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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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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方玉梅把一碗高梁飯都扣到了李明傑頭上, 扣完把手裏的碗一扔,咣當一聲,碗就成了一堆碎渣渣, 然後她哭著跑了。

滿滿的一碗飯, 剛盛出來, 還是燙的,一下都澆到了頭上, 湯湯水水的順著頭直往下淌, 燙的李明傑嗷的一聲就跳了起來, 手忙腳亂的往下扒拉。

大夥兒都驚呆了, 著實沒想到方玉梅還能幹出這麽潑辣的事!

畢竟方玉梅平時看著都是溫溫和和的。

看來李明傑確實是太渣了, 把一個溫溫和和的小閨女, 都逼成悍婦了。

不得不說,方玉梅幹的好!

連艷梅,“玉梅不會幹傻事吧?”

她以前聽說有因為情感上的事, 想不開跳河的,方玉梅不會也想不開吧。

從知青點到方玉梅家,正好有一條河。

連艷梅不放心,飯也沒心吃了,把碗往地上一放,去追方玉梅了。

姚玉娟一下跳了起來,指著李明傑, “你這個玩弄人感情的渣子,垃圾,你就該被押上道德的審判廳, 接受人民群眾的審判,被人民所唾棄!”

葉歡為姚玉娟鼓起了掌。

她罵不出這種話, 可她覺得姚玉娟罵的好。

趙平濤他們幾個剛開始還看熱鬧,這會兒都裝聾做啞,只管呼嚕嚕扒飯。

李光晨甚至還往旁邊挪了幾步,離李明傑遠了點。

他怕姚玉娟一會兒跳起來去揍李明傑,再殃及他這個池魚。

李明傑咬死了不承認,“你不能因為她的一面之詞就往我頭上扣帽子,我對她是純潔的同志情誼,從來沒有其他想法,是她自作多情,我又管不住她的思想。”

姚玉娟,“你還狡辯,明明是你居心不良,不然,她咋不往趙平濤,李光晨他們幾個頭上扣飯,單往你頭上扣?你這樣的,在我們村,早就被拉出去游街示眾了。”

李明傑頭上頂著粥,還挨姚玉娟的罵,姚玉娟氣勢太盛,他也不敢還嘴,他怕姚玉娟真把他押到大街上。

他打不過姚玉娟。

姚玉娟一直大聲批判他,他站起來想回屋躲躲,結果剛站起來,外面就旋風似的沖進來一個老婆子,手裏拎著個棍子,朝著李明傑就沖了過去,“我打死你個王八糕子,敢欺負我家寶蓮!”

老婆子冷不丁的就沖過來開打,李明傑沒防備,被打個正著,背上就挨了一下,疼的他就是唉喲一聲喊,然後下意識要跑,老婆子猜到了他的意圖,棍子往他膝蓋那兒一掃,他人就撲通一聲跪下了,老婆子上前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揍,一邊揍一邊罵,“王八糕子,我扒出你那爛心爛肺餵狗吃,掂掂自個兒有幾斤幾兩,就敢來欺負我家寶蓮!”

下手可真不輕。

葉歡在旁邊看著,都怕她把李明傑給打死打殘了。

如果連艷梅在,可能會去拉一下,可連艷梅怕方玉梅想不開,去追方玉梅了。

她不在,就沒人管這閑事了。

再說也沒人敢拉,棍子不長眼,萬一再落到自己身上,那不是白挨?

