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恩情難以為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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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恩情難以為報3
若她只是指桑罵槐, 林修還能勉強忍耐。可偏偏沈清辭每次都要踩到他臉上來，若他不發作，倒顯得他太好性子些。
可有江晏深與龐子牧一左一右兩個人杵在這，他根本奈何對方不得。只能壓著火氣朝她做了個手勢：“這邊請吧, 謝姑娘。”
江晏深本就是臨時被拉住的, 沈清辭見他有事要做, 便把人給趕走了。
他本就不太擔心她會出事, 畢竟有些話她說出來像是在玩笑，可他卻心知肚明：若她想，頃刻間便能要了林修的性命。
於是他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與他們分別, 沈清辭也並未像林修想的那般一步三回頭，而是十分愉悅地一邊逗著許知澤, 一邊與他朝虞家主提供用以談話的靜室走去。
許知澤被留在了靜室外, 他那個性子比起沈清辭好不了多少, 再者龐子牧與林修終究是師兄弟, 與他這個普通弟子不同。
不過他並不在乎這些，只要事情別波及到龐子牧身上, 無論是什麽隱秘還是門主交派的任務，都跟他沒有半點關系。
沈清辭與林修相對而坐, 龐子牧坐在桌側為二人沏茶。
他先開口解釋道：“謝姑娘, 在給師父的傳訊中, 我只是將山上發生的所有事情如實告知，並沒有誇大其詞, 或是有意誤導你與沈清辭有關。”
她聽罷心道：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不僅與沈清辭有關, 我還是你們聽到後會聞之色變的妖女本人呢。
“我早知道龐公子的為人，又怎會誤會呢？”她笑道：“況且你又怎麽能左右別人的想法呢？所以無論我被怎麽惡意揣測, 都不會怪在你身上。”
林修冷靜了些許，卻依舊覺得這話刺耳，便道：“我這師兄慣會裝模作樣，出去了這段日子，怕是已經籠絡了不少人心吧。”
龐子牧不欲與他爭執，便沒有接話。
沈清辭挑眉：“你嫉妒？”
聽見她這麽問，林修心中竟然有種詭異的平靜，若此人對此一言不發，他反而要覺得不對勁。
林修不理會她，單刀直入：“你與玉千覓認識？”
沈清辭：“他是靈仙門的執事，我認識他很稀奇麽？”
林修：“你既然知道他的身份，怎麽敢與他正面叫板？”
沈清辭：“我還敢公然跟你作對呢。”
林修：“紀緋君來的那麽及時，是不是你通風報信？”
沈清辭：“這樣做對我有什麽好處嗎？”
林修：“你多次為妖女說話，用意何在？”
沈清辭：“我幫忙說話的人多了，他們有可能都是妖女的人，你要不要都去查查？”
這樣一來一回，雙方語速極快。林修有意在話裏下套引她上鉤，沈清辭卻一次都沒有上當過，回答挑不出任何錯處。
林修終於意識到面前這個女修並不是什麽善茬，更不是除了說兩句話過個嘴癮外什麽都做不成的無能之輩。
但這一點更是讓他警覺，既然對方不止明面上看起來那麽簡單，那她這麽肆無忌憚的到處挑釁就意味著兩點：要麽她有另一重身份；要麽她背後有了不起的靠山。
林修這番觀察下來，更傾向於後者。
他想了想，又道：“玄門中人，但凡提到妖女，就沒有不深惡痛絕的，而你不同，你處處為她說話，打抱不平。或許……你是邪修？”
沈清辭忽然想起了玉千覓臨死前說的那番話，想到他的身份，再看面前這位恨不得立即給她扣上罪名的少年，只覺得十分好笑。
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說，沈清辭作惡多端，縱然她曾經遭受了不公，但因為她做的事情，她的立場，所以不值得被人同情，是不是？”
林修本能地想要應下來，但總覺得她說的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猶豫了片刻，沒有立即回答她。
沈清辭道：“那這麽說，因為你們的立場是正確的，你們是玄門中人，是名門正派，所以哪怕你們去殺人放火草菅人命都是應該的，對吧？”
“一派胡言！”林修猛地一拍桌面，震得茶水溢出：“我們絕不會做這種事情！”
沈清辭：“那你們天心門的虞青……？”
林修：“……”
沈清辭：“他可是把沈家上下一百多人全都殺了，無論是婦孺還是老人……”
林修艱難道：“他們是邪修……”
沈清辭：“老人也可以做邪修呀？一百多人全是邪修？那沈家豈不是成魔窟了。他們若這麽厲害，早就一起打上天心門去了，又怎麽會那麽容易就被滅門？”
林修剛要開口，就被沈清辭給搶先打斷了，她道：“林公子，你要知道，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爭一時之氣可以，但你是君子，我卻是小人。”
他被拆穿了內心的想法，臉上微微一燥。
