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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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長福村今日趕集，薛九早早下山去采買。
他已經做好了打算，買的東西一份給藏雪，一份留給玄絲，不給師父買的話，她一定會不高興的。
修煉一年以來，薛九的心境沒有多少改變。也虧得他生性良善，才能在修妖魔道時堅守內心，不被妖邪之氣迷惑。
煉化妖丹的過程中，偶爾會有一絲一縷的邪氣入侵，想要糾纏薛九的神智。但這氣息並不兇猛，而是一點一滴的滲透，只要他靜下心來調節，便會無礙。
文千柳說有一些修妖魔道的修士會徹底入魔，被欲望侵占，喪失自我，這就是失敗的案列。他們最終淪為邪魔的傀儡，只知道殺戮。
站在頂峰的魔尊邪帝能夠控制欲望，而修煉失敗的例子，是反被欲望驅使，成為行屍走肉。
薛九不會想讓自己變成這樣。
采買結束，他背著背簍準備回山頭，在出村時看到一貨郎。薛九被架子上的口脂盒吸引，不由得叫住對方。
打開口脂盒，這是桃花的顏色，他想師父用了，應該會很好看。
付了賬，將口脂盒放入衣襟內袋，薛九的心情還不錯。路上他看到有小精怪在求救，說是同伴被草叢裏的捕獸夾夾住了。
薛九看著眼前的小鹿，他什麽也沒說，但是跟著她進入了岔路口，往路旁的山上去了。
“哈哈哈哈！上當了吧！聽說這村裏有個凡人吃了能精進千年修為！就是你吧！”
把人帶到了密林中，裝也不裝的小鹿撕破了外皮，變成了一只三丈高的蠍子精，而躲藏在灌木叢裏的其餘妖精也紛紛亮相。
很久沒有被妖怪攔路了，畢竟連峰嶺是碎天的地盤，現在這方圓百裏的妖誰不知道要護著薛九。
還敢打他主意的，必定是外地精怪。
正好，薛九也想試一試，他如今到什麽地步了。在脫離玄絲的守護下，能否有自保的能力。
將背簍放下，薛九環視一圈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妖類，說道：“點到為止。”
“誰和你點到為止，把你剝皮抽筋，敲骨吸髓！”
為首的蠍子精甩著尾勾殺來，顯然是不打算留活口……
一盞茶工夫後，薛九抖掉褲腳的泥土，蠍子精已經氣絕身亡，龐大的身軀化為拳頭般大小的樣子。
其餘的小嘍啰看到老大死了，全都對著薛九磕頭認錯。
對於這些沒有太多血腥氣的小妖，薛九辨別了一番後，將沒有危險性的放走了。而對長福村可能有危害的，他就掏了妖丹，廢掉修為。
這還是和玄絲學的，下手的時候會快狠準。
至於這蠍子精的屍身，他用手帕將其包裹，帶回去制作成藥酒是很好的材料。
玄絲早上沒人叫她起床，等她睜開眼懶散地喊著薛九時，沒有聲音回應她。
穿著輕薄的紗裙，她披頭散發赤著腳走出房門，發現堂屋的桌上壓著字條。
上面寫著下山去采買了，桌上還有一盤用碗罩著的棗糕和花茶，是讓她墊肚子的。
玄絲抓起糕餅就往嘴裏塞，吃得渣滓掉了一桌。吃完正好感知到薛九回家，她靠在門口揮手。
“薛九！”
薛九在給門口的兩個山怪分吃食，聽到聲音，少年擡眸一看，眼角跳了跳。
衣衫不整的玄絲敞著半邊肩頭，銀發散亂，揚起笑容的嘴角還沾著一些糕餅的碎渣。
這是何等活色生香的一幕。
夏日的風吹得人心頭熱，眼前的人也看得他無奈。
平日強勢的人流露出幾分憨態，總是分外可愛，薛九發現身旁兩個山怪看直了眼，他拍拍這倆的大肚皮。
“非禮勿視。”
