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淩思說有一天她回來時忘記帶鑰匙了，便想著下樓找她小姨，結果她小姨也不在，她無計可施，便從另一樓道繞過去找艾瑤，準備向她借個電話用一下找我的，結果發現她的門虛掩著，她剛準備推門進去，卻聽到一個很熟悉的男人的聲音，但從聲音辨別出那並不是蔔瑾，她也是個初三的學生，幾乎在成年未成年之間，由於好奇便向裏面偷望了一眼，卻發現那個男人抱了一下艾瑤，而艾瑤卻站著沒有動。

我讓淩思想想她所說的男人到底是誰，她說就是你說的那個寫文章很好很好的啊，雖然他沒有轉過臉來，但他的聲音卻絕對不是蔔瑾的，而且對於舒暢，淩思也是於偶然的機緣裏看過的。

本來早間我還沈浸在對這件事的憤怒、失望、無奈等許多雜合的情緒中難以自拔，可是接下來的工作讓我是忙得昏天黑地的，從早間8：30以後只至中午接近11：30才回家，匆匆吃了個午飯，好在還有個午休的時間，不然的話，根本就不知道一下午會如何挨過去，到了接近6：00的時候還有乘客來咨詢有關去杭州的票是否還有出售，只因為那裏最近兩天開了個免費旅游景點，平時可都是價格不菲的，而多數人其實也都是順道，到底是網絡傳播可比貼小廣告的效應來得快而激烈，一天裏幾乎都沒顧得上喝口水，還得耐心地跟他們講解景點在哪裏，幾點到，還要回答他們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問題，諸如什麽時候景點開放，附近可有旅社，吃飯的問題如何解決，有無超市，超市裏都有些什麽，各種物品的價格呢？相對於山下會翻幾翻？還有的在問，那裏晚上是否會有蚊子，那裏的蚊子是否有毒，體積相對於此地是大還是小，帶小孩子是否方便之類的。

整個過程都是我在與安芬忙，艾瑤忙了一會卻是被蔔瑾叫去，也算是因公應付外單位檢查了，到底是形象好，出個公關什麽的那是別人羨慕不來的，可是她因公走了，活兒可就加到了我與安芬的頭上，郁沛來辦公室轉了沒有幾分鐘，大概是被窗外那些群情激奮的人民大眾給嚇住了，只隱約聽得他在群裏用語音給別人回了幾句話，我細聽全都是關於滴滴的，原來他被罰過後還在跑滴滴，而且他們還特意建了個群，真是夠可以的啊，還能互相通風報信的，但我也沒見他們的案發變少，常常見得索欣曾經所在的辦公桌前圍滿了人等著處理，有的甚至是從我們門口過的，三三兩兩的，有的一個車還跟著好幾個打探消息或是幫忙也或是自家親人的，一路上談論的都是滴滴公司與執法部門之間的矛盾沖突，以及滴滴采取的措施和執法部門的大力查處，像是打擊一大片，他們的隊伍也是有增無減，這邊交過罰款，那邊繼續跑，大概只仗著滴滴公司給他們撐腰吧，我想郁沛也會於空閑時偶然來一把吧？

人可能都是累得有些吃不消了，安芬的怨言也是出來了，“要是天天這樣，誰受得了啊？還有因公出差的，還有冒個泡人就不見了的。”

我的脖子是有史以來累得我自己都忍受不了的，本來我還以為我的身體是很強壯的，可是一遇到太勞累的事情，我不得不感嘆年齡這個東西還真是不容忽視。

“要是明天還這樣，我大概是要去住院的。”我便接口道，然後又不知說什麽安慰安芬似的，“你年輕，就多幹點吧，我估計是不能陪你了。”

安芬，“要是還這樣，我明天幹脆請假不來了。”

可是一時半會艾瑤還是回不來的，還真能摞下不幹了，那麽蔔瑾又如何向上級部門交待？舒暢倒來過一回，在快要下班時，見我們要關門不再售票，臉色還稍顯得有那麽點不好看，我也不擡頭看他，甚至在與他對上一眼時，險些氣得與他爭吵了起來。心裏又一想，“算了，都是為了工作，都是為了工資，工作又不是誰家的，我又不是在他家找活幹的。”

然後去了趟洗手間，背上斜掛包，拿上門鑰匙、電瓶車鑰匙，套上外套再戴上口罩及頭盔，就全副武裝地出發了，一出了門，涼風佛面，在等紅綠燈的間隙，跨在車座上的兩條腿才得空在兩邊悠閑地晃蕩幾下，只有那時，才覺得生活才是自己的。雖然晚飯還沒有吃，但也談不上饑腸轆轆。

路過那家常去的超市後，才想起我答應安芬幫她的同學找發票的事，包裏也是連拾帶攢地積聚了不少，我不知道她那個同學後來是連購物發票都要的，其實也是因為他初始並沒有說的緣故，後來在他與安芬的通話中得知我要買空調及家電時，他便主動要求要那些正式發票，我也是才知道，又因為我先前在這家超市裏開過要報銷的發票，所以也算是熟門熟路了，然後在門口順便又從地上撿了幾張有些被人踩臟了的發票，反正他們開發票的是要的票面總額，臟一點其實也是沒有多大問題的，只是對於我掏出的那一大摞的小票的時候，那會計要求我自己用計算器清算，我才知道麻煩有多大，那要得多大的工作量，好在一小女孩自告奮勇地要求她算了，其實在我找到她們之前，那個會計也是忙得說得先去個廁所然後才能再幫我開票，她可能不知道我是早間就來過了的，那裏的工作人員說是今天一天都不一定去了，而上午是定然不會去的，晚上再晚我也還是堅持去了。也是抱著撞大運的心態去的。

她們的辛苦我也是知道且能理解的，所以趁她們沒來之前我先進超市裏面買了些點心，也就20元的樣子，然後拿出每人兩塊一半給開票的會計一半給幫我算賬的，結果她們都很高興，會計還在零頭只是幾塊錢的情況下給我碰了個100的整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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