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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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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信不信我辦了你?”

濕熱的氣息噴灑在陳西的臉頰, 陳西當場滾燙,只覺有火在灼燒。

她掙紮著想起來卻被周宴舟束縛得嚴嚴實實,那一刻她才體會到男女之間的力量差距有多大。

周宴舟本來就是嚇唬嚇唬陳西, 沒曾想玩笑?開?大, 直接把?人嚇哭了。

眼見?小姑娘眼淚一滴滴地往下掉,縮著腦袋滿眼都是懼意。

周宴舟頓時心如止水, 他松開?手, 站起身撿起茶幾上的煙盒, 煩躁地點了根煙。

房間燈光昏暗, 窗外幾縷光線爬進屋裏,襯得縮成一團的陳西越發嬌小。

經?過?這一遭, 周宴舟徹底沒了睡意。

他狠狠抽了煙, 叉腰站在陳西面前, 忍不住為自己開?脫:“誰讓你大半夜不睡覺故意折騰我?”

陳西見?周宴舟倒打?一耙, 吸了吸鼻子, 仰頭一言不發盯著周宴舟。

周宴舟被陳西固執的眼神打?敗, 他做了個投降的手勢, 好聲好氣說:“跟你鬧著玩的, 我再怎麽禽獸也不至於對一個未成年下手。”

陳西一臉不信任。

她剛剛可是感受到了男人的強硬, 要不是她裝哭, 恐怕難逃虎口。

周宴舟見?他在陳西那兒已?經?成了十惡不赦的壞人, 他冷笑?一聲, 沒好氣道:“得, 我是惡人行了?”

“趕緊睡覺吧您,別擱這兒蹲著。”

說完, 周宴舟踢了腳擋路的沙發,自顧自地回了臥室。

這姿態, 顯然沒有耐心哄人。

陳西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兩秒,害怕剛剛的事再次上演,聽話地回了隔壁的客臥。

關門時還不忘反鎖。

周宴舟出來拿丟地上的手機,聽見?這動靜,他腳步一頓,額頭冒出三條黑線。

連手機都懶得撿,直接摔門回了房間。

這祖宗誰愛伺候誰伺候,反正他撤了。



陳西一覺睡醒已?經?上午九點,陽光從窗戶照在床上,刺得陳西眼睛疼。

她皺了皺眉,慢慢睜開?眼,對上一堵雪白的天花板。

昨夜的記憶慢慢恢覆,陳西蹭地一下爬起來,低頭看了眼被子,身上還是昨天那條碎花裙。

她呼了口氣,穿上一次性拖鞋走出房間。

客廳空蕩蕩的,沒人。

她昨晚搬到落地窗下的懶人沙發還在原地,茶幾上丟了只打?火機,還有一盒煙。

沙發上是男人遺棄的西裝外套,外套旁是黑屏的手機。

昨晚光線不明,如今陽光照進房間才發現這套房的環境和地理?位置比她想象的好,可以說是西坪最好的一家。

出門就是市中心,拉開?窗簾就能看到人民廣場的紀念碑,下樓就是西坪最大的商城。

陳西扭頭望了眼隔壁關得嚴嚴實實的木門,想起周宴舟昨晚的交代,她躡手躡腳地將?懶人沙發搬回原處,又將?落在地板上的毛毯撿起來折疊好,規規矩矩地放在沙發。

做完這一切,陳西轉頭走進洗手間洗了個臉。

洗手間沒有多餘的牙刷,陳西打?電話找前臺要了新的洗漱用品,又要了份早餐。

等待途中,陳西無事可做,又進廚房翻了翻冰箱。

除了水和酒,冰箱裏什麽也沒有。

陳西聯想到男人的私生活,撇撇嘴,一臉的不讚成。

她太?無聊了,又不敢走,只能找點事做。

被茶幾上的打?火機吸引,陳西蹲在地上,撈起打?火機仔細打?量著。

是一只定制打?火機,銀色外殼,長方形,封面是一個卷發紅唇、曲線凹凸有致的九十年代畫報女郎,底部刻了三個字母——zyz。

陳西下意識跟讀了一遍字母,慢慢品咂出一點東西。

她盯著畫報女郎看了片刻,忍不住撇嘴。

這一幕剛巧被睡醒出來找水喝的周宴舟瞧見?,他嘖了聲,故意歪曲她的意思:“喜歡?喜歡送你了。”

陳西詫異地擡頭,對上周宴舟戲謔的眼眸,她默默將?打?火機放回原處,裝沒聽見?地站起身,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周宴舟。

剛睡醒,周宴舟頭發亂糟糟的,額前劉海豎起兩根有些?搞笑?。

他穿著睡袍,腰帶系得松松垮垮,露出大片胸膛,隱約可見?腹肌的痕跡。

陳西有些?納悶,為什麽這人長得人模狗樣,還能得天獨厚地享受那麽多的資源?

周宴舟瞭了眼人,插著兜,拖著拖鞋懶洋洋地走進廚房,從冰箱裏取出一瓶礦泉水呼嚕呼嚕喝了大半,喝完擰好瓶蓋隨手丟在一旁。

他還沒睡醒,腦子嗡嗡的。

走出去見?前臺已?經?送了餐過?來,周宴舟走上前瞥了兩眼。

一碗紅油抄手,湯底紅通通的,每個都裹滿了油,看得人口冒津液。

周宴舟不吃辣,瞧見?這碗抄手,忍不住蹙眉:“一大早吃這麽油?”

