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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獨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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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爾曼看著宋巔眼中的柔情,澀的閉了下眼,後頭袁恒和雪巧坐了馬車趕上來,見人齊了,幾人往山上爬,袁恒只看了個背影,認出是侯爺的小廝,只是攙扶著,是不是,或許暧昧了?

山上氣溫高些,幾人爬到頂上,都熱的汗流浹背,分別去了溫泉裏泡泡,薛爾曼和林水憐走在前頭,隨意的閑聊,“我還是頭次見著宋大哥如此,嫂子好福氣。”

“別,將軍叫我水憐就行,我只是妾,當不得您一聲嫂子。”

薛爾曼心中早就猜到,此刻笑了下,“嫂子不可妄自菲薄,宋大哥既然收用了你,必定有過人之處。”

不可否認的,薛爾曼有點看不上她,即使宋巔表了態,這女人真的太普通,脫了衣裳,兩人赤身裸體滑入水中。

林水憐受話本子影響,開口問道,“將軍可辛苦?”

薛爾曼腰腹處,腿間皆有傷疤,掃了眼她白嫩的圓潤身子,略微失神,她的選擇是否正確,若是待字閨中,罷了,想這些亦是無用,聽得她問,勾唇一笑,瀟灑道,“確實艱難,不過,都是之前的事了。”

兩人沒什麽共同語言,很快就出了溫湯,林水憐早起沒吃什麽,肚子咕嚕的叫,跟薛爾曼說了,去了膳房,因著借用的溫泉莊子,裏頭廚子都是她熟識的,見鍋裏燜的三黃雞,盛了碗白米飯,坐在竈臺後頭吃起來。

袁恒中途出來解手,立春後的天氣果真暖和,這莊子倒是挺大,沖天的大樹去了幹枯,出來了點嫩芽,翠綠的喜人。

袁恒眼睛一瞥,甬道處走來個長發披散的女子,以為是那位女將軍,想避開時,已經晚了,迎頭而來的女子擡眼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的繞道而行。

林水憐吃了香噴噴的一碗肉,舒坦的不行,幫著摘了菜,想著侯爺還需人伺候,就趕著回房裏梳個發髻,半路上遇見個男客,估計是個書生,冬日裏賞景呢!

賞景的袁恒靈光一現,對了,畫像!

宋巔還在湯池裏泡著,閆峰進來報,說是翟老爺帶著翟家小姐一同來拜訪。

一路上,翟老爺已經囑咐了女兒無數次,偏女兒認準了,待高大的身影跨過門檻,翟雁玉急忙奔過去,纖手一伸,抓住了男人的袖角,轉瞬又被掙開。

“翟姑娘可是要入選秀女的,註意身份。”

宋巔聲調一向威嚴徹骨,此時負手而立,一股子冷意襲來,翟雁玉心冷如冰,她哪不好,竟遭的他如此嫌棄?

“大人別誤會,小女子一心系在您身上,斷然不會去選什麽秀女,您千萬別當真。”

眼前女子俯身一禮,細腰窄臀,如風中的垂柳枝,瓊面巧鼻,大眼熠熠,含情脈脈的看著宋巔。

後頭的翟老爺恭敬上前,“大人息怒,這是又籌集的銀兩,還請大人海量。”

這意思就是順著女兒心思,要進他這府門,真以為,是集市上的白菜,想挑哪個就哪個。

帖子上又多出十萬兩,感情是座金山啊!

宋巔腦子裏不可避免的覺得這買賣很合算,進了他府中,頂多多碗飯,萬一進了後宮,耍出點幺蛾子,可得不償失。

“要是我不呢,這銀子,能保住嗎?”

宋巔坐於圈椅裏,手肘搭在扶手上,茶盞冰涼,斜了眼輕步上前的女人,一個眼神丟過去。

“大人,奴家只求爺垂憐,做妾,或是個暖床的也行,爺別不要我。”

說完,就掩面而泣,美人哭泣可是講究的很,淚珠滑落,嬌柔媚喘。

可惜,遇見的是控制力極強的宋巔,對於這些年準備爬床或是勾引他的女人,皆沒什麽耐心,若此時沒那二十萬,真想抄了她家,哪能容她哭哭啼啼。

心中煩躁,揮揮手,不耐煩道,“行了,明日讓劉知縣來一趟,回去吧。”

惹了貴人不高興,翟老爺領著翟雁玉迅速退出去,沒個準話,估計,還是得進宮。

翟雁玉抖著肩膀難過,翟老爺算計一番,勸慰道,“爹也實在沒法子了,你這容貌太盛,既然宋大人無情,咱們還是往高處走吧!”

