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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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宇文婉停頓的片刻，就落後了嫻妃幾步，她快速地收回了視線，加快了步伐，跟了上去。
一刻黯然的心，卻也變得有些活躍了起來。抿起的嘴角也微微地勾起。在這一瞬間她的心情有些歡呼雀躍起來。
餘卿看著宇文婉的背影，微微地低頭，黑長的睫毛遮擋住了他眼中的暗芒。
三皇子順著餘卿的眸光看了過去，視線落在了宇文婉的身上，他搖著手裏的扇子笑道：“世子這是來看妹妹的？”
宇文婉是被姜家送來的，前段時間宇文家的旁支也提議讓她來代替小五和親，只是宇文婉長得雖然還可以，就是太小了。一個才十歲的小丫頭，能做什麽？就是送到南魏，那老皇帝也不一定看得上。
只是現在他母妃倒是挺樂意的，他也不好直接駁了他母妃的面子。
餘卿微微地點頭，黑長的睫毛微微地揚起，黝黑的眸子裏染上了一層水潤的亮光，他的聲音帶著一抹眷戀道：“嗯，我好久沒有見到妹妹了，她從小還沒有離開過我身邊這麽長時間的，現在看到她在娘娘身邊過得開心，我就放心了。”
說完之後，他的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明媚燦爛的笑容。
三皇子的視線落在了餘卿的臉上，探究著他這話說的真心實意，片刻之後才笑出了聲，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朗聲道：“世子真是疼自己的妹妹，只是我母妃有意讓她代替小五去和親，不知道世子有什麽想法嗎？”
說著他朝著嫻妃的方向看了過去，臉上的笑容讓人摸不透他的想法。
餘卿擡頭看著宇文婉，臉上的笑容依舊，他對著三皇子淡淡地道：“她能被嫻妃娘娘看上，那是她的福氣，能為咱們北齊作出貢獻，那是她的榮耀。我替婉兒感到開心。”
三皇子臉上的表情微微地一滯，他轉頭看著餘卿那清雋的側臉。
半晌之後才哈哈大笑了起來，拿著扇子敲著手掌，帶著人轉身離開。
餘卿在人離開之後，才微微地收斂了嘴角的笑意，他轉身對著一旁伺候的小太監詢問更衣室的方向，這才擡腳朝著小太監指引的院子裏走去。
這座院子不大，去和另外的一座水榭相連，水榭的外圍則是一片小型的人工湖，湖的岸邊種了不少的柳樹，春風吹過，柳枝飄揚，帶起點點的柳絮。顯得更是好時光。
餘卿穿過院子朝著水榭走了過去，水榭在湖的對面，距離禦花園有點距離，他擡腳繞著人工湖朝著水榭走去。距離水榭還有五六米的距離，就看到有人落水。
人在水中撲騰，沈沈浮浮的帶起一片的水花，卻始終沒能爬起來。
從水榭的木橋上還依稀能看到跑遠的身影。
餘卿不想多事，他來宮裏的目的就是救宇文婉，要是現在救人，可能會發生超出他預計的事情。
他不想出現任何的意外。
他腳下的步子微微一轉，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走了兩三步之後，微微地嘆息，轉身朝著水榭裏跑了過去，一個用力直接跳入了水中，三兩下地就游到了人的跟前。
這才發現是一個和宇文婉差不多大小的小姑娘，她身上的衣服被水浸濕，厚重的袍子濕答答地拉扯著她往下墜。
小姑娘在被餘卿單手拽著胳膊的瞬間，人也能穩住了身子，她那水潤的杏眸裏，一片的通紅，分不清是湖水還是眼淚。
只怔怔地看著餘卿，在陽光下清雋的側臉，仿佛鍍了一層金光，讓人心生敬畏。
就在餘卿拉著她朝著岸邊游去的時候，他的餘光看到了一群男子朝著這邊疾行而來。
餘卿低頭掃了一眼小姑娘，眉頭擰在了一起，還是低頭拉著人就轉了方向，堪堪地躲在了水榭底下。
水榭的周圍長滿了已經冒出新芽的荷花，郁郁蔥蔥地把人遮擋得嚴實。
水榭的木橋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上面的人竊竊私語：“不是說孟家的嫡女落水了嗎？怎麽沒有看到人？”
