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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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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早上眼睛還沒睜開, 田恬就被Eve姐一把從被窩裏拉了出來,耳邊響起她的聲音,“還睡, 變天了。”

田恬聽到聲音,睜開迷糊的雙眼, 看著Eve姐,她還是第一次見到Eve姐這樣喜形於色的樣子,平時哪怕遇到再大的事都沒有見她這麽激動過。

Eve姐雙手抱胸看著她這副迷糊的樣子, 好笑道:“你是不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田恬揉了下她的一頭經過一晚已經變得像個雞窩一樣的頭發, 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困惑道:“什麽事?”

昨晚從賽馬場出來後, 田恬就和張二少一行人到酒吧慶祝賽馬勝利, 一直玩到後半夜才散場。

一晚下來張二少對她熱情得很,幾乎是鞍前馬後,在酒吧不停地照顧她, 要知道以前是田恬陪著笑臉照顧他的,現在完全反了過來。

田恬察覺到張二少對她的態度變化,這人今晚之前對她可是可有可無的, 不過是覺得她帶出去有面子, 可以隨便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而今晚一晚下來不僅對她噓寒問暖,在其他公子哥面前表現得好t似也更尊重她。

田恬不知道他的態度為什麽變化那麽大, 不過不重要, 她也不想知道他變化的原因, 只要這種變化是對她有利的就行了。

之後張二少邀請她到淺水灣住, 田恬想進一步試探他的底線便拒絕了, 而張二少也沒有生氣甩臉色,反而還親自把她送回了家, 要知道平時可是派他司機負責接送的,他堂堂大少哪會屈尊降貴。

不過田恬不關心,也不會被他一時的甜言蜜語所迷惑,她更樂意趁著這個好機會從他身上得到更多資源。

昨晚後半夜回來她便倒頭就睡了,一直睡到現在被Eve姐叫醒。哪裏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想到昨天馬場的事,她想著不就是又有狗仔報道她和張二少風流的事,不甚在意地開口道:“狗仔又怎麽講我攀龍附鳳了?”

不過轉瞬一想如果是這件事,Eve姐哪會一大早就來找她,還一副好臉色的樣子。

Eve側身拿過跟在後邊的助理懷裏抱著的一大摞報紙,全扔在她床上,頷首,“看看。”

然後轉身拿起一邊桌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隨意轉到一個臺。

田恬差點被那一堆報紙淹沒,滿臉疑惑地伸手拿起其中一份《快周刊》,上面赫然碩大的標題“田恬:從玉女變女王,夠勁!”

換一份,《娛記一樂》依然是那誇張聳人聽聞的標題:“白馬女王,英國女王,誰與爭鋒!”

田恬看了身子一抖,這些狗仔還真敢說啊,他們不害臊她還覺得羞恥呢,不過心裏美滋滋的,第一次覺得這些狗仔還是會說話的,說得好啊,多說點她愛聽。

而旁邊的諸如《東方日報》,《香江日報》等這些正規點的報紙,用詞就正常客觀很多,但不管是哪種報紙,全部頭條報道的都是她田恬,而內容也不是像之前那樣她和張二少風花雪月的事。

全都在報道她昨晚在賽馬場上騎馬,那威風凜凜的身姿。

每個頭版頭條的照片都是她在馬上颯爽的英姿。

全篇報道內容幾乎都是誇她的,而張二少一張照片都沒有,至多是有那麽一兩句順帶講到他,比如什麽“昨晚賽馬的場事是他和李二少組織的”。

不像之前那樣如果有報道,肯定是說張二少怎麽豪情萬丈,又換女伴了,戲謔她可不可以嫁進豪門。

田恬越看越高興,臉上笑開了花,嘴角都要咧到耳邊了,嘿,這說的是她?她有那麽酷嗎?愛看多說點。

這時Eve打開的電視臺也簡短地報道了這則娛樂新聞,不像其他報紙只有圖片,這則電視報道還有十幾秒田恬騎馬的視頻。

田恬聽著電視報道裏形容她的詞,“女王,張揚,英姿勃發……”嘴都要咧開了。

忍不住擡頭對Eve激動道:“Eve姐,這些報道說的都是我?我田恬?”

