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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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躲藏
趁著夜色偷偷見面後，萩原研二忍不住感嘆：“感覺好像背著老師約會一樣，好刺激。”
雖然不是正兒八經的上課時間，不過為了保護學生的安全，走廊還是有老師在巡邏的。
——也是為了防止有不聽話的學生大晚上跑出去。
不過這點對兩人來說，都不是問題就是了。
宮水涼又好氣又好笑：“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見萩原研二不是很緊張的樣子，她也冷靜了下來：“所以，是發生了什麽？”
萩原研二把自己遇到的詭異事件描述了一遍。
他越描述，宮水涼的表情就越奇怪，最終金發少女問道：“大概是什麽時候？”
萩原研二說了個時間。
宮水涼低下頭，和跟在她身後出來的小狗對視一眼。
“汪嗚？”小狗無辜地歪了歪腦袋。
萩原研二見她奇怪的動作，有些茫然：“怎麽了？”
宮水涼蹲下身，手掌撫摸過小狗的耳朵、頭頂、一路滑到它的後背。
感覺被人從頭到尾撫摸了一遍的萩原研二頓時僵住了。
宮水涼歪頭：“是這種感覺嗎？”
萩原研二結結巴巴道：“這是什麽情況？”
“研二應該看不見吧？這裏有只可愛的小狗哦。”剛剛被形容為“色鬼”的少女笑得很燦爛，“所以，之前在摸你的人是我哦？”
雖然知道這不是研二的錯，不過還是微妙地有點不爽。
黑發少年後背突然竄起了一陣涼氣。
萩原研二：“QAQ小涼我錯了。”
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情緒，原本乖乖任rua的小狗，突然伸出粉色的舌頭舔了她一口。
現在宮水涼腦子裏全是“小狗=萩原研二”的等式，下意識說道：“研二，不要舔我。”
真正的萩原研二：“誒？”
阻止了熱情的小狗，她向看不到小狗的普通人萩原研二解釋道：“剛剛小狗在舔我。”
萩原研二同樣蹲了下去，指尖指著自己的鼻子，悲憤欲絕道：“真正的我在這裏啦！我才是研二！”
宮水涼憐愛地摸了一把眼淚汪汪的萩原研二：“乖。”
萩原研二：“QAQ”
宮水涼將話題扯回正軌：“你白天有見過什麽奇怪的東西或者人嗎？或者去過什麽特別的地方？”
萩原研努力回憶：“沒有啊，白天就是很正常地上課，大家也都是熟悉的同學……小涼，可以拜托你不要再摸了嗎？感覺很奇怪。”
萩原研二捂住通紅的耳朵。
宮水涼收回撫摸小狗耳朵的手，沒什麽誠意地道歉：“抱歉，我很難不摸它，它實在太可愛了。”
尤其是在她收回手後，小狗總是撒嬌著往她手底下湊，她就更難把持住了。
從未想過要和狗形的自己爭寵的萩原研二沈默了。
“學姐可以給我描述一下小狗的外貌嗎？”
他很好奇有多可愛。
“我不認識品種，現實中有沒有這個品種也不清楚，不過應該是中型犬，後背是灰色的，四肢和腹部是白色的，耳朵也是灰色的，從耳尖蔓延到眼睛，像這樣。”宮水涼伸出食指在萩原研二臉上描摹起來，在眼眶的地方輕輕畫了一個圈，“不過只要是毛茸茸都很可愛啦。”
纖細的手指在他臉上描摹，萩原研二的睫毛顫了顫，唔了一聲算作知道。
他抓過宮水涼亂動的手指，抓過她的手腕，輕輕放在自己頭上：“我的毛發也很光滑哦。”
然後貼上自己的側臉：“皮膚也很細膩光滑。”
最後帶著她的手貼上自己的胸口：“而且還有腹肌！”
宮水涼的臉上慢慢浮現出紅暈，她抽出手，有點惱怒地打了他一下：“認真點啦！”
萩原研二：“誒~我很認真啊，在認真地爭奪小涼的註意力。”
他不服氣地嘀咕了幾句，乖乖繞回正題：“小涼知道這是什麽妖怪嗎？”
宮水涼搖搖頭：“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
畢竟世界上的妖怪多種多樣，她就沒見過重覆的。
不過這種能和本人同感的類型，倒是讓她想到了一些負面的東西——比如咒怨娃娃之類的。
畢竟，既然觸摸有感覺的話，肯定也能傷到他。
宮水涼嚴肅了表情：“研二，你之前有得罪過什麽人嗎？”
萩原研二：“……小涼你說的好恐怖。”
