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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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的魔鬼
心雖按住了，
可身體卻控制不住。
畢竟剝去師父這個身份，
他還是個活生生的男人……
記得有一次，兩人在時韞山的深處遇上了暴風雨，當時天寒地凍大雪紛飛，不管是禦劍還是飛行都會被風暴刮得找不著北，而洛羽玩了一天的雪，衣衫早已浸濕，再經一番來回折騰，很快就開始發暈發熱，毫無預兆地倒在了日落天懷裏。
當時日落天急得不行，背著洛羽四處尋找，好半天才找到個山洞得以藏身。
他堆好木堆生起火，把一旁昏迷不醒的洛羽抱到火堆前，除去她的衣衫然後摟在懷裏，再掀開自己的衣裳給她層層裹好，不住地為她揉搓，拿自己的身子給她取暖。
當時的肌膚之親早已越了紅線，而洛羽迷迷糊糊間的呢喃又好似一劑強力的迷藥，睜眼擡眸的一瞬間，日落天心頭一熱，差點就要把持不住。
虧得懷中人那實在不怎麽結實的身子，在她什麽都還沒看清的時候就再次暈了過去，這才打消了日落天那險些犯下大錯的高危念頭。
看著懷中的人再次昏迷，日落天清醒過來，原本都已伸到衣服裏面甚至已經觸碰到她腰脊的手，在經過一番思想掙紮後，還是忍著性子退了出來，轉而拉好衣領裹好人，牢牢地把她箍在懷裏。
日落天咬破嘴唇強行壓下情欲，然後直直地盯著那跳動的火焰，再也不敢往自己懷裏低頭看上一眼……
第二天醒的時候，洛羽發現自己衣衫整齊地躺在火堆旁，而日落天卻背對著她站在洞口，心中不知在想著什麽。
她起身走到他身邊，問他昨天到底發生了何事，日落天頭也不敢回臉也不敢側，不露聲色地跟她說了一句：“昨夜你受寒發燒，我帶你找來這個洞穴躲了一晚。”
洛羽呆呆地“哦”了一聲，完全沒有聽出他語氣中的那絲隱忍……
日落天就是這樣，用盡最大的力氣隱藏自己的感情，不只對外人，也對洛羽。
他想得到洛羽的人，但更想得到的，是她的心。
所以他在等。
等著某天能從洛羽眼中看到愛意，不需要多，只要一絲，只要那麽一絲絲，他就會立刻將人摟入懷中，告訴她他等她等得到底有多辛苦，等得每一天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恨不能站上高處，向全世界宣告他的心意。
日落天隱忍了這麽久，費盡心思才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事情，怎麽也沒想到那日在葵蘭軒、在石亭，一不小心就被人瞧了個明明白白。
他不是不知道有人在旁偷聽，但當時他的心裏，早已被「弒神夫人」、臥川、留宿、獨處等每個都能讓他抓狂的信息填滿，因此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等回頭靜下心來的時候他才想起，那日石亭樹後好像的確有個人在，而他對洛羽所做的事，但凡樹後的人是個懂的，定然都能看個明白，若是這事不小心傳到了弒神耳朵裏，那他未來要再想像往常那般和洛羽親近，只怕是舉步維艱。
因此，當日落天找上火小夭，發現這家夥還是個穿著初級校服的小號的時候，他不禁在心中暗自期待對方能是個初出江湖啥都不懂的萌新，最好看不懂感情一事、聽不懂當時他話裏的意思。
可惜，老天爺好像總是特別喜歡看他失望的樣子……
在他剛開口說出一句看似不帶任何含義的話，準備一步步誘導對方進行套話的時候，對方直接就回了他一句：“你對洛羽姐姐做的事，我已經一五一十地告訴弒神大哥了。”
聞言，日落天嘴角一垮，斂了神色。
火小夭轉身面對著他，看著他眉頭一點點皺起，眸中泛起一絲絲殺意，他笑出聲來：“我果然沒看錯，你不是什麽好人。”
日落天放松神情，回過頭來，看著這面對自己毫不畏懼的小小少年，不禁揚起一個往日裏再自然不過的微笑，然後歪了歪腦袋。
原本被惡人狠狠地瞪視慣了，火小夭還沒什麽好怕的，可眼前這人明明露出一副看似和善的表情，卻不知為何，反而讓他後脊發涼……
兩人沈默良久，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不多時，火小夭的手頭和足底就開始一點一點泛起涼意。
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開始消散，可被日落天這麽盯著，他說不出緣由地感到渾身僵硬，甚至連低頭去看一眼的能力都沒有。
日落天略微垂眸瞄了一眼，然後眼皮子輕輕挑了一下。
他轉過身來微微一笑，重新擡眼看著對方，邁開步子朝他過去，火小夭想後退，卻被他的氣場壓得喘不過氣，雙腳就像是被釘在地上似的，一步也挪不動。
“被刪了？～”
日落天邊走邊道，語氣輕松，仿佛在跟人聊著什麽有趣的事。
看著他朝自己過來，火小夭額間不禁滑下一顆鬥大的汗珠，手也開始不自覺地顫抖。
“看在你和小羽相識一場的份上，我這個做師父的……”
他駐足火小夭身前，姿態優雅地從袖中掏出折扇，眼睛在上面掃了一圈，然後神色一斂，就著那尖尖的扇頭一把刺進了火小夭的心口。
“就好心送你一程吧。”
隨著一聲悶哼，鮮血頓時噴了出來，濺在他那透著青冥熒光的「凝落霜天」上，順著立體的繡紋一路暈開，如春來發枝般在那輕盈的薄紗上綻開無數朵腥紅的小花……
火小夭擡頭看著他，那清朗俊逸的臉，此時仿佛像個魔鬼一般，在他眼中露出了猙獰的表情，讓人感到無比恐懼……
“你這樣的人......”火小夭用盡最後的力氣將往外翻湧的鮮血給咽了回去，道，“洛羽姐姐...不可能喜歡......”
