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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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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捉蟲)

葉歡左一腳右一腳, 把李衛紅和楊成仁倆人踢飛出去一米遠,兩人都摔了個狗吃屎。

不是字面意義上的吃屎,是真吃屎。

暖房裏這不暖和嘛, 暖和地兒發酵就快, 胡春生就叫人拉了一車雞糞, 靠著墻角堆成了一個大糞堆,想著等到天兒暖和了, 剛好也發酵好了, 正好給小苗施肥。

沒發酵的雞糞是很臭的, 暖房裏時不時會有人來, 胡春生怕這臭味熏得人待不住, 就讓人在糞堆上蓋了一層土, 遮擋一下那股臭味。

好巧不巧的,葉歡就把李衛紅和楊成仁踢到雞糞堆上去了。

雞糞堆外面只蓋了一層土,哪經得住李衛紅和楊成仁倆人兩百來斤的沖擊, 倆人一下就陷到了糞堆裏。

而且倆人被葉歡踢飛出去的時候,因為受到驚嚇,都是張著嘴驚叫,這下好了,一人啃了一嘴雞糞。

那可真是滿滿的一大嘴,都灌到嗓子眼了。

吳嬸驚得手裏的瓜子都掉了一地,“我的娘啊, 這下他家裏可是要省好幾天的糧食了。”

就那臭味兒,就算是把嘴漱幹凈了,怕是也要惡心得幾天都吃不下飯, 可不就是省糧食了。

她可一點兒都不同情李衛紅和楊成仁,尤其是李衛紅, 人葉知青招你惹你了,你就往人身上潑臟水,還懷疑人葉知青去勾搭楊成仁。

我的天呢,別說人葉知青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了,就是她一個老婆子,也看不上楊成仁那個老頭子啊。

這不凈給自己找打嗎?

好幾個人聽到暖房這邊的動靜,都跑過來了。

胡春生也過來了,幾人進來一看,正好看到楊成仁跟李衛紅從糞堆裏往外爬。

倆人不光嘴裏是雞糞,頭發上,耳朵裏,身上哪哪兒都是雞糞。

不光有雞糞,還頭頂著雞毛。

雞糞裏有雞毛,那也是難免的嘛。

胡春生他們都要驚呆了。

胡春生還不知道這倆人是被葉歡給踢過去的,還以為是倆人打架,打著打著滾進去了,臉上的表情是一言難盡。

“你說你倆啊,在家打也就算了,還跑到這兒打,還打到糞堆裏,這是嫌家裏的飯不好吃,特意跑過來嘗嘗這雞糞是啥味兒?”

胡春生難得說刻薄話。

主要是眼前這倆人的行為,實在是太出格。

李衛紅也就算了,她以前本來也就是個幹雜活的,對她也不能有多高的要求。

可楊成仁好歹是高級技師,三組的二把手,手下還帶著好幾個徒弟,就他現在這樣子,以後咋徒弟?教徒弟咋吃雞糞嗎?

灌了滿嘴的雞糞,楊成仁都要惡心死了,從糞堆裏爬出來,蹲在地上又是呸又是嘔。

他在三組待了將近10年了,還從來沒有這麽丟臉過,臉漲的通紅,直起身就想罵葉歡,還沒等開口罵呢,就連著打了兩個噴嚏,雞糞被噴出老遠。

吳嬸站的最近,喊了一聲,“唉喲我的娘啊”,趕緊躲開了。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這就是滿嘴噴糞吧。”

周圍就是一陣悶笑聲。

這也是因楊成仁在三組資格老,給他個面子,不然早哄堂大笑了。

楊成仁的臉登時就漲成了豬肝色,指著葉歡的手都是哆嗦的,怒道,“我是去攔她,你踢我幹啥?”

他咋敢讓李衛紅打葉歡,見李衛紅動手,就趕緊跑過去拉,結果被葉歡一視同仁,一人一腳的給踢到了雞糞堆裏,老臉丟盡!

