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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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顯塵的一句家事把阮檸說得頭腦懵懵。
接下來的話, 更是聽得阮檸眼睛瞪得如銅鈴，想不出段顯塵從哪編出的這麽些個鬼話。
他直言這孩子是他的，是他在江州之時一次酒後不察, 與提前被送進他屋子的舞姬一夜誤事。
後來他回到京城，那女子卻珠胎暗結, 只不過生產之時大出血而亡, 孩子便幾經輾轉送到了京城。
他提前將孩子養在郊外，計劃與家中父母商量好後再接回府中, 不料刑部司卻暗中生事，將他的女兒捉了過來。
段顯塵盛氣淩人, “胡文友，告訴你們家尚書, 若想借此事彈劾我便大方向聖上遞折子, 不用如此大費周章。”
胡文友這時候已經嚇得跑下高臺, 低頭惶恐不語，段顯塵幾句話, 直接驚得他一身冷汗。
他們並不是針對段顯塵，而是顧家。
難道這事，搞錯了？
可盯梢的那人連續盯了幾個白日, 並沒有發現男子出入過那間屋子。
何況誰又敢以此事彈劾段顯塵？當今聖上如今最寵愛的妃子便是一次外巡帶回來的伶人, 回來後就有了身孕，若是因此事彈劾段顯塵, 那不就是等同於在罵皇帝？
到時候恐怕段顯塵毫發未傷，反倒他們整個刑部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胡文友疑竇連連，顯然應對不了這場面, 只一個勁拱手賠罪道:“段大人，誤會, 誤會。”
沒過多久，刑部尚書親自趕到，來之前他已聽說審堂之事。
其實此事便是由他授意讓胡文友拿人堂審，意在打壓顧家，瓜分權勢，踩著顧家往上爬。
顧家已然傷了元氣，此事對顧家致命，但哪怕對姚家都不足以傷及根本，反而還容易得罪人。
所以在刑部尚書的設想中，是先扳倒顧家攫取權勢，再賣給姚家一個面子，放姚五娘一馬，如此兩邊都拿好處。
因而他們也只命人抓了這小民女，連姚五娘都沒有動。
可萬萬沒想到，沒想到竟出了這樣的岔子，不僅顧家姚家沒問出來，反倒招惹上了段顯塵這尊大佛？
他可不好對付。
刑部尚書進門後便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問了一通前因後果，便將胡文友數落了一通，斥責他們怎可沒有真憑實據便隨意拿人？
胡文友垂首，諾諾應是。
又與段顯塵寒暄客套一番，刑部尚書話裏話外都是下屬辦事不周，希望段顯塵不要動怒，他一會定會好好訓斥懲戒。
聽完刑部尚書的一番說辭，段顯塵眸若寒冰，慍色不減，“金大人記住，有事沖著我來，若是傷及家人段某絕不客氣。”
以為他指的是女兒，刑部尚書心中一凜，再次賠笑道歉。
然而在段顯塵帶著阮檸與孩子踏出刑部審堂之際，刑部尚書仍心中存疑，要知道段顯塵向來不近女色，這女兒來的實在蹊蹺。
“看來段大人在江州倒是有一段奇遇。”在送段顯塵出門之際，刑部尚書面若感慨，如是說道。
段顯塵側首，“金大人不必含沙射影，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查，段某隨時恭候。”
說罷，闊步離去。
阮檸因為刑部尚書最後的那句話，心中開始惴惴不安，待抱著孩子登上馬車，她問段顯塵，“怎麽辦，刑部要是真的查你你要怎麽應對？”
段顯塵不甚在意，接過孩子便開始詢問阮檸有沒有受委屈，像是根本不把金尚書的話放在心上。確認阮檸沒遭什麽罪，又開始給小寶寶餵水，並吩咐屬下去找些牛乳羊乳過來。
他怎麽這麽淡定？
阮檸:“你倒是回答我的話呀。”
段顯塵給阮檸遞了一杯茶，“我已做好了準備會有這天，不懼他查。”
“什麽意思？”阮檸反應了片刻，恍然睜大眼睛，“難道說那舞姬是真的，孩子也是真的？”
段顯塵沒否認，只強調了一句，“孩子不是我的。”
