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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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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得就行。”

林和西似乎是再也忍不住被這樣時不時的一陣嘲弄, 轉頭對著池喬就是一聲怒吼。

這一聲沒把池喬吼住,倒是噴了不少唾沫星子在池路臉上。

“誒誒——”

池路當即走過去擋住他的視線,表情嫌惡地擦了擦臉頰, “喊什麽啊,過去不是最講究你的少爺面子嗎, 現在總算露出真面目了是吧。”

他雖然小一歲,但是個子長得快,現在跟林和西不相上下, 足以平視。

不至於在氣勢上落了下風。

林和西視線掃過他, 找回冷靜隨口說:“你不是高三學生, 怎麽會來這裏?”

“你管我怎麽來的, ”池路本就看他不順眼,現在更是冒火,“我想來就來,學習累了出來透透風你有意見?”

“呵, 想來就來?”

也許因為面對的是池路, 一個自己過去從來沒有放在眼裏的毛頭小子,林和西幾句話的功夫就恢覆了以往的那份從容。

“你們班主任張老師知道這件事情嗎?”他漫不經心地出聲,低頭拿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下滑動, “需要我幫你聯系一下她嗎?”

“上周我去辦公室送東西的時候她好像還順便跟我聊了聊你們班級最近散亂的紀律。”

......

池路臉色微變,但是沒有表現得過於明顯。

他這次本就是偷偷溜出來,就連家裏那兩位都不知道,過來的車馬費還是動用自己的小金庫。

如果被班主任知道他請假的病例單子是造假的, 那他回去就真的是沒活路了。

別說學校, 就是尤三女士都要給他拔掉一層皮才罷休。

“林和西,你好歹也是個學生會主席, 怎麽就會打小報告啊?”

池路跟池喬不愧是姐弟。

通用屬性就是天下來有嘴頂著,甭管現在是個什麽處境,總之不能在氣勢上面落了下風。

他冷哼一聲說:“反正現在你和我們家那份娃娃親也是名存實亡,以後就安分當你的林家少爺吧,少來煩人。”

“那個不是...”,聞言林和西下意識就看向阮蕪解釋,但是卻沒有從她臉上看見任何多餘的情緒。

一時間郁悶和煩躁的情緒交織積壓。

所以她就這樣不在意自己是嗎。

阮蕪自覺這件事情與她無關,看了眼天色也漸漸昏暗,轉頭問池喬:“喬喬,天快黑了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嗎?”

話音剛落,就見林和西壓根沒給池喬回答的空間,直接繞過她眼前,背對著阮蕪說:“我跟池喬還有事情要談,你先回去吧,註意安全。”

池喬:??

想著這麽多人堵在這裏也不是個事。

她索性踢了身邊池路一腳說:“你先送阮蕪回我們大本營,然後在入口那裏等我,我回去再跟你算賬。”

池路:......

他本能的就想反抗,但是血脈壓制下不得不從,加上還能跟阮蕪多走一段路,何樂而不為。

於是只猶豫了兩秒,就像是有點羞澀的模樣,低頭撓了撓後腦勺扭捏起來說:“那,那我先送你回去吧,這荒郊野嶺的你一個人也不安全。”

阮蕪笑笑,只說:“其實就五分鐘的路。”

池路沒控制住手指的力氣,忽然從後腦勺揪下來一根頭發,頓時疼的沒有表情管理,斷斷續續地說:“五分鐘也很——挺久的。”

見他似乎有些窘迫,阮蕪微微嘆了口氣又接道:“那你先跟我過去吧。”

池路眼睛驟然亮了一瞬,揚起嘴角跟上。

兩秒後,只聽阮蕪那邊似乎是有些無奈道:“別揪頭發啦,看路。”

“噢..好的。”

——

等兩人離開,池喬才收回自己恨鐵不成鋼的視線。

“我跟你能有什麽事情要談?”

她面露狐疑,隨便扯了句:“怎麽,難道你又要跟我借錢?上次借的打算什麽時候還呢我請問,你再這樣我就要提高利息了。”

林和西餘光註意這那兩人離開的方向,有些走神。

但是儼然眼前這件事情更加重要,他很快集中視線在池喬身上,沈下聲音問:“剛才池路說名存實亡那件事,是什麽意思?”

池喬說:“先說還錢的事兒。”

林和西眉心抽搐了幾下,深呼吸一遍回答道:“那五十萬只是暫時需要你們家幫忙周轉一下,等林氏流動資金鏈恢覆了,我說過會雙倍奉還。”

“噢,那倒也也不是什麽大錢,”池喬佯裝思索,又說,“就是你在我這裏信用分不高,畢竟我們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是不是。”

池喬挑了挑眉說:“就是上次忘記讓你打個借條了,能補上嗎?”

這件事還真是她不久前才想起來的。

去年自己在劇情內對眼前這人最迷戀的那段時間,瞞著父母從私人小金庫的給他轉過去五十萬。

雖然這筆錢對池喬的存款來說並不算什麽大數目,但是一想到很有可能拿不回來,那不就等於白送嗎??

