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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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陸辭讚許的目光看向陸瀝成。
——不錯, 他爸終於上道了。
他捧場道：“拍賣會？碰到什麽有意思的藏品，拍一個送我？”
許罌：“聽你這語氣，你也想去？讓你爸帶你去唄。”
陸辭嚴詞拒絕：“不, 以後吧, 我最近作業挺多。雖然很想去，但我是個忙人。”
許罌靜靜地看著他裝逼，人艱不拆。
不是最近作業多，是作業一直都很多，陸辭最近才開始寫。
不過陸瀝成倒是極少帶陸辭出去應酬。一方面他覺得未成年不宜喝酒，一方面生意場上紛繁覆雜，陸辭只有十七歲，不宜擾亂心性。
花有重開日, 人無再少年，帶著點桀驁中二氣息的陸辭, 以後便再也尋不回來了。
比如, 現在陸辭對於學習的叛逆時期已經結束。許罌竟然還有點嘆惋。
就在她替陸辭思考人生的時候，陸瀝成一字一句道：“讓你媽給你帶。”
陸辭眉眼微挑：“好啊。”
這父子倆語氣再自然不過的一唱一和, 讓許罌微微一楞。
反覆確認了他們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 許罌這才意識到是在說她。
她是把“後媽”的“後”字給聽漏了嗎？
今晚的飯菜格外美味。許罌掂量著陸辭沒吃到她那還算比較成功的試驗品，確實有點遺憾, 晚餐也親自下廚, 這一桌的菜都是她改良後的菜品。陸辭狂風掃落葉般地把飯幹完, 隨後便要出門。
許罌問道：“你去哪兒？”
陸辭以手掩唇咳了一句，三句不離學習：“江淮公寓。”
許罌看了眼窗外，又快下暴雨了：“你要不在家裏寫吧。”
陸辭：“那不行, 我答應好江淮的。風雨無阻。”
這儼然是把那公寓當自習室——不對，輔導教室了。
當時她租下這個公寓的時候, 怎麽沒想到事情會往這個方向發展呢？
許罌：“你以後可以放學後直接過去，阿姨會送飯。多跑這一趟麻不麻煩？”
陸辭用目光指了指她身後的紙箱。
她這才意識到，陸辭特意回來一趟，是為了把同班同學的禮物送給她。
不僅這群小同志，陸辭也挺讓她感動的。
-
荊采采作為一個暗戳戳的想紅多年都沒有紅起來的白富美，最後以被掛在被禁言營銷號置頂圍脖的形式出圈了，可謂是顏面盡失。
荊采采想紅的心態和其他十八線網紅和明星不一樣，她從小養尊處優，不缺金錢物質，希望粉絲多一點，僅僅是想讓更多人看到她炫富。
網友的猜測其實是對的。荊采采出身豪門，許氏家族卻已經沒落。她覺得許罌憑什麽擁有現在的一切。
荊采采骨子裏看不起所有出身不好的人，包括平日裏圍觀她炫富的網友。
可是如今，自視甚高的她卻被無數網友踩在腳下。
荊采采頓時覺得天昏地暗，心中不甘，眼淚嘩嘩地流。
她就不明白了，怎麽沒人能打破黑許罌不翻車的魔咒？
荊父是個寵女狂魔，見荊采采食不下咽，以淚洗面，心都快要碎掉：“寶貝女兒別難過了。明天晚上有場慈善拍賣會，去散散心吧？”
荊采采哭道：“我要最貴的藏品。爸爸。”
荊父揉了揉她的頭：“好，聽采采的，你隨便拍。”
雖然不知道荊采采這次得罪陸太太，陸瀝成會不會像對沈氏一樣對荊家出手，但荊采采不喜歡陸氏，他便不會去討好陸氏。
在眾多豪門前拍下價格高昂的藏品，也是他們財力的象征，總會有人願意和他們合作。
因此即使近來資金運轉不周，荊父依然沒有拒絕荊采采的要求。
荊父的溺愛下，荊采采心情豁然開朗。換個角度想，網上的血雨腥風與她何幹？他們再怎麽噴她，能在拍賣會上自由交易的人也不會是他們。他們連拍賣會都進不去。
