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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媽媽再愛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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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鳥不久就恢覆精神,又活蹦亂跳的了,不知是因為在空調間降了溫的緣故還是真的喝了安芬的綠豆水起的效果,我正想著人要是有這鳥那麽容易快樂就好了,蹦上蹦下的,貪婪的世界在人的身外。

這時安芬突然大叫起來,“完了,我忘記換月如意了。”

我看她還坐在椅子上看手機近五分鐘也沒起身,“怎麽,等著醫生一會來給你止血啊?”

艾瑤笑,“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我也跟著起哄,“攢著跳紅海的?”

安芬裝作可憐兮兮地,“媽媽再愛我一次吧。”

艾瑤一副天哪的表情,“每月準時纏你一星期還不嫌多啊?”

這大概是不受所有女人歡迎的日子,但又不得不每月定時地迎來送去的。

安芬也只是苦中作樂罷了,居然搖頭唱著,“我是你的小呀小提莫,怎麽愛我都不嫌多。”

我說,“小松鼠倒還可愛,只是不見人養過,倉鼠就可惡了,看著就讓人惡心。”

安芬、艾瑤齊說,“我也不喜歡,好像那些小學生挺喜歡的。”我也見過他們放晚學了還不回家提著個小籠子在學校門口逗留,幾個一起地圍在一起逗著那些小東西玩。他們何止是光喜歡這種不讓成人待見的玩藝,他們還養蠶,養癩蛤蟆,就差沒養眼鏡蛇了,玩的那些假的有時也讓人毛骨悚然,還能以假亂真,我就被嚇到過。一次在幼兒園門口就聽一家長說她兒子好心送了同學一條假小蛇,結果那同學她媽被嚇得尖叫一聲往窗戶上爬,被他爸提扔窗外去了,我問她怕不?她說不動的時候倒還不覺得怕,一動就有點嚇人了,關健是現在仿真技術太好了,有的還是電動的。

我把蔔瑾的筆記本電腦打開,找到下載好的電視劇讓艾瑤看,艾瑤說她看不了多久,超過半小時不僅脖子疼,眼睛更受不了,老是覺得眼裏有東西的感覺,我問她那要是不看電腦呢,她說那倒沒什麽不良反應,看來電子產品更是“趁虛而入”,侵蝕著人的身體,破壞著人的健康。不過艾瑤還是說,明天只去一個人陪她就好了,大家都挺忙的,陪房也實在無聊,安芬雖說沒事,但也不是很起勁了,我說那我明天再來吧,順便把她的書帶來。

但安芬總能找到樂子,說是剛才在隔壁聽說有一老太太,她有五個兒子,一個兒子從來不來看他媽;一個不讓她吃飯,別人看不過去好心給袋豆奶粉啥的她兒子不接也不準家裏其他人收下;一個是醫生給藥他就趁人不註意扔床底裏,說是吃了也沒用;一個是來也行,就是一分錢沒有,家裏還欠了許多債;還有一個倒是天天都在,但天天都抱怨著說,還不如回家算了。

“那老太太多大了?”我問,並不想知道是什麽毛病,凡是來了就是帶著病來的。

“八十多了。”

“哦,難怪。”歲數大了,本身對別人就是一種負擔了,又加上有五個人可以互相推磨。

安芬又說,樓道裏一男的在外抽煙,老婆生了個女兒,他說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其實相同的話相同的場景我也聽說過,只不過主人公換了一個而已。

我說,“看來這社會還是重男輕女啊。”

安芬說,“當然嘍,公平得在公司單位裏。”

我深有感觸,“可是家裏都是看不見的活,一樣都不能少。”

安芬說,“《我的前半生》已經結束了,芮姐,你看了沒?”

我說,“看了有兩集,沒時間。”

艾瑤插道,“我也看了兩集。”

安芬說,“要想成功,男人每天上班八個小時就夠了,女人得在單位上班八小時,再在家加班八小時,帶孩子,洗衣做飯,打掃衛生外加把單位的工作帶回一點加班。”

女人的成功必須拼得起時間,拼得起精力,還要足夠聰明才夠,而一般人都遠遠不夠,所以只能如我般做一般人,掙不來面子,爭不來榮譽,守不住家庭也保不住愛情。

我的“小”丈夫與我是越來越生分的了,不管是他睡覺還是洗澡,倘有事,不論我與他都是采取先敲門式的問候了,記不清是誰起的頭了,但終歸是這樣的了,我們也說話,除了必須要在同一張飯桌上的必要的寒喧,其他的都是適可而止的了,他回家只不過是偶爾看看串串,順帶孝順下他媽,一切都無可厚非。

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也曾認真地想過,但終歸是自己也給不了答案,串串就是誰都不能放棄的中間紐帶,雖已失去了其本身做調節劑的作用,但我是不願因為個人的好惡來把她作犧牲品的,只是本著最大的努力把她朝好的方向培養,慢慢地,我都不知自己是為她還是為我自己了。還是在離婚率如此高男人何其吃香的社會,我就偏需要這樣的一個空殼來包裝我自己,做出一個幸福的模樣?

窗外的樹以萬年不倒的姿勢誓是要站成永恒的了,我不知道它們究竟又在堅守著什麽,而我又在守候什麽樣的未來?是等著串串與同齡人打著銀鈴般的笑聲擠進神聖的名校殿堂?還是要等到她在明亮的玻璃窗內踩著高跟鞋跟國內頂尖級高手看似談笑風生,實是語驚四座、才辯無雙?或是定要守她個兒女成雙,夫妻好合?而那時的我又將何去何從?究竟什麽是我能把握的?

安芬適時地叫道,“芮姐,你不是說郁沛要請吃飯的嗎?”

我才反應過來,“是啊,可也得等艾瑤出院的啊。”

艾瑤急忙道,“我不喜歡那種場合,你們先去吧,耽誤你們那麽長時間,我都不好意思了。”

安芬忙道,“沒關系的,反正熱鬧的地方我都喜歡。”

我說,“請客的可是郁沛,要得看他的意願了,等與不等不是咱說了算的。”

安芬搖頭晃腦地,“反正有那個母夜叉,客他是請定了,不然,他的小命怕是剩不了半條了。”

艾瑤才笑道,“人家那叫曹操打黃蓋。”

我也接口道,“對對對,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安芬哼道,“我看分明是一個願挨一個才更願打,天天裝得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見了我,則似受了驚嚇般地立馬毛發豎了。”

世上的事哪有那麽多的道理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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