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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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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等吧

餘祈筆墨勾畫, 很快寫滿一張信紙。

她等墨跡幹了便裝起來交給銜玉:“安排人送到知錦手中。你若是想看貓,便自己去,晚些時候回來也可以的。”

“好的小姐。”

一提起貓, 銜玉的心思很快就飄散開。

來了京城, 貍花就放在了青飲底下養著, 她平日跟著餘小姐,見貍花的時間就會少許多,現在有機會那自然是馬不停蹄地前去。

至於餘小姐的安危, 在餘太尉府中,那麽多的侍從,想來是出不了什麽差錯。

銜玉將信件收好,趕回去就見貍花上躥下跳爬到了房梁上, 青飲在底下輕聲喚它。

幾個身形,銜玉輕而易舉地提溜起貍花的後頸, 隨即塞進了青飲的懷裏。動作一氣呵成,銜玉只是分了眼神落在貍花身上, 很快就去找主子遞交信件。

美人攤開紙張, 墨色的字跡工整,飄飄灑灑寫了一整張紙,哪怕話語落在紙張上, 也依舊能感受到對方語氣的溫和。

或許是擔憂他的安危, 妻主讓他先待在屋子裏暫且不要出去。雖說如此安排是正常的,但與夢裏的處境太過相同。

他不免垂落視線,指尖壓住了信紙,始終沒有流露出太多別的情緒。

橙黃的光線落在紙張上, 沒過一會便跳躍至少年的指尖,皙白的皮膚被染成暖色, 宛如披著一張半透明的玄紗,又因為他霜雪的性子沖散了些。

他想著。

再等等妻主就好了。

這麽荒誕依賴的想法居然有一天能在謝知錦心底出現,並且他第一反應不是反駁,反而是無可奈何地試圖接受說服自己。

他沒有別的地方能去,也不想去。

妻主才與他分離一天,便事事交代清楚,或許他再等些時日就能與妻主回蘭城了。

美人這般想著,可眸子裏總是有幾分低落的情緒,或許是這段時間他一直被慣著,以至於暫時的分別也難以忍受。

兩人每日都有書信傳遞。他在京城還沒待上幾日,便有人停在屋外等了一上午指名道姓要見他。

“是丞相府的楚公子。”星月在他一旁說清楚對方的來歷,“以往他與小姐關系較好,公子要小心些。”

星月自從被留下,便跟在了謝公子身邊,一般是與謝公子講些餘小姐的舊事以及京城的情況。

楚公子,在蘭城時謝知錦就已經見過了,他記得清楚,對星月的話有些疑惑:“何出此言?”

“主子有所不知,楚公子對待小姐有別樣的心思,之前在府裏也是來去自由,這些日子被擋在外面,怕是會心生不滿。”

星月如今奉謝公子為主,那便是要站在一個陣營裏說清楚利害的,他頂著冒犯直言道:“世人皆道他生性溫良。”

“但並非如此,以前跟著小姐的還有星辰,可當小姐要召星辰侍寢,楚公子的三言兩語,便將人趕出了府。小姐被打攪後,也就沒有再讓人侍寢。”

這話落下,美人的情緒註定要不平靜。

對方是丞相之子,身份地位都有利於妻主,不像他還需要妻主幫忙解決罪籍的事情。

關於侍寢一事,知曉妻主是機緣巧合才未與人歡好後,美人並未有太多的不滿。畢竟女子皆是如此,他不會苛求妻主的從前。

不管如何,妻主他都不會拱手讓人。

對方來找他,還傳遞了一個信息,那就是在妻主那裏楚公子得不到好處,轉而只能來找他。

算是個好消息。

只是他心底有些說不上來的難受。

謝知錦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擡眸看向身側的星月,嗓音清潤:“讓他一個人進來吧。”

似乎是卑劣難堪的心思作祟,他想知道妻主是怎麽對待楚公子的,還是說像對待他一樣?