院子裏已經圍了好些人,都是跟在老婆子後邊過來看熱鬧的,許是怕老婆子真把李明傑給打死,兩個婦女過去把老婆子給拉開了。

李明傑被打得鼻青臉腫,人倒是還能動彈,屁滾尿流的從地上爬起來跑回自己屋,呯的一聲關上門,把門栓栓上了。

葉歡聽旁邊人議論才知道,老婆子是羅寶蓮奶奶。

羅寶蓮很小的時候就沒了爹媽,她跟她哥羅貴生跟她奶羅婆子帶大的。

羅婆子前幾天去住閨女家了,今兒個剛回來,聽說了孫女跟方玉梅打架的事,問了孫女,然後認定是李明傑對孫女耍流氓,就打上門了。

也是因為跟羅寶蓮打架的是方玉梅,她不好去方樹林家鬧騰,就把氣撒到了李明傑身上,拎著棍子就殺過來了。

農場誰不知道羅寶蓮奶不好惹又護短,也就李明傑這個新來的以為羅寶蓮性子軟好哄騙。

羅寶蓮性子是軟,可她奶性子可不軟,所以他挨了打也活該。

最後羅寶蓮奶好歹被人給拉走了。

連艷梅也回來了,說她一直跟著方玉梅,看方玉梅進家門了才回來了。

路上哭了一路,快進家門的時候倒是不哭了,連艷梅看著她抹幹了淚才家門的。

八成是已經想明白了,為了個渣男不值當。

也是,但凡有點腦子,也不會為個垃圾要死要活。

就象葉永珍說的,自己撞了跟頭,知道疼了,以後就長腦子了。

第二天早上,葉歡洗漱的時候,沒見李明傑出來。

趙平濤跟他住一個屋,有點興災樂禍,對葉歡說,“臉腫的快成豬頭了,還是五彩斑斕的豬頭,叫光晨給他捎個假,說是不去上工了。”

葉歡覺得趙平濤太誇張了,咋就成豬頭了,還是五彩斑斕的豬頭。

不大會兒,李明傑從屋裏出來了,葉歡一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趙平濤說的一點都不誇張,李明傑的臉比昨兒個腫的還厲害,臉上青的紅的紫的,可不就是個五彩斑斕的大豬頭!

趙平濤端著牙缸子刷牙,眼光瞥到了角落裏那棵高山杜鵑,就一邊刷著牙一邊去看那盆花。

他身為男兒身,操的卻是老母親的心,比葉歡還要擔心那棵杜鵑養不活,剛開始的時候,是早上出工前看一遍,晚上收工回來,啥都顧不上幹,先去看看那盆花有沒有變化。

結果是越看越覺得沒啥希望,怕打擊到葉歡,又不敢對葉歡明說,還寬慰葉歡,“快發芽了。”

後來他見那盆花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就不咋去看了,心裏卻開始琢磨,怎麽能讓葉歡逃過去挑大糞。

路搭子去挑大糞,他也覺得沒面子,心裏想著,要不要去給胡春生送點禮?

胡春生收了禮,就不好意思跟一個女同志計較了吧?

趙平濤已經開始想送什麽禮好了。

還想著要不要給家裏寫封信,讓他們寄過來一些貴重點的禮物。

畢竟青石鎮地方小,就是有錢也買不到好東西。

今兒個他原本也沒抱什麽希望,就是習慣性的過去瞅一眼,結果剛蹲下去,就看到根部冒出來一個新芽。

他以為自己看花眼了,揉了揉眼,再看,確實是發芽了,而且還不是一個,是發出來三個芽,都有寸把高了。

趙平濤嘴裏還含著一口牙膏沫,就扯著嗓門就喊了起來,“發芽了,葉歡你趕緊過來看看,這盆花發芽了!”

這個點兒都在洗漱,他這麽一喊,把人都喊過去了,一堆人圍著看,“哪兒呢,我看看。”

“還真發芽了!”

許愛香,“不會是長出來的雜草吧?”

說著就想去摸摸,一下被趙平濤給打開了,“別碰,碰掉了你賠不起。”

見葉歡沒過來,又喊葉歡,“葉歡你過來看看。”

真發芽了,你不用去挑大糞了!

發芽在葉歡的意料之中,本來就沒死嘛,要不然,她搬過來一盆枯枝幹啥。

高清桂,“還真活了,葉歡你是不是要去三組了?”