不過這倒是讓他想起了什麽：“說起來，之前我在山上采蘑菇的時候遇到了當地的一個老爺爺，他因為體力不支倒在半路，我把他送回神社的時候，他問我有什麽願望。”
萩原研二笑了起來：“因為他的表情還挺認真的，所以我也認真許了一個願，現在想想還有些不好意思。”
“神社？許願？”宮水涼有些在意。
“嗯，我能記得的特殊事情只有這個了，不過這種應該不是妖怪吧？”萩原研二不確定道。
畢竟那可是神社耶！
“那可難說，”宮水涼客觀道，“說不定你呆的那個神社是廢棄的呢？廢棄的神社是沒有庇護的。”
而且用許願做回報什麽，聽起來就很可疑。
萩原研二露出回憶的表情：“這麽說來，那個神社確實有點老舊，不過看起來挺幹凈的，不像是廢棄的樣子。”
宮水涼：“這種事情是不好從外表判斷的，萬一是念舊的人或者鳩占鵲巢的人在打掃呢？而且就算有神社，供奉的也不一定是神明。”
“哎？”
“是妖怪哦。”
“誒？？？！！！”
萩原研二一臉震驚到掉色的表情。
他這副三觀破碎的樣子實在可愛到她了，宮水涼湊過去親了一口，將人的神志召喚回來。
萩原研二害羞地捂住了臉。
事情有了眉目，宮水涼的心情也放松下來。
“好了，既然這樣，明天就請假吧，今天太晚了，不安全。”宮水涼稀松平常地敲定了第二天的行程。
“誒？”萩原研二意外地眨眨眼睛。
“畢竟我來這裏也只是為了見研二，學不學習無所謂。”她歪著頭道，“還是說研二想課後再去？我都行，不過這種事情，還是早點解決比較好。”
要是研二不來的話，她根本不會報名。
雖然這種集體活動一般都是默認集體參加——除了有社團活動的，不過她我行我素慣了，就算不來也沒影響。
萩原研二再次被直球擊中了！
他露出眼淚汪汪的表情，感動道：“小涼……”
“我明天會請假的！”
“那就這麽定了，今天就到這裏吧。”宮水涼撓了一下小狗的下巴，扶著膝蓋站起來，對他露出一個有點壞的表情，“我會好好品味這孩子的。”
萩原研二：小涼……學壞了呢。
“就是那裏。”萩原研二停下腳步，指著遠處若隱若現的建築。
神社所處的地方確實偏僻，要不是有人帶領，誰也想不到這個地方會有一座神社。
今天天氣不好，他們出門的時候天空就暗暗的，這會兒更是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兩人慢跑起來，在快靠近神社的時候，萩原研二突然加快了速度。
宮水涼只聽到他喊了一聲：“爺爺，你怎麽會在這裏？”
等她走近的時候，萩原研二已經帶著老人家進神社避雨了。
因為沒有毛巾，萩原研二只能拿手帕給老爺爺擦身上的雨水，邊擦邊叨叨：“爺爺你怎麽會在這裏？都說了散步的話最好換條路了，再體力不支暈過去的話很危險的。”
滿頭銀發的老人只是擺手：“沒事，一點點雨水傷不到我的。”
萩原研二：“我不是在說這個啦！”
宮水涼打量著這個陌生的老人。
容貌和普通老人沒什麽不同，但是看著對方向她腳邊看來的眼神……
宮水涼開口道：“爺爺也能看得到它吧？”
她蹲下身摸了摸小狗的腦袋：“您是妖怪嗎？”
萩原研二：“誒？”
“誒呀誒呀，”慈眉善目的老人笑瞇瞇道，“好久沒見到靈力這麽濃郁的孩子了。”
算是默認了。
“爺爺你……果然是這樣嗎？”萩原研二嘆了口氣，將手帕收了起來。
“那麽爺爺，您的目的是什麽？為什麽要讓研二許願呢？”
雖然知道這位老爺爺很大可能沒有惡意，宮水涼還是不著痕跡地將萩原研二護在了身後。
看到她的動作，老爺爺也沒惱，他平靜地，帶著點懷念說道:“我是這座神社的神使。”
老爺爺給他們講了一個故事。
他本是這座神社盛開的櫻花，被神社的信仰之力滋潤著，逐漸產生了自己的意識。
初生時的他懵懵懂懂，整天就是看著天，看著雲，直到有一天，神社的主人觸碰著他的樹幹，看著一片粉色的雲霞微笑道：“真美啊。”
那一瞬間，他突然覺得整個世界都亮了起來。
不是沒有人誇他開的花好看，但似乎只有那一句話，直直落在了他心裏。
從那之後，所有的日子都是在消磨時間，只有在看到她的時候，他才覺得時間是有意義的。
“為了見主人，我努力地修煉，最終修出了人形，被她收作神使，被賜予了櫻葉的名字。”櫻葉微微笑著，臉上露出些許羞澀和傷感。
這座神社的主人不是神明，而是一只貓妖。她常常幻化成貓咪的樣子和小孩子玩鬧，操心地關照著軟乎乎的人類幼崽，還在人販子出現的時候找回了丟失的孩子。