荊采采發了條朋友圈，曬出拍賣會邀請函——
她有邀請函，你們有嗎？
-
許罌以為那天見過顧洵，他們便不會再有聯系。今天的風波卻突兀地把顧洵拉下水，哪怕沒有給他造成太大影響，他的工作室也因此忙上忙下，許罌覺得怎麽也得道個歉。
——雖然這和顧洵腦子抽風發的那條奶茶圍脖也脫不開幹系。
對此，顧洵的解釋是：那茶飲口感確實驚艷，他不想把每條圍脖都當成商業營業，分享一些日常也是好的。
每個人都有發脖自由，許罌無言以對。只是她也不知道，一場好端端的道歉怎麽就變成了——
“有些要事找你，明晚出來見見？”顧洵道。
許罌想起無孔不入的狗仔就不寒而栗：“你還敢和我約見？”
顧洵：“上次是沒註意，這次多留個心眼，沒事。”
許罌：“你沒事我有事，明天晚上我有約了。”
顧洵：“什麽約？”
許罌：“你這是在打探我的行程？”
顧洵：“看來是不方便透露了。”
許罌無奈道：“一場慈善拍賣會。”
顧洵若有所思：“你準備好帶去什麽藏品了嗎？”
這倒是把許罌問住了。
陸瀝成珍藏的字畫古董很多，她卻身無長物。因為穿書以來，一直沒有購置生活必需品以外的奢侈品。
這場拍賣會很正式，逼格也很高，只有各個領域的大咖才能擁有入場券，每個參會者都會帶去藏品，所籌善款都會用於公益。如果可以，她也想做點貢獻。
原主倒是藏了一些飾品，但那畢竟是原主的，說不定於原主有著非凡意義。拿原主的東西去做公益，她也覺得良心有愧。
顧洵：“明天上午我朋友的公司會舉辦一場珠寶DIY，有興趣來嗎？”
許罌：“我也不是專業的設計師，這樣能行？”
她初出茅廬做出來的東西，會有人拍？
如果原材料很珍惜……那豈不是暴殄天物嘛。
“會有指導老師。”顧洵道，“除此之外，我還想向你問問綜藝的事情。順便把淩殊的簽名給你。”
許罌差點把這檔子事忘了。
她當時為了噎顧洵，讓他去綜藝裏要一張簽名。
許罌：“這會兒綜藝不是還沒開始麽。”
顧洵：“沒關系，我和他熟。”
許罌被說服了。
-
顧洵也覺得自己魔怔了。
他這幾天的夢境裏，重覆著高中時許罌追求他的畫面。
只是夢裏那個人，並不是以前的原主，而是現在的許罌。
許罌笑容璀璨，美不勝收，他想看她的眼睛，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美得太目眩神迷，竟讓人看不真切。
醒來的時候，顧洵坐在床頭，楞怔了足有十來分鐘。
如今的許罌眸光淡淡，眼神出世無垢。會想讓人知道，那雙眼眸如果盛著愛意，或者染上情欲，會是什麽樣子。
會有那樣的時刻嗎？
如果過去他曾珍惜，是不是就可以看見那樣的光景？
顧洵又覺得，許罌和過去的變化實在太大了。
難道只有他發現這一點，陸瀝成發現不了嗎？
不可能。
不然怎麽解釋，陸瀝成以前對許罌態度冷淡，現在卻處處維護著她？
——那麽，許罌對陸瀝成呢？
她可以從對自己死纏爛打到對自己態度冷淡，就不能從對陸瀝成死纏爛打到對他態度冷淡嗎？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許罌對陸瀝成一往情深的傳聞少了，陸瀝成對他妻子其實很上心的傳聞倒是多了。
旁人不會往這個角度想，只會覺得許罌愛陸瀝成愛得理所當然。他也是和許罌接觸過了，才產生這樣的疑問。
他們的婚姻是協議婚姻，真的會有那麽“實”嗎？
顧洵莫名想和許罌見面。
為了和她見面，連淩殊的簽名都被他提前拉出來了。
其實他和淩殊熟則熟矣，卻沒到在一個場地工作、平時互相串門的地步。公司分布在城市的天南地北。
