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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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10
“這是……”
對於猝不及防出現的一幕，姜俏面上難掩慌亂，她甚至分不清這一切到底是發生在這一世，還是已經重覆往來的過去幾世？
但無論是哪一世，顧離安因為自己的原因，承受了他本不該承受的苦痛，這是事實……
“俏兒，放棄吧。”天道邁開步子，在靠近姜俏之時，擡手間舉止輕柔地牽住她的手，“難道你想再看著顧離安也為了你失去性命？”
若是旁人看了，只覺得兩人之間關系異常親密，一顰一笑間，盡是溫柔。
然而只有兩人知道，在這你來我往間，有多少暗潮洶湧……
“不對！”看著眼前這張異常熟悉的面孔，姜俏一時之間有些出神，“不是這樣的！”
她拼命搖頭想要否認天道的話，但心思卻還是不受控制受到天道這句話的影響。所有這一切的源頭，的確都是因為自己而起……
如果沒有她，一切是不是會變得不一樣？
這樣的念頭剛一從心頭冒出來，姜俏便立馬自我否決道。
但越是拼命地否認一切，越是容易陷入自我否定的怪圈。
“都是我的錯……”
當姜俏無意識地將這樣一句話說出口時，天道一直以來想要達到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只要你從現在開始乖乖留在孤的身邊，那些不幸便不會再出現在你身上……”
趁著姜俏意識迷離之際，天道低聲在她耳邊喃喃道。
若不是因為當今世上只剩下姜俏這一只靈蝶，或許天道會像對付蔣硯一樣，完全不給對方留任何活路。
“留在你身邊？”
再次擡眸看向天道時，姜俏的眼神裏已不見方才的堅毅。
“對，留在孤的身邊。”
天道不厭其煩地自上而下，不斷往覆地輕輕撫摸著姜俏的頭發，低聲訴說時，語氣耐心而溫柔。
天道的目的，其實很簡單。
既然不能徹底除了姜俏，那麽以防萬一，把姜俏留在自己身邊，便是最好的決定。
但說到底，姜俏始終不是一個能讓人省心的存在。
那麽既然如此，他就把她變成一個聽話的存在。
“嗯，留在你身邊。”
伴隨著姜俏的再次出聲，那因為自己方才的舉動而開始狂躁的黑色氣息也在一瞬間變得安靜無比。
而這，便是天道費盡心思想要把姜俏留在自己身邊的第二個原因。
天雪山一事後，因為姜俏手持銀月環刺中自己的舉動，天道因此而受了傷。
當時事發突然，為了自保，天道只能無奈放棄姜俏，抽離了自己殘留在姜俏體內的最後一絲神識。
在看著姜俏跟隨蔣硯跳下無盡崖後，天道心底湧上一絲慶幸。
若是姜俏與蔣硯都在此次的事故中死去，那也算是達成了他一直以來精心計謀的目的。
可事與願違的是，不僅姜俏因為同鬼王定下鬼契的原因逃過一劫外，就連蔣硯，也靠著那時為姜俏打造銀月環這把武器時，留在銀月環中的一絲元神，附著在自己那絲神識上，一同鉆進了自己的體內，從而慢慢開始蘇醒過來。
待到天道發現到不對勁時，蔣硯雖還未修得形態，但也已經有了意識，天道根本無法單憑他一人的法力，將其除去。
為了穩住蔣硯，天道就必須找到姜俏。
“真乖！”
直到姜俏眼中的清醒不在，天道終於露出一個放肆的笑容來。
當初為了能有個安靜不受人打擾的地方療傷，天道在天雪山施下障目之術，將原本的天雪山隱於屏障之下，而那個冰雪融化，變得光禿禿的天雪山，只是天道用來蒙騙世人的障眼法。
因為體內蔣硯不受控的原因，天道無法隨意離開這裏，只能借太虛子之手，將姜俏引來天雪山。
