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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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心
不想讓自己也如同父皇後宮中的女人一般只知爭風吃醋。
沈長玄見她這般表情, 終是狠不下心來懲罰她。
他松開禁錮，冷漠的走了。
“公主還是好好想想自己錯在哪了吧。”
妤臻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往日裏清冷矜貴的模樣, 此刻的背影卻顯得格外寂寥。
她的心臟也開始泛起綿密的疼痛，像是草梗上的小刺, 猝不及防的刺痛。
……
皇宮裏人人自危, 因為大家都知道, 皇上同皇後娘娘吵架了。
準確的來說，是皇上單方面冷戰不理皇後娘娘了。
有婢女嚼舌根說皇後娘娘失寵了, 再加上南州的事情, 皇後以後的日子肯定不好過了。
她們心中感慨, 甚至有的在想以後皇後的位置會不會換一位來坐。
但夏公公心裏清楚的很, 如今不給過是陛下在同皇後娘娘鬧別扭呢, 若說皇後失寵, 那真是天方夜譚。
畢竟，他是從來沒有見過那個失寵的娘娘還能引的陛下半夜偷偷來看望。
不過，他也期盼著兩位主子趕緊和好, 這兩日陛下的心情陰晴不定的, 他唯恐自己一個不留神就挨了陛下的罰。
這兩日不僅是他們這些伺候的奴婢, 就連那些大臣反駁陛下的聲音都少了。
只因前一日上朝陛下盛怒，責罵吏部大人家中嫡子強搶民女, 罔顧王法。吏部大人教子無方, 罰俸祿一年，而其子則賜了他五十大板。
聽說那吏部大人的嫡子領完罰人都要沒了, 他母親哭的都昏過去了。
經此一事, 朝中支持廢後的聲音少了大半。
因那吏部大人之前便是廢後一事中呼聲最高的那個。
大臣們以為太子殿下最是君子作風，平日裏謙遜有禮, 做了皇帝也是好脾性。
哪裏想到，帝王之威豈容挑釁，他們在朝堂上咄咄逼人的時候，從來沒有考慮過陛下決定的事情不是他們能後左右的。
寢殿內，妤臻望著窗外，眼神渙散。
半晌，寂靜的房間內有一聲輕輕的嘆息。
自那日沈長玄生氣離去，她就沒有再見過他了。
每次她想要去見他，都被門口的夏公公回陛下正在忙。
她心中掛念皇兄，在書房門口等了一會，無論如何她必須知道皇兄的情況。
她不能這般浪費時間下去，見沈長玄沒有見她的意思，她轉身離開。
皇兄留給她的人可以用，她想拿著玉牌出宮，親自查探皇兄的下落。
可是皇宮戒備森嚴，她要如何出宮。
正在她怔楞之時，采露進來了。
“娘娘，褚淑姑娘求見。”
妤臻頓了一下，顯然她對這位姑娘並沒有印象。
采露解釋，“娘娘，褚淑姑娘是褚太傅的嫡女。”
妤臻了然，是沈長玄的太傅啊。
她動了動身子，端正坐好，“讓她進來吧。”
褚淑繞過屏風，走了進來，“褚淑拜見皇後娘娘。”
她行了一個標準的禮，果然是太傅家的姑娘，出落的知書達理。
“起來吧，褚姑娘來是有何事？”
妤臻自問與她並不熟，來此必定是有要事吧。
褚淑眉眼低瞬，“回娘娘，此一趟本是我父親要來的，不過臣女想著我與娘娘同為女子，有些話更好講一些，於是便請求替了父親，來拜見娘娘。”
妤臻不知她葫蘆裏賣著什麽藥，她開口，“褚姑娘坐下吧。”
褚淑坐了下來，聲音輕飄飄的，帶著柔意，只是說出口的話卻顯得不那麽順耳。
“娘娘可知，今日上朝吏部大人得了陛下的懲罰？”
妤臻皺了皺眉頭，她這幾日心亂如麻，哪裏有心情去打聽前朝的事情，況且她一直也不關心淩國的朝政。
