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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淩州悄無聲息地回到大涼, 並奉旨入宮。
他的突然出現，令衛晏禇措手不及，“他一個質子, 怎得這時候回來了？”
“早前便聽聞他失蹤了, 大宣上下無人知曉他的行蹤。如今想來, 他是一早便隱匿起來，意圖回大涼了。”
“他就是一個災星！也敢回大涼來！”
“可是，陛下已經下旨了，要見他一面。”
衛鄴城討厭衛淩州，對他並不上心，原本對他, 衛晏禇沒什麽好擔心的, 可是如今種種跡象看來, 他總覺得哪裏不對。
儲君之位, 他志在必得。
衛鄴城總不能，將儲君的位置, 交給一個剛從涼國回來, 根本不受寵的衛淩州罷？
“奴才聽聞，衛晏清的黨羽, 一直在打聽衛淩州的消息。”
“一幫墻頭草，他們的主子才死沒多久呢！說不定就是這個災星, 給克死的！”
衛晏禇說罷, 回憶起這句話來。
他瞇了瞇眼，然後朝身旁人說：“衛淩州回來了, 他們就死了。說是他克死的, 也不為過。”
自古百姓便信奉吉兇之說，若是此傳言出去, 便是再擔心不過，也能阻了那衛淩州的路。
這般一想，衛晏禇便吩咐人下去，“將衛淩州克星的名聲宣揚出去，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哪怕是他回來了，也當不成我大涼的儲君。”
“是。”
-
衛淩州入宮時，隨行帶了沈稚寧，他說沈稚寧是他的妹妹，可是在場的人誰人不知道，衛淩州的妹妹，衛晏衡已經死了，至於他帶回來的這位，不知道是什麽鄉野村婦。
可是，下面的人在一起是不敬，也不敢阻攔。畢竟有句話是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沈稚寧深知她與衛淩州進宮一事便是走一個過場，衛鄴城如今已經是衛淩州的傀儡了。
他還沒有死，只是因為，要給衛淩州一個名正言順的名聲。
衛淩州進入衛鄴城的皇寢之後，便讓衛鄴城命人將所有人屏去，而他，暫時地解開了傀儡蠱。
衛鄴城原本呆若木雞的目光霎時間變得清醒過來，他看向衛淩州，亦看向衛淩州身旁的沈稚寧。
他旁邊的那姑娘，他沒見過，也不覺得眼熟。
可衛淩州是他兒子，便是他化成灰，他也是認識的。
“你，竟是你回來了。”
“怎麽，很意外麽？”
衛淩州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話，在他看來，他回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他不可能一輩子都留在宣國。而衛鄴城，必然也是熟知這一點的，可是，他為何明明知道，還要再問他。
“衛淩州，你想做什麽，我是你父皇，大涼的皇帝，難道你要大逆不道，殺了我麽？”
衛淩州沒有回答他，而是一句句問道：“衛鄴城啊，我是你兒子，大涼的大皇子，難道你能眼睜睜地看著我不管，讓我在宣國自生自滅麽？”
衛鄴城瞪大眼睛，竟想不到衛淩州會這般問他一樣。
“你既答不出來我的，我一樣也答不出你的。”
“只不過，從前我的命在你手裏，就像個物件，隨後就可以扔了。現下，該輪到你的命，落到我的手裏了。”
衛淩州玩味的笑了一聲，然後紅色黑斑蛇從他腰間爬出來，靠近衛鄴城。
“小玉，玩他的脖子，隨便扯，別扯太緊，留一口氣就是了。”
衛鄴城看見那蛇，縱使是帝王，眼神之中也流露出了害怕的神色，“你和你母親一樣的，是個瘋子！”
“是個瘋子啊？”
衛淩州笑著靠近他，便道：“大瘋子生了個小瘋子，不過，我覺得我更像您呢。”
“她再瘋，再狠毒，也沒有殺了你。”
“而你……”
“卻殺了她，毀了我。”
說罷，衛淩州還向衛鄴城求證，“您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她對我下蠱！騙了我，我還要放過她不成？”
少年佯裝讚同地點點頭，然後看著他，一直笑：“我不曾說你錯了，但，你死不死，和你錯不錯沒關系。”
“單純，是因為我想要你死罷了。”
“難道，你認了錯？她就可以從地底下活過來麽？”
衛鄴城再想說什麽，而小玉的蛇尾已然拉緊，勒得他臉發紫。
“不能的。”
在衛淩州這裏，他只能死，沒有別的選擇。
沈稚寧乍然看見這一幕，有些眼熟，又很害怕，好像，那條紅色黑斑蛇也曾經纏在她脖子上一樣，要將她勒死。
衛淩州留下小玉陪衛鄴城玩，自個兒抱了沈稚寧離開。
“怎麽，怕了？”
沈稚寧點頭，然後又搖頭，衛淩州笑她：“究竟是怕不怕？”
“嗯，怕。”