大家因此稱呼她為貓神，為她建立了神社，供奉著她，祈求神明能保護自己的家宅。貓妖天性愛自由，卻為了這群她愛著的人類留了下來，漸漸有了神格，有了接近神明的力量。
在神社的日子很無聊，而再次去往人類的村落後，大家又顧及著她是神明，不敢冒犯她。
貓妖就這樣寂寞了下來。
直到遇到櫻葉後，她的臉上才重新露出笑容。
他們一起度過了很久很久，久到人類的村落換了一批又一批，慢慢地，大家逐漸搬離這片森林，去往繁榮的大城市，沒有人再記得這座小小的神社。
故事到這裏就停止了。
宮水涼問道：“貓神呢？”
櫻葉平靜道：“因為沒有人類的供奉，主人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她為了積攢信仰之力，離開了這裏。”
萩原研二：“你沒有跟她一起離開嗎？”
櫻葉笑了一下：“我也請求過跟主人離開，但是主人告訴我，要是我也跟著離開的話，神社會徹底衰敗下去，所以只能拜托我留下。”
“‘萬一有需要幫助的人類來到神社怎麽辦？’她是這麽說的，真是個任性的主人啊。”櫻葉抱怨道，嘴角卻泛著笑。
宮水涼猜到了故事的結局。
老人看著院外的落雨，低聲道：“但是我等了好久好久，從冬天等到夏，櫻花落了又開，主人還是沒回來，我真的無法再等待下去了。”
“所以我給自己定了個目標，只要我完成人類的十個願望，我就去找她。”
“但是來神社祈願的人很少，”櫻葉無奈地笑了一下，“就算有人來，許的也是我無法完成的願望。”
他就一直這樣被自己定下的目標束縛著，無法離開。
“既然這樣，那就由我們來許願吧，”宮水涼說道，她繞開窩在她腳邊的小狗，來到鈴鐺前，“櫻葉你完成幾個願望了？”
老人看了一眼萩原研二，又看向宮水涼：“現在的話，是九個。”
“這樣的話那我一個人許願就夠了。”宮水涼從身上摸出一枚五元硬幣，投入箱子後，搖晃著繩子振鈴，雙手合十開始許願。
【願你早日與貓神相會。】
櫻葉神色微微一怔。
“怎麽樣？現在十個願望達成了嗎？”宮水涼雙手背在後面，微笑著看他。
櫻葉輕輕笑了一聲：“是啊，多謝你了，這下我終於能去找她了。”
隨著話音落下，櫻葉的身體自下而上，漸漸變成了細碎的光點，“多謝謝你們。”
在回去的路上，從她口中得知許願內容的萩原研二同樣感慨道：“小涼真是溫柔呢。”
宮水涼看了他一眼：“這沒什麽吧，要是你許願的話肯定也會這麽想的，再說……這個願望也不一定能達成，我猜，那個神明，大概是消失了。”
萩原研二一楞：“怎麽會，那櫻葉也消失了嗎？？？”
畢竟櫻葉是在他們面前突然消失的。
“櫻葉的話不是，會消散成光點只是代表他執念消失了，他應該是回到櫻花樹裏了。”宮水涼解釋道，小心地避開地上的水潭。
“那小涼怎麽……”
“只是我的猜測啦，不然為什麽這麽多年他們都沒有見面？”宮水涼也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
“畢竟那是貓神。”
或許就像貓一樣，在自己即將去世的時候，為了不讓家人擔心會悄悄離家。就算成了神，這樣的習性或許也保留了下來。
“只是為了不讓自己的神使傷心，這才編織了這樣一個謊言。”
萩原研二一下子露出無法接受的表情。
宮水涼安慰道：“往好處想，或許貓神只是倒黴被哪個初出茅廬的除妖師封印起來了呢，這樣他們還是有想見的機會的。”
這種事情時常有發生。
萩原研二嘀咕道：“這完全不是好消息吧……”
“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年輕人樂觀點！”宮水涼拍了拍他的後背。
萩原研二忍不住吐槽：“小涼你也沒比我大多少啊！”
“但是論資歷的話，我是十八，你是零。”
萩原研二閉嘴了。
過了一會兒，萩原研二表情沈重道：“既然櫻葉是她的神使，那爺爺他會不會受影響？”
“櫻葉的情況和貓神不同，”宮水涼解釋道，“他本來就是從櫻花中誕生的妖怪，神社的滋養只是加速了這個過程，像這種妖怪，只要本體不死亡，他就能一直活下去，神使的身份不能影響什麽。”
“只有那些隨神明一起誕生的神使，才會受神明影響，隨著神明的消失一起消失，甚至比神明更早消失。”
宮水涼的聲音低下來：“妖怪也好，神明也好，人類總是會自顧自地供奉什麽東西，又自顧自將他們丟棄，就算是普通的一草一木，只要有人信奉，便會孕育出生靈，而一旦信仰消失，就算是神明也會虛弱下去。”