所以他只是稍稍露出馬腳，讓太虛子覺得，這世間當真有第二個世界的存在。
而開啟這個世界門的鑰匙，只能是身為靈蝶的姜俏……
之後的事情，便用不著天道操心。
然而天道臉上的笑意還沒有持續多久，突的一下臉色慘白，然後不可置信地低頭看去，就見自己胸口上，赫然插著一把小刀。
“你，你……”
天道剛一開口，一口鮮血便順著流了出來。
他腳步不穩，踉蹌地往後倒退兩步。
“你以為我當真會聽你的？”
說這話時，微風拂起姜俏鬢邊的一縷發絲。
青絲拂動，迎風飄揚，自由而盡顯歡樂。
“俏俏！”
隨風而來的，還有苓曦急切的叫喊聲。
*
最開始發現不對勁的人，是施宇霄。
幾人兵分幾路在“天雪山”中找了不知道多久，兜兜轉轉，又聚在了一起。
一見面，苓曦就開始詢問施宇霄同顧離安搜尋的進度。
一無所獲的顧離安直接搖了搖頭，隨即與苓曦一起，將目光移向了施宇霄。
施宇霄的神情看上去不太對勁，像失了魂一般，眼神落寞。
“施大哥？”苓曦擔心施宇霄是不是一路上遇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一時情急，也忘了要與對方拉開距離，“施大哥，你怎麽了？”
苓曦一臉擔憂地站在施宇霄的面前，兩只手拉著施宇霄的衣袖，神色緊張。
“曦兒？”
神情恍惚之下，施宇霄反抓住苓曦的手，兩眼在不經意間變得濕漉漉的，眼眶微微有些發紅。
被施宇霄這一舉動弄得手足無措的苓曦只是呆呆地望著他，這樣親密的稱呼，她還是第一次從施宇霄的口中聽到。
但對方是望著自己，眼裏卻好似裝著別人。
苓曦不敢應答，她怕施宇霄口中的那個曦兒，不是自己。
“你做什麽呢！”
看著這一幕很不是滋味的倉逸再也忍耐不下去，上前用力一把拉開施宇霄的手，怒氣沖沖地擋在苓曦的身前，看著仍舊沒有緩過神來的施宇霄厲聲質問道。
施宇霄擡眸望向倉逸時，眼神疑惑。
抓住苓曦手時的動作，只是下意識地反應，就連那句脫口而出的曦兒，也是不由自主地情不自禁。甚至連施宇霄自己都不知道，方才的自己，到底做了什麽？又有哪裏，做的不對？
意識到施宇霄可能記起前世種種的顧離安走上前來，按住此刻正火大的倉逸，聞聲安撫對方的情緒道：“魔尊，這個時候，大家就不要自己人內訌了。”
“魔尊？”施宇霄奇怪地看向顧離安，又看了看倉逸，道：“魔尊不是蔣硯嗎？”
“……”
具體是何原因引起現如今的施宇霄突然恢覆前世的記憶，顧離安暫時不得而知，而且看樣子，施宇霄前世的記憶要與現如今的記憶完全融合，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宇霄，此事我們之後再聊，現在最當緊的事情，是找到姜俏！”
“姜俏？”施宇霄還想開口再說些什麽，忽然反應過來，止住了聲，改口道：“我知道了大師兄。”
對於當前的情況，施宇霄雖然還有很多迷惑，但有大師兄顧離安在，他自然是信得過對方的。
而施宇霄此舉，在苓曦與倉逸看來，就好像突然間變了一個人一般。
倉逸滿是心疼地看著雖止不住擔憂，但因為各種顧慮而不敢靠近，只能小心翼翼看著施宇霄的苓曦，猶豫再三，最後什麽也沒有說。
因為施宇霄的事情，三人都沒有提出再分開行動的話來，而是一起繼續向著四人先前沒有去過的地方尋去。
就這樣走了沒多久，施宇霄突然開口道：“曦兒，大師兄，你們不覺得這個地方有些奇怪嗎？”
再次被叫曦兒的苓曦驚得瞪大了雙眼，扭頭看向施宇霄時，滿臉的不敢相信。
顧離安出聲應道：“有何奇怪之處？”
為尋靈心石，施宇霄與蔣硯、苓曦三人曾在天雪山待了近一個半月的時間，對於天雪山，施宇霄雖說不上了若指掌三個字，但總該是熟悉的。
而眼前這個地方，雖與天雪山並沒有什麽差別，但給施宇霄的感覺就是很奇怪，說不上來的奇怪。