沈稚寧說：“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就好像，那條蛇也拉過我的脖子一樣。”
少年黝黑的眸子頓住，落在沈稚寧身上，瞳仁一點點轉，他遲鈍，又沮喪，而後臉上扯出一個勉強的笑。
“若那是真的呢？”
“真的。”
沈稚寧仔細想了下，認真道：“要是也有人這樣對待我，我定會殺了他。”
“殺了他？”
衛淩州看著沈稚寧格外認真的神情，挑眉笑了聲，後半句話沒說出口。
我等著你來殺我。
-
衛淩州與沈稚寧出宮之後的第二日，便去了衛晏禇的府邸，沈稚寧疑惑問他：“這是哪裏？”
“是謠言出處的地方。”
沈稚寧乖巧跟上衛淩州，進去。
而在衛淩州進宮的當日，衛晏禇便已拿到了有關衛淩州的一切相關，包括他的畫像。
所以，當衛淩州出現在他眼前時，他格外震驚。
“你，你為何來此？”
當然，他沒忘了補上一句：“大哥。”
衛淩州覺得自己聽到了格外好笑的話，這麽多年，竟還有人會喚他一聲大哥。
“坊間傳聞，衛晏衡與衛宴清的死，都是我克的。”
衛晏禇訕訕一笑，“大哥不必理會坊間的傳聞，他們都是胡說八道的。”
“是麽？”
衛淩州乜向衛晏禇，眼睛一動不動。
在未曾見到衛淩州之前，衛晏禇只當他是被所有人欺辱長大，上不了臺面的人，缺不曾想，他站在他面前，壓迫感十足。
“可我卻聽說，這些話，是從你府邸之中穿出去的。”
衛晏禇面不改色道：“大哥冤枉啊，你這剛回來，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傳這些有的沒的，去做那小人。”
“寧寧，你聽，他寧願自己罵自己是小人，也不願意承認這話是他傳的。”
衛晏禇臉上原本平靜的神色有了波動，他看向衛淩州，只聽他提醒：“那，你也要當心，我克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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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淩州悄無聲息地回到大涼, 並奉旨入宮。
他的突然出現，令衛晏禇措手不及，“他一個質子, 怎得這時候回來了？”
“早前便聽聞他失蹤了, 大宣上下無人知曉他的行蹤。如今想來, 他是一早便隱匿起來，意圖回大涼了。”
“他就是一個災星！也敢回大涼來！”
“可是，陛下已經下旨了，要見他一面。”
衛鄴城討厭衛淩州，對他並不上心，原本對他, 衛晏禇沒什麽好擔心的, 可是如今種種跡象看來, 他總覺得哪裏不對。
儲君之位, 他志在必得。
衛鄴城總不能，將儲君的位置, 交給一個剛從涼國回來, 根本不受寵的衛淩州罷？
“奴才聽聞，衛晏清的黨羽, 一直在打聽衛淩州的消息。”
“一幫墻頭草，他們的主子才死沒多久呢！說不定就是這個災星, 給克死的！”
衛晏禇說罷, 回憶起這句話來。
他瞇了瞇眼，然後朝身旁人說：“衛淩州回來了, 他們就死了。說是他克死的, 也不為過。”
自古百姓便信奉吉兇之說，若是此傳言出去, 便是再擔心不過，也能阻了那衛淩州的路。
這般一想，衛晏禇便吩咐人下去，“將衛淩州克星的名聲宣揚出去，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哪怕是他回來了，也當不成我大涼的儲君。”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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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淩州入宮時，隨行帶了沈稚寧，他說沈稚寧是他的妹妹，可是在場的人誰人不知道，衛淩州的妹妹，衛晏衡已經死了，至於他帶回來的這位，不知道是什麽鄉野村婦。
可是，下面的人在一起是不敬，也不敢阻攔。畢竟有句話是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沈稚寧深知她與衛淩州進宮一事便是走一個過場，衛鄴城如今已經是衛淩州的傀儡了。
他還沒有死，只是因為，要給衛淩州一個名正言順的名聲。
衛淩州進入衛鄴城的皇寢之後，便讓衛鄴城命人將所有人屏去，而他，暫時地解開了傀儡蠱。
衛鄴城原本呆若木雞的目光霎時間變得清醒過來，他看向衛淩州，亦看向衛淩州身旁的沈稚寧。
他旁邊的那姑娘，他沒見過，也不覺得眼熟。
可衛淩州是他兒子，便是他化成灰，他也是認識的。
