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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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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熱烈而又歡喜的喊出這一句話, 徐玉清舉著杯子,一飲而盡。

還好,這是米酒, 度數不算高, 徐玉清勉強應付得來。

“來t, 嘗嘗這個溜肉段, 保證很好吃。”徐玉清自己夾了一塊送入口中, 金黃酥脆的肉段被裹上了褐色的料汁,酸酸甜甜, 咬下去的時候哢呲一聲,香死了。

今晚為了能讓大家多吃點菜,徐玉清沒有煮飯,就專門吃這個玉米餅子了,一口溜肉段,一口玉米餅子, 還沒吃其他菜呢, 徐玉清就快把自己給吃飽了。

她緩了緩, 看向謝鈞禮和何向,兩人白天的時候還互不對付, 現在低著頭猛吃的樣子, 看著還有點像。

徐玉清好笑的給謝鈞禮夾了一塊餅子, “小心被齁著了,吃點餅子。”

“好。”謝鈞禮接了過來, 一口就是半個, 軟糯香甜的玉米餅子特別下菜, 他夾了一口魚往嘴巴裏塞,又咬了一口餅子。

何向認真的啃著排骨, 這也是一個愛吃肉的家夥,啃排骨起來那叫一個狠,徐玉清現在慶幸自己拿的肉多,本來害怕吃不完,想著剩點明天吃也沒什麽,寓意也好,年年有餘。

但是這麽一看,估計也就剛好他們兩吃,還好放肉的時候沒有手軟。

徐玉清也夾了一塊排骨,排骨燉的軟爛,輕輕一咬就脫骨,搭配著酸菜吃,一點也不膩。

甜臘腸也好吃,微微的鹹甜味,何向第一口吃這個臘腸的時候震驚了,懷疑的看向碗裏的臘腸,懷疑是不是徐玉清放錯了料,怎麽吃起來是甜的。

可是嚼著嚼著,越回味,就越好吃。

忍不住來了一塊又一塊。

臘肉和臘腸又是不一樣的口感,肥潤鹹香的臘腸要配上玉米餅子吃,其實配上飯是最好的,但是今晚沒煮飯。

徐玉清簡單的一個菜嘗一口,輪了幾回下來,她就吃不下了,撐的不行。

可是,看著面前的菜,又饞,拿起筷子又吃了幾口才停下。

這麽吃的後果就是一下又一下的打嗝,她撐的不行,抱著肚子,家裏的山楂幹已經沒有了,吃完了,她只能站起來,慢慢走著消消食。

徐玉清的飯量,謝均禮清楚的很,鎮定的吃著,何向這兩天跟著一起吃飯,也明白,兩人跟比賽似的,完全沒有停下筷子,一口又一口的吃著。

桌子上的飯菜漸漸的空了下來,到最後竟然只剩了拍黃瓜,其他菜吃的哪叫一個幹凈,就連燉魚裏頭的湯汁,都被何向混著粉條配上玉米餅子吃了。

兩人這回真真吃撐了,感覺都快頂到喉嚨了,不約而同的站起來,就像剛剛徐玉清一樣,繞著堂屋散步。

徐玉清才坐下來,這兩個人又動了起來,她好笑的看著他們,肚子裏有了點空位,她又忍不住拿起筷子吃了兩口拍黃瓜。

兩人散完步,謝均禮終於感覺好受了一些,把被子裏的酒一飲而盡,剛準備收拾東西,徐玉清就拉住他,“先別洗了,今天過年了,歇一會,磕點瓜子歇歇。”

“好。”

謝均禮順勢握住她的手,坐了下來,徐玉清從櫃子裏拿出瓜子,何向也跟著坐下,徐玉清給他一把瓜子,又給謝均禮一把,自己也拿了一把,舒舒服服的靠著背,望著天花板磕著瓜子。

只是磕著瓜子的時候,還是有點寂寞,沒有人聊八卦,終於知道為什麽過年的時候,大家都是一群人圍在一起,磕著瓜子聊著天,聊天才不寂寞啊!

她突然好想顏瀾。

身邊兩個悶葫蘆,太難受了。

突的,她想到了一個事情,眼睛一亮,看著心不在焉磕瓜子的何向,她從兜裏拿出一個東西。

紅紅的,腳尖踢了一下謝均禮,他看了過來,徐玉清也第一次幹這個事情,心裏還有點緊張,一只手偷偷露了一個紅色的小角給謝均禮看。

謝均禮的眼神很好,一眼就看到了,馬上坐直身子,接過來紅包,輕咳了一聲,“何向。”

嗯?何向把嘴裏的瓜子皮吐掉,疑惑的看向謝均禮。

謝均禮把紅包拿了出來,“來,給你。”

紅紙包厚厚的,那是徐玉清和謝均禮中午商量出來的金額,畢竟他過完年也算是要離開這裏,到時候部隊不會給他發補助了,還是多給他一點錢備著好點。

這裏面有八十八塊錢,是徐玉清說的金額,謝均禮塞的錢。

兩夫妻看著有著和他們相似經歷的何向,就像是為過去的自己撐傘。

何向剛剛往嘴巴裏塞進去一顆瓜子,根本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迷茫的看著謝均禮和徐玉清,還有他們手裏的紅包,一會兒過後,他回過神來,趕緊站起來,著急的說道,“你們已經給我衣服了,我不要。”

不要?謝均禮擰眉,直接把他的手抓過來,“收下吧,我是你的長輩,以後好好加油,建設祖國。”

說完,把他人扯起來,“行了,你回去吧,我會洗碗,明天不用那麽早過來,記得收拾好包袱,後天的火車。”

“餵!我知道!我說我不要!”

