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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書?

他也是喜歡的, 改日,倒可以去書坊瞧瞧。

沈稚寧與衛淩州從屋中出來時,盛禾為他二人留了一些。

陸巧正誇盛禾的手藝, 瞧見沈稚寧與衛淩州過來, 揶揄了聲:“阿姐, 兄長,你們醒的也太晚了。”

想到一大早起來,他二人之間發生的事,沈稚寧有些臉紅。然後她說:“昨日,睡得有些晚了。”

“哦。”

沈蘭安扒拉著碗筷,發出聲響。

陸巧擡眸, 瞪了他一眼。

而後, 她與盛禾和陸巧道:“要到年關, 阿姐, 你們有沒有什麽要買的,一會兒去街上瞧瞧罷?”

“除了永安城, 荷州是整個大宣最為富庶之地。等他日, 臨近邊關,可再買不著了。”

“好。”

沈蘭安原本想接話, 可當他看到陸巧冷冷的神色後,轉眸, 將視線移向別處。

沈稚寧看出來不對勁, 抿了下唇,主動問道:“沈公子要一起去麽?”

“阿姐……”

陸巧幽怨地朝著沈稚寧看過去。

沈稚寧勾了下唇, 而後, 她註意到另一道凝視著她的視線。

然後,她看向衛淩州:“你也去罷?”

“嗯。”

吃過一餐, 五人一道上街。

沈稚寧與盛禾都是偏安靜溫和的性子,陸巧不一樣,她很活潑。站在中間,然後左手臂勾住沈稚寧,右手臂勾住盛禾。

留下衛淩州和沈蘭安在其後。

他們二人相互朝著對方看了一眼,然後收回了視線,沈默跟上。

不一會兒,街上出現一大群人,手上拎著鐵棍,還牽著幾個打扮特異的孩子。陸巧興奮地朝著他們看去,“真好看,這個是用來做什麽的?”

路人看到幾個年輕男女,像是外地人,便說。這是當地的社火,特意準備迎接新年的。

“那些小孩子扮的,都是神女麽?”

“沒錯。”

“我也很想玩。”

陸巧問向路人:“怎麽才能去呢?”

路人笑笑,“幾位雖還年輕,可到底不是小孩子了。這裏的孩子,最大的只有十二歲,還是體型最為瘦小的。”

瞧見陸巧他們不懂,路人又說:“扮相的孩子要站在鐵棍上,也相當於要站在下面的人的肩膀上,若是太大太重了,下面的人會很累。”

沈稚寧回頭看過去,也就是說,他們要頂著五六十斤的重量來完成這次社火。

衛淩州看到沈稚寧的視線,定睛看向她:“想玩麽?”

沈稚寧一怔,而後衛淩州說:“我可以背著你。”

沈稚寧忙搖頭,“不,不必。”

她還沒這個興趣。

陸巧聽到衛淩州的話,驚喜道:“既然阿姐不想玩,那兄長,你可以背我麽?我想……”

“不可以。”

陸巧的話還沒有說完,衛淩州便冷漠打斷。

陸巧楞了一下,然後很快地接受了現實。

她朝著一旁的路人問:“這社火何時開始?”

“明日。”

“多謝嬸子。”

攀談過後,幾人繼續往前走。

他們瞧見一個爆竹鋪子,陸巧頗有興致地走進去,“買一些罷,聽個響亮,熱鬧!”

盛禾點頭笑笑。

沈稚寧看到煙火,湊過去問陸巧喜歡哪些。

她們貼的很近,額頭都要撞在一起。

衛淩州擡手,拽住沈稚寧身後的衣裳,將人拉到自己身旁。沈稚寧有些不明白,她疑惑,擡頭,“怎麽了?”

“就站在這裏。”

沈稚寧蹙眉,然後,只見少年臉上有不悅的神情。

沈稚寧不禁又想,這又是怎麽了?

陸巧興奮地挑選著爆竹,而後戳了戳沈稚寧,“阿姐,你要幾個?”

沈稚寧回頭:“兩個。”

“好。”

從爆竹店出去,幾人改變了陣型。陸巧從頭至尾都拉著盛禾一起,沈蘭安跟在他們身邊,而衛淩州與沈稚寧走在最後。

他說:“牽著我。”

沈稚寧擡眸,然後拉住衛淩州的手:“好。”

隨後,他們又一起買了些新衣,才回到梅院。之後,陸巧與他們約定,“明兒一起去看社火罷?”

