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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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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禮

“不生氣了吧?”

餘祈壓著人, 她稍微緩和了下情緒,還是好脾氣的說話:“過幾日應該會有大赦天下的文書,你的罪籍解開, 就要考慮一下大婚的事情了。”

美人還是沒有太多情緒波動, 他似乎在隱忍身體的不適感, 額間泛起細密的汗珠,唇瓣勉強地擠出來幾個字:“辛苦妻主。”

何止是辛苦,小命都差點搭上。

餘祈還想聽誇誇, 她又將邊關裏那些細碎的事情講給小花魁聽,但很快發現壓在底下的人呼吸錯亂。

“是怎麽了?”

纖長的指尖落滿了她的發絲,餘祈也沒敢再壓著他,找出帕子覆在他臉頰上:“弄疼了你?”

可是她不是什麽也沒有做嗎?

餘祈嘴比腦子快, 她有時候腦子還沒想明白嘴就開始哄人了,但現在這情況明顯是不對勁的。

美人牽著她的指尖, 打斷了她要去找醫師的動作,眸色幹凈, 繼續攬抱著她, “許是藥效還未解除,所以有些難受。”

指尖卻拉著她放在腰腹處,並未再往裏側。

“妻主, 我好像有了。”

清潤的嗓音極為輕淡, 仿佛不是什麽太過重要的事情,但落在餘祈的耳朵裏就有點摸不著頭腦。

餘祈當然聽明白了,她也知道這世界的不同,但之前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畢竟她是身穿進來的, 兩人身體構造不同,她一直覺得小花魁大概率是懷不上的, 所以才沒有在意。

但現在居然和她說有。

開玩笑吧?

餘祈正了正色,覆在腰腹處的手不僅沒有收回來,反而四處摸摸碰碰:“有看過大夫嗎?多久了?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她一連串的問題出來。

但是眉眼並沒有開心的神情,美人稍有些不滿,他按住她的手,靠得更近些,仿佛是咬著對方的唇瓣說話。

“妻主是不打算要?”

餘祈才不是那種不負責的人,她長舒了一口氣:“當然是要的,但是你身體不好,會不會有很多不好的反應?”

她還是覺得神奇,指尖戳了戳對方的腹部。

美人身上的痛意稍微舒緩,他仔細回答對方的問題:“看過大夫,三個月左右了,一直沒有和妻主說,是擔心胎像不穩。”

餘祈原本是不打算要小孩的,她嫌孩子吵鬧,但如果是小花魁生的,貌似也不是不能接受。

“就是不穩才更要擔心吧。”餘祈想不通小花魁的腦回路,但她又不能還怪罪對方,“要早些和我說的。”

但她隱約還是覺得不太真實。

下意識掐了掐自己的手,發現還是能感受到疼痛的,不免又擔心小花魁這脆弱的身子骨扛不住生育。

可惡,她指定是要保大的。

但一想到小花魁要遭罪就不太忍心,可是小花魁這模樣,一看就是要生下來的打算。

餘祈默默點頭,畢竟她不可能還要去反駁小花魁,她指尖貼著美人的腰腹,卻並未感知到什麽動靜,“那我們的婚事要盡早些辦。”

“放心,之前就一直在準備,再添些別的東西邀請些好友來就行。”少女抱著懷裏的人,連動都不敢動了,生怕弄傷懷裏的人,“對了,你是想在京城,還是在蘭城辦?”

“妻主決定就好,知錦都喜歡的。”

美人睫毛垂落,他抑制了下呼吸,詞倒是都安穩落下,並未摻雜太多溢出的氣息。

少女擡起眸子,隨意用眼睫胡亂地蹭了蹭他的側臉:“那就都辦,先在京城吧。”

是個好主意。

反正餘祈是這麽覺得的。

但小花魁卻皺了下眉:“妻主,會不會有些鋪張浪費……”

他的話語未結束,餘祈就打斷了,指尖壓著他的唇,完全獨裁:“剛才是誰說讓我決定就好?而且才不浪費,婚事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浪費?

現在來談浪費未免也太晚了。

她籌備了這麽久,就是等這麽一天,不用的話那才是浪費了。

“至於聘禮……”餘祈深思熟慮正要說出來一個高得嚇人的字眼。

“三萬兩。”美人唇瓣吐出來幾個字,以他對妻主財力以及空餘的估算,得出來這個錢數,又想起來什麽,繼續說:“妻主不可以變賣鋪子。”

“把我當什麽人了?”餘祈眉心跳了跳,總感覺小花魁看她的眼神有幾分看待敗家子的意思。

是怕她太敗家了嗎?

這完全是對她實力的不信任!

