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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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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8

他真的坐過牢嗎?

陳野盯著那六個人,再......審視這座藏在森林之中密不透風與外界完全隔絕的金碧輝煌宮殿,現在已經變得殘垣,又或者即將成為遺址?

遺址。他突然想到些什麽。

六人被看管起來,杜克一邊用手帕擦拭臉上傷口,一邊饒有意味打量這幾人,其中有一人看起來格外眼熟。

杜克笑了,真是叫人真假難分啊。

*

他與他也真是好些年不見了。

男人摘下那半張帶有白色骷髏頭標志的面具,他左臉皮肉像是剛長出來的粗糙不平,與右半張臉完全不能融合,有一種......極致的扭曲和醜陋,又非常瘦和白,瘦到臉頰凹陷,顴骨凸起、鼻梁猶如一片單薄山、眼窩......被吸幹精氣深陷......

陳茵無法用貧瘠的言語去形容這樣一個男人,因為他......看起來有很多故事,也許這個故事和小野有關。

陳野把槍放在一張布滿塵礫的桌子上,轉了轉脖子,松松肩膀,一拳朝他臉掄過去,男人沒有反抗,一點反抗都沒有,更是因為瘦弱的身子站不住,忍著疼痛重趴在桌子上,嘴角溢出血,然他只是舔了舔。

陳野十指交握,骨節鏗鏘摁壓,扯住他的頭發重重往桌子上砸了十下,仿佛要把男人的頭砸出個洞來,在場沒有一個人敢說話,連那六個人這麽久來從未見過這位骷髏師的真面目,低著頭不言不語。

眼神刀拓,俯在他耳邊,“別來無恙啊,我親愛的奇,把我引到這裏來,就這麽想我?”

盧奇孱弱的身子胸腔轟鳴,輕笑,“就算我沒引你來,你也會來的。”

那張照片,是他故意塞給IS的。

男人扯住他的頭發,將人甩到地上,眼神陰翳,半蹲下來,盧奇微喘氣幾秒,直視他,“野兔,你、你逃不掉的,無論你去哪裏,我們都能找到你。”

盧奇揪住他的衣領,嗤笑,“我勸你最好乖乖跟我回去,否則,那個女人,你遠在香港的家人,全都得死。”

陳野扯下面罩,不慌不忙點了根煙,青白煙霧,不屑一笑,“是麽,那我不是得多謝你們,省得我浪費子彈。”

男人微楞,陳野嗤笑,“他們什麽時候死,得看我心情,至於你、”拉著個凳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優雅地坐下來,睥睨玩味俯視他,縱觀二戰中的反人類組織,一個駐滿洲731防疫給水部隊,另一個、以希特勒為首的納粹黨羽。

而盧奇是他們其中一人的後代。

毒氣室,焚屍爐,精神折磨,人格羞辱,化學試驗,挑眉一問:“你想先試哪個?”

盧奇臉上似乎......有些疲憊,無奈笑出聲,他認識陳野是十八歲,分開是二十二歲。

四年,四年他們一起吃,一起穿,一起睡,一起出任務,同生共死,多麽令人羨慕的兄弟情——羨慕?

兄弟?男人考究煙尾橙紅色的火星子,小火一點一點燒,燒穿他們的床褥子,燒壞盧奇的臉,慌亂中,他推了陳野一把,叫他走快點,叫他給他報仇,他把人剁成一塊一塊扔到裏雅斯特港餵魚的時候,盧奇卻站在皇室腳下,激動地告訴他,他成了王朝軍事統帥。

掌握奧地利皇室軍權。

只一次利用機會,他幫他做掉前統帥,而他成為腳下犬,那件事情之後,陳野便離開了。

想他孤魂野鬼四處游蕩,早該忘了本性,卻沒想到他到了蘇丹,組建支隊,又逢場作戲,搞總統下臺......這一刻,他有些確信了,羅斯柴爾德那句“陋室明珠”。

盧奇哼笑,前幾年,他不知怎地,染上毒癮,便是一發不可收拾,那玩意兒能激發他潛在的動力,軍隊越擴越大,組建兩萬支骷髏軍隊,但不滿的聲音自然也越來越多,說他殘暴不仁,固執己見,毒蛆一條,更有甚者,講他們並非戰鬥力最強,蘇聯也不是怕他們,單純因為他們激進血腥......毒品漸漸蠶食他的品性,準確地說,他,本來就沒有品性,不過是毒品真實,能催化出人類最醜陋骯臟的一面。

比如,有人趁他癲狂,卸他兵權,謀他位置......

適才整容換臉,走到伊拉克,因為他、就在海岸的另一邊。

他可以給總統當政客,他、又怎麽不可以呢?

盧奇看他,凹陷眼珠深情款款,“我很想你。”旁邊的大東扯了扯嘴角,無言以對。

在他看來,野兔只是一葉孤舟,也從不在乎落腳點。

此番前來,只想知道他最在乎什麽呢。

陳野垂下眸,火苗快要燒到手指尖的時候,他突然哼笑出來。德國納粹是一個極權、軍國、種族、法西斯主義國家,擁有對世界權利統治的渴望,他們忠誠,殘暴,狂熱,懷疑,但他們絕不會憐憫。

因為他們不是人,不是軍團,是殺人犯,是□□犯,是抑郁癥,是心理極度扭曲之人,是反社會人格,是精神病,是地獄的魔鬼。

他、自然是最出色的魔鬼。

所以、魔鬼最在乎什麽?

當然是常人得不到的東西。

比如,對世界的統治。

比如,對規則的運作。

比如,對人類文明的布局。

......

一陣陰風吹過來,手中的煙早就灼燒到食指,陳野徑直地碾了碾,聽到幾聲滋滋聲,隨後便塵消雲散。

盧奇腮幫子挺動,要坐起身來,男人把玩著那把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槍,咬字開口:“誰說、我要逃了。”

面罩拉上之前,他瞥見那抹笑,扭過頭時,周圍一圈高大陰影即將審判他,他曾經也同他們這般,而面前的野兔是他最信任最離不開的人,可終究是他把他推開了。

審判,審判,盧奇死心地閉上眼,一副佝僂軀殼,茍活這麽久已是很夠了,神色輕松地躺在地上,等待一槍穿透心臟,能死在他的手上,也不算虧。

豈料男人一腳踩在他的喉管上,陳茵低眼,手沒忍住地摸摸自己的脖子,旁邊青峰也不好講什麽,這個時候要是不讓她看了,豈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咽口水,瞟一眼自己的喉嚨。

鞋尖刀刃,淺淺刺進皮膚,半蹲下來,“毒品的滋味與火燒的滋味,哪個你更喜歡呢?”

盧奇眼皮掀開,不可置信看著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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