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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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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已經備好教學計劃的李蟠並不知道他看起來很乖的學生背地裏竟然大逆不道想要把他送回去!

還好康熙並沒有被兒子給迷惑, 他斬釘截鐵的拒絕了胤祈的要求,並且打算暗地裏通知李蟠教導胤祈絕不可放松。

他竟然都想著要把師傅送回京城去!

在康熙看來,胤祈這腦子成長的也太快了, 學好不容易,學壞只是一瞬間……

胤祈只能失望的看著皇阿瑪,還說立功了要獎勵他,說話一點不算數。

康熙輕咳一聲 , 他趕緊將胤祈糊弄過去,“換個想要的,朕能答應你,李蟠也不願意對不對?”

別看胤祈對著自己皇阿瑪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但是提起師李蟠他立刻便心虛了。

他是典型的小孩子, 自己不一定聽父母的話, 但是師傅說的話都覺得是真理, 而且李蟠他甚至有狀元的光環在,胤祈自然更加崇拜他。

既然沒能得到想要的, 一時半會兒胤祈也想不到什麽。

他只好道:“那皇阿瑪能不能先幫我存著, 等以後有了再兌現。”

康熙想了想也可,便點頭。

胤祈一看皇阿瑪點頭,趕緊就著繩子爬上去,伸出小手一勾手指, “那皇阿瑪和我拉鉤, 保證以後一定會兌現。”

“哼!”康熙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這麽鬼機靈了。

“朕看你書念的馬馬虎虎,但是別的亂七八糟的倒是學了不少。”

胤祈嘿嘿一笑,才不管皇阿瑪如何吹胡子瞪眼睛, 他只一臉傲嬌的伸出手指,“皇阿瑪難道是一早便打算誆騙我的嗎?”

“朕當然不會!”

康熙只好伸手同他勾上手指。

一大一小, 一粗一細,父子二人勾著手指達成承諾。

“不過你這個要求絕對不違反道義,不傷害其他人才成。”

“那是自然!”

胤祈悠哉的跑去給皇太後請安,留下康熙一人掛著笑容站在原地。

“這小子真是越大越不聽話了。”康熙感嘆道。

身後的梁九功琢磨半天,這怎麽還突然答應十五阿哥一個要求了?

皇上一開始怕不是這麽打算的嗎?

不一會兒康熙也反應過來了,他本來只是想給胤祈賞賜些東西,叫他自己挑選,但是被一帶偏,反倒真答應他一個要求了!

他嘖了一聲,有些納悶,“這小子都這麽聰明了嗎?”

梁九功看看皇上,再瞧瞧遠方不見人影的十五阿哥,“皇上,咱們小阿哥只是念書有些艱難,人還是聰明機靈的很的。”

康熙啞然,回身玩笑的指指梁九功,“還真叫你說對了!”

“哈哈哈哈哈。”康熙笑的開懷。

他下午便叫了畫師過來,由梁九功描述著繪了一幅畫。

畫上正是胤祈小小一個站在康熙面前,父子二人伸手拉鉤的畫面。

父親神態溫和,小兒頑皮好鬧,神態栩栩如生,同胤祈當時的小模樣一般無二。

康熙四十一年七月初一,繪《上駐暢春園同十五皇子嬉鬧圖》。

又過了兩日,康熙便召了胤祈過去旁聽。

他這個年紀觀政也是太早了些,但是恰巧這事同他也有些關系,便叫了過來一同聽聽。

胤祈先是問過來傳召的小太監,“都有誰去了?”

小太監也是神態恭敬,磕巴也沒打的直接說了出來,“有太子爺、直郡王、三貝勒、四貝勒、五貝勒、八貝勒,十三爺、十四爺,吏部尚書陳延敬大人、工部尚書馬爾塞,另有戶部和工部幾位侍郎大人,還有阿靈阿大人也在。”

小太監是乾清宮裏裏歷煉出來的,口才和腦子都是沒得說,一溜報下來聽的人都楞住。

盧保走近幾步,他笑著塞了個荷包過去,“拿著吃茶,也是辛苦你了。”

小太監瞇眼一笑,荷包輕飄飄的,裏面必定是銀票,也不客氣的塞進自己袖子裏,“盧保哥哥客氣了,這都是奴才應當的。”

要知道乾清宮出來的小太監最多的外快就是這出來召人去議事。

無論是個什麽事情,大人們總要打聽打聽,皇上都叫了誰啊?心情好不好?