“不會是自己出來了吧？那孟君如可是孟將軍的嫡女，長得好，身份高貴，要是能把她娶回家，未來的前途無量啊。”
一聲聲充滿功利的聲音，讓孟君如的身子微微顫抖，她呼吸都變得有些粗重起來。
惡狠狠地拽了一下手邊的荷葉，一雙圓潤的杏眸裏全是憤怒。
大概半炷香的工夫，上面的人見水裏沒有動靜，這才不甘心地慢慢地散了開來。
等人都離開之後，餘卿帶著孟君如朝著岸上爬去。
一陣風吹過，餘卿打了一個寒戰，轉頭看了一眼孟君如。她咬著有些發白的唇瓣，水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流，看起來有些可憐。
剛走沒有兩步，倆人再次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著湖邊的大樹後面躲了躲，兩人環抱大小的樹幹把兩人遮擋得嚴實。
一個大概三十歲左右身穿墨藍圓領袍子的女子，手裏抱著披風，神色焦急地匆匆地從她們身邊走過。
孟君如一看到人，頓時紅了眼眶，她從樹後走了出來，啞著嗓子喊道：“梅嬤嬤。”
梅嬤嬤聽到聲音，猛然間轉身，看到孟君如那濕漉漉的模樣，倏地紅了眼睛，她二話不說拿出手上的披風直接把人裹住。
眸光落在了餘卿的臉上，對著他作揖拱手，攔著孟君如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餘卿看著兩人的背影，這才從樹後走了出來。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孟君如低著頭，紅著眼眶斷斷續續地給梅嬤嬤說事情的原委，好半晌才停下腳步朝著身後看了一眼，滿是感激地道：“多虧了他，要不然的話……”
要不然的話，被那麽多人看了身子，名聲盡毀，就是她爹娘再疼愛她，也只有死路一條。
梅嬤嬤順著孟君如的眸光朝著餘卿看了一眼，一身濕漉漉的水墨丹青的衣服貼在了他的身上，頭發也是一捋一捋的帖在後背上。看起來卻絲毫不顯得狼狽。
宇文瓊，那個曾經和他們將軍齊名，戰功赫赫的宇文青的孫子。
只一眼，她就快速地收回了眸光，低聲對著孟君如說她知道的關於宇文瓊的消息。
“那是宇文瓊，今年十三歲，是宇文老侯爺的孫子，宇文拓他的父親前段時間傳來戰死的消息，後來又變成了失蹤，到現在下落不明。前幾天老侯爺進宮，用爵位換取他們一家人離開京城。要是老侯爺身死，宇文拓是逃兵的話，他們一家誰都走不了。”
說到這裏她微微地一頓，繼續道：“夫人說，宇文瓊的妹妹宇文婉被嫻妃扣在了宮裏，這次賞花宴除了賞花之外，就是給三皇子選妃。還有就是宣布去和親的人選。”
“而宇文瓊來這裏的目的，可能是想要阻止宇文婉代替五公主和親。”
她分析到這裏，眼眸中閃過一抹欽佩，宇文瓊敢這個時候來宮裏參加賞花宴，就是做好了回不去的打算。尤其剛剛他還救了她家小姐。卻為了保住她家小姐的名聲，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
餘卿待的地方有些偏僻，走了一段時間都沒有遇到一個人，身上的濕答答地難受。
在一處拐角處，隱約地聽到傳來了聲音，他低頭看一眼水裏的荷花，一個側身就掉了進去。
水花很大，引起了那些人的註意，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餘卿被人從水裏撈了上來，臉上有著蒼白，他用手捂著嘴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清雋的臉上染上了一層緋紅。
三皇子看著站在那裏，一身狼狽的餘卿，眉頭微微地挑起。
宇文瓊倒是好氣度，在這樣狼狽的情況下，竟然還能如此淡定，要是沒有宇文拓的事情了，將來一定前途無量。
陳文軒看到餘卿渾身是水，狼狽不堪的模樣頓時幸災樂禍地道：“宇文世子怎麽好端端的還能掉到了湖裏，你這濕漉漉的模樣，看起來真可憐。”
他就差叉著腰揚天大笑了。