若雙方都有罪，自己則會更天然地偏向於虞青，畢竟他是天心門的人，是師父的下屬。縱使曾經行差踏錯，也比那位作惡多端的妖女要好。
但沈清辭又將話說的沒有餘地，教他不能明明白白地承認自己的偏心。
“這是什麽意思？”林修沒聽懂她的後半句話。
沈清辭饒有興致道：“我的意思是，你應當聽說過一句話吧。好人要成佛要經歷九九八十一難，但壞人卻只需要放下屠刀。若你們口中的妖女忽然放話要一心向善，並且願意將她琢磨出來的那些術法改良一下，既能不損身魂，又能功法大增，只要有人願意接納她，她便傾囊相授。”
她說著，忽然朝林修逼近了些許：“到那個時候，多的是願意為她說話的人。”
說著，她怪模怪樣地掐起嗓子模仿起來：“滅門之禍又如何？為父母族人報仇，天經地義。修習邪道？都改邪歸正了，何必咄咄逼人致人死地？”
“林公子，你是名門英才，身上至今都沒有什麽汙點吧。虞青殺友叛主，連婦孺老人都不肯放過。如此喪盡天良之人，你卻要為他說話，到時妖女的矛頭轉向你，不知你的師父會不會像當年舍棄義弟那樣，舍棄你這個，”她加重了字音，緩慢道：“不、過、如、此、的徒弟？”
-
江晏深之前就對沈清辭自創的那些術法很感興趣，不過先前他忙於其他事務，沒空細細研究。
現下好不容易有了空閑，加之前幾日見到紀緋君與玉千覓交手時的精彩，正是興趣濃厚的時候。
他尋來了古籍，與沈清辭等人分別後回了房間，剛靜心看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外頭就再次吵嚷起來。
他本不欲去看，可轉念一想，或許這就是沈清辭弄出來的動靜，心下微嘆，還是起身去查看究竟。
可這一出門，剛巧就撞上了龐子牧與駱蘅，她背上趴著的正是閉著眼睛，一副半死不活模樣的沈清辭。
她喜歡穿素凈的顏色，雪白的裙衫上落了點點猩紅，看著很是刺目。
江晏深猛然一震，脫口而出道：“怎麽回事？！”
龐子牧一見到他，臉上愧色又重了些：“抱歉江兄，我……”
駱蘅皺起眉頭，不耐煩打斷他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她看向江晏深：“師兄，我探謝姑娘仿佛靈脈有損，你可否幫忙看看？”
江晏深道：“這是自然。”他側過身：“先進來吧。”
駱蘅在屋內地掃了眼，見床榻前置了一張屏風，屏風外有一張小榻，用來安置沈清辭正合適，便三兩步上前，將人放了下來，語速極快向江晏深解釋道：“我路過靜室的時候聽見室內傳來打鬥的動靜，本不欲多管閑事，正欲離開的時候卻聽見了謝姑娘的聲音。天心門的林修與她起了口角，將人打傷了。”
站在他們身後的龐子牧看見江晏深聽到這話後，轉過臉來看了他一眼。
明明他的神情沒有多大的變化，可龐子牧卻陡然覺得有股殺氣從後腦勺掠了過去。
江晏深探上沈清辭的靈脈，果然是有夠糟糕。前幾日他們在靈泉外交手的時候她的狀態尚佳，看不出有任何問題，可現在卻到了棘手的程度。
他扣著沈清辭的手腕為其輸送靈力，修補紊亂受損的靈脈，向駱蘅再次確認了一遍：“是林修將她打成這樣的？”
駱蘅：“是。”
她在靜室外聽著動靜不大對，便想要去看個究竟，加之門口守著的那名弟子並未阻攔，便教她闖了進去。
駱蘅剛一進去，就看見林修擡手一掌將沈清辭拍開，她實力不敵對方，飛出去撞倒了屏風，吐出一口鮮血後便暈過去了。
她知道以這位姑娘的說話方式，遲早會給自己惹來禍事，可令她沒想到的是，第一個出手的竟然會是天心門的弟子。
林修此人駱蘅是識得的，其傲氣的性子在某些方面與祁君朔驚人的相似。她還曾經聽祁君朔說過對方的壞話，什麽不過是運氣好，成了門主之徒，若是我……如何之類的話。
不過單比定力的話，林修確實是差了祁君朔許多。先前他被沈清辭氣到七竅生煙的次數不少，卻從來沒有對她動手過。
龐子牧垂著頭，心底既是歉疚又是沮喪，他先前還在江晏深面前保證過，不會讓她有任何危險，不過是去聊幾句而已。可一轉眼的功夫，甚至連半個時辰都不到，謝姑娘便……
想到這裏，他的心情愈發沈重，本想上前一同為她修補靈脈，就聽江晏深道：“既然是林修動的手，那麽作為他的師兄，還請江公子去將山莊裏的醫修請來。”
他面無表情道：“謝姑娘傷的太重，我也束手無策。只能請醫修來看看，或許還能保住她的命。”
聽到這句話，沈清辭十分滿意地松開了手——就在方才，在其他兩人看不見的地方，沈清辭悄悄地扣住了江晏深的手腕，在他的手背上寫了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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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江晏深與龐子牧一左一右兩個人杵在這，他根本奈何對方不得。只能壓著火氣朝她做了個手勢：“這邊請吧, 謝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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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不太擔心她會出事, 畢竟有些話她說出來像是在玩笑，可他卻心知肚明：若她想，頃刻間便能要了林修的性命。