平時留心些,才能賺到這筆銀子。

況且這錢拿的也是心安理得,你以為能記住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很容易嗎?

他們在殿外的伺候著,卻能知道皇上的心情,判斷該不該告訴別人都有誰被召見,這可不是能輕易做到的!

這份銀子就該他們賺!

不過十五阿哥年紀小,頭一次被叫去觀政,平日又不是個謹慎的樣子恐怕是不能想到需要問問的。

所以這小太監雖然搶到了出來的名額,但是卻被分在十五阿哥這裏,原本以為到手的銀子泡湯了。

還真是沒想到十五阿哥竟然會問。

盧保也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事,他們主子常去皇上身邊聽教,並不覺得面見聖上是多謹慎的事。

但是等胤祈的問題一出來,小太監熟練的報人名的時候,盧保即刻反應過來,這恐怕是禦前的慣例了。

雖然沒有提前準備,但是他胸前都是常備著用來賞人的東西。

他撿了最中等的一份遞過去,瞧瞧神色也覺得合適,便放心下來。

如果說胤祈平日不通這些來往人情打理,那是因為他不需要懂,如果他全都想的面面俱到,那麽還要盧保幹什麽呢。

盧保可僅僅是伺候的奴才,他才是胤祈的貼身助理。

胤祈並不是隨口一問,而是聽到要去觀政的時候就琢磨著帶人過去,不過還得問問都有誰去。

若是只有少數幾個大臣和皇子,那麽不好帶人進去,帶進去恐怕也容易被趕出去。

開始小太監一報名字,他就放心了,這麽多人都去,他多帶一個也不礙事。

“快叫陳隨風過來,咱們一道去。”

正巧吏部尚書陳延敬大人也在,那是陳隨風的堂伯,去了也有個照應。

陳隨風是打算參加科舉的,而舉凡讀書人,只要是能夠獲得秀才的功名,理論上便有了當官的資格,也足夠參政。

所以說秀才就是參政的起點。

這些日子師傅李蟠講課的時候,胤祈雖然沒聽進去,但是把四個小夥伴的精神狀態摸個遍。

不能說他分心關註朋友,只能說在課堂上什麽都比念書有趣。

陳隨風的緊張他自然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四個伴讀中只有陳隨風是打算依靠科舉入仕的,其餘人並不強求,都各有好路走。

胤祈看他緊張,還想著怎麽幫幫他,恰好機會來了,便叫陳隨風跟他一起去觀政。

念書就是為了科舉,科舉就是為了當官了,既然目的如此,胤祈就打算直接帶他瞧瞧真正的議政什麽樣。

陳隨風接到消息後走路都是同手同腳,額頭一模一把汗,甚至還特意換了一身高領的整齊灰藍色衣裳。

胤祈欲言又止,他看著都覺得熱。

即使這裏是避暑的莊園,但是效果也沒有那麽好,陳隨風你冷靜一點啊!

理政的九經三事殿裏早就坐了不少人,如同預料的那樣,皇上叫的人多,去的人比叫的人還多。

有些跟過來都是自家大人的副手,必不可少。

要說九經三事殿最好的地方就是用的是單檐卷棚歇山,當初建造的時候是由‘樣式雷’雷金玉負責木作,沒有用琉璃瓦,這樣更加涼快,夏日更加舒適。

面闊七間,周有游廊。

胤祈帶著陳隨風往裏面一走,還沒到門口呢,裏面的人已然能瞧見這身影了。

陳延敬正和大學士李光地閑聊,“這清茶還得厚重糕點來配才更有滋味。”

“我倒是覺得配甜糕也不錯。”

兩個老頭呵呵一笑,都是十分隨和的樣子,誰也想不到其實他倆個才是對手。

陳延敬也是有些尷尬,本來按照李光地的資歷,去年他才應該是吏部尚書的。

但是眾所周知的一件事,水泥橫空出世,明珠被黨派相攜攻擊水泥和太子,被索額圖兇狠反擊。

然後二位雙雙被關進去,所謂的明珠黨又或者是太子黨都是實力大減。

而其中李光地扮演的角色則成為一把刀,他本身精通治河,按理說應當和明珠關系不錯,但是兩人反而交惡。

他在去年拿了索額圖給的證據狠狠參了明珠一本,成為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隨著二人一同倒臺,李光地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康熙忠臣、獨臣!