屋子裏的布局與之前的沒有什麽不同,大部分的陳設都沒有變化。楚傾絕身上的面紗松散了些,與淮竹碰面也客氣地打了聲招呼:“謝公子。”

整個人溫婉純善得不行。

待兩人在屋子裏坐定,楚傾絕輕聲咳嗽了下,嗓音裏還帶著些輕笑:“我與公子說些私密話,還麻煩屏退下人。”

“在外侯著便是,謝公子莫不是在擔心我做出什麽不利於你的事?要說什麽不利的事,我一人入府豈不是要更危險些?”

“都退下吧。”美人擡起眸子,嗓音淡淡的讓其餘人都下去。

他想知道對方要與他說些什麽。

指尖扣在桌案上,美人並沒有太多的惶恐不安,只要不是妻主親口與他說的,那便有轉圜的餘地。所以哪怕對方說的是羞辱的話,他也覺得無關緊要。

清冷的性子,勝雪的容顏,聖潔幹凈,美人漆黑幹凈的瞳孔含著絲絲縷縷的光,蘊在眼角眉梢的都是疏離禮貌。

這種樣貌性情在花倌裏是獨一枝的。

楚傾絕眸子微冷了些。

這般容貌,小祈被蠱惑住是不可避免的,就連他見著都驚異蘭城會有這樣絕色的公子。原本勾畫的畫像比起本尊,都叫人覺得畫卷上的筆墨黯然失色。

不過身份地位擺在這裏,再如何也是比不過他的,只有兩人合作共贏才是絕佳的選擇。

聰明人,應該都知道怎麽選。

楚傾絕落座,他身穿淡藍色的錦緞,布料染色極其清澈明亮,面紗下遮擋住的眼眸流露出幾分勢在必得。

等待人都退下,他這才緩緩摘下幕籬,壓下了眼眸裏的情緒,露出一張漂亮雅致的玉顏。

美少年額頭上畫著清淡的花鈿,原本宛如琉璃盞的臉上愈發美了幾分,襯托得溫柔大度。

瞧著便是正夫的氣質。

“來得匆忙,還未介紹,我是丞相府上的楚傾絕,也是小祈的青梅竹馬。”

是表明地位的話。

楚傾絕彎著眸,笑出來的月牙弧度好似與餘祈的如出一轍,溫和而又叫人心生親近,只可惜美少年始終夾雜著些微妙的高高在上。

“嗯,楚公子不找妻主卻找我,是有什麽事?”美人嗓音清淺,卻叫楚傾絕生出幾分厭惡的情緒,無非是那親昵的稱呼。

他不禁皺眉,但也清楚知道淮竹被擡轎子的事情,對方早有了貴夫的身份,這麽稱呼是合規矩的。

楚傾絕忍下情緒,眉眼愈發軟了些,試圖讓他自己看起來溫柔無害,輕聲咳嗽了下:“我並非是要來欺辱你,只是你的花倌身份,餘府不會容忍的。”

“如若是我做了正夫,壓下你在蘭城的事也就輕而易舉,單你一人無依無靠,恐怕難在餘家生存。”

楚傾絕一字一句都是為他考慮的模樣。

換做是其他人或許會考慮和他聯手,畢竟無權無勢,等到容顏衰老的那天,新歡入屋後,再如何哭瞎了眼也沒有用處。

只是謝知錦知曉妻主的打算,明白妻主是要和他一起回蘭城的。雖然不知是真是假,但妻主這樣說了,他自然是選擇信的。

不過這是妻主與他親口說的,他沒有必要與楚傾絕說清楚。

於是美人抿唇,嗓音平靜地問他:“楚公子的意思,是想做阿祈的正夫?”