胡春生答應過葉歡,要是葉歡把這盆花養活了,就調葉歡去三組。

胡春生當著那麽多人的面發的話,肯定算數。

許愛香酸溜溜嘀咕道,“瞎貓還真逮只死耗子。”

嘀咕完,一轉身,冷不丁的看到白茵站她身後,嚇了一跳。

知青點的人都知道白茵現在跟葉歡走的近,上工下工都是一起的。

她怕白茵聽到她的話,然後去葉歡跟前告她的狀。

哪知白茵只瞥了她一眼,就走開了。

許愛香暗籲了一口氣,又一回想,總覺得白茵表情有點怪,看著不象是替葉歡高興。

她現在跟葉歡不是好朋友嗎?

上工的時候,趙平濤磨拳擦掌地問葉歡,“把花給胡老師搬過去?”

他其實主要是想搬過去給楊成仁看。

當初葉歡說這盆花沒死,楊成仁可是陰陽怪氣葉歡來著。

現在這盆花真活了,發芽了,搬過去給他看看,看楊成仁咋說,打臉不?

葉歡手一揮,“搬。”

胡春生可是答應她了,如果這盆花活了,就調她去三組。

胡春生總不能說話不算話。

趙平濤,“好嘞。”

都不用葉歡說,搬起花盆就走了。

原本想著去三組找胡春生,結果走到三組院門口,就看到了胡春生和楊成仁兩人一道兒朝著這邊走。

趙平濤搬著花盆,顛顛跑過去,“胡老師,楊老師,你們快看,活了,發芽了。”

胡春生是跟楊成仁一道兒,倆人是半路上遇到的,一邊走一邊討論著省裏一年一度的農業展銷會。

農展會一般都是在5月中旬左右進行,會上不光展出農業產品,還會有花卉展。

紅星農場作為省裏數一數二的大農場,知名的珍稀植物培育中心,是年年都參加的。

胡春生跟楊成仁討論的就是到時候準備什麽花去參展。

雖說還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不過也要慢慢準備起來。

兩人正討論著,就聽到了趙平濤那一聲喊,兩人都是一楞。

距葉歡搬走那盆高山杜鵑,都有小半個月了,胡春生都快把這事兒給忘了,趙平濤冷不丁這麽一喊,他楞了楞才想起這碼事。

胡春生,“你說的是葉知青搬走那盆高山杜鵑?”

趙平濤,“就是那盆,發芽了,你看看,都有寸把高了”。

說著顯擺地把手裏的花盆給胡春生看。

嬌嫩嫩的三個小嫩芽,葉子上還嵌著水珠,在初升的春光裏如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綠寶石。

胡春生驚喜道,“還真發芽了,老楊你快過來看看。”

楊成仁早看見了,斜了葉歡一眼,涼涼道,“該不會是個假的吧?”

葉歡一點兒都沒客氣地回她,“你是園藝專家,要不你給看看,這不是高山杜鵑,是啥花?”

楊成仁登時接不上話了。

他咋能認不出那就是高山杜鵑,他只不過是心裏不舒服。

他判定是死了,養不活了,結果被一個小丫頭給救活了。

這多少有點打臉。

胡春生可不在乎打臉不打臉,他只知道這盆珍貴的高山杜鵑活了。

他沈浸在高山杜鵑煥發新生的喜悅中,沒聽出楊成仁話裏的陰陽怪氣,高興地對楊成仁解釋,“錯不了,就是那盆杜鵑,葉知青,你可真是了不起啊,竟然真的叫你給救活了,葉知青,你是咋養的?”

葉歡,“我見她名字裏有‘高山’這倆字,就琢磨著,她應該是長在山上的,生長環境肯定不會太好,想著可能更適合粗養,養的太精細了,反而不太容易活,就按這個思路去養,還真活了。”

這話半真半假,不過不管養啥花,大抵都一個樣,只要摸清了花的習性,就養不死。

胡春生一琢磨,還挺有道理,感慨道,“受教了,孔夫子說,三人行,必有我師,說的一點不假。”

趙平濤瞅空趕緊插話,“胡老師,你可是說過,如果葉知青把這盆花養活了,就把她調到三組,你可要說話算數。”

胡春生哈哈笑道,“當然算數,葉知青,你先去上工,一會兒我就去問群山要人。”

趙平濤樂滋滋,“胡老師,我把這盆花給你搬進去,你看放哪兒?”

