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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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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萬

餘祈實在不忍心看他被藥效折磨成這副模樣, 但小花魁都這樣說了,她也只能配合。

盡可能不再有動作驚擾到對方。

美人吐息在她頸側,鼻尖蹭過她的下頜, 仿佛是在分散註意力一般, 他的動作有幾分雜亂無序的宣洩焦躁, 墨色的發絲傾瀉,有些落在了餘祈的臉側。

窗外的雪不知何時已經停了,積起來好厚一層, 踩著的感覺軟綿凹陷。

隔著窗戶,能聽見明顯的風聲。

餘祈稍微移了下指尖,扶著對方的腰側,聽著他的氣息隨著他的動作紊亂, 直到她停下,對方才輕聲地喘著平息。

“妻主, 今日不用出去?”

壓在身上的美人突然提起這樣的事情,因為嗓音的混亂, 他極快地收了聲。

餘祈眨了眨眼, 擡起空閑的一只手扶著他的後背,摸著墨色的發絲,語氣溫和:“嗯, 今日不準備去。”

先不說酒樓沒什麽事情, 再說了,小花魁這副模樣,她怎麽可能安心外出。

勸他喝藥也不聽。

餘祈嘆氣,隨即翻了個身, 將美人壓在下面,解救被困在衣裳裏的手。

她不幫, 小花魁大概要被折磨許久。

“冒犯了。”她學著方才小花魁的詞,原封不動地將話還了回去,替他解開衣帶。

只是在剛開始時,美人擡起手似乎有所阻攔,但在少女十指相扣下,他逐漸沒有了氣力一般,任由對方扯散衣物。

沒有布料遮擋,暧昧的痕跡裸露出來。

美人被十指緊扣的指尖微屈伸,輕敲了下少女的指尖,仿佛是撒嬌般的用指腹蹭著她的。

餘祈見他有話要說,便停下來,附身側耳靠近他,問:“怎麽了?”

他面色潮紅,額間早已被情愛浸濕,並未開口吐出只言片語的詞,只是貼近對方毫無防備的唇瓣,分散著身上的熱意。

猝不及防的主動。

餘祈聽著暧昧的音色從美人的唇瓣傳出,對方的氣息亂得厲害,她便沒有什麽再顧慮的,將對方的神志攪得更亂。

眼睜睜看著對方清冷的眸子被藥效覆蓋,直到露出她習慣面對的視線,他不再遮掩紊亂的氣息,在她耳邊輕聲吐息,還斷斷續續地問她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餘祈只覺得小花魁是在打斷她的思路。

畢竟停下來難受的可是小花魁。

她彎眸,指尖壓了壓美人水潤的唇瓣,慢慢回答他無厘頭的問題。

不知道過了多久。

床榻上的人明顯是累壞了,剛沐浴完便沈沈地睡了過去,指尖拉著她的衣裳不肯松開。就連方才的沐浴幾乎都需要餘祈一直哄著才願意配合。

雪膚上的痕跡越瞧越覺得重了。

餘祈也沒想著要出去,陪著小花魁補了覺,直接和小花魁一同睡到了午後才清醒。

等她從床榻坐直了身,才發現小花魁已經坐在桌前在認真地勾著絲線。

她才起來,美人便停了動作,走過來,眉目清冷地拿起衣裳替她穿戴整齊。

餘祈往日起來的時候不想打攪他的睡眠,總是在他睡著的時候就出門了,很少被美人這樣伺候著。

小花魁實在是貼心。

她眉眼不自覺上揚,任由對方給她系好衣帶。

“還覺得難受嗎?等會我再請位醫師來給你瞧瞧。”

餘祈被他收拾好,便陪著他一同回了桌前。

只是小花魁卻是搖頭婉拒:“妻主,原先大夫開的藥,對我是有用的,不用再多費心思。”

“可是你不是不喜歡喝嗎?”餘祈面露困惑。

美人動作一頓,“妻主知道我沒有用藥,怎麽不責罰我。”

“罰你做什麽?”餘祈搖頭,“你實在不喜歡喝,就算了。”

屋內的美人突然安靜了一瞬,他似乎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能顫動了下睫,輕聲應了,仿佛方才的對話完全沒有發生過似的。

指尖下的針穿過衣裳,動作仔細,將那剩下半邊的金絲蝴蝶骨給繡完整。

餘祈安安靜靜地陪著他繡完。

最後在他的示意下,將新鮮出爐的衣裳給穿戴好,彎眸笑得如同昨晚雪夜下柔和月色一般。

她的脾氣太好了些,給人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卻不自覺地沈迷和依賴這份溫和的如同海市蜃樓一般的善意體貼之中。

