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制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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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麽一會兒的時間, 目標就不見了蹤影，程瀾只能憑著直覺往前追去。
這鏡子迷宮，比起前面的石磨地獄的迷宮還要難纏。
周圍全是鏡子，左右一看, 都是自己的影子在鏡中快速跑動, 看得多了, 程瀾對自己那張臉都要麻木了。
不僅是方向不容易分辨, 在這樣的環境下，人的神經也跟著不變的場景一起變得麻木起來，警惕心不由下降。
程瀾已經盡可能保持警惕, 可長時間在鏡子間奔跑，到底是有些疲乏。
“刷！”
一陣風從身後淩厲襲來。
饒是警惕心已經被催眠, 程瀾還是憑借著身體的自動反應, 迅速往一旁躲開。
腦後一縷頭發被那偷襲著帶起的刀鋒滑過, 發絲輕飄飄地落到了地上。
一躲開那一擊, 程瀾就立刻轉身，正好看見了“自己”收到往鏡子裏一鉆, 消失了！
她看了看地面的發絲，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還好, 只是被削短了些, 不是變成斑禿了, 要不然……她一定要把對方從鏡子裏薅出來，給她來個同樣的癩蛤蟆造型！
程瀾快步走到了剛才的那面鏡子前。
鏡子裏是她自己的影像, 和她一樣，伸出身往前摸著, 臉上的表情看上去認真嚴肅，像是在檢查著什麽, 一邊耳朵上還有一道紅色的細痕，正是剛才那一刀帶過留下的痕跡。
程瀾的指尖觸碰到了鏡子的表面。
光滑冰涼，阻擋感很真實，並沒有穿透過去的跡象。
裏面的影子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沒有分毫差別。
她轉過身，另一邊鏡子裏是她轉過頭的背影。
周圍所有鏡子中全是她各個角度的模樣。
看上去太正常了。
程瀾重新回過頭來，一直盯著鏡子裏的自己看。
這會是那個覆制體偽裝的嗎？
看來看去，對方卻沒有任何要行動的意思，一舉一動與她完全同步，沒看出任何延後的遲緩細節。
正在程瀾細細研究眼前自己的影像時，一把刀從身後那面鏡子裏猛地探了出來，直刺她的後背背心！
這一刀比起前面一刀的聲勢消減了許多，沒有那麽淩厲的風聲了，卻不代表殺傷力不夠。
沈默而極速，就算是以程瀾自己來做，不附帶其他能力，想要用出這一刀，也不是容易的事兒，顯然對方已經用她現有的能力和體質，發揮到極致的效果了。
若是被這一刀刺中，程瀾不死也得重傷。
還好。
護心甲的存在，給了程瀾戰鬥的容錯率。
殺傷力不小的一刀被護心甲攔了下來，程瀾也正好轉過身，一把攥住了對方的刀刃。
手掌被刀鋒割開，鮮血順著刀刃流了下來。
疼痛感刺激得程瀾大腦一凜，之前被鏡子麻木掉的神經都跟著清醒起來。
程瀾沒有去理會手掌上的傷，攥住刀鋒往前使勁一拽！
一個人影就被她從對面的鏡子裏拖了出來，正是那個和她一模一樣的覆制體！
之前在那片空地上纏鬥時留下的傷痕已經不存在了，所以根本無法借此分辨她的真身。
倒是程瀾身上新出現的傷痕，也同步出現在了她的身上。
頭上削掉的發絲，耳朵上留下的紅線傷痕，還有……不斷流血的手掌。
真是不留一點兒線索啊。
倒是可以通過自殘，去達到傷害對方的效果。
可這念頭才剛一出現，就被程瀾立馬否決了。
從剛才那些傷痕消失的效果就能看出來，這玩意兒說不定一回鏡子裏，前面的傷害就清空了。
而要對這個覆制體達成致命效果，傷害必定不輕。
到時候，覆制體還沒死，程瀾自己就要掛掉了。
這條路是不可能的。
在拽出對方的這短短瞬間裏，程瀾腦子裏閃過了無數可能。
最終還是決定硬剛。
一手攥著對方的刀，另一只手就已經拔出了屬於自己的魔靈冰火刃，直接朝著那因為跌跌撞撞的姿勢而低下的頭顱斬去！
然而，覆制體也不是傻子。
在被拽出來後跌跌撞撞朝前的瞬間，她已經做好了準備，程瀾的刀砍下，她就直接放下了手裏的刀，身體往後一縮，又回到了鏡子裏。
在覆制體回到鏡中的瞬間，程瀾手裏攥著的那把覆制刀也跟著消散不見了。