葉歡忽閃著大眼睛,一臉的無辜,“對不起啊楊老師,當時她過來打我,我心裏這不害怕嘛,一害怕就慌了,也沒看清踢的是誰,下次我註意點啊。”

楊成仁都要氣死了,還想有下次,做夢吧!

可葉歡這麽說,聽著也確實沒毛病,他發作都沒辦法發作,只能自認倒黴。

胡春生聽著有點糊塗,問吳嬸,“不是兩口子打架嘛,咋又牽扯到葉歡了?”

吳嬸撇了撇嘴,“衛紅說葉歡勾搭楊老師,非要打葉歡,人葉歡總不能站著叫她打吧,就踢了她一腳。”

胡春生都震驚了,“啥,說葉歡勾搭老楊?那還不如說我勾搭老楊來的可信!”

吳嬸一言難盡地看著胡春生,“胡老師,你聽聽自個兒說的是啥話。”

胡春生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我都給氣糊塗了。”

李衛紅拍著大腿哭,“胡老師啊,也不知道是哪個狐貍精把老楊勾搭走了,他現在是成天不著家啊,我們娘兒仨都快成孤兒寡母了,胡老師你要給我做主啊。”

楊成仁氣急敗壞,“我還沒死呢,你們仨咋就成孤兒寡母了!”

李衛紅,“你還不如死了呢,你死了撫恤金也夠我們娘仨花了,總好過便宜哪個狐貍精!”

楊成仁氣得揚起手就想去打她,李衛紅不幹了,頭一橫朝著他就撞了過來,“你個糟老頭子,還想打我是吧,那你打,今兒個你打不死我,你就不是楊家的種!”

楊成仁這不背對著雞糞堆站著嘛,被李衛紅撞的後退兩步,剛從糞堆裏爬出來的他,又一屁股坐到了糞堆上。

周圍又是一陣笑聲。

楊成仁登時就失去了理智,揪著李衛紅的頭發就把她摁到了糞堆上,李衛紅也是不吃虧的主兒,尖叫著用手去抓楊成仁的臉,兩人在糞堆上撕扯成一團。

葉歡都要看呆了,兩口子這是對雞糞上癮了?

不過雞糞堆這兒離苗圃遠,隨便他倆怎麽打也壓不著小苗。

所以,兩人可以盡情的打。

胡春生連連搖頭。

楊成仁前妻王曉鷗,性子恬淡,跟人說話都是溫溫和和的,她在三組幹了4年,胡春生都見過她跟楊成仁大聲說過話,更別提當眾跟楊成仁打架了。

可楊成仁不知足,這麽好的媳婦他不珍惜,非得勾搭上李衛紅。

李衛紅跟王曉鷗,性子有天壤之別,兩人也就剛結婚那段時間和和美美的,後來就一直吵鬧。

這就是報應吧。

胡春生實在是看不下去,對周圍幾個小年輕說,“你們幾個過去把他倆拉開。”幾個小年輕看了一眼,那邊是糞花四濺,都不想過去。

胡春生看到李衛兵也在,就對李衛兵說,“你去把你姐跟你姐夫拉開。”

李衛兵,“我不去,胡老師你讓他倆打,打累了他倆就不打了,就我姐夫那身體,他打不了多久就打不動了。”

說完,可能是怕胡春生還叫他去拉架,竟然腳底抹油,溜了。

胡春生,眾人,“……”

不過還真象李衛兵說的那樣,不大功夫,那倆人就打不動了,這會兒也不嫌棄雞糞又臟又臭了,雙雙躺在上面喘粗氣。

等到緩過來勁兒,李衛紅又開始哭喊了起來,一邊哭一邊罵楊成仁沒良心,“我剛跟你的時候,我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啊,當時你是咋對我說的?一輩子對我好,一輩子都聽我的,還說馬上就跟媳婦離婚娶我,結果呢,我肚子裏有了,你又叫我把娃打掉,要不是我去你家裏,把這事兒跟你媳婦說了,你別說娶我了,你都不會認帳!你個沒良心的,說的比唱的都好聽,我就是被你騙了,才跟著你這個糟老頭子!”

