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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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衛淩州的關系已是冰釋前嫌的地步, 而擺在她面前的刀和吻，很顯然，她應該選吻。再者, 說不定衛淩州所說的刀, 又是他的一次試探。
可為何衛淩州會不悅。
沈稚寧幾乎想不到原因。
而與此同時, 衛淩州捏緊沈稚寧的手腕，想到他曾經承諾過得，不會再傷害她。手勁上的力道松了松。
“寧寧。”
“你就這樣，輕易吻我了麽？”
忽然間，沈稚寧聽到他這句話。
她楞住。
而後，沈稚寧低睫看向衛淩州袒露的手臂, 上面的整整三十道傷口還未愈合。
“你捅我一刀, 我會很高興。”
沈稚寧知曉他想些什麽, 便道：“衛淩州, 人是該向前看得，總不能因為曾經的齟齬, 便忘了自己的來路。人生在世, 怎會無坎？我想要的，已經得到了, 你還要為難自己麽？”
“沈稚寧，不是這樣。”
“我只為你而為難我自己。”
沈稚寧啞聲, 是, 從前這時候。
他的刀刃已經見血了。
衛淩州看向她：“你為何這般不同？”
其實，這些時日以來, 他一直在等, 也默默看著她，想著沈稚寧什麽時候可以顯露原型。
因為沒有一個人被人傷害之後, 會如此雲淡風輕的原諒。
有時候，他的不安湧上心頭，又覺得沈稚寧是不是在騙他，她假裝出一副再也不在意從前的模樣，然後跟著他，只要達成她自己的目的，她便要離開。
沈稚寧低睫，有些事的確跨越不過人性與成見，她還是從前那個答案，“真正的覆仇不是你捅我一刀，我亦還你一刀。”
“那不是這個，還能是什麽？”
沈稚寧搖頭，沒有說話。
屆時他就會知道了。
與其說那是一場離別，不如說，是蓄謀已久的致命一擊。
她不遑論是她，經歷此事該如何。
可他註定，要在最愛她的時候，接受她的離開。
她想過這些，仰頭吻上少年的唇角。
輕輕貼上去，如春風一樣柔軟。
少年的情緒慢慢被撫平，一瞬間他紅了眼，他抓住沈稚寧的胳膊，用力翻身。
壓下去。
相比起從前的心跳加快，這次，沈稚寧顯得異常平靜。
她勾起唇角，微微笑起來。
然後她朝著衛淩州問道：“游戲還要繼續玩下去麽？”
那夜裏，她見到他再次瘋魔的模樣，直到少年吻她吻得停下來，輕輕喘氣，單膝又跪下去。
“寧寧，我早知愛人是這樣的。”
“情緒失控。”
“變得不再像自己。”
“時時刻刻害怕被她所拋棄。”
沈稚寧蹙眉，她沒愛過人，在她真實的生活裏，也不曾愛過。
大抵是衛淩州說的這樣吧。
“不過，人會有清醒的時刻的。”
沈稚寧忽然間問他：“你會後悔愛我麽？”
因為她，變成現在這樣。
衛淩州眼紅起來。
他搖頭：“不會。”
但他為這個患得患失上一個鎖。
他會找到解決之法的。
-
沈稚寧醒的很早，外面的雨停了，透過樹的縫隙，光灑下來，山間的鳥“咕咕”地叫著。
少年昨日瘋過一場，哭著吻她。
唇，脖頸，腳踝。
又摘了一處櫻桃，才肯善罷甘休。
沈稚寧起身，從山洞中走出去，仰頭看著頭頂的灑下來的光，擡手擋了擋。
不一會兒，身後響起動靜。
沈稚寧回眸，已經燒的黑灰的火堆旁，少年轉眼醒來。
她眉眼彎彎，“早啊，子欽。”
她叫了她為他起的小字。
衛淩州看著這一幕，神情恍惚。
說來，他已經許久不曾做過噩夢了，每一場噩夢都提醒著他的來路和他的歸路。他是大涼的不祥之人，可他怎會甘心被冤枉。
那便，讓整個大涼都變作不詳。
倒也不算辜負了他們日日夜夜的對待。
可是，少女站在山洞前，這樣簡陋的地方，卻像是渾身都攏著光，她笑盈盈地朝著他靠近，“不過，我餓了，你帶我去摘些果子吃罷。”
“還有，要早點到苗域啊。”
“嗯。”
沈稚寧伸出手，將他拽起來。
她身上穿著的他的外衣還沒有褪去，沈稚寧意識到這點，想著換回去。不料，衛淩州拿起她的外衣，便穿上了。
“這……”