他沒有再用妻主稱呼。

而是換了個更親昵的。

楚傾絕指節握緊,深呼了一口氣,扯了扯唇瓣,隨即將視線輕飄飄地落下:“是,你幫我,往後我們共侍一妻,我不會虧待了你,丞相府亦可以是你的後盾。”

已經是非常好的承諾了。

楚傾絕看起來完全不介意對方花倌的身份,還願意幫忙隱瞞,甚至搬出來丞相府的保護,簡直大度到了聖人的程度。

“這種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美人擡眸,只覺得對方彎眸笑的模樣有些刺眼,好似妻主也是這般笑的。

但是妻主的笑容,不會讓他覺得不舒服。

“我幫不了你什麽,也不能答應你。”

丞相府的公子總歸是受過禮法教導的,面對淮竹不願意幫忙也只是輕淺一笑,指尖輕拍了下他自己的衣袍,起身:“你只需不要從中阻攔,小祈那裏我自然是有辦法的。”

謝知錦只視線平緩地看著他。

最終什麽也沒有說。

就這樣看著對方離開,餘府楚傾絕常來,下人們對他恭敬,哪怕聽了餘小姐的話將人擋在外面,也是好聲好氣地勸著他莫要曬久了。

謝知錦不動聲色地將眾人的反應看在眼裏,大概也清楚了對方以往在府裏是以正夫自處的。

下人見到楚公子的態度,比他終歸是要更恭敬更討好些,是下意識地將對方當成主子的態度。

“公子,沒出什麽事吧?”

青飲跟在謝知錦身側,趕忙看他的情況,生怕楚公子說了什麽難聽的話羞辱他。

他低頭看著他手上的那幾處傷口,微閉了下眸子,壓下繁亂的思緒,音調平和:“無礙。”

青飲這些天也從下人口中打聽到事情,知曉楚公子面上與心裏想的不一樣。

“方才我要是在,就會勸公子不要去見他了,管他是不是丞相之子,反正小姐說過公子不見誰都是可以的。”

青飲懷裏還抱著貍花,順著貓的毛發摸著,“公子,你不要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只要小姐心裏有你,他說的就不算數。”

貓被他順著皮毛,似乎是滿足了,便掙紮地跳了下去,青飲也沒繼續管它。

“他沒說什麽。”美人仿佛瞳孔的顏色都淡了些許,他指尖貼住袖口,整個人顯然有些低落,“是我生了退縮之意。”

楚傾絕沒有說一句欺辱的話,反而是客觀地攤開事實擺放到他面前。

以色侍人,就算不被厭倦也會有容顏衰退的時候,恐怕到那時,他真的就只能在後院聽新人歡笑了。

“公子,還請聽我一言。”落在後面的星月突然開口插入兩人的話題。

青飲撇嘴,借口出去找貓了。

星月再怎麽聰明獻計,公子心底也是有他的一席之地,所以他應該轉移註意力,而不是生出妒忌的念頭讓公子為難。

青飲想得明白,很快就跑出去找貓了。

“你想說什麽?”謝知錦情緒不高,心口的酸脹已經快要把他掀覆。

他從未被人偏愛,也不知道真正的愛情該是什麽模樣,以至於現在的他極度依賴情愛,幾乎是到了飲鴆止渴的地步。

哪怕知道有一天會落入萬劫不覆之地,可他卻無可救藥地繼續眼睜睜看著自己沈淪進去。

甚至想著如若有人搶走妻主,那就殺死對方好了。這想法像極了圓月樓裏的主子,或許是對方總說那樣決絕的話,潛移默化了他。

謝知錦壓下這種詭異的心思。

留下來的星月幫了他不少,大約是對方當時並未說出刻薄的話,他也就不想連累無辜。

“小姐對主子的在意有目共睹,原本這府邸楚公子能隨意進出,但現在有了主子在,小姐也讓人將楚公子一視同仁地攔下來了。”

“單從這裏就可以看清楚,小姐目前是在意主子的,所以主子不要因楚公子的話喪失了信心。而且小姐對待主子的態度,溫和仔細,不像是對楚公子那般不耐煩。”

星月細數各種差別,最後還認真地說道:“哪怕公子的家世可能比不上楚公子,但小姐是太尉之女,與丞相之子要喜結連理,定是不被同意的。”