楊成仁跟王曉鷗還沒離婚就搞到了一塊兒,大家都心知肚明,只不過念著他在農場,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所以都沒有當他面說出來。

楊成仁也只當是沒人知道。

結果今兒個就被李衛紅扯下了遮羞布。

如果是旁人這麽說,他還能罵人家一句造謠誹謗。

可這次是李衛紅自揭家醜!

楊成仁一張老臉紅了紫,紫了青,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葉歡都害怕他一口氣上不來,直接倒地,李衛紅一語成讖,他們娘兒仨真成了孤兒寡母。

楊成仁最終還是沒有讓李衛紅如願,頂著一頭的雞毛走了。

李衛紅還在那兒哭著數落,胡春生一個頭兩個大。

反正楊成仁已經走了,剩她一個,也打不起來了,索性就叫她在這兒哭吧,就象李衛兵說的那樣,哭累了她就不哭了。

胡春生背著手走了。

楊成仁走了,架也打不起來了,幾個看熱鬧的都覺得沒意思,也都走了。

吳嬸對葉歡說,“我咋聞著我身上一股子雞糞味兒,不行,我得趕緊回家換身衣裳。”

說完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就算是不回家換衣裳,這暖房裏也沒辦法待了。

那堆雞糞,被楊成仁和李衛紅一頓攪和,滿地都是,暖房裏迷漫著一股雞屎臭味,熏得人想吐,葉歡也趕緊出去了。

李衛紅自個兒坐那兒,拍著大腿嚎了一陣子,見暖房裏也沒個聽眾,也不嚎了,站起來抽抽噎噎的走了。

天氣冷,在外面的人少,可還是有人的,看到一向講究的楊成仁頂著一頭雞糞,離老遠都能聞到他身上一股子臭味,捏著鼻子問他,“楊老師,你這是咋了?”

楊成仁哪好意思回答,擺擺手走了。

不過,很快大家就知道是咋回事了。

“跟李衛紅打架打的。”

“這回他倆又是因為啥打架了?”

“他不回家唄,李衛紅跑到三組去找他了,非說是葉知青勾搭他……”

“啥,葉知青勾搭楊成仁?!”

“要不說李衛紅腦子有病,還以為誰都跟她一樣,拿楊成仁當寶呢。”

……

葉歡直接回家了。

她上樓,葉永珍下樓,看到葉歡,葉永珍就罵李衛紅,“我去撕爛那個破鞋的嘴,我叫她滿嘴噴糞!”

顯然是已經聽說了。

葉歡沒想到會傳的這麽快,看來天寒地凍也擋不住人民群眾爭做小喇叭的熱情。

葉歡,“姑別去了,我已經揍過她了。”

葉永珍,“揍她一頓我也出不了這口氣,敢往你頭上扣屎盆子,我要叫她當眾扇自己大嘴巴子!”

一個大嫂從屋裏出來,對葉永珍說,“那也得有人信啊。”

又出來一個大嫂,“就是,胡老師不是說了,說他勾搭楊成仁,都比說葉知青勾搭楊成仁可信。”

葉永珍正生著氣呢,噗嗤一聲笑了,“胡老師也是,說話不過腦子。”

“氣糊塗了唄。”

……

幾人也不嫌冷,站在外面開始談論陳衛紅和楊成仁。

葉歡看葉永珍氣差不多消了,應該是不會再去找李衛紅了,便回屋了。

雖然暖房裏的時候,她站的離楊成仁和李衛紅遠,雞糞沒濺到她身上,可這會兒她也覺得一身的味兒。

部隊家屬院有澡堂子,一三五開門。

部隊上每個月都發澡票,每人每月三張。

天氣冷,屋裏又沒有暖氣,在自己家裏洗太冷,所以天冷的時候,大家基本上都是去澡堂子裏洗澡。

葉歡沒去過,她不好意思去澡堂子洗,都是在家裏燒了熱水擦一擦。

澡堂子都是大通間,一個個脫的光溜溜的,就算是大家都是同性,葉歡也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今兒個不行,她總覺得一身的雞糞味,光在家裏擦,總覺得擦不幹凈。