施宇霄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又道：“我總感覺我們能活動的區域在逐漸變小。”
大概是因為那樣奇怪的心思一直縈繞在施宇霄的心頭，所以對於周遭的變化，施宇霄更是敏銳的察覺。
經過施宇霄這麽一提醒，三人這也發現了不對勁。
“不對，是幻境！”顧離安終於反應過來，迅速做出決策，“快去找出口！”
一旦意識到幻境這個問題後，憑借顧離安、施宇霄以及倉逸三人的法力，再去找到離開幻境的出口，並非特別困難的事情。
離開幻境前，顧離安猶豫再三，還是將太虛子帶離了那裏。
只能說時機趕了巧，剛剛逃出幻境的苓曦第一時間註意到姜俏在存在，而姜俏也在幾人逃出幻境的那一瞬間，親手將藏在袖中的銀月環插入了天道的胸口。
這一次，天道再也無法逃脫！
“姜俏，你怎麽敢！”
一步跌坐的雪地上後，天道執拗地擡起頭，看著姜俏的兩眼通紅得好似能滴出血來。
蔣硯的元神還在自己體內，姜俏在此刻殺了自己，也就是親手殺了蔣硯。
天道怎麽也想不通，姜俏怎麽敢殺了自己？又怎麽舍得在這個時候殺了自己！
姜俏跨步向前走了一步，半蹲下身子，伸手拔出插在天道胸口的銀月環，然後在袖口擦去刀身上的血跡，隨即擡眸看向天道，笑道：“你說的對！”
“一切源我而起，就應由我親手了斷。”姜俏緩緩站起身來，低頭俯視著對方，接著道：“而我最大的錯誤，就是救下曾被世人稱為神明的你！”
說罷，姜俏不再去看天道近乎扭曲的面容，轉身向著正在朝自己奔來的苓曦緩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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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對於猝不及防出現的一幕，姜俏面上難掩慌亂，她甚至分不清這一切到底是發生在這一世，還是已經重覆往來的過去幾世？
但無論是哪一世，顧離安因為自己的原因，承受了他本不該承受的苦痛，這是事實……
“俏兒，放棄吧。”天道邁開步子，在靠近姜俏之時，擡手間舉止輕柔地牽住她的手，“難道你想再看著顧離安也為了你失去性命？”
若是旁人看了，只覺得兩人之間關系異常親密，一顰一笑間，盡是溫柔。
然而只有兩人知道，在這你來我往間，有多少暗潮洶湧……
“不對！”看著眼前這張異常熟悉的面孔，姜俏一時之間有些出神，“不是這樣的！”
她拼命搖頭想要否認天道的話，但心思卻還是不受控制受到天道這句話的影響。所有這一切的源頭，的確都是因為自己而起……
如果沒有她，一切是不是會變得不一樣？
這樣的念頭剛一從心頭冒出來，姜俏便立馬自我否決道。
但越是拼命地否認一切，越是容易陷入自我否定的怪圈。
“都是我的錯……”
當姜俏無意識地將這樣一句話說出口時，天道一直以來想要達到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只要你從現在開始乖乖留在孤的身邊，那些不幸便不會再出現在你身上……”
趁著姜俏意識迷離之際，天道低聲在她耳邊喃喃道。
若不是因為當今世上只剩下姜俏這一只靈蝶，或許天道會像對付蔣硯一樣，完全不給對方留任何活路。
“留在你身邊？”
再次擡眸看向天道時，姜俏的眼神裏已不見方才的堅毅。
“對，留在孤的身邊。”
天道不厭其煩地自上而下，不斷往覆地輕輕撫摸著姜俏的頭發，低聲訴說時，語氣耐心而溫柔。
天道的目的，其實很簡單。
既然不能徹底除了姜俏，那麽以防萬一，把姜俏留在自己身邊，便是最好的決定。