山怪一號二號立即單手捂眼，拿著吃的轉身跑走，異口同聲道：“公子莫怪，我們什麽都沒看到！”
薛九將背簍放下，先走到玄絲面前給她整理衣服。
當手指觸及到布料時，他略有停頓。自上而下的角度，讓他發現玄絲顯得很溫順，能看到她圓潤的鼻頭，潤澤的唇瓣。
此前沒有太過在意，現在靠近，就突然被這份對比給提醒。
他比師父高了，不過一年而已，怎麽他能長這麽快，是不是補品吃多了。
玄絲還是懶婆作態，就等著徒弟給自己洗漱梳頭。她在少年身上聞到了別的妖氣，是陌生的氣息。
“路上遇到妖怪了？”玄絲問。
“外地的妖怪，把帶頭的拿下了。”給玄絲梳好發髻，薛九拿出用手帕包住的蠍子。
玄絲戳了兩下，“你留著做什麽？炒一盤菜？”
“做菜是不夠的，做藥酒。”
沒想到小嬌花現在能夠面不改色地對付妖怪了，這怎麽不叫她激動，這就是養成的快樂嗎。
“不愧是我徒弟，做得好！”她擡手摸摸對方的腦袋。
“師父，這個送給你。”
她眸光轉過去，看到少年手中托著一個黑色的陶瓷小圓盒。拿過打開，嗅到淡淡的芬芳，玄絲好奇發問：“是什麽？”
“口脂，用來塗抹嘴唇。”
“真有孝心，我現在就塗。”
大老粗準備把嘴巴蓋上去，薛九趕緊拿走口脂盒，“不是嘴巴戳上去，也不是拿盒子塗。”
她還想著用口紅的方式去塗，可這個膏體是內陷的，又不能旋轉出來。
薛九看過村裏的女子用口脂，他知道是用手指挖一小塊慢慢在唇瓣上塗抹均勻。
“麻煩。”
“……”
“你給師父塗。”
“好。”
玄絲把嘴巴張開，薛九抿唇笑，“師父，嘴不用張這麽大。”
合攏一點，她看到少年潔凈了雙手，食指抹了口脂在她下唇點染。順著清晰的唇線，輕柔地點、描。
玄絲覺得蠻好玩，翡翠眼眸轉來轉去，她瞧著薛九近在咫尺的臉，也挖了一點口脂，往少年的眼尾掃過。
妖異的淺紅延展少年的眼尾，他清正俊麗的容顏有了一抹妖異之色。
被偷襲的薛九擋住另一只眼，“師父，這是用在嘴上的。”
“我說用哪就用哪，你塗一塗也好看。”
“……”
小小玩鬧一番，玄絲還是老實了。吃過早飯，她的紅唇就被蹭掉，但她會自己掏口脂出來補一補，然後又對著徒弟燦然一笑。
看到師父這樣絢麗的笑容，薛九只覺得心下柔柔的。
稍作片刻，少年已經準備好了登門禮，“師父，你把這些都拿去送給龍主。”
“你給他買這麽好的，我呢！”
“都有，吃的穿的，也給師父備了一份，一會兒整理好了送去你房裏。”
“乖徒弟。”
玄絲滿意地擡手去揉薛九的面頰，搓了兩把，愉快地出發。
千峰寒冰潭——
第二次過來，玄絲已經熟門熟路，掐了個避水訣直接下水找龍。
深淵般的潭底光線昏暗，全靠夜明珠等器具照亮。這裏沒什麽生物，把府邸建在這，看著很是孤僻無趣。
對於不喜歡被打擾的人來講，這倒是個世外桃源。
“開門，朋友！”玄絲扣響門環，聲音高亢而歡喜。
須臾，打開半扇門，露出龍主冰冷英俊的半張臉，藍色的眼睛半瞇著。與她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對方心如止水的臉色，這實在不像迎客的樣子。
“何事。”藏雪寡淡地開口。
“帶帶我徒弟。”
“不帶。”
說完，藏雪就要關門，玄絲一掌撐在厚重的石門上，微微一笑，“這是禮物，拜托了。”
“不要，不帶。”
當即垮下臉色，玄絲的聲音低沈下來，“我們不是友人嗎。”
“……”他說不承認，會不會被抽筋？
“我徒弟說不要對你動粗，你看我已經好好商量了，還給你帶了登門禮。”
“你身為師父，為什麽找我來教。”
“我恰好是不會教的那類人，只能對練的時候上場。”