當上了皇帝的丈人,橫著走都行,何必扒著個冷面侯爺,說不準,都有他回頭求他們的時候。

林水憐收拾妥當了,見宋巔寒張臉,進來就脫外袍,不大會兒,直接光著膀子,回身喊她,“再拿一件,幹站著,幹什麽呢。”

這又是誰惹了他不高興了,直接沖她撒火氣,規矩的給他換上,倒了杯茶,靜靜的候在一旁。

宋巔這些日子累的夠嗆,可算能倚著歇會兒,春陽暖暖,讓林水憐拿本書來,“照著念,不會的就跳過。”

林水憐搬了個繡墩坐到他跟前,認真的一字一句的讀起來,她的聲音是宋巔最為喜愛的,每逢她淚濕著哼唧的時候,總動情的特別快,宋巔睜眼看著她,還做著小廝的裝扮,小臉白皙耐看,比翟家那女人可秀氣多了,怎麽瞧著下巴尖了呢,劍眉一蹙,插嘴問道,“最近沒好好吃飯?”

林水憐讀的是地域志,北方多高山,農民居住地包圍於山中,氣溫低,但風沙較少,正念的起勁兒呢,被男人打斷,她擡眼一看,兩人眼神碰撞,宋巔的一雙眸子黑如曜石,幽深暗沈,林水憐最是受不得,每次都被吸著楞了神。

“路上辛苦,等會多吃點兒。”宋巔見她失了心魄,哼笑了聲,又說了一句。

林水憐反應過來,忙低頭看自己,她一向心寬,吃好睡好,放任自己往肥胖的道路上一去不回,可,這,侯爺還是覺得瘦啊,那,可得再加把勁兒。

午膳時,宋巔讓她換了女子衣裳,領著去前院用,袁恒早早的等著,因著有些激動,站在門口踱步,果然,再次見到了她。

三人落座,林水憐靠後坐到宋巔一側,袁恒疑惑的看了眼她,不是丫鬟,難道是妾?

薛爾曼從外頭走來,見著林水憐,拱手一禮,“宋大哥,袁大哥,小嫂子,今個兒特地弄了只乳羊烤了,咱們盡盡興,我明日就回京城了。”

宋巔揮手讓她坐下,“行,你早日回去,好做準備。”

薛爾曼酒量算是大的,醉了之後明顯話多,積郁的心不甘,端著酒杯湊近了,問,“宋大哥,還記得樊煉嶺先鋒突襲那次嗎?咱們才一隊騎兵,就幹掉了他們三千人啊,到現在還記得他們那副見了鬼的模樣,太可笑了,哈哈哈。”

袁恒欽佩的端起酒杯,敬她,“真是巾幗英雄。”

“是啊,戰場上,雖生死難料,卻保家衛國,我這一腔熱血,還沒揮散盡了,袁大人,可知,我這身上有多少處傷疤,我家老父親還希冀著有位京城女婿呢,你說,誰家兒郎能瞎了眼,看的上我啊!”

薛爾曼手拄著腦袋,亮著聲音問他。

“薛姑娘膽色驚人,不可妄自菲薄,待我回京,必定多介紹幾個好兒郎,必定不敢嫌棄你。”袁恒早先就讀於寒山學院,後來有了先皇賞識,平步青雲,受邀當了幾日的夫子,他本身鉆研地理,更是有著好多弟子,說出這話,也是看好薛爾曼的性子,同時也是瞧著平原候的臉面。

宋巔此時才知道她不想進宮,還想著金戈鐵馬,他們姐弟倆必須有一人留在京城,慢慢飲盡了杯中酒,後頭林水憐上前彎腰又倒了一杯。

薛爾曼留心上首男人的表情變化,見著纖細的一雙手倒了酒,突地,就起了攀比之心,假意的摔在案桌上,一雙眸子亮晶晶的看著宋巔,嘴裏吐出的話暧昧至極,“宋大哥,我還記得在西北彎裏,是你第一個找到我的,背著我走了好幾裏的路,腳都凍的化膿,要不,我肯定就僵死在那個山坳裏了,我當時就在心裏認了你做親大哥。”

宋巔也不是鐵石心腸,溫和的說道,“你若不願進宮,誰也不會逼你。”

這話確實,薛城不屑,遠安王更是寵女如命,要不怎能安排她進軍營,“你的身份自己知道,要找個好人家,有點難。”

宋巔直白的要命,她有個王爺爹,還有個侯爺弟弟,而且一直混跡於軍中,哪個男人心那麽大,能毫無芥蒂,除非,想揀高枝攀的。

”聖上已然有了想法,最好你現在就能有個對策。”這話當著袁恒的面說,頗有些意味,當今聖上年紀輕輕卻不作為,整日裏流連後宮,作為一個夫婿講,確實不合格。

“我啊,想要個對我一心一意的男人,除了我,不能有別的女人。”

薛爾曼完全喝醉了,搖晃著站起來大聲宣布。

“你們男人都不知道女人的苦,有哪個女人願意分享自己的丈夫,昨夜和別的女人抵死纏綿,今夜又來上我的床,不嫌惡心。”

袁恒怔住,他風光時娶的恩師的女兒,她善良美麗,婚後不久,就把兩個丫鬟開了臉,她不方便了,就讓她們伺候,平日裏也見不出什麽不妥,此時,才突然想起,他頭一回在別的院子過夜,他的妻子病了好一陣,他只以為是感冒了,後來,每次似乎都有些小疼小痛,既然不願意,為何還要那麽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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