原來在段顯塵剛去江州之時，江州父母官不了解段顯塵脾性，確實趁他不在之時，自作主張往他屋內送了一個舞姬。
那日段顯塵雖喝了些酒，卻不至於神志不清，發現女子後便將她逐出了門。
幾個月後那女子懷孕，卻死活不說孩子的父親是誰。江州官衙之人見她如此，還旁敲側擊問過段顯塵，言下之意是試探那孩子與段顯塵有沒有關系，段顯塵未作理會。
之後，段顯塵出發回京，沒再過問江州之事，直到發現阮檸與姚五娘在偷偷照看淑榮的孩子，他才開始籌謀，若是萬一此事被發現，該如何應對保全下二人與孩子。
如此他便開始著手準備，其中一個便是那舞姬。
命心腹遠赴江州一番查探，他知道那舞姬因生產而死，且孩子因沒人照料，被置於木盆中放於河內順流而下，至此不知所蹤。
倒是，正好可以為他所用。
幾經比較，段顯塵最終敲定了這個應對之策，並開始處理細節，細節到即便有心之人要查，也查不出什麽把柄。
阮檸聽完，張著嘴巴好半天沒有合攏，繼而又開始擔心段顯塵，“那你怎麽辦呢？出了這樣的事會不會被彈劾啊？”
阮檸知道他本就負責肅清法紀，監察百官，結果自己弄出個未婚先孕，不大好向大家交代吧？
段顯塵笑著拍了拍少女的腦袋，又將皇帝與寵妃之事告知阮檸，判斷皇帝不會因此事怪罪於他，最多便是給他挪個位置。
阮檸訥訥點頭，心想這人可真是深謀遠慮啊，不聲不響把什麽潛在危機都解決掉了。
但，段顯塵又不是旁人，他原先可是百官表率啊。
思及此嘆了口氣，阮檸拖住下巴，“不過尚未成親便多了個女兒，總歸對你名聲不大好。”
段顯塵不動聲色，望向阮檸，“沒事，我妻知道不是真的就行。”
？
！
反應過來他什麽意思，阮檸迅速擡眸看了眼段顯塵，見那人正笑意明顯欣賞著自己的局促，她很快又把漆扇般地長睫垂下，捏t著杯子摳啊摳，這人真是的，討論正事呢他瞎扯什麽啊。
而且他不是沒有成親的打算麽。
眼見阮檸腦袋越垂越低，段顯塵伸過手托住她的下巴，向上一擡，讓她正對著自己。
“臉怎麽突然紅了？”
阮檸惱羞成怒，一把拍開他，“哎呀，把的你手拿開。”
二人正說話間，此時被安排去找牛乳的下屬匆匆趕回，在門口恭敬回了一聲，“大人，牛乳來了。”
得到應允，那下屬掀開車簾，一眼便看見抱著孩子的段顯塵，驚異見鬼之餘，發現他家大人沒有手接，便將那碗遞給了阮檸。
“這位乳母，勞煩了。”
……
一聲乳母，車內二人皆是一楞，阮檸方才還一副羞澀的小女兒情態，眼下，立即因為這句話，恢覆了正常。
是了，她都忘記了，現在她在旁人眼中可不就是給段顯塵帶孩子的保姆麽。
她一個保姆有什麽好害羞的啊！
方才在審堂，段顯塵的意思是將孩子托付給表妹照料，而阮檸之所以被牽扯進來，不過是因為姚五娘夜間不便出門，便找了自己的好友來幫忙。
反正話裏話外，阮檸就是個照看孩子的。
所以，除了高準，沒有誰將段顯塵與阮檸往那方面的關系想。
阮檸拾起了一個做保姆的自覺，從段顯塵手中搶過孩子，開始給小寶寶餵奶。
段顯塵看著又開始用背對著自己的女子，有些頭疼，“我是不想你名聲受損。”
阮檸:“那是，不能跟段大公子比，今日舞姬明日救人，自然艷福無邊。”
說罷又感嘆了一聲，“江州真是個好地方。”
“……”
男子沒什麽哄人的經驗，這種情況原先都是選擇緘默不語，但現在他慢慢發現，沈默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
段顯塵想到了這幾日都在思量之事，本想找個合適的時間詢問阮檸，但眼下二人顯然已經回不去那間京郊小屋，馬上便要分開。
擇日不如撞日，要不，就當下？
段顯塵撩起衣擺，坐到了阮檸的身側，“軟軟，我近來……有了成婚的打算。”
話音剛落，女子盛奶的湯匙撒出來了一些，阮檸拿出手絹擦幹凈，仍未轉身，“你成婚就成婚唄，跟我有什麽關系？”
“關系大了。”
段顯塵伸手，輕輕彈了下女子的額頭。
阮檸聽完暗暗抿住嘴唇，想揚起嘴角又很快壓住，幹脆一巴掌推開他的臉，“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段顯塵:“聽不懂？我可以解釋清楚些，意思是……”