她完全不敢相信啊,這些報道幾乎都是正面的,有那麽兩份說她炒作做戲她也不在乎了,她就是炒作怎麽了,但到這個程度完全大大地出乎她的意料。

Eve姐看她過於亢奮的樣子沒說什麽,今早她看到全香江的報道時她的心情和她不遑多讓,那時她心裏只有,爆了,穩了。

再仔細看那些報紙報道的內容,都集中在女性,力量,不同的女性魅力上,她腦海裏的腦電波一下子響了,這對田恬來說完全是個好機會,一個讓她轉型,開拓新潮流的機會。

之前田恬的玉女形象,除了著點於她的外貌,讓她在電影裏一直演著花瓶的角色對她並沒有多大用處,而現在因這一出,她的形象突然在大眾眼裏就變成了女王,有力量的女性。

這可是不可多得的機會啊,要知道有些演員一輩子都沒能轉型成功。

而且隨著現在全球女性意識的覺醒,讓更多女性掙脫世俗的束縛,她們追求在社會上展現更多不同的女性力量,像這段時間流行的健美褲就是一種體現。

而現在田恬就抓住了這一點,這是能讓她演藝生涯更進一步的機會,抓住這個機會,她就不再需要在電影中去扮演花瓶角色了。

Eve看著她,神情認真嚴肅,“這對你是個大好機會,端看你是想繼續扮演花瓶角色,還是博出另一條出路。”

田恬聽了,仰起頭,收起笑容端正臉色,直視著Eve,眼裏雄心壯志,“Eve姐,我不想再整天演個花瓶,我要往上走。”

“好。”Eve讚嘆地看著她,她沒有看錯人,之前老板讓她選一個新人帶時,她一眼看中了田恬,因為她的那雙眼,那裏面迸發的野心是她喜歡的。

她不覺得野心是什麽貶義詞,更不覺得女性有野心是什麽羞恥的事,現在的社會哪個往上爬的男人沒有野心,但為什麽到人的嘴裏男人的這份野心就變成了上進,而女人的這份野心就是不安分。

Eve繼續開口道:“那就抓住這個機會往這方面宣傳你的形象,我來的時候接到很多家電視臺報紙的電話,等下過去公司集中開個發布會。”

田恬麻溜地站了起來,也不拖沓雷厲風行,“好,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公司。”

機不可失,她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



田恬三人到公司的時候,一路受到的矚目比平時多了很多。

這時一個戴著墨鏡的女人經過她們停下腳步,摘下墨鏡主動對田恬她們打招呼,“Eve姐,田恬,早晨。”

田恬看到面前的女人,有一瞬間驚訝,隨即也笑著恭敬道:“嵐姐,早晨。”

進到電梯時田恬忍不住和Eve她們說道:“剛剛一姐嵐姐居然主動跟我打招呼了哎。”

嵐姐林嵐可是公司大前輩,一姐,比她紅多了,人還拿過影後,居然主動跟她打招呼,田恬現在還是一臉懵的回不過神來。

Eve站在電梯裏冷靜地說了句,“這就是娛樂圈。”

田恬聽了她的話,過分激動的心情一下子冷卻了很多,從一早上的亢奮沾沾自喜中回過神來,對啊,這就是娛樂圈。

幾人走出電梯,走進她們的專屬辦公室,Eve讓助理給田恬換好衣服,又讓化妝師過來給她化好妝。

撚去了平時她清純甜美的風格,紮了個利索的高馬尾,一件簡單的白襯衫,一條黑色的闊腿褲,一身雅致又幹凈利落的打扮。

Eve和她交代了幾句,明確采訪圍繞的重點,田恬聽得認真。

交代完幾人便到了公司裏平時開發布會的地方,那裏已經等著幾十個記者。

田恬推門走進去的時候,一瞬間各種閃光燈亮起,伴隨著密密麻麻的快門鍵聲音。

記者們一見到來人,都爭著喊著,“田恬,看這裏。”

