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毒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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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毒的笑容
校內操場，春風和煦，來來往往不少趁著飯後跑出來散步消食的學生。
池喬領著阮蕪熟悉校園環境，加上剛才臨走前瞄見林和西臉色不好，心裏無比愜意。
“我們學校占地面積很大，有三個操場，一個是專門拿來給體育生訓練用的，一個就是我們現在看見的這個，平時可以來散散步，剩下的就是專門拿來給每年的新生軍訓的。”
“不過我們去年正好趕上校慶，軍訓就延期了，跟今年入學的新生一起補訓。”
說著說著她又看看身旁的阮蕪，身形清瘦確實很符合原著裏堅韌不屈的小白花形象，池喬本著同病相憐的心態，額外的心疼起來女主。
她正想開口問剛才有沒有嚇到阮蕪，就見身旁的女生率先出聲，非常有禮貌地問：“剛才聽你說到硫酸，是我們上化學課的時候可以用的嗎？”
池喬楞住半秒：“是，是吧，一般來說實驗室裏都有的。”
其實她也不清楚，畢竟來這所學校之後醒著度過的化學課的次數不超過三節，想到這，她心裏的憂愁瞬間又湧上心頭。
聞言阮蕪眼神都亮了，濃密的羽睫上下撲扇，似是有些期待：“那我們什麽時候可以進到實驗室裏做實驗呢？平時沒課的時候也可以去嗎？”
池喬直感心虛，視線飄忽不定：“這個，我倒是不怎麽清楚，不過我可以幫你問問，小事一樁哈哈。”
阮蕪語氣飽含熱情：“我知道，你有人脈。”
……
池喬：噢？
女主不應該是遺世獨立剛正不阿的嗎，為什麽剛才她的眼神，讓池喬莫名聯想到了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弟弟，都帶著點，天真的傻氣。
好一個人脈，也不知道她為數不多的兩個人脈頭發染回來沒有，來之前她還特意甩了張校外理發店的年卡給周霄，染完順便再做個護理。
人脈不算多，但錢多多。
兩人打開了話匣子，也沒有像剛開始那樣拘束，諾大的學校轉眼間就走了一圈，阮蕪或許是怕影響到池喬的休息時間，急匆匆就告了別說是準備去找主任報道領資料。
池喬也沒有午睡的習慣，懶得中午再回家一趟，閑下來索性往圖書館的方向走，打算去裏面小憩一會兒。
只是她繞小路剛走到圖書館後面的竹林小道，就看見五六個個男生罵罵咧咧的從陰影裏走出來，眼角或多或少都泛著點青紫。
“媽的，一個半邊耳朵聽不見的聾子，狂什麽狂，今天要不是我狀態不對，早就給他打得滿地找牙了。”
“就是啊哥，反正一個學校的他也跑不掉，以後有的是機會弄他。”
事件不詳，能避則避。
池喬眉心一跳，默默移開視線，腳底轉了個彎就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正準備加速，就聽見飄飄忽地冒出來一句：“是裴暨！宿主！”
池喬：？
像是生怕她聽不清，飄飄又重覆了遍：“就是那個大結局前篇把你家搞破產，讓你被大學開除，不得不的去飯店刷盤子，還把你變賣的車全部買下來，又送輛小電驢羞辱你的那個比你還反派的大反派裴暨！”
……
那段淒涼的結局又被拿出來鞭屍，池喬不是忘了，而是單純的逃避不想回憶，更是連帶著把這個人也暫時性遺忘。
原地躊躇猶豫三秒，她果斷腳底抹油，準備溜之大吉，只要沒進劇情，管他裴暨還是林和西，守住自己那點家產最重要。
“池喬。”
還沒跑出去兩步路，就聽見身後傳來這道淡漠的男聲，這樣陰涼的環境下更顯得有些森然。
“把我的助聽器還給我。”
“助聽器？”
池喬轉過身去，映入眼底的就是面前少年高大瘦削的身影，背脊挺得筆直，額頭、嘴角都有幾處不大不小的傷口，泛著點涼意的初秋裏，只穿了件薄薄的短袖襯衫，白色的布料上沾染了泥土的汙漬，看著有些狼狽。
