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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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一骨碌爬起來, 穿上衣服溫苒就往出跑。
推開門，不期然和一院子一二三四五……好多雙眼睛對上。
溫苒：“……”
想起自己還沒洗臉沒刷牙沒梳頭，她默默收回腳, 就在關門前，聽見申桂枝喊她：“小苒！過來！”
“哎！”溫苒下意識應聲，踩著沒穿好的布鞋噔噔小跑過去。
到了跟前, 霍驍北在問傅決明這人參的情況, 申桂枝捋了捋她的頭發。
“今天衛生所不上班，你先去後院洗把臉, 回來吃個飯, 看是不是回趟你姑姑家？”
“不了！”溫苒下意識拒絕，“這周剛去過，我想下周放假再去。”
“那也成。”申桂枝道：“正好昨天累得不輕, 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好接著上工。”
齊勝男轉悠過來，目光驚奇地上下打量溫苒，“小苒，驍北說那人參是你先瞅見的？”
溫苒點頭，給她指了指昨天那地方的方向, “就在一顆樹下, 草叢裏面。”
“你咋認出來的？”齊勝男幾十年的大夫, 摸過的草藥不下百八十種, 她雖然知道人參長啥樣, 可真見了不一定能認出來。
溫苒不好意思地抿唇，“霍驍北買了幾本醫書, 書裏面有草藥的插畫，我就記住了。”
她面上羞澀靦腆, 好歹與此時的情景沒那麽違和。
然而實際上心裏在狂擦汗，撒謊可真不是人幹的事情。
齊勝男往前探了探身體，好奇道：“什麽醫書？”
“嗯……”溫苒轉身，到一半又轉回來，“我昨天拿去衛生所了。”
“我待會兒得去衛生所值班，你那書叫我看兩眼。”齊勝男跟她保證：“你放心，我肯定給你保管得好好的。”
溫苒點頭，“有四本書，兩本跟藥材有關，兩本跟常見病癥有關，六奶和傅知青都可以看。”
說完她兩手合十搓了搓，目露祈求：“六奶，那上t面介紹得可仔細了，下周的科普我能直接用那個嗎？”
“有多仔細？”齊勝男搖頭，“先讓我瞧瞧內容再說。”
溫苒杏眸明亮，用力點了點頭，“肯定讓您滿意！”
“不說了，你先去把自個拾掇拾掇。”齊勝男笑笑，朝她擺手。
溫苒連蹦帶跳朝後院去，路過四個小孩。
四個？
她停下腳步，慢慢退回來，好奇的大眼睛在兩個生面孔上來回轉悠。
霍秀站起來，童聲清亮：“大嫂，這是堂哥家的大侄女霍蘭，這是大侄子霍聰。今天禮拜天，學校放假，他們過來找我跟霍林玩兒。”
小姑娘說話很有條理。
溫苒緩緩點頭，“哦~”
她摸摸兜，掏出一小把水果糖，“給，吃糖！”
霍蘭霍聰先看霍秀，等她點頭才伸手拿了一顆，禮貌地同溫苒道謝：“謝謝嬸嬸。”
嬸嬸？
溫苒懵了下才反應過來。
對了，這是大侄女和大侄子。
不過這大侄女大侄子，看著年紀比霍林霍秀還大。
等她一問，霍蘭十歲，在公社小學讀三年級。霍聰八歲，還在隊小讀一年級。
再看姐弟倆的小叔和小姑，今年剛七歲。
龍鳳胎年紀不大，輩分挺高。
洗臉刷牙，綁上麻花辮，溫苒回來前院吃早飯。
四個小孩兒頭碰頭抓石子玩，傅決明、申桂枝和霍瑩圍著人參似乎在商量待會兒的分工。
而霍驍北和齊勝男，不見了？
