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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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過年期間公交車停運, 騎車進城一路上寒風混雜著雪花拍在身上，那叫一個難受。
到溫家下車，兩人身上厚實的軍大衣都濕了個半透。
“快到竈跟前烤烤火。”溫美娟領著人進廚房, “對了，把衣服先脫了，我鋪到炕上烘一烘, 烘幹了再穿。”
周幼娥各自倒了杯熱水遞過去, “拿著暖手。”
路上又是風又是雪，饒是穿著保暖套裝也沒法完全擋住寒意。
溫苒縮在後座至少風比較小, 霍驍北在前面直直頂著風, 那才叫受罪。
稍一暖和過來，霍驍北就被溫慶年叫過去喝茶下棋了。
溫苒在竈口跟前烤了半個小時的火，還啃了半塊流心的紅番薯才滿血覆活, “姑姑，咱們是晌午吃飯還是晚上吃飯？都有什麽菜啊？”
“你想什麽時候吃？”溫美娟坐在桌前剝花生，聞言沖她招手，“晚上和驍北跟我去家屬院住，還是住你二姐家？”
“跟姑姑。”溫苒仔細挑了顆胖花生，嘎嘣嘎嘣吃掉, 才問：“二姐呢？”
“她這兩天都在你姐夫家, 估摸著待會兒就來了。”
“你小叔他們也是待會兒才過來, 昨天臨時有點事, 半下午時候走的。”溫美娟跟溫苒解釋一句, 後問道：“什麽時候去部隊，驍北跟你商量過沒有？”
溫苒搖搖頭, “不知道。”
外面傳來汽車喇叭聲，溫美娟站起來瞧了眼, “應該是你二姐她們來了。”
伴隨著一股寒風，孟雅靜等人湧進廚房。
粗粗一眼望過去，溫美娟眉頭狠狠皺起來，“向東，你爸他們呢？”
“我爸被叫去開會了，這兩天都沒空。”溫向東放下東西，解下圍巾，朝溫苒喊道：“二姐。”
他四下看了看，問：“姐夫呢？”
溫美娟冷著臉，“你二姐夫跟你爺下棋呢，應該在東屋。”
溫向東轉身出去，看方向是朝對面東屋去了。
一旁，孟雅靜拽著馮辛去墻角放東西，一塊羊排拿了放放了拿來回七八次。
馮辛：“……”
孟雅靜給丈夫使眼色，從牙縫裏擠出小聲：“媽現在憋著氣呢你沒看見？”
三人這一弄，就露出了最後面的溫向敏夫妻倆。
夫妻倆的孩子叫周幼娥帶去別屋取暖了。
溫向敏硬著頭皮上前，“姑姑，我媽臨時有點事，來不了。大哥……大哥他被戰友叫走了，大嫂要照顧孩子，也、也來不了。”
溫美娟笑了笑，神情和聲音出乎意料地溫和：“待會兒我跟你奶說一聲，你和偉華快進屋，把門關緊了去竈旁邊烤火暖和暖和身子，咱們吃飯得有一陣子呢。”
溫向敏松了口氣，心裏埋怨她媽跟大哥大嫂這做的叫什麽事啊？
一場風波過去，孟雅靜才拉著馮辛來到桌邊，“我做的點心，你嘗嘗。”
溫苒接過來一看，是她愛吃的那種，“二姐你現在學做飯呢？”
“沒有，這不是你愛吃麽，我跟王姨學了這種。”孟雅靜捏了顆花生，吃完問道：“媽咱們待會兒都有什麽菜？我跟馮辛帶了塊羊排，燉了嗎？”
“燉牛肉，家裏有排骨打算弄個糖醋排骨，羊肉就不先做了。”溫美娟想了想，站起來往對面東屋張望喊道：“向東！你過來把那倆砂鍋洗了，弄兩鍋蒜蓉粉絲煲！”
“我帶了剩菜，可以炒蒜蓉剩菜。”溫苒騰出嘴來，叭叭叭開始點菜：“我還想吃拔絲山藥，蒜蓉茄子，酸菜魚！”
“都做，雅靜跟小馮想吃啥？”溫美娟問了自家人，也沒忘竈臺跟前的外甥女和外甥女婿，“向敏和偉華呢？燜個梅菜扣肉，四喜丸子，還有筍燒肉咋樣？”