“褚姑娘不妨有話直說。”
她聽的懂她的陰陽怪氣。
褚淑還是那副柔順的樣子，只是這模樣怎麽看都讓人舒服不起來。
“吏部大人之所以領罰，看似是其子不守律法，實則是陛下在因為廢後一事殺雞儆猴。”
“娘娘聰慧，陛下身為太子之時便是明君的作風，何故做了皇帝卻甘願為了娘娘而傷了忠臣的心。”
妤臻看了眼她，一時間屬於高位者的氣場顯露，“褚姑娘這話是在責怪本宮是個狐媚子，魅惑皇上？”
褚淑低頭，“臣女不敢。”
妤臻再好的脾氣也經不住別人辱到頭上來，她哼了一聲，“南州撕毀盟約確是南州的錯誤，本宮身為南州的公主接了這個責備也沒什麽，但吏部大人挨罰那是因為他的兒子明知故犯，陛下聖明，懲罰他是理所當然的，這也要怪到本宮頭上？”
褚淑仍舊是那副淡淡的模樣，“娘娘說的是，但臣女還有一事想要告知娘娘。”
妤臻這下真是懶得給她好臉色了，“褚姑娘有話便說。”
“娘娘可知，南州政變一事發生在何時？”
妤臻擡眼，她是才得到的消息，算算路程，怕是十天前的事情了，只是她從褚淑的目光中卻看出了別的意思。
一瞬間，她的心提了起來。
褚淑看著眼前高貴的皇後娘娘眼神有一絲慌亂，她繼續道：“南州政變一事乃是一月前發生的事情，按理說這消息應該早就到了京城，可不知為何，這消息卻是如同石沈大海一般沒有任何人知道。”
“娘娘您說，這京城之中有何人能有如此權力，竟然將這等消息都攔了下來。”
褚淑說完便要起身告退，臨走時，她看著泫然欲泣的皇後，聲音冷的似那冬日的寒冰。
“娘娘貴為皇後，可如今您除了這層身份還有什麽呢？”
怕是連親人都不覆存在了吧。
妤臻心口窒痛，她失手打翻了盛著點心的碟子。
刺耳的碎片聲傳出，瀾夜立刻跑了進來，“公主！”
她一看這幅場景，肯定是她家公主受了委屈，她惡狠狠的瞪了褚淑一眼，“你做了什麽？竟然敢對皇後不敬！”
早知道她便不讓公主一個人待在屋裏了，這淩國就沒有什麽好人！
褚淑眼神劃過一抹嘲弄，面上人就是那副平淡的樣子，“臣女告退，娘娘保重。”
采露在一旁要攔下她，妤臻卻開口，“放她走吧。”
采露看了一眼皇後，終是放下了手。
瀾夜不知自家公主怎麽成了這個樣子，她扶著她，擔憂的都要哭了，“公主，您這是怎麽了？”
“您別嚇奴婢啊……”
妤臻眼神空洞，她存了點力氣推開了瀾夜的手，聲音沙啞，“我有些累了，你們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瀾夜擔心的看著公主，最後還是遵循她t的命令。
殿內恢覆安靜，妤臻靠著窗邊，將身體蜷縮成一團，心臟是緊縮的窒息的痛，她無聲的流淚，好似要哭暈過去。
京城之中，唯有沈長玄一人能有這般權力攔下南州訊息，且保證這麽久都沒有人知道。
這麽長時間過去，皇兄怎麽樣了？她是不是一輩子也見不到皇兄了。
可那是她的皇兄啊，最疼愛她的皇兄……
幼時她沒有母妃的疼愛，都是皇兄為她撐起了一片天，護著她長大，讓她從小便沒有受過什麽委屈。
還有父皇，疼愛她的父皇……
她曾經以為，只要她來淩國何親，就可以保住親人，保住南州的百姓萬民。
可如今，她才知她什麽也保不住，就連她一時迷戀的溫情也是帶著欺騙的。
她不在乎什麽公主皇後，她只想要她的皇兄。
皇兄……
妤臻淚流滿面，卻不敢哭出聲來。
這皇宮之中到處都是沈長玄的眼線，她第一次對這個皇宮感到深深的厭惡。
她覺得自己就好像那籠中的鳥兒，一輩子也飛不出去了。
妤臻傷心過度又心神勞累，最後哭睡過去了。
再次醒過來時，已經到了晚上。