早飯是菜卷和湯圓，溫苒後來知道，上次吃的那個千層花卷真名叫做菜卷。
匆匆吃完，她跑去湊熱鬧，看傅決明炮制人參。
霍家院子外頭。
齊勝男拉著霍驍北問拖拉機的事，“你六爺和你家昌叔說，找了你爹的關系，買拖拉機能給咱大隊便宜。”
“這不你爹剛沒，人走茶涼，你爹找的那人不定再願意。我尋思你六爺那夥人仗著輩分給你施壓，你抹不開面兒，別回頭自個吃了虧。”
“不會。”霍驍北道：“他有個戰友轉業後進了拖拉機廠，他走的時候那個戰友來送過，留了話讓大隊記得買拖拉機找他。”
“他真說了？”齊勝男小聲嘀咕：“興許人家只是客氣一句。”
霍驍北：“您要覺得不妥，我有個同學在拖拉機廠，回頭隊裏找他。”
“你那個同學能辦？”齊勝男問。
霍驍北點頭，“能辦。”
“那就成，奶知道你打小心裏就有主意，做事也有準頭，從來不托大。但你要碰上啥困難得跟咱說，別一個人悶頭把事辦了結果誰也不知道，叫他們以為事情有多簡單似的？”
霍驍北受教，“六奶，我記住了。”
齊勝男松了口氣，“回頭你六爺還有你叔來借錢，我得拖著，拖到秋收前再給。”
她叉著腰，一梗脖子，神情牛氣：“不能他們想安排誰就安排誰，咱還得啥埋怨話都不能說！叫他們好好長長記性，他們才是大隊幹部，該做事吃苦的是他們！”
“你爹那會兒我就說，回回出力的是他，到了好名聲他是一點沒沾上，全便宜了大隊那幾個仰面躺的無能幹部！”
“你可不能這樣，啥功勞也不攬。”
齊勝男看著霍驍北，等他點頭，面帶欣慰地拍拍他胳膊，“好小夥子，你媳婦兒也是個好姑娘，好好對人家。”
臨走前，她還是不大放心，折回來語重心長地叮囑：“你爹這些關系能留著就先留著，要用也得用在你自家身上，別聽你這個叔那個爺瞎叨咕。一個個本事不大臉皮忒厚，凈逮著自家後生欺負……”
送走齊勝男，霍驍北轉身回院裏。
**
人參的炮制也有講究，先蒸再曬，再蒸再曬，當中這個火候一般人把握不了。
可喜的是，人參這種植物它抗造，不然也不會有千年人參之說。
從土裏挖出來的新鮮人參，傅決明也是第一次見。從葉子到參須相當完整的一株，炮制前他先捧著看了好半天。
接著，拿刀，剁纓子。
纓子這個說法是申桂枝先提出來的，“小傅你手別抖，不成讓我來，就跟剁蘿蔔纓一樣，唰一刀削過去就行。”
她說歸說，還上手比劃了一下。
傅決明：“……”
他不好意思說，他沒削過蘿蔔纓。
於是他把刀遞過去，“麻煩申奶奶。”
忙把咧開的嘴角收起來，申桂枝接過菜刀，一手摁著人參，一手舉著刀往下往上往下往上上上下下來來回回……
剛才嘴皮子有多溜，現在那手就有多局促。
一圈四人，溫苒、霍驍北、傅決明和霍瑩：“……”
您倒是剁下去啊！
舉了半天，申桂枝肩膀一塌，但一本正經道：“我年紀大了，眼神不好使，待會兒再沒個準頭一削削一半那不完犢子？！”
於是她也把刀一遞，“驍北你來！”
霍驍北接過刀，上去照著案板就是利索一下，把幾個人看得心口都猛一跳。
申桂枝腳都沒動彈呢，直接給大孫子這一手嚇楞。
纓子落地，她回過神來，照著大孫子手臂就是一巴掌，“你這糟心孩子！那是人參！人參！又不是地裏長的大蘿蔔，你一下就給剁了？！”
眾人紛紛側目，可剛才就是您說要把人參纓當蘿蔔纓的？
申桂枝一把推開大孫子，上去看她的寶貝大人參，“小傅，你快來瞅瞅這壞沒壞事？”
傅決明推推眼鏡，過去瞧了幾眼，“沒問題，多出來一截正好。”
提起的心慢悠悠落回肚子裏。