“不必換了。”
還好她身上原本穿的這身素白外衣和男裝區別並不是很大，倒也沒那麽維和。
二人從山洞離開，繞過崎嶇的山路，一路往前走。這裏面一個人都沒有，時不時，沈稚寧會有一種再走下去也絕找不到的感覺，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們就走錯了。
正當他們苦悶之時，衛淩州腰間的紅色黑斑蛇鉆出來，沈稚寧看向它：“小玉會引路麽？”
衛淩州說：“昨日下雨，掩蓋了山間的氣味，它找不到。”
“今日或許可以試試。”
“嗯。”
畢竟在衛淩州眼睛還看不見的時候，是小玉帶他們找到了他們要去的地方。
“小心。”
沈稚寧往前走的腳步被衛淩州的聲音喊停，而後他伸手將她往後一拽，沈稚寧當即看見眼前出現一個陷阱。
她有些後怕地回眸看向衛淩州。
若是掉進去了，後果不堪設想。
“這是苗域人為了防止外界之人進去，而設的陷阱麽？”
“嗯。”
他們又往前走了幾步，只見遍地屍野。
沈稚寧腳下突然發出“嘎咕”一聲她低頭，她正踩在一條白骨上，還將它給踩斷了。
沈稚寧嚇得連連後退，她貼近衛淩州，“啊！”
衛淩州側眸，“不若還是我背你罷？”
沈稚寧搖頭，“不，不用。”
然後又篤定說：“這次真的不用，我可以靠自己的。”
區區死人白骨，已經不怕什麽了。
“嗯。”
衛淩州說：“若我沒有猜錯的話，前面，應當還有成群的毒蛇在等我們，還有毒障。”
“毒蛇？”
沈稚寧想起衛淩州的特殊體質，她擡眸，“你不怕毒蛇的，對麽？”
衛淩州低睫瞧她，唇角勾了下，“我確實不怕。”
“可是，你身上很香啊，你是毒蛇最愛吃的那一類，走在你身旁，毒蛇會源源不斷的靠近。”
“衛淩州，你別嚇我啊。”
沈稚寧的手纏上衛淩州的手臂，他的嘴就像開了光一樣，剛說完，真有密密麻麻的蛇群鉆出來，從四面八方游過來。
“要到我身上來麽？”
沈稚寧當即爬上衛淩州的背，因為太過緊張和害怕，她不自禁勾緊了他的脖子。
微微窒息的感覺傳來，衛淩州仰起頭，往前走的同時，不曾說過不適，反倒眼底翻湧出陣陣興奮。
“前面就是毒障了。”
“別吸氣。”
“嗯。”
沈稚寧屏住呼吸。
衛淩州背著她快速跑起來，穿過眼前這片迷霧毒障。
如果一不小心吸進去，他們可能真的會死在這裏。
這既是用來防止外人進入的，必不會留什麽善心，定是至純至毒的毒藥。
沈稚寧對此有了定論，沒敢說話。
直至衛淩州帶她穿越毒障。
他輕喘了口氣，然後朝著身後的沈稚寧說，“出來了。”
隨著他這一句話，沈稚寧松了口氣，她拍了拍衛淩州的肩膀，示意他放她下來。
沈稚寧腳下占地，她看向前方，“應當，沒什麽阻礙了罷？”
衛淩州搖了搖頭，而這一搖頭，並不是代表沒有，而是不知道。
“再往前走走看。”
“嗯。”
二人一路走過山林，衛淩州走在她身旁，頭頂上的樹葉還粘著昨日雨的痕跡，會滴下水來。
“要不要找處地方，歇腳？”
聽到沈稚寧這話，衛淩州回眸看她，問道：“你累了麽？”
“倒也沒有。”
沈稚寧抿唇，“那便在這兒坐會兒。”
“這兒？”
沈稚寧詫異，不一會兒，她被衛淩州攔腰抱起來，他帶她飛上一棵樹，而後手臂一松，將他穩穩放至在一條粗壯，足以承受她重量的樹枝上。
忽然間懸空，再坐到樹幹上，沈稚寧低頭，估摸著自己與地面的距離，約莫有五六米。
“歇會兒。”
少年倚上樹幹，後背靠上去，高束起的頭發散在身後，隨著風揚了揚。
相比起他的輕松愜意，沈稚寧則小心了許多，她的手撐著自己身後，防止掉下去。
少年擡手，順手抓了一片葉子。
驟然，沈稚寧聽見衛淩州問她：“想聽一個什麽樣的曲子。”
“曲子？”
沈稚寧看向衛淩州手上的樹葉，知道他想用樹葉作曲，但想想她的曲庫告急，會得就只有幾首兒歌，這裏的曲子她更是一問三不知。
這樣一想，沈稚寧說了一番十分客官的話，她說：“你吹得都是好聽的，隨意罷。”
衛淩州聽她此言，笑出聲，“好。”
然而，沈稚寧意料中的春日聽曲的美好並沒有到來，一首陰森森的惡曲傳來，聽得沈稚寧後背酥麻，她回眸，忍不住擡手擋住耳朵。