瀾夜端來膳食，擔憂的看著公主，“公主，您睡了一下午了，奴婢怎麽叫您都不醒，都差點要去叫太醫了。”
“這是禦膳房燉的燕窩，您用一些？”
妤臻臉色蒼白，被扶著起身用了一些。
她緩過些許力氣，聽到浠瀝瀝的雨聲，她的嗓子還啞著，“外面下雨了？”
瀾夜看了一眼，“是，已經下了一下午了。”
“公主可要起來走走？”
妤臻搖頭，聲音輕的如鴻毛，“我想再睡會兒，你下去休息吧。”
瀾夜起身為了掖被子，將殿內的門窗關好，唯恐涼氣侵入。
蠟燭也被滅掉，妤臻躺著漆黑的帳子裏，心臟又開始泛起綿密的痛，她的眼淚幾乎已經流幹了。
眼角掛上晶瑩的淚珠，她絕望的閉上眼睛。
這次，她夢見了皇兄，還有父皇。
她高興的向他們跑去，可明明就近在眼前，她卻怎麽也追不上。
“皇兄！父皇！”
妤臻撕心裂肺的喊，他們卻是終究越來越遠。
她摔坐在地上，哭出了聲音。
“妹妹怎麽哭了？”
她身後響起熟悉的聲音，是那麽溫暖。
她連忙轉身，拉著皇兄的手，哭泣道：“皇兄，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她的眼淚蹭濕了妤汜的指尖，像個極其依賴的小奶貓，急迫的尋求安全感。
妤汜擡手抹去她臉頰上的淚珠，溫柔的笑，“好，皇兄怎麽會丟下你呢。”
妤臻情緒平覆一些，緊緊摟著妤汜的胳膊，她擡眼，看到遠處和藹的父皇也在呼喚她。
“小妤臻到父皇這裏來。”
她喊了一聲父皇。
眼前的人卻忽然如蒲公英一般消散。
妤臻極力抓住，“皇兄！皇兄你不是說不丟下我的……”
然而眼前的人還是那般笑著，她最後卻什麽也沒有抓到。
妤臻心中慌亂，踉蹌著身子往前，一塊石子絆倒了她，身體忽然失重。
她重新跌入下一個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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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還是好好想想自己錯在哪了吧。”
妤臻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往日裏清冷矜貴的模樣, 此刻的背影卻顯得格外寂寥。
她的心臟也開始泛起綿密的疼痛，像是草梗上的小刺, 猝不及防的刺痛。
……
皇宮裏人人自危, 因為大家都知道, 皇上同皇後娘娘吵架了。
準確的來說，是皇上單方面冷戰不理皇後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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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心中感慨, 甚至有的在想以後皇後的位置會不會換一位來坐。
但夏公公心裏清楚的很, 如今不給過是陛下在同皇後娘娘鬧別扭呢, 若說皇後失寵, 那真是天方夜譚。
畢竟，他是從來沒有見過那個失寵的娘娘還能引的陛下半夜偷偷來看望。
不過，他也期盼著兩位主子趕緊和好, 這兩日陛下的心情陰晴不定的, 他唯恐自己一個不留神就挨了陛下的罰。
這兩日不僅是他們這些伺候的奴婢, 就連那些大臣反駁陛下的聲音都少了。
只因前一日上朝陛下盛怒，責罵吏部大人家中嫡子強搶民女, 罔顧王法。吏部大人教子無方, 罰俸祿一年，而其子則賜了他五十大板。
聽說那吏部大人的嫡子領完罰人都要沒了, 他母親哭的都昏過去了。