胡春生,“給我吧”,伸手把花盆接了過去,又虛心向葉歡請教,“葉知青,你看這花放哪兒合適?”

葉歡,“不用太講究,只要能曬到太陽能通風就行。”

趙平濤,“在我們知青點,葉歡都是隨便往角落一扔完事,都沒怎麽管。”

胡春生,“……”他們當祖宗一樣伺候著沒活,葉歡隨便往角落一扔,活了。

找誰說理去?

所以說養花不光靠技術,還得看有沒有花緣。

胡春生搬著那盆花,跟楊成仁一塊兒進了院子。

楊成仁還是不大樂意讓葉歡來,對胡春生說,“貿然叫她來,組裏的人可是該說閑話了。”

胡春生舉了舉手裏的花盆,“咱們十來號人都沒養活,她給養活了,功勞擺在這兒,誰要說閑話,也給他弄一盆叫他養養,養活了再來跟我說這話。”

楊成仁不吭聲了,不過心裏還是不服氣,覺得葉歡就是運氣好罷了。

是真的有本事,還是瞎貓撞了個死耗子,日後見分曉!

反正以後處事的時間多著呢,他倒要看看,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能有多大本事。

葉歡去上工,剛到幹活的地兒,一群嬸子大娘就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問她,“葉知青,聽說昨兒個晚上,寶蓮奶把李知青給打了?”

“慶留娘說把李知青的胳膊腿都給打斷了,真斷了?”

“我咋聽說是玉梅去當面問李知青了,還哭著從知青點跑出來了。”

“葉知青,今兒個李知青上工了沒?”

……

問題一個接一個。

如果換了趙平濤,怕是又要掏出瓜子花生,四下裏一撒,然後圍坐到一塊兒跟這群嬸子大娘聊八卦。

葉歡沒這個愛好,只覺得吵的腦仁疼。

孫國慶朝著這邊吆喝,“幹啥呢,都幹活去,再紮堆扯閑篇兒,扣工分!”

嬸子大娘才嘰嘰呱呱地散去。

不大功夫,葉永珍也來了。

她跟胡春生是前後腳過來的,胡春生走的快,越過她走到了前面,等到走到葉歡跟前,樂呵呵地對葉歡說,“葉知青,我已經跟群山說過了,明兒個你就不用到這邊來了,你直接去三組上工,以後就跟著我。”

葉永珍來的時候,聽到了胡春生最後一句,楞了楞,“胡老師,你說啥,明兒個我家歡歡去三組上工,還是跟著你?”

胡春生才想起來,農場都傳葉永珍是葉歡親堂姑。

看這樣子,八成是真的。

就把剛才的話又對葉永珍說了一遍。

他還有事,跟葉永珍說過就走了。

周圍好幾個婦女都聽見胡春生跟葉歡和葉永珍說的話了,胡春生剛走,好幾個就又圍了過來,“葉知青要去三組了!”

“是永珍說合的吧?”

三組出了名的難進,如果不是葉永珍從中說合,葉歡怕是進不去,而且還是跟著胡春生。

葉永珍不高興了,大聲道,“我可沒說合,是我家歡歡自己憑本事去的,胡老師以前可是說過,我家歡歡要是把那盆杜鵑花養活了,就叫歡歡去三組,這不那花叫我家歡歡給救活了,她去三組不是應當的,咋著,我家歡歡沒挑成大糞,你們還怪失望的?”

葉永珍斜眼看著跟她不對付的幾個人。

葉歡跟胡春生打賭,說要是花沒活就去挑大糞,那幾個人叫的最響,就等著看葉歡的笑話。

其實是等著看她的笑話,現在打臉了吧!

老葉家的閨女就是這麽有本事!

那幾人都有些訕訕的,又七嘴八舌的誇葉歡有本事。

孫國慶十分惱火,手底下這幫娘兒們,一天到晚的紮堆兒東家長西家短,還幹不幹活了!

