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一個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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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是一個噩夢
林祈神情輕松, 面對曾經對於他來說是兄弟，如今卻只是同僚的薛冰，他並沒有表露出任何厭惡感。
摸出手機看了眼, 他將之放回到口袋裏，拖出了一個椅子, 對面前的人說道：“距接下來的工作還有十分鐘的時間, 坐下聊聊也行。”
他並沒有邀請的意思, 只是行為表現出了他願意和薛冰溝通，神情中也看不出有絲毫被單獨留下來的不滿之意。
林祈的心思很難猜。
在薛冰看來, 眼前這個男人就像是一個階段一個變化, 之前那種看到他不怎麽愛搭理的行為, 如今已經看不到絲毫的影子。
他在林祈拿出來的椅子上坐下來, 卻見對方只是靠著桌子, 不由得問道：“你不坐下來？”
林祈指了指自己的位置, 語氣不變：“我坐桌子上就好。”
薛冰重重地嘆了口氣，扶額道：“這可是會議桌啊，你這樣其他人知道會生氣的吧？”
黑發的男人只是聳肩道：“每次會議結束都會有人來打掃, 只是衣服上的灰塵什麽的, 清理起來並不困難。”
薛冰低著頭, 想了想才問道：“我記得，我在奪得能力者部門一部分權利的時候, 讓陸景恒轉達給你過話。”
“我沒有記錯的話, 你拒絕了我的邀請。”
林祈：“是的，那段時間我挺忙的, 忙著訓練我表妹還有其他人。而且外面輿論正在發酵, 我就沒有直接來見你，讓陸景恒傳達了我的話。”
薛冰微微擡起頭, 眼中有著不解：“你那個時候拒絕了成為我的副手，我才找的季雲離，這件事你知道。”
“我知道。”
見這人遲遲不肯說重點，林祈只能自己提出疑問：“我的時間有限，我希望你能馬上說出來到底是有什麽事情？”
他願意為薛冰留下來，不代表他會無限制縱容對方，步調也不可能跟著對方走。
【薛冰這是到底要做什麽？質問什麽都可以，能不能爽快一點啊。】
【看到這樣的薛冰，我很難想象他是這部漫畫曾經唯一的男主，就他這個狀態真的是憂郁美青年的人設啊。】
【加上一個美強慘？】
【首先，他不慘，然後——他也不算是特別美的那種！】
【哎呀，一旦對薛冰的濾鏡沒有了，就會覺得他真的除了拿了男主劇本外一無是處。】
【呃……比起吐槽他的人設，我特好奇他是想要說什麽。】
不只是讀者，林祈也想知道這個問題。
他所認識的薛冰，從來不是這麽拖泥帶水的人，很明顯他在醞釀什麽，至於是情緒還是話語，他都不是很關心。
認真的說，他已經擺正了薛冰在心裏的位置，不覺得有什麽需要去介意的。
如果說原先還有因為將技能帶給對方，導致了幾十次的讀檔，讓薛冰精神有點受損的內疚之情的話，那麽現在已經在對對方不說人話的狀態中耐性被磨光了，最後僅存的那些歉意之情也蕩然無存。
說穿了，若非是這個世界的問題，他從來不欠這個人什麽。
反過來說，正是因為這個人的優柔寡斷，他才會遭遇到那麽多麻煩，雖說在如今的他看來那些不算什麽，他也不會報覆什麽，但是要當一切沒有發生過那是不可能的。
林祈認為，他已經給過薛冰好幾次機會了，但是這個人還是要當謎語人，那麽他就不可能再給這人任何可能了。
親兄弟都能反目，更何況是只不過一起長大的兩個人？
薛冰像是做好了心理建設，深呼吸一口氣，語氣生硬：“你拒絕我的時候，我以為你不會在乎權勢，所以也就沒有給你留位置，可是……你現在又在做什麽？”
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原先拿下的那些，竟然悄無聲息的被掏空了，無論是能力者，還是人們對他的認可，一夕之間全部失去。
而最令他想不通的，是季雲離帶來的消息。
那個沈著的男人，少有的露出了暴躁的神情：“是林祈和蘇羅奇的叔叔做的好事。”
思及此，他質問林祈：“你既然對權勢沒有興趣，那為什麽現在要成為能力者們的統帥？你是覺得這麽做很好玩嗎？”
林祈微微低下頭，俯視著滿臉憤怒的薛冰，感嘆原來這個人也會有這樣的情緒。
“不，只是有需要統合能力者們的理由，所以就這麽做了。”
說著，他說出了薛冰無言以對的事情。
空曠的會議室中，屬於林祈的低沈聲音緩緩響起來：“裏世界為何存在？我們尚未知曉。”