“嗯。”

“這些爆竹……”

“便等新年那日!”

衛淩州沒什麽興趣,很快回了自己的屋子。

關於陸巧所說的一切,他都不想玩。

沈稚寧跟著衛淩州進屋,而後關上了門。

他瞧見他一進來,便坐在桌上開始雕刻,她楞了一下,然後阻止衛淩州。

“你不想先試試新衣裳麽?”

說罷,沈稚寧的視線落在衛淩州手上的玩意上,她吞咽了一口口水,便道:“這東西不急的。”

衛淩州搖頭。

他想驗證那攤主娘子的話,若她說的不對,有朝一日,他定會找到她,然後殺了。

他不接受任何人的欺騙。

想到此,衛淩州刻著東西的手指一頓,他擡眸看向沈稚寧,何時她的臉上會出現那種真正的愉悅的表情?

沈稚寧不知道衛淩州心裏在想什麽,她只是看到他執拗,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一定,要刻麽?”

沈稚寧猶豫道:“其實,有沒有它,都是一樣的。”

“這些,只能增加一些樂趣。”

“可,它的作用,原本,只用手指就可以。”

衛淩州疑惑:“只用手指就可以?”

“嗯。”

沈稚寧知道,衛淩州早就把這個事情當成了當下最有趣的事情,他早已不分禮節,不分對錯,不分時宜,而只想著,好不好玩,有沒有趣。

而她,試圖掰正過他的想法。

卻沒能成功。

衛淩州擡手,看著自己的手,擰眉:“可是,上次用手指,你會痛的。”

沈稚寧盯著衛淩州的手指,不忍直視,然後看到他放在一旁的玉石,道:“其實,那個也會痛。”

沈稚寧說:“是,一樣的……”

衛淩州輕輕應了一聲,他瞬時間明白過來。從前他練劍的時候,也會一不小心地砍傷自己。而沈稚寧說的疼,只是因為,她還不習慣。

想明白這一點,少年眸子裏出現興奮,他說:“沈稚寧,我可以再試一次麽?”

她本應該立即拒絕,不可以。

可不知不覺地,沈稚寧想到了他摸上了石頭。先是用力,然後輕輕地,緩緩地幫她舒緩。

腎上腺素分泌,她幾乎要不受控制。

“沈稚寧。”

聽不到沈稚寧的回應,衛淩州站起來,走近她。幾乎是本能地,他用手臂鎖住沈稚寧。

他的好奇驅使著他躍躍欲試。

沈稚寧被抱至桌上,她坐上去。

衛淩州站在她面前。

“沈稚寧,試試罷。”

幾近蠱惑。

少年天賦異稟,有過幾次經驗,他不再在地圖裏莽撞,迷失。而是很快地,找到了山隙。

怎樣,才不會疼?

衛淩州蹙眉,認真地思考。

他的身上沒有缺口,沒有辦法試驗,所以他不能以己度人,找到最好的辦法。

少年手指上滑,又尋到了那石頭。

這一次,他清楚地感覺到,它不是光滑的,而是尖銳的。中間厚,兩邊薄,像是被刀削了一部分切面。再仔細感受,像是楊桃。

不可以太用力……

沈稚寧會疼。

那麽,他輕一些。

衛淩州帶著這個想法,輕攏,慢撚,覆挑。

而後,他一直擡頭,觀察著沈稚寧的表情。只要她一擰眉,他便會停下。可,他好像發現,沈稚寧也有些渴望,而她不敢說出來,甚至不敢提出要求。

衛淩州被她有些享受,但隱忍克制的神情激得更加瘋狂,他笑了起來:“沈稚寧,你也覺得好玩是麽?”

他又想到在頌城時,沈稚寧與那些姑娘們說的話,她說於她而言,是謹慎小心,行差踏錯的。所以她不是不願,而是不能。

“沈稚寧,想要幻粉麽?”