“小涼是在生氣嗎？”萩原研二轉頭看她，少女輕蹙著眉頭，嘴角下抿，神色有些郁郁。
“不，”她嘆息道，“只是有些悲哀罷了。”
很多時候，人類信奉神明，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精神找個寄托，卻在他們的信仰中誕生出了小小的神明。
她見過太多因為失去信仰而消散的神明，以及陰差陽錯被供奉，因此有了神格的妖怪。
雖說貓神一開始是妖，但在她有了神格後，也就與神明差不了太多，只要時間久，早晚會登上高天原，可惜……
力量微弱的神明無法庇護人類，而生活逐漸變好的人類開始依靠自己的力量，逐漸被遺忘的神明便會真正消失。
究其原因，只是因為他們看不見罷了，所以才無法相互理解。
“我無法阻止，也不能奢求看不見這些的人能理解。”宮水涼淡淡道。
“看不見……”萩原研二低低呢喃了一句。
“說起來，”宮水涼停下腳步，“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麽？”
一直在他們腳邊繞來繞去的小狗汪了一聲，十分歡快地甩著尾巴。
宮水涼&萩原研二：完全把今天的目的忘了啊！
萩原研二捂住了臉。
宮水涼真誠發問：“不然現在回去問問？現在他應該還沒走遠，說起來你許的什麽願？”
小狗的出現應該和願望有關吧？
萩原研二還沒開口，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暴呵：“餵！你們兩個幹什麽呢！”
兩人同時身形一抖。
一個剃著平頭的老師兇神惡煞地朝這裏走來，另一個戴眼鏡的老師面前垂頭喪氣地站著一排學生，不知道犯了什麽錯。
糟了！要是在這裏被抓到，裝病請假的事就會被發現的！
沒想到會有老師巡邏，兩人都是一驚，宮水涼反應迅速地拉著萩原研二跑路，萩原研二也反應迅速地跟上，一時間默契無比。
沒想到有人還敢跑，老師也是一驚，他很快回過神，氣急敗壞地追了上來：“給我站住！”
傻子才聽話呢！
“這裏。”繞過一個拐角後，萩原研二發現了什麽，反手拉過宮水涼的手，拉開身側的門鉆了進去。
這是一間雜物室，巨大的箱子和鐵架淩亂地擺在一起，夾雜著拖把、臉盆、自行車之類亂七八糟的東西，看起來沒有下腳的地方。
能藏人的地方只有櫥櫃和箱子背後。
老師很快就要來了，兩人迅速躲到箱子背後，因為空間狹小，萩原研二長手長腳只能折疊在一起，宮水涼火速拿起一塊不知道積灰多久的遮光布，抖開蓋在他們身上。
視線瞬間變成了黑色。
兩人同時松了一口氣，然後因為此時的姿勢楞了一下。
視線被遮蔽，其他感官就會變得敏銳起來。
萩原研二坐在地上，宮水涼跪在地上，兩人貼的很近，這也就導致……萩原研二的臉正對著她的胸口。
狹小的空間幽香浮動，夾著一點灰塵和陳舊木材的氣息，有些濕潤的衣物蹭過萩原研二的臉頰，他的喉結下意識滾動了一下，空閑的手一下子不知道該往哪裏擺。
總覺得如果不是這種緊急的情況，下一秒就是要進行不可描述的事了。
萩原研二咬牙切齒地想：這才太考驗他的定力了吧。
宮水涼意識到了什麽，往後退了退，作勢就要站起來，同一時間，吱呀一聲，門開了。
萩原研二想都沒想，伸手攬住宮水涼的腰將人按在懷裏，兩人同時屏住呼吸。
粗糙的地面和少年的骨架都很硌人，宮水涼不適地動了動，被誤會的萩原研二按的更緊了。
她半個人縮在萩原研二懷裏，身體相觸的地方簡直要發起燙來，耳邊是他加速的心跳聲，手不知道蹭在了什麽地方，能聽到萩原研二小聲的抽氣。
萩原研二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字來：“別動。”
意識到了什麽的宮水涼頓時不敢動了。
“我已經看到你們了哦，主動點自己出來，我就從輕發落。”老師說著虛張聲勢的鬼話，下一秒就是櫃門被打開的聲音。
還好剛剛沒躲在那裏。兩人同時想。
接下來又是一陣讓人難耐的悉悉索索的聲響。
溫軟的氣息撲在自己喉結處帶來一陣癢意，柔軟的地方緊貼著自己的身體，然後手臂蹭到的地方……萩原研二吸了口氣，屏氣凝神，努力放空大腦。
可惡，這也太折磨人了吧！
再這樣下去真的要走火了！