餘卿臉上神色淡淡，輕飄飄地掃了一眼陳文軒，聲音有些沙啞地道：“我掉入水裏是因為前段時間生了一場大病，還沒有好利索，頭暈眼花，沒有站穩。我怎麽生病的，陳公子不知道嗎？”
說完他冷冷地掃了一眼陳文軒。
陳文軒倒是沒有想到餘卿直接當著三皇子的面把這件事給捅了出來，他氣得肥胖的臉上微微地抖動，好半晌什麽話都沒敢說出來。三皇子要是不在的話，他一定會把人給揍一頓的。
站在三皇子身邊的人，在聽到這話之後，眸光微微地閃爍，心裏對陳文軒更加的不屑。
餘卿看著陳文軒，嘴角掠起一個嘲諷的笑意，然後對著三皇子拱手，聲音清冷地道：“三皇子，草民身子不適，就先告辭了。”
三皇子一看餘卿滿身濕漉漉的模樣，倏地回過神來，他輕咳了一聲對著身邊的人道：“株安，你帶著世子先去更衣。宴會還沒有開始呢，世子切等等吧，要不然我也不好給母妃交代的。”
餘卿聞言，淡淡地掃了一眼陳文軒，擡腳就跟著株安朝著一旁靜謐的小院子走去。
他換了一身錦色黑邊圓領袍子，頭上的頭發披散在了身後。
跟在株安的身後，走進禦花園，株安在餘卿進了禦花園之後，就離開了。
餘卿一雙深邃的眸子，不著痕跡地朝著嫻妃的身邊掃過，在沒有看到宇文婉的身影之後，他的眉頭微微地皺起。
宇文婉朝著餘卿走了過去，站在他的身後，輕聲道：“大哥，你能來我就很開心了。”
她知道她大哥在她娘親心目中的地位，也明白現在家裏遇到的困境，她想要用自己的方法來拯救他們走出危難之中。
那她也不想成為被放棄的那一個。在她知道自己被放棄了的時候，她還是止不住地傷心難過。
直到賞花宴上看到她大哥的身影，她知道家裏的人沒有放棄她。
這就足夠了。
啪的一聲傳來鞭子破空的響聲。
孟君如一襲火紅色芍藥圓領袍子，手裏的長鞭帶著一陣尖銳的破空聲沖著嫻妃身邊的五公主甩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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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卿看著宇文婉的背影，微微地低頭，黑長的睫毛遮擋住了他眼中的暗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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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婉是被姜家送來的，前段時間宇文家的旁支也提議讓她來代替小五和親，只是宇文婉長得雖然還可以，就是太小了。一個才十歲的小丫頭，能做什麽？就是送到南魏，那老皇帝也不一定看得上。
只是現在他母妃倒是挺樂意的，他也不好直接駁了他母妃的面子。
餘卿微微地點頭，黑長的睫毛微微地揚起，黝黑的眸子裏染上了一層水潤的亮光，他的聲音帶著一抹眷戀道：“嗯，我好久沒有見到妹妹了，她從小還沒有離開過我身邊這麽長時間的，現在看到她在娘娘身邊過得開心，我就放心了。”
說完之後，他的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明媚燦爛的笑容。
三皇子的視線落在了餘卿的臉上，探究著他這話說的真心實意，片刻之後才笑出了聲，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朗聲道：“世子真是疼自己的妹妹，只是我母妃有意讓她代替小五去和親，不知道世子有什麽想法嗎？”
說著他朝著嫻妃的方向看了過去，臉上的笑容讓人摸不透他的想法。
餘卿擡頭看著宇文婉，臉上的笑容依舊，他對著三皇子淡淡地道：“她能被嫻妃娘娘看上，那是她的福氣，能為咱們北齊作出貢獻，那是她的榮耀。我替婉兒感到開心。”
三皇子臉上的表情微微地一滯，他轉頭看著餘卿那清雋的側臉。
半晌之後才哈哈大笑了起來，拿著扇子敲著手掌，帶著人轉身離開。
餘卿在人離開之後，才微微地收斂了嘴角的笑意，他轉身對著一旁伺候的小太監詢問更衣室的方向，這才擡腳朝著小太監指引的院子裏走去。