跟顧程一樣直接去廁所那邊沖,她沒這個勇氣。

便鼓起勇氣,準備去澡堂洗個澡。

收拾好東西出來,葉永珍她們幾個還站在樓道裏說話,聽到葉歡說去澡堂子裏洗澡,對葉歡說,“去洗洗也好,去去晦氣。”

澡堂子在家屬院西北角,走過去也就五六分鐘。

澡堂子門口掛著厚厚的大棉簾子,掀開簾子進去,門口有個大嫂坐在臺子後面織毛衣。

聽到人進來,頭都沒擡,“澡票放臺子上,男左女右,別走錯了。”

男左女右的意思是男澡堂在左邊,女澡堂在右邊。

其實兩個澡堂門楣上都寫了男澡堂女澡堂,不過有不認字的,難免會走錯。

葉歡把澡票放到了臺子上,然後去女澡堂。

女澡堂門口也掛著個棉簾子,棉簾子後面還有門,推開門,是個更衣室,更衣室中間有個大臺子,是放衣服用的。

好幾個婦女正在裏面換衣服。

來洗澡的都是隨軍家屬,基本上都認識葉歡,看到葉歡來了,跟葉歡打招呼。

“顧營長媳婦也來洗澡啊。”

“還是頭一回在澡堂子裏見你。”

“趕緊脫了衣服去洗吧,裏面的水正熱著呢。”

……

如果是穿著衣服,葉歡可能還能認出誰是誰。

可一個個光溜溜的,再加上葉歡不好意思盯著人家看,都也不知道跟她說話的都是誰。

如果沒人跟她說話,她可能很快把衣服脫了。

可一個個的都跟她說話,她就有點不好意思脫衣服了,抱著自己的換洗衣服,磨磨唧唧的不願意脫。

她旁邊一個大嬸,跟葉歡是前後腳進來,三下五除二的把衣服都脫了,見葉歡還在那兒磨唧,樂了,“顧營長媳婦,都是女同志,你還害羞啊,趕緊脫了,一會兒咱倆互相搓下背。”

大嬸姓陳,跟葉歡住一棟樓,說話聲音響亮,是個爽利人。

她這麽一說,好幾個婦女都朝著這邊看,都笑著對葉歡說,“都是女同志,誰也不比誰多長個啥,沒人看你,把衣裳脫了吧。”

“你是來的少,多來幾次就習慣了。”

……

來都來了,總不能不洗就回去,而且陳大嬸還在旁邊等著她呢。

葉歡硬著頭皮把衣服都脫了。

陳大嬸還在旁邊誇她,“瞅顧營長媳婦這皮膚,就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

“這小腰細的。”

“這小屁股,滾圓滾圓的。”

葉歡的臉熱的跟被火烤了一樣,她趕緊脫光了,然後端起臉盆,對陳大嬸說了一句“我進去了”,著急慌忙的就進去了。

更衣室跟澡堂子中間也掛著個棉簾子,掀開棉簾子,熱氣騰騰的白霧撲面而來,裏面的人都看不見了,只能聽到說笑聲。

葉歡就近選了個淋浴頭,就洗了起來,只想速戰速決。

陳嬸子也進來了,有人跟她說話,“陳嬸子,一會兒咱兩個搓下背。”

“我跟顧營長媳婦說好了,我跟她搓,你如果找不到人,你喊我,我順手就給你搓了。”

“行。”

葉歡剛想說“你們搓吧,我不搓”,陳嬸子已經過來了,站在了她旁邊的淋浴頭下面。

葉歡:行吧,來都來了。

不過也就是剛開始的時候有點不好意思,洗著洗著也就能放開了。

畢竟浴室裏都是熱氣,除非是離的近,不然都看不清誰是誰。

正洗著,陳嬸子對她說,“你趴到臺子上,我給你搓搓背。”

見葉歡有點遲疑,不由分說就把葉歡拉到了澡堂子中間的平臺上,對葉歡,“過來洗澡不搓背,等於白洗,你趴在上面,我給你全身都搓搓。”