於是他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與他們分別, 沈清辭也並未像林修想的那般一步三回頭，而是十分愉悅地一邊逗著許知澤, 一邊與他朝虞家主提供用以談話的靜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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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並不在乎這些，只要事情別波及到龐子牧身上, 無論是什麽隱秘還是門主交派的任務，都跟他沒有半點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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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開口解釋道：“謝姑娘, 在給師父的傳訊中, 我只是將山上發生的所有事情如實告知，並沒有誇大其詞, 或是有意誤導你與沈清辭有關。”
她聽罷心道：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不僅與沈清辭有關, 我還是你們聽到後會聞之色變的妖女本人呢。
“我早知道龐公子的為人，又怎會誤會呢？”她笑道：“況且你又怎麽能左右別人的想法呢？所以無論我被怎麽惡意揣測, 都不會怪在你身上。”
林修冷靜了些許，卻依舊覺得這話刺耳，便道：“我這師兄慣會裝模作樣，出去了這段日子，怕是已經籠絡了不少人心吧。”
龐子牧不欲與他爭執，便沒有接話。
沈清辭挑眉：“你嫉妒？”
聽見她這麽問，林修心中竟然有種詭異的平靜，若此人對此一言不發，他反而要覺得不對勁。
林修不理會她，單刀直入：“你與玉千覓認識？”
沈清辭：“他是靈仙門的執事，我認識他很稀奇麽？”
林修：“你既然知道他的身份，怎麽敢與他正面叫板？”
沈清辭：“我還敢公然跟你作對呢。”
林修：“紀緋君來的那麽及時，是不是你通風報信？”
沈清辭：“這樣做對我有什麽好處嗎？”
林修：“你多次為妖女說話，用意何在？”
沈清辭：“我幫忙說話的人多了，他們有可能都是妖女的人，你要不要都去查查？”
這樣一來一回，雙方語速極快。林修有意在話裏下套引她上鉤，沈清辭卻一次都沒有上當過，回答挑不出任何錯處。
林修終於意識到面前這個女修並不是什麽善茬，更不是除了說兩句話過個嘴癮外什麽都做不成的無能之輩。
但這一點更是讓他警覺，既然對方不止明面上看起來那麽簡單，那她這麽肆無忌憚的到處挑釁就意味著兩點：要麽她有另一重身份；要麽她背後有了不起的靠山。
林修這番觀察下來，更傾向於後者。
他想了想，又道：“玄門中人，但凡提到妖女，就沒有不深惡痛絕的，而你不同，你處處為她說話，打抱不平。或許……你是邪修？”
沈清辭忽然想起了玉千覓臨死前說的那番話，想到他的身份，再看面前這位恨不得立即給她扣上罪名的少年，只覺得十分好笑。
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說，沈清辭作惡多端，縱然她曾經遭受了不公，但因為她做的事情，她的立場，所以不值得被人同情，是不是？”
林修本能地想要應下來，但總覺得她說的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猶豫了片刻，沒有立即回答她。
沈清辭道：“那這麽說，因為你們的立場是正確的，你們是玄門中人，是名門正派，所以哪怕你們去殺人放火草菅人命都是應該的，對吧？”
“一派胡言！”林修猛地一拍桌面，震得茶水溢出：“我們絕不會做這種事情！”
沈清辭：“那你們天心門的虞青……？”
林修：“……”
沈清辭：“他可是把沈家上下一百多人全都殺了，無論是婦孺還是老人……”
林修艱難道：“他們是邪修……”
沈清辭：“老人也可以做邪修呀？一百多人全是邪修？那沈家豈不是成魔窟了。他們若這麽厲害，早就一起打上天心門去了，又怎麽會那麽容易就被滅門？”
林修剛要開口，就被沈清辭給搶先打斷了，她道：“林公子，你要知道，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爭一時之氣可以，但你是君子，我卻是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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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雙方都有罪，自己則會更天然地偏向於虞青，畢竟他是天心門的人，是師父的下屬。縱使曾經行差踏錯，也比那位作惡多端的妖女要好。