狗狗原型是隕石邊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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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夜色偷偷見面後，萩原研二忍不住感嘆：“感覺好像背著老師約會一樣，好刺激。”
雖然不是正兒八經的上課時間，不過為了保護學生的安全，走廊還是有老師在巡邏的。
——也是為了防止有不聽話的學生大晚上跑出去。
不過這點對兩人來說，都不是問題就是了。
宮水涼又好氣又好笑：“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見萩原研二不是很緊張的樣子，她也冷靜了下來：“所以，是發生了什麽？”
萩原研二把自己遇到的詭異事件描述了一遍。
他越描述，宮水涼的表情就越奇怪，最終金發少女問道：“大概是什麽時候？”
萩原研二說了個時間。
宮水涼低下頭，和跟在她身後出來的小狗對視一眼。
“汪嗚？”小狗無辜地歪了歪腦袋。
萩原研二見她奇怪的動作，有些茫然：“怎麽了？”
宮水涼蹲下身，手掌撫摸過小狗的耳朵、頭頂、一路滑到它的後背。
感覺被人從頭到尾撫摸了一遍的萩原研二頓時僵住了。
宮水涼歪頭：“是這種感覺嗎？”
萩原研二結結巴巴道：“這是什麽情況？”
“研二應該看不見吧？這裏有只可愛的小狗哦。”剛剛被形容為“色鬼”的少女笑得很燦爛，“所以，之前在摸你的人是我哦？”
雖然知道這不是研二的錯，不過還是微妙地有點不爽。
黑發少年後背突然竄起了一陣涼氣。
萩原研二：“QAQ小涼我錯了。”
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情緒，原本乖乖任rua的小狗，突然伸出粉色的舌頭舔了她一口。
現在宮水涼腦子裏全是“小狗=萩原研二”的等式，下意識說道：“研二，不要舔我。”
真正的萩原研二：“誒？”
阻止了熱情的小狗，她向看不到小狗的普通人萩原研二解釋道：“剛剛小狗在舔我。”
萩原研二同樣蹲了下去，指尖指著自己的鼻子，悲憤欲絕道：“真正的我在這裏啦！我才是研二！”
宮水涼憐愛地摸了一把眼淚汪汪的萩原研二：“乖。”
萩原研二：“QAQ”
宮水涼將話題扯回正軌：“你白天有見過什麽奇怪的東西或者人嗎？或者去過什麽特別的地方？”
萩原研努力回憶：“沒有啊，白天就是很正常地上課，大家也都是熟悉的同學……小涼，可以拜托你不要再摸了嗎？感覺很奇怪。”
萩原研二捂住通紅的耳朵。
宮水涼收回撫摸小狗耳朵的手，沒什麽誠意地道歉：“抱歉，我很難不摸它，它實在太可愛了。”
尤其是在她收回手後，小狗總是撒嬌著往她手底下湊，她就更難把持住了。
從未想過要和狗形的自己爭寵的萩原研二沈默了。
“學姐可以給我描述一下小狗的外貌嗎？”
他很好奇有多可愛。
“我不認識品種，現實中有沒有這個品種也不清楚，不過應該是中型犬，後背是灰色的，四肢和腹部是白色的，耳朵也是灰色的，從耳尖蔓延到眼睛，像這樣。”宮水涼伸出食指在萩原研二臉上描摹起來，在眼眶的地方輕輕畫了一個圈，“不過只要是毛茸茸都很可愛啦。”
纖細的手指在他臉上描摹，萩原研二的睫毛顫了顫，唔了一聲算作知道。
他抓過宮水涼亂動的手指，抓過她的手腕，輕輕放在自己頭上：“我的毛發也很光滑哦。”
然後貼上自己的側臉：“皮膚也很細膩光滑。”
最後帶著她的手貼上自己的胸口：“而且還有腹肌！”
宮水涼的臉上慢慢浮現出紅暈，她抽出手，有點惱怒地打了他一下：“認真點啦！”
萩原研二：“誒~我很認真啊，在認真地爭奪小涼的註意力。”
他不服氣地嘀咕了幾句，乖乖繞回正題：“小涼知道這是什麽妖怪嗎？”
宮水涼搖搖頭：“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
畢竟世界上的妖怪多種多樣，她就沒見過重覆的。
不過這種能和本人同感的類型，倒是讓她想到了一些負面的東西——比如咒怨娃娃之類的。
畢竟，既然觸摸有感覺的話，肯定也能傷到他。
宮水涼嚴肅了表情：“研二，你之前有得罪過什麽人嗎？”
萩原研二：“……小涼你說的好恐怖。”
不過這倒是讓他想起了什麽：“說起來，之前我在山上采蘑菇的時候遇到了當地的一個老爺爺，他因為體力不支倒在半路，我把他送回神社的時候，他問我有什麽願望。”