“嘭。”

門被關上了,何向在謝均禮面前就是一個小雞仔,他用力一提就提起來了,無力的看著手裏的紅包,厚厚的一疊,一看就很多,還有身上的棉襖。

越欠越多了。

怎麽一個沒有親戚關系的叔叔都能那麽好,偏偏生了自己的親媽,是這樣的呢?

何向想不明白,慢慢的走了出去,夜色下,大家都沒有關門,院門敞開,大人聊天,孩子在院子裏拿著自己剛得得壓歲錢和奶糖在炫耀。

還有買了二踢腳的小孩,爹娘不放心,跟在後邊看著玩。

何向手裏捏著紅包,遠遠的看了一會,良久,才轉身往家裏走。

他走了之後,那對小孩的夫妻面面相覷,“那是不是何班長的?”

“不是吧,那小子整天邋裏邋遢的,哪有剛剛那個白凈,而且啊你看看,那都是新衣裳,那麽合身,怎麽可能是。”

說話的男人可惜的點點頭,“這樣啊,明兒去看看吧,好歹也是老班長的兒子。”

“誒,你要去我可不去,那孩子死倔了,難怪他媽都不要他了。”

說完,抱著兒子,往家裏走,留後面的男人沈沈的嘆了一口氣。

何向回到家裏,把燈點上,他不用電燈,懶得去交電費,昏暗的燈光下,他躺在床上。

說是收拾行李,他還有什麽可收拾的,手裏也就十來塊錢,衣裳破破爛爛,也就這一身衣服,和手裏的紅包了。

他沒有拆開這個紅紙袋,珍重的放在包袱的最下面,這個家也算家徒四壁了,他把唯一稍微貴重的暖壺放上,杯子,還有一條破洞的帕子,可剛放進去,他又趕緊抽了出來,晚上還得用呢。

就這麽忙活,他也消散了那些煩惱。

謝家,何向被送出去,家裏安靜了下來,徐玉清目瞪口呆的看著何向就這麽被送了出去,“你這……太牛了。”

“不過,不會有事嗎?”徐玉清擔心的說道。

只不過,她的擔心謝鈞禮完全想不到,走回去攬住她的腰,扯著她坐了下來,“沒事的,我去把碗筷洗了,順帶熱水,你再歇會。”

“哦。”徐玉清被迫應了一聲,坐了下來,就是沒有電視,黑白的也行啊,起碼能解解悶。

現在真是太無聊了。

她百無聊賴地磕著,生物鐘已經開始犯困了,但是,今晚是除夕,北方得守歲。

徐玉清兩輩子都活在南方,倒是不要求守歲,但是除夕和年初一的交界點,一定要打鞭炮。

據說是為了嚇跑‘年’。

現在這裏也沒有鞭炮,她百無聊賴地坐著,真的差一點點就睡著了。

好在,最後時刻,謝鈞禮收拾幹凈出來了。

徐玉清迷蒙地看了過去,“你出來啦?”說話間,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淚都出來了。

謝鈞禮走了過去,滾燙的大手輕輕拂去眼淚,雙目柔情,好笑地看著她:“不是下午才睡了嗎?”

這是什麽話!?徐玉清不滿的看向他:“你中午吃飯了晚上就不用吃是不是!”

謝鈞禮默了。

總結,家裏一個飯桶,一個睡美人。

徐玉清撐不住了,擺擺手,選擇放棄,“我是南方人,不用守歲,我先睡了。”

謝鈞禮想到徐玉清中午睡醒,讓他一定要堅持住守歲,特別記得拉上她的話,心裏一急,扯住徐玉清,“那我們來做點不會困的事。”

“誒誒誒!”猝不及防地被扯了過去,徐玉清登時就精神了,雙手撐住,想要拒絕:“不行!你昨晚才……”

未出口的話被堵了回去,一分t鐘火候,謝鈞禮才放開她,幫她順著氣,挑起眉毛,挑釁地說道:“你昨天吃飯了今天就不用吃了嗎?”

說罷,一把把人抱起來,丟在炕上,房間裏溫度越來越高,空氣中越發焦灼,她的目光迷離,下巴微仰,一滴眼淚落下,無力的雙手顫抖了一下,再次垂下,予取予求。

次日,是個好天氣,謝鈞禮把腰間的手小心地放下,靜悄悄地走了出去,時間尚早,但是媳婦兒的身體必須得吃早飯。

他也不會做什麽,煮個餃子蒸個包子,思來想去,還煮了一鍋白米粥,想到之前妻子吃甜粥的滿意樣子,他大手一揮,加了兩勺糖進去。

剛開始攪拌,門口就有了動靜,謝均禮還沒開門,一擡頭就看見窗戶外的何向,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

“徐姐呢,怎麽是你做早飯?”何向略帶嫌棄的說道。

謝均禮剛直起來的腰肢立刻彎了回去,本來還想給他開門的,這下算了何向也看出來了,著急了,“開門,我告訴你一件事情。”

“說。”

“你剛剛放的鹽,兩大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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