“看這邊,田恬。”

田恬哪怕進來前做了心理建設,看到這個陣仗她還是深呼了一口氣,畢竟這還是她當明星以來,召開的第一次那麽正式規模那麽大的發布會。

她走到臺上,臉上露出完美無缺的笑容,“各位記者朋友好,我是田恬,希望今日的發布會順利。”

發布會開始,便有不少記者搶著向她提問問題。

一記者搶先問道:“田恬,請問昨晚你為什麽會想到在賽馬場上跑馬?”

田恬看著那位記者,聲音不疾不徐,“因為贏得勝利開心。”

另一記者在她話落,接過話筒問道:“現在全港都說你是白馬女王,是女性的榜樣,田恬你怎麽看?”

這問題看似誇她,但暗含犀利,一不小心回答錯誤,田恬敢肯定明天就全是她自大狂妄的報道。

女性榜樣,田恬她可不認為自己能擔得起,笑容不變地回答道:“我不是女王,我只是田恬,我也不是女性的榜樣,每個女性都是自己的榜樣。”

有其他女性記者聽了她的話,忍不住擡頭看著她,眼裏若有所思。

一個個問題問過去,田恬都一一游刃有餘地化解了。

這時一個戴著眼鏡的男記者拿著話筒不客氣地開口道:“田恬,就在剛剛英皇禦準香江賽馬會一負責人公開譴責你,講你破壞了規矩,女性不可以出現在賽馬場上,還有讓你穿著你的裙子去參加宴會不要穿著裙子去騎馬,這是不淑女的行為,對此你怎麽看。”

話落,全場都安靜了下來,剛剛還熱鬧的發布會現場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全部記者都等著臺上田恬的回答,有的臉上表情興奮t那是抓到大新聞的樣子,有的幸災樂禍賽馬會可不好惹田恬一回答不好那就有她受的,有的臉上帶著些擔心特別是那幾個女記者,她們被她剛剛的回答所折服,又帶著一絲同病相憐的悲哀。

這種歧視她們在工作上整天遇到,所以感同身受。

站在臺下等著她的Eve姐表情一變,皺起了眉頭,賽馬會的聲明她沒有收到,想必是剛剛才對外發的,那記者倒是消息靈通,直接在發布會上堵到田恬問了出來。

這個問題犀利又諷刺,飽含著賽馬會對她的歧視鄙夷,但這就是現實。

如果田恬對這件事道歉了,那麽她之前風光的形象會被迅速推翻還要背上罵名,等著她的是比今天風光更猛烈的反撲摧毀。

如果她和賽馬會對抗,那麽背後賽馬會的資本覺得丟了臉面,對她一個小明星進行封殺也不過是件順手小事,畢竟香江這個大賽事背後站的是各方資本,沒點實力辦不起這合法開賭的賽事。

旁邊小助理先穩不住心態,臉上焦急,“怎麽辦啊Eve姐,要不要上去叫停發布會啊。”

實在想不到開得好好的怎麽突然有了變故,早上她們還是高高興興的,覺得田恬姐抓住了機會,哪知道發布會還沒開完就迎來了大變故。

Eve姐比她穩得住,臉上表情不變,腦海裏權衡利弊了一番,現在穩妥的辦法是上臺先把田恬帶下來,宣布發布會結束,先沈默下來當沒聽到這個問題,回去討論出對策再說,有時候沈默也是一種辦法。

發布會後門,看著裏邊的情景,聽到那記者的問題,有一個小明星臉上不由得帶上了幸災樂禍,開口卻像是為人惋惜,“嘖,真是風光不過一時啊,田恬這次要怎麽辦啊,賽馬會可不是好惹的。”