玄絲不達目的不罷休，藏雪是領教過的，如果不答應，還不知道要怎麽被煩擾，對方可比天界的人難對付多了。
不，他根本對付不了這家夥。
“藏雪，你再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我徒弟很聰明的，教過他的人都說好，你不會吃虧。”
“我答應了。”
“咦？”還不等玄絲高興，又聽到對方輕飄飄提了條件。
“答應我三件事，我就帶他。”
“好！”
藏雪面色微變，“不問問是什麽？”
“不管你提什麽我都能辦到，你可以現在就說。”
“第一，讓薛九自己過來寒冰潭找我，而你不能過來。”
“……”她是被嫌棄了吧！
“第二，我怎麽教你也不必管。”
“哦。”
“第三，給我道歉，為你第一次的無禮與粗俗。”
“啊？”
藏雪正好拿捏了這一點，冷冷的藍色眼睛盯著面前的女人。只要對方說一個不字，他馬上關門拒絕，就算被抽筋扒皮都不會去教薛九。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去年薛九就教育過我了，要對朋友客氣。以後我不會欺負你的！”
玄絲立正站好，一連三個鞠躬，聲音洪亮地喊出來。
藏雪：“……”就沒想過這家夥會如此爽快。
“我明天就可以叫薛九過來學了吧？”
“……”
“說話！別發呆。”
“你讓他來。你雖然道了歉，我不一定要原諒你。”
“你怎麽這麽麻煩啊。”
“我只是答應你教薛九，沒原諒你的所作所為。”
“行行行，隨便你，事兒精。這些薛九買的零食，你自己吃吧。”
把登門禮掛在門口，玄絲做了個鬼臉，調頭就離開。
藏雪郁悶地看著她瀟灑的背影，看又看不慣，打又打不過，他這萬年來的清凈，算是被打破了。
他唯一該慶幸的是玄絲不是天界的人，不然他早被抓回去蹲大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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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煉一年以來，薛九的心境沒有多少改變。也虧得他生性良善，才能在修妖魔道時堅守內心，不被妖邪之氣迷惑。
煉化妖丹的過程中，偶爾會有一絲一縷的邪氣入侵，想要糾纏薛九的神智。但這氣息並不兇猛，而是一點一滴的滲透，只要他靜下心來調節，便會無礙。
文千柳說有一些修妖魔道的修士會徹底入魔，被欲望侵占，喪失自我，這就是失敗的案列。他們最終淪為邪魔的傀儡，只知道殺戮。
站在頂峰的魔尊邪帝能夠控制欲望，而修煉失敗的例子，是反被欲望驅使，成為行屍走肉。
薛九不會想讓自己變成這樣。
采買結束，他背著背簍準備回山頭，在出村時看到一貨郎。薛九被架子上的口脂盒吸引，不由得叫住對方。
打開口脂盒，這是桃花的顏色，他想師父用了，應該會很好看。
付了賬，將口脂盒放入衣襟內袋，薛九的心情還不錯。路上他看到有小精怪在求救，說是同伴被草叢裏的捕獸夾夾住了。
薛九看著眼前的小鹿，他什麽也沒說，但是跟著她進入了岔路口，往路旁的山上去了。
“哈哈哈哈！上當了吧！聽說這村裏有個凡人吃了能精進千年修為！就是你吧！”
把人帶到了密林中，裝也不裝的小鹿撕破了外皮，變成了一只三丈高的蠍子精，而躲藏在灌木叢裏的其餘妖精也紛紛亮相。
很久沒有被妖怪攔路了，畢竟連峰嶺是碎天的地盤，現在這方圓百裏的妖誰不知道要護著薛九。
還敢打他主意的，必定是外地精怪。