接著是清洗，一點一點不似磨洋工勝似磨洋工，足足洗了兩個小時，到十一點多才擺到簸箕上晾曬。
晌午自然要留傅決明吃飯，加上霍蘭霍聰姐弟，足有九張嘴等著吃。
申桂枝一手張羅著，吃剩的涼菜不好招待客人，就新拌了一小盆。
然後用蒜苗炒臘肉，一盤韭菜攤雞蛋餅，芹菜炒腐竹，大油燜茄子，雞柳炸了一份，雞排炸了三片，再弄一個土豆燒豆角正經添肚子。
和面蒸饅頭，還蒸了盆大米飯，下了鍋綠豆湯解暑。
吃過飯，交代幾句曬人參的註意事項，傅決明就離開了。下午他要進城，不一定能再過來。
為了照顧寶貝人參，申桂枝今明都請了假，打定主意務必不能出一丁點差錯。
她連晌午都沒瞇覺，搬了小板凳坐在屋檐下。
大孫子下個月就要去部隊了，她給納幾雙舒服的鞋墊。
動上幾針，申桂枝就站起來去瞧寶貝人參，確認沒有不長眼的蟲兒鳥兒過來，就再坐回去。
她還盤算著，這有了百年人參，老頭子采的那根幾十年份的人參就不用寶貝了，回頭就給切了燉雞湯喝。
後院，霍驍北也沒睡，洗完床單洗衣服，洗完衣服收起晾好的被褥回到他西間的次間。
昨天擦洗過的躺椅被挪到這裏窗戶下，鋪上墊子，他轉身去雜物間，收了半筐山貨，跟申桂枝說一聲，出門去了。
不多久，溫苒睡得迷迷瞪瞪時，聽系統跟她通知：
【不好啦不好啦！他們打起來啦！】
溫苒撓撓臉頰，扯過被角翻身蓋住耳朵。
好吵的蚊子。
【你趕緊醒醒，男主、女主、霍驍北、馮辛還有你那個同事知青，為了你打起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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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苒：“……”
想起自己還沒洗臉沒刷牙沒梳頭，她默默收回腳, 就在關門前，聽見申桂枝喊她：“小苒！過來！”
“哎！”溫苒下意識應聲，踩著沒穿好的布鞋噔噔小跑過去。
到了跟前, 霍驍北在問傅決明這人參的情況, 申桂枝捋了捋她的頭發。
“今天衛生所不上班，你先去後院洗把臉, 回來吃個飯, 看是不是回趟你姑姑家？”
“不了！”溫苒下意識拒絕，“這周剛去過，我想下周放假再去。”
“那也成。”申桂枝道：“正好昨天累得不輕, 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好接著上工。”
齊勝男轉悠過來，目光驚奇地上下打量溫苒，“小苒，驍北說那人參是你先瞅見的？”
溫苒點頭，給她指了指昨天那地方的方向, “就在一顆樹下, 草叢裏面。”
“你咋認出來的？”齊勝男幾十年的大夫, 摸過的草藥不下百八十種, 她雖然知道人參長啥樣, 可真見了不一定能認出來。
溫苒不好意思地抿唇，“霍驍北買了幾本醫書, 書裏面有草藥的插畫，我就記住了。”
她面上羞澀靦腆, 好歹與此時的情景沒那麽違和。
然而實際上心裏在狂擦汗，撒謊可真不是人幹的事情。
齊勝男往前探了探身體，好奇道：“什麽醫書？”
“嗯……”溫苒轉身，到一半又轉回來，“我昨天拿去衛生所了。”
“我待會兒得去衛生所值班，你那書叫我看兩眼。”齊勝男跟她保證：“你放心，我肯定給你保管得好好的。”
溫苒點頭，“有四本書，兩本跟藥材有關，兩本跟常見病癥有關，六奶和傅知青都可以看。”