她楞怔半晌，不明所以：“我什麽時候拿你的助聽器了？”
說罷又怕是自己跟系統綁定後遺漏了些什麽，語氣稍顯懷疑，在心裏問飄飄：「我拿他助聽器了嗎？」
池喬對上裴暨總是有些心裏發虛，畢竟過去這些天接觸可不少，而且大部分都是她無端挑事作妖。
原因也很簡單，因為裴暨的到來，搶了林和西的風頭。
所以她義憤填膺，她當仁不讓，空閑的時間裏不是在找裴暨的不痛快，就是在找裴暨的不痛快，偶而挑唆一下男女主之間的關系。
至於後面的情節，她估計還是這麽個作用。
“稍等一會哈，我幫你提取下那段劇情，”飄飄沈寂片刻，才驟然出聲，“宿主，請看大屏幕。”
【......四周亂哄哄的一片，還夾雜著跌宕起伏的驚呼聲，以及若隱若現的吸氣聲。池喬神情陰毒的冷哼了聲，手心裏懸著個白色的助聽器，趾高氣昂。】
【“嘶，池喬又發什麽瘋。”
【“她真不知道裴暨什麽人啊，上次隔壁班有個男的嫌他不夠格來我們學校，私下去堵人，第二天還是掛著石膏來的，就這學校居然還沒把他開除？？”】
【“我聽說是因為裴暨屬於高分特招生，加上還是殘疾，把他開除學校不是砸自己招牌麽。”】
【……裴暨表面不見情緒波動，嘴角居然還扯出一道若有若無的弧度，似笑非笑，心底的毒芽卻已經悄然生根：之後該讓她付出什麽代價好呢？】
池喬快速過完劇情，心底在就已經是萬馬奔騰：她已經分不清到底誰更惡毒一點了。
展示完，飄飄就像是突然卡殼，火苗忽閃忽滅，時綠時藍。
池喬此刻已經焦慮得不行，完全沒註意到這點變化，心裏自言自語：「代價？什麽代價？？難道是背地裏把她綁起來打一頓？」
飄飄饒是經歷過這麽多書中世界，也覺得這本書的設定過於倉促，不合理的地方更是數不勝數：“宿主你先別急，檢測到反派黑化值現在還不高，穩住他，從長計議！”
……得嘞。
裴暨這副慘兮兮的模樣，還有自己這個歹毒人不斷羞辱他，換誰誰不黑化。
也難怪結局讀者罵起她就是鋪天蓋地的惡評，而裴暨這個真正的最終BOSS反而搖身一變成為美強慘代表人物，跟男主人氣不相上下，甚至還有反超的趨勢。
——
也就一兩分鐘的事，裴暨還在她對面站著，神情漠然，並沒有上前。
他額前的碎發淩亂，黑漆漆的瞳仁卻仍舊盯著她，眸底似是古井無波，看不出一點喜怒哀樂的情緒，仿佛助聽器沒有被人損壞，只是被正常借走了一樣，平淡地詢問。
“既然已經壞了，”裴暨突然向她走近，視線不動聲色掃過她的臉側，接著說，“你拿著還有什麽意義？”
可能是做賊心虛，池喬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反應極快地往後連退幾大步，“我..，我那個什麽，你的那個不見了，我給你買個新的，明天拿給你。”
話音剛落下，只見面前原本神色還算平靜的人，像是索性懶得再裝下去，臉色霎時間陰沈下來，語氣森冷：“我警告過你。”
裴暨今天心情尤其的差，剛解決掉一樁爛糟事，又來一遭，耐心幾乎喪盡。
他沒有原則，更別提底線。
對擋住路的人，他有很多方法去鏟除。
然而面對這個以後能把她全家弄到支離破碎的人，池喬到底是沒維持住人設，只能硬撐著膝蓋沒軟下去，
「飄飄，飄姐，助聽器扔哪兒了啊！！我給他撿回來成嗎？」
「裴暨到底是什麽種類的角色，專門來克我的嗎？！為什麽我一聽見他說話，我就心臟突突跳，我會死嗎，我現在心跳真的很快，再來幾次我怕我撐不到結局了飄姐，你說話啊飄姐你為什麽不出聲！！」
飄飄轉到她耳側：“估計是反派天生克反派，你別慌，應該就丟在教室後面不要的書堆裏，暫時先應付過去，在學校裏面他應該也不敢把你怎麽樣。”
聽到這池喬才有了點底氣，立馬看回裴暨：“這事是我不對，你的助聽器我會找回來的，也會賠你一個新的。”
剛才池喬呼叫的很投入，如果仔細看向對面的人，就能發現他剛才還沈寂著，暗含怒意的眼底，此刻已然生出一絲裂縫。
“不過你應該也清楚，還有個驗配的流程，”說到這她停頓半秒，硬擠出來一個符合自己人設的歹毒微笑，偏移視線盯著一側的竹子。
“到時候我會帶你——，不是，是你跟著——”
…….
