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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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宋姝和田恬Eve三人並肩走進宴會廳, 此時宴會還沒開始，三三兩兩的人正各自寒暄著，進行著社交場合客套又禮貌的交流。
宴會裏也有像田恬一樣的當紅明星, 不過都是跟在經紀人或者名流身旁，像陪襯一樣。
交流輪不到他們開口, 只負責在一旁微笑，哪怕咖位再大，在這裏都只是充當裝點場面的角色。
宋姝三人走進來沒惹起其他人的註意, 其他人不過是隨意一瞥又不甚在意地收回目光。
Eve看了一圈對宋姝她倆道：“宴會還沒開始, 你們先去一邊吃點東西，我去轉一圈看看。”
看下有沒有什麽機會拉上人脈。
宋姝點頭, 和田恬往一邊餐桌走去。
餐桌上擺著各種精致的吃食, 就連龍蝦大螃蟹都有，不過沒有什麽人動手，看起來這些東西都是用來擺盤裝飾的, 畢竟名流們來參加宴會也不是為了口吃的。
宋姝拿了個小蛋糕，奶油上面點綴著一顆小草莓，看起來就異常可口。
而田恬一眼都沒有看吃的, 倒了杯紅酒拿在手裏。
兩人向角落一處小沙發走去, 小沙發因處在轉角一個人都沒有，不像其他休息的地方有人坐著。
兩人坐了下來, 宋姝吃了一口蛋糕就聽到田恬開口道：“你覺不覺得我的做法很蠢, 現在很多人都說我腦子不清醒, 是個蠢貨, 是在作死, 要想還在圈裏混就應該去道歉。”
田恬搖晃著手裏的紅酒，好像只是隨口一說。
宋姝咽下蛋糕, 擡頭看著她，“如果是我，可能不只扇那負責人一巴掌，我還要給他一拳。”
“撲哧。”田恬笑出了聲，莫名地心裏一松，“那我們可以一人給他一拳。”
宋姝也笑了，然後看著她認真道：“你沒有錯，你做得很好。”
田恬聽了晃著酒杯的動作停了下來，楞怔地看著她，出事到現在好像還沒一個人跟她說她沒有錯，他們都說她錯了，需要道歉的是她。
田恬低聲笑了，然後擡起頭，臉上的郁氣沒了，笑得明媚，又變回了那個自信張揚的大明星，“對，我沒錯。”
“Waiter.”田恬伸手從經過的服務生托盤上拿了杯紅酒遞給宋姝。
宋姝接了過去，田恬便用她的酒杯碰了下她的酒杯，看著她，眼裏多了些誠摯，“再次介紹，我叫田恬，不是大明星田恬，可以跟你交個朋友嗎？”
宋姝也碰了她的酒杯一下，彎起嘴角，“我叫宋姝，不是小設計師宋姝，很榮幸可以和你做朋友。”
兩人對視了一眼，眼裏都是對對方的一見如故，一起仰頭把酒杯裏的酒喝完。
田恬喝完酒開口就熟稔很多，開玩笑道：“以後你設計的衣服我來給你穿，興許還能給你打廣告，嗯，如果我還在圈裏的話。”
宋姝聽了對她笑道：“那為了感謝大明星給我打廣告，我可要好好把我品牌做起來，以後就找你代言。”
田恬挑眉，“那行，我可等著，我相信你一定行，可能到t時候還是我撿了你的大便宜。”
“借你吉言。”
兩人在角落裏低聲聊得開心，越聊越發現對方合自己的脾氣。
＊
這時隔壁突然傳來喧鬧的聲音，宋姝才發現這小角落隔著堵墻旁邊是另一個大點的休息處。
只見一個男聲響起，“張二少，聽講你條女那個女明星田恬惹上事了。”
有好奇地沒等張二少張祖文開口，便按捺不住問道：“惹了什麽事？”
另一個男聲響起，“你小子今日不看新聞啊，不會是昨晚玩太嗨現在才醒吧？”
“別說，這小子真有可能，昨晚我看他帶了三位靚女回家，嘖嘖。”
“滾。”
幾人插科打諢一下，第一個開口的男人繼續說道：“不就是那女明星昨晚在馬場騎了一圈張二少的馬，然後被賽馬會警告了，她還大放厥詞講什麽女人也可以賽馬。”
有人嘲諷開口道：“真的假的，那個小明星真這麽說，她還真當她自己是盤菜啊，賽馬可一直是男人的活動，哪輪得到她們女人來話事。”
有人看了眼張祖文，聳肩，“不就是看攀上了張二少嗎，想借二少的勢耍耍威風啰。”
另一公子哥不怕事大道：“二少，你就讓這小明星借你臉面到處講話啊，這女人可不能這樣慣著啊，要不然都不知道自己多少斤兩。”
其他人附和，“對啊，二少，那賽馬會可是由我們父輩資助的，這不是打我們臉面嗎，再說要讓家裏的長輩知道，還要罵你不懂事呢。”
畢竟養女人就養女人，但是你養的女人拖累了家裏的名聲，那就不行。
張祖文聽了他們的話，想到報紙上報道的事，臉上煩躁得很，心裏覺得那田恬真是不會做事，可能就是像他們說的那樣，蹬鼻子上臉，心裏沒數，“鬼知道她啊，就一小明星還真當自己是根蔥了，我養她不過是看著漂亮有趣可以解悶，哪知道那麽會惹事。”
一公子哥嘖嘖道：“張二少你這就不懂了，這看起來越純的女人啊指不定內裏怎麽騷著呢。”
“哎喲，看來何少經驗很足嘛。”
……
宋姝皺眉聽著旁邊的對話，看了眼田恬。
田恬把酒杯放下，臉上依然一副笑吟吟的樣子，好像絲毫不在意隔壁對她的汙言穢語。
把杯子放好，田恬站起身，一頭長卷發披在後邊，轉過墻壁踩著高跟鞋向隔壁走去。
宋姝連忙站了起來跟在她身邊，心想等下她動手她也能幫下忙。
田恬身姿妙曼地站在那休息處，眼睛瞥了一圈坐在那裏的公子哥們，然後對著中間那位，笑得甜蜜，“二少，你也在這裏呢。”