但是他在前期同樣反對水泥的大規模使用,前後立場不一,所以康熙猶豫之後還是選擇了陳延敬作為吏部尚書。

兩人關系也就此有些冷淡,陳延敬和李光地雖然政治主張不一,但是彼此並無矛盾,不過是陳延敬私心裏看不上他而已。

但是如今這個場面,他們二人都是租房在暢春園附近住,進來的便晚,只有這兩個座合適,只能尷尬的坐一起,便有一搭沒一搭隨意閑聊。

陳延敬端茶笑呵呵的抿一口,他眼睛四處瞄著,人在尷尬的時候總會顯得格外忙碌。

唉?陳延敬一楞,那邊游廊過來的幾個人,怎麽看著這麽眼熟呢。

他瞇起眼睛擡著下巴仔細瞧,這怎麽那麽像他侄子啊!

待到人一進來,確認了,都不是像,那就是啊!

陳延敬眼神飄過去:你怎麽來了?

陳隨風:來觀政啊!

陳延敬瞧出來怎麽回事,他心裏還酸酸的,這小子運氣真好,這才多大啊都能到皇上面前觀政了!

他心裏酸,但是他不說。

他這個堂伯父還算能夠穩住,其餘科舉進來的大臣看這小子的眼神已經有點嫉妒了,真是好命的小子!

同時有些人心裏已經盤算著自己家有沒有年齡合適的孩子能夠給皇子當伴讀。

但是轉念一想,也不是誰都有那個運道如十五阿哥這般被皇上喜愛的。

胤祈噠噠噠跑到十四哥身邊落在座,陳隨風便在他椅子後頭的小矮凳上坐下,明明是個小矮凳他坐著還是十分板正,緊張的不得了。

“十四哥,你知道皇阿瑪一會要講什麽嗎?”

胤禎斜覷他一眼,哼了一聲,“你都不知道講什麽就過來了?”

嗯?

這句話怎麽帶著火氣,胤祈直接開口懟回去,“你是不是也不知道?”

胤禎伸手拽了他小耳朵揉捏了兩下,心裏火氣也消了一些,“我知道的憑什麽告訴你?”

胤祈左右瞧一瞧,十三哥和十四哥中間竟然還空著一個位置,別的哥哥們坐在前頭,至於大臣們那裏敢往兩個皇子中間坐。

胤祈很有和平大使的風範,趕緊換到兩人中間,他歪著身子趴在十三哥耳邊問道:“十三哥,你和十四哥怎麽了?”

“嗯?你熱嗎”胤祥答非所問的把手邊的冰盞遞過去。

胤祈低頭一瞧,鮮艷的各色果子和冰沙拌在一起,還澆了色澤金黃的蜂蜜,看起來著實誘人。

雖然不熱,但是他饞了。

他端著冰盞吃了兩口,涼氣順著喉嚨灌下去,只覺渾身舒爽。

不過...胤祈沒有被十三哥拙劣的轉移話題技術給蒙蔽,他敏銳的察覺出十三哥和十四哥之間不對勁。

等等,這種不對勁....他倒吸一口涼氣,怎麽那麽像四哥和四嫂啊!

小狗無奈的搖搖頭,他家別扭的人真多!

在這個房間裏,直郡王靠著椅背和太子一左一右,胤祥和胤禎中間隔著個胤祈眼神從不對視,李光地和陳延敬虛偽的客套起來。

只有胤祈非常自在的坐在那,頗有一種父母將要離婚的孩子,但是還不知道自己撫養權歸於何方的單純感。

康熙一進來最先看到的就是端著一個紅色琉璃碗吃的歡快的胤祈。

整個屋子只有康熙和胤祈穿的是圓領的薄衫,就連太子都為了老對頭胤禔穿的板正極了。

康熙手裏握著一串十八子,他悠哉坐在上頭,並未設什麽桌案,只是閑聊而已。

這叫議政大臣的私下小會,商議好了才到常朝上公布。

但是事情的最終方案,基本便定在這時了。

“朕叫你們過來便是議一議水泥的事情。”

原本官方的名字福石叫了不過幾日,便被水泥給替代,聽著土了一些,但是比福石好理解,一叫福頭還以為是挖掘出什麽人造祥瑞了呢。

胤祈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麽他竟然也能列席在此了,原來和水泥有關。

康熙慢悠悠的手臂撐著膝蓋,他一派閑適,“水泥已經研制出來,投入使用是毋庸置疑,但是也得試驗一番,便叫諸位愛卿過來商議商議在何處用上合適,又該叫何人主事呢?”