正好，薛九也想試一試，他如今到什麽地步了。在脫離玄絲的守護下，能否有自保的能力。
將背簍放下，薛九環視一圈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妖類，說道：“點到為止。”
“誰和你點到為止，把你剝皮抽筋，敲骨吸髓！”
為首的蠍子精甩著尾勾殺來，顯然是不打算留活口……
一盞茶工夫後，薛九抖掉褲腳的泥土，蠍子精已經氣絕身亡，龐大的身軀化為拳頭般大小的樣子。
其餘的小嘍啰看到老大死了，全都對著薛九磕頭認錯。
對於這些沒有太多血腥氣的小妖，薛九辨別了一番後，將沒有危險性的放走了。而對長福村可能有危害的，他就掏了妖丹，廢掉修為。
這還是和玄絲學的，下手的時候會快狠準。
至於這蠍子精的屍身，他用手帕將其包裹，帶回去制作成藥酒是很好的材料。
玄絲早上沒人叫她起床，等她睜開眼懶散地喊著薛九時，沒有聲音回應她。
穿著輕薄的紗裙，她披頭散發赤著腳走出房門，發現堂屋的桌上壓著字條。
上面寫著下山去采買了，桌上還有一盤用碗罩著的棗糕和花茶，是讓她墊肚子的。
玄絲抓起糕餅就往嘴裏塞，吃得渣滓掉了一桌。吃完正好感知到薛九回家，她靠在門口揮手。
“薛九！”
薛九在給門口的兩個山怪分吃食，聽到聲音，少年擡眸一看，眼角跳了跳。
衣衫不整的玄絲敞著半邊肩頭，銀發散亂，揚起笑容的嘴角還沾著一些糕餅的碎渣。
這是何等活色生香的一幕。
夏日的風吹得人心頭熱，眼前的人也看得他無奈。
平日強勢的人流露出幾分憨態，總是分外可愛，薛九發現身旁兩個山怪看直了眼，他拍拍這倆的大肚皮。
“非禮勿視。”
山怪一號二號立即單手捂眼，拿著吃的轉身跑走，異口同聲道：“公子莫怪，我們什麽都沒看到！”
薛九將背簍放下，先走到玄絲面前給她整理衣服。
當手指觸及到布料時，他略有停頓。自上而下的角度，讓他發現玄絲顯得很溫順，能看到她圓潤的鼻頭，潤澤的唇瓣。
此前沒有太過在意，現在靠近，就突然被這份對比給提醒。
他比師父高了，不過一年而已，怎麽他能長這麽快，是不是補品吃多了。
玄絲還是懶婆作態，就等著徒弟給自己洗漱梳頭。她在少年身上聞到了別的妖氣，是陌生的氣息。
“路上遇到妖怪了？”玄絲問。
“外地的妖怪，把帶頭的拿下了。”給玄絲梳好發髻，薛九拿出用手帕包住的蠍子。
玄絲戳了兩下，“你留著做什麽？炒一盤菜？”
“做菜是不夠的，做藥酒。”
沒想到小嬌花現在能夠面不改色地對付妖怪了，這怎麽不叫她激動，這就是養成的快樂嗎。
“不愧是我徒弟，做得好！”她擡手摸摸對方的腦袋。
“師父，這個送給你。”
她眸光轉過去，看到少年手中托著一個黑色的陶瓷小圓盒。拿過打開，嗅到淡淡的芬芳，玄絲好奇發問：“是什麽？”
“口脂，用來塗抹嘴唇。”
“真有孝心，我現在就塗。”
大老粗準備把嘴巴蓋上去，薛九趕緊拿走口脂盒，“不是嘴巴戳上去，也不是拿盒子塗。”
她還想著用口紅的方式去塗，可這個膏體是內陷的，又不能旋轉出來。
薛九看過村裏的女子用口脂，他知道是用手指挖一小塊慢慢在唇瓣上塗抹均勻。
“麻煩。”
“……”
“你給師父塗。”
“好。”
玄絲把嘴巴張開，薛九抿唇笑，“師父，嘴不用張這麽大。”
合攏一點，她看到少年潔凈了雙手，食指抹了口脂在她下唇點染。順著清晰的唇線，輕柔地點、描。
玄絲覺得蠻好玩，翡翠眼眸轉來轉去，她瞧著薛九近在咫尺的臉，也挖了一點口脂，往少年的眼尾掃過。
妖異的淺紅延展少年的眼尾，他清正俊麗的容顏有了一抹妖異之色。
被偷襲的薛九擋住另一只眼，“師父，這是用在嘴上的。”
“我說用哪就用哪，你塗一塗也好看。”
