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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廷生活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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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廷生活037

素娥在煮仙草凍。

這個東西在她上輩子時隨處可見, 就是‘燒仙草’,屬於奶茶經典款。素娥讀初中的時候,奶茶店還沒那麽常見, 當時的連鎖奶茶店大多掛臺灣的品牌, 燒仙草這種發源於閩南地區的小吃被引入倒不奇怪。

而在如今麽, 想要再吃燒仙草可沒那麽容易。素娥也是最近同屋住的一個女孩, 有些中暑,弄了一些草藥煮來喝,才發現這‘仙草’,或者說‘涼粉草’的——此時‘仙草’是一味藥, 不算特別常見, 好像是唐末才開始被大夫接受。以這個時代的傳播速度, 京師中少見也正常。

涼粉草作為一味藥, 有著消暑、清熱、涼血、解毒的療效。‘室友’中暑, 從太醫局小學徒那兒買的一包草藥裏有這個,還是對癥的。

素娥上輩子出於興趣, 買過涼粉草做燒仙草吃(喜歡奶茶,覺得自己做會比較健康)。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所以能認出草藥裏的涼粉草。

現在一見這個, 忽然就想再吃一碗燒仙草了, 所以托了人從太醫局買了些涼粉草——這個倒是不難, 畢竟這個季節買這種草藥很正常,而且這也不是可以用來下毒的藥草......

‘涼粉草’在此時還只產自閩地,都是在當地晾曬成仙草幹了才作為一味草藥販賣到各地,所以素娥從太醫局拿到的也是用仙草上部莖葉制成的仙草幹——這倒是省事不少, 做燒仙草本來用的就是仙草幹。

淘米泡米備用,用清水洗去仙草幹上的灰塵, 放入大鍋之中大夥熬煮。這一熬就是一個半時辰,素娥就在一旁燒火等著,還和澡堂老宮女說些話...煮燒仙草要用大火,熬得濃稠,她過去用的煮茶小火爐肯定是不成的。可要去禦膳房借竈眼,她又沒那個臉,最後便來了澡堂這邊。

澡堂這邊是從下午開始燒水供應的,上午的竈眼用不著,素娥和這裏的宮女混得熟了,花錢買燃料用用竈眼不成問題。

“姑娘這是熬什麽飲子不成?”老宮女聞著仙草煮出來的味兒,覺得挺清香的,此時不少飲子也是半藥半茶,用草藥做原料很常見,在她看來這燒仙草似乎也差不多。

“不是飲子,是一道點心。”直接說‘仙草凍’‘燒仙草’,別人都不知道是什麽,素娥也只能解釋為‘點心’的一種了。又說:“煮出來姑姑就知道了,到時候姑姑也嘗嘗,這是消暑的佳味。”

素娥之前買燃料是照高價來的,本就賺了素娥一筆,不然也不會那麽爽快借竈眼了。此時又說有的吃,老宮女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好,我就等著嘗姑娘的手藝了...老身也是聽說過的,姑娘善於烹飪,顧尚功在時讚不絕口。若不是先來了尚功局,得了尚功的看重,說不得是要被尚食局選去的!”

大鍋之中,仙草幹在翻滾的開水裏浮浮沈沈,原本的清水顏色變得越來越深,成了一種深黑色——素娥上輩子煮的仙草凍是深綠色的,因為用的仙草幹非常新鮮,甚至沒有完全晾幹。當時還以為是奶茶店用的材料不是真的仙草(確實有很多奶茶店沒用真仙草),這才是黑色。

當然,後來她知道了,仙草徹底晾幹,再過一段時間去煮,煮出來的仙草凍就是黑色的,就像現在這樣。

煮了一個時辰左右,素娥覺得米差不多泡好了,就去磨米漿。也可以不用米漿,用普通的澱粉水都行,只不過上輩子她是按照米漿的做法做的,覺得這樣做味道很好,比奶茶店裏吃到的更好,所以就照舊了。