李光地眼睛一瞟,他是最缺這個機會的人,就等著能夠翻身呢,他是想要自薦的。

但是礙於此處他沒有幫手也不好開口。

最先開口的卻是三阿哥胤祉,他雖然一向說話不討人喜歡,但是能力是實打實的。

他不假思索便道:“最合適的自然是永定河、漳水。”

直隸一地夏季水患頻發,前兩年疏通河道又引流分散頗有成效,但是今年雨水豐沛看著也叫人覺得不安心。

若是試驗,用在此處最好不過。

八阿哥胤禩也點點頭讚同,三哥此話不錯。

問題在於叫誰去呢?

胤禩得到大哥暗示便最先開口,他開口道:“兒臣覺得三哥說的不錯,不過人選確實不好提,得叫個熟悉治水的人去才成。”

十三胤祥眼神一閃,他笑著接道;“兒臣以為還得是熟悉水泥特性的人才成,若是為了試驗,那自然水泥為先治水為後,試驗好了,對治水才大有裨益。”

他是不希望疏遠太子的人去,畢竟也算太子的功績,沒得見他人摘了桃子。

李光地等不及了,幾乎是在皇上眼神掃過來的瞬間他便拱手道:“皇上,臣厚顏自薦,不敢說於治水一道是大家,但是臣也敢說一句精通,若能推廣水泥應用在河道上,看到百姓們歡顏,臣便心滿意足了。”

陳延敬看了一眼他,心下嘆息,李光地著急了。

康熙撥弄著手裏的十八子,掃視了一眼下方的兒子和大臣們,他點點頭,“太子覺得呢?”

太子胤礽心下一嘆氣,果然!

這是常規的保留環節,這句太子覺得呢?

每次都會出現在私下的議政環節。

從前索額圖還在的時候,因為索額圖和明珠政見不和,胤礽即使再無奈也得硬著頭皮打圓場,著實是心累的很。

但是如今索額圖明珠被監.禁,太子不必受制之後反倒自在不少。

他擡眸,清亮一笑,“弟弟們說的都不錯,若說還有什麽要添減的,那兒子以為,水泥試驗必定吸引朝野上下的目光,這人選頗為重要,若是能叫一個被人信服的人去做,試驗成功也能給百姓更多信心。”

“何況之前河道事務冗雜,辦差的大臣難免容易分身乏術,此番必得好生安排好人選才成。”

太子說的隱晦,但是屋裏人基本都聽懂了。

之前河道是個肥缺,貪汙屢禁不止,或者說有些差事上的貪汙就是難以控制的,只能是過後再懲治的。

但是太子的意思卻是水泥之事關系重大,大清的水患從來沒停過,天災如此,凡人只能是盡心盡力。

不過這次試用水泥叫個名聲好的去,最起碼不要鬧出什麽貪腐的事情,一旦試驗成功,消息放出去還能給百姓信心。

太子從研制到試用全程參與,他是最清楚的,水泥不可能失敗,只是需要更多宣傳。

康熙滿意的點點頭,挨個又叫其餘皇子說說自己的想法,這種環節就能一下揪出誰有想法,誰是混子。

太子是主抓大方向的人,側重於全面看待事情問題,更能看到一件事成功與否在整個朝堂和百姓中的影響。

老大胤禔這方面弱上很多。

老三是知識量非常夠學霸理論頭頭是道,做規劃沒問題,實操不夠精細。

老八胤禩是翻版的老三,但是手段偏軟,更柔和的達到目的。

老四胤禛側重銀子方面,更加嚴苛。

十三胤祥抓細節,但是總體大局觀不夠,不過做事精細。

十四胤禎則是粗中有細,不夠很顯然他更傾向於帶兵,內政上多有不足。

至於老五胤祺,略。

康熙看看自己的兒子們,很是滿意,一個個都是很出色的。

胤祈腦袋歪向後面,他問陳隨風,“你懂了嗎?”

