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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稚寧眼睛一眨不眨地, 警惕地跟上陸巧。

她發現,沈蘭安並不在她身邊。

“沈稚寧,你要去哪兒?”

衛淩州跟在沈稚寧身後, 她的腳步很急, 像是遇上了什麽事一般。

沈稚寧如實告訴衛淩州, “我看見陸巧了,她來了鬼市。”

“陸巧?”

衛淩州用力一拽,拉著沈稚寧停下。沈稚寧回眸,奇怪地朝著衛淩州看過去,她急忙道:“再不跟上去,人就丟了!”

她說她要找盛禾……

結果看見陸巧也急忙跟上去。

她與她們之間的交情很深麽?

衛淩州不禁疑惑, 他擡手指了指天上。

他說:“沈稚寧, 看煙花。”

順著衛淩州的動作, 沈稚寧仰起頭看了一眼。然後, 她匆匆朝著陸巧離開的方向看去。

人已經沒了……

她轉眸看向衛淩州,不知道他為何好端端地會攔住她。

也許, 他只想讓她看煙花罷。

衛淩州今夜來鬼市的目的便是見那位雇主, 如今交易達成,也該回去了。

沈稚寧拽住他的衣袖, “別走啊,這時候回去有什麽意思。”

人都跟丟了, 那總不能白出來一趟。

“我們逛逛罷?”

衛淩州問她:“你想逛什麽?”

沈稚寧說:“先隨便看看。”

沈稚寧回眸, 差點忘了衛淩州的眼睛看不見,看不了什麽。

“你最近眼睛有好些麽?”

衛淩州看著眼前一道虛影, 眼睫刺痛。

比起從前看到的一片黑暗, 現下已經好許多了。他說:“沒有。”

“哦。”

沈稚寧拉著衛淩州的手在鬼市裏逛。這裏和外面的集市不同,因為地方特殊, 所以賣的東西也十分特殊。

難得見到一家賣飾品的鋪子,沈稚寧走過去。攤主娘子一襲紅衣,紅艷萬芳,她手指上戴著漂亮的穿戴甲,勾著自己的下巴肉,瞇瞇眼笑。

“姑娘,買點什麽?”

沈稚寧看著攤位上的釵子,然後她的目光又被一旁一個鏤空的球吸引過去,是琉璃玉做的,看著很美觀。只是不像是飾品,她好奇地朝著攤主娘子問:“這個可以看看麽?”

攤主娘子瞧見她看中了琉璃球,指甲下意識翹了起來,然後同沈稚寧笑了聲:“能的,你看罷。”

倏忽,她盯著沈稚寧與衛淩州問,“你二人何歲?”

沈稚寧想著原主這個年紀,約莫十六七。

沈稚寧還沒有回,攤主娘子換了一個說辭,“及笄了麽?”

沈稚寧點了點頭。

隨後,她擡眸,“阿姊,這是做什麽用的?”

沈稚寧手指捏著琉璃球,瞬覺它冰冰涼涼的,似還會自己動。

真有趣。

攤主娘子瞧她不懂,看了眼她身旁的衛淩州,“你給那位公子看看。”

衛淩州眼睛看不見的。

但是衛淩州聽到攤主娘子的話,主動朝沈稚寧伸出手,沈稚寧將琉璃球放到衛淩州手中。

冰涼的觸感,但用手捂住,可以變熱。

且它會自己在手掌心跳動。

“公子,此物你可認得?”

衛淩州低睫,感受著,除了會自己跳動,它好像只是一個普通的鏤空的玉球而已。

他沒有說話,攤主娘子在二人身上打量,眼神流轉著,霎時間明白了。她笑瞇瞇地回答了沈稚寧的問題,“姑娘錯認了,此物並非是飾品,而是用來玩兒的。”

玩兒?

沈稚寧看著那形狀,像核桃。

她以前見過,是有老人喜歡盤核桃。

“阿姊這裏還有沒有別的物什?”

“這個。”

攤主娘子從攤位上拿出一個白玉環,遞給沈稚寧,“這個也好用。”

沈稚寧拿在手上,她問:“是往脖子上戴的麽?”

攤主娘子聽到沈稚寧這話,頓時笑了合不攏嘴,“傻妹妹,這哪裏是往脖子上戴的……”

“這、”

她掩唇笑了下,“這是夾著用的。”

說著,她指了指衛淩州手上拿著的琉璃鏤空球,“放進去,它會自己變熱。”

說罷,她從手底下又拿起一對,這對球好像銀飾一般,中間還拉著個繩子。

“這個比那個好用些,不怕拿不出來。”

夾著用的、放進去、不怕拿不出來……

這幾個詞直接令沈稚寧的臉通紅,她從起初的不懂,到什麽都明白,不忍直視。

她從衛淩州手中搶過琉璃球,還給攤主娘子。

“我不要了。”

鬼市不愧是鬼市,竟然賣什麽的都有。

當然,沈稚寧這句話並不是誇讚。

只是,她想走,衛淩州卻不動。

攤主娘子戲謔地朝著沈稚寧的看了眼,瞧她臉頰通紅,他問衛淩州,“公子感興趣?”