萩原研二笑了起來：“因為他的表情還挺認真的，所以我也認真許了一個願，現在想想還有些不好意思。”
“神社？許願？”宮水涼有些在意。
“嗯，我能記得的特殊事情只有這個了，不過這種應該不是妖怪吧？”萩原研二不確定道。
畢竟那可是神社耶！
“那可難說，”宮水涼客觀道，“說不定你呆的那個神社是廢棄的呢？廢棄的神社是沒有庇護的。”
而且用許願做回報什麽，聽起來就很可疑。
萩原研二露出回憶的表情：“這麽說來，那個神社確實有點老舊，不過看起來挺幹凈的，不像是廢棄的樣子。”
宮水涼：“這種事情是不好從外表判斷的，萬一是念舊的人或者鳩占鵲巢的人在打掃呢？而且就算有神社，供奉的也不一定是神明。”
“哎？”
“是妖怪哦。”
“誒？？？！！！”
萩原研二一臉震驚到掉色的表情。
他這副三觀破碎的樣子實在可愛到她了，宮水涼湊過去親了一口，將人的神志召喚回來。
萩原研二害羞地捂住了臉。
事情有了眉目，宮水涼的心情也放松下來。
“好了，既然這樣，明天就請假吧，今天太晚了，不安全。”宮水涼稀松平常地敲定了第二天的行程。
“誒？”萩原研二意外地眨眨眼睛。
“畢竟我來這裏也只是為了見研二，學不學習無所謂。”她歪著頭道，“還是說研二想課後再去？我都行，不過這種事情，還是早點解決比較好。”
要是研二不來的話，她根本不會報名。
雖然這種集體活動一般都是默認集體參加——除了有社團活動的，不過她我行我素慣了，就算不來也沒影響。
萩原研二再次被直球擊中了！
他露出眼淚汪汪的表情，感動道：“小涼……”
“我明天會請假的！”
“那就這麽定了，今天就到這裏吧。”宮水涼撓了一下小狗的下巴，扶著膝蓋站起來，對他露出一個有點壞的表情，“我會好好品味這孩子的。”
萩原研二：小涼……學壞了呢。
“就是那裏。”萩原研二停下腳步，指著遠處若隱若現的建築。
神社所處的地方確實偏僻，要不是有人帶領，誰也想不到這個地方會有一座神社。
今天天氣不好，他們出門的時候天空就暗暗的，這會兒更是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兩人慢跑起來，在快靠近神社的時候，萩原研二突然加快了速度。
宮水涼只聽到他喊了一聲：“爺爺，你怎麽會在這裏？”
等她走近的時候，萩原研二已經帶著老人家進神社避雨了。
因為沒有毛巾，萩原研二只能拿手帕給老爺爺擦身上的雨水，邊擦邊叨叨：“爺爺你怎麽會在這裏？都說了散步的話最好換條路了，再體力不支暈過去的話很危險的。”
滿頭銀發的老人只是擺手：“沒事，一點點雨水傷不到我的。”
萩原研二：“我不是在說這個啦！”
宮水涼打量著這個陌生的老人。
容貌和普通老人沒什麽不同，但是看著對方向她腳邊看來的眼神……
宮水涼開口道：“爺爺也能看得到它吧？”
她蹲下身摸了摸小狗的腦袋：“您是妖怪嗎？”
萩原研二：“誒？”
“誒呀誒呀，”慈眉善目的老人笑瞇瞇道，“好久沒見到靈力這麽濃郁的孩子了。”
算是默認了。
“爺爺你……果然是這樣嗎？”萩原研二嘆了口氣，將手帕收了起來。
“那麽爺爺，您的目的是什麽？為什麽要讓研二許願呢？”
雖然知道這位老爺爺很大可能沒有惡意，宮水涼還是不著痕跡地將萩原研二護在了身後。
看到她的動作，老爺爺也沒惱，他平靜地，帶著點懷念說道:“我是這座神社的神使。”
老爺爺給他們講了一個故事。
他本是這座神社盛開的櫻花，被神社的信仰之力滋潤著，逐漸產生了自己的意識。
初生時的他懵懵懂懂，整天就是看著天，看著雲，直到有一天，神社的主人觸碰著他的樹幹，看著一片粉色的雲霞微笑道：“真美啊。”
那一瞬間，他突然覺得整個世界都亮了起來。
不是沒有人誇他開的花好看，但似乎只有那一句話，直直落在了他心裏。
從那之後，所有的日子都是在消磨時間，只有在看到她的時候，他才覺得時間是有意義的。
“為了見主人，我努力地修煉，最終修出了人形，被她收作神使，被賜予了櫻葉的名字。”櫻葉微微笑著，臉上露出些許羞澀和傷感。
這座神社的主人不是神明，而是一只貓妖。她常常幻化成貓咪的樣子和小孩子玩鬧，操心地關照著軟乎乎的人類幼崽，還在人販子出現的時候找回了丟失的孩子。
大家因此稱呼她為貓神，為她建立了神社，供奉著她，祈求神明能保護自己的家宅。貓妖天性愛自由，卻為了這群她愛著的人類留了下來，漸漸有了神格，有了接近神明的力量。