經此一事, 朝中支持廢後的聲音少了大半。
因那吏部大人之前便是廢後一事中呼聲最高的那個。
大臣們以為太子殿下最是君子作風，平日裏謙遜有禮, 做了皇帝也是好脾性。
哪裏想到，帝王之威豈容挑釁，他們在朝堂上咄咄逼人的時候，從來沒有考慮過陛下決定的事情不是他們能後左右的。
寢殿內，妤臻望著窗外，眼神渙散。
半晌，寂靜的房間內有一聲輕輕的嘆息。
自那日沈長玄生氣離去，她就沒有再見過他了。
每次她想要去見他，都被門口的夏公公回陛下正在忙。
她心中掛念皇兄，在書房門口等了一會，無論如何她必須知道皇兄的情況。
她不能這般浪費時間下去，見沈長玄沒有見她的意思，她轉身離開。
皇兄留給她的人可以用，她想拿著玉牌出宮，親自查探皇兄的下落。
可是皇宮戒備森嚴，她要如何出宮。
正在她怔楞之時，采露進來了。
“娘娘，褚淑姑娘求見。”
妤臻頓了一下，顯然她對這位姑娘並沒有印象。
采露解釋，“娘娘，褚淑姑娘是褚太傅的嫡女。”
妤臻了然，是沈長玄的太傅啊。
她動了動身子，端正坐好，“讓她進來吧。”
褚淑繞過屏風，走了進來，“褚淑拜見皇後娘娘。”
她行了一個標準的禮，果然是太傅家的姑娘，出落的知書達理。
“起來吧，褚姑娘來是有何事？”
妤臻自問與她並不熟，來此必定是有要事吧。
褚淑眉眼低瞬，“回娘娘，此一趟本是我父親要來的，不過臣女想著我與娘娘同為女子，有些話更好講一些，於是便請求替了父親，來拜見娘娘。”
妤臻不知她葫蘆裏賣著什麽藥，她開口，“褚姑娘坐下吧。”
褚淑坐了下來，聲音輕飄飄的，帶著柔意，只是說出口的話卻顯得不那麽順耳。
“娘娘可知，今日上朝吏部大人得了陛下的懲罰？”
妤臻皺了皺眉頭，她這幾日心亂如麻，哪裏有心情去打聽前朝的事情，況且她一直也不關心淩國的朝政。
“褚姑娘不妨有話直說。”
她聽的懂她的陰陽怪氣。
褚淑還是那副柔順的樣子，只是這模樣怎麽看都讓人舒服不起來。
“吏部大人之所以領罰，看似是其子不守律法，實則是陛下在因為廢後一事殺雞儆猴。”
“娘娘聰慧，陛下身為太子之時便是明君的作風，何故做了皇帝卻甘願為了娘娘而傷了忠臣的心。”
妤臻看了眼她，一時間屬於高位者的氣場顯露，“褚姑娘這話是在責怪本宮是個狐媚子，魅惑皇上？”
褚淑低頭，“臣女不敢。”
妤臻再好的脾氣也經不住別人辱到頭上來，她哼了一聲，“南州撕毀盟約確是南州的錯誤，本宮身為南州的公主接了這個責備也沒什麽，但吏部大人挨罰那是因為他的兒子明知故犯，陛下聖明，懲罰他是理所當然的，這也要怪到本宮頭上？”
褚淑仍舊是那副淡淡的模樣，“娘娘說的是，但臣女還有一事想要告知娘娘。”
妤臻這下真是懶得給她好臉色了，“褚姑娘有話便說。”
“娘娘可知，南州政變一事發生在何時？”
妤臻擡眼，她是才得到的消息，算算路程，怕是十天前的事情了，只是她從褚淑的目光中卻看出了別的意思。
一瞬間，她的心提了起來。
褚淑看著眼前高貴的皇後娘娘眼神有一絲慌亂，她繼續道：“南州政變一事乃是一月前發生的事情，按理說這消息應該早就到了京城，可不知為何，這消息卻是如同石沈大海一般沒有任何人知道。”
“娘娘您說，這京城之中有何人能有如此權力，竟然將這等消息都攔了下來。”
褚淑說完便要起身告退，臨走時，她看著泫然欲泣的皇後，聲音冷的似那冬日的寒冰。
“娘娘貴為皇後，可如今您除了這層身份還有什麽呢？”
怕是連親人都不覆存在了吧。
妤臻心口窒痛，她失手打翻了盛著點心的碟子。
刺耳的碎片聲傳出，瀾夜立刻跑了進來，“公主！”
她一看這幅場景，肯定是她家公主受了委屈，她惡狠狠的瞪了褚淑一眼，“你做了什麽？竟然敢對皇後不敬！”