磨出來的米漿潔白細膩,收集好後素娥就去過濾仙草汁。煮好的一鍋仙草汁用布過濾掉渣滓,得到幹凈的、黑色的汁水,然後將這些汁水倒入大鍋熬煮,剩下就是分多次緩慢倒入米漿了。這個過程中還要不斷攪動,確保充分融合。

甚至倒完米漿後,攪拌依舊不能停...不斷攪拌中素娥感到鍋裏的黑色液體越來越稠,達到比漿糊略稀一點兒的狀態就可以了。從大鍋舀到盆子裏,再將盆子放到盛了冰井水的大桶裏冷卻——她蓋上了桶蓋,接下來就是等待了。

素娥對澡堂這邊的老宮女道:“姑姑,拜您照看些!晚上我來取這些!”

老宮女笑著擺擺手:“姑娘去吧,不會教別人混拿了的。”

素娥就趕著回司珍司做事去了,因為忙著煮仙草凍,早就過了司珍司‘點卯’的時候。雖然素娥提前和管事的掌珍打過招呼,找了說得過去的理由,因她少有這樣的事,掌珍也爽快允準了。但依舊免不了被一些人看在眼裏,中午用餐時就有人傳閑話了。

“還當她是個多謹慎的人兒呢,如今不也露出了狐貍尾巴?且不說七夕節前,司裏忙翻了天了,偏她優哉游哉,姑且當她是討好了司珍,一直都有這份優待。就說今天,竟然遲了這麽久,還沒一句話說她。”

“誰讓人是紅霞帔呢?可不是比咱們尊貴麽...你不服?那也想法子穿上霞帔再說啊!”同伴嬉笑回道。

“哼,我是個沒福運的,哪能有那樣的好事?只是願著有人能一直走福運,長長久久地呆在那高枝上才好!”

“你這話說的也太刻薄了,這樣也不怕人記恨?”

“我是個有什麽說什麽的直性子,怕什麽記恨?我其實頂看不上那些上去奉承的人,奉承那些真正的娘娘也就罷了,人家是真能給予好處的。可有些人呢,這才哪到哪兒?宮裏穿霞帔的宮娥還少麽,也不見幾個真出頭了。”

“我靠我的手藝在尚功局立足,便是得罪了她,她又能怎樣?除非她有朝一日真正做了娘娘,還不能是一般的娘娘...呵呵,事情哪有那麽容易!”

“如此麽...我見官家似乎挺喜歡她的,還賜了那麽多金銀彩緞呢。這般也不是每個紅霞帔都有的吧?因著這個,高看她一眼的好多呢。”

“這有什麽?不過就是賜了些東西,真正還要看有沒有後續,有沒有趁熱打鐵拿到名份。如今你看有麽?別說是名份了,根本沒再招她吧?”

“難道不是因為近日官家忙著前朝?我聽說這個把月官家踏入後宮都稀罕呢,如此官家招她才奇怪吧?”

“誰知道是什麽緣故呢?便就算是因著前朝有事,官家分不出心來——這就是她運道不好了!正該趁熱打鐵的時候,官家忙前朝去了。等到忙完了前朝事再回來,哪裏還記得寵過的一個小宮女?”

“這樣說也有道理,嘖嘖嘖,那高素娥豈不是也就這樣了?說實話,我還想著她該有些前程呢,生的那個樣子,要說她沒前程我都不信...便是在宮廷裏,咱們是見慣了美人的,她也夠出眾了。”

“生的好是她的好處,可萬事抵不過‘命’嘛。”

這樣的閑話雖不至於當著素娥的面說,但也絲毫沒有掩飾的意思,顯然說的人根本不怕傳到素娥的耳朵裏。事實上,下午時,和素娥關系好的宮女也確實將這些話報給了她。

羅天香當時和素娥坐在一處,她托素娥給她畫個花樣子,聽了這樣的閑話,臉立刻就拉了下來:“好放肆的人!宮中本來就最忌口舌,還這樣明目張膽地冒犯...這不是議論了你的事兒,還是敗壞了風氣!”