斬出去的那一刀不出意外落了個空。
四周安安靜靜，好像除了她自己以外，別無其他活物。
在這種氛圍中，手掌不斷滴落的鮮血聲都變得明顯了起來。
程瀾低頭看了一眼手掌。
長刀足夠鋒利，哪怕是自己主動握上去，造成的傷害也不小。
她的手掌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掌心的血肉已經被切割開來，露出了慘不忍睹的豁口，甚至能看到裏面出現傷痕的手骨。
鮮血不斷順著這傷口往外湧，在劃過手腕，慢慢滴落到地面。
但凡是她前面多露出一些別的能力，讓魔靈冰火刃附加了其他效果，今天她這手掌就要不保了。
上一次斷臂的感覺她還記得呢。
可不想再來一次斷掌。
程瀾掏出了紅藥，使用以後，手掌的傷痕裏長出了許多細小的肉芽，快速交織在一起。
不過瞬間，豁開的傷口已經愈合，連疼痛感都跟著消失了。
如果不是手上和地上的血跡還在，都看不出來她之前受過重傷。
不過……
程瀾朝著對面的鏡子前看去。
有一道血跡從地上一路延伸到了鏡子前，然後，在鏡面也留下了血跡。
接著，開始往另一面鏡子延續過去，就像是有人拿著紅色的畫筆，在鏡子上畫出一條鮮紅的虛線，標出了覆制體在鏡子裏行動的軌跡。
連續經過兩面鏡子之後，血跡又出現在了地面上，往對面的鏡子移動過去。
再然後，又是鏡面上的紅色虛線連起來。
程瀾握著刀，按照這線條跟了上去。
這手掌上受的傷不算是白費了，如果能指出對方所在的位置，她這瓶紅藥消耗得非常值啊！
不過，也難怪對方難以捕捉了。
從對方逃離到她喝下紅藥治療傷口，其實花費的時間並不多。
就這麽短短的瞬間，對方居然能直接移開那麽遠的距離！
程瀾回憶著之前戰鬥時的經歷，可以確定，那個覆制體在現實中戰鬥時，身體素質和自己是一模一樣的，並不存在速度上的額外加成。
所以，這種變態的速度，是鏡子世界的單獨加成吧！
只要是在鏡中，對方可以做到幾乎瞬移的效果。
要想弄死她，恐怕還得先把人誘導出鏡子才行。
這麽一路追了大概有十多面鏡子的距離，那條紅色的虛線終於斷了，消失在一面鏡子中間。
程瀾走到鏡子前，註視著鏡面中的自己。
鏡子裏的影像也同樣註視著鏡子外面的她。
是停在了這裏？
還是說，剛好到這裏的時候，紅藥起作用，治好了她的傷口，所以鏡子裏的覆制體也同時傷口消失，不再流血了？血跡停留在這裏，但人呢？是不是真在這兒？
程瀾觀察著裏面的影像，不太確定。
兩個程瀾對視許久，下一刻，鏡子裏的那個她突然嘴角上揚，臉上出現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在程瀾與鏡子裏的影像對視的瞬間，另一邊，卓白幾人也看到了鏡子裏的影像有了些不同。
“哎？”卓白猛地一轉身。
“怎麽了？”艾火停下了往前跑的動作，轉頭看向卓白。
老齊便也跟著停了下來。
“奇怪……”卓白往後退了幾步，走到了一面鏡子前。
鏡子裏的他也做出了疑惑的表情，好像在對著鏡子外面打探著什麽。
下一刻，鏡子裏的他旁邊出現了艾火放大的臉，原來是艾火也走了回來，貼上了鏡子：
“怎麽了？這鏡子有通道嗎？沒有啊……”
“不是，”卓白抓了抓自己的小辮子，“剛才……我好像看到了兩個老齊在鏡子裏出現？”
“兩個老齊？”艾火重覆了一遍。
老齊也走了過來。
鏡子裏是他們三個人的影像，並沒有第四個人出現。
“對，”卓白點了點頭，“而且，有個老齊的表情還很奇怪……我說不出來，反正跟老齊很不一樣！該不會……”
“該不會是你眼花了吧？”老齊斜睨了他一眼，“什麽叫跟我很不一樣。”
“就你平時那個死魚眼，怎麽可能做出那麽靈活的表情！”被老齊一說，本來還有些猶豫的卓白反而肯定了起來，“絕對有問題！我怎麽可能眼花，我可是年紀輕輕，眼神兒好著呢，跟你現在一把年紀的人不一樣！”
艾火餵餵兩聲，替老齊道了一聲不平：
“人家老齊只是變成了這個樣子而已，又不是真的年紀大了。不過……你真看到不對勁的地方了？”
得到卓白肯定的答覆之後，艾火毫不猶豫，舉起帶著特殊拳套的手，直接就一拳朝著鏡子上砸了過去，一點兒都不帶猶豫的！
“嘩啦啦啦！”
面前的鏡子碎了一地。