葉歡咬咬牙,就趴到臺子上了。

陳嬸子拿著葉歡的毛巾給她搓背,剛搓第一下,葉歡就疼的唉喲叫了一聲。

陳嬸子嚇了一跳,“疼啊,我這還沒用勁兒呢。”

把手拿開一看,葉歡背上一道明顯的紅印子。

陳嬸笑道,“唉喲餵,瞅這皮膚嫩的,我都沒敢用勁呢,就給她搓出道紅印子,回頭顧營長見了,不得心疼死。”

她說話響亮,這麽一說,好幾個婦女都圍過來看,“還真是哈。”

“陳嬸子你輕點兒搓,別給她搓破皮了。”

“也不知道人家是咋長的,模樣好,皮膚還又白又嫩。”

……

葉歡把頭埋到胳膊裏,裝死。

陳嬸子笑著說,“本來她就害羞,你們再說她,怕是一會兒要跑了。”

眾人這才嘻嘻哈哈的洗自己的了。

陳嬸子這邊沒敢再用勁,螞蟻搔癢似的給葉歡搓了背,還要給葉歡搓前面,葉歡說啥也不讓她搓了。

葉歡,“陳嬸子,我也給你搓搓吧。”

陳嬸子知道她害羞,笑著說,“你洗好就出去吧,我還想去池裏泡一會兒,等泡好了我跟王嫂子搓。”

說完就去池子裏泡澡去了。

葉歡就趕緊出去了,然後飛快地穿上衣服出去了。

出了澡堂子,長長的松了口氣。

回到家,顧程已經回來了,正在廚房做飯。

聽到開門聲,擦著手從廚房出來。

葉歡洗過澡出來,外面裹了件大棉襖,回到家,臉上還是紅撲撲的。

顧程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接過她手上的臉盆放到了地上,然後去拿了條幹毛巾,拉著她在椅子上坐下了,“我給你擦擦。”

葉歡瞪了他一眼,“我自己擦。”

顧程又親了她一口,“聽話。”

葉歡,“那我們要約法三章。”

顧程表示洗耳恭聽。

葉歡,“第一一晚上最多一次,你不要笑,我是認真的,顧營長,要細水長流,懂不懂?”

顧程,“聽你的。”

葉歡,“第二不要摸我腰。”

不知咋的,她腰特別敏感,一摸,整個身子就軟了,到時候還不是任顧程為所欲為。

顧程,“行,第三呢?”

葉歡想了想,好象沒了,就對顧程說,“第三還沒想起來,等我想起來了再跟你說。”

顧程,“現在可以擦頭發了吧?”

葉歡很滿意他的態度,坐正了身子,“擦吧。”

前一天顧程喝醉了,葉歡沒跟他說高考的事,今兒個吃飯的時候,就跟他講了。

顧程,“你想參加高考?”

葉歡,“嗯,周嘉麗說如果考上了,就要跟你兩地分居了。”

顧程,“你想考只管考,別想那麽多,分居的事,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就他個人來說,他肯定也是不願意跟葉歡分開的。

可葉歡有她自己的夢想,作為她的愛人,應該支持她,而不是阻撓她。

“不管你在哪兒上學,有空了我都可以去看你,而且學校都有寒暑假,放假了你不就回來了。”

說的倒也是,葉歡一下安心了。

兩人正吃著,有人敲門,顧程過去打開門,孫海濤進來,先跟葉歡打了個招呼,然後跟顧程說,“你跟弟妹說了嗎?”

顧程,“還沒有。”

孫海濤催顧程,“你趕緊的。”

葉歡問他,“跟我說啥?”

孫海濤索性越過顧程,直接跟葉歡說了,“縣城有廟會,弟妹想不想去逛逛?”

說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周醫生說你去她就去。”

原來是想制造機會追周嘉麗。

葉歡爽快答應了,“行,哪天去。”

孫海濤,“謝謝弟妹,就這個星期天,路上我開車,你們只管玩,來回都不用你們操心。”

孫海濤高高興興的走了。

下午周嘉麗過來找葉歡,“我聽孫教導員說,這個星期天你跟顧營長去縣城逛廟會?”

