎要以為自己墜入了地獄。
然後，就看到慕千影忽然冷下去的眼神，大片的純黑色幾乎占滿了她的瞳孔，她神情痛苦，仿佛短時間經受了巨大的折磨。
直到錯金劍劃傷她的手，他再也無法忍受，想也不想便伸手按住了她的。
錯金劍劍意淩厲，只一靠近，他的右手腕便被割開了一道不小的傷口。
慕千影此刻，殺意深重。
“慕千影。”
謝諭清顧不得去看自己的傷口，觸碰到她手背的一瞬間，他感覺到了慕千影的焦躁不安，甚至她的手也在顫抖不止。
他試圖安撫她：
“你要做什麽？”
“我要殺了他們。”
慕千影聲音涼涼的，像是還沒有放下殺意，隨時都有可能揮劍連他一起砍。
謝諭清卻不敢松手。他看了一眼遠行的那些人，放輕了語調，問道：
“為什麽？他們是妖邪嗎？”
“不是……”
聽到這個問題，慕千影怔怔地搖了搖頭，她像是想不明白，神情一片茫然，只能循著自己本能地感受：
“他們在哭。”
謝諭清蹙眉。
明明那些人的笑聲，離得這麽遠都可以聽到，怎麽會是哭呢？
可是慕千影的眼神是那麽悲傷，她在為那些哭聲中的情緒而悲傷：
“生下來好痛，長骨頭好痛，生病好痛，聽不到，看不清，好痛……他們在哭，好吵……”
一雙冰涼的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謝諭清的手更涼了幾分，卻足以隔絕外界的聲音。
耳邊充斥著的雜音猝然消失。
慕千影心頭一松，終於回歸了現實。
她松開手中劍，這才意識到自己在無意識中，竟然用劍意傷了謝諭清。
她為什麽會忽然聽到那麽多哭喊呢？她怎麽會忽然想要殺人呢？
她怎麽能想要殺人來緩解痛苦呢？
失控的感覺讓慕千影的眼裏全是懊惱和後怕。
錯金劍化做一道流光。
慕千影擡頭看向謝諭清的眼睛，不容置疑道：
“這裏有問題，我們得馬上離開。”
見謝諭清沒有立馬同意，慕千影的手下意識攥得更緊，像是在緊張：
“我怕我護不住你，謝諭清，我不能害死你，我也不能害死其他人。”
她開始懷疑自己。
謝諭清神情溫柔，他的眼睛像是天上的閃了千年的星子，讓人看一眼便忍不住沈浸其中，猜測那上面有什麽樣的稀世寶藏。
手下的觸覺漸漸淡去，他意識到自己又快要從慕千影身邊消失。
但是他不能看著慕千影陷入懷疑和絕望中去。
“你不會害死我的，你也不會害死其他人。”
謝諭清的手從她耳朵上移開。
他在她面前緩緩蹲下，白色衣擺幾乎和雪地混為一體，他的臉色也蒼白到隨時都要消失，然而他的聲音格外堅定，擁有讓人忍不住去相信的力量：
“因為你是慕千影啊。”
他微微仰頭看著她，像是看著心中最為高貴的神明：
“慕千影，是這世上最善良、最堅定的靈仙，她願意、並且有能力，保護這個世界。”
謝諭清的雙手輕輕放在她的臉上，指節修長，骨骼流暢，幾乎要將她的整張臉都包裹嚴實。
“不要放棄我，也不要懷疑自己。除了你，沒人能保護我。”
謝諭清的聲音逐漸變得聽不清：
“我還在等你殺夫正道，娘子。”
面前人驟然消失不見。
慕千影本能伸手，卻只接住了連片的雪花。
脆弱和痛苦的情緒淡去，她的思緒逐漸清明。
雙喜城這屢屢讓人防不勝防的幻境，是如何生效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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