“所謂的天賦覺醒，到底是怎麽回事？至今都沒有人試圖去弄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力量始終只是一個不確定的因素，我們不知道覺醒的條件是什麽，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年齡層覺醒人數要多。”
薛冰沈默，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林祈又問他：“屬於裏世界的危險如今逐漸……不，是已經逼近，幾乎就在眼前。就算是這種形勢下，能力者們還是七零八落，始終無法團結起來。”
“前任統帥閣下，請你告訴我——在強敵到來以前，我們還不能團結一心的話，你到底打算怎麽度過接下來的地獄？”
薛冰輕聲道：“有戰力的集合起來，不就好了？”
林祈聽到這話，差點笑出聲。
“那麽，我請問——所謂的戰力你有統計過有多少嗎？每個人覺醒的天賦有幾種？這些天賦分明是擁有哪些能力？”
薛冰一臉為難：“這……我不知道。”
大部分人都覺得，要讓能力者們統一起來，就需要徹底能夠掌控所有的能力者們，而在另外一個勢力頻繁給他們添亂的情況下，要做到這些並不容易。而且，不同於原先的上級們，薛冰到底是過於年輕，在現有的人眼中他無法服眾，自然是對於他這個統帥的命令陽奉陰違。
就這一件事，他就付出了很大的精力，也耗盡了相當多的時間。即便如此，他能夠說服的能力者人數依然有限，不滿他的人依舊有很多。
而在他看來十分困難的事情，林祈卻做到了。
“你總是這樣，能夠做到我怎麽努力都無法做到的事情，我真的很嫉妒你這點。”
林祈並未說什麽，只是道：“我可不覺得我有什麽值得你嫉妒的。”
薛冰面容陰沈，說著他一直以來壓抑著的心情。
“你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你出生就有著我所不能企及的強大力量，而且你覺醒的天賦還不止一個。面對來自於他人的惡意或者善意，你都是一視同仁，你從來不會將視線真正放在其他人身上。”
“為什麽你這麽強大，卻會死那麽多次？我不明白，我真的不能理解啊！”
【啊這……】
【好嘛，終於輪到薛冰破罐子破摔了。】
【薛冰嫉妒林祈，我真的看不出來，他明明過得要比對方好太多太多了。】
【所以林祈真的沒有其他背景？】
【那他怎麽統合現在的能力者們的？靠嘴遁？】
【漫畫裏這部分只是用了一句話：在埃特和隊友的幫助下，林祈說服了所有能力者們……這一句話什麽都說明白不了啊摔！】
【嗯，畢竟是能力者們，到底是說服還是武力制裁真的不好說。】
【林祈好像……沒有這麽暴力？】
【正所謂特殊時期特殊手段，他就算是真的這麽做也沒有錯。】
【見過裏世t界那些不死怪物，誰都會覺得憂心忡忡的吧？】
【啊！我想起來了！】
【等會兒！你想起來什麽了啊？】
【上個周目我們不是吐槽林祈的那個滅世火球嗎？覺得他根本不需要做到那個地步，但是——如果那些敵人是不死族的話，那麽確實是有必要進行補刀的啊。】
【emmm……你管將地面砸得坑坑窪窪的攻擊為補刀？我很難評。】
【雖說有點過了，可是對付不死族的話確實是不斷燃燒，直到燒到絲毫不剩。細胞繁殖這種東西很抽象，尤其是那些家夥都不能算是生物，這樣的情況下到底是要怎麽對抗？除了用火燒，我也想不到第二個方法。】
【不死族，第一次出現在薛冰某次死亡那個周目，緊接著是林祈暴露各種逆天能力的一次，最後一次就是上個周目出現的那個裏世界了吧？】
【事不過三啊混蛋！他們如果真的還有可能出現，也就難怪林祈想要成統帥了，除了他以外又有誰能夠對付那些家夥。】
薛冰的話，林祈知道，可是他不能說，到底是涉及其他世界的答案。
“如果怎麽都不能接受的話，就當做我做了一場大夢，而這個大夢裏就是醉生夢死的二十幾個周目。”
薛冰不語，只是看著這人。
林祈拿出手機，語氣認真：“太多的我不能說，我能告訴你的就是……若不是為了這個世界的未來，我對於自己是什麽位置根本不關心。”
“薛冰，留給能力者們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了。”
扔下這句話，林祈就站起身朝著外面而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停下。