這話若是讓外面的人聽見了,那必定是要打板子的。下人對楚公子恭敬,很大程度上是知道對方丞相之子的身份。

丞相與太尉,陛下不會讓兩家結親,畢竟制衡的關系突然沆瀣一氣,打破了平衡,是會覺得憂心忡忡的。

只是楚傾絕這麽聰明的一個人,他應該比別人更清楚此事的艱難,除非餘祈不入官職,他們的婚事才會有那麽一絲可能。

難讓人明白他究竟是什麽打算。

從餘府離開的楚傾絕在路途中偶然碰見了日思夜想的人,他的神情有些高興彎起眸,但很快發現自己身上有種細密的癢意。

渾身發紅發癢,手臂已經能看見紅疹。

他掀開面紗,讓跟著侍從看了一眼,對方倒映的瞳孔能看出他面上也長了東西。他極快地扯下面紗,止住自己的指尖,忍受癢意。

“回府,叫醫師來看。”

還好他是在下去之前發現他自己這副模樣,如若讓小祈見了定是會叫她心生厭惡的。

馬車的簾子被掀開一角,楚傾絕隔著面紗看向站在一群人裏,少女彎著眸子笑容溫和,似乎是發現了他的視線,遠遠地看過來一眼。

他驟然松開指尖,擔心臉上的紅疹被看見,馬車內的光影被遮蓋,阻隔了對方的視線。

楚傾絕莫名心中一緊,只覺得對面的女子很是陌生,少女面龐覆著光亮,將陰霾驅散開,讓他心生幾分難堪。

是只要和他一起,餘祈就難開心起來?

這種認知讓楚傾絕握緊了指尖,他甚至不想管身上的紅疹,身體上的癢意被心口撕扯的疼痛掩蓋了許多。

距離太遠,餘祈什麽也沒有看見。

只是瞧見那停著的馬車又開始驅使起來,她回過頭,朝餘初苑和沈離繼續笑道:“慶祝我提早解了禁足,我們一起去酒樓,我請客。”

“那自然要來的。”底下一眾的盔甲士兵說著,今天一上午的相處已經讓她們關系親近許多。

沈離見大家興致高昂,也不好再推拒,便同意了:“你們去吧,我今日還得去買藥材。”

“沈副衛尉,這話就見外了,你不去的話場子不就冷了,藥材也讓我家小妹包了,你就安心來吃菜吧。”

餘祈點頭:“就是,我主要請的就是沈將軍了,你不來我恐怕是會覺得心寒。”

還是多虧了餘初苑從中迂回,讓餘太尉一早就解開了她的禁足,不然她都打算偷溜出來了。

餘初苑特意帶她去了趟軍營,知曉她想跟沈離結交,便給了個機會讓她和沈離相處。餘祈運氣不錯,拉弦十發能中九發,這才有機會和沈離攀談起來。

不僅餘初苑吃驚,連神豪系統也是吃驚的,[宿主你是不是被人奪舍了啊啊啊啊,你快和我說話,你到底還是不是我的宿主啊!]

餘祈:?

系統跟有什麽大病似的。

她忍不住嘆氣,在意識海裏回覆系統:“我跟你很熟嗎?我會弓箭術有啥稀奇的,現代難道沒有弓箭比賽嗎?”

[哦,也是哈,我記混了。]

神豪系統哦了一聲,沒多久就銷聲匿跡。

餘祈覺得系統怪怪的,一句輕飄飄的記混了,讓她不免懷疑系統在外面還有別的宿主。

不對,她在醋什麽?