萬萬不可。

對面林和西臉色近乎發黑,臉頰邊的肌肉微微抽動著,咬著牙說:“我知道了,等會補給你。”

池卡點頭,語氣欣慰地說:“這就對了嘛,別忘了哈。”

她就是掐準林和西死要面子的這個特性,明面上跟他提出來這件事,按著他那種清高的性子,基本上這筆債拿回來是穩了。

須臾,就見林和西說:“別轉移話題了,你知道我想跟你說什麽。”

“為什麽池路會說我們的婚約明存實亡,是不是你私底下跟池叔說了什麽?”

他目光探究,最近越來越多事情脫離了他的掌控,怎麽能不懷疑。

池喬直直地看回他,目光毫無懼意,扯了扯嘴角反問:“你不是向來很煩這樁婚約嗎,這樣不好?”

“你真的別太扯了林和西,就在兩三個月之前你可是看見我就跟看見鬼似的,一聽見有人提這件事你就裝死,還非要做出一副是我強迫的你的樣子。”

她冷笑一聲,一字一句地說:“實在對我有這麽多不滿,你就斷掉啊。”

“別一邊吃著碗裏的,一邊又看著鍋裏的,還時不時看看有沒有什麽新鮮菜色。”

“你不會真把自己當成世界中心了吧?”

這些話是不乏有刺激林和西主動提解除婚約的成份,但也都是池喬的真心話無疑。

她也煩得不行,屬於是一想起來就很難受的程度。

有劇情的控制她不能開口說這件事,那就只能讓眼前這位高嶺之花男主來提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誰還能忍啊??

在池喬暗含期待的目光下,林和西硬是維持著表面的平靜,說:“婚約不是你和我兩個人就可以輕率決定的。”

“現在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你也很清楚,這是兩家長輩的期望,不是你隨隨便便就可以——”

林和西話還沒說完,就忽地現出一道身影將池喬扯了過去,拉著人徑直離開這裏。

力氣很大,幾乎是用蠻力將他撞開。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就只聽見那人冷冷拋下一句——

“早晚的事,廢話一堆。”

——

班級大本營。

張衛平作為領隊和總指揮,本著對全體學生負責任的態度,雙手叉著腰不停地穿梭在人群中間,看著他們用現有的工具生火做飯,時不時提醒一句註意用火安全。

這塊地方開發的還算完善,向導提前就跟這邊的本地居民打好招呼,提供部分飯菜,同時也可以在空地上面自己體驗烤魚等活動。

一行人玩的不亦樂乎,完全忘記了不久前還苦哈哈的走在路上。

難得的悠閑時光,大家都想玩得盡興,畢竟吃飽喝足才有力氣繼續明天的行動。

池路作為編外人員,成功趁著現在沒人註意到他,混了進去。

好在他平時經常來找池喬,跟班裏的同學也算是眼熟,只是隨口胡謅了幾句來這邊的理由,便也沒人再多問。

他解釋完,看見阮蕪正處理一條活魚,便即刻屁顛屁顛的跑過去,蹲在她面前問:“我幫你吧,這活容易弄臟衣服,而且你——”

“砰——!”

話音未落,就看見阮蕪手起刀落,直接一刀斬斷魚頭,然後開膛破肚,處理內臟。

一套動作下來,不僅沒沾到衣服,就連頭發絲都沒晃動幾下。

池路看的喉嚨一緊,下意識就擡手捂住自己的脖子。

......

池喬跟營地的距離也就剩下不到五十米,恍惚間好像已經聞見了烤魚的香氣。

她吞了吞口水,背靠著樹幹,視線落向面前面色沈悶的人,試探性地嘀咕了句:“好餓啊...”

剛才裴暨忽然把自己拉走,全程一句話也沒說。

等走到營地附近,就轉身直接把她帶到這裏,還是不說話。

池喬原本以為他早早就回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在那裏等自己,頗為心虛的接了句:“你不餓嗎?”

說完她就更心虛了。

人家明顯是在生氣,這是說餓不餓的時候嗎!

......

裴暨薄唇微抿,眼眸深處溢著大片黑沈沈的霧氣,嫉妒在心底翻滾,又不願意對上她的目光,生怕被看出自己那些見不得光的心思。

他壓著聲音,緩緩開口問:“你和他的婚約...很重要嗎?”

池喬立馬回答:“不不,輕如鴻毛,一點也不重要,一點一點也不重要!!”

她就差舉手發誓了。

裴暨垂下眼簾問:“既然不重要,為什麽還要留著?”

「問的好啊,好啊好啊,誰能幫幫我呢我請問呢!!」

「我也想啊啊啊但是我說不出口啊啊能咋辦!!這死火天天盯著我...」

「現在就等著把林和西踹掉啊啊...」

「我養你啊!」

對面人的心聲總是先一步。

裴暨眸底驟縮,腦子裏那道僵硬的情緒閥門徹底松動,轟然倒塌。

楞在原地。

反觀池喬現在是只覺得有苦難言,都快憋出毛病了。

她默默在心底胡亂發洩一番,才撿著不會被系統監測到的,模棱兩可的話說:“早晚的事。”

剛說完,就見眼前明明剛才還看著有點悶悶不樂的人,眨眼間就換了副不鹹不淡的表情。

裴暨沒忍住擡起手,想揉揉她的頭發,但看著她怔楞的視線又硬生生停下,放回背後。

他使勁壓著自己的嘴角,控制著自己的聲線平穩,淡聲道:“知道了,你記得就行。”

......

池喬:嗯?記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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