看在周嘉麗對孫海濤也有好感的份兒上,葉歡順著孫海濤的話說道,“是,聽說挺熱鬧的,你去不去?”

周嘉麗當即拍板,“去。”

當下就說定,這個星期天,7點出發。

星期天,這次葉歡倒是自己醒了。

因為今天要早起,所以昨天倆人很早就睡了,顧程也沒折騰她,葉歡睡了個好覺,感覺精力充沛。

吃過早飯,孫海濤已經開著車在樓下等著他們了。

周嘉麗住醫院宿舍,又開著車接上周嘉麗,孫海濤便朝著縣城開去。

顧程坐在副駕駛,葉歡和周嘉麗坐後同說悄悄話。

周嘉麗,“高考的事,你跟顧營長說了嗎?”

葉歡,“說了,他都聽我的。”

周嘉麗,“那等回去了,我跟我叔打個電話,叫他幫你找幾本覆習資料。”

“不用麻煩叔叔了,顧程說會幫我找。”

……

孫海濤一直豎著耳朵聽後面倆人說話,只不過她倆說話聲音壓的很低,孫海濤只聽到她倆在那兒唧唧咕咕,具體說的是啥,一句都沒聽清。

不過看周嘉麗還挺高興的,心說喊顧程和他媳婦兒一塊兒過來,還真是喊對了。

車子剛開到縣城,就開不動了,便把車子停到了路邊,四人下了車。

越往前走,人就越多。

現在正是農閑時候,人們都有閑功夫出來逛逛,再一個也是想置辦一些以後要用的物資,畢竟廟會上賣東西的多,就是附近幾個鄉鎮的供銷社,也會來廟會上設攤。

顧程怕跟葉歡擠散,拉住了葉歡的手。

孫海濤對周嘉麗說,“要不,你拉著我衣裳?”

周嘉麗,“你走你的,我丟不了。”

孫海濤只能很遺憾地作罷。

路邊都是擺攤的,賣糖葫蘆,包子,糖糕,梨膏糖……

還有賣小孩子玩具的,葉歡也叫不名字,就覺得挺有趣,有喜歡的就買上一個,她買的東西都不大,基本上都能塞到口袋裏,所以不大功夫,顧程的兩個衣兜都給裝滿了。

嘴也沒閑著。

難得來一趟,肯定是要吃好玩好。

正看著,聽到有孩子在哭,葉歡擡頭一看,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有個三四歲的男娃娃,正咧著嘴哭,一邊哭一邊喊“娘”。

八成是跟家人走散了。

他們四個正想過去,就看到一個穿著藍色斜襟棉襖的婦女走到男娃娃的跟前,從衣兜裏摸出顆糖塞到了孩子的手裏,然後低頭也不知道跟孩子說了句啥,那孩子點了點頭,然後那婦女拉著男孩子的手就要走。

葉歡拉著顧程就過去了,攔住了那個婦女,葉歡問她,“這孩子是你的?”

婦女,“不是我的,是我妹妹家的娃,跟她娘走散了,我們正四處找他呢,我妹妹都快急死了。”

說完,拉著孩子就要走,又給葉歡攔住了,婦女就有些不耐煩,“同志,這會兒我妹妹都快要急死了,我得趕緊帶他去找她,你一直攔我幹啥?”

葉歡,“他不是你外甥!”