但沈清辭又將話說的沒有餘地，教他不能明明白白地承認自己的偏心。
“這是什麽意思？”林修沒聽懂她的後半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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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忽然朝林修逼近了些許：“到那個時候，多的是願意為她說話的人。”
說著，她怪模怪樣地掐起嗓子模仿起來：“滅門之禍又如何？為父母族人報仇，天經地義。修習邪道？都改邪歸正了，何必咄咄逼人致人死地？”
“林公子，你是名門英才，身上至今都沒有什麽汙點吧。虞青殺友叛主，連婦孺老人都不肯放過。如此喪盡天良之人，你卻要為他說話，到時妖女的矛頭轉向你，不知你的師父會不會像當年舍棄義弟那樣，舍棄你這個，”她加重了字音，緩慢道：“不、過、如、此、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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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晏深之前就對沈清辭自創的那些術法很感興趣，不過先前他忙於其他事務，沒空細細研究。
現下好不容易有了空閑，加之前幾日見到紀緋君與玉千覓交手時的精彩，正是興趣濃厚的時候。
他尋來了古籍，與沈清辭等人分別後回了房間，剛靜心看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外頭就再次吵嚷起來。
他本不欲去看，可轉念一想，或許這就是沈清辭弄出來的動靜，心下微嘆，還是起身去查看究竟。
可這一出門，剛巧就撞上了龐子牧與駱蘅，她背上趴著的正是閉著眼睛，一副半死不活模樣的沈清辭。
她喜歡穿素凈的顏色，雪白的裙衫上落了點點猩紅，看著很是刺目。
江晏深猛然一震，脫口而出道：“怎麽回事？！”
龐子牧一見到他，臉上愧色又重了些：“抱歉江兄，我……”
駱蘅皺起眉頭，不耐煩打斷他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她看向江晏深：“師兄，我探謝姑娘仿佛靈脈有損，你可否幫忙看看？”
江晏深道：“這是自然。”他側過身：“先進來吧。”
駱蘅在屋內地掃了眼，見床榻前置了一張屏風，屏風外有一張小榻，用來安置沈清辭正合適，便三兩步上前，將人放了下來，語速極快向江晏深解釋道：“我路過靜室的時候聽見室內傳來打鬥的動靜，本不欲多管閑事，正欲離開的時候卻聽見了謝姑娘的聲音。天心門的林修與她起了口角，將人打傷了。”
站在他們身後的龐子牧看見江晏深聽到這話後，轉過臉來看了他一眼。
明明他的神情沒有多大的變化，可龐子牧卻陡然覺得有股殺氣從後腦勺掠了過去。
江晏深探上沈清辭的靈脈，果然是有夠糟糕。前幾日他們在靈泉外交手的時候她的狀態尚佳，看不出有任何問題，可現在卻到了棘手的程度。
他扣著沈清辭的手腕為其輸送靈力，修補紊亂受損的靈脈，向駱蘅再次確認了一遍：“是林修將她打成這樣的？”
駱蘅：“是。”
她在靜室外聽著動靜不大對，便想要去看個究竟，加之門口守著的那名弟子並未阻攔，便教她闖了進去。
駱蘅剛一進去，就看見林修擡手一掌將沈清辭拍開，她實力不敵對方，飛出去撞倒了屏風，吐出一口鮮血後便暈過去了。
她知道以這位姑娘的說話方式，遲早會給自己惹來禍事，可令她沒想到的是，第一個出手的竟然會是天心門的弟子。
林修此人駱蘅是識得的，其傲氣的性子在某些方面與祁君朔驚人的相似。她還曾經聽祁君朔說過對方的壞話，什麽不過是運氣好，成了門主之徒，若是我……如何之類的話。
不過單比定力的話，林修確實是差了祁君朔許多。先前他被沈清辭氣到七竅生煙的次數不少，卻從來沒有對她動手過。
龐子牧垂著頭，心底既是歉疚又是沮喪，他先前還在江晏深面前保證過，不會讓她有任何危險，不過是去聊幾句而已。可一轉眼的功夫，甚至連半個時辰都不到，謝姑娘便……
想到這裏，他的心情愈發沈重，本想上前一同為她修補靈脈，就聽江晏深道：“既然是林修動的手，那麽作為他的師兄，還請江公子去將山莊裏的醫修請來。”
他面無表情道：“謝姑娘傷的太重，我也束手無策。只能請醫修來看看，或許還能保住她的命。”
聽到這句話，沈清辭十分滿意地松開了手——就在方才，在其他兩人看不見的地方，沈清辭悄悄地扣住了江晏深的手腕，在他的手背上寫了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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