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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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臟了

天色漸沈,陸府上下平寂無奇。

沈稚寧回屋,想起衛淩州的話,一直不能安寢,她不記得自己翻來覆去了多少遍,才逐漸入睡。

這夜,她又做夢了。

酷暑炎熱的夏日,冷宮宮門口的紅墻掉皮,門經久未修,顏色黯淡,且被外面的人上了鎖。

空無一人的宮道,自宮南的方向,走進兩個人。

沈稚寧聽見他們說話。

“那是個可憐人,只要稍加哄騙,便能誘到。”

太監尖聲細語,一旁的人笑起來:“虧你能想出這麽一個法子來,想想也會暢快。”

他們走上前,將冷宮宮門推開。

衛淩州自殿中走出,望著他們,面目不喜:“你們是何人?”

“淩州殿下,我們是禦膳房之人,奉陛下之命,前來為你送吃食。”

衛淩州冷眸,眉眼間沒有任何情緒。

那太監看著衛淩州,臉上的稚氣未脫,臉頰白嫩,他的視線移到他的唇邊,微微笑起來:“淩州殿下,以後便由我二人來為你送吃食,如何?”

衛淩州不語。

隨即,那太監叫另外一人將宮門關上,帶著衛淩州進了殿中。

“淩州殿下,我們玩一個好玩的。”

“如何?”

太監送來的吃食,盡數被衛淩州扔了。

他油鹽不盡,好話不聽。

瞧見殿門被關,衛淩州幼稚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笑,他問那太監:“玩什麽?”

太監朝著身後的人看了一眼,二人對視。

他們想到,照看衛淩州的宮女已經死了。涼國視其不詳,從未關照過他。何況是大宣的人,更加不在乎他的死活。

若是今日這殿內發生了什麽,必也不會有人知曉。

如此,那太監膽子大起來。

心中的想法也越來越荒誕。

“淩州殿下,您乖乖聽話。”

衛淩州點點頭。

似是覺得他好騙,兩個太監臉上露出一笑,他們合力將衛淩州綁在木椅上,掰開他的腿。

沈稚寧震驚,徹底木住。

她感覺自己像是置身於一個觀影室,大屏上,播放著有關衛淩州的一切。

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她忍不住沖上前,拍打屏幕。

“變態!你們放開他!”

可是沒有人能聽見她的聲音。

他們一點一點撕開衛淩州的外衣,手逐漸向下,扒他的褻褲。

沈稚寧盯著眼前的一切,眼睛一動不動。

衛淩州漆黑的瞳仁閃了一下,他似乎完全不知道他自己在經歷什麽,亦不知曉這兩個太監心中的齷蹉。

只是好奇發問:“你們想對我做什麽?”

那太監擡眸看他,手指挑向他臉頰:“淩州殿下,你長得真好看,我們這是待你好……”

“淩州殿下,你能幫我們一個忙嗎?”

“什麽忙?”

他指向自己的殘缺,言道:“幫我舔一下它。”

衛淩州疑惑,“這是什麽?”

太監的臉上露出一個陰險,猥瑣的笑容,他與衛淩州解釋:“是一個極為敏感,一碰便很刺激的地方。”

衛淩州冷眸,臉上沒有任何笑意。

他不同意。

太監笑起來,只是一個六歲的小孩,教他這些,他聽不懂。不如慢慢教,等他長大了,就什麽都明白了。

太監輕聲誘他,提出另外一個要求:“或者,你讓我摸一下你的?”

沈稚寧不禁瞪大雙眸,“不要!”

他什麽都不懂,他還只有六歲……

“不要聽他的話!”

聞言,衛淩州臉上的冷意散去,眸子微動,臉頰上染上一層笑。

“我不願意。”

他討厭任何陌生人靠近,觸碰他的一切。

無論是他的東西,還是他的肌膚。

若有人碰了……

那便去死。

他對那太監說:“但我可以讓它幫你吃一下。”

太監疑惑,不知道衛淩州說的它是什麽?

衛淩州嘴角的弧度更大,他緩緩摸向自己腰間的細蛇,“它會把都幫你吃幹凈的,你想怎麽吃,便怎麽吃!”

說罷,衛淩州擡手,將細蛇對著太監殘缺的部位,扔出去。

少年稚聲,哨聲吹響。

殿內響起一道淒慘的叫聲。

“滴答滴答。”

鮮血從那太監的襠部滴下,落在殿中。

看見地上的血,衛淩州眼底的笑散去。

都把他這兒弄臟了。

“舔幹凈。”

他說。

“瘋子!你這個瘋子!”

太監尖叫,臉上露出痛苦猙獰的表情,罵道:“天煞孤星,怪不得所有人都不喜歡你!”

“你該死,你去死罷!”

疼痛帶來無止境的絕望,那太監起了報覆心,要拉著衛淩州一起死。

衛淩州身後的綁帶被細蛇咬斷,他站起身。

十分疑惑:“是你們主動送上門,告訴我,你們是來給我送吃食的。還要與我玩游戲,我讓你們進來,也與你們玩了游戲。現下,游戲結束了。你卻想殺我?”