其他小明星也點頭認同,“田恬這真是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早知道就不要開發布會了。”

表面為她擔心,心裏卻樂開了花,見她之前還風風光光地開發布會,現在摔了個大的。

這時一道冷淡的聲音響起,“你們很閑。”

眾人回頭,一看是公司嵐姐,不知道在那裏站了多久聽了多少,大家頓時臉色都慌張了起來,紛紛叫了聲“嵐姐。”

便話也不敢再說什麽了,一一低著頭離開了,心裏納悶,沒聽說嵐姐和那個田恬關系好啊,怎麽會為她出頭。

跟著嵐姐的經紀人看了眼發布會,搖頭,“這問題可不好解決,嘖嘖,Eve可有得忙了。”

林嵐看了眼臺上的人,沒說什麽,轉頭走了。



臺上的田恬微彎著腰對著臺上的話筒開口,臉上笑容不變,聲音咬字清晰,“不好意思,據我所知香江法律沒有規定有女人不可以上賽馬場,我想賽馬就賽馬啰,香江自詡是個文明先進的城市,不至於容不下一個女人上馬賽吧,反之我在這裏呼籲賽馬會能夠跟上文明的社會,都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從1845年跑馬地落成,居然一個女騎師都沒有,希望我們的賽馬會能讓賽馬場上有女騎師,這馬,男人賽得女人一樣賽得。”

話落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瞪大眼睛看著臺上的女人,完全想不到她居然會說出這番話,這人怕不是瘋了吧,不知道賽馬會的厲害,這樣打它的臉。

那瞬間他們腦海裏一片空白,只餘下對她這番話的震撼。

而就在他們楞住的時候,田恬繼續笑著開口:“至於不能穿著裙子騎馬,告訴那個負責人我不僅可以穿著裙子參加宴會,穿著裙子騎馬,還可以穿著裙子站他面前給他一巴掌,希望到時他能保持住他的紳士風度。在這裏,我想說,親愛的女士們,你既可以穿著褲子騎馬,也可以穿著裙子騎馬,那套服裝是我賽場上的鎧甲,也可以是你的盔甲。”

最後她雙眼註視著臺下的記者俏皮地道:“當然啦,我也不反對男士可以穿著裙子騎馬。”

話落,有些記者忍不住哄笑出聲。

這時Eve快步走上臺,留下一句“發布會結束”後,便拉著田恬的手在記者們沒反應過來之前離開了發布會現場。

臺下的記者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便要追著田恬問問題,“田恬你這是對賽馬會的回擊嗎?”

“田恬,你發表這番話的立場是什麽?”

……



田恬被Eve姐一路拉著回辦公室,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公司經理就過來了,隔著門,都能聽到經理和Eve姐激烈的爭吵聲。

辦公室裏,田恬聽著門外的爭論聲,和小助理面面相覷。

小助理此時臉激動得都紅透了,雙眼亮晶晶地看著田恬,“田恬姐,你剛剛說的那番話真是太酷了。”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酷的田恬,讓她在一旁差點忍不住給她搖旗吶喊。

田恬看著激動崇拜的小助理,臉上露出苦笑,她能說她剛剛被鬼上身了嗎,雖然說得很痛快,但是想想後果就頭疼,真是又爽又懊惱啊。

這時Eve姐開門走了進來,臉上還殘留著和經理激烈爭論一番後的紅暈,走進來之後也不說話,就雙手交叉抱臂,靜靜地看著田恬。

一下子小助理話都不敢說了,腳偷偷摸摸地往後挪,爭取遠離戰場。

而被看著的當事人田恬腰一下子挺直了,差點現場來個稍息立正,目光飄忽,期期艾艾開口道:“Eve姐。”