聞言，原本面無表情的人眼角抽動了一下，稍稍蹙眉握緊扇柄，邊旋轉角度邊往深處送。
劇烈的疼痛撕裂著火小夭的身體，他一時沒憋住，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浸濕了日落天的整片衣袖。
看著曾經撕下一片給洛羽包紮而此時已經恢覆完整的袖口處被徹底染紅，日落天嘖了一聲，拔出扇子，火小夭霎時失去意識，順勢倒在了他的身上。
火小夭的身子消散得很快，沒等日落天將人推開，身上壓著的重量就已消失，那活生生的人眼看著就沒了蹤影，周圍只剩下海浪拍打巨石的聲音……
日落天擡手看了看被鮮血染透的扇子和袖口，又低頭看了看衣服上的血跡，微微皺眉，然後轉眼看向腳下的海水。
“師父，我來吧！”
身後突然出現的聲音讓他僵在原地。
他鎮定心神，緩緩轉身，只見月升天從不遠處過來，面帶微笑……
這頭，洛羽說在外面透透氣，結果弒神看完信出去的時候，門外早已沒人。
他問了客棧的掌櫃和小二可否看到洛羽去了哪裏，可掌櫃小二一早起來就忙著進進出出招呼客人，根本沒人註意到她。
弒神心裏著急，在外尋了一圈都不見人，想起火小夭信中說的，靈光一閃，直接去了洛羽的家。
果不其然，一到那裏，就看到了坐在沙灘邊的人……
他沈了口氣，到她身邊挨著坐下，兩人就這樣，一句話也不說，沈默地看著天邊紅霞。
“誰能想到，我每天想看就能看的風景，竟會是他最後的心願……”
弒神聽了，垂下眼簾。
“他不知道，這些日子我帶著他四處去玩，根本不是因為我心好，而是為了守住他的嘴，不想讓他跟你說出一些事情罷了……”
聞言，弒神回頭，看著洛羽微微顫動的睫羽，心痛不已。
“別這樣，你對他已經很好很好了……”
洛羽苦笑擡頭，松了眉頭睜著眼，努力讓眼淚回流，然後故作輕松地道：“你說他看著自己一點一點消失的時候，會不會害怕？”
聽著洛羽的話，弒神如鯁在喉。
“30天…待刪期足足有30天這麽久……每個收到刪號指令的人，從第一天開始就在期盼，期盼自己的主人在這漫長的日子裏哪怕能有那麽一瞬間回心轉意留下自己……他們從震驚到恐懼，從恐懼到死心，在一天天的期盼和失望裏度日如年，然後在最後的時刻裏…平靜地接受死亡......”
