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舒曼轉過身，對著還在驚愕、僥幸、反思等等覆雜心情中的何凝煙：“回去好好休息，這裏的事情就交給我吧。這次應該不用再亂跑了吧？”朝著後面大兵示意。

何凝煙抿著笑：“謝謝！”轉過身走時，還看了看被綁著、氣得尖叫咒罵的凱特莉娜，以及此時穿著一身黑色、可參加任何國際回憶的克萊舒曼，感覺簡直是帥呆了。

“我不會讓你好過的，你這該死的賤貨……”凱特莉娜西斯底裏地吼著，但隨著何凝煙的離開，她好似一下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下就軟了。

“叫累了？確實應該省點力氣。”克萊舒曼看了看自己：“我真喜歡這身衣服，看來大家也喜歡看到我穿，只可惜要脫下來了。”

確實挺帥的，比起白大褂要強很多，旁邊的醫務人員想著自己是不是也弄一套去，這錢花得值。

克萊舒曼開始一邊脫西裝外套一邊往外走去：“美女，我一會兒就回來。其他人做好準備！”

凱特莉娜不想就這樣結束，她要活著回去，回去質問為什麽這樣對待她，不提醒還真的沒感覺到，她的智商確實下降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成了一個腦子轉不過彎的愚蠢花瓶，曾經的經驗全都成了擺設，關鍵時刻根本沒想到和用上！憑什麽降低她的智商，憑什麽？

她側頭看著旁邊的一個戴著口罩、全身都包得密不透風的醫務人員，硬是擠出柔美的笑容：“帥哥，想不想自己掌握不死的技術？只要有了，你不用聽命於任何人，整個世界都會臣服在你腳下。”

醫務人員一楞，說不動心是假的，有點小糾結。就聽到克萊舒曼的聲音在已經成了玻璃全透明實驗室裏響起，是頭頂的揚聲器：“就不要鼓動他們了，拿到後還不知道有沒有這個能力擁有。如果你再如此不配合，我考慮讓你永遠留在這裏。”

醫務人員一聽，立即繼續忙自己的。克萊舒曼是什麽角色呀，擁有殺人權力，就連中將都被爆了頭，他們這些打雜的能有機會效力已經是幸運了，還是不要惹事。凱特莉娜氣得磨牙。

何凝煙走著，身後兩個大兵跟著。雖然她穿著十公分高的高跟鞋，但對於這些經過挑選又鍛煉得全身肌肉的大兵來說，依舊嬌弱纖細。

看到凱特莉娜如此，慶幸之餘，也有後怕。幸好她的芯片已經設置掉，無法改變，否則的話，她變蠢變笨都由上面說了算。

哪怕她目前智商並不高，至少不會人為的降低。事實證明，智商不夠，情商可湊。

或許管理層是故意讓她看到凱特莉娜的下場，提醒她、鞭策她。以前覺得愛德華很聰明，身為低階管理員，卻能應付高階管理員、還能從中得益。現在看來，這只是一般般，或者就是管理層知道他的想法，故意給予和創造的機會。相比起克萊舒曼的智商，大約除了金之外，沒人能比得了。

可這只是她見過的人當中，克萊舒曼的腦子最好，管理層裏有多少象克萊舒曼、象金一樣的人存在？在管理層上面，還有元老院……克萊舒曼說過，讓她回去後就放棄，因為是根本鬥不過。

克萊舒曼感覺到對方的強大，而她鬥不過克萊舒曼，那也就鬥不過“他們”。

走到門口，何凝煙輕聲說：“麻煩給我一瓶酒。”

一個大兵回答：“我去問一下。”之前有一瓶酒的，結果博士叫人拿去給剛才綁著的女人去了，不知道還剩下多少。

“謝謝！”何凝煙進去時，扶了下門框。

走進房間，她直接就趴在了床上，抓起一個枕頭就抱著，慢慢地佝僂起身體，側躺著。

克萊舒曼穿上手術用的連身衣，戴上口罩，走進實驗室後，消毒完手後戴上醫用橡皮手套。防止鮮血濺到眼睛上，還戴上了一副游泳鏡一般的眼鏡。

走過來時，凱特莉娜努力地抓住最後的機會，嘴唇顫抖、詳裝鎮定地說：“博士，如果我什麽都不說，你也就什麽也得不到！艾瑞斯這個蠢貨擁有的只是一部分。”