溫向敏流著口水點頭，“聽姑姑的。”
準備飯菜的時候，霍驍北隨著溫慶年來了廚房，互相都認識過就開始了忙活。
馮辛湊上來，“我爸媽說讓你和弟妹去家裏吃飯，明天去？”
霍驍北點點頭，道：“後天去我家吃飯。”
馮辛：“成啊，給我留間屋子，我和雅靜住一宿再走。”
沒過多久，昨晚宿在家屬院的孟志新和孟志強一家三口也來了。
孟志強早前便來信，說今年帶媳婦兒孩子回家探親，早些時候就到了。
但溫苒卻沒跟他們見過幾次。
一進臘月，宣清市的天就跟捅了個窟窿似的，天天往下撒雪，溫苒是能不出門就不出門。
晚上，姐妹兩個都在家屬院過了一宿。
次日早飯吃餃子，溫苒裹上厚大衣，下樓坐車跟著去了部隊。
車裏沒暖氣，天寒路滑，實際上沒比騎自行車好受多少。
溫苒第一次來部隊，聽霍驍北跟她一一介紹，到馮家的院子下車，還有警衛上前迎人接東西。
年輕的警衛見了霍驍北還會敬禮，“霍團長新年好！”
進屋的一截路上，溫苒扯扯他的袖子，“你在陽市是團長，他們也知道嗎？”
“馮辛講的。”霍驍北解釋，“宣清市和陽市同屬一個軍區。”
在門外跺跺腳，把雪跺幹凈，溫苒和霍驍北才進屋。
一進屋，卻見二姐孟雅靜臉色不大好看。
見溫苒進來，孟雅靜一把將人拉到身後，回頭叮囑：“舅媽也在，待會兒跟她打完招呼，她不理你你也別理她。”
二姐的舅媽？
溫苒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沙發上正拉著馮辛母親熱情說笑的小嬸杜麗苗。
杜麗苗旁邊還坐著溫苒有過一面之緣的堂嫂。
瞥見幾人，杜麗苗笑著沖他們招手，“小馮，雅靜，在門口幹站著做什麽？快來坐下陪我說說話。”
背對著這邊的馮辛母親何梅一下轉過頭來，眉開眼笑：“驍北和小苒來了！”
她起身迎上來，一邊一個拉起溫苒和孟雅靜的手，“快來快來，我叫王姨新做了幾種點心，全是小苒愛吃的。”
再看向霍驍北，她道：“你叔在樓上呢，驍北你直接上去找他。”
最後是兒子馮辛，何梅使喚道：“你去後勤部領只雞，我前兩天跟他們定的，一定得是母雞，你別弄錯了。”
霍驍北沒見過杜麗苗，不認識，只以為這倆人是部隊裏的家屬，輕拍了下溫苒頭頂，他大步去了樓上。
何梅帶著姐妹倆朝沙發走過去。
杜麗苗笑著問孟雅靜：“雅靜這兩天還住這邊？”
到底是長輩，孟雅靜盡可能不帶情緒：“不是，吃過飯就和小苒回城裏了。”
聽她提到溫苒，杜麗苗這才把目光挪向一旁，“小苒也來了。”
溫苒一一喊人：“嬸嬸，堂嫂。”
“原來都認識啊。”何梅隨口說了這麽一句，就開始送客：“我侄子侄媳好不容易來一趟，雅靜她舅媽，我就不留你了，咱們改天，有時間再敘。”
杜麗苗沈著臉帶著兒媳離開。
兩人一走，空氣都變得清新好聞了不少。
何梅搖搖頭，趕緊進廚房端點心出來，“晌午飯咱們燉條魚，燜個紅燒肉粉條，再拌個藕片清口咋樣？”
溫苒點頭，“我都行，何姨安排吧。”
孟雅靜胡亂啃了兩塊點心，問道：“媽，我舅媽怎麽來了？”
“過來說話吧。”何梅想了想，“應該還有點別的事，不過你舅媽沒直說，我也沒問。”
“昨天來坐了一下午，今天你們要不來，估摸還得坐一天。”
“昨天也來了？”孟雅靜吃驚，昨天表姐可是說舅媽身體不好，所以才沒過去吃飯。
“除了這兩天，也經常來嗎？”
“那倒不能。”何梅一邊招呼倆人吃點心，一邊道：“警衛說你舅媽上門找過我幾次，但我平時工作忙，碰不著面。”
孟雅靜覺得不大對勁，但她一時也想不起來究竟是哪裏不對勁。