“好了好了。”阮檸這時候莫名又害羞起來，連耳根子都在發燙，飛快看了段顯塵一眼，“大，大概聽懂了吧。”
可是說完又覺得自己很沒有氣勢，總得擺出點姿態來吧，現在反過來了，是段顯塵在問自己意見誒。
他當初多清高啊，所以自己也不能這麽輕易就答應。
想到這清了清嗓子，阮檸終於抱著小寶寶回過身，神情帶著些倨傲，“你知道的，我也蠻漂亮的對吧，而且又會做飯又會做生意掙錢，現在連寶寶都能帶的很好，所以還是蠻厲害的。”
“嗯。”段顯塵配合點頭。
“所以，你剛才說的，我眼下可答覆不了，得考慮考慮。”
段顯塵笑了起來，“你好好考慮。”
阮檸覺得自己這份高傲堅持不了太久，再說下去可能就要穿幫，於是把餵完奶的寶寶遞回給段顯塵，“你的女兒，還給你。離家這麽久，現在我也得回家去了。”
段顯塵:“好，我送你。”
“不用了。”阮檸不大情願地瞥了男子一眼，“你現在一個單親爹爹，送我這種獨身女子回去不大合適，會惹別人閑話的。”
段顯塵:“……”
阮檸指導他，“你現在這種情境，其實應該沈浸在緬懷孩子生母的悲傷裏，不能讓人發現還與其他女子交往甚密，這樣別人怎麽看你？記得演得像一點。”
“……”
“我先走了哦，記得照看好寶寶。”
阮檸說完這句話，瀟灑掀簾跳下了馬車。
男子獨坐於車廂之內，低頭看了一眼臂中的嬰孩……良久，失笑搖頭。
被嫌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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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回到京城，那女子卻珠胎暗結, 只不過生產之時大出血而亡, 孩子便幾經輾轉送到了京城。
他提前將孩子養在郊外，計劃與家中父母商量好後再接回府中, 不料刑部司卻暗中生事，將他的女兒捉了過來。
段顯塵盛氣淩人, “胡文友，告訴你們家尚書, 若想借此事彈劾我便大方向聖上遞折子, 不用如此大費周章。”
胡文友這時候已經嚇得跑下高臺, 低頭惶恐不語，段顯塵幾句話, 直接驚得他一身冷汗。
他們並不是針對段顯塵，而是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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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恐怕段顯塵毫發未傷，反倒他們整個刑部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胡文友疑竇連連，顯然應對不了這場面, 只一個勁拱手賠罪道:“段大人，誤會, 誤會。”
沒過多久，刑部尚書親自趕到，來之前他已聽說審堂之事。
其實此事便是由他授意讓胡文友拿人堂審，意在打壓顧家，瓜分權勢，踩著顧家往上爬。
顧家已然傷了元氣，此事對顧家致命，但哪怕對姚家都不足以傷及根本，反而還容易得罪人。
所以在刑部尚書的設想中，是先扳倒顧家攫取權勢，再賣給姚家一個面子，放姚五娘一馬，如此兩邊都拿好處。
因而他們也只命人抓了這小民女，連姚五娘都沒有動。
可萬萬沒想到，沒想到竟出了這樣的岔子，不僅顧家姚家沒問出來，反倒招惹上了段顯塵這尊大佛？
他可不好對付。
刑部尚書進門後便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問了一通前因後果，便將胡文友數落了一通，斥責他們怎可沒有真憑實據便隨意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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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與段顯塵寒暄客套一番，刑部尚書話裏話外都是下屬辦事不周，希望段顯塵不要動怒，他一會定會好好訓斥懲戒。