但說到底，姜俏始終不是一個能讓人省心的存在。
那麽既然如此，他就把她變成一個聽話的存在。
“嗯，留在你身邊。”
伴隨著姜俏的再次出聲，那因為自己方才的舉動而開始狂躁的黑色氣息也在一瞬間變得安靜無比。
而這，便是天道費盡心思想要把姜俏留在自己身邊的第二個原因。
天雪山一事後，因為姜俏手持銀月環刺中自己的舉動，天道因此而受了傷。
當時事發突然，為了自保，天道只能無奈放棄姜俏，抽離了自己殘留在姜俏體內的最後一絲神識。
在看著姜俏跟隨蔣硯跳下無盡崖後，天道心底湧上一絲慶幸。
若是姜俏與蔣硯都在此次的事故中死去，那也算是達成了他一直以來精心計謀的目的。
可事與願違的是，不僅姜俏因為同鬼王定下鬼契的原因逃過一劫外，就連蔣硯，也靠著那時為姜俏打造銀月環這把武器時，留在銀月環中的一絲元神，附著在自己那絲神識上，一同鉆進了自己的體內，從而慢慢開始蘇醒過來。
待到天道發現到不對勁時，蔣硯雖還未修得形態，但也已經有了意識，天道根本無法單憑他一人的法力，將其除去。
為了穩住蔣硯，天道就必須找到姜俏。
“真乖！”
直到姜俏眼中的清醒不在，天道終於露出一個放肆的笑容來。
當初為了能有個安靜不受人打擾的地方療傷，天道在天雪山施下障目之術，將原本的天雪山隱於屏障之下，而那個冰雪融化，變得光禿禿的天雪山，只是天道用來蒙騙世人的障眼法。
因為體內蔣硯不受控的原因，天道無法隨意離開這裏，只能借太虛子之手，將姜俏引來天雪山。
所以他只是稍稍露出馬腳，讓太虛子覺得，這世間當真有第二個世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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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事情，便用不著天道操心。
然而天道臉上的笑意還沒有持續多久，突的一下臉色慘白，然後不可置信地低頭看去，就見自己胸口上，赫然插著一把小刀。
“你，你……”
天道剛一開口，一口鮮血便順著流了出來。
他腳步不穩，踉蹌地往後倒退兩步。
“你以為我當真會聽你的？”
說這話時，微風拂起姜俏鬢邊的一縷發絲。
青絲拂動，迎風飄揚，自由而盡顯歡樂。
“俏俏！”
隨風而來的，還有苓曦急切的叫喊聲。
*
最開始發現不對勁的人，是施宇霄。
幾人兵分幾路在“天雪山”中找了不知道多久，兜兜轉轉，又聚在了一起。
一見面，苓曦就開始詢問施宇霄同顧離安搜尋的進度。
一無所獲的顧離安直接搖了搖頭，隨即與苓曦一起，將目光移向了施宇霄。
施宇霄的神情看上去不太對勁，像失了魂一般，眼神落寞。
“施大哥？”苓曦擔心施宇霄是不是一路上遇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一時情急，也忘了要與對方拉開距離，“施大哥，你怎麽了？”
苓曦一臉擔憂地站在施宇霄的面前，兩只手拉著施宇霄的衣袖，神色緊張。
“曦兒？”
神情恍惚之下，施宇霄反抓住苓曦的手，兩眼在不經意間變得濕漉漉的，眼眶微微有些發紅。
被施宇霄這一舉動弄得手足無措的苓曦只是呆呆地望著他，這樣親密的稱呼，她還是第一次從施宇霄的口中聽到。
但對方是望著自己，眼裏卻好似裝著別人。
苓曦不敢應答，她怕施宇霄口中的那個曦兒，不是自己。
“你做什麽呢！”
看著這一幕很不是滋味的倉逸再也忍耐不下去，上前用力一把拉開施宇霄的手，怒氣沖沖地擋在苓曦的身前，看著仍舊沒有緩過神來的施宇霄厲聲質問道。
施宇霄擡眸望向倉逸時，眼神疑惑。