到底怎麽說才能顯得她沒那麽囂張。
打好草稿，池喬深吸一口氣：“到時候我會和你一起去，肯定比你原來那個好用。”
裴暨沈吟片刻，隨即回答：“不需要。”
他確實無所謂，一只耳朵能聽，只是現在的這個是家裏老頭攢錢給他配的，才多少有些在意。
池喬嘴角笑容快要維持不住：嗯？不需要？
可以，她理解的，反派也有反派的自尊心。
“你不用逞強，”也許是對面的人表情沒有剛才那麽陰沈，池喬也不自覺放輕語氣。“機構那裏我都打過招呼了，流程很快，兩三天的事。”
但她這份松快並沒有維持太久。
裴暨只是冷淡晃過視線，直接轉身往竹林出口的方向離開，空氣中遺留下一句沒什麽情緒，卻能讓池喬血壓瞬間飆上180的話。
“沒必要浪費時間。”
……
池喬咬牙：晚上回去就給他紮個小人。
——
圖書館大門口。
裴暨的步伐要比平時快上些，但依舊沈穩，腳上的舊帆布鞋邊緣已經裂出道口子，洗的泛白的鞋帶也跟著主人的腳步，上下左右晃動著。
直到完全離開竹林，裴暨才放慢步子，微微低頭像是在思索什麽。
他回想起不久前那詭異的一幕，掛在池喬頭上會說話鬼火，明明沒有見她開口，卻還能聽見的對話。
以及池喬說的那句怪異又語序混亂的話，頓時面色更沈。
【裴暨到底是什麽角色？！為什麽我一聽見他說話，我就心臟突突跳，我現在心跳真的很快，再來幾次我怕我撐不到了飄姐，飄姐你為什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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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學校占地面積很大，有三個操場，一個是專門拿來給體育生訓練用的，一個就是我們現在看見的這個，平時可以來散散步，剩下的就是專門拿來給每年的新生軍訓的。”
“不過我們去年正好趕上校慶，軍訓就延期了，跟今年入學的新生一起補訓。”
說著說著她又看看身旁的阮蕪，身形清瘦確實很符合原著裏堅韌不屈的小白花形象，池喬本著同病相憐的心態，額外的心疼起來女主。
她正想開口問剛才有沒有嚇到阮蕪，就見身旁的女生率先出聲，非常有禮貌地問：“剛才聽你說到硫酸，是我們上化學課的時候可以用的嗎？”
池喬楞住半秒：“是，是吧，一般來說實驗室裏都有的。”
其實她也不清楚，畢竟來這所學校之後醒著度過的化學課的次數不超過三節，想到這，她心裏的憂愁瞬間又湧上心頭。
聞言阮蕪眼神都亮了，濃密的羽睫上下撲扇，似是有些期待：“那我們什麽時候可以進到實驗室裏做實驗呢？平時沒課的時候也可以去嗎？”
池喬直感心虛，視線飄忽不定：“這個，我倒是不怎麽清楚，不過我可以幫你問問，小事一樁哈哈。”
阮蕪語氣飽含熱情：“我知道，你有人脈。”
……
池喬：噢？
女主不應該是遺世獨立剛正不阿的嗎，為什麽剛才她的眼神，讓池喬莫名聯想到了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弟弟，都帶著點，天真的傻氣。
好一個人脈，也不知道她為數不多的兩個人脈頭發染回來沒有，來之前她還特意甩了張校外理發店的年卡給周霄，染完順便再做個護理。
人脈不算多，但錢多多。
兩人打開了話匣子，也沒有像剛開始那樣拘束，諾大的學校轉眼間就走了一圈，阮蕪或許是怕影響到池喬的休息時間，急匆匆就告了別說是準備去找主任報道領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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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繞小路剛走到圖書館後面的竹林小道，就看見五六個個男生罵罵咧咧的從陰影裏走出來，眼角或多或少都泛著點青紫。