餘祈更來勁了,和小花魁在一起的消費,通通由系統支付,她現在巴不得掏空系統才對,畢竟系統才從她這裏扣走一半的存款。

美人見她眉眼依舊不太在意這個數額,就知道自己開口說少了,他唇瓣微動,卻沒有再說什麽了。

或許還是覺得自己不值得這麽多。

不過說是給他的聘禮,他平日裏也沒有機會去用,也就攢著,若是妻主往後失意,不至於讓人淪落了街頭。

他自己手頭也有積蓄,雖然不能給妻主現在這樣的生活,但能保證妻主每日都能買些新鮮玩意逗趣。

“妻主不介意我的身份,就不要趕我走。”美人這次倒是收斂了些,微動指尖,將少女的手松開,隨後搭在對方的肩頸處,繼續道:“沒有妻主,我活不下去的。”

異常固執且深入骨髓的話語,但他本人並未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餘祈聽著莫名有種奇怪的念頭。

但她還是對小花魁太放心了,想了想還是糾正了他的用詞:“不是趕,是擔心你,如果你不想走,當然是可以留下來的。”

少女始終這麽好說話,仿佛昨日的只是他模糊的感受一般。

昨日的妻主,要冷淡些許。

或許別人察覺不出來,但他和妻主朝夕相處許久,很明顯感受到妻主對他不再那麽主動和在意,仿佛他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東西一樣。

好在是他感覺錯了。

他遠比他自己想的還要固執,哪怕是一厘米的差異也要揪著這點發作。

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不像是他自己,但這次更多的,其實是想讓妻主不要這樣輕易地說出讓他離開的話。

他承受不了分開。

就連定好期限的離開他都會默默難受,更別說這種毫無歸期的約定。

夜色愈發深了。

在窗下毫無保護的燭火搖曳著,將屋子裏灰暗的邊邊角角都照出來些陰影,但僅靠這點光亮,無法看清楚對方的面容。

餘祈想起來還在外面等著的攬星,她低聲和小花魁說清楚要做的事情,這才起來。

等她站起來,美人指著那邊搭著的衣裳:“妻主先穿我的,早些回來,莫要著涼。”

“好。”餘祈彎眸笑了笑。

她秉著從哪進來就從哪裏出去的路徑,從窗戶邊上翻出去讓攬星先回去,這才原路返回。

只是才翻進來。

就被她帶進來的風掀動了桌上被硯臺壓著的紙張,上面似乎還落了字,旁邊又是燒著的燭火,餘祈想看不清楚都難。

她收回落在被墨跡暈染的黃色紙張上的視線,發現裏面的字句似乎是寫給她的,是一些道歉的話語。

似乎寫的還不止一份,硯臺下至少壓了十幾張寫過的紙。但這是小花魁的東西,餘祈沒有窺探隱私的習慣,哪怕是和自己有關,她還是收起了好奇心。

小花魁的衣裳和他本人一樣,聞起來香香的,摸著也舒服。

餘祈壓下變態的想法,重新脫下來外衣,等自己在炭火旁稍微暖和了些,這才重新回到小花魁身邊躺下。

美人似乎才淺寐了會,聽到她的動靜,便擡手幫她整理了下被褥,順勢又靠了過來。

動作一氣呵成。

餘祈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就已經伸手摟住對方的腰了,還能感受到面前人的呼吸起伏。

在一起久了,小花魁好像怎麽調戲都不怎麽會害羞了,這可讓餘祈喪失了好大的樂趣,她還想要搗鼓出很多新意的事情。

餘祈準備邊睡邊想,總歸是能慢慢想出來的,況且她和小花魁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去讓她慢慢思考。

但她才閉上眼眸,微涼的觸感就覆在唇瓣,水潤軟彈,就是冰冰涼涼的,或許是夜裏難以積累熱量的緣故。

小花魁怎麽搞突然襲擊?

餘祈任由小花魁的親近,她抱著人,安撫地拍了拍,聲音似乎還帶著剛才親昵的味道,“是睡不著了?”

要不給小花魁講鬼故事?

不對,鬼故事好像會更讓人睡不著。

可她會的童話故事就那耳熟能詳的幾個,不過在風臨國生活的小花魁應該沒有聽過。

餘祈有了主意,挑了白雪公主的劇本,還結合國情轉換了性別,好能讓小花魁能更代入些。

但似乎小花魁並不感興趣。

他耐心地聽了一小會,便開始打攪她的故事,意外地發出些暧昧不清的呼吸聲,像是舒緩情緒一般露出尖齒壓在她的頸窩處。

的確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親近了。

但現在這種情況,應該是不可以親近的吧?

餘祈只能采取別的方案幫助他,於是順理成章地感受到方才她還想見到的害羞。

懷裏的人完全沒辦法控制住紊亂的氣息,只能低聲喚她,仿佛是在喚醒她的良知一般,聽得餘祈都有些心生愧疚。

可她明明是在幫助小花魁。

潮紅翻湧,他咬唇抑制住,唇角都溢出來旖旎的血珠,順帶也染紅了少女的唇。

沒錯。

該死的。

連帶著餘祈也被咬了,她完全是看小花魁老實才過來安撫的,結果沒想到自己撞在槍口上,直接被咬破了皮。

意識稍微清醒的美人頓時僵硬住,他也顧不上身體上的感覺,齒間松開,卻意外地舔幹凈那溢出來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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