一群公子哥看著突然出現的兩人，表情都有些微妙，剛剛嘴裏還說著的人呢就出現了。
他們絲毫沒有被人逮住背後說人壞話的難堪，反而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其中一個還開口道：“喲，這不是我們大明星田恬嗎？”
只有張祖文看見出現的田恬時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在，隨後皺著眉頭看著她。
田恬笑眼一挑，“勞煩各位公子惦記田恬了，想不到各位的嘴比下水道裏的臭老鼠還臭啵，真是見識到了。”
公子哥們一聽，臉色都不好看了，這不是在罵他們是臭老鼠，說他們嘴臭嗎，她誰啊，不過就是個小明星，還那麽囂張。
有人忍不住道：“哪來的八婆啊，一個小明星，給你臉了，給我們提鞋都不配的貨色。”
其他人附和道：“靚女，講話小心點，要不然明天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田恬挺直著背，臉上絲毫不見懼色，而張二少看著她倨傲的身形，坐在那裏不說話。
就在其他公子哥想著怎麽給她點臉色看看時，一個穿著西裝三件套，長相儒雅的老人走了過來，先對著那些公子哥頷首打招呼，才側身對著田恬宋姝開口道：“我家主人有事和你們商討，勞煩兩位跟我過去一趟。”
那些公子哥看到老人出現都住了嘴，畢竟他們還是認識來人的。
那老人是這次舉辦宴會的主人杜女士家的管家，而且是從杜老爺在世的時候就一直打理杜家的，杜女士對他尊敬得很，說是半個父親也不為過。
因此他們也不敢在他面前失禮，再聽他話裏的話，杜女士怎麽會找這個小明星談話。
宋姝聽了，看了眼眼前彬彬有禮的老人，和田恬對視了一眼，雖然滿心疑惑，但是老人剛好解了她們的圍，便提步跟在他身後。
兩人並排而行，田恬低聲跟她道：“這是杜女士家的管家，杜管家。”
宋姝點頭恍然大悟，她也聽過杜管家和杜家的淵源，不過不知道杜女士怎麽會找她們這倆小人物，側身輕聲跟田恬道：“杜女士怎麽會找我們。”
田恬也困惑不已，搖頭，“不知道，可能Eve姐和杜女士搭上了線？”
但是她心裏是有些不確定的，據她所知Eve姐應該沒那麽大能量。
這邊那群公子哥看著田恬和另一個女人離開，疑惑道：“那小明星怎麽會搭上杜女士？”
其他人聳肩，“誰知道，看來這小明星還真是厲害啊。”
“不厲害怎麽搭上我們張二少。”
張二少從剛剛臉色就變幻莫測，此時聽到他們的話，一股怒火，“滾，再怎麽樣都是老子的女人，嘴巴放幹凈一點。”
公子哥們聽了面面相覷，這張二少腦袋被驢踢了？剛剛自己還不是一副看不起那女明星的樣子，怎麽現在轉頭就維護上了，不過看他臉色，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麽，心裏琢磨著看來這女明星還沒失寵呢。
＊
宋姝和田恬跟著杜管家向二樓走去，穿過廊道，轉了個彎，推開一扇門，裏面赫然是間布置雅致的休息室。
一排青竹隔開了大門和內裏的空間，繞過青竹便見中間擺著套牛皮沙發，沙發圍著一張木桌，桌上擺著一套茶具。
一挽著頭發的女人側著身正在沏茶，上首坐著一位穿著旗袍的短發女人，旁邊坐著位穿著件黑色禮服面容和旗袍女人有五六分相似的年輕女人，年輕女人正挽著短發女人的手臂親昵說著話。
聽到聲音，短發女人率先擡起了頭，宋姝便對上一雙銳利的眼睛，看到她們短發女人微牽起嘴角，“來了，麻煩杜叔了。”
杜管家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溫情，“大小姐，不麻煩，我先出去了。”
“好。”短發女人杜有儀女士聽到他的稱呼習以為常，杜叔這麽多年來一直叫她大小姐，哪怕她嫁了人當家做主了還是叫她大小姐，好似她一直就是大小姐。
這讓杜有儀有時會輕松很多，好似她又回到了以前做大小姐時無憂無慮的日子，而不是現在從兄弟姐妹們廝殺中走出來的，雷厲風行的杜總。
杜有儀腦海裏只是回想了一瞬，便回過神細細打量著宋姝和田恬，臉上帶著長輩對後輩的和藹，“兩位快坐下，不要拘束，主要是我聽嵐妹提到兩人，便忍不住叫管家帶你們兩人過來看看。”
田恬宋姝聽到她口中的嵐妹，疑惑一瞬，她們好像不認識嵐妹這個人。
這時側著身沏茶，對著她們的女人擡頭，正臉看著田恬，“怎麽，連你公司嵐姐都不記得了？”
田恬看到女人的臉，眼睛睜大，這不是他們公司的一姐林嵐嗎，“嵐姐？！”
林嵐點頭，對還一臉疑惑的宋姝解釋道：“我叫林嵐，和田恬一個公司的。”
宋姝仔細看了下她，也想起來了這是平時娛樂報道經常報道的影後，林嵐。
宋姝兩人回過神來便依言坐在了下首，視線在三人身上打轉。
林嵐給她們一人沏了一杯茶，充當中間人為她們一一介紹，“這是杜女士和她的女兒杜佳麗，這是田恬，宋姝。”
介紹到宋姝，杜佳麗看著宋姝，眼睛一亮，“你就是宋姝啊，我看過你的報道，我對你的話非常認同的。”
杜女士拍了下女兒的手，滿臉寵溺，對著宋姝道：“宋小姐，你不知道我這女兒聽說你來參加宴會了，吵著要見你呢。”
宋姝聽了滿臉驚訝，她並不認識這位杜小姐，不知道她為什麽對她這麽熱情，點頭，“杜小姐好。”
林嵐看出她的疑惑，開口道：“杜小姐是LCF學院畢業的，本科學的是服裝設計。”