Eve看著她,其實她心裏並沒有多生氣,反而對她有點佩服,麻煩的是後續處理的事,不過這就輪到她這個經紀人上場了,再大的困難她都遇到過,這個還難不倒她。

但是該敲打的還是得敲打,要不然這人下次還給她沖動做事,Eve看了她一會兒,才慢悠悠地開口:“我看剛剛你還挺威風。”

“不不,一點也不威風。”田恬聽到她平淡的聲音,嚇得連連搖頭,要知道Eve姐越生氣的時候語氣越平靜,“Eve姐,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那麽沖動,說話不過腦子,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就在田恬忐忑不安時,Eve才幽幽道:“最好是。”

田恬較忙乖巧點頭,“一定。”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Eve也不再在這上面糾結,把手中的一份邀請函遞給她,“這是晚上杜有儀女士舉辦的宴會,你去參加,看能不能搭上杜女士這條線。”

杜有儀女士可是香江有名的女強人,二十幾年前在一眾兄弟姐妹中從父親橡膠大王手中奪過繼承權,橡膠大王那大半產業都由她繼承。

最出名的一件事是曾經有一公子哥嘲諷她女人就應該回家相夫教子,別出來丟人現眼,後邊那公子哥的公司被她整到破產,被她吞並了。

從此以後再沒一個人敢在杜女士面前講什麽女不如男的話。

Eve說著,把手中另一張邀請函遞給小助理,交代道:“你把這份請柬交給知遇服裝店的老板娘。”

田恬原本翻看著手中的請柬,聽到她的話擡起頭,疑惑地道:“Eve姐,為什麽要給她請柬。”

Eve姐扶了扶眼鏡,開口道:“這次事件牽扯到了她,你穿的那套服裝是她設計的,有不少報紙順道報道了,給她請柬是看她選擇怎麽辦,是順著這股風來還是拒絕都隨她選擇,如果她去的話,或許你們倆可以互相幫忙一把。”

但按Eve對那女士的了解,她是不會拒絕的。

她完全可以再借著這股熱度推自己服裝品牌一把,而等她出名她又可以拉一把田恬。



劉穎早上到報社,正想把昨晚對宋姝的采訪整理一下,這時他們的主編向她走來,手裏拿著幾張報紙,迫不及待地對她說道:“劉穎,你看看,你之前跟我講要采訪報道的服裝品牌是不是這個,知遇。”

劉穎接過一張報紙看了起來,裏邊是對昨晚田恬事件的報道,而牽涉到的田恬身上穿的那套服裝正是宋姝設計的。

劉穎點點頭,“是的。”

主編眼睛一亮,“把那采訪拿來給我過目下。”

劉穎不疑有他,把昨晚整理的稿子遞給他,畢竟稿子最後都要經過主編拍板的。

那主編接過稿子看了起來,越看眼睛越亮,這設計師說的話和他剛剛收到某報社同僚傳給他的,田恬在發布會講的話有異曲同工之妙,而田恬那番話不出下午就會再次轟炸香江,如果他現在一t同報道這個設計師的內容,那麽他也能蹭一把東風。

主編手裏拿著稿子,擡頭表情不變對劉穎道:“采訪很好,我拍板了下午就可以印報。”

劉穎聽了一怔,這並不符合他們報社的流程,狐疑道:“主編,這麽快就發表嗎,我記得前邊還有幾期其他設計師的。”

主編擺擺手,臉上不以為意,“沒事,調換下順序沒什麽問題,好了,就這樣了,你繼續忙吧。”

說完,就拿著采訪稿走了。

劉穎看著主編離開的身影,心裏有些不安,但是她又不知道這股不安來自哪裏,只能暫且按捺下去。



宋姝送了家慧去學校,回來準備開店前習慣性地去福伯店裏買報紙,一看那報紙頭條,心裏訝異,一大早就有那麽大熱鬧看,再看,貌似還有自己服裝的事。

宋姝看著那一個個頭條,忍不住買了一沓報紙回去了解事情經過,付款時,福伯打趣道:“陳二嫂,我看你店鋪要紅了。”