“媽的，一個半邊耳朵聽不見的聾子，狂什麽狂，今天要不是我狀態不對，早就給他打得滿地找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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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加速，就聽見飄飄忽地冒出來一句：“是裴暨！宿主！”
池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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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段淒涼的結局又被拿出來鞭屍，池喬不是忘了，而是單純的逃避不想回憶，更是連帶著把這個人也暫時性遺忘。
原地躊躇猶豫三秒，她果斷腳底抹油，準備溜之大吉，只要沒進劇情，管他裴暨還是林和西，守住自己那點家產最重要。
“池喬。”
還沒跑出去兩步路，就聽見身後傳來這道淡漠的男聲，這樣陰涼的環境下更顯得有些森然。
“把我的助聽器還給我。”
“助聽器？”
池喬轉過身去，映入眼底的就是面前少年高大瘦削的身影，背脊挺得筆直，額頭、嘴角都有幾處不大不小的傷口，泛著點涼意的初秋裏，只穿了件薄薄的短袖襯衫，白色的布料上沾染了泥土的汙漬，看著有些狼狽。
她楞怔半晌，不明所以：“我什麽時候拿你的助聽器了？”
說罷又怕是自己跟系統綁定後遺漏了些什麽，語氣稍顯懷疑，在心裏問飄飄：「我拿他助聽器了嗎？」
池喬對上裴暨總是有些心裏發虛，畢竟過去這些天接觸可不少，而且大部分都是她無端挑事作妖。
原因也很簡單，因為裴暨的到來，搶了林和西的風頭。
所以她義憤填膺，她當仁不讓，空閑的時間裏不是在找裴暨的不痛快，就是在找裴暨的不痛快，偶而挑唆一下男女主之間的關系。
至於後面的情節，她估計還是這麽個作用。
“稍等一會哈，我幫你提取下那段劇情，”飄飄沈寂片刻，才驟然出聲，“宿主，請看大屏幕。”
【......四周亂哄哄的一片，還夾雜著跌宕起伏的驚呼聲，以及若隱若現的吸氣聲。池喬神情陰毒的冷哼了聲，手心裏懸著個白色的助聽器，趾高氣昂。】
【“嘶，池喬又發什麽瘋。”
【“她真不知道裴暨什麽人啊，上次隔壁班有個男的嫌他不夠格來我們學校，私下去堵人，第二天還是掛著石膏來的，就這學校居然還沒把他開除？？”】
【“我聽說是因為裴暨屬於高分特招生，加上還是殘疾，把他開除學校不是砸自己招牌麽。”】
【……裴暨表面不見情緒波動，嘴角居然還扯出一道若有若無的弧度，似笑非笑，心底的毒芽卻已經悄然生根：之後該讓她付出什麽代價好呢？】
池喬快速過完劇情，心底在就已經是萬馬奔騰：她已經分不清到底誰更惡毒一點了。
展示完，飄飄就像是突然卡殼，火苗忽閃忽滅，時綠時藍。
池喬此刻已經焦慮得不行，完全沒註意到這點變化，心裏自言自語：「代價？什麽代價？？難道是背地裏把她綁起來打一頓？」
飄飄饒是經歷過這麽多書中世界，也覺得這本書的設定過於倉促，不合理的地方更是數不勝數：“宿主你先別急，檢測到反派黑化值現在還不高，穩住他，從長計議！”
……得嘞。