陳西怕油灑地上,她小心翼翼端著盤子挪到餐桌。

面對周宴舟的質疑,陳西偷偷睨了眼人,小聲吐槽:“西坪人都這麽吃。”

周宴舟短促地笑?了下,拉過?椅子坐在陳西身邊,饒有興致地看她吃東西。

陳西剛舀起一個抄手準備往嘴裏塞,察覺到周宴舟的註釋,陳西吹了吹勺子,小口咬了一口。

湯汁太?燙,她差點咬到舌頭。

她嗆得滿臉通紅,捏著勺子不敢再吃。

周宴舟見?了,微掀眼皮,慢悠悠吐出一句:“好吃嗎?”

陳西:“……”

怕陳西不自在,周宴舟沒再逗她,推開?椅子進了房間。

周宴舟一走,陳西立馬恢覆平時的胃口,一口一口吃著抄手。

餓了一整晚,陳西吃了個精光。

吃飽喝足,她心滿意足地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站起身準備消消食。

誰知?她剛準備伸個懶腰,周宴舟就換了身行頭從主臥走出來。

白襯衫配西褲,領帶打?得齊齊整整,沒有一絲褶皺,頭發上噴了定型噴霧,額前翹起的兩根碎發也服帖地順在一邊。

一整個大變樣,完全看不出剛剛睜著惺忪睡眼,一臉起床氣的男人為什麽突然變得如此貴氣。

陳西被周宴舟驚艷到,手伸在半空好一會兒才放下來。

周宴舟睨了眼不遠處站著發呆的小姑娘,再看看被收拾得幹幹凈凈的餐桌,挑挑眉,輕飄飄問:“吃飽了?”

陳西咬住嘴唇,沒吭聲。

準備打?個電話,手剛伸進兜裏,周宴舟才想起手機不知?道掉哪兒去了。

他皺了皺眉,轉身回去找手機。

翻了半天沒找到,他皺著眉出來,看著站在落地窗前看風景的陳西,下意識問:“看見?我手機了嗎?”

陳西:“……”

猶豫兩秒,陳西慢騰騰走到沙發,掀開?他昨天穿的西裝外套,從沙發縫裏掏出他的手機,不緊不慢地遞給他。

周宴舟:“……”

接過?手機,周宴舟摁了下開?機鍵,一夜沒充電,已?經?自動關機。

他嘖了聲,轉頭翻出充電器插上電。

一切做完,周宴舟嘆了口氣,擡眼望向電視櫃前站得筆直的陳西。

她眉眼彎彎,巴掌大的小臉上寫滿了嘲笑?,好似在說:你日子好像也過?得一塌糊塗。

周宴舟翹起二郎腿,伸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陳西坐會兒。

陳西躊躇兩秒,乖乖走到他旁邊坐下。

剛坐下,一只大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下一秒,男人湊到她耳邊,幼稚反擊:“瞧不起我?”

陳西怕癢,脖子縮了又縮,結果對方不依不饒,非要她求饒才作?罷。

陳西嘴硬,閉著眼做出一副任人擺布的模樣,任由周宴舟折騰。

結果對方慢慢松了力道,轉而?落在她的後腦勺,力度輕且柔地摸著她的頭發,低聲道:“小姑娘嘴這麽硬?怎麽就不知?道服個軟呢。”

陳西被那聲小姑娘弄楞,她下意識睜開?眼,扭頭撞進周宴舟溫柔的雙眸。

那一刻,她好像住進了他的眼裏。

陳西心臟頓時噗通噗通跳個不停,她忍住身體的麻痹,極力克制這股陌生的情緒。

逗弄的人卻沒註意到這幕,一個電話進來,周宴舟松了手,起身去接電話。

不知?道是誰打?來的,周宴舟態度一反常態的好。

平日接個電話拽得要死,這次卻規規矩矩地回答電話那頭的問t?題,連早上吃什麽他都說得一臉誠懇。

陳西聽不清內容,只能憑借偶爾漏出了一兩個音節認定對方是個女人。

她不敢發出聲音,又不想偷聽,只好往遠處站了站,漫不經?心地打?量著落地窗下放的那盆綠植。

這個電話沒打?多久,最多兩分鐘就結束了。

陳西還沒從綠植上收回目光,周宴舟就已?經?跟過?來。

他今天心情好像很好,一反常態地提起了他自己——

“我今年25,算起來也不小了。至今也沒做幾件家裏滿意的事兒,禍倒是惹了不少。”

“來西坪也算是個意外,要不是中途出了點問題,這地方我估摸著我一輩子也不會踏足。”

“……”

陳西猛地心情一沈,她扭過?頭,意味不明地望著突然敞開?心扉的周宴舟。

周宴舟察覺到陳西不信任的目光,無可奈何地笑?笑?。

下一秒,他雙手搭在她的肩頭,指著不遠處的人民廣場講:“半年後這裏會多一家媲美Passalacqua的帆船酒店。”

“到時候提起西坪的地標性建築人們口熟能詳的將?是我的帆船酒店,而?不是一旁的人民紀念碑。”

說到這,周宴舟低頭看著滿臉懵的陳西,蠱惑地問:“你信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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