衛淩州挑了下眉，霎時間，曲調變得溫和，原本的陰森消失不見。
悠揚動聽。
如山間雀鳥的叫聲，一陣陣上揚。
沈稚寧放在耳邊的手逐漸松開。
與此同時，衛淩州的曲聲吸引了一個人，那是一個小少年，頭發用黑色的長布裹在一起，身穿與中原人不同的服飾，腳下穿著一個靴子，靴子上掛著銀鏈。他眼睛瞪的又大又圓，仰頭看著樹幹上坐著的沈稚寧與衛淩州。
“你們是什麽人，如何到這裏來的？”
說罷，還不等衛淩州與沈稚寧解釋，少年便從袖中放出一只毒蛇，沖著衛淩州與沈稚寧襲來。
沈稚寧驚嚇住，撐著自己的手一松，不經意間滑了一下，然後，掉落。
衛淩州站起來，忙順著沈稚寧掉下去的方向撲過去。
“寧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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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稚寧幾乎想不到原因。
而與此同時, 衛淩州捏緊沈稚寧的手腕，想到他曾經承諾過得，不會再傷害她。手勁上的力道松了松。
“寧寧。”
“你就這樣，輕易吻我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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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楞住。
而後，沈稚寧低睫看向衛淩州袒露的手臂, 上面的整整三十道傷口還未愈合。
“你捅我一刀, 我會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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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稚寧，不是這樣。”
“我只為你而為難我自己。”
沈稚寧啞聲, 是, 從前這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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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淩州看向她：“你為何這般不同？”
其實，這些時日以來, 他一直在等, 也默默看著她，想著沈稚寧什麽時候可以顯露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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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他的不安湧上心頭，又覺得沈稚寧是不是在騙他，她假裝出一副再也不在意從前的模樣，然後跟著他，只要達成她自己的目的，她便要離開。
沈稚寧低睫，有些事的確跨越不過人性與成見，她還是從前那個答案，“真正的覆仇不是你捅我一刀，我亦還你一刀。”
“那不是這個，還能是什麽？”
沈稚寧搖頭，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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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那是一場離別，不如說，是蓄謀已久的致命一擊。