這座院子不大，去和另外的一座水榭相連，水榭的外圍則是一片小型的人工湖，湖的岸邊種了不少的柳樹，春風吹過，柳枝飄揚，帶起點點的柳絮。顯得更是好時光。
餘卿穿過院子朝著水榭走了過去，水榭在湖的對面，距離禦花園有點距離，他擡腳繞著人工湖朝著水榭走去。距離水榭還有五六米的距離，就看到有人落水。
人在水中撲騰，沈沈浮浮的帶起一片的水花，卻始終沒能爬起來。
從水榭的木橋上還依稀能看到跑遠的身影。
餘卿不想多事，他來宮裏的目的就是救宇文婉，要是現在救人，可能會發生超出他預計的事情。
他不想出現任何的意外。
他腳下的步子微微一轉，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走了兩三步之後，微微地嘆息，轉身朝著水榭裏跑了過去，一個用力直接跳入了水中，三兩下地就游到了人的跟前。
這才發現是一個和宇文婉差不多大小的小姑娘，她身上的衣服被水浸濕，厚重的袍子濕答答地拉扯著她往下墜。
小姑娘在被餘卿單手拽著胳膊的瞬間，人也能穩住了身子，她那水潤的杏眸裏，一片的通紅，分不清是湖水還是眼淚。
只怔怔地看著餘卿，在陽光下清雋的側臉，仿佛鍍了一層金光，讓人心生敬畏。
就在餘卿拉著她朝著岸邊游去的時候，他的餘光看到了一群男子朝著這邊疾行而來。
餘卿低頭掃了一眼小姑娘，眉頭擰在了一起，還是低頭拉著人就轉了方向，堪堪地躲在了水榭底下。
水榭的周圍長滿了已經冒出新芽的荷花，郁郁蔥蔥地把人遮擋得嚴實。
水榭的木橋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上面的人竊竊私語：“不是說孟家的嫡女落水了嗎？怎麽沒有看到人？”
“不會是自己出來了吧？那孟君如可是孟將軍的嫡女，長得好，身份高貴，要是能把她娶回家，未來的前途無量啊。”
一聲聲充滿功利的聲音，讓孟君如的身子微微顫抖，她呼吸都變得有些粗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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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半炷香的工夫，上面的人見水裏沒有動靜，這才不甘心地慢慢地散了開來。
等人都離開之後，餘卿帶著孟君如朝著岸上爬去。
一陣風吹過，餘卿打了一個寒戰，轉頭看了一眼孟君如。她咬著有些發白的唇瓣，水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流，看起來有些可憐。
剛走沒有兩步，倆人再次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著湖邊的大樹後面躲了躲，兩人環抱大小的樹幹把兩人遮擋得嚴實。
一個大概三十歲左右身穿墨藍圓領袍子的女子，手裏抱著披風，神色焦急地匆匆地從她們身邊走過。
孟君如一看到人，頓時紅了眼眶，她從樹後走了出來，啞著嗓子喊道：“梅嬤嬤。”
梅嬤嬤聽到聲音，猛然間轉身，看到孟君如那濕漉漉的模樣，倏地紅了眼睛，她二話不說拿出手上的披風直接把人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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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卿看著兩人的背影，這才從樹後走了出來。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孟君如低著頭，紅著眼眶斷斷續續地給梅嬤嬤說事情的原委，好半晌才停下腳步朝著身後看了一眼，滿是感激地道：“多虧了他，要不然的話……”