緊接著,她說:“我可以教你們如何用。”

沈稚寧瞬間警鈴大響,她說:“衛淩州,我們走罷……”

眼瞧著沈稚寧心急,那攤主娘子直接趴到衛淩州耳旁,說了幾句話。

“公子聽了,想買嗎?”

聽到沈稚寧焦急喚他的聲音,衛淩州側眸,然後放下手中的琉璃球,“不必了。”

那攤主娘子聽了衛淩州的話,怔了一下,十足有些意外。

她看著少男少女相挾離開。

沈稚寧隨衛淩州離開攤位,一道往前走。莫名其妙地,沈稚寧覺得自己的心臟就快要跳出來一般,她緊閉著唇,沒有說話。

還好衛淩州沒有買……

倏然,衛淩州問了沈稚寧一個問題:“沈稚寧,你會喜歡麽?”

沈稚寧冷不禁咳嗽了一聲,她問衛淩州:“方才那個東西。”

那攤主娘子說,人的身體上有一個天然的洞穴,可以伸進去。而那東西,便是可以伸進去的,而且會讓人感覺很愉快。兩個人的關系也會因為伸進去,而快速拉近。

“我……”

“不喜歡。”

衛淩州聽見她說的“我”字有一個頓聲,唇角勾了勾,猶豫了,那就是撒謊了。

既是能讓人愉悅的東西,怎麽會不喜歡?

“幸好你沒有買。”沈稚寧說。

“嗯。”衛淩州說:“外面的東西很臟。”

怎麽能輕易放進她的身體呢?

不如自己做的幹凈。

衛淩州一邊又想,等他得空,倒可以做一個試試看。

有了這個插曲,沈稚寧也無心再逛鬼市,因為她的心裏總是想入非非,七上八下,倒還不如一旁的衛淩州坦誠。

不知不覺間,他們走到了盡頭。

衛淩州帶她從出口處離開。

她又想起那個雇主,他的眼睛是看不見的,要如何完成雇主的要求,去殺人?

再者,他是如何找到這個雇主的?

事先傳過信麽?

沈稚寧覺得,衛淩州身上的謎團越來越多了。她甚至覺得,沒有看完原書就穿進來,十分可惜。如果她看到的情節能更多些,現在行事也可以更自如。

二人從鬼市回到正刑司,恰逢從正刑司出來的江廓。

他看見沈稚寧與衛淩州,同他們二人問道:“沈姑娘,你出去過了?”

“嗯。”

江廓抿了下唇,神情嚴肅:“不是與沈姑娘你說過,城中夜裏不太平……”

“若是你再出事,我們正刑司一幹人等,如何向頌城的百姓交代。”

女子丟失案至今還沒有破解,而城中出現的女屍的頻率也開始變得越來越頻繁。

他將沈稚寧接到正刑司,除卻要問她盛禾的事情,還有一個私心,便是她長的十分出眾,若是兇手看見她,必會忍不住動心。

不論兇手是為了什麽而抓人。

他想要利用沈稚寧找到兇手,所以才會在他看到沈稚寧擅作主張離開時,生氣惱怒。

聞言,衛淩州勾唇笑了聲:“我帶她出去的。”

衛淩州說這話時,沈稚寧擡眸,朝他看過去。少年滿面笑容,柔和有加,不疾不徐道:“自會護好。”

江廓啞言,“我所言若有冒犯,還請公子與姑娘見諒。只是,我實在不願意再看見頌城出事了。”

說罷,江廓帶著一隊人馬離去。

沈稚寧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手順勢搭上衛淩州的胳膊∶“我們進去罷。”

進入正刑司,沈稚寧看到院中還有旁的司生帶著人在巡邏,她與人打過照面,便同衛淩州一起,回到屋中。

沈稚寧拿了火折子,點亮燭火。

霎時間,衛淩州看見漆黑的環境中出現一個昏黃的影子。

他將手中的字條交給沈稚寧,“你幫我看看,那人叫什麽名字,家在何處,一共幾人。”

沈稚寧接字條的手沒有立刻伸出來。

她問他說:“這件事,我可以知道麽?”

“可以。”

若有洩露,不只是他會殺了她。

雇主也會派殺手來……

沈稚寧將字條打開,借著燭火,她看清楚字條上寫的字。

“此人名叫羅十七,是頌城的一名富商,就住在頌城南街巷子裏,家中……”

沈稚寧頓聲,“二十六口人。”

她念著念著,沒了聲音。

“將字條燒了。”

“好。”

沈稚寧將字條的一端沾上火焰,手中的字條迅速燒了起來。直到快燒到她的手,沈稚寧松開,餘灰落下。

她內心惴惴不安,“你何時出去?”

“又何時回來。”

衛淩州聽到沈稚寧的問題,眉毛輕佻,與她看去:“過兩日。”

“好。”

轉眸,她又說:“該睡了。”

沈稚寧下意識擡腳要出去,衛淩州聽見她腳步移動的聲音,側耳,虛影在燭火下照的輕晃,他說:“沈稚寧,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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