卓白：“哎？不是，你也別太相信我啊！萬一真是眼花了呢？你這丫頭怎麽這麽莽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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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鏡子迷宮，比起前面的石磨地獄的迷宮還要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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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方向不容易分辨, 在這樣的環境下，人的神經也跟著不變的場景一起變得麻木起來，警惕心不由下降。
程瀾已經盡可能保持警惕, 可長時間在鏡子間奔跑，到底是有些疲乏。
“刷！”
一陣風從身後淩厲襲來。
饒是警惕心已經被催眠, 程瀾還是憑借著身體的自動反應, 迅速往一旁躲開。
腦後一縷頭發被那偷襲著帶起的刀鋒滑過, 發絲輕飄飄地落到了地上。
一躲開那一擊, 程瀾就立刻轉身，正好看見了“自己”收到往鏡子裏一鉆, 消失了！
她看了看地面的發絲，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還好, 只是被削短了些, 不是變成斑禿了, 要不然……她一定要把對方從鏡子裏薅出來，給她來個同樣的癩蛤蟆造型！
程瀾快步走到了剛才的那面鏡子前。
鏡子裏是她自己的影像, 和她一樣，伸出身往前摸著, 臉上的表情看上去認真嚴肅，像是在檢查著什麽, 一邊耳朵上還有一道紅色的細痕，正是剛才那一刀帶過留下的痕跡。
程瀾的指尖觸碰到了鏡子的表面。
光滑冰涼，阻擋感很真實，並沒有穿透過去的跡象。
裏面的影子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沒有分毫差別。
她轉過身，另一邊鏡子裏是她轉過頭的背影。
周圍所有鏡子中全是她各個角度的模樣。
看上去太正常了。
程瀾重新回過頭來，一直盯著鏡子裏的自己看。
這會是那個覆制體偽裝的嗎？
看來看去，對方卻沒有任何要行動的意思，一舉一動與她完全同步，沒看出任何延後的遲緩細節。
正在程瀾細細研究眼前自己的影像時，一把刀從身後那面鏡子裏猛地探了出來，直刺她的後背背心！
這一刀比起前面一刀的聲勢消減了許多，沒有那麽淩厲的風聲了，卻不代表殺傷力不夠。
沈默而極速，就算是以程瀾自己來做，不附帶其他能力，想要用出這一刀，也不是容易的事兒，顯然對方已經用她現有的能力和體質，發揮到極致的效果了。
若是被這一刀刺中，程瀾不死也得重傷。
還好。
護心甲的存在，給了程瀾戰鬥的容錯率。
殺傷力不小的一刀被護心甲攔了下來，程瀾也正好轉過身，一把攥住了對方的刀刃。
手掌被刀鋒割開，鮮血順著刀刃流了下來。
疼痛感刺激得程瀾大腦一凜，之前被鏡子麻木掉的神經都跟著清醒起來。
程瀾沒有去理會手掌上的傷，攥住刀鋒往前使勁一拽！
一個人影就被她從對面的鏡子裏拖了出來，正是那個和她一模一樣的覆制體！
之前在那片空地上纏鬥時留下的傷痕已經不存在了，所以根本無法借此分辨她的真身。
倒是程瀾身上新出現的傷痕，也同步出現在了她的身上。
頭上削掉的發絲，耳朵上留下的紅線傷痕，還有……不斷流血的手掌。
真是不留一點兒線索啊。
倒是可以通過自殘，去達到傷害對方的效果。
可這念頭才剛一出現，就被程瀾立馬否決了。
從剛才那些傷痕消失的效果就能看出來，這玩意兒說不定一回鏡子裏，前面的傷害就清空了。
而要對這個覆制體達成致命效果，傷害必定不輕。
到時候，覆制體還沒死，程瀾自己就要掛掉了。
這條路是不可能的。
在拽出對方的這短短瞬間裏，程瀾腦子裏閃過了無數可能。
最終還是決定硬剛。
一手攥著對方的刀，另一只手就已經拔出了屬於自己的魔靈冰火刃，直接朝著那因為跌跌撞撞的姿勢而低下的頭顱斬去！
然而，覆制體也不是傻子。
在被拽出來後跌跌撞撞朝前的瞬間，她已經做好了準備，程瀾的刀砍下，她就直接放下了手裏的刀，身體往後一縮，又回到了鏡子裏。
在覆制體回到鏡中的瞬間，程瀾手裏攥著的那把覆制刀也跟著消散不見了。
斬出去的那一刀不出意外落了個空。
四周安安靜靜，好像除了她自己以外，別無其他活物。