抓住苓曦手時的動作，只是下意識地反應，就連那句脫口而出的曦兒，也是不由自主地情不自禁。甚至連施宇霄自己都不知道，方才的自己，到底做了什麽？又有哪裏，做的不對？
意識到施宇霄可能記起前世種種的顧離安走上前來，按住此刻正火大的倉逸，聞聲安撫對方的情緒道：“魔尊，這個時候，大家就不要自己人內訌了。”
“魔尊？”施宇霄奇怪地看向顧離安，又看了看倉逸，道：“魔尊不是蔣硯嗎？”
“……”
具體是何原因引起現如今的施宇霄突然恢覆前世的記憶，顧離安暫時不得而知，而且看樣子，施宇霄前世的記憶要與現如今的記憶完全融合，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宇霄，此事我們之後再聊，現在最當緊的事情，是找到姜俏！”
“姜俏？”施宇霄還想開口再說些什麽，忽然反應過來，止住了聲，改口道：“我知道了大師兄。”
對於當前的情況，施宇霄雖然還有很多迷惑，但有大師兄顧離安在，他自然是信得過對方的。
而施宇霄此舉，在苓曦與倉逸看來，就好像突然間變了一個人一般。
倉逸滿是心疼地看著雖止不住擔憂，但因為各種顧慮而不敢靠近，只能小心翼翼看著施宇霄的苓曦，猶豫再三，最後什麽也沒有說。
因為施宇霄的事情，三人都沒有提出再分開行動的話來，而是一起繼續向著四人先前沒有去過的地方尋去。
就這樣走了沒多久，施宇霄突然開口道：“曦兒，大師兄，你們不覺得這個地方有些奇怪嗎？”
再次被叫曦兒的苓曦驚得瞪大了雙眼，扭頭看向施宇霄時，滿臉的不敢相信。
顧離安出聲應道：“有何奇怪之處？”
為尋靈心石，施宇霄與蔣硯、苓曦三人曾在天雪山待了近一個半月的時間，對於天雪山，施宇霄雖說不上了若指掌三個字，但總該是熟悉的。
而眼前這個地方，雖與天雪山並沒有什麽差別，但給施宇霄的感覺就是很奇怪，說不上來的奇怪。
施宇霄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又道：“我總感覺我們能活動的區域在逐漸變小。”
大概是因為那樣奇怪的心思一直縈繞在施宇霄的心頭，所以對於周遭的變化，施宇霄更是敏銳的察覺。
經過施宇霄這麽一提醒，三人這也發現了不對勁。
“不對，是幻境！”顧離安終於反應過來，迅速做出決策，“快去找出口！”
一旦意識到幻境這個問題後，憑借顧離安、施宇霄以及倉逸三人的法力，再去找到離開幻境的出口，並非特別困難的事情。
離開幻境前，顧離安猶豫再三，還是將太虛子帶離了那裏。
只能說時機趕了巧，剛剛逃出幻境的苓曦第一時間註意到姜俏在存在，而姜俏也在幾人逃出幻境的那一瞬間，親手將藏在袖中的銀月環插入了天道的胸口。
這一次，天道再也無法逃脫！
“姜俏，你怎麽敢！”
一步跌坐的雪地上後，天道執拗地擡起頭，看著姜俏的兩眼通紅得好似能滴出血來。
蔣硯的元神還在自己體內，姜俏在此刻殺了自己，也就是親手殺了蔣硯。
天道怎麽也想不通，姜俏怎麽敢殺了自己？又怎麽舍得在這個時候殺了自己！
姜俏跨步向前走了一步，半蹲下身子，伸手拔出插在天道胸口的銀月環，然後在袖口擦去刀身上的血跡，隨即擡眸看向天道，笑道：“你說的對！”
“一切源我而起，就應由我親手了斷。”姜俏緩緩站起身來，低頭俯視著對方，接著道：“而我最大的錯誤，就是救下曾被世人稱為神明的你！”
說罷，姜俏不再去看天道近乎扭曲的面容，轉身向著正在朝自己奔來的苓曦緩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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