好奇怪的人。

細蛇繞上那兩個太監的脖頸,斃命之前,二人的罵聲不斷。

“狗砸碎!怪不得涼國的人都不想要你,宣國的人也都盼著你死!”

聽見這罵聲,衛淩州恍若未聞。

他自小聽了太多了。

只是太麻煩了,還要處理屍體。

不如直接餵蛇。

蛇吞噬屍體時,衛淩州回眸,似是能看見她一般,朝她看過來。

“你瞧,這世上沒有好人。”

“我把他們,都殺幹凈了。”

少年微笑的神情染上幾分冷漠。

他疑惑,不解:“菩薩娘娘,姑姑說,你最仁善,會保佑我們。可你看看,你庇佑的是什麽人?為何,你不護住我呢?”

自從來到書中的世界,沈稚寧從未有一刻與衛淩州共情。

他無法理解他殺人的行徑,直至這一刻……

【宿主,帶你經歷反派的過往,是讓你明白,反派並非生來便是惡胎。】

夢境之中的聲音和場景消散,沈稚寧徹底清醒過來。

她坐起身,擡眸看向窗外。

天微微亮。

是什麽引起做夢的機制?

隔幾天做夢一次嗎?

這是她第二次夢到衛淩州的過往。

沈稚寧重新躺回去,又細想了一番,沒想明白,她試圖喚系統,與她交流,結果等到的只是沈默。

不糾結於此,沈稚寧起身,凈臉。

方推開屋門,她便聽見隔壁,也傳來聲響。

沈稚寧側眸看過去,只見是衛淩州醒了。

想到昨夜的夢,沈稚寧的心中五味雜陳。

衛淩州說:“我們出去逛逛。”

沈稚寧好奇,不知衛淩州為何忽然想要出去了。

多餘的,她沒有問,只說:“好。”

昨日大夫開了藥房,陸巧命人取回來。

除了服用的解藥,還有敷用的方子。

覆過眼藥,衛淩州原本不加遮擋的臉頰上,遮上一條白色的布條。

沈稚寧側眸,朝他看去,只見他嘴角牽出一個笑,顯得格外溫和。

沈稚寧怕冷,不似往日穿的單薄。她帶上一件素色大氅,亦為衛淩州披了一件,與她身上的顏色相反,是深墨色。

二人並肩從府上出去。

沈稚寧仰起頭,看著天上雪粒飄下,擡起手臂,接上一瓣。

“又下雪了。”

“你好似很不喜歡雪日?”

沈稚寧點點頭,“雪日沒有太陽,我喜歡有太陽的日子。”

衛淩州側眸問他:“為何?”

“只要能看見絲縷陽光,便會覺得心情舒暢,身上也暖和,沒那麽冷了。”

說著,沈稚寧欲言又止。

她又想起那個夢了。

只是,那是衛淩州的過往,在他不主動告知之前,她不會提起。

走了一段路,沈稚寧看向衛淩州,她說:“衛淩州,我的手冷。”

還未等他開口說話,沈稚寧便問:“我可以牽你的手嗎?”

衛淩州遲鈍,怔楞。

這段日子,沈稚寧總是喜歡貼著他。

他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沈稚寧勾起衛淩州的手,貼近,衛淩州回眸,看向她,凝神註視。

不知為何,他覺得她今日的演技比往日真了許多。

許是下雪的緣故,街上的攤販並不多。而衛淩州說要出來逛逛,卻只是帶她漫無目的地走,隨後,又故意帶她往無人煙的街巷去。

沈稚寧隱隱覺得不對,衛淩州有何打算?

她提醒他:“衛淩州,這不是回陸府的路。”

身旁,響起衛淩州的聲音:“我知道。”

“那你……”

疑惑間,沈稚寧聽見一群腳步聲。轉眸,她看見一隊黑衣人,前後包圍,將她與衛淩州堵在巷口。

身著華貴紫衣之人,站於眾人身前。

“衛淩州,在那鬧鬼的冷宮,你活了下來,在牢獄之內,你還能活下來?更讓人出奇的事,你一個瞎子,竟也能辨別方向,從永安城,逃到了臨州……”

“四殿下,久違了。”

沈稚寧朝著那人看去,原來,他就是婁詢。

“幾日不見,你身邊還多了一個美人……”

聞言,少年勾唇輕笑,雪日,白雪襯得他膚色更為白皙,他眉間那抹紅痣也更為妖艷。

婁詢擡手示意:“來人,將他抓回去。”

命令之下,他停頓住,看向沈稚寧,“還有這個女人。”

“本宮要親自臨幸,叫衛淩州看看,她是……”

聒噪。

衛淩州唇角壓下去,打斷婁詢的話,直接與沈稚寧道:“沈稚寧,拿刀。”

他一手環住沈稚寧的腰,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快速飛起來。

“刀拿穩了,教你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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