陳隨風點點頭,從話題開始之後他便深吸一口氣,壓制住激動的心情,他細細聽來。

他學的都是書本知識,這短短幾句話的交鋒裏面涵蓋的信息量大到驚人。

別說他了,即使是師傅李蟠在這也玩不轉。

八阿哥的傾向,十三阿哥的機靈應變,李光地的急切自薦,和太子爺的話裏有話。

他看的眼睛發亮,手指摸著自己的袖口按耐住心情。

“你聽懂了嗎?”

胤祈一聳肩,點點頭,他小聲道:“一半一半吧。”

這就是出身皇室又有個要求嚴格老父親的好處,即使胤祈自己不留心,他也是常常在康熙身邊泡著的,這些東西聽的不能再多了。

一個人科舉出來,考上秀才、舉人、進士,再到當官外放,最終參與這種議政會議要多久呢。

李蟠已經是才華橫溢,他是四十多考上狀元,在翰林院待了幾年給皇子當師傅,預計明年或者後年能夠外放出去學政,那是正四品的官。

這還是狀元的待遇。

不過狀元的風光只在考上那一年,滿朝學煊赫文臣有幾個是一甲前三出身。

陳隨風突然明白一個道理,獲得做官的資格只是開始,就如同學識只是敲門磚,真正能夠往上走還是看如何為官。

胤祈回頭和陳隨風說小話,被眼尖的康熙抓個正著。

“小十五你來說說呢?什麽人合適?”

胤祈扭頭驚訝的指著自己,我?

康熙瞇眼,不然呢?

胤祈咧嘴,他笑起來甜蜜可愛,著實是個討人喜歡的小孩,康熙看的心裏一軟。

剛才問別人,都是什麽老四,老八、老十四叫著,到了他這這裏就是小十五了。

胤祈毫不怯場,他直接道:“皇阿瑪,我覺得我不行。”

呃,也沒人問你想不想去好不好!

太子心裏是把胤祈當作自己這邊的人,在這種胤祈非常自如,實際有點顯眼包的時刻,太子總有種是自己在丟人的錯覺。

“哦”康熙來了興質,“你為何不行呢?”

胤祈可沒想到那些,他自然的道:“我每日還要聽師傅講課已經很忙了。”

“不過皇阿瑪你要是願意把師傅送回京城去,那我還是願意承擔重任的。”

康熙一窘,竟然還沒放棄把李蟠送走,他還真是執著!

問他也得不到什麽答案,最後定下的是誰呢?

在數算和經濟上頗有自己想法但是做事嚴苛的胤禛和自薦的李光地。

這又是一對不和的組合,李光地抓治水,胤禛掐著銀子,反倒是剛剛好。

不過胤禛並不喜李光地。

因為李光地曾和至交陳夢雷在撤藩時候一起向朝廷報信,但是李光地最後卻歪曲事實,將功勞占為己有,導致陳夢雷含冤入獄。

換句話說,兩個人一起當臥底,結果戰爭勝利後,李光地不給他證明他是朝廷這邊的人!

胤禛自然瞧不起他這樣的人,康熙也私下說過李光地刁毒。

聽到李光地被點名,老三胤祉也在皇阿瑪離開之後嗤笑一聲,他難得的拍拍老四的肩膀,“老四你可得小心有心人暗害你啊,將來吃了苦頭可別說哥哥沒提醒你!”

他不是沖著老四去的,是沖著李光地。

被李光地坑慘的陳夢雷在康熙三十七年獻詩後被康熙看重,進京侍奉胤祉念書。

同為文人,胤祉對這位才華橫溢又性格堅韌的師傅頗多好感,自然厭惡差點害死陳夢雷一家的李光地。

胤祈並不知道這一樁故事。

他一進來就給每個人配上了對手,大哥和二哥,十三哥和十四哥,現在又有一對,三哥和四哥。

胤祈咂咂嘴,他選擇去看看五哥。

一走過去,胤祺伸個懶腰,“累死我了!”

他看看五哥真誠的臉,好吧……哥哥也是辛苦了了。

今日既講到水泥,胤祈還真能插上幾句嘴,恰好他的景和園有一隊工匠。

習慣於早做準備的老四當即立斷便過來詢問,“十五弟,哥哥想去你那瞧瞧,成不成。”

胤祈當然點點頭,“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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