“今日能這樣刻薄、編排你,焉知過去有沒有這樣閑話過各位女官,甚至娘娘呢?”

羅天香罵了幾句,又見素娥表情平靜,不像是很在意的樣子,便道:“你如今t雖侍寢後再未被官家召見,可到底穿上了紅霞帔,已經和她們不同。她們敢這樣說,也是你性情太好的緣故——我們知道的,知道你是不願意和那起子人計較,可不知道的只當你好欺負!”

紅霞帔規定上和普通宮女們沒什不同,但規定是規定,現實是現實!只要穿上紅霞帔,未來就有不同的可能性了。再者到底已經是皇帝的女人,不說特別捧著,不給點特殊待遇也說不過去...這也就造成了紅霞帔、紫霞帔們大多有一些優待。

這也是一些紅霞帔、紫霞帔脾氣越來越大的根源,畢竟生活在自己總有優待的環境中,得意忘形才是最常見的。

素娥自覺作為‘紅霞帔’實在沒什麽可招搖,甚至因為身份還是宮女,偏偏又成了‘皇帝的女人’,更容易卷入到宮廷傾軋中,所以更傾向於低調做人——殊不知,她的這種表現,在此時多數人眼裏,就像是她上輩子看那些‘受氣包’一樣,太軟了!

要說現代女性和古代女性相比,誰更張揚隨意,那是現代人。可要說誰更‘潑辣’,其實很多數時候古代女性是能更潑辣的。覺得古代女性都溫婉賢良,再不然就是唯唯諾諾,別人說什麽是什麽?這完全是刻板印象!

其實稍微深想一下就知道了,古代對於大多數人來說,生存難度可比現代大多了!這種情況下,要活下來,性格不強一些是沒辦法的!不要去看那些才子佳人的小說,要去看那些描寫市井的世情小說——那裏面的女性角色可從來不知道什麽叫低調,什麽叫不計較。

凡是活得比較好的,她們罵街的時候多著呢,若是那等息事寧人、性子和善的,那種環境中真就是‘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

素娥也大概知道這點兒事兒,但她沒法解釋自己的‘低調’和真正的軟弱不是一回事,從她在司珍司這些年活得好好的就能證明這一點了。所以當下只能轉移話題道:“...其實我今早告了兩個時辰的假,並不是身體不好,而是去煮‘仙草凍’了。”

“什麽仙草凍?”羅天香就是那種註意力比較容易被轉移的人,立刻好奇道。

“閩地有一種‘仙草’,當地大夫也用這種‘仙草’煮飲子,用來消暑、下火。如今宮裏的太醫局也用這藥做方子,前幾日我們屋子裏有人買來的藥包裏就有這個。我認得這種‘仙草’,曉得如何用它做一種小食,名為‘仙草凍’。”

“清熱去火,味道也好。煮了一大盆冰在井水裏,下了工便能吃了,到時候羅姐姐也一起吃。”她一個人怎麽都吃不完一大盆,大熱天又不耐放,本來就是預備著分給關系好的,人一些的。

“那感情好!正好這幾日天熱,我也有些上火,司珍叫我多吃些下火的,我不耐煩...要是吃這‘仙草凍’能好,就再好不過了。”

羅天香這話應該不是說著客氣的,晚些時候下了工,她還和素娥一起去澡堂那邊取了冷卻好的仙草凍。素娥將那一盆仙草凍劃開些,分了澡堂的老宮女一些,還告訴她該怎麽吃這個。

“仙草凍吃起來也便宜,劃成小塊兒,用糖用蜜拌了就行。若是喜歡,放些糖漬的豆子、葡萄幹、杏仁,澆些茶酪進去,都有助味。”

這些東西除了奶制品(就是酪)難得,其他的在宮裏都很容易得到。很多奶制品難得主要是保存不易,特別是現在還是夏天。至於鮮奶就更不用說了,上頭的貴人倒是有應得的份例,可這和她們這些普通的宮女又有什麽關系?