宋姝笑瞇瞇地,“好像是。”

她還挺開心的,原來她先前打的那波廣告還有這麽大的熱度後續啊,田恬和她那個經紀人太給力了吧。

和福伯告別後,宋姝便捧著一堆報紙回到店裏,一張張地看完,邊看邊感慨不愧是香江記者啊,那報道真吸引人,那個女明星田恬也很厲害啊,就一晚上,她的風評完全反轉了,現在是一邊倒地誇獎。

宋姝看著報紙上刊登的圖片,別說靚女配駿馬,真是英姿颯爽,嗯,她的服裝也光榮出鏡了,這是在全香江免費給她打了一波廣告啊。

宋姝越看越高興,她覺得很多很多的錢正在向她奔來的路上,高興得中午她忍不住吃了一大份豬扒飯,兩個菠蘿包,一杯絲襪奶茶。

吃完午飯,她琢磨著那些報紙報道,根據時間的傳播,對她服裝感興趣的話最早下午應該就有客人上門了,那她就可以大開張了。

正在她美滋滋地暢想著她快要數錢數到手軟的日子時,劉穎推門而入,手裏捧著一堆報紙向她走來,臉上焦急道:“阿姝,大事不好了,我對不起你。”

“咳咳。”宋姝正在喝奶茶,聽到她這話差點被嗆到,緩過來放下奶茶站起來接過她手裏的報紙放在收銀臺上,安撫道:“別急,慢慢說,發生什麽事了。”

“哎。”劉穎嘆了口氣,臉上躊躇,“你還是看下報紙報道吧。”

“我看看。”宋姝看她一副對不起她的樣子,滿臉疑惑,拿起報紙翻看起來。

一看,不得了,才一個中午的時間,就變天了啊,早上還滿是讚譽的田恬,現在一片謾罵嘲諷聲。

只見那些報紙的頭條都明晃晃的盡顯嘲諷。

《田恬:穿裙子騎馬的女王》看著好像是誇獎的,但是內容都是說她被賽馬會嘲諷去穿裙子賽馬作秀,不是淑女作風。

《炒作大王田恬慘遭滑鐵盧,穿裙騎馬笑掉大牙》。

《田恬,或遭賽馬會封殺,讓她不要汙染賽馬競賽》。

《田恬大放厥詞,女人也可以賽馬》。

……

幾乎都是對她的嘲諷,宋姝看了幾份報紙才知道是怎麽回事,她沒覺得田恬做錯了,相反她對她佩服極了。

不過田恬這番話在這個年代的香江算是出格的,就算是在後世也會被一部分人追著罵,女性歧視到後世還存在著。

翻了一會兒,好在有幾份報紙報道還算客觀。

《縱觀一百多年賽馬歷史,無一女騎師》

《需要規定女性什麽場合穿什麽衣服嗎》

……

劉穎看她翻看著報紙,開口道:“這件事也牽扯到你了,我昨晚給你做的采訪,被主編瞞著拿去提前報道了,正好撞在這槍口,有些報紙便報道說這是你和田恬聯合起來的炒作。”

宋姝一聽,剛剛她只註意到了田恬的事,還真沒註意到她自己,細看幾下還真有,比如什麽《無名設計師宋姝:衣服隨你怎麽穿》內容就嘲諷她一個沒名氣的小設計師就講什麽穿衣服代表自我。

《三流設計師和“白馬女王”的聯手炒作,戲耍全香江》

《小小設計師想出名先出醜》

……

宋姝看了都氣笑了,隨即只剩下好笑,別說,這些報道內容看起來還真是那麽一回事,如果她不是其中當事人的話。

劉穎看她表情,心裏內疚極了,“阿姝,不好意思啊,你的那篇采訪明明不是這麽回事,被這些狗仔亂講,哎,我早上就應該攔住主編不讓他報道。”