宋姝聽了一怔，她前世也是這個學校畢業的，想不到跨了個時代她和杜小姐還是校友。
林嵐繼續道，話語帶著打趣，“不過杜小姐之後專攻商科了，畢竟要回來繼承家業嘛。”
杜女士早十年前就和聯姻的丈夫離婚了，之後也沒有再嫁，因此只有杜小姐一個女兒，說由她繼承家產也沒有說錯。t
杜小姐笑道：“嵐姐，我媽咪年輕力壯的，她還能幹很多年呢，我就跟在她後頭做她的米蟲寶貝女，豈不是更輕松。”
又沒人跟她搶家產，媽媽能力又厲害，她還是想再過多幾年清閑的生活。
“出息。”杜女士沒好氣地點了下她的額頭，但她心裏對女兒是極滿意的，雖然看起來不怎麽有上進心，但是頭腦靈活，讓她做的事總能做好，鍛煉幾年也能追上她的步伐。
杜女士喝了口茶，對宋姝田恬們道明請她們來的來意：“你們今日發表的那些話我也看過了，要是按我年輕的時候啊，那個負責人講的話我會讓他一字一句吞回去。”
說著這番話時杜女士臉上帶著一副自傲又不屑的神情，宋姝想著按她的性格，她還真可能這樣做。
杜女士繼續道：“講什麽女人不可以賽馬，我看他的腦袋是被驢踢了，賽馬會裏邊那些倚老賣老的老頭怕不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他媽生他們的時候忘了給他們生腦袋。”
杜小姐聽了捂著嘴笑，“媽咪，你說話還是那麽好聽，如果被那些老頭聽到怕不是又會在背後罵你粗俗無禮呢。”
“哼，你媽一直都是這麽說話。”杜女士把茶杯放下，不以為意
宋姝看得有些訝然，剛剛進來看杜女士一副高雅的樣子，想不到說話會這麽不拘小節，一時讓她佩服不已。
杜女士看著田恬開口道：“你那句‘賽馬男人賽得女人也賽得’我是非常認同的，我打算開個女子賽馬培養俱樂部，其他夫人也有意讚助，至於那個賽馬會負責人說的話你不用擔心，哼，賽馬會還輪不到他話事。”
畢竟賽馬會從杜老爺到她，都一直有資助，賽馬會資助大頭有她一份，至於其他老頭她自有手段對付。
田恬聽了心裏一松，要說她不擔心是假的，現在有杜女士給她出面，那問題就迎刃而解，不由得感激道：“多謝杜女士，以後杜女士有需要田恬絕不推辭。”
杜女士一笑，擺手，“你要感謝就感謝我嵐妹吧，還是她到我面前給你當說客的。”
杜女士年輕時為了事業，在飯桌上跟人拼酒，差點著了別人的道，是當時在會所當服務員的小女孩林嵐心軟冒著得罪人的風險提醒她的，那次之後，兩人便成了好朋友，雖然兩人差了差不多十歲，但是卻交心得很。
田恬從剛剛看到嵐姐在這裏的時候就猜出了其中一定有她的幫忙，要不然她一個小明星，杜女士哪會認識她，不由得對林嵐道：“嵐姐，多謝你啊。”
平時她跟嵐姐不算熟，在公司也只是普通同事，想不到嵐姐這次會出手幫她。
林嵐轉著茶杯，擡頭，“不客氣。”
其實她會出手幫她，不過是看到她在發布會上的那樣子，那種沖勁像她年輕的時候。
杜小姐拍了下手掌，“那就解決了一件事，完美，現在輪到我了。”
說著杜小姐看著宋姝，開口道：“宋小姐，我看你今晚穿的裙子一定是你自己設計的。”
宋姝點頭，“是我設計的。”
“那你真是有靈氣，裙子很漂亮。”杜小姐誇獎道，接著道：“其實我今日找你來是跟你談件生意的，我也看了報道，想必宋小姐也知道因這影響，之後你的服裝一定會大賣，所以我打算跟你合開一個服裝廠，不知道宋小姐有沒有興趣。”
宋姝聽了心裏一動，經過這些事後邊訂單量暴漲是顯而易見的事，她之前就擔心訂單暴漲，但是她的貨量不足的問題，畢竟現在的貨量還只是幾個女工提供。
原本她打算是去找之前賣布料的麗姐，看她有沒有意向和她開個小服裝廠，她以圖紙技術入股。
要不然這波流量起來，她這邊沒有供貨量，而其他盜版興起，那麽她的成果就會被別人奪去。
雖然香江有完善的法律保護版權，打擊盜版，但是實行起來也不是件易事，最後只會讓她一邊勞心勞神打擊盜版，一邊錯過這波賺錢的流量。
而現在和杜小姐合作，她家大業大，服裝生產量大，銷售渠道完善，完全是不用花費時間就能拉起攤來。
杜小姐繼續開口道：“我們有完善的銷售渠道，這些服裝不僅在香江售賣，而且會賣到大陸，還有周邊國家。”
畢竟香江是四小龍之一，加上八/九十年代是港風最流行的時候，周邊的日韓國家也深受香江潮流的影響，只要是香江流行的東西，他們一定會追隨。
宋姝想明白其中的利弊，和杜小姐合作完全是利大於弊，雖然可能因為她沒有足夠資金投入，只能技術入股，占不到大份額，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可以讓她快速積累起原始資金，後邊再建立自己的服裝廠。
宋姝點頭，揚起微笑，“能和杜小姐合作是我的榮幸。”
杜小姐也笑了起來，“合作愉快，宋小姐只要技術入股就好了，份額我和你6：4，不知道宋小姐有沒有異議。”
宋姝聽到這個份額訝異了下，她還以為她占的份額還要低點，這占比，完全是杜小姐讓了一步，“沒有異議，這說起來還是我占了便宜。”
杜小姐笑道：“哪裏，我媽咪跟我講過，做生意有時候要毫不留情，有時候卻可以適當地退一步，是不是呀媽咪。”
杜女士好笑地搖頭，“你啊你。”
大家聽了杜小姐的話都笑了起來。
宋姝思索了一會兒，開口道：“杜小姐應該知道我有創立一個服裝品牌，這品牌我打算是和這邊服裝廠獨立的，服裝廠這邊生產哪些我的服裝需要經過我的同意。”