何梅覷著兒媳那不停變幻的表情，提點道：“部隊最近有兩個營長申請轉業，繼任的人選還沒安排好。”
孟雅靜神色茫然，“是因為最近過年吧，都忙著過節，等年後覆工這事應該很快就處理好了。”
何梅：“…t…”
她只好又道：“你堂嫂是護士，部隊衛生所的名額超了，她只能去部隊附近的衛生站工作，每天來回不方便。”
這個孟雅靜倒是一想就明白了，“我舅媽想讓您給堂嫂就近在衛生所安排工作？”
何梅搖頭，“我只是個大夫，辦不了這個。”
“我知道。”孟雅靜不覺得這話有哪裏不對，她只是在心裏想著，回頭得把這件事告訴媽和姥姥。
想是這樣想，但孟雅靜真不覺得這算什麽大事。
但聽聞竟有此事的溫美娟和周幼娥可就怒了。
杜麗苗/兒媳這是要做什麽？
過不過來吃飯的沒人在意，但你背著大家去找雅靜的公婆辦事是什麽道理？
“我說她怎麽回回見了雅靜都笑得跟花似的，還拉著小馮問這問那，合著是打著攀關系找親家幫忙的盤算呢？”
“不對！她可不是想攀關系，她這就是舔著個大臉想用人！”
溫美娟氣得摔了抹布。
周幼娥安撫女兒，“你別氣，她也不一定是這個意思，或許就是想小馮爹媽打好關系，畢竟小馮他爹是部隊的大領導。”
“哦，想和拐著彎才數得上親戚的部隊的大領導打好關系，見了我們小苒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她這不是勢利眼是什麽？”
溫美娟沒好氣道。
周幼娥也知道兒媳脾氣左性古怪，歷來只有別人上趕著捧她，她卻從來瞧不上別人一眼。
哪怕周幼娥是婆婆是長輩，可在這個兒媳跟前也從來沒幾分臉面。
周幼娥捏了捏眉心，“我讓向東叫你弟回家吃飯，當面問問他們兩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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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溫家下車，兩人身上厚實的軍大衣都濕了個半透。
“快到竈跟前烤烤火。”溫美娟領著人進廚房, “對了，把衣服先脫了，我鋪到炕上烘一烘, 烘幹了再穿。”
周幼娥各自倒了杯熱水遞過去, “拿著暖手。”
路上又是風又是雪，饒是穿著保暖套裝也沒法完全擋住寒意。
溫苒縮在後座至少風比較小, 霍驍北在前面直直頂著風, 那才叫受罪。
稍一暖和過來，霍驍北就被溫慶年叫過去喝茶下棋了。
溫苒在竈口跟前烤了半個小時的火，還啃了半塊流心的紅番薯才滿血覆活, “姑姑，咱們是晌午吃飯還是晚上吃飯？都有什麽菜啊？”
“你想什麽時候吃？”溫美娟坐在桌前剝花生，聞言沖她招手，“晚上和驍北跟我去家屬院住，還是住你二姐家？”
“跟姑姑。”溫苒仔細挑了顆胖花生，嘎嘣嘎嘣吃掉, 才問：“二姐呢？”
“她這兩天都在你姐夫家, 估摸著待會兒就來了。”
“你小叔他們也是待會兒才過來, 昨天臨時有點事, 半下午時候走的。”溫美娟跟溫苒解釋一句, 後問道：“什麽時候去部隊，驍北跟你商量過沒有？”
溫苒搖搖頭, “不知道。”
外面傳來汽車喇叭聲，溫美娟站起來瞧了眼, “應該是你二姐她們來了。”
伴隨著一股寒風，孟雅靜等人湧進廚房。
粗粗一眼望過去，溫美娟眉頭狠狠皺起來，“向東，你爸他們呢？”
“我爸被叫去開會了，這兩天都沒空。”溫向東放下東西，解下圍巾，朝溫苒喊道：“二姐。”
他四下看了看，問：“姐夫呢？”