在神社的日子很無聊，而再次去往人類的村落後，大家又顧及著她是神明，不敢冒犯她。
貓妖就這樣寂寞了下來。
直到遇到櫻葉後，她的臉上才重新露出笑容。
他們一起度過了很久很久，久到人類的村落換了一批又一批，慢慢地，大家逐漸搬離這片森林，去往繁榮的大城市，沒有人再記得這座小小的神社。
故事到這裏就停止了。
宮水涼問道：“貓神呢？”
櫻葉平靜道：“因為沒有人類的供奉，主人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她為了積攢信仰之力，離開了這裏。”
萩原研二：“你沒有跟她一起離開嗎？”
櫻葉笑了一下：“我也請求過跟主人離開，但是主人告訴我，要是我也跟著離開的話，神社會徹底衰敗下去，所以只能拜托我留下。”
“‘萬一有需要幫助的人類來到神社怎麽辦？’她是這麽說的，真是個任性的主人啊。”櫻葉抱怨道，嘴角卻泛著笑。
宮水涼猜到了故事的結局。
老人看著院外的落雨，低聲道：“但是我等了好久好久，從冬天等到夏，櫻花落了又開，主人還是沒回來，我真的無法再等待下去了。”
“所以我給自己定了個目標，只要我完成人類的十個願望，我就去找她。”
“但是來神社祈願的人很少，”櫻葉無奈地笑了一下，“就算有人來，許的也是我無法完成的願望。”
他就一直這樣被自己定下的目標束縛著，無法離開。
“既然這樣，那就由我們來許願吧，”宮水涼說道，她繞開窩在她腳邊的小狗，來到鈴鐺前，“櫻葉你完成幾個願望了？”
老人看了一眼萩原研二，又看向宮水涼：“現在的話，是九個。”
“這樣的話那我一個人許願就夠了。”宮水涼從身上摸出一枚五元硬幣，投入箱子後，搖晃著繩子振鈴，雙手合十開始許願。
【願你早日與貓神相會。】
櫻葉神色微微一怔。
“怎麽樣？現在十個願望達成了嗎？”宮水涼雙手背在後面，微笑著看他。
櫻葉輕輕笑了一聲：“是啊，多謝你了，這下我終於能去找她了。”
隨著話音落下，櫻葉的身體自下而上，漸漸變成了細碎的光點，“多謝謝你們。”
在回去的路上，從她口中得知許願內容的萩原研二同樣感慨道：“小涼真是溫柔呢。”
宮水涼看了他一眼：“這沒什麽吧，要是你許願的話肯定也會這麽想的，再說……這個願望也不一定能達成，我猜，那個神明，大概是消失了。”
萩原研二一楞：“怎麽會，那櫻葉也消失了嗎？？？”
畢竟櫻葉是在他們面前突然消失的。
“櫻葉的話不是，會消散成光點只是代表他執念消失了，他應該是回到櫻花樹裏了。”宮水涼解釋道，小心地避開地上的水潭。
“那小涼怎麽……”
“只是我的猜測啦，不然為什麽這麽多年他們都沒有見面？”宮水涼也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
“畢竟那是貓神。”
或許就像貓一樣，在自己即將去世的時候，為了不讓家人擔心會悄悄離家。就算成了神，這樣的習性或許也保留了下來。
“只是為了不讓自己的神使傷心，這才編織了這樣一個謊言。”
萩原研二一下子露出無法接受的表情。
宮水涼安慰道：“往好處想，或許貓神只是倒黴被哪個初出茅廬的除妖師封印起來了呢，這樣他們還是有想見的機會的。”
這種事情時常有發生。
萩原研二嘀咕道：“這完全不是好消息吧……”
“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年輕人樂觀點！”宮水涼拍了拍他的後背。
萩原研二忍不住吐槽：“小涼你也沒比我大多少啊！”
“但是論資歷的話，我是十八，你是零。”
萩原研二閉嘴了。
過了一會兒，萩原研二表情沈重道：“既然櫻葉是她的神使，那爺爺他會不會受影響？”
“櫻葉的情況和貓神不同，”宮水涼解釋道，“他本來就是從櫻花中誕生的妖怪，神社的滋養只是加速了這個過程，像這種妖怪，只要本體不死亡，他就能一直活下去，神使的身份不能影響什麽。”
“只有那些隨神明一起誕生的神使，才會受神明影響，隨著神明的消失一起消失，甚至比神明更早消失。”
宮水涼的聲音低下來：“妖怪也好，神明也好，人類總是會自顧自地供奉什麽東西，又自顧自將他們丟棄，就算是普通的一草一木，只要有人信奉，便會孕育出生靈，而一旦信仰消失，就算是神明也會虛弱下去。”
“小涼是在生氣嗎？”萩原研二轉頭看她，少女輕蹙著眉頭，嘴角下抿，神色有些郁郁。