杜小姐聽了點頭，“我理解，這點我會在合同和你明確清楚的。”
兩人又對合同內容大致探討了一下，相約明天合同準備好再簽約。
“那我們就去參加宴會吧。”杜女士率先站了起來開口道，幾人跟在她後面往一樓走去。
來到宴會廳，杜女士穿過人群一一向跟她打招呼的人點頭示意，然後走到正中間的臺上，那裏放著個話筒。
杜女士站在話筒後，臉上帶著微笑，開口道：“多謝各位來參加我舉辦的宴會，希望大家玩得開心……”
杜女士站在臺上講著話，臺下大家也面帶微笑看著她講話，或點頭認同。
就在這時杜女士話音一轉，“話說，我今日看到了一些有趣的報道，早十幾年前曾經有人指著我鼻子罵我，講我一個女人別出來丟人現眼，回家相夫教子去吧，對此，我讓他卷鋪蓋回家找他祖宗三代了，哦，就是他沒發家時的老祖宗。”
臺下的人群聽到她的這番話，有那些還沒修煉夠的紛紛變了臉色和同伴竊竊私語，年老些的臉上依然還能端著臉色。
杜女士繼續說道：“今日我又聽到了一番差不多意思的話，‘賽馬是男人的事不是女人的事’，我笑出了聲，不知道說出這番話的人還記得他以前曾經和我比馬，被馬甩斷腿的事嗎，不過我看那位人可能那時是被馬踢到了腦子才會說出這番話，在此，我要告訴他，就像田小姐講的那樣，‘這馬男人賽得女人一樣賽得’。”
話落臺下有些年輕的女孩子忍不住鼓起了掌，“杜女士說得好啊，我支持你。”
有些夫人也鼓起了掌，看來香江最近有熱鬧看了。
其他公子哥完全是不一樣的臉色，臭得很。
而年長些的男士也忍不住皺了眉，這杜有儀居然會管這小事，想到她的性格，有些便想著不趟這渾水。
宋姝和田恬也忍不住鼓起了掌，看杜女士在臺上的樣子，宋姝貌似窺見了她年輕時的風采。
＊
從宴會裏出來的時候，宋姝和田恬都松了一口氣，比來之前輕松了很多。
田恬開心道：“我們這是遇到貴人了，哎呀，這和我今年年頭找的一個神婆算命對上了，那個神婆真夠厲害，我介紹給你，到時你可以去算一下命。”
宋姝聽了好笑道：“那你找的神婆還真挺準，介紹給我就不用了，我不需要算命啦。”
她穿越這麽神奇的事都發生了，也不需要再算什麽命。
“去嘛，真挺靈的。”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往門口走去，Eve姐已經在車旁等著她們，剛要走過去，這時一個男人走了過來拉住田恬的手，“田恬。”
宋姝擡頭，發現是那個張二少，撇了撇嘴，之前賽馬時遇到他她還覺得他是個人傻錢多的富二代，今晚一看妥妥一個高高在上不把人當人看的紈絝二代。
田恬被拉住擡頭甜甜地叫了他一聲，“二少。”
然後側頭對宋姝道：“你先過去，我跟二t少講幾句話。”
宋姝擔憂看了她幾眼，最後向Eve姐走去。
走到Eve姐前叫了聲“Eve姐”，便和她一起站在車旁遠遠看著田恬兩人。
Eve看了眼遠處的兩人開口對宋姝道：“放心，這種事田恬可以解決的。倒是你們居然搭上了杜女士。”
這完全出乎Eve的意料。
今晚她去跟人寒暄的時候，回頭發現兩人不見了，還是杜管家告訴她杜女士邀請了她們會面。
宋姝開口跟她講了一下今晚發生的事。
Eve聽了訝異道：“居然是林嵐牽的線。”
據她所知，林嵐貌似沒有欠她和田恬的恩情，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幫她們。
不過現在這情況完全是對她們有好處，Eve想著下次有機會報答回去。
兩人在這裏等了幾分鐘，田恬便一個人走了過來，張二少在原地看著她。
田恬開口道：“走吧。”
Eve看著她，挑眉：“甩了？”
田恬聳肩，“Eve姐，那是張二少，哪那麽容易甩，好了不說了，等下帶壞我們阿姝。”
宋姝聽了忍不住脫口而出，“我又不是純情小白。”
就算兩世她都沒談過戀愛，但之前當設計師時也會和娛樂圈打交道，什麽情情愛愛她見得多了。
田恬一拍額頭，“哦，忘了我們阿姝已經結婚了，是個有夫之婦。”
宋姝聽了一囧，雖然這是明面事實，但是真假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又不能開口辯解。
＊
小車一路行駛著，這已經是後半夜，街上沒有多少車，倒是霓虹燈依然盡職盡責地亮著。
車駛進她熟悉的街道，宋姝下車和她們告別，看車遠去，才轉身擡腳跨上臺階往家走。
突然“啪嗒”一聲打火機的聲音響起，在這安靜的深夜那聲音異常清晰，把宋姝嚇了一跳。
她手指忍不住攏了下剛剛在車上田恬給她披上的披巾，擡眼就著那亮起的火光向靠墻站著的身影看去。
打火機的火光並不明亮，但宋姝還是透過那微弱的燈光一眼認出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驚喜地喚了聲：“陳宗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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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姝和田恬Eve三人並肩走進宴會廳, 此時宴會還沒開始，三三兩兩的人正各自寒暄著，進行著社交場合客套又禮貌的交流。