所以最後素娥她們只用各自弄來的蜜豆、葡萄幹、杏仁等撒了,再澆上一些蜂蜜——其實這樣也很好吃了。

“微有些苦,苦裏又自有一股清香,吃著就知道下火了。這蜜也好,從尚食局買的麽?”羅天香嘗了之後立刻稱讚道。

“是從尚食局買的,說是新蜜,還是梨花蜜。”素娥指了指裝蜜的小罐子,說:“正是因為吃著好,所以才多買了一些。”

羅天香點頭:“若是好蜜,是該多買一些...宮裏常進好糖好蜜,只是那起子人看得緊,哪有輕易賣給我們的時候?這樣的蜜,你出多少錢買的?”

素娥說了價,羅天香思索著說:“比市面貴了兩三倍,不過這也是宮中慣例了。前些日子不是關了許多川中荔枝進宮,供應貴人之外,還有許多麽?我也買了一些,一斤竟要價兩百錢!”

“又不是什麽好荔枝!自外地輸來的荔枝怕壞味,經過一番挑揀,好的都敬上了。本來能發賣給我們的,就是一些雖沒壞,味道也不那麽好的了......”

此時荔枝名品均出自嶺南或閩中,川中荔枝就要平民化很多了。原產地不過八錢、十錢就能買一斤,即使是在京中,身價增了不少,也不上百文。可一進宮,再賣給她們這些宮人,就要兩百錢一斤了,自然是經手的又賺了一手。

吃了一碗仙草凍,羅天香又盛了一碗走——她同住的幾個宮女,有個要好的,如今也上火呢!說是帶給她嘗嘗。

素娥一向大方,自不會在意這個。事實上,同住一屋的宮女,甚至不住一屋的,此時過來要吃,她都讓人隨便盛取。就是蜂蜜、果幹等得自己準備,畢竟這裏頭只有蜂蜜是素娥自己準備的,其他都是同住的其他女孩存貨,她當然不做別人的主。

大約是吃人嘴短,有個熟識的宮女吃完清甜微苦的仙草凍,就將素娥叫到一邊,低聲與她說:“近日你小心些,有人打你主意,要將你調到前頭鐘典珍屋子裏住...你要是有什麽關系,便走通了去,免了這樁麻煩吧!”

素娥知道她的意思,因為那在下所這邊也算有名...普通宮女的居住條件是非常差的,一間小屋子十人來,甚至十幾人居住都常見,大家不過是睡大通鋪,有一方窄窄的空間棲身而已。也因為這個原因,室友起摩擦的可能性就很大。素娥住的這間屋子,也不能說從沒吵嘴過,不過大家也沒有成仇的矛盾,在下所這麽多宮女屋子裏,不算特別好,但也不壞了。

鐘典珍身為女官,住的倒是比普通宮女好一些,她那屋子除了她,只有一個宮女住。這個宮女與其說是鐘典珍的室友,不如說是侍女。不過若是能討好親近鐘典珍,普通宮女倒也不介意做這侍女就是了。

但最近不成了,鐘典珍身上有些不好。一般宮女若是生病,稍微病重一些就會挪出宮任其自生自滅。女官有體面、有關系一些倒還能請來禦醫看看,也能悄悄在宮裏養著——當初顧尚功就是這樣,如今鐘典珍也是這樣。

這種時候要搬進鐘典珍的屋子,就不是普通地做侍女了,還得照顧一個病人。大家對此都有些避之不及,不只是因為照顧病人要麻煩的多,也是因為怕過了病氣。即使禦醫已經來看過了,肯定不是傳染類病癥(若是傳染病,別說一個小小典珍了,就是妃嬪們也是要挪出宮的),大家也懸著心呢!

有些病不算傳染病,但就近照顧的人被染上也不奇怪。她們宮女沒得好醫好藥,一生病就只能自生自滅,誰願意冒這個風險?