當天晚上，顧洵不得不驅車跨越半個 A 市，叩開淩殊家的門，向他要了一張給許罌的 to 簽。
淩殊聽到陸瀝成的妻子喜歡自己，清澈的眼眸微微一亮：“她真的是這麽說的？”
“真的。”顧洵看著雀躍的晚輩，情緒覆雜，“你也不必要那麽激動吧。”
-
第二天，許罌才知道顧洵朋友的公司竟是國內第二大珠寶公司，珠寶DIY活動給她單獨安排了一個貴賓室。
也許是顧洵打過招呼，DIY原材料確實驚為天人，許罌看著純凈剔透的深灰藍鉆石，被美到片刻窒息，腦海中靈感迸發。許罌繳納費用後，在知名設計師的指導下，簡易加工制作了一枚戒指，竟是完成得相當順利。
顧洵上午行程繁忙，正好沒有打擾到她制作，待一切完成後，他推門而入，把淩殊的簽名照遞給她。
許罌對淩殊並不熟悉，只是在視頻軟件刷過他的舞蹈片段，但看著簽名照上笑容燦爛的少年，眉清目秀的字跡，頓時心情大好。誰不喜歡陽光清秀的小鮮肉？
顧洵看她唇角微彎，竟不想讓她的心神在簽名照上停留太久，推來一份綜藝名單，正色道：“可以說說，你意指的人是誰嗎？”
許罌楞了一楞：“這綜藝你非去不可？”
她的建議是，惹不起還躲不起？如果是她，這綜藝就不去了。
現在他的粉絲是一片和諧，等上完那場綜藝，那就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即使提前留個心眼，顧洵真的能有效規避，改變命運線嗎？
顧洵：“已經簽合同了，違約金很重。這也牽涉一個行業中的信任問題。”
既然他已經做出決策，許罌便不再勸說：“好吧。”
隨後，白皙纖細的指尖在一個名字上一點。
正是青檸樹下那位網傳代言人，二線女星季雲舒。
如果許罌不提，顧洵便真的難以註意——他和季雲舒之間並無太深交集。
顧洵的目光在那名字上停駐一刻，又情不自禁落在許罌的手上。她的手很漂亮，如同上帝造物，指甲蓋都修剪得幹凈圓潤。鬼使神差地，顧洵問出口道：“我想問許小姐一個問題。”
許罌：“請說。”
顧洵：“你和陸瀝成關系怎樣？”
這話題轉得猝不及防，許罌道：“顧影帝什麽時候也這樣八卦了？”
顧洵：“沒什麽。最近傳聞聽得多，覺得和我看到的都不太一樣。”
許罌：“哦？你看到的是哪樣？”
顧洵掃了眼她手裏的簽名照：“冒昧說一句，我覺得許小姐並不像在熱戀中的樣子。”
許罌額角抽了抽，對他的感激頓時煙消雲散：“那確實是挺冒昧的。”
-
許罌回到陸宅時，幾位造型師已經在別墅等了她許久。
去高校陪同陸瀝成開講座時，畢竟是大學校園，不需要濃妝艷抹，所以許罌自己化了個簡妝。
晚宴則不同。像這種場合，往往是豪門太太們爭奇鬥艷的時刻。
今天陸辭放學後依然直接回了家。許罌第一次出席重要場合，他也想一睹她穿禮服的風采。
這幾位造型師以前常給明星做活動，各大時尚秀場、娛樂圈晚會都有他們的身影。
他們給許罌化妝時，無一不讚不絕口。沒有哪個化妝師遇見許罌這樣完美的膚質、五官、骨相不會為之振奮，把給許罌化妝當成了藝術創作。
陸辭一個不懂女生妝容的直男，都被驚艷得說不出話。那一瞬間他覺得，怎麽好像便宜他爸了呢？
還好只是一瞬間。挑選飾品，陸辭各種指點迷津，把幾款飾品吹得天花亂墜。
事出反常必有妖。
許罌問道：“你什麽時候對這方面這麽了解了？”
“呃……我也不了解，就是覺著好看。”陸辭其實是目睹過陸瀝成今日著裝，想方設法給許罌增添一些同色系元素，“你信任信任我唄。”
許罌只得無奈道：“按他挑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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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辭讚許的目光看向陸瀝成。