溫美娟冷著臉，“你二姐夫跟你爺下棋呢，應該在東屋。”
溫向東轉身出去，看方向是朝對面東屋去了。
一旁，孟雅靜拽著馮辛去墻角放東西，一塊羊排拿了放放了拿來回七八次。
馮辛：“……”
孟雅靜給丈夫使眼色，從牙縫裏擠出小聲：“媽現在憋著氣呢你沒看見？”
三人這一弄，就露出了最後面的溫向敏夫妻倆。
夫妻倆的孩子叫周幼娥帶去別屋取暖了。
溫向敏硬著頭皮上前，“姑姑，我媽臨時有點事，來不了。大哥……大哥他被戰友叫走了，大嫂要照顧孩子，也、也來不了。”
溫美娟笑了笑，神情和聲音出乎意料地溫和：“待會兒我跟你奶說一聲，你和偉華快進屋，把門關緊了去竈旁邊烤火暖和暖和身子，咱們吃飯得有一陣子呢。”
溫向敏松了口氣，心裏埋怨她媽跟大哥大嫂這做的叫什麽事啊？
一場風波過去，孟雅靜才拉著馮辛來到桌邊，“我做的點心，你嘗嘗。”
溫苒接過來一看，是她愛吃的那種，“二姐你現在學做飯呢？”
“沒有，這不是你愛吃麽，我跟王姨學了這種。”孟雅靜捏了顆花生，吃完問道：“媽咱們待會兒都有什麽菜？我跟馮辛帶了塊羊排，燉了嗎？”
“燉牛肉，家裏有排骨打算弄個糖醋排骨，羊肉就不先做了。”溫美娟想了想，站起來往對面東屋張望喊道：“向東！你過來把那倆砂鍋洗了，弄兩鍋蒜蓉粉絲煲！”
“我帶了剩菜，可以炒蒜蓉剩菜。”溫苒騰出嘴來，叭叭叭開始點菜：“我還想吃拔絲山藥，蒜蓉茄子，酸菜魚！”
“都做，雅靜跟小馮想吃啥？”溫美娟問了自家人，也沒忘竈臺跟前的外甥女和外甥女婿，“向敏和偉華呢？燜個梅菜扣肉，四喜丸子，還有筍燒肉咋樣？”
溫向敏流著口水點頭，“聽姑姑的。”
準備飯菜的時候，霍驍北隨著溫慶年來了廚房，互相都認識過就開始了忙活。
馮辛湊上來，“我爸媽說讓你和弟妹去家裏吃飯，明天去？”
霍驍北點點頭，道：“後天去我家吃飯。”
馮辛：“成啊，給我留間屋子，我和雅靜住一宿再走。”
沒過多久，昨晚宿在家屬院的孟志新和孟志強一家三口也來了。
孟志強早前便來信，說今年帶媳婦兒孩子回家探親，早些時候就到了。
但溫苒卻沒跟他們見過幾次。
一進臘月，宣清市的天就跟捅了個窟窿似的，天天往下撒雪，溫苒是能不出門就不出門。
晚上，姐妹兩個都在家屬院過了一宿。
次日早飯吃餃子，溫苒裹上厚大衣，下樓坐車跟著去了部隊。
車裏沒暖氣，天寒路滑，實際上沒比騎自行車好受多少。
溫苒第一次來部隊，聽霍驍北跟她一一介紹，到馮家的院子下車，還有警衛上前迎人接東西。
年輕的警衛見了霍驍北還會敬禮，“霍團長新年好！”
進屋的一截路上，溫苒扯扯他的袖子，“你在陽市是團長，他們也知道嗎？”
“馮辛講的。”霍驍北解釋，“宣清市和陽市同屬一個軍區。”
在門外跺跺腳，把雪跺幹凈，溫苒和霍驍北才進屋。
一進屋，卻見二姐孟雅靜臉色不大好看。
見溫苒進來，孟雅靜一把將人拉到身後，回頭叮囑：“舅媽也在，待會兒跟她打完招呼，她不理你你也別理她。”
二姐的舅媽？
溫苒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沙發上正拉著馮辛母親熱情說笑的小嬸杜麗苗。
杜麗苗旁邊還坐著溫苒有過一面之緣的堂嫂。
瞥見幾人，杜麗苗笑著沖他們招手，“小馮，雅靜，在門口幹站著做什麽？快來坐下陪我說說話。”
背對著這邊的馮辛母親何梅一下轉過頭來，眉開眼笑：“驍北和小苒來了！”
她起身迎上來，一邊一個拉起溫苒和孟雅靜的手，“快來快來，我叫王姨新做了幾種點心，全是小苒愛吃的。”