聽完刑部尚書的一番說辭，段顯塵眸若寒冰，慍色不減，“金大人記住，有事沖著我來，若是傷及家人段某絕不客氣。”
以為他指的是女兒，刑部尚書心中一凜，再次賠笑道歉。
然而在段顯塵帶著阮檸與孩子踏出刑部審堂之際，刑部尚書仍心中存疑，要知道段顯塵向來不近女色，這女兒來的實在蹊蹺。
“看來段大人在江州倒是有一段奇遇。”在送段顯塵出門之際，刑部尚書面若感慨，如是說道。
段顯塵側首，“金大人不必含沙射影，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查，段某隨時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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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檸因為刑部尚書最後的那句話，心中開始惴惴不安，待抱著孩子登上馬車，她問段顯塵，“怎麽辦，刑部要是真的查你你要怎麽應對？”
段顯塵不甚在意，接過孩子便開始詢問阮檸有沒有受委屈，像是根本不把金尚書的話放在心上。確認阮檸沒遭什麽罪，又開始給小寶寶餵水，並吩咐屬下去找些牛乳羊乳過來。
他怎麽這麽淡定？
阮檸:“你倒是回答我的話呀。”
段顯塵給阮檸遞了一杯茶，“我已做好了準備會有這天，不懼他查。”
“什麽意思？”阮檸反應了片刻，恍然睜大眼睛，“難道說那舞姬是真的，孩子也是真的？”
段顯塵沒否認，只強調了一句，“孩子不是我的。”
原來在段顯塵剛去江州之時，江州父母官不了解段顯塵脾性，確實趁他不在之時，自作主張往他屋內送了一個舞姬。
那日段顯塵雖喝了些酒，卻不至於神志不清，發現女子後便將她逐出了門。
幾個月後那女子懷孕，卻死活不說孩子的父親是誰。江州官衙之人見她如此，還旁敲側擊問過段顯塵，言下之意是試探那孩子與段顯塵有沒有關系，段顯塵未作理會。
之後，段顯塵出發回京，沒再過問江州之事，直到發現阮檸與姚五娘在偷偷照看淑榮的孩子，他才開始籌謀，若是萬一此事被發現，該如何應對保全下二人與孩子。
如此他便開始著手準備，其中一個便是那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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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檸聽完，張著嘴巴好半天沒有合攏，繼而又開始擔心段顯塵，“那你怎麽辦呢？出了這樣的事會不會被彈劾啊？”
阮檸知道他本就負責肅清法紀，監察百官，結果自己弄出個未婚先孕，不大好向大家交代吧？
段顯塵笑著拍了拍少女的腦袋，又將皇帝與寵妃之事告知阮檸，判斷皇帝不會因此事怪罪於他，最多便是給他挪個位置。
阮檸訥訥點頭，心想這人可真是深謀遠慮啊，不聲不響把什麽潛在危機都解決掉了。
但，段顯塵又不是旁人，他原先可是百官表率啊。
思及此嘆了口氣，阮檸拖住下巴，“不過尚未成親便多了個女兒，總歸對你名聲不大好。”
段顯塵不動聲色，望向阮檸，“沒事，我妻知道不是真的就行。”
？
！
反應過來他什麽意思，阮檸迅速擡眸看了眼段顯塵，見那人正笑意明顯欣賞著自己的局促，她很快又把漆扇般地長睫垂下，捏t著杯子摳啊摳，這人真是的，討論正事呢他瞎扯什麽啊。
而且他不是沒有成親的打算麽。
眼見阮檸腦袋越垂越低，段顯塵伸過手托住她的下巴，向上一擡，讓她正對著自己。
“臉怎麽突然紅了？”
阮檸惱羞成怒，一把拍開他，“哎呀，把的你手拿開。”