要不然的話，被那麽多人看了身子，名聲盡毀，就是她爹娘再疼愛她，也只有死路一條。
梅嬤嬤順著孟君如的眸光朝著餘卿看了一眼，一身濕漉漉的水墨丹青的衣服貼在了他的身上，頭發也是一捋一捋的帖在後背上。看起來卻絲毫不顯得狼狽。
宇文瓊，那個曾經和他們將軍齊名，戰功赫赫的宇文青的孫子。
只一眼，她就快速地收回了眸光，低聲對著孟君如說她知道的關於宇文瓊的消息。
“那是宇文瓊，今年十三歲，是宇文老侯爺的孫子，宇文拓他的父親前段時間傳來戰死的消息，後來又變成了失蹤，到現在下落不明。前幾天老侯爺進宮，用爵位換取他們一家人離開京城。要是老侯爺身死，宇文拓是逃兵的話，他們一家誰都走不了。”
說到這裏她微微地一頓，繼續道：“夫人說，宇文瓊的妹妹宇文婉被嫻妃扣在了宮裏，這次賞花宴除了賞花之外，就是給三皇子選妃。還有就是宣布去和親的人選。”
“而宇文瓊來這裏的目的，可能是想要阻止宇文婉代替五公主和親。”
她分析到這裏，眼眸中閃過一抹欽佩，宇文瓊敢這個時候來宮裏參加賞花宴，就是做好了回不去的打算。尤其剛剛他還救了她家小姐。卻為了保住她家小姐的名聲，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
餘卿待的地方有些偏僻，走了一段時間都沒有遇到一個人，身上的濕答答地難受。
在一處拐角處，隱約地聽到傳來了聲音，他低頭看一眼水裏的荷花，一個側身就掉了進去。
水花很大，引起了那些人的註意，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餘卿被人從水裏撈了上來，臉上有著蒼白，他用手捂著嘴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清雋的臉上染上了一層緋紅。
三皇子看著站在那裏，一身狼狽的餘卿，眉頭微微地挑起。
宇文瓊倒是好氣度，在這樣狼狽的情況下，竟然還能如此淡定，要是沒有宇文拓的事情了，將來一定前途無量。
陳文軒看到餘卿渾身是水，狼狽不堪的模樣頓時幸災樂禍地道：“宇文世子怎麽好端端的還能掉到了湖裏，你這濕漉漉的模樣，看起來真可憐。”
他就差叉著腰揚天大笑了。
餘卿臉上神色淡淡，輕飄飄地掃了一眼陳文軒，聲音有些沙啞地道：“我掉入水裏是因為前段時間生了一場大病，還沒有好利索，頭暈眼花，沒有站穩。我怎麽生病的，陳公子不知道嗎？”
說完他冷冷地掃了一眼陳文軒。
陳文軒倒是沒有想到餘卿直接當著三皇子的面把這件事給捅了出來，他氣得肥胖的臉上微微地抖動，好半晌什麽話都沒敢說出來。三皇子要是不在的話，他一定會把人給揍一頓的。
站在三皇子身邊的人，在聽到這話之後，眸光微微地閃爍，心裏對陳文軒更加的不屑。
餘卿看著陳文軒，嘴角掠起一個嘲諷的笑意，然後對著三皇子拱手，聲音清冷地道：“三皇子，草民身子不適，就先告辭了。”
三皇子一看餘卿滿身濕漉漉的模樣，倏地回過神來，他輕咳了一聲對著身邊的人道：“株安，你帶著世子先去更衣。宴會還沒有開始呢，世子切等等吧，要不然我也不好給母妃交代的。”
餘卿聞言，淡淡地掃了一眼陳文軒，擡腳就跟著株安朝著一旁靜謐的小院子走去。
他換了一身錦色黑邊圓領袍子，頭上的頭發披散在了身後。
跟在株安的身後，走進禦花園，株安在餘卿進了禦花園之後，就離開了。
餘卿一雙深邃的眸子，不著痕跡地朝著嫻妃的身邊掃過，在沒有看到宇文婉的身影之後，他的眉頭微微地皺起。
宇文婉朝著餘卿走了過去，站在他的身後，輕聲道：“大哥，你能來我就很開心了。”
她知道她大哥在她娘親心目中的地位，也明白現在家裏遇到的困境，她想要用自己的方法來拯救他們走出危難之中。
那她也不想成為被放棄的那一個。在她知道自己被放棄了的時候，她還是止不住地傷心難過。
直到賞花宴上看到她大哥的身影，她知道家裏的人沒有放棄她。
這就足夠了。
啪的一聲傳來鞭子破空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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