再看向霍驍北，她道：“你叔在樓上呢，驍北你直接上去找他。”
最後是兒子馮辛，何梅使喚道：“你去後勤部領只雞，我前兩天跟他們定的，一定得是母雞，你別弄錯了。”
霍驍北沒見過杜麗苗，不認識，只以為這倆人是部隊裏的家屬，輕拍了下溫苒頭頂，他大步去了樓上。
何梅帶著姐妹倆朝沙發走過去。
杜麗苗笑著問孟雅靜：“雅靜這兩天還住這邊？”
到底是長輩，孟雅靜盡可能不帶情緒：“不是，吃過飯就和小苒回城裏了。”
聽她提到溫苒，杜麗苗這才把目光挪向一旁，“小苒也來了。”
溫苒一一喊人：“嬸嬸，堂嫂。”
“原來都認識啊。”何梅隨口說了這麽一句，就開始送客：“我侄子侄媳好不容易來一趟，雅靜她舅媽，我就不留你了，咱們改天，有時間再敘。”
杜麗苗沈著臉帶著兒媳離開。
兩人一走，空氣都變得清新好聞了不少。
何梅搖搖頭，趕緊進廚房端點心出來，“晌午飯咱們燉條魚，燜個紅燒肉粉條，再拌個藕片清口咋樣？”
溫苒點頭，“我都行，何姨安排吧。”
孟雅靜胡亂啃了兩塊點心，問道：“媽，我舅媽怎麽來了？”
“過來說話吧。”何梅想了想，“應該還有點別的事，不過你舅媽沒直說，我也沒問。”
“昨天來坐了一下午，今天你們要不來，估摸還得坐一天。”
“昨天也來了？”孟雅靜吃驚，昨天表姐可是說舅媽身體不好，所以才沒過去吃飯。
“除了這兩天，也經常來嗎？”
“那倒不能。”何梅一邊招呼倆人吃點心，一邊道：“警衛說你舅媽上門找過我幾次，但我平時工作忙，碰不著面。”
孟雅靜覺得不大對勁，但她一時也想不起來究竟是哪裏不對勁。
何梅覷著兒媳那不停變幻的表情，提點道：“部隊最近有兩個營長申請轉業，繼任的人選還沒安排好。”
孟雅靜神色茫然，“是因為最近過年吧，都忙著過節，等年後覆工這事應該很快就處理好了。”
何梅：“…t…”
她只好又道：“你堂嫂是護士，部隊衛生所的名額超了，她只能去部隊附近的衛生站工作，每天來回不方便。”
這個孟雅靜倒是一想就明白了，“我舅媽想讓您給堂嫂就近在衛生所安排工作？”
何梅搖頭，“我只是個大夫，辦不了這個。”
“我知道。”孟雅靜不覺得這話有哪裏不對，她只是在心裏想著，回頭得把這件事告訴媽和姥姥。
想是這樣想，但孟雅靜真不覺得這算什麽大事。
但聽聞竟有此事的溫美娟和周幼娥可就怒了。
杜麗苗/兒媳這是要做什麽？
過不過來吃飯的沒人在意，但你背著大家去找雅靜的公婆辦事是什麽道理？
“我說她怎麽回回見了雅靜都笑得跟花似的，還拉著小馮問這問那，合著是打著攀關系找親家幫忙的盤算呢？”
“不對！她可不是想攀關系，她這就是舔著個大臉想用人！”
溫美娟氣得摔了抹布。
周幼娥安撫女兒，“你別氣，她也不一定是這個意思，或許就是想小馮爹媽打好關系，畢竟小馮他爹是部隊的大領導。”
“哦，想和拐著彎才數得上親戚的部隊的大領導打好關系，見了我們小苒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她這不是勢利眼是什麽？”
溫美娟沒好氣道。
周幼娥也知道兒媳脾氣左性古怪，歷來只有別人上趕著捧她，她卻從來瞧不上別人一眼。
哪怕周幼娥是婆婆是長輩，可在這個兒媳跟前也從來沒幾分臉面。
周幼娥捏了捏眉心，“我讓向東叫你弟回家吃飯，當面問問他們兩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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