宴會裏也有像田恬一樣的當紅明星, 不過都是跟在經紀人或者名流身旁，像陪襯一樣。
交流輪不到他們開口, 只負責在一旁微笑，哪怕咖位再大，在這裏都只是充當裝點場面的角色。
宋姝三人走進來沒惹起其他人的註意, 其他人不過是隨意一瞥又不甚在意地收回目光。
Eve看了一圈對宋姝她倆道：“宴會還沒開始, 你們先去一邊吃點東西，我去轉一圈看看。”
看下有沒有什麽機會拉上人脈。
宋姝點頭, 和田恬往一邊餐桌走去。
餐桌上擺著各種精致的吃食, 就連龍蝦大螃蟹都有，不過沒有什麽人動手，看起來這些東西都是用來擺盤裝飾的, 畢竟名流們來參加宴會也不是為了口吃的。
宋姝拿了個小蛋糕，奶油上面點綴著一顆小草莓，看起來就異常可口。
而田恬一眼都沒有看吃的, 倒了杯紅酒拿在手裏。
兩人向角落一處小沙發走去, 小沙發因處在轉角一個人都沒有，不像其他休息的地方有人坐著。
兩人坐了下來, 宋姝吃了一口蛋糕就聽到田恬開口道：“你覺不覺得我的做法很蠢, 現在很多人都說我腦子不清醒, 是個蠢貨, 是在作死, 要想還在圈裏混就應該去道歉。”
田恬搖晃著手裏的紅酒，好像只是隨口一說。
宋姝咽下蛋糕, 擡頭看著她，“如果是我，可能不只扇那負責人一巴掌，我還要給他一拳。”
“撲哧。”田恬笑出了聲，莫名地心裏一松，“那我們可以一人給他一拳。”
宋姝也笑了，然後看著她認真道：“你沒有錯，你做得很好。”
田恬聽了晃著酒杯的動作停了下來，楞怔地看著她，出事到現在好像還沒一個人跟她說她沒有錯，他們都說她錯了，需要道歉的是她。
田恬低聲笑了，然後擡起頭，臉上的郁氣沒了，笑得明媚，又變回了那個自信張揚的大明星，“對，我沒錯。”
“Waiter.”田恬伸手從經過的服務生托盤上拿了杯紅酒遞給宋姝。
宋姝接了過去，田恬便用她的酒杯碰了下她的酒杯，看著她，眼裏多了些誠摯，“再次介紹，我叫田恬，不是大明星田恬，可以跟你交個朋友嗎？”
宋姝也碰了她的酒杯一下，彎起嘴角，“我叫宋姝，不是小設計師宋姝，很榮幸可以和你做朋友。”
兩人對視了一眼，眼裏都是對對方的一見如故，一起仰頭把酒杯裏的酒喝完。
田恬喝完酒開口就熟稔很多，開玩笑道：“以後你設計的衣服我來給你穿，興許還能給你打廣告，嗯，如果我還在圈裏的話。”
宋姝聽了對她笑道：“那為了感謝大明星給我打廣告，我可要好好把我品牌做起來，以後就找你代言。”
田恬挑眉，“那行，我可等著，我相信你一定行，可能到t時候還是我撿了你的大便宜。”
“借你吉言。”
兩人在角落裏低聲聊得開心，越聊越發現對方合自己的脾氣。
＊
這時隔壁突然傳來喧鬧的聲音，宋姝才發現這小角落隔著堵墻旁邊是另一個大點的休息處。
只見一個男聲響起，“張二少，聽講你條女那個女明星田恬惹上事了。”
有好奇地沒等張二少張祖文開口，便按捺不住問道：“惹了什麽事？”
另一個男聲響起，“你小子今日不看新聞啊，不會是昨晚玩太嗨現在才醒吧？”
“別說，這小子真有可能，昨晚我看他帶了三位靚女回家，嘖嘖。”
“滾。”
幾人插科打諢一下，第一個開口的男人繼續說道：“不就是那女明星昨晚在馬場騎了一圈張二少的馬，然後被賽馬會警告了，她還大放厥詞講什麽女人也可以賽馬。”
有人嘲諷開口道：“真的假的，那個小明星真這麽說，她還真當她自己是盤菜啊，賽馬可一直是男人的活動，哪輪得到她們女人來話事。”
有人看了眼張祖文，聳肩，“不就是看攀上了張二少嗎，想借二少的勢耍耍威風啰。”
另一公子哥不怕事大道：“二少，你就讓這小明星借你臉面到處講話啊，這女人可不能這樣慣著啊，要不然都不知道自己多少斤兩。”
其他人附和，“對啊，二少，那賽馬會可是由我們父輩資助的，這不是打我們臉面嗎，再說要讓家裏的長輩知道，還要罵你不懂事呢。”
畢竟養女人就養女人，但是你養的女人拖累了家裏的名聲，那就不行。
張祖文聽了他們的話，想到報紙上報道的事，臉上煩躁得很，心裏覺得那田恬真是不會做事，可能就是像他們說的那樣，蹬鼻子上臉，心裏沒數，“鬼知道她啊，就一小明星還真當自己是根蔥了，我養她不過是看著漂亮有趣可以解悶，哪知道那麽會惹事。”
一公子哥嘖嘖道：“張二少你這就不懂了，這看起來越純的女人啊指不定內裏怎麽騷著呢。”
“哎喲，看來何少經驗很足嘛。”
……
宋姝皺眉聽著旁邊的對話，看了眼田恬。
田恬把酒杯放下，臉上依然一副笑吟吟的樣子，好像絲毫不在意隔壁對她的汙言穢語。
把杯子放好，田恬站起身，一頭長卷發披在後邊，轉過墻壁踩著高跟鞋向隔壁走去。
宋姝連忙站了起來跟在她身邊，心想等下她動手她也能幫下忙。
田恬身姿妙曼地站在那休息處，眼睛瞥了一圈坐在那裏的公子哥們，然後對著中間那位，笑得甜蜜，“二少，你也在這裏呢。”
一群公子哥看著突然出現的兩人，表情都有些微妙，剛剛嘴裏還說著的人呢就出現了。
他們絲毫沒有被人逮住背後說人壞話的難堪，反而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其中一個還開口道：“喲，這不是我們大明星田恬嗎？”
只有張祖文看見出現的田恬時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在，隨後皺著眉頭看著她。