“離開前，記得找到隔壁的那位打掃一下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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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祈神情輕松, 面對曾經對於他來說是兄弟，如今卻只是同僚的薛冰，他並沒有表露出任何厭惡感。
摸出手機看了眼, 他將之放回到口袋裏，拖出了一個椅子, 對面前的人說道：“距接下來的工作還有十分鐘的時間, 坐下聊聊也行。”
他並沒有邀請的意思, 只是行為表現出了他願意和薛冰溝通，神情中也看不出有絲毫被單獨留下來的不滿之意。
林祈的心思很難猜。
在薛冰看來, 眼前這個男人就像是一個階段一個變化, 之前那種看到他不怎麽愛搭理的行為, 如今已經看不到絲毫的影子。
他在林祈拿出來的椅子上坐下來, 卻見對方只是靠著桌子, 不由得問道：“你不坐下來？”
林祈指了指自己的位置, 語氣不變：“我坐桌子上就好。”
薛冰重重地嘆了口氣，扶額道：“這可是會議桌啊，你這樣其他人知道會生氣的吧？”
黑發的男人只是聳肩道：“每次會議結束都會有人來打掃, 只是衣服上的灰塵什麽的, 清理起來並不困難。”
薛冰低著頭, 想了想才問道：“我記得，我在奪得能力者部門一部分權利的時候, 讓陸景恒轉達給你過話。”
“我沒有記錯的話, 你拒絕了我的邀請。”
林祈：“是的，那段時間我挺忙的, 忙著訓練我表妹還有其他人。而且外面輿論正在發酵, 我就沒有直接來見你，讓陸景恒傳達了我的話。”
薛冰微微擡起頭, 眼中有著不解：“你那個時候拒絕了成為我的副手，我才找的季雲離，這件事你知道。”
“我知道。”
見這人遲遲不肯說重點，林祈只能自己提出疑問：“我的時間有限，我希望你能馬上說出來到底是有什麽事情？”
他願意為薛冰留下來，不代表他會無限制縱容對方，步調也不可能跟著對方走。
【薛冰這是到底要做什麽？質問什麽都可以，能不能爽快一點啊。】
【看到這樣的薛冰，我很難想象他是這部漫畫曾經唯一的男主，就他這個狀態真的是憂郁美青年的人設啊。】
【加上一個美強慘？】
【首先，他不慘，然後——他也不算是特別美的那種！】
【哎呀，一旦對薛冰的濾鏡沒有了，就會覺得他真的除了拿了男主劇本外一無是處。】
【呃……比起吐槽他的人設，我特好奇他是想要說什麽。】
不只是讀者，林祈也想知道這個問題。
他所認識的薛冰，從來不是這麽拖泥帶水的人，很明顯他在醞釀什麽，至於是情緒還是話語，他都不是很關心。
認真的說，他已經擺正了薛冰在心裏的位置，不覺得有什麽需要去介意的。
如果說原先還有因為將技能帶給對方，導致了幾十次的讀檔，讓薛冰精神有點受損的內疚之情的話，那麽現在已經在對對方不說人話的狀態中耐性被磨光了，最後僅存的那些歉意之情也蕩然無存。
說穿了，若非是這個世界的問題，他從來不欠這個人什麽。
反過來說，正是因為這個人的優柔寡斷，他才會遭遇到那麽多麻煩，雖說在如今的他看來那些不算什麽，他也不會報覆什麽，但是要當一切沒有發生過那是不可能的。
林祈認為，他已經給過薛冰好幾次機會了，但是這個人還是要當謎語人，那麽他就不可能再給這人任何可能了。
親兄弟都能反目，更何況是只不過一起長大的兩個人？
薛冰像是做好了心理建設，深呼吸一口氣，語氣生硬：“你拒絕我的時候，我以為你不會在乎權勢，所以也就沒有給你留位置，可是……你現在又在做什麽？”
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原先拿下的那些，竟然悄無聲息的被掏空了，無論是能力者，還是人們對他的認可，一夕之間全部失去。
而最令他想不通的，是季雲離帶來的消息。
那個沈著的男人，少有的露出了暴躁的神情：“是林祈和蘇羅奇的叔叔做的好事。”
思及此，他質問林祈：“你既然對權勢沒有興趣，那為什麽現在要成為能力者們的統帥？你是覺得這麽做很好玩嗎？”
林祈微微低下頭，俯視著滿臉憤怒的薛冰，感嘆原來這個人也會有這樣的情緒。
“不，只是有需要統合能力者們的理由，所以就這麽做了。”
說著，他說出了薛冰無言以對的事情。
空曠的會議室中，屬於林祈的低沈聲音緩緩響起來：“裏世界為何存在？我們尚未知曉。”