——不錯, 他爸終於上道了。
他捧場道：“拍賣會？碰到什麽有意思的藏品，拍一個送我？”
許罌：“聽你這語氣，你也想去？讓你爸帶你去唄。”
陸辭嚴詞拒絕：“不, 以後吧, 我最近作業挺多。雖然很想去，但我是個忙人。”
許罌靜靜地看著他裝逼，人艱不拆。
不是最近作業多，是作業一直都很多，陸辭最近才開始寫。
不過陸瀝成倒是極少帶陸辭出去應酬。一方面他覺得未成年不宜喝酒，一方面生意場上紛繁覆雜，陸辭只有十七歲，不宜擾亂心性。
花有重開日, 人無再少年，帶著點桀驁中二氣息的陸辭, 以後便再也尋不回來了。
比如, 現在陸辭對於學習的叛逆時期已經結束。許罌竟然還有點嘆惋。
就在她替陸辭思考人生的時候，陸瀝成一字一句道：“讓你媽給你帶。”
陸辭眉眼微挑：“好啊。”
這父子倆語氣再自然不過的一唱一和, 讓許罌微微一楞。
反覆確認了他們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 許罌這才意識到是在說她。
她是把“後媽”的“後”字給聽漏了嗎？
今晚的飯菜格外美味。許罌掂量著陸辭沒吃到她那還算比較成功的試驗品，確實有點遺憾, 晚餐也親自下廚, 這一桌的菜都是她改良後的菜品。陸辭狂風掃落葉般地把飯幹完, 隨後便要出門。
許罌問道：“你去哪兒？”
陸辭以手掩唇咳了一句，三句不離學習：“江淮公寓。”
許罌看了眼窗外，又快下暴雨了：“你要不在家裏寫吧。”
陸辭：“那不行, 我答應好江淮的。風雨無阻。”
這儼然是把那公寓當自習室——不對，輔導教室了。
當時她租下這個公寓的時候, 怎麽沒想到事情會往這個方向發展呢？
許罌：“你以後可以放學後直接過去，阿姨會送飯。多跑這一趟麻不麻煩？”
陸辭用目光指了指她身後的紙箱。
她這才意識到，陸辭特意回來一趟，是為了把同班同學的禮物送給她。
不僅這群小同志，陸辭也挺讓她感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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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采采作為一個暗戳戳的想紅多年都沒有紅起來的白富美，最後以被掛在被禁言營銷號置頂圍脖的形式出圈了，可謂是顏面盡失。
荊采采想紅的心態和其他十八線網紅和明星不一樣，她從小養尊處優，不缺金錢物質，希望粉絲多一點，僅僅是想讓更多人看到她炫富。
網友的猜測其實是對的。荊采采出身豪門，許氏家族卻已經沒落。她覺得許罌憑什麽擁有現在的一切。
荊采采骨子裏看不起所有出身不好的人，包括平日裏圍觀她炫富的網友。
可是如今，自視甚高的她卻被無數網友踩在腳下。
荊采采頓時覺得天昏地暗，心中不甘，眼淚嘩嘩地流。
她就不明白了，怎麽沒人能打破黑許罌不翻車的魔咒？
荊父是個寵女狂魔，見荊采采食不下咽，以淚洗面，心都快要碎掉：“寶貝女兒別難過了。明天晚上有場慈善拍賣會，去散散心吧？”
荊采采哭道：“我要最貴的藏品。爸爸。”
荊父揉了揉她的頭：“好，聽采采的，你隨便拍。”
雖然不知道荊采采這次得罪陸太太，陸瀝成會不會像對沈氏一樣對荊家出手，但荊采采不喜歡陸氏，他便不會去討好陸氏。
在眾多豪門前拍下價格高昂的藏品，也是他們財力的象征，總會有人願意和他們合作。
因此即使近來資金運轉不周，荊父依然沒有拒絕荊采采的要求。