田恬笑眼一挑，“勞煩各位公子惦記田恬了，想不到各位的嘴比下水道裏的臭老鼠還臭啵，真是見識到了。”
公子哥們一聽，臉色都不好看了，這不是在罵他們是臭老鼠，說他們嘴臭嗎，她誰啊，不過就是個小明星，還那麽囂張。
有人忍不住道：“哪來的八婆啊，一個小明星，給你臉了，給我們提鞋都不配的貨色。”
其他人附和道：“靚女，講話小心點，要不然明天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田恬挺直著背，臉上絲毫不見懼色，而張二少看著她倨傲的身形，坐在那裏不說話。
就在其他公子哥想著怎麽給她點臉色看看時，一個穿著西裝三件套，長相儒雅的老人走了過來，先對著那些公子哥頷首打招呼，才側身對著田恬宋姝開口道：“我家主人有事和你們商討，勞煩兩位跟我過去一趟。”
那些公子哥看到老人出現都住了嘴，畢竟他們還是認識來人的。
那老人是這次舉辦宴會的主人杜女士家的管家，而且是從杜老爺在世的時候就一直打理杜家的，杜女士對他尊敬得很，說是半個父親也不為過。
因此他們也不敢在他面前失禮，再聽他話裏的話，杜女士怎麽會找這個小明星談話。
宋姝聽了，看了眼眼前彬彬有禮的老人，和田恬對視了一眼，雖然滿心疑惑，但是老人剛好解了她們的圍，便提步跟在他身後。
兩人並排而行，田恬低聲跟她道：“這是杜女士家的管家，杜管家。”
宋姝點頭恍然大悟，她也聽過杜管家和杜家的淵源，不過不知道杜女士怎麽會找她們這倆小人物，側身輕聲跟田恬道：“杜女士怎麽會找我們。”
田恬也困惑不已，搖頭，“不知道，可能Eve姐和杜女士搭上了線？”
但是她心裏是有些不確定的，據她所知Eve姐應該沒那麽大能量。
這邊那群公子哥看著田恬和另一個女人離開，疑惑道：“那小明星怎麽會搭上杜女士？”
其他人聳肩，“誰知道，看來這小明星還真是厲害啊。”
“不厲害怎麽搭上我們張二少。”
張二少從剛剛臉色就變幻莫測，此時聽到他們的話，一股怒火，“滾，再怎麽樣都是老子的女人，嘴巴放幹凈一點。”
公子哥們聽了面面相覷，這張二少腦袋被驢踢了？剛剛自己還不是一副看不起那女明星的樣子，怎麽現在轉頭就維護上了，不過看他臉色，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麽，心裏琢磨著看來這女明星還沒失寵呢。
＊
宋姝和田恬跟著杜管家向二樓走去，穿過廊道，轉了個彎，推開一扇門，裏面赫然是間布置雅致的休息室。
一排青竹隔開了大門和內裏的空間，繞過青竹便見中間擺著套牛皮沙發，沙發圍著一張木桌，桌上擺著一套茶具。
一挽著頭發的女人側著身正在沏茶，上首坐著一位穿著旗袍的短發女人，旁邊坐著位穿著件黑色禮服面容和旗袍女人有五六分相似的年輕女人，年輕女人正挽著短發女人的手臂親昵說著話。
聽到聲音，短發女人率先擡起了頭，宋姝便對上一雙銳利的眼睛，看到她們短發女人微牽起嘴角，“來了，麻煩杜叔了。”
杜管家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溫情，“大小姐，不麻煩，我先出去了。”
“好。”短發女人杜有儀女士聽到他的稱呼習以為常，杜叔這麽多年來一直叫她大小姐，哪怕她嫁了人當家做主了還是叫她大小姐，好似她一直就是大小姐。
這讓杜有儀有時會輕松很多，好似她又回到了以前做大小姐時無憂無慮的日子，而不是現在從兄弟姐妹們廝殺中走出來的，雷厲風行的杜總。
杜有儀腦海裏只是回想了一瞬，便回過神細細打量著宋姝和田恬，臉上帶著長輩對後輩的和藹，“兩位快坐下，不要拘束，主要是我聽嵐妹提到兩人，便忍不住叫管家帶你們兩人過來看看。”
田恬宋姝聽到她口中的嵐妹，疑惑一瞬，她們好像不認識嵐妹這個人。
這時側著身沏茶，對著她們的女人擡頭，正臉看著田恬，“怎麽，連你公司嵐姐都不記得了？”
田恬看到女人的臉，眼睛睜大，這不是他們公司的一姐林嵐嗎，“嵐姐？！”
林嵐點頭，對還一臉疑惑的宋姝解釋道：“我叫林嵐，和田恬一個公司的。”
宋姝仔細看了下她，也想起來了這是平時娛樂報道經常報道的影後，林嵐。
宋姝兩人回過神來便依言坐在了下首，視線在三人身上打轉。
林嵐給她們一人沏了一杯茶，充當中間人為她們一一介紹，“這是杜女士和她的女兒杜佳麗，這是田恬，宋姝。”
介紹到宋姝，杜佳麗看著宋姝，眼睛一亮，“你就是宋姝啊，我看過你的報道，我對你的話非常認同的。”
杜女士拍了下女兒的手，滿臉寵溺，對著宋姝道：“宋小姐，你不知道我這女兒聽說你來參加宴會了，吵著要見你呢。”
宋姝聽了滿臉驚訝，她並不認識這位杜小姐，不知道她為什麽對她這麽熱情，點頭，“杜小姐好。”
林嵐看出她的疑惑，開口道：“杜小姐是LCF學院畢業的，本科學的是服裝設計。”
宋姝聽了一怔，她前世也是這個學校畢業的，想不到跨了個時代她和杜小姐還是校友。
林嵐繼續道，話語帶著打趣，“不過杜小姐之後專攻商科了，畢竟要回來繼承家業嘛。”
杜女士早十年前就和聯姻的丈夫離婚了，之後也沒有再嫁，因此只有杜小姐一個女兒，說由她繼承家產也沒有說錯。t
杜小姐笑道：“嵐姐，我媽咪年輕力壯的，她還能幹很多年呢，我就跟在她後頭做她的米蟲寶貝女，豈不是更輕松。”
又沒人跟她搶家產，媽媽能力又厲害，她還是想再過多幾年清閑的生活。