“所謂的天賦覺醒，到底是怎麽回事？至今都沒有人試圖去弄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力量始終只是一個不確定的因素，我們不知道覺醒的條件是什麽，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年齡層覺醒人數要多。”
薛冰沈默，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林祈又問他：“屬於裏世界的危險如今逐漸……不，是已經逼近，幾乎就在眼前。就算是這種形勢下，能力者們還是七零八落，始終無法團結起來。”
“前任統帥閣下，請你告訴我——在強敵到來以前，我們還不能團結一心的話，你到底打算怎麽度過接下來的地獄？”
薛冰輕聲道：“有戰力的集合起來，不就好了？”
林祈聽到這話，差點笑出聲。
“那麽，我請問——所謂的戰力你有統計過有多少嗎？每個人覺醒的天賦有幾種？這些天賦分明是擁有哪些能力？”
薛冰一臉為難：“這……我不知道。”
大部分人都覺得，要讓能力者們統一起來，就需要徹底能夠掌控所有的能力者們，而在另外一個勢力頻繁給他們添亂的情況下，要做到這些並不容易。而且，不同於原先的上級們，薛冰到底是過於年輕，在現有的人眼中他無法服眾，自然是對於他這個統帥的命令陽奉陰違。
就這一件事，他就付出了很大的精力，也耗盡了相當多的時間。即便如此，他能夠說服的能力者人數依然有限，不滿他的人依舊有很多。
而在他看來十分困難的事情，林祈卻做到了。
“你總是這樣，能夠做到我怎麽努力都無法做到的事情，我真的很嫉妒你這點。”
林祈並未說什麽，只是道：“我可不覺得我有什麽值得你嫉妒的。”
薛冰面容陰沈，說著他一直以來壓抑著的心情。
“你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你出生就有著我所不能企及的強大力量，而且你覺醒的天賦還不止一個。面對來自於他人的惡意或者善意，你都是一視同仁，你從來不會將視線真正放在其他人身上。”
“為什麽你這麽強大，卻會死那麽多次？我不明白，我真的不能理解啊！”
【啊這……】
【好嘛，終於輪到薛冰破罐子破摔了。】
【薛冰嫉妒林祈，我真的看不出來，他明明過得要比對方好太多太多了。】
【所以林祈真的沒有其他背景？】
【那他怎麽統合現在的能力者們的？靠嘴遁？】
【漫畫裏這部分只是用了一句話：在埃特和隊友的幫助下，林祈說服了所有能力者們……這一句話什麽都說明白不了啊摔！】
【嗯，畢竟是能力者們，到底是說服還是武力制裁真的不好說。】
【林祈好像……沒有這麽暴力？】
【正所謂特殊時期特殊手段，他就算是真的這麽做也沒有錯。】
【見過裏世t界那些不死怪物，誰都會覺得憂心忡忡的吧？】
【啊！我想起來了！】
【等會兒！你想起來什麽了啊？】
【上個周目我們不是吐槽林祈的那個滅世火球嗎？覺得他根本不需要做到那個地步，但是——如果那些敵人是不死族的話，那麽確實是有必要進行補刀的啊。】
【emmm……你管將地面砸得坑坑窪窪的攻擊為補刀？我很難評。】
【雖說有點過了，可是對付不死族的話確實是不斷燃燒，直到燒到絲毫不剩。細胞繁殖這種東西很抽象，尤其是那些家夥都不能算是生物，這樣的情況下到底是要怎麽對抗？除了用火燒，我也想不到第二個方法。】
【不死族，第一次出現在薛冰某次死亡那個周目，緊接著是林祈暴露各種逆天能力的一次，最後一次就是上個周目出現的那個裏世界了吧？】
【事不過三啊混蛋！他們如果真的還有可能出現，也就難怪林祈想要成統帥了，除了他以外又有誰能夠對付那些家夥。】
薛冰的話，林祈知道，可是他不能說，到底是涉及其他世界的答案。
“如果怎麽都不能接受的話，就當做我做了一場大夢，而這個大夢裏就是醉生夢死的二十幾個周目。”
薛冰不語，只是看著這人。
林祈拿出手機，語氣認真：“太多的我不能說，我能告訴你的就是……若不是為了這個世界的未來，我對於自己是什麽位置根本不關心。”
“薛冰，留給能力者們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了。”
扔下這句話，林祈就站起身朝著外面而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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