荊父的溺愛下，荊采采心情豁然開朗。換個角度想，網上的血雨腥風與她何幹？他們再怎麽噴她，能在拍賣會上自由交易的人也不會是他們。他們連拍賣會都進不去。
荊采采發了條朋友圈，曬出拍賣會邀請函——
她有邀請函，你們有嗎？
-
許罌以為那天見過顧洵，他們便不會再有聯系。今天的風波卻突兀地把顧洵拉下水，哪怕沒有給他造成太大影響，他的工作室也因此忙上忙下，許罌覺得怎麽也得道個歉。
——雖然這和顧洵腦子抽風發的那條奶茶圍脖也脫不開幹系。
對此，顧洵的解釋是：那茶飲口感確實驚艷，他不想把每條圍脖都當成商業營業，分享一些日常也是好的。
每個人都有發脖自由，許罌無言以對。只是她也不知道，一場好端端的道歉怎麽就變成了——
“有些要事找你，明晚出來見見？”顧洵道。
許罌想起無孔不入的狗仔就不寒而栗：“你還敢和我約見？”
顧洵：“上次是沒註意，這次多留個心眼，沒事。”
許罌：“你沒事我有事，明天晚上我有約了。”
顧洵：“什麽約？”
許罌：“你這是在打探我的行程？”
顧洵：“看來是不方便透露了。”
許罌無奈道：“一場慈善拍賣會。”
顧洵若有所思：“你準備好帶去什麽藏品了嗎？”
這倒是把許罌問住了。
陸瀝成珍藏的字畫古董很多，她卻身無長物。因為穿書以來，一直沒有購置生活必需品以外的奢侈品。
這場拍賣會很正式，逼格也很高，只有各個領域的大咖才能擁有入場券，每個參會者都會帶去藏品，所籌善款都會用於公益。如果可以，她也想做點貢獻。
原主倒是藏了一些飾品，但那畢竟是原主的，說不定於原主有著非凡意義。拿原主的東西去做公益，她也覺得良心有愧。
顧洵：“明天上午我朋友的公司會舉辦一場珠寶DIY，有興趣來嗎？”
許罌：“我也不是專業的設計師，這樣能行？”
她初出茅廬做出來的東西，會有人拍？
如果原材料很珍惜……那豈不是暴殄天物嘛。
“會有指導老師。”顧洵道，“除此之外，我還想向你問問綜藝的事情。順便把淩殊的簽名給你。”
許罌差點把這檔子事忘了。
她當時為了噎顧洵，讓他去綜藝裏要一張簽名。
許罌：“這會兒綜藝不是還沒開始麽。”
顧洵：“沒關系，我和他熟。”
許罌被說服了。
-
顧洵也覺得自己魔怔了。
他這幾天的夢境裏，重覆著高中時許罌追求他的畫面。
只是夢裏那個人，並不是以前的原主，而是現在的許罌。
許罌笑容璀璨，美不勝收，他想看她的眼睛，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美得太目眩神迷，竟讓人看不真切。
醒來的時候，顧洵坐在床頭，楞怔了足有十來分鐘。
如今的許罌眸光淡淡，眼神出世無垢。會想讓人知道，那雙眼眸如果盛著愛意，或者染上情欲，會是什麽樣子。
會有那樣的時刻嗎？
如果過去他曾珍惜，是不是就可以看見那樣的光景？
顧洵又覺得，許罌和過去的變化實在太大了。
難道只有他發現這一點，陸瀝成發現不了嗎？
不可能。
不然怎麽解釋，陸瀝成以前對許罌態度冷淡，現在卻處處維護著她？
——那麽，許罌對陸瀝成呢？
她可以從對自己死纏爛打到對自己態度冷淡，就不能從對陸瀝成死纏爛打到對他態度冷淡嗎？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許罌對陸瀝成一往情深的傳聞少了，陸瀝成對他妻子其實很上心的傳聞倒是多了。
旁人不會往這個角度想，只會覺得許罌愛陸瀝成愛得理所當然。他也是和許罌接觸過了，才產生這樣的疑問。
他們的婚姻是協議婚姻，真的會有那麽“實”嗎？
顧洵莫名想和許罌見面。
為了和她見面，連淩殊的簽名都被他提前拉出來了。
其實他和淩殊熟則熟矣，卻沒到在一個場地工作、平時互相串門的地步。公司分布在城市的天南地北。