“他們沒有死，只是消失了。”
洛羽回頭：“有區別嗎？”
看著洛羽紅腫的眼睛，弒神心疼得說不出話。
“這種感覺光是想想就很可怕，而火小夭……”
“別說了……”
聽她說話的聲音逐漸顫抖，弒神忍不住想要制止，可她卻並不想停……
“而火小夭，從遇見你我的那天起，他就已經接到了刪號的指令……明知自己剩下的日子不多，他還能每天笑每天跳每天樂此不疲，全然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你說他……”
“別說了，別說了……”
見制止無效，弒神索性將她摟入懷中。
埋在弒神胸前，洛羽再也支撐不住，眼淚瘋狂地往外湧，原本哽咽的聲音也壓不下去，總算放聲哭了出來。
“你說他……你說他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多大的勇氣才能對著我們笑啊？！他…他每天每天都在笑，笑得那麽開心、那麽真心……”
聽見洛羽哭成這樣，弒神再也忍不住，眼角的淚跟著滑了下來。
他摟著她，
輕輕拍打她的背，
就這樣一下一下，
任她發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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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身體卻控制不住。
畢竟剝去師父這個身份，
他還是個活生生的男人……
記得有一次，兩人在時韞山的深處遇上了暴風雨，當時天寒地凍大雪紛飛，不管是禦劍還是飛行都會被風暴刮得找不著北，而洛羽玩了一天的雪，衣衫早已浸濕，再經一番來回折騰，很快就開始發暈發熱，毫無預兆地倒在了日落天懷裏。
當時日落天急得不行，背著洛羽四處尋找，好半天才找到個山洞得以藏身。
他堆好木堆生起火，把一旁昏迷不醒的洛羽抱到火堆前，除去她的衣衫然後摟在懷裏，再掀開自己的衣裳給她層層裹好，不住地為她揉搓，拿自己的身子給她取暖。
當時的肌膚之親早已越了紅線，而洛羽迷迷糊糊間的呢喃又好似一劑強力的迷藥，睜眼擡眸的一瞬間，日落天心頭一熱，差點就要把持不住。
虧得懷中人那實在不怎麽結實的身子，在她什麽都還沒看清的時候就再次暈了過去，這才打消了日落天那險些犯下大錯的高危念頭。
看著懷中的人再次昏迷，日落天清醒過來，原本都已伸到衣服裏面甚至已經觸碰到她腰脊的手，在經過一番思想掙紮後，還是忍著性子退了出來，轉而拉好衣領裹好人，牢牢地把她箍在懷裏。
日落天咬破嘴唇強行壓下情欲，然後直直地盯著那跳動的火焰，再也不敢往自己懷裏低頭看上一眼……
第二天醒的時候，洛羽發現自己衣衫整齊地躺在火堆旁，而日落天卻背對著她站在洞口，心中不知在想著什麽。
她起身走到他身邊，問他昨天到底發生了何事，日落天頭也不敢回臉也不敢側，不露聲色地跟她說了一句：“昨夜你受寒發燒，我帶你找來這個洞穴躲了一晚。”
洛羽呆呆地“哦”了一聲，完全沒有聽出他語氣中的那絲隱忍……
日落天就是這樣，用盡最大的力氣隱藏自己的感情，不只對外人，也對洛羽。
他想得到洛羽的人，但更想得到的，是她的心。
所以他在等。
等著某天能從洛羽眼中看到愛意，不需要多，只要一絲，只要那麽一絲絲，他就會立刻將人摟入懷中，告訴她他等她等得到底有多辛苦，等得每一天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恨不能站上高處，向全世界宣告他的心意。
日落天隱忍了這麽久，費盡心思才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事情，怎麽也沒想到那日在葵蘭軒、在石亭，一不小心就被人瞧了個明明白白。
他不是不知道有人在旁偷聽，但當時他的心裏，早已被「弒神夫人」、臥川、留宿、獨處等每個都能讓他抓狂的信息填滿，因此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等回頭靜下心來的時候他才想起，那日石亭樹後好像的確有個人在，而他對洛羽所做的事，但凡樹後的人是個懂的，定然都能看個明白，若是這事不小心傳到了弒神耳朵裏，那他未來要再想像往常那般和洛羽親近，只怕是舉步維艱。
因此，當日落天找上火小夭，發現這家夥還是個穿著初級校服的小號的時候，他不禁在心中暗自期待對方能是個初出江湖啥都不懂的萌新，最好看不懂感情一事、聽不懂當時他話裏的意思。
可惜，老天爺好像總是特別喜歡看他失望的樣子……
在他剛開口說出一句看似不帶任何含義的話，準備一步步誘導對方進行套話的時候，對方直接就回了他一句：“你對洛羽姐姐做的事，我已經一五一十地告訴弒神大哥了。”
聞言，日落天嘴角一垮，斂了神色。
火小夭轉身面對著他，看著他眉頭一點點皺起，眸中泛起一絲絲殺意，他笑出聲來：“我果然沒看錯，你不是什麽好人。”
日落天放松神情，回過頭來，看著這面對自己毫不畏懼的小小少年，不禁揚起一個往日裏再自然不過的微笑，然後歪了歪腦袋。
原本被惡人狠狠地瞪視慣了，火小夭還沒什麽好怕的，可眼前這人明明露出一副看似和善的表情，卻不知為何，反而讓他後脊發涼……
兩人沈默良久，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不多時，火小夭的手頭和足底就開始一點一點泛起涼意。
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開始消散，可被日落天這麽盯著，他說不出緣由地感到渾身僵硬，甚至連低頭去看一眼的能力都沒有。
日落天略微垂眸瞄了一眼，然後眼皮子輕輕挑了一下。
他轉過身來微微一笑，重新擡眼看著對方，邁開步子朝他過去，火小夭想後退，卻被他的氣場壓得喘不過氣，雙腳就像是被釘在地上似的，一步也挪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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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天邊走邊道，語氣輕松，仿佛在跟人聊著什麽有趣的事。
看著他朝自己過來，火小夭額間不禁滑下一顆鬥大的汗珠，手也開始不自覺地顫抖。
“看在你和小羽相識一場的份上，我這個做師父的……”
他駐足火小夭身前，姿態優雅地從袖中掏出折扇，眼睛在上面掃了一圈，然後神色一斂，就著那尖尖的扇頭一把刺進了火小夭的心口。
“就好心送你一程吧。”
隨著一聲悶哼，鮮血頓時噴了出來，濺在他那透著青冥熒光的「凝落霜天」上，順著立體的繡紋一路暈開，如春來發枝般在那輕盈的薄紗上綻開無數朵腥紅的小花……
火小夭擡頭看著他，那清朗俊逸的臉，此時仿佛像個魔鬼一般，在他眼中露出了猙獰的表情，讓人感到無比恐懼……
“你這樣的人......”火小夭用盡最後的力氣將往外翻湧的鮮血給咽了回去，道，“洛羽姐姐...不可能喜歡......”