她不遑論是她，經歷此事該如何。
可他註定，要在最愛她的時候，接受她的離開。
她想過這些，仰頭吻上少年的唇角。
輕輕貼上去，如春風一樣柔軟。
少年的情緒慢慢被撫平，一瞬間他紅了眼，他抓住沈稚寧的胳膊，用力翻身。
壓下去。
相比起從前的心跳加快，這次，沈稚寧顯得異常平靜。
她勾起唇角，微微笑起來。
然後她朝著衛淩州問道：“游戲還要繼續玩下去麽？”
那夜裏，她見到他再次瘋魔的模樣，直到少年吻她吻得停下來，輕輕喘氣，單膝又跪下去。
“寧寧，我早知愛人是這樣的。”
“情緒失控。”
“變得不再像自己。”
“時時刻刻害怕被她所拋棄。”
沈稚寧蹙眉，她沒愛過人，在她真實的生活裏，也不曾愛過。
大抵是衛淩州說的這樣吧。
“不過，人會有清醒的時刻的。”
沈稚寧忽然間問他：“你會後悔愛我麽？”
因為她，變成現在這樣。
衛淩州眼紅起來。
他搖頭：“不會。”
但他為這個患得患失上一個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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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稚寧醒的很早，外面的雨停了，透過樹的縫隙，光灑下來，山間的鳥“咕咕”地叫著。
少年昨日瘋過一場，哭著吻她。
唇，脖頸，腳踝。
又摘了一處櫻桃，才肯善罷甘休。
沈稚寧起身，從山洞中走出去，仰頭看著頭頂的灑下來的光，擡手擋了擋。
不一會兒，身後響起動靜。
沈稚寧回眸，已經燒的黑灰的火堆旁，少年轉眼醒來。
她眉眼彎彎，“早啊，子欽。”
她叫了她為他起的小字。
衛淩州看著這一幕，神情恍惚。
說來，他已經許久不曾做過噩夢了，每一場噩夢都提醒著他的來路和他的歸路。他是大涼的不祥之人，可他怎會甘心被冤枉。
那便，讓整個大涼都變作不詳。
倒也不算辜負了他們日日夜夜的對待。
可是，少女站在山洞前，這樣簡陋的地方，卻像是渾身都攏著光，她笑盈盈地朝著他靠近，“不過，我餓了，你帶我去摘些果子吃罷。”
“還有，要早點到苗域啊。”
“嗯。”
沈稚寧伸出手，將他拽起來。
她身上穿著的他的外衣還沒有褪去，沈稚寧意識到這點，想著換回去。不料，衛淩州拿起她的外衣，便穿上了。
“這……”
“不必換了。”
還好她身上原本穿的這身素白外衣和男裝區別並不是很大，倒也沒那麽維和。
二人從山洞離開，繞過崎嶇的山路，一路往前走。這裏面一個人都沒有，時不時，沈稚寧會有一種再走下去也絕找不到的感覺，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們就走錯了。
正當他們苦悶之時，衛淩州腰間的紅色黑斑蛇鉆出來，沈稚寧看向它：“小玉會引路麽？”
衛淩州說：“昨日下雨，掩蓋了山間的氣味，它找不到。”
“今日或許可以試試。”
“嗯。”
畢竟在衛淩州眼睛還看不見的時候，是小玉帶他們找到了他們要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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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稚寧往前走的腳步被衛淩州的聲音喊停，而後他伸手將她往後一拽，沈稚寧當即看見眼前出現一個陷阱。
她有些後怕地回眸看向衛淩州。
若是掉進去了，後果不堪設想。
“這是苗域人為了防止外界之人進去，而設的陷阱麽？”
“嗯。”
他們又往前走了幾步，只見遍地屍野。
沈稚寧腳下突然發出“嘎咕”一聲她低頭，她正踩在一條白骨上，還將它給踩斷了。
沈稚寧嚇得連連後退，她貼近衛淩州，“啊！”
衛淩州側眸，“不若還是我背你罷？”
沈稚寧搖頭，“不，不用。”