“出息。”杜女士沒好氣地點了下她的額頭，但她心裏對女兒是極滿意的，雖然看起來不怎麽有上進心，但是頭腦靈活，讓她做的事總能做好，鍛煉幾年也能追上她的步伐。
杜女士喝了口茶，對宋姝田恬們道明請她們來的來意：“你們今日發表的那些話我也看過了，要是按我年輕的時候啊，那個負責人講的話我會讓他一字一句吞回去。”
說著這番話時杜女士臉上帶著一副自傲又不屑的神情，宋姝想著按她的性格，她還真可能這樣做。
杜女士繼續道：“講什麽女人不可以賽馬，我看他的腦袋是被驢踢了，賽馬會裏邊那些倚老賣老的老頭怕不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他媽生他們的時候忘了給他們生腦袋。”
杜小姐聽了捂著嘴笑，“媽咪，你說話還是那麽好聽，如果被那些老頭聽到怕不是又會在背後罵你粗俗無禮呢。”
“哼，你媽一直都是這麽說話。”杜女士把茶杯放下，不以為意
宋姝看得有些訝然，剛剛進來看杜女士一副高雅的樣子，想不到說話會這麽不拘小節，一時讓她佩服不已。
杜女士看著田恬開口道：“你那句‘賽馬男人賽得女人也賽得’我是非常認同的，我打算開個女子賽馬培養俱樂部，其他夫人也有意讚助，至於那個賽馬會負責人說的話你不用擔心，哼，賽馬會還輪不到他話事。”
畢竟賽馬會從杜老爺到她，都一直有資助，賽馬會資助大頭有她一份，至於其他老頭她自有手段對付。
田恬聽了心裏一松，要說她不擔心是假的，現在有杜女士給她出面，那問題就迎刃而解，不由得感激道：“多謝杜女士，以後杜女士有需要田恬絕不推辭。”
杜女士一笑，擺手，“你要感謝就感謝我嵐妹吧，還是她到我面前給你當說客的。”
杜女士年輕時為了事業，在飯桌上跟人拼酒，差點著了別人的道，是當時在會所當服務員的小女孩林嵐心軟冒著得罪人的風險提醒她的，那次之後，兩人便成了好朋友，雖然兩人差了差不多十歲，但是卻交心得很。
田恬從剛剛看到嵐姐在這裏的時候就猜出了其中一定有她的幫忙，要不然她一個小明星，杜女士哪會認識她，不由得對林嵐道：“嵐姐，多謝你啊。”
平時她跟嵐姐不算熟，在公司也只是普通同事，想不到嵐姐這次會出手幫她。
林嵐轉著茶杯，擡頭，“不客氣。”
其實她會出手幫她，不過是看到她在發布會上的那樣子，那種沖勁像她年輕的時候。
杜小姐拍了下手掌，“那就解決了一件事，完美，現在輪到我了。”
說著杜小姐看著宋姝，開口道：“宋小姐，我看你今晚穿的裙子一定是你自己設計的。”
宋姝點頭，“是我設計的。”
“那你真是有靈氣，裙子很漂亮。”杜小姐誇獎道，接著道：“其實我今日找你來是跟你談件生意的，我也看了報道，想必宋小姐也知道因這影響，之後你的服裝一定會大賣，所以我打算跟你合開一個服裝廠，不知道宋小姐有沒有興趣。”
宋姝聽了心裏一動，經過這些事後邊訂單量暴漲是顯而易見的事，她之前就擔心訂單暴漲，但是她的貨量不足的問題，畢竟現在的貨量還只是幾個女工提供。
原本她打算是去找之前賣布料的麗姐，看她有沒有意向和她開個小服裝廠，她以圖紙技術入股。
要不然這波流量起來，她這邊沒有供貨量，而其他盜版興起，那麽她的成果就會被別人奪去。
雖然香江有完善的法律保護版權，打擊盜版，但是實行起來也不是件易事，最後只會讓她一邊勞心勞神打擊盜版，一邊錯過這波賺錢的流量。
而現在和杜小姐合作，她家大業大，服裝生產量大，銷售渠道完善，完全是不用花費時間就能拉起攤來。
杜小姐繼續開口道：“我們有完善的銷售渠道，這些服裝不僅在香江售賣，而且會賣到大陸，還有周邊國家。”
畢竟香江是四小龍之一，加上八/九十年代是港風最流行的時候，周邊的日韓國家也深受香江潮流的影響，只要是香江流行的東西，他們一定會追隨。
宋姝想明白其中的利弊，和杜小姐合作完全是利大於弊，雖然可能因為她沒有足夠資金投入，只能技術入股，占不到大份額，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可以讓她快速積累起原始資金，後邊再建立自己的服裝廠。
宋姝點頭，揚起微笑，“能和杜小姐合作是我的榮幸。”
杜小姐也笑了起來，“合作愉快，宋小姐只要技術入股就好了，份額我和你6：4，不知道宋小姐有沒有異議。”
宋姝聽到這個份額訝異了下，她還以為她占的份額還要低點，這占比，完全是杜小姐讓了一步，“沒有異議，這說起來還是我占了便宜。”
杜小姐笑道：“哪裏，我媽咪跟我講過，做生意有時候要毫不留情，有時候卻可以適當地退一步，是不是呀媽咪。”
杜女士好笑地搖頭，“你啊你。”
大家聽了杜小姐的話都笑了起來。
宋姝思索了一會兒，開口道：“杜小姐應該知道我有創立一個服裝品牌，這品牌我打算是和這邊服裝廠獨立的，服裝廠這邊生產哪些我的服裝需要經過我的同意。”
杜小姐聽了點頭，“我理解，這點我會在合同和你明確清楚的。”
兩人又對合同內容大致探討了一下，相約明天合同準備好再簽約。
“那我們就去參加宴會吧。”杜女士率先站了起來開口道，幾人跟在她後面往一樓走去。
來到宴會廳，杜女士穿過人群一一向跟她打招呼的人點頭示意，然後走到正中間的臺上，那裏放著個話筒。
杜女士站在話筒後，臉上帶著微笑，開口道：“多謝各位來參加我舉辦的宴會，希望大家玩得開心……”