早知道她便不讓公主一個人待在屋裏了，這淩國就沒有什麽好人！
褚淑眼神劃過一抹嘲弄，面上人就是那副平淡的樣子，“臣女告退，娘娘保重。”
采露在一旁要攔下她，妤臻卻開口，“放她走吧。”
采露看了一眼皇後，終是放下了手。
瀾夜不知自家公主怎麽成了這個樣子，她扶著她，擔憂的都要哭了，“公主，您這是怎麽了？”
“您別嚇奴婢啊……”
妤臻眼神空洞，她存了點力氣推開了瀾夜的手，聲音沙啞，“我有些累了，你們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瀾夜擔心的看著公主，最後還是遵循她t的命令。
殿內恢覆安靜，妤臻靠著窗邊，將身體蜷縮成一團，心臟是緊縮的窒息的痛，她無聲的流淚，好似要哭暈過去。
京城之中，唯有沈長玄一人能有這般權力攔下南州訊息，且保證這麽久都沒有人知道。
這麽長時間過去，皇兄怎麽樣了？她是不是一輩子也見不到皇兄了。
可那是她的皇兄啊，最疼愛她的皇兄……
幼時她沒有母妃的疼愛，都是皇兄為她撐起了一片天，護著她長大，讓她從小便沒有受過什麽委屈。
還有父皇，疼愛她的父皇……
她曾經以為，只要她來淩國何親，就可以保住親人，保住南州的百姓萬民。
可如今，她才知她什麽也保不住，就連她一時迷戀的溫情也是帶著欺騙的。
她不在乎什麽公主皇後，她只想要她的皇兄。
皇兄……
妤臻淚流滿面，卻不敢哭出聲來。
這皇宮之中到處都是沈長玄的眼線，她第一次對這個皇宮感到深深的厭惡。
她覺得自己就好像那籠中的鳥兒，一輩子也飛不出去了。
妤臻傷心過度又心神勞累，最後哭睡過去了。
再次醒過來時，已經到了晚上。
瀾夜端來膳食，擔憂的看著公主，“公主，您睡了一下午了，奴婢怎麽叫您都不醒，都差點要去叫太醫了。”
“這是禦膳房燉的燕窩，您用一些？”
妤臻臉色蒼白，被扶著起身用了一些。
她緩過些許力氣，聽到浠瀝瀝的雨聲，她的嗓子還啞著，“外面下雨了？”
瀾夜看了一眼，“是，已經下了一下午了。”
“公主可要起來走走？”
妤臻搖頭，聲音輕的如鴻毛，“我想再睡會兒，你下去休息吧。”
瀾夜起身為了掖被子，將殿內的門窗關好，唯恐涼氣侵入。
蠟燭也被滅掉，妤臻躺著漆黑的帳子裏，心臟又開始泛起綿密的痛，她的眼淚幾乎已經流幹了。
眼角掛上晶瑩的淚珠，她絕望的閉上眼睛。
這次，她夢見了皇兄，還有父皇。
她高興的向他們跑去，可明明就近在眼前，她卻怎麽也追不上。
“皇兄！父皇！”
妤臻撕心裂肺的喊，他們卻是終究越來越遠。
她摔坐在地上，哭出了聲音。
“妹妹怎麽哭了？”
她身後響起熟悉的聲音，是那麽溫暖。
她連忙轉身，拉著皇兄的手，哭泣道：“皇兄，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她的眼淚蹭濕了妤汜的指尖，像個極其依賴的小奶貓，急迫的尋求安全感。
妤汜擡手抹去她臉頰上的淚珠，溫柔的笑，“好，皇兄怎麽會丟下你呢。”
妤臻情緒平覆一些，緊緊摟著妤汜的胳膊，她擡眼，看到遠處和藹的父皇也在呼喚她。
“小妤臻到父皇這裏來。”
她喊了一聲父皇。
眼前的人卻忽然如蒲公英一般消散。
妤臻極力抓住，“皇兄！皇兄你不是說不丟下我的……”
然而眼前的人還是那般笑著，她最後卻什麽也沒有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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