然後又篤定說：“這次真的不用，我可以靠自己的。”
區區死人白骨，已經不怕什麽了。
“嗯。”
衛淩州說：“若我沒有猜錯的話，前面，應當還有成群的毒蛇在等我們，還有毒障。”
“毒蛇？”
沈稚寧想起衛淩州的特殊體質，她擡眸，“你不怕毒蛇的，對麽？”
衛淩州低睫瞧她，唇角勾了下，“我確實不怕。”
“可是，你身上很香啊，你是毒蛇最愛吃的那一類，走在你身旁，毒蛇會源源不斷的靠近。”
“衛淩州，你別嚇我啊。”
沈稚寧的手纏上衛淩州的手臂，他的嘴就像開了光一樣，剛說完，真有密密麻麻的蛇群鉆出來，從四面八方游過來。
“要到我身上來麽？”
沈稚寧當即爬上衛淩州的背，因為太過緊張和害怕，她不自禁勾緊了他的脖子。
微微窒息的感覺傳來，衛淩州仰起頭，往前走的同時，不曾說過不適，反倒眼底翻湧出陣陣興奮。
“前面就是毒障了。”
“別吸氣。”
“嗯。”
沈稚寧屏住呼吸。
衛淩州背著她快速跑起來，穿過眼前這片迷霧毒障。
如果一不小心吸進去，他們可能真的會死在這裏。
這既是用來防止外人進入的，必不會留什麽善心，定是至純至毒的毒藥。
沈稚寧對此有了定論，沒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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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喘了口氣，然後朝著身後的沈稚寧說，“出來了。”
隨著他這一句話，沈稚寧松了口氣，她拍了拍衛淩州的肩膀，示意他放她下來。
沈稚寧腳下占地，她看向前方，“應當，沒什麽阻礙了罷？”
衛淩州搖了搖頭，而這一搖頭，並不是代表沒有，而是不知道。
“再往前走走看。”
“嗯。”
二人一路走過山林，衛淩州走在她身旁，頭頂上的樹葉還粘著昨日雨的痕跡，會滴下水來。
“要不要找處地方，歇腳？”
聽到沈稚寧這話，衛淩州回眸看她，問道：“你累了麽？”
“倒也沒有。”
沈稚寧抿唇，“那便在這兒坐會兒。”
“這兒？”
沈稚寧詫異，不一會兒，她被衛淩州攔腰抱起來，他帶她飛上一棵樹，而後手臂一松，將他穩穩放至在一條粗壯，足以承受她重量的樹枝上。
忽然間懸空，再坐到樹幹上，沈稚寧低頭，估摸著自己與地面的距離，約莫有五六米。
“歇會兒。”
少年倚上樹幹，後背靠上去，高束起的頭發散在身後，隨著風揚了揚。
相比起他的輕松愜意，沈稚寧則小心了許多，她的手撐著自己身後，防止掉下去。
少年擡手，順手抓了一片葉子。
驟然，沈稚寧聽見衛淩州問她：“想聽一個什麽樣的曲子。”
“曲子？”
沈稚寧看向衛淩州手上的樹葉，知道他想用樹葉作曲，但想想她的曲庫告急，會得就只有幾首兒歌，這裏的曲子她更是一問三不知。
這樣一想，沈稚寧說了一番十分客官的話，她說：“你吹得都是好聽的，隨意罷。”
衛淩州聽她此言，笑出聲，“好。”
然而，沈稚寧意料中的春日聽曲的美好並沒有到來，一首陰森森的惡曲傳來，聽得沈稚寧後背酥麻，她回眸，忍不住擡手擋住耳朵。
衛淩州挑了下眉，霎時間，曲調變得溫和，原本的陰森消失不見。
悠揚動聽。
如山間雀鳥的叫聲，一陣陣上揚。
沈稚寧放在耳邊的手逐漸松開。
與此同時，衛淩州的曲聲吸引了一個人，那是一個小少年，頭發用黑色的長布裹在一起，身穿與中原人不同的服飾，腳下穿著一個靴子，靴子上掛著銀鏈。他眼睛瞪的又大又圓，仰頭看著樹幹上坐著的沈稚寧與衛淩州。
“你們是什麽人，如何到這裏來的？”
說罷，還不等衛淩州與沈稚寧解釋，少年便從袖中放出一只毒蛇，沖著衛淩州與沈稚寧襲來。
沈稚寧驚嚇住，撐著自己的手一松，不經意間滑了一下，然後，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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