說完她兩手合十搓了搓，目露祈求：“六奶，那上t面介紹得可仔細了，下周的科普我能直接用那個嗎？”
“有多仔細？”齊勝男搖頭，“先讓我瞧瞧內容再說。”
溫苒杏眸明亮，用力點了點頭，“肯定讓您滿意！”
“不說了，你先去把自個拾掇拾掇。”齊勝男笑笑，朝她擺手。
溫苒連蹦帶跳朝後院去，路過四個小孩。
四個？
她停下腳步，慢慢退回來，好奇的大眼睛在兩個生面孔上來回轉悠。
霍秀站起來，童聲清亮：“大嫂，這是堂哥家的大侄女霍蘭，這是大侄子霍聰。今天禮拜天，學校放假，他們過來找我跟霍林玩兒。”
小姑娘說話很有條理。
溫苒緩緩點頭，“哦~”
她摸摸兜，掏出一小把水果糖，“給，吃糖！”
霍蘭霍聰先看霍秀，等她點頭才伸手拿了一顆，禮貌地同溫苒道謝：“謝謝嬸嬸。”
嬸嬸？
溫苒懵了下才反應過來。
對了，這是大侄女和大侄子。
不過這大侄女大侄子，看著年紀比霍林霍秀還大。
等她一問，霍蘭十歲，在公社小學讀三年級。霍聰八歲，還在隊小讀一年級。
再看姐弟倆的小叔和小姑，今年剛七歲。
龍鳳胎年紀不大，輩分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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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小孩兒頭碰頭抓石子玩，傅決明、申桂枝和霍瑩圍著人參似乎在商量待會兒的分工。
而霍驍北和齊勝男，不見了？
早飯是菜卷和湯圓，溫苒後來知道，上次吃的那個千層花卷真名叫做菜卷。
匆匆吃完，她跑去湊熱鬧，看傅決明炮制人參。
霍家院子外頭。
齊勝男拉著霍驍北問拖拉機的事，“你六爺和你家昌叔說，找了你爹的關系，買拖拉機能給咱大隊便宜。”
“這不你爹剛沒，人走茶涼，你爹找的那人不定再願意。我尋思你六爺那夥人仗著輩分給你施壓，你抹不開面兒，別回頭自個吃了虧。”
“不會。”霍驍北道：“他有個戰友轉業後進了拖拉機廠，他走的時候那個戰友來送過，留了話讓大隊記得買拖拉機找他。”
“他真說了？”齊勝男小聲嘀咕：“興許人家只是客氣一句。”
霍驍北：“您要覺得不妥，我有個同學在拖拉機廠，回頭隊裏找他。”
“你那個同學能辦？”齊勝男問。
霍驍北點頭，“能辦。”
“那就成，奶知道你打小心裏就有主意，做事也有準頭，從來不托大。但你要碰上啥困難得跟咱說，別一個人悶頭把事辦了結果誰也不知道，叫他們以為事情有多簡單似的？”
霍驍北受教，“六奶，我記住了。”
齊勝男松了口氣，“回頭你六爺還有你叔來借錢，我得拖著，拖到秋收前再給。”
她叉著腰，一梗脖子，神情牛氣：“不能他們想安排誰就安排誰，咱還得啥埋怨話都不能說！叫他們好好長長記性，他們才是大隊幹部，該做事吃苦的是他們！”
“你爹那會兒我就說，回回出力的是他，到了好名聲他是一點沒沾上，全便宜了大隊那幾個仰面躺的無能幹部！”
“你可不能這樣，啥功勞也不攬。”
齊勝男看著霍驍北，等他點頭，面帶欣慰地拍拍他胳膊，“好小夥子，你媳婦兒也是個好姑娘，好好對人家。”
臨走前，她還是不大放心，折回來語重心長地叮囑：“你爹這些關系能留著就先留著，要用也得用在你自家身上，別聽你這個叔那個爺瞎叨咕。一個個本事不大臉皮忒厚，凈逮著自家後生欺負……”