婦女一下變了臉色,“他不是我外甥是誰,你趕緊讓開。”

說完就想繞過葉歡,顧程一下鉗制住了她的胳膊,婦女見事不妙,孩子也不要了,拼命的想要掙脫,但她的那點力氣,都不夠顧程看的,怎麽掙都掙不開。

葉歡所有人趁機把孩子抱走,跟周嘉麗一左一右的拉住了他。

孫海濤已經把巡查隊的人喊過來了,葉歡指著那個婦女對巡查隊員說,“同志,她是個拐子,想把這個孩子拐走。”

婦女還死鴨子嘴硬,“我不是拐子,他是我外甥。”

話音剛落,有一個大嫂慌慌張張的跑過來了,一把抱住了孩子,“四蛋,你可嚇死娘了。”

上一秒還在抱孩子,下一秒拎起孩子就揍,“出來的時候咋跟你說的,叫你不要亂跑不要亂跑,就是不聽,我看不揍你一頓是不長記性。”

劈哩啪啦的對著孩子就是一頓揍,孩子哭的比剛才更響了。

巡查隊員問那個婦女,“還說是你外甥?”

婦女一下老實了。

巡查隊員確認大嫂就是孩子的親媽後,把拐子帶走了,大嫂再三的向他們四人道謝,然後也牽著孩子走了,一邊走還一邊數落孩子。

周嘉麗好奇地問葉歡,“你是怎麽認出來那個人是拐子的?”

葉歡說那個婦女是個拐子的時候,她還有點不大相信,必竟婦女去牽孩子的時候,孩子也沒有抗拒,很乖地跟著婦女走了。

葉歡,“那個拐子如果象他親媽一樣對他,我可能就不會懷疑了。”

周嘉麗還是有點不明白,孫海濤在旁邊解釋道,“孩子丟了,家人不得急死,找到孩子了,肯定是先揍一頓,我小時候因為這個,沒少挨我媽揍。”

葉歡,“我弟也沒少被我媽揍。”

周嘉麗樂了,“原來你們是經驗之談。”

顧程很為葉歡驕傲,心說哪裏是經驗之談,是我媳婦兒聰明。

吃也吃了,玩也玩了,中午又找了個飯店吃了飯,下午兩點多鐘時候就回去了。

孫海濤先把周嘉麗送到了醫院,然後才回了部隊家屬院。

剛到樓下,看到了賀慶梅在跟小夥伴跳橡皮筋,橡皮筋一頭栓在樹上,另一頭幫著扯橡皮筋的,竟然是鐵牛。

鐵牛雖說臉有點臭,不過也沒有把手裏的橡皮筋扔掉。

看到葉歡回來了,鐵牛才對賀慶梅說,“歡歡姐來了,我要回去了。”

葉歡,“你是來找我的?”

鐵牛點了點頭,“我娘叫你和顧大哥去我家裏吃飯。”

賀慶梅,“我也去!”

葉永珍在樓上聽到了,在樓上喊她,“不許去!”

賀慶梅把橡皮筋收了,然後拉著鐵牛跑了。

顧程對葉歡說,“你去吧,我正好回營裏辦點事。”

葉歡對他說,“把你兜裏的東西給我吧。”

那些東西本來就是給賀慶梅和鐵牛買的,正好拿過去叫他倆分。

顧程上樓拿了個挎包,把買的小零碎放到包裏,然後給了葉歡。

葉歡剛進柳水芹家的院子,就聞到一股香味。

葉歡,“嫂子,你今天做了啥好吃的啊,這麽香。”

陳鳳娥從廚房探出頭,笑著說,“今天你水芹嫂子包餃子,我也來蹭她餃子吃。”

葉歡四下看了看,沒看到賀慶梅和鐵牛。

“梅梅和鐵牛還沒過來?”

“剛來了,又跑出去玩了。”

話音剛落,就看到賀慶梅跑了進來,大聲喊道,“那個人又來了!”

葉歡問她,“誰來了?”

陳鳳娥嘆了口氣,“還能有誰,鐵牛奶奶唄,你現在沒在這邊兒住,你都不知道,她現在是見天兒往這邊跑,手裏拿著個碗,挨家挨戶問人要吃的,說她是鐵牛她奶,快要餓死了,讓人給她口吃的,誰家都去,就閃過你水芹嫂家,她哪是快要餓死了,她就是成心惡心水芹,你水芹嫂還拿她沒辦法。”

陳鳳娥剛說完,葉歡就聽到了徐婆子的聲音,聽著象是在隔壁門口,“我是鐵牛他奶,我快要餓死了,行行好給我一口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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