素娥自恃身體好,也不願意冒這個風險...當然,她更奇怪的是為什麽這事兒會找上她!就算是原本和鐘典珍同屋居住的宮女不願意幹了,托人情、走關系將自己摘出去了,也不該輪到牽扯不上、沒一點兒關系的素娥啊!

素娥見這熟人說的真切,倒不覺得這是假話,便第二日尋了羅天香詢問有沒有這件事。

羅天香也奇怪,便道:“我去打聽打聽。”

問了許多人,甚至找了一位和鐘典珍走得近的掌珍旁敲側擊,還真打聽到確有其事!

“說來也沒什麽奇的,還是馬尚功過的手...”那位掌珍指了指上頭的位置,又道:“羅司珍要擡舉素娥,誰看不出來?如今素娥穿上紅霞帔了,未來如何就算說不準,也有人上著心,想要將出頭的樁子打下去呢!”

馬尚功就是當初顧尚功去世後,來補位的那位司制,也是羅司珍認定搶了自己位置的人。

“怎麽一下這般不講情面了?”羅天香覺得不對勁。就算馬尚功是忌憚自家姑姑這個尚t功局實權派,還有當初搶尚功之位的仇,怕素娥起來了提攜自家姑姑,對自己在尚功局的權力構成威脅——那也是沒影子的事兒啊!

宮裏還那麽多爭寵的娘娘呢,也不見她們將漂亮的養女都打壓下去啊。

再者,這樣做還等於是徹底得罪了素娥。若說之前還只是正常的六局女官鬥爭,素娥起來了也不過是給羅司珍一些支持。那經過這件事,就和素娥結仇了,若素娥未來得了前程,恐怕頭一個就得拿她開刀!

沒有絕對的利益之爭,宮裏的人很少會一下將人得罪死的,除非能確定對方死定了!

“...聽說是瑯琊夫人使勁兒,給馬尚功送錢了。”那掌珍眨了眨眼,聲音壓得更低了。說了這些就要走,羅天香再問更多她也不說了,只推說不知道。

顧月裏嫦娥當然不會單把寶壓在韓充容身上,自己這邊也是想辦法打壓素娥的。最簡單的,素娥要是生病了,哪裏還能近官家的身!

回頭羅天香先和羅司珍說了這事,羅司珍聽了後,臉色立時變得難看起來:“豈有此理!簡直欺人太甚!”

羅司珍這樣失態,不只是因為這件事算是不給她面子(如今誰不知道素娥是她的人?),還因為這樣確實有些難辦。這件事明面上肯定不會是馬尚功做的,畢竟給個小宮女換住處,哪裏勞煩一位尚功!到時候羅司珍要拿這件事去找馬尚功都說不上。

而若是直接動用她作為司珍的權力,不讓換素娥的住處,這也很難。因為素娥這也不是普通的調換住處,是有一位尚功在其中發力的...這種時候,司珍的權力和情面就不那麽好用了。

來回想了想,除非強硬一次,直接和馬尚功起沖突,不然這件事是很難阻止的。可要和現管著自己的上司直接起沖突,羅司珍又有些猶豫了。

想到這裏,羅司珍來回踱步,忍不住嘆息道:“這算什麽?若是素娥能更爭氣一些,如今哪還有這般難處——也是我太高看她了,在她身上寄予太多希望。我想著她生的那個樣子,未來如何不說,至少官家初時該熱乎一些時日的。”

“若能趁熱打鐵,一氣提上來,哪還有如今之難呢?”

羅天香忍不住替素娥說話:“也不能這般說,只是素娥運氣差了些。夏汛事關緊急,這一個月官家進後宮都沒幾次...”

“傻孩子。”羅司珍看了侄女一眼,搖了搖頭,似乎是覺得羅天香太單純了:“這宮裏的女子,美貌固然是一大本錢,可運道卻是比美貌更大的本錢!她運道不好,自然就是她不爭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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