“不，”她嘆息道，“只是有些悲哀罷了。”
很多時候，人類信奉神明，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精神找個寄托，卻在他們的信仰中誕生出了小小的神明。
她見過太多因為失去信仰而消散的神明，以及陰差陽錯被供奉，因此有了神格的妖怪。
雖說貓神一開始是妖，但在她有了神格後，也就與神明差不了太多，只要時間久，早晚會登上高天原，可惜……
力量微弱的神明無法庇護人類，而生活逐漸變好的人類開始依靠自己的力量，逐漸被遺忘的神明便會真正消失。
究其原因，只是因為他們看不見罷了，所以才無法相互理解。
“我無法阻止，也不能奢求看不見這些的人能理解。”宮水涼淡淡道。
“看不見……”萩原研二低低呢喃了一句。
“說起來，”宮水涼停下腳步，“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麽？”
一直在他們腳邊繞來繞去的小狗汪了一聲，十分歡快地甩著尾巴。
宮水涼&萩原研二：完全把今天的目的忘了啊！
萩原研二捂住了臉。
宮水涼真誠發問：“不然現在回去問問？現在他應該還沒走遠，說起來你許的什麽願？”
小狗的出現應該和願望有關吧？
萩原研二還沒開口，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暴呵：“餵！你們兩個幹什麽呢！”
兩人同時身形一抖。
一個剃著平頭的老師兇神惡煞地朝這裏走來，另一個戴眼鏡的老師面前垂頭喪氣地站著一排學生，不知道犯了什麽錯。
糟了！要是在這裏被抓到，裝病請假的事就會被發現的！
沒想到會有老師巡邏，兩人都是一驚，宮水涼反應迅速地拉著萩原研二跑路，萩原研二也反應迅速地跟上，一時間默契無比。
沒想到有人還敢跑，老師也是一驚，他很快回過神，氣急敗壞地追了上來：“給我站住！”
傻子才聽話呢！
“這裏。”繞過一個拐角後，萩原研二發現了什麽，反手拉過宮水涼的手，拉開身側的門鉆了進去。
這是一間雜物室，巨大的箱子和鐵架淩亂地擺在一起，夾雜著拖把、臉盆、自行車之類亂七八糟的東西，看起來沒有下腳的地方。
能藏人的地方只有櫥櫃和箱子背後。
老師很快就要來了，兩人迅速躲到箱子背後，因為空間狹小，萩原研二長手長腳只能折疊在一起，宮水涼火速拿起一塊不知道積灰多久的遮光布，抖開蓋在他們身上。
視線瞬間變成了黑色。
兩人同時松了一口氣，然後因為此時的姿勢楞了一下。
視線被遮蔽，其他感官就會變得敏銳起來。
萩原研二坐在地上，宮水涼跪在地上，兩人貼的很近，這也就導致……萩原研二的臉正對著她的胸口。
狹小的空間幽香浮動，夾著一點灰塵和陳舊木材的氣息，有些濕潤的衣物蹭過萩原研二的臉頰，他的喉結下意識滾動了一下，空閑的手一下子不知道該往哪裏擺。
總覺得如果不是這種緊急的情況，下一秒就是要進行不可描述的事了。
萩原研二咬牙切齒地想：這才太考驗他的定力了吧。
宮水涼意識到了什麽，往後退了退，作勢就要站起來，同一時間，吱呀一聲，門開了。
萩原研二想都沒想，伸手攬住宮水涼的腰將人按在懷裏，兩人同時屏住呼吸。
粗糙的地面和少年的骨架都很硌人，宮水涼不適地動了動，被誤會的萩原研二按的更緊了。
她半個人縮在萩原研二懷裏，身體相觸的地方簡直要發起燙來，耳邊是他加速的心跳聲，手不知道蹭在了什麽地方，能聽到萩原研二小聲的抽氣。
萩原研二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字來：“別動。”
意識到了什麽的宮水涼頓時不敢動了。
“我已經看到你們了哦，主動點自己出來，我就從輕發落。”老師說著虛張聲勢的鬼話，下一秒就是櫃門被打開的聲音。
還好剛剛沒躲在那裏。兩人同時想。
接下來又是一陣讓人難耐的悉悉索索的聲響。
溫軟的氣息撲在自己喉結處帶來一陣癢意，柔軟的地方緊貼著自己的身體，然後手臂蹭到的地方……萩原研二吸了口氣，屏氣凝神，努力放空大腦。
可惡，這也太折磨人了吧！
再這樣下去真的要走火了！
狗狗原型是隕石邊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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