宋姝看她滿臉慚愧,擺手,“沒事,反正早晚都會報道,現在報道反而讓我大出風頭,對於我來說是好事。”

宋姝真不覺得這件事對她來說是壞事,一方面那些報道都不算得客觀,大多數女性看了只會覺得不舒服,反而會更欣賞她和田恬說的話。

另一方面她設計的是女裝,顧客並不是這種報道的人,相反會給她帶來一大波的顧客。

因此她並不擔心,看劉穎還是內疚不已,便把自己的想法和她說了一遍。

劉穎聽了思索一會兒,開口道:“怪不得我看了這些報道那麽氣憤,原來如此。”

她回想著那些話,想到平時她在報社工作時遇到的各種事,比如出現場報道,並不怎麽派她們女生去,講什麽女生體弱一點,而且現場危險,還是男生去保險一點。

看似為她們女生考慮,但是何不是一種歧視,根本就不認為她們女的有能力出現場。



宋姝送劉穎離開,重新坐在椅子上,隨意翻著那些報紙,想不到她還能有機會體驗一把明星的黑紅,想想真是稀奇。

就在宋姝思緒放空時,又有一個人推門進來,宋姝還以為是顧客時,那女孩卻向收銀臺走來,好奇地看著她:“請問你是這店鋪的老板嗎?”

宋姝站起來點頭:“我是。”

“啊,你好,我是田恬的助理。”女孩看著她介紹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語氣帶著興奮。

宋姝擡眼看她,莫名感覺她的一雙眼睛好像帶著對她的一絲崇拜,宋姝按下那股奇怪感,對她道:“你好。”

小助理揚起笑臉,表面還端著,心裏卻忍不住嚎叫,她就是報紙報道的那個設計師啊,說話和田恬姐一樣酷哎。

宋姝並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動,只覺得面前這個女孩貌似對她有些熱情過分。

好在小助理還記得她來這裏的目的,拿出一份邀請函遞給她,“這是Eve姐讓我交給你的一份請柬,是杜有儀女士舉辦的宴會,杜有儀女士是香江有名的女強人,Eve姐講,請柬給你,看你自己是否要過去。”

宋姝接過請柬,請柬是燙金的,她打開來看了一眼,杜有儀女士她知道,之前看報紙的時候看過她的報道。

新的一代橡膠大王,甚至現在的規模比她父親在世時擴大了一倍不止,是個有能力,手腕強的成功人士。

她舉辦的宴會不是等閑人能參加的,而現在就有一個機會放在她面前。

宋姝思索了一會兒就明白Eve為什麽會給她一張請柬,這次的事牽扯到田恬和她,一方面算是對她的彌補,一方面也有讓兩人守望相助的意思,畢竟多一個人多一份力。

宋姝擡頭對小助理道:“麻煩轉告Eve,宴會我去。”

小助理聽了點點頭,“好,Eve姐來之前交代過,晚上七點她會派人來接你,還有Eve姐講你的禮服需不需要她幫準備。”

宋姝搖頭,“不用了,多謝。”她之前閑著畫了許多設計圖,有些做成了裙子,找出一條當禮服剛好,還是她自己設計的,可以打個廣告,宋姝想著都佩服自己,她真的是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為她品牌宣傳。

“好,那我不打擾你了。”小助理交代完事情便準備離開,再走出幾步路時又“噠噠”地小跑回來,不好意思道:“麻煩幫我打包套牛仔裙,我很喜歡你設計的衣服。”

宋姝聽了彎起嘴角,覺得眼前的女孩可愛極了,“好,謝謝你的喜歡。”



李大嫂阿香停下踩縫紉機的腳,捶了捶坐了一天酸痛的腰,擡眼一看鬧鐘時間,便有些慌忙地站了起來,轉頭見小女兒在床上睡得香甜,便急忙走出房間來到廚房,開始洗菜做飯。

這時大門打開,李阿婆牽著寶貝孫走了進來,李寶兒跟著後邊t進來,背上背著一個書包,懷裏還抱著一個。

那被牽著的大胖小子發脾氣叫嚷著:“我肚餓了,我要吃飯啊。”