裴暨這副慘兮兮的模樣，還有自己這個歹毒人不斷羞辱他，換誰誰不黑化。
也難怪結局讀者罵起她就是鋪天蓋地的惡評，而裴暨這個真正的最終BOSS反而搖身一變成為美強慘代表人物，跟男主人氣不相上下，甚至還有反超的趨勢。
——
也就一兩分鐘的事，裴暨還在她對面站著，神情漠然，並沒有上前。
他額前的碎發淩亂，黑漆漆的瞳仁卻仍舊盯著她，眸底似是古井無波，看不出一點喜怒哀樂的情緒，仿佛助聽器沒有被人損壞，只是被正常借走了一樣，平淡地詢問。
“既然已經壞了，”裴暨突然向她走近，視線不動聲色掃過她的臉側，接著說，“你拿著還有什麽意義？”
可能是做賊心虛，池喬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反應極快地往後連退幾大步，“我..，我那個什麽，你的那個不見了，我給你買個新的，明天拿給你。”
話音剛落下，只見面前原本神色還算平靜的人，像是索性懶得再裝下去，臉色霎時間陰沈下來，語氣森冷：“我警告過你。”
裴暨今天心情尤其的差，剛解決掉一樁爛糟事，又來一遭，耐心幾乎喪盡。
他沒有原則，更別提底線。
對擋住路的人，他有很多方法去鏟除。
然而面對這個以後能把她全家弄到支離破碎的人，池喬到底是沒維持住人設，只能硬撐著膝蓋沒軟下去，
「飄飄，飄姐，助聽器扔哪兒了啊！！我給他撿回來成嗎？」
「裴暨到底是什麽種類的角色，專門來克我的嗎？！為什麽我一聽見他說話，我就心臟突突跳，我會死嗎，我現在心跳真的很快，再來幾次我怕我撐不到結局了飄姐，你說話啊飄姐你為什麽不出聲！！」
飄飄轉到她耳側：“估計是反派天生克反派，你別慌，應該就丟在教室後面不要的書堆裏，暫時先應付過去，在學校裏面他應該也不敢把你怎麽樣。”
聽到這池喬才有了點底氣，立馬看回裴暨：“這事是我不對，你的助聽器我會找回來的，也會賠你一個新的。”
剛才池喬呼叫的很投入，如果仔細看向對面的人，就能發現他剛才還沈寂著，暗含怒意的眼底，此刻已然生出一絲裂縫。
“不過你應該也清楚，還有個驗配的流程，”說到這她停頓半秒，硬擠出來一個符合自己人設的歹毒微笑，偏移視線盯著一側的竹子。
“到時候我會帶你——，不是，是你跟著——”
…….
到底怎麽說才能顯得她沒那麽囂張。
打好草稿，池喬深吸一口氣：“到時候我會和你一起去，肯定比你原來那個好用。”
裴暨沈吟片刻，隨即回答：“不需要。”
他確實無所謂，一只耳朵能聽，只是現在的這個是家裏老頭攢錢給他配的，才多少有些在意。
池喬嘴角笑容快要維持不住：嗯？不需要？
可以，她理解的，反派也有反派的自尊心。
“你不用逞強，”也許是對面的人表情沒有剛才那麽陰沈，池喬也不自覺放輕語氣。“機構那裏我都打過招呼了，流程很快，兩三天的事。”
但她這份松快並沒有維持太久。
裴暨只是冷淡晃過視線，直接轉身往竹林出口的方向離開，空氣中遺留下一句沒什麽情緒，卻能讓池喬血壓瞬間飆上180的話。
“沒必要浪費時間。”
……
池喬咬牙：晚上回去就給他紮個小人。
——
圖書館大門口。
裴暨的步伐要比平時快上些，但依舊沈穩，腳上的舊帆布鞋邊緣已經裂出道口子，洗的泛白的鞋帶也跟著主人的腳步，上下左右晃動著。
直到完全離開竹林，裴暨才放慢步子，微微低頭像是在思索什麽。
他回想起不久前那詭異的一幕，掛在池喬頭上會說話鬼火，明明沒有見她開口，卻還能聽見的對話。
以及池喬說的那句怪異又語序混亂的話，頓時面色更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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