送走齊勝男，霍驍北轉身回院裏。
**
人參的炮制也有講究，先蒸再曬，再蒸再曬，當中這個火候一般人把握不了。
可喜的是，人參這種植物它抗造，不然也不會有千年人參之說。
從土裏挖出來的新鮮人參，傅決明也是第一次見。從葉子到參須相當完整的一株，炮制前他先捧著看了好半天。
接著，拿刀，剁纓子。
纓子這個說法是申桂枝先提出來的，“小傅你手別抖，不成讓我來，就跟剁蘿蔔纓一樣，唰一刀削過去就行。”
她說歸說，還上手比劃了一下。
傅決明：“……”
他不好意思說，他沒削過蘿蔔纓。
於是他把刀遞過去，“麻煩申奶奶。”
忙把咧開的嘴角收起來，申桂枝接過菜刀，一手摁著人參，一手舉著刀往下往上往下往上上上下下來來回回……
剛才嘴皮子有多溜，現在那手就有多局促。
一圈四人，溫苒、霍驍北、傅決明和霍瑩：“……”
您倒是剁下去啊！
舉了半天，申桂枝肩膀一塌，但一本正經道：“我年紀大了，眼神不好使，待會兒再沒個準頭一削削一半那不完犢子？！”
於是她也把刀一遞，“驍北你來！”
霍驍北接過刀，上去照著案板就是利索一下，把幾個人看得心口都猛一跳。
申桂枝腳都沒動彈呢，直接給大孫子這一手嚇楞。
纓子落地，她回過神來，照著大孫子手臂就是一巴掌，“你這糟心孩子！那是人參！人參！又不是地裏長的大蘿蔔，你一下就給剁了？！”
眾人紛紛側目，可剛才就是您說要把人參纓當蘿蔔纓的？
申桂枝一把推開大孫子，上去看她的寶貝大人參，“小傅，你快來瞅瞅這壞沒壞事？”
傅決明推推眼鏡，過去瞧了幾眼，“沒問題，多出來一截正好。”
提起的心慢悠悠落回肚子裏。
接著是清洗，一點一點不似磨洋工勝似磨洋工，足足洗了兩個小時，到十一點多才擺到簸箕上晾曬。
晌午自然要留傅決明吃飯，加上霍蘭霍聰姐弟，足有九張嘴等著吃。
申桂枝一手張羅著，吃剩的涼菜不好招待客人，就新拌了一小盆。
然後用蒜苗炒臘肉，一盤韭菜攤雞蛋餅，芹菜炒腐竹，大油燜茄子，雞柳炸了一份，雞排炸了三片，再弄一個土豆燒豆角正經添肚子。
和面蒸饅頭，還蒸了盆大米飯，下了鍋綠豆湯解暑。
吃過飯，交代幾句曬人參的註意事項，傅決明就離開了。下午他要進城，不一定能再過來。
為了照顧寶貝人參，申桂枝今明都請了假，打定主意務必不能出一丁點差錯。
她連晌午都沒瞇覺，搬了小板凳坐在屋檐下。
大孫子下個月就要去部隊了，她給納幾雙舒服的鞋墊。
動上幾針，申桂枝就站起來去瞧寶貝人參，確認沒有不長眼的蟲兒鳥兒過來，就再坐回去。
她還盤算著，這有了百年人參，老頭子采的那根幾十年份的人參就不用寶貝了，回頭就給切了燉雞湯喝。
後院，霍驍北也沒睡，洗完床單洗衣服，洗完衣服收起晾好的被褥回到他西間的次間。
昨天擦洗過的躺椅被挪到這裏窗戶下，鋪上墊子，他轉身去雜物間，收了半筐山貨，跟申桂枝說一聲，出門去了。
不多久，溫苒睡得迷迷瞪瞪時，聽系統跟她通知：
【不好啦不好啦！他們打起來啦！】
溫苒撓撓臉頰，扯過被角翻身蓋住耳朵。
好吵的蚊子。
【你趕緊醒醒，男主、女主、霍驍北、馮辛還有你那個同事知青，為了你打起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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