克萊舒曼聲音緩緩地口罩裏傳了出來：“親愛的，看來這段時間，還是沒想明白。”

凱特莉娜不自覺地笑了起來，只不過，嘴角一抽一抽的：“那你就試試吧，看能從我嘴裏得到什麽。”不就是上刑，只要撐過去，回去肉身會重造的。

克萊舒曼悠悠道：“準備開顱手術！”

什麽？凱特莉娜一驚，立即一個醫務人員上來，拿起電動剃頭刀，將她的濃密並且微帶著自然卷的黑棕色長發，貼著頭皮剃。

克萊舒曼轉過身，悠悠地說：“從大腦活動就能看得出是否說謊，當然不是馬上對你開顱，只是為了貼上腦電波感應儀方便點。最後才會開顱取一點芯片樣本，至於是不是破壞掉芯片，就看你是否合作了……電擊也裝上，如果說謊的話，用得上。”

當剃光頭發，整個頭部貼上腦電波感應用的小鐵片。而全身最為敏銳的地方，被十幾個金屬小夾子夾著肉，感覺到隱隱地刺痛，而小夾子後面鏈接著電機……凱特莉娜嚇得不得不求饒。

而現場的男人，看得有些都起反應了，畫面太刺激，無法描述。

“求你了，博士，我可以放棄針對何，要怎麽樣你才能放過我？”此時自尊、驕傲全部都扔到腦後，人和實驗用小白鼠無任何區別，只求速死。

克萊舒曼暗暗一個冷哼，這個時候還想著何凝煙，不急不忙地下命：“一級電壓，電擊。”

旁邊的人立即將按鈕轉到一級，並且拉下電閘。

“啊～”凱特莉娜全身都因為電流通過，而不自覺地抽搐起來，發出淒厲地慘叫。而電腦屏幕內的腦部成像裏，在感受神經內是一片血紅，證明電流造成了劇烈的疼痛。

“停！”克萊舒曼命令剛下，電閘立即被合上。

凱特莉娜幾乎痛不欲生，深呼吸著，驚恐地看著站在前面，一群全身都包裹起來的人，而這些人全都聽命於克萊舒曼。

克萊舒曼看了看旁邊心臟檢測儀的數據：“一共十級，剛才只是最輕的。哪怕是十級，也不至於人死亡。你變蠢了，可身體感覺卻還是和正常人類一樣，你還想堅守著秘密，到最後一刻，我還沒得到我所需要的，就會將你的腦子連同芯片一起挖出來，並且保持大腦活力。去掉芯片上位置標識，哪怕你身體坍塌成小黑洞，芯片也能留下了。”

轉而看著精神已經快崩潰的凱特莉娜，哪怕是管理層，也是含有人類基因的生物：“你已經失去了所有機會，如果願意合作，全部說出來來的話，我會只取邊角上0.1微米大的一點點，不會傷到位置標識，你能回去。”

在這些人眼裏，她只是一堆肉，一堆能開口說話的肉而已……凱特莉娜不服，死也不服，帶著顫音：“我合作，全部都說出來。但你告訴你，為什麽你對……”

賤人不敢再說了，凱特莉娜吞下一口氣：“你對她不同？”為什麽她要受這罪，可那賤人卻沒被綁著剃光頭，不當人的逼供。

“看來你還沒達到最蠢，這個情況下還想著討價還價。”克萊舒曼依舊如此的平靜：“但作為你肯合作的甜頭，我願意告訴你……沒有為什麽，非要有理由的話，那就是我高興，不光如此，你上面的那些人也是如此。”

就以為他們高興這樣簡單嗎？凱特莉娜愕然。

克萊舒曼好似看透她的想法：“就是那麽簡單。人類對於螻蟻，完全憑著心情來決定它們的命運。何是工具，而你也是工具。為了刺激一下你的大腦，讓你清醒點，再來一次，結束了你就趕緊說，否則我這裏有很多藥物，能讓你接下來九天都清醒著，哪怕每過二小時就要再攝入一次……”

“二級電壓，電擊。”

“不，博士，求你了，啊……”

第八天的零點，克萊舒曼走到無菌室外，摘下口罩和眼罩，喝了幾口用營養劑調配出來的糊。這二天，來不及吃飯，他一直靠這個，而裏面的那個“目標”，也正在“用餐”。手下正在幫她插入胃管，將這玩意直接灌入胃部，順便幫她清理一下身體，否則的話，失禁的大小便會弄得無菌室很臟。這裏還要用上好幾天。