神豪有別的宿主就有別的宿主,和她有什麽關系,只要還給她錢就行。

餘祈領著軍營的十幾個人一起進了京城最大的酒樓,她提前支付了銀兩,有沈離在場,那就是系統買單的份。

點了幾桌的菜系,餘祈發現屋子打扮也十分新穎,像是現代人的布局和裝潢。

她不由暗地裏猜測是不是有了新的穿越者,不過也可能是這裏的人懂創新。餘祈盡可能先不把註意力放在這上面,現在主要是和沈離打好關系。

這樣子才能錢生錢。

總之,她也沒必要放著錢不掙。

幾桌子的人客客氣氣地笑著,沒一會就抱著酒喝得臉色漲紅,餘初苑也是如此,她給沈離倒了杯酒:“沈副衛尉請用。”

“我沾不了酒的。”

“胡說!”餘初苑酒意上來了,嗓音重了些,頓時眉眼都難看起來,“太尉遞的酒你喝,怎麽我的不能喝?該不會是沈妹妹在瞧不起我?”

“好了,姐姐,沈將軍不喝就算了。”餘祈扯了扯她的衣服,示意她安靜些。

她們是來結交朋友的,不是來找茬的。

哪知餘初苑一拍桌子,眼睛一瞪,看起來唬人得很:“小妹你也喝!喝杯酒而已,又不會死。”

沈副衛尉的臉色不太好,指尖擡起酒就要喝,被餘祈按住了。

“沒事,我幫你喝。”餘祈一飲而盡。

她本來打算晚些時候去見小花魁的,所以才不打算碰酒,畢竟如果喝了酒的話,就算沐浴的話也會殘留一些味道。

她喝完餘初苑才安靜了些,和別的將士把酒言歡,輕易地就放過了她們。

餘祈能猜到餘初苑是故意這樣,好讓她們結好的意圖。

她不禁嘆氣。

沈離原本還皺了下眉,眼底流露出幾分對餘初苑的不滿,現在朝餘祈倒是陽光的笑了笑。

他是男子,若是沾了酒醉了過去太不安全,能盡量不碰酒,他向來是一點不沾。

但如若是碰見大人物,就不是他能掌控的。

不敬酒的話難以融入,就像是面對餘太尉,他沒辦法不喝,但如果是餘初苑,職位相差不大,他就能歇口氣不喝。

沈離雖然不至於一杯就倒,但也撐不住多久,所以如果有人能幫忙擋酒,對他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多謝餘小姐。”他的嗓音有些粗糙,像是受過什麽損傷似的,總歸不是好聽的音色。

“沒什麽好謝的,是我請沈姐姐做客,還請沈姐姐不要怪我招待不周。”餘祈招手,讓人換了杯茶水給他,“姐姐就用茶水吧。”

她一口一個姐姐喊得親切,無法對她生起一丁點的防備之意。

沈離端起茶水就喝了下去。

餘祈看見他如此果斷的動作,笑了笑:“沈姐姐倒是不擔心我在茶水裏下東西。”

“不擔心。”沈離面色被醇香的酒意熏染出一份薄薄的紅意,他皺眉清了清嗓音,“你們先用著,我要先回去了。”

原本還和別人聊著的餘初苑轉過頭來,她的臉已經通紅:“沈副衛尉又沒一個知冷知熱的夫郎,那麽早回去做什麽?算了,小妹,你送沈副衛尉回去,記得不要忘記答應買的藥材。”

“好。”餘祈應下來,起身看向沈離,“沈姐姐我們走吧。”

沈離不好當面拒絕,便只能跟著餘祈一起下去,被餘初苑說那樣的話也沒有反駁。

他一個男子娶不了夫郎的。

餘初苑平日雷厲風行嚴肅得很,沒想到私底下知道他未曾婚娶的事情。沈離不禁眉頭皺得更深了,畢竟權貴之間也有女子暗通款曲的事情。

藥鋪。

有系統在,餘祈輕松買下價值連城的藥材,眼睛都不帶眨地在藥鋪掃蕩。

這可是百分之一的返利!

餘祈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她已經受夠了系統打發乞丐似的的幾個銅板。

“餘小姐,這恐怕是不妥吧?”

沈離也被驚到,原本他都是一月買一次藥材,餘小姐這次買的藥足夠家中的人吃上半年了。餘太尉府上再闊綽,也不禁這麽花。

藥已經擺滿一臺子,已經堆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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