他氣勢洶洶的朝著這邊走過來,大家夥見他真生氣了,嘻嘻哈哈的散了。

說回胡春生,從葉歡那兒離開回三組,走出沒多遠,竟然看到了顧程,跟地裏幹活的一個大嬸在說話,看樣子象是在找人。

顧程也看到他了,朝著他這邊走了過來。

胡春生罕稀罕道,“你咋到這兒來了?”

顧程,“我來找個人。”

胡春生“哦”了聲,正想問他找誰,就聽到顧程問他,“你種的那盆綠牡丹,方便不方便我帶人去看。”

那盆綠牡丹雖然珍貴,但還沒到連看都不給人看的程度。

不過顧程竟然帶人來看牡丹,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他個糙漢子,啥時候對花花草草這麽感興趣了?

胡春生登時來了興致,問顧程,“你要帶誰看啊?”

顧程如實相告,“今年新來的知青,葉歡。”

帶姑娘來看他養的牡丹,這又是破天荒頭一遭。

胡春生直覺有情況!

他登時來了精神,想詐詐顧程,正色道,“那不成,我那盆綠牡丹有多珍貴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是誰想看就能看的,除非是你比較親近的人,我可以給破下例。”

說完目光灼灼的看著顧程,看顧程咋回他。

顧程想了想,“她是我朋友。”

胡春生,“朋友不行,你朋友多,萬一都上門說要看花,都是你朋友,我給葉知青看了,回頭我給不給別人看?”

顧程搔了搔頭。

他不懷疑胡春生話的真假,畢竟整個農場都知道胡春生是個花癡,那盆綠牡丹更是看得眼珠子似的,輕易不給人看,也就參加花展的時候才給搬出來,完了又趕緊搬回去。

花展上都是圍的裏三層外三層的,去的晚了都擠不進去。

要不他想單獨帶葉歡去看呢。

他倒是想跟胡春生說,他帶的就是跟自己很親近的人。

當然要是能跟胡春生直接說,葉歡是他對象就更好了。

他喜歡葉歡,對葉歡是一見鐘情。

可問題是葉歡還什麽都不知道呢。

他是想跟葉歡處對象,可他從來都沒跟姑娘說過這種話,跟姑娘打交道也少,他不知道咋說合適。

萬一哪句話說錯了,他再把人給嚇跑了。

為此他連夜制定了一個詳盡的追人計劃,首要一條就是慢慢接近,讓葉歡對他能多些了解,慢慢熟識他,等時機成熟,他再發起攻勢,對葉歡表白,爭取一舉成功。

當然了,這些他是不會對胡春生說的。

不說,就不能單獨帶葉歡去看那株綠牡丹了。

胡春生看著以果敢出名的顧營長一臉糾結,心裏樂的不行,心說你小子也有今天。

他心裏樂滋滋,面上卻半點不顯,對顧程說,“這事兒以後再說,你不是要找葉知青嗎,我剛才正好看到她,你直走,前面右拐,她跟葉永珍在一塊兒,你過去就看見她了。”

胡春生說完,樂滋滋的走了。

顧程摸了摸口袋,還是先把信給葉歡送過去吧。

顧程按著胡春生指的路,很快就看到了葉歡。

葉歡抱著一堆薅下來的草,想送到地頭,剛站起來,就看到了顧程。

顧程去南州接新兵,葉歡托他把葉永珍給的綠挎包捎給了葉明強,這會兒過來八成是來給她回信兒的。

葉歡朝著顧程擺了擺手,笑著喊了聲,“你回來了!”

顧程個高腿長步子大,幾個跨步就到了葉歡跟前,先喊了葉永珍一聲“嫂子”,然後把李秀芬給葉歡的回信拿了出來,“你媽叫我給你捎了封信。”

“謝謝”,葉歡把草放地上,手在衣裳上擦了擦,把信接過去了。

葉歡一看信封上的字,就知道是葉明強寫的,很有他的個人風格,歪歪扭扭的。

葉歡,“是我弟弟寫的。”

葉永珍,“你弟弟都會給你寫信了,快看看都寫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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