一手拿著裝著糊的燒杯，一邊看著平板電腦上的記錄，克萊舒曼很滿意，雖然不能得到全部，但至少最關鍵的基因問題，其中就包括了永生。這二十多個小時，沒白費。

喝光了半杯糊，克萊舒曼拿起旁邊的一個透明小瓶子，瓶子裏的東西是在二戰時期日軍用於士兵不眠不休作戰而發明出來的，至今還是向相當有效，但這在外面是違法的。

能二十多個小時不睡，保持清醒，也是靠這個。

手下出來了：“博士，全部整理好了。”

這個女人其實也沒掌握多少東西，哪怕還有著高階的品級，也不如金擁有得多。這段時間已經說出了大半，而且她也累了，逼瘋後，一個瘋子的話反而難以相信。

克萊舒曼想了想，放下瓶子：“找人看著她，一級戒備，不準任何人接近。你們也去休息，十二小時後繼續。”

“是，博士！”所有人全部都松了口氣，摘下口罩和眼罩、手套扔進了旁邊的醫用廢物桶裏。這二十多個小時，真夠受的。

一個人幫凱特琳娜蓋上了白布，並且將溫度調整到合適的溫度，人少了，這裏溫度會下降，提高點空調溫度，讓對象不至於冷。

克萊舒曼去實驗室住的地方，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面容有點憔悴，藥效也過去了，疲倦感馬上就要出來了。走到床邊，看到整潔的床，想了想後，轉身夾著平板出去了。

何凝煙已經在房間裏睡下，這次沒有日夜顛倒，而是沒日沒夜。沒人管她，一日三餐從門口的小窗塞進來，她吃完就放回原處。每天晚上還會塞進幹凈的衣物，她洗完澡後，將換下的擱在小窗那裏，會有人收走。

沒有電視、沒有錄像，也沒有人聊天。為此她並不感到寂寞和冷清，因為躺在床上，她有很多東西可以回憶。她也確實太累了，這一天時間，讓她得到一定的休息。

正迷迷糊糊躺著，門開了，她立即驚醒，坐了起來。

就看到克萊舒曼夾著平板走了進來，關上門後，克萊舒曼直接就走到床邊，“噗通”直接就倒在了她身邊。

何凝煙嚇了一跳，側身去察看：“你沒事吧？”

“嗯～”克萊舒曼緊閉著眼睛，嘴裏嘟囔著：“好累！”

好累就打算睡在這裏嗎？這可是她的床！

何凝煙想了想後，下了床，幫克萊舒曼脫下了鞋子和襪子，這樣能讓他睡得舒服點。

將他手裏的平板慢慢地抽了出來，想了想，擱在了旁邊的床頭櫃上。反正就算打開了，她也未必看得懂。就讓克萊舒曼睡在這裏吧，她去睡沙發，不知道這裏有沒有其他被子。正附身去抓被子，克萊舒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嘴裏依舊含含糊糊地：“躺下。”

呃，何凝煙柔聲說：“博士，你已經很大了，能不能自己睡？”

克萊舒曼猛地笑了出來，翻過身，往上靠了靠，頭枕著枕頭，但依舊閉著眼睛地仰躺著：“我累得什麽都做不了，只想聊聊天。”

聊天還需要並排躺著聊天嗎？不管怎麽說，人家對自己已經很不錯了，凱特莉娜在實驗室還不知道是什麽慘樣。

看在整慘凱特莉娜的份上，而且克萊舒曼看上去也確實累了，她躺在了床的另外一邊，把被子蓋蓋好。心理安慰著，中間留著好大的空呢。

剛躺下，克萊舒曼一個翻身，就緊緊地摟住了她，將臉埋在了她的頭發裏。

何凝煙一下楞住了，過了一會兒，就聽到克萊舒曼沈重的鼻息聲……睡著了？說好的聊天呢？

這下她哭笑不得，搞了半天，克萊舒曼就是為了過來休息，拿她當大抱枕了？

試著動了動，可克萊舒曼身體挺沈的。她一動，就好似不滿地悶哼了一聲。

好吧，好吧！何凝煙很是無奈，索性閉上眼睛，也睡吧。

此時基地裏一大半的人都沈沈地睡了，好似一切變得如此安靜和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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