“……”
小小玩鬧一番，玄絲還是老實了。吃過早飯，她的紅唇就被蹭掉，但她會自己掏口脂出來補一補，然後又對著徒弟燦然一笑。
看到師父這樣絢麗的笑容，薛九只覺得心下柔柔的。
稍作片刻，少年已經準備好了登門禮，“師父，你把這些都拿去送給龍主。”
“你給他買這麽好的，我呢！”
“都有，吃的穿的，也給師父備了一份，一會兒整理好了送去你房裏。”
“乖徒弟。”
玄絲滿意地擡手去揉薛九的面頰，搓了兩把，愉快地出發。
千峰寒冰潭——
第二次過來，玄絲已經熟門熟路，掐了個避水訣直接下水找龍。
深淵般的潭底光線昏暗，全靠夜明珠等器具照亮。這裏沒什麽生物，把府邸建在這，看著很是孤僻無趣。
對於不喜歡被打擾的人來講，這倒是個世外桃源。
“開門，朋友！”玄絲扣響門環，聲音高亢而歡喜。
須臾，打開半扇門，露出龍主冰冷英俊的半張臉，藍色的眼睛半瞇著。與她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對方心如止水的臉色，這實在不像迎客的樣子。
“何事。”藏雪寡淡地開口。
“帶帶我徒弟。”
“不帶。”
說完，藏雪就要關門，玄絲一掌撐在厚重的石門上，微微一笑，“這是禮物，拜托了。”
“不要，不帶。”
當即垮下臉色，玄絲的聲音低沈下來，“我們不是友人嗎。”
“……”他說不承認，會不會被抽筋？
“我徒弟說不要對你動粗，你看我已經好好商量了，還給你帶了登門禮。”
“你身為師父，為什麽找我來教。”
“我恰好是不會教的那類人，只能對練的時候上場。”
玄絲不達目的不罷休，藏雪是領教過的，如果不答應，還不知道要怎麽被煩擾，對方可比天界的人難對付多了。
不，他根本對付不了這家夥。
“藏雪，你再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我徒弟很聰明的，教過他的人都說好，你不會吃虧。”
“我答應了。”
“咦？”還不等玄絲高興，又聽到對方輕飄飄提了條件。
“答應我三件事，我就帶他。”
“好！”
藏雪面色微變，“不問問是什麽？”
“不管你提什麽我都能辦到，你可以現在就說。”
“第一，讓薛九自己過來寒冰潭找我，而你不能過來。”
“……”她是被嫌棄了吧！
“第二，我怎麽教你也不必管。”
“哦。”
“第三，給我道歉，為你第一次的無禮與粗俗。”
“啊？”
藏雪正好拿捏了這一點，冷冷的藍色眼睛盯著面前的女人。只要對方說一個不字，他馬上關門拒絕，就算被抽筋扒皮都不會去教薛九。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去年薛九就教育過我了，要對朋友客氣。以後我不會欺負你的！”
玄絲立正站好，一連三個鞠躬，聲音洪亮地喊出來。
藏雪：“……”就沒想過這家夥會如此爽快。
“我明天就可以叫薛九過來學了吧？”
“……”
“說話！別發呆。”
“你讓他來。你雖然道了歉，我不一定要原諒你。”
“你怎麽這麽麻煩啊。”
“我只是答應你教薛九，沒原諒你的所作所為。”
“行行行，隨便你，事兒精。這些薛九買的零食，你自己吃吧。”
把登門禮掛在門口，玄絲做了個鬼臉，調頭就離開。
藏雪郁悶地看著她瀟灑的背影，看又看不慣，打又打不過，他這萬年來的清凈，算是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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