聞言，原本面無表情的人眼角抽動了一下，稍稍蹙眉握緊扇柄，邊旋轉角度邊往深處送。
劇烈的疼痛撕裂著火小夭的身體，他一時沒憋住，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浸濕了日落天的整片衣袖。
看著曾經撕下一片給洛羽包紮而此時已經恢覆完整的袖口處被徹底染紅，日落天嘖了一聲，拔出扇子，火小夭霎時失去意識，順勢倒在了他的身上。
火小夭的身子消散得很快，沒等日落天將人推開，身上壓著的重量就已消失，那活生生的人眼看著就沒了蹤影，周圍只剩下海浪拍打巨石的聲音……
日落天擡手看了看被鮮血染透的扇子和袖口，又低頭看了看衣服上的血跡，微微皺眉，然後轉眼看向腳下的海水。
“師父，我來吧！”
身後突然出現的聲音讓他僵在原地。
他鎮定心神，緩緩轉身，只見月升天從不遠處過來，面帶微笑……
這頭，洛羽說在外面透透氣，結果弒神看完信出去的時候，門外早已沒人。
他問了客棧的掌櫃和小二可否看到洛羽去了哪裏，可掌櫃小二一早起來就忙著進進出出招呼客人，根本沒人註意到她。
弒神心裏著急，在外尋了一圈都不見人，想起火小夭信中說的，靈光一閃，直接去了洛羽的家。
果不其然，一到那裏，就看到了坐在沙灘邊的人……
他沈了口氣，到她身邊挨著坐下，兩人就這樣，一句話也不說，沈默地看著天邊紅霞。
“誰能想到，我每天想看就能看的風景，竟會是他最後的心願……”
弒神聽了，垂下眼簾。
“他不知道，這些日子我帶著他四處去玩，根本不是因為我心好，而是為了守住他的嘴，不想讓他跟你說出一些事情罷了……”
聞言，弒神回頭，看著洛羽微微顫動的睫羽，心痛不已。
“別這樣，你對他已經很好很好了……”
洛羽苦笑擡頭，松了眉頭睜著眼，努力讓眼淚回流，然後故作輕松地道：“你說他看著自己一點一點消失的時候，會不會害怕？”
聽著洛羽的話，弒神如鯁在喉。
“30天…待刪期足足有30天這麽久……每個收到刪號指令的人，從第一天開始就在期盼，期盼自己的主人在這漫長的日子裏哪怕能有那麽一瞬間回心轉意留下自己……他們從震驚到恐懼，從恐懼到死心，在一天天的期盼和失望裏度日如年，然後在最後的時刻裏…平靜地接受死亡......”
“他們沒有死，只是消失了。”
洛羽回頭：“有區別嗎？”
看著洛羽紅腫的眼睛，弒神心疼得說不出話。
“這種感覺光是想想就很可怕，而火小夭……”
“別說了……”
聽她說話的聲音逐漸顫抖，弒神忍不住想要制止，可她卻並不想停……
“而火小夭，從遇見你我的那天起，他就已經接到了刪號的指令……明知自己剩下的日子不多，他還能每天笑每天跳每天樂此不疲，全然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你說他……”
“別說了，別說了……”
見制止無效，弒神索性將她摟入懷中。
埋在弒神胸前，洛羽再也支撐不住，眼淚瘋狂地往外湧，原本哽咽的聲音也壓不下去，總算放聲哭了出來。
“你說他……你說他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多大的勇氣才能對著我們笑啊？！他…他每天每天都在笑，笑得那麽開心、那麽真心……”
聽見洛羽哭成這樣，弒神再也忍不住，眼角的淚跟著滑了下來。
他摟著她，
輕輕拍打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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