餘祈極其喜歡小花魁的手藝。

栩栩如生的蝴蝶隨著她走動的弧度更加鮮活了幾分,她咂舌地再次欣賞了一遍衣裳上的刺繡。

“真好看,我很喜歡。”餘祈指尖滑過平整的金線,她走近了些,抱著小花魁繼續誇了幾句,方才松開他。

情緒價值無疑是給足了。

美人被她誇得有些耳垂都紅潤了,面上輕點了下頭,應下來她的誇讚。

對他來說,這算不得什麽。

風臨國的男子都會針線,他會這些其實也沒什麽稀奇的。

帶著小花魁出了房門,還不忘陪著一同看雪景,看著枝頭簌簌落下的霜雪,亦或者是蓋在屋檐瓦片上。

這幾日餘祈完全當了甩手掌櫃。

說什麽瑞雪兆豐年,給酒樓裏的人都休了假,頂著巨額的虧損在屋子裏陪著小花魁。

直到不久後,收到陸識遙的死訊,她方才冷了臉色,大概是一同做了生意許久,以至於餘祈有些恍惚之意。

前不久還在她面前活生生的人,如今居然落得這樣的下場。

對方到底是得罪了什麽人?

餘祈到了京城也有好些日子,尋常原主的好友遞來的消息都被婉拒,如今早就等得不耐煩了,直接登門拜訪了。

“餘祈,你這是怎麽回事?怎麽一次也約不出來,我可是找了好些時候,才知道你搬到了這裏。”

門外的侍女大多是原先原主的下人,對原主的朋友熟識,因此也不太敢攔,只為難地跟著人進來,然後就是看餘祈的臉色。

餘祈無所謂地擡手讓她們離開:“沒事。”

她轉眸看向闖進來的女子,一身白衣飄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冷面角色,只是一開口便破了這氣質,完全就是混混語氣。

餘祈不太想和原主的好友相處,因此這幾位算是最熟悉原主的人,就算再怎麽親近的下人,都未必有這幾位了解原主的為人。

不過好在她有原主的記憶,因此對女子的登門拜訪也沒有必須要拒絕的意思。

來人是京城有名的紈絝小姐曲憶水,一身白衣,都快要和這雪景合在一塊,總之是平日裏瞧見就難以忘記的容貌。

“找我做什麽?”餘祈許久沒有維持原主的人設,此時也只能壓著眉頭,回想原主的脾氣是何種模樣。

曲憶水瞪了她一眼,好姐妹一樣的攬著她的肩,直接把她帶出去府,“還不是你一直不來找我,我都擔心死了,還以為你出了什麽意外。”

說起來這個,曲憶水連忙給她豎起了大拇指。

“你也是真的勇,居然敢和你母親吵。我也是聽說你接了楚公子的婚契,這才來找你的。”

“你不是不待見他嗎?怎麽就到談婚論嫁的時候,我可告訴你,假如和他做了妻夫,那指定不能聽他的。”

餘祈輕皺了下眉:“你從哪裏聽說的?”

她怎麽不知道她接了婚契的事情。

曲憶水一見她茫然的神情,頓時明白過來,氣不打一處來,“你母親也真是的,居然替你接下來這帖子。”

“怎麽回事?”

曲憶水將餘祈拉到轎子裏,認認真真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她聽。

餘祈越聽越覺得頭疼。

“說是邊關軍餉發不出來,陛下怒氣正盛,讓太尉尋些補救的辦法。這也是這幾日母親上朝時跟我說的消息。”

曲憶水神神秘秘地貼在餘祈耳邊,小聲道:“我就是覺得你不可能娶他,所以想來證實一下。”

“你大概率是被你母親給賣了。”

餘祈壓住心底的不滿,她扯了扯唇,“把我賣給丞相府?當真是有夠好笑,她們能出多少銀錢?”

“這個數字。”曲憶水擡起手,伸出五個手指頭,“我是真沒想到,楚公子的嫁妝實在高得讓人害怕。”

“這可是整整五十萬兩啊。”

曲憶水癟嘴,“恐怕是把所有的家產都拿出來了,只是可惜,這些錢大概率和你沒有關系。”

餘祈真的是要被氣笑了。

她壓了下眉心,仔細思考了下對策。

“我也是現在才知道這件事。”餘祈略微煩躁,她實在想不明白餘太尉怎麽總能給她找不痛快。

這真的是原主的親生母親嗎?

完全感受不到一絲的血緣情意。

“那你要快些跑了,我母親前幾日與我講的消息,太尉大概率在找你的路上了。”曲憶水給她出了個主意,拍了拍她的肩,“娶一個不喜歡的正夫,真的很難受,你最好現在就離開京城。”

尤其是催著要和正夫有孩子的時候,完全感覺那種恩愛的事情是被迫在做的。

反正這滋味,曲憶水一點都不願意回想。

“哦對了,我之前去餘府找你,聽說你們府上還溺死了位小姐,說是神志不清,夜裏走錯了路,不小心落了水。”

餘祈不在意這件事,隨意點頭,腦子裏全部都是怎麽解決婚契的事情。

她來京城,除了原主的事情,就是為了解決小花魁罪籍的事情,如今罪籍的事情卻是半點進展都沒有。

至於銀錢,她有神豪系統在手,錢雖然不算什麽很困難的事情,但大概率沒辦法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賺夠五十萬。

對方已經在路上了,曲憶水能找到她,那餘太尉自然也能找到她的蹤跡。

離開京城,沒有那麽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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