他主動問她。

因為,讓她在這件事上有了不同的變化,便是因為那次的幻術。在幻術中,她更開放,也更如魚得水,甚至,更喜歡與他親近。

“不……”

沈稚寧不要,而後理智拉著她。

衛淩州不懂,但她不是不懂得。

不能一錯再錯下去,她試圖阻止衛淩州,而此時,衛淩州的手指在石頭上用力,加快了一些速度。沈稚寧不受自控,後仰,快要躺下去。

“衛淩州……”

“不要。”

“沈稚寧,不是的,你想要。”

倏然間,衛淩州感受到山隙漲潮。

潮水漫下來,沾濕了手指。

然後,他緩緩蹲下身去,看見微小的山隙。

親眼看著這潮水一點一點澆灌下來,流向另一處山縫中。

“沈稚寧,好神奇啊。”

“原來,山隙裏面有水的。”

沈稚寧咬住下唇,沒有說話。

“若是在這個時候,有東西撞進去,水會緩解山隙壁上的摩擦力,山隙就沒那麽痛了,對麽?”

“我,我不知道。”

“試試罷。”

衛淩州勾唇,然後笑起來。

他用手指,撞進山隙裏。

而後,潮水包裹著手指,山隙咬住它,完美地貼合在一起。

衛淩州將石柱往外抽出,然後又往裏面送進去,如此反覆。

她快要起來了,衛淩州站起來。

看向幾乎已經躺下去的沈稚寧,她的臉通紅,鼻子,嘴巴,耳朵,通通都是紅色的。

很可愛,像只小兔子。

在冷宮的時候,他看多了老鼠和蛇,最多的就是見過一只貓,但是,唯獨少見有兔子。

他擡手,揉了揉她的頭。

“疼麽?”

沈稚寧咬牙,沒有動,卻也沒有說話。

衛淩州看著沈稚寧的眼睛,他知道了,她開始喜歡這件事。

這次,他沒有再問沈稚寧,而是直接將幻粉灑在了一旁的蠟燭上,隨著火焰,幻粉燃燒,空氣中彌漫出香味。

沈稚寧吸入鼻腔。

衛淩州再次蹲下去,看著山隙間的潮水。

這是讓他最為興奮和成就感的。

是因為他,才發現了這些潮水。

衛淩州碰上那長得像楊桃一般的石頭,輕輕壓下去,然後左右轉圈,打磨。

他開發著新大陸,而後,將手指同時填入山隙。

沈稚寧往前,將自己送過去。

衛淩州擡頭,因為太近,擡頭的瞬間,他的鼻尖粘上了潮水。

他欣賞著沈稚寧在幻覺之中,越陷越深。

這是他親手造的夢。

沈稚寧,既然來了,便輕易離不開了。

-

“阿姐,兄長,你們起來了嗎?”

陸巧疑惑,怎麽衛淩州與沈稚寧日日起的這般晚。她在外面等著:“我們今日要去看社火的。”

伴隨著“吱呀”一聲響,衛淩州從裏面打開門,身旁,是跟在他身邊的沈稚寧。

“起來了。”

陸巧點點頭,而後喜悅:“那我們出發罷!”

想到社火的熱鬧,陸巧十分激動,她興奮地拉著盛禾往前跑,沈稚寧看見了,想要提醒她,盛禾身子不好,經不起折騰。

可當她看見外面嘈雜,熱鬧的場面,又不忍心掃興,索性沒有說。

一大早,街巷上便站滿了人。

他們擠在人群中,身後時不時有人推嚷。

“別,別擠了!”

沈稚寧被擠得快要和他們分散,一旁,伸出來一個手臂,緊緊抓住她。將她帶回懷中。沈稚寧不禁仰頭,而後滿腔的屬於衛淩州的氣息,還有,好像是幻粉的味道。

他們抱在一起,而後有人推了他們一下,沈稚寧不禁擡眸,撞上衛淩州的視線。同時,衛淩州也低頭,看著她。

沈稚寧看見,快速移開自己視線,躲避。

看向一旁,別的地方。

衛淩州低頭,看向沈稚寧的頭頂。

與此同時,他腰間的紅色黑斑蛇爬了出來,“嘶嘶嘶”地吐著蛇信子。

周邊的人看見衛淩州身上爬出來的毒蛇,嚇得立刻躲開,後退。

有人喊:“蛇!”

“當心有毒!”

伴隨著幾聲尖叫,他們身邊,不再擠了。

而後,又有人喊:“來了,來了!社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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