二人正說話間，此時被安排去找牛乳的下屬匆匆趕回，在門口恭敬回了一聲，“大人，牛乳來了。”
得到應允，那下屬掀開車簾，一眼便看見抱著孩子的段顯塵，驚異見鬼之餘，發現他家大人沒有手接，便將那碗遞給了阮檸。
“這位乳母，勞煩了。”
……
一聲乳母，車內二人皆是一楞，阮檸方才還一副羞澀的小女兒情態，眼下，立即因為這句話，恢覆了正常。
是了，她都忘記了，現在她在旁人眼中可不就是給段顯塵帶孩子的保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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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話裏話外，阮檸就是個照看孩子的。
所以，除了高準，沒有誰將段顯塵與阮檸往那方面的關系想。
阮檸拾起了一個做保姆的自覺，從段顯塵手中搶過孩子，開始給小寶寶餵奶。
段顯塵看著又開始用背對著自己的女子，有些頭疼，“我是不想你名聲受損。”
阮檸:“那是，不能跟段大公子比，今日舞姬明日救人，自然艷福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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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沒什麽哄人的經驗，這種情況原先都是選擇緘默不語，但現在他慢慢發現，沈默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
段顯塵想到了這幾日都在思量之事，本想找個合適的時間詢問阮檸，但眼下二人顯然已經回不去那間京郊小屋，馬上便要分開。
擇日不如撞日，要不，就當下？
段顯塵撩起衣擺，坐到了阮檸的身側，“軟軟，我近來……有了成婚的打算。”
話音剛落，女子盛奶的湯匙撒出來了一些，阮檸拿出手絹擦幹凈，仍未轉身，“你成婚就成婚唄，跟我有什麽關系？”
“關系大了。”
段顯塵伸手，輕輕彈了下女子的額頭。
阮檸聽完暗暗抿住嘴唇，想揚起嘴角又很快壓住，幹脆一巴掌推開他的臉，“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段顯塵:“聽不懂？我可以解釋清楚些，意思是……”
“好了好了。”阮檸這時候莫名又害羞起來，連耳根子都在發燙，飛快看了段顯塵一眼，“大，大概聽懂了吧。”
可是說完又覺得自己很沒有氣勢，總得擺出點姿態來吧，現在反過來了，是段顯塵在問自己意見誒。
他當初多清高啊，所以自己也不能這麽輕易就答應。
想到這清了清嗓子，阮檸終於抱著小寶寶回過身，神情帶著些倨傲，“你知道的，我也蠻漂亮的對吧，而且又會做飯又會做生意掙錢，現在連寶寶都能帶的很好，所以還是蠻厲害的。”
“嗯。”段顯塵配合點頭。
“所以，你剛才說的，我眼下可答覆不了，得考慮考慮。”
段顯塵笑了起來，“你好好考慮。”
阮檸覺得自己這份高傲堅持不了太久，再說下去可能就要穿幫，於是把餵完奶的寶寶遞回給段顯塵，“你的女兒，還給你。離家這麽久，現在我也得回家去了。”
段顯塵:“好，我送你。”
“不用了。”阮檸不大情願地瞥了男子一眼，“你現在一個單親爹爹，送我這種獨身女子回去不大合適，會惹別人閑話的。”
段顯塵:“……”
阮檸指導他，“你現在這種情境，其實應該沈浸在緬懷孩子生母的悲傷裏，不能讓人發現還與其他女子交往甚密，這樣別人怎麽看你？記得演得像一點。”
“……”
“我先走了哦，記得照看好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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