在這種氛圍中，手掌不斷滴落的鮮血聲都變得明顯了起來。
程瀾低頭看了一眼手掌。
長刀足夠鋒利，哪怕是自己主動握上去，造成的傷害也不小。
她的手掌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掌心的血肉已經被切割開來，露出了慘不忍睹的豁口，甚至能看到裏面出現傷痕的手骨。
鮮血不斷順著這傷口往外湧，在劃過手腕，慢慢滴落到地面。
但凡是她前面多露出一些別的能力，讓魔靈冰火刃附加了其他效果，今天她這手掌就要不保了。
上一次斷臂的感覺她還記得呢。
可不想再來一次斷掌。
程瀾掏出了紅藥，使用以後，手掌的傷痕裏長出了許多細小的肉芽，快速交織在一起。
不過瞬間，豁開的傷口已經愈合，連疼痛感都跟著消失了。
如果不是手上和地上的血跡還在，都看不出來她之前受過重傷。
不過……
程瀾朝著對面的鏡子前看去。
有一道血跡從地上一路延伸到了鏡子前，然後，在鏡面也留下了血跡。
接著，開始往另一面鏡子延續過去，就像是有人拿著紅色的畫筆，在鏡子上畫出一條鮮紅的虛線，標出了覆制體在鏡子裏行動的軌跡。
連續經過兩面鏡子之後，血跡又出現在了地面上，往對面的鏡子移動過去。
再然後，又是鏡面上的紅色虛線連起來。
程瀾握著刀，按照這線條跟了上去。
這手掌上受的傷不算是白費了，如果能指出對方所在的位置，她這瓶紅藥消耗得非常值啊！
不過，也難怪對方難以捕捉了。
從對方逃離到她喝下紅藥治療傷口，其實花費的時間並不多。
就這麽短短的瞬間，對方居然能直接移開那麽遠的距離！
程瀾回憶著之前戰鬥時的經歷，可以確定，那個覆制體在現實中戰鬥時，身體素質和自己是一模一樣的，並不存在速度上的額外加成。
所以，這種變態的速度，是鏡子世界的單獨加成吧！
只要是在鏡中，對方可以做到幾乎瞬移的效果。
要想弄死她，恐怕還得先把人誘導出鏡子才行。
這麽一路追了大概有十多面鏡子的距離，那條紅色的虛線終於斷了，消失在一面鏡子中間。
程瀾走到鏡子前，註視著鏡面中的自己。
鏡子裏的影像也同樣註視著鏡子外面的她。
是停在了這裏？
還是說，剛好到這裏的時候，紅藥起作用，治好了她的傷口，所以鏡子裏的覆制體也同時傷口消失，不再流血了？血跡停留在這裏，但人呢？是不是真在這兒？
程瀾觀察著裏面的影像，不太確定。
兩個程瀾對視許久，下一刻，鏡子裏的那個她突然嘴角上揚，臉上出現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在程瀾與鏡子裏的影像對視的瞬間，另一邊，卓白幾人也看到了鏡子裏的影像有了些不同。
“哎？”卓白猛地一轉身。
“怎麽了？”艾火停下了往前跑的動作，轉頭看向卓白。
老齊便也跟著停了下來。
“奇怪……”卓白往後退了幾步，走到了一面鏡子前。
鏡子裏的他也做出了疑惑的表情，好像在對著鏡子外面打探著什麽。
下一刻，鏡子裏的他旁邊出現了艾火放大的臉，原來是艾火也走了回來，貼上了鏡子：
“怎麽了？這鏡子有通道嗎？沒有啊……”
“不是，”卓白抓了抓自己的小辮子，“剛才……我好像看到了兩個老齊在鏡子裏出現？”
“兩個老齊？”艾火重覆了一遍。
老齊也走了過來。
鏡子裏是他們三個人的影像，並沒有第四個人出現。
“對，”卓白點了點頭，“而且，有個老齊的表情還很奇怪……我說不出來，反正跟老齊很不一樣！該不會……”
“該不會是你眼花了吧？”老齊斜睨了他一眼，“什麽叫跟我很不一樣。”
“就你平時那個死魚眼，怎麽可能做出那麽靈活的表情！”被老齊一說，本來還有些猶豫的卓白反而肯定了起來，“絕對有問題！我怎麽可能眼花，我可是年紀輕輕，眼神兒好著呢，跟你現在一把年紀的人不一樣！”
艾火餵餵兩聲，替老齊道了一聲不平：
“人家老齊只是變成了這個樣子而已，又不是真的年紀大了。不過……你真看到不對勁的地方了？”
得到卓白肯定的答覆之後，艾火毫不猶豫，舉起帶著特殊拳套的手，直接就一拳朝著鏡子上砸了過去，一點兒都不帶猶豫的！
“嘩啦啦啦！”
面前的鏡子碎了一地。
卓白：“哎？不是，你也別太相信我啊！萬一真是眼花了呢？你這丫頭怎麽這麽莽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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