當天晚上，顧洵不得不驅車跨越半個 A 市，叩開淩殊家的門，向他要了一張給許罌的 to 簽。
淩殊聽到陸瀝成的妻子喜歡自己，清澈的眼眸微微一亮：“她真的是這麽說的？”
“真的。”顧洵看著雀躍的晚輩，情緒覆雜，“你也不必要那麽激動吧。”
-
第二天，許罌才知道顧洵朋友的公司竟是國內第二大珠寶公司，珠寶DIY活動給她單獨安排了一個貴賓室。
也許是顧洵打過招呼，DIY原材料確實驚為天人，許罌看著純凈剔透的深灰藍鉆石，被美到片刻窒息，腦海中靈感迸發。許罌繳納費用後，在知名設計師的指導下，簡易加工制作了一枚戒指，竟是完成得相當順利。
顧洵上午行程繁忙，正好沒有打擾到她制作，待一切完成後，他推門而入，把淩殊的簽名照遞給她。
許罌對淩殊並不熟悉，只是在視頻軟件刷過他的舞蹈片段，但看著簽名照上笑容燦爛的少年，眉清目秀的字跡，頓時心情大好。誰不喜歡陽光清秀的小鮮肉？
顧洵看她唇角微彎，竟不想讓她的心神在簽名照上停留太久，推來一份綜藝名單，正色道：“可以說說，你意指的人是誰嗎？”
許罌楞了一楞：“這綜藝你非去不可？”
她的建議是，惹不起還躲不起？如果是她，這綜藝就不去了。
現在他的粉絲是一片和諧，等上完那場綜藝，那就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即使提前留個心眼，顧洵真的能有效規避，改變命運線嗎？
顧洵：“已經簽合同了，違約金很重。這也牽涉一個行業中的信任問題。”
既然他已經做出決策，許罌便不再勸說：“好吧。”
隨後，白皙纖細的指尖在一個名字上一點。
正是青檸樹下那位網傳代言人，二線女星季雲舒。
如果許罌不提，顧洵便真的難以註意——他和季雲舒之間並無太深交集。
顧洵的目光在那名字上停駐一刻，又情不自禁落在許罌的手上。她的手很漂亮，如同上帝造物，指甲蓋都修剪得幹凈圓潤。鬼使神差地，顧洵問出口道：“我想問許小姐一個問題。”
許罌：“請說。”
顧洵：“你和陸瀝成關系怎樣？”
這話題轉得猝不及防，許罌道：“顧影帝什麽時候也這樣八卦了？”
顧洵：“沒什麽。最近傳聞聽得多，覺得和我看到的都不太一樣。”
許罌：“哦？你看到的是哪樣？”
顧洵掃了眼她手裏的簽名照：“冒昧說一句，我覺得許小姐並不像在熱戀中的樣子。”
許罌額角抽了抽，對他的感激頓時煙消雲散：“那確實是挺冒昧的。”
-
許罌回到陸宅時，幾位造型師已經在別墅等了她許久。
去高校陪同陸瀝成開講座時，畢竟是大學校園，不需要濃妝艷抹，所以許罌自己化了個簡妝。
晚宴則不同。像這種場合，往往是豪門太太們爭奇鬥艷的時刻。
今天陸辭放學後依然直接回了家。許罌第一次出席重要場合，他也想一睹她穿禮服的風采。
這幾位造型師以前常給明星做活動，各大時尚秀場、娛樂圈晚會都有他們的身影。
他們給許罌化妝時，無一不讚不絕口。沒有哪個化妝師遇見許罌這樣完美的膚質、五官、骨相不會為之振奮，把給許罌化妝當成了藝術創作。
陸辭一個不懂女生妝容的直男，都被驚艷得說不出話。那一瞬間他覺得，怎麽好像便宜他爸了呢？
還好只是一瞬間。挑選飾品，陸辭各種指點迷津，把幾款飾品吹得天花亂墜。
事出反常必有妖。
許罌問道：“你什麽時候對這方面這麽了解了？”
“呃……我也不了解，就是覺著好看。”陸辭其實是目睹過陸瀝成今日著裝，想方設法給許罌增添一些同色系元素，“你信任信任我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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