一邊叫還一邊拍打著李阿婆的手,李阿婆也不生氣,彎著腰哄著:“乖孫啊,乖啊,再等等就可以吃飯了。”

傑仔並不聽她的哄,繼續發著脾氣,“不要啊,我現在就要吃,現在就要……”

叫著還躺在地上發起了脾氣,一副不答應就不停下來的樣子。

李阿婆無奈一直好聲好氣地哄著,想到什麽對著屋裏就喊道:“阿香,阿香死哪去了,飯做好了沒?”

阿香嫂聽到聲音從廚房裏探出頭來,看了一眼地上打滾的傑仔,臉上沒什麽表情,低垂著眉眼,“媽,飯剛做,還沒好。”

李阿婆聽了,頓時叉腰,眼睛一瞪,對著她劈頭蓋臉一頓罵:“要死了,什麽時候了,還不做飯,你們這些賠錢貨不吃我乖孫要吃,老大真是娶了個攪家精回來……”

阿香嫂聽了表情不變地回到廚房,切著手裏的菜,李寶兒把書包放好向廚房走去,“媽媽,我來幫你洗菜。”

阿香嫂揉了揉她的頭,牽起嘴角,“不用了,寶兒去房裏看著妹妹。”

“好。”



晚餐做好後,李家人除了老大都回來了,大家擠在一起吃飯。

李阿婆看了一眼坐在阿香嫂旁邊的李寶兒,張嘴剛要說小丫頭片子坐什麽坐站著吃,想到之前她說了一句那阿香就講什麽寶兒不可以坐著吃,那麽以後她就只做自己一家人的飯的話,沒好氣地閉嘴了。

李二嫂吃著飯,想到什麽,看著阿香嫂開口道:“大嫂,你是不是幫那什麽知遇服裝店做衣服啊?”

阿香嫂聽了她的話,擡眼看著她,不知道這二嫂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點頭,“是。”

“哎呀,那就慘了。”李二嫂聽了一聲驚呼,“大嫂,你沒看今日報紙吧,那家店完了,要倒閉了啊。”

阿香嫂聽了拿著筷子的手一頓,看著她,聲音幹澀,“怎麽會倒閉?”

李二嫂便從旁邊椅子上的包裏拿出一份報紙遞給她,看她翻看起來,便繼續道:“就是報紙上講的那樣啰,哎,我早時一看就覺得這店開不長,一大陸妹來的,懂什麽設計衣服啊,我看啊大嫂你這是被騙了……”

李二嫂說得盡興,話語裏帶著濃濃的幸災樂禍。

之前她看大嫂得了一份工作,講什麽在家做衣服,她觀察了一下,發現大嫂一天可以做七八件衣服,一件按市價的話四到五塊,一天就有三四十元,一個月就有一千多塊,並不比她工資少,甚至勤勞一點的話,比她工資還多。

李二嫂頓時嫉妒了,心裏暗暗眼熱著,因此今天一看到報紙回來就迫不及待地告訴大嫂,等著看她笑話。

李大嫂接過報紙看了起來,看完久久無言。

旁邊李阿婆聽到她們的對話,臉色難看極了,對著李大嫂就罵道:“說你是個賠錢貨就是賠錢貨,做點事都做不成,讓你學學人家老二啊,我看寶兒長大就像你一樣沒用……”

“媽,不準這樣講寶兒……”阿香嫂出口道,罵她算了,但不能罵她的女兒。

李阿婆看她回嘴更生氣了,罵得更狠,“好啊,反了天了你,還敢頂嘴……”

李二嫂在一邊假惺惺地勸道:“媽,不要生氣啦,大嫂找過份工不就行了。”

“呵,她那麽沒用的人,找什麽工作,不如去掃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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