“你，竟是你回來了。”
“怎麽，很意外麽？”
衛淩州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話，在他看來，他回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他不可能一輩子都留在宣國。而衛鄴城，必然也是熟知這一點的，可是，他為何明明知道，還要再問他。
“衛淩州，你想做什麽，我是你父皇，大涼的皇帝，難道你要大逆不道，殺了我麽？”
衛淩州沒有回答他，而是一句句問道：“衛鄴城啊，我是你兒子，大涼的大皇子，難道你能眼睜睜地看著我不管，讓我在宣國自生自滅麽？”
衛鄴城瞪大眼睛，竟想不到衛淩州會這般問他一樣。
“你既答不出來我的，我一樣也答不出你的。”
“只不過，從前我的命在你手裏，就像個物件，隨後就可以扔了。現下，該輪到你的命，落到我的手裏了。”
衛淩州玩味的笑了一聲，然後紅色黑斑蛇從他腰間爬出來，靠近衛鄴城。
“小玉，玩他的脖子，隨便扯，別扯太緊，留一口氣就是了。”
衛鄴城看見那蛇，縱使是帝王，眼神之中也流露出了害怕的神色，“你和你母親一樣的，是個瘋子！”
“是個瘋子啊？”
衛淩州笑著靠近他，便道：“大瘋子生了個小瘋子，不過，我覺得我更像您呢。”
“她再瘋，再狠毒，也沒有殺了你。”
“而你……”
“卻殺了她，毀了我。”
說罷，衛淩州還向衛鄴城求證，“您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她對我下蠱！騙了我，我還要放過她不成？”
少年佯裝讚同地點點頭，然後看著他，一直笑：“我不曾說你錯了，但，你死不死，和你錯不錯沒關系。”
“單純，是因為我想要你死罷了。”
“難道，你認了錯？她就可以從地底下活過來麽？”
衛鄴城再想說什麽，而小玉的蛇尾已然拉緊，勒得他臉發紫。
“不能的。”
在衛淩州這裏，他只能死，沒有別的選擇。
沈稚寧乍然看見這一幕，有些眼熟，又很害怕，好像，那條紅色黑斑蛇也曾經纏在她脖子上一樣，要將她勒死。
衛淩州留下小玉陪衛鄴城玩，自個兒抱了沈稚寧離開。
“怎麽，怕了？”
沈稚寧點頭，然後又搖頭，衛淩州笑她：“究竟是怕不怕？”
“嗯，怕。”
沈稚寧說：“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就好像，那條蛇也拉過我的脖子一樣。”
少年黝黑的眸子頓住，落在沈稚寧身上，瞳仁一點點轉，他遲鈍，又沮喪，而後臉上扯出一個勉強的笑。
“若那是真的呢？”
“真的。”
沈稚寧仔細想了下，認真道：“要是也有人這樣對待我，我定會殺了他。”
“殺了他？”
衛淩州看著沈稚寧格外認真的神情，挑眉笑了聲，後半句話沒說出口。
我等著你來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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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淩州與沈稚寧出宮之後的第二日，便去了衛晏禇的府邸，沈稚寧疑惑問他：“這是哪裏？”
“是謠言出處的地方。”
沈稚寧乖巧跟上衛淩州，進去。
而在衛淩州進宮的當日，衛晏禇便已拿到了有關衛淩州的一切相關，包括他的畫像。
所以，當衛淩州出現在他眼前時，他格外震驚。
“你，你為何來此？”
當然，他沒忘了補上一句：“大哥。”
衛淩州覺得自己聽到了格外好笑的話，這麽多年，竟還有人會喚他一聲大哥。
“坊間傳聞，衛晏衡與衛宴清的死，都是我克的。”
衛晏禇訕訕一笑，“大哥不必理會坊間的傳聞，他們都是胡說八道的。”
“是麽？”
衛淩州乜向衛晏禇，眼睛一動不動。
在未曾見到衛淩州之前，衛晏禇只當他是被所有人欺辱長大，上不了臺面的人，缺不曾想，他站在他面前，壓迫感十足。
“可我卻聽說，這些話，是從你府邸之中穿出去的。”
衛晏禇面不改色道：“大哥冤枉啊，你這剛回來，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傳這些有的沒的，去做那小人。”
“寧寧，你聽，他寧願自己罵自己是小人，也不願意承認這話是他傳的。”
衛晏禇臉上原本平靜的神色有了波動，他看向衛淩州，只聽他提醒：“那，你也要當心，我克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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