杜女士站在臺上講著話，臺下大家也面帶微笑看著她講話，或點頭認同。
就在這時杜女士話音一轉，“話說，我今日看到了一些有趣的報道，早十幾年前曾經有人指著我鼻子罵我，講我一個女人別出來丟人現眼，回家相夫教子去吧，對此，我讓他卷鋪蓋回家找他祖宗三代了，哦，就是他沒發家時的老祖宗。”
臺下的人群聽到她的這番話，有那些還沒修煉夠的紛紛變了臉色和同伴竊竊私語，年老些的臉上依然還能端著臉色。
杜女士繼續說道：“今日我又聽到了一番差不多意思的話，‘賽馬是男人的事不是女人的事’，我笑出了聲，不知道說出這番話的人還記得他以前曾經和我比馬，被馬甩斷腿的事嗎，不過我看那位人可能那時是被馬踢到了腦子才會說出這番話，在此，我要告訴他，就像田小姐講的那樣，‘這馬男人賽得女人一樣賽得’。”
話落臺下有些年輕的女孩子忍不住鼓起了掌，“杜女士說得好啊，我支持你。”
有些夫人也鼓起了掌，看來香江最近有熱鬧看了。
其他公子哥完全是不一樣的臉色，臭得很。
而年長些的男士也忍不住皺了眉，這杜有儀居然會管這小事，想到她的性格，有些便想著不趟這渾水。
宋姝和田恬也忍不住鼓起了掌，看杜女士在臺上的樣子，宋姝貌似窺見了她年輕時的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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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宴會裏出來的時候，宋姝和田恬都松了一口氣，比來之前輕松了很多。
田恬開心道：“我們這是遇到貴人了，哎呀，這和我今年年頭找的一個神婆算命對上了，那個神婆真夠厲害，我介紹給你，到時你可以去算一下命。”
宋姝聽了好笑道：“那你找的神婆還真挺準，介紹給我就不用了，我不需要算命啦。”
她穿越這麽神奇的事都發生了，也不需要再算什麽命。
“去嘛，真挺靈的。”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往門口走去，Eve姐已經在車旁等著她們，剛要走過去，這時一個男人走了過來拉住田恬的手，“田恬。”
宋姝擡頭，發現是那個張二少，撇了撇嘴，之前賽馬時遇到他她還覺得他是個人傻錢多的富二代，今晚一看妥妥一個高高在上不把人當人看的紈絝二代。
田恬被拉住擡頭甜甜地叫了他一聲，“二少。”
然後側頭對宋姝道：“你先過去，我跟二t少講幾句話。”
宋姝擔憂看了她幾眼，最後向Eve姐走去。
走到Eve姐前叫了聲“Eve姐”，便和她一起站在車旁遠遠看著田恬兩人。
Eve看了眼遠處的兩人開口對宋姝道：“放心，這種事田恬可以解決的。倒是你們居然搭上了杜女士。”
這完全出乎Eve的意料。
今晚她去跟人寒暄的時候，回頭發現兩人不見了，還是杜管家告訴她杜女士邀請了她們會面。
宋姝開口跟她講了一下今晚發生的事。
Eve聽了訝異道：“居然是林嵐牽的線。”
據她所知，林嵐貌似沒有欠她和田恬的恩情，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幫她們。
不過現在這情況完全是對她們有好處，Eve想著下次有機會報答回去。
兩人在這裏等了幾分鐘，田恬便一個人走了過來，張二少在原地看著她。
田恬開口道：“走吧。”
Eve看著她，挑眉：“甩了？”
田恬聳肩，“Eve姐，那是張二少，哪那麽容易甩，好了不說了，等下帶壞我們阿姝。”
宋姝聽了忍不住脫口而出，“我又不是純情小白。”
就算兩世她都沒談過戀愛，但之前當設計師時也會和娛樂圈打交道，什麽情情愛愛她見得多了。
田恬一拍額頭，“哦，忘了我們阿姝已經結婚了，是個有夫之婦。”
宋姝聽了一囧，雖然這是明面事實，但是真假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又不能開口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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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車一路行駛著，這已經是後半夜，街上沒有多少車，倒是霓虹燈依然盡職盡責地亮著。
車駛進她熟悉的街道，宋姝下車和她們告別，看車遠去，才轉身擡腳跨上臺階往家走。
突然“啪嗒”一聲打火機的聲音響起，在這安靜的深夜那聲音異常清晰，把宋姝嚇了一跳。
她手指忍不住攏了下剛剛在車上田恬給她披上的披巾，擡眼就著那亮起的火光向靠墻站著的身影看去。
打火機的火光並不明亮，但宋姝還是透過那微弱的燈光一眼認出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驚喜地喚了聲：“陳宗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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