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 兩個人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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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 兩個人的末日
皮膚的交疊與接觸比尋常夜晚的簡單相擁多了更讓人激動莫名的成分, 呼吸相纏之間，林朝想開口說點什麽。
密密麻麻的癢意混雜了一點細微的熱度，在心臟轟鳴的跳動中讓他發出的聲音變成簡短的氣音。
“周寂。”林朝不知道自己叫沒叫出來。
他擡手攀登在周寂的肩膀上, 他想努力地揪住他的衣服, 卻有種從萬米高空往下墜落的失重感與無力感。
“周寂。”
林朝沒發現他的指尖都在微微地顫抖。
他的人生中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
周寂不經意與他對視了一眼, 倒翻的電筒在屋子中折射出半昏暗的亮光。林朝半睜著眼透著一些無措, 其中又蘊含了幾分誘人的沈溺。
他聽到了林朝慌亂急促的心跳，也聽到了自己的。
一瞬間他不知道拿林朝怎麽辦好。
他無法言說, 卻想將滾燙的心臟從身體之中剖出來，再將林朝小心地盛放在最中心。
周寂像是一頭未開化的野獸一樣, 咕嚕地滾動著喉嚨, 最終在林朝崩潰的喊聲中迫不及待的低下頭，用唇舌丈量自己的每一寸領地。
夏日的早晨陽光總是刺眼一點。
即便有著厚重的窗簾，主臥的房間內還是多了幾分亮光。
即便昨晚沒有按照以往的作息休息, 可常見的生物鐘習慣還是讓林朝睜開了眼睛。
身後是周寂與他肌膚相貼的觸感, 現在沒了空調, 逐漸上升的氣溫讓皮膚多了幾分汗水的黏膩。
林朝略微用力抱緊了自己的鹹魚抱枕。
“早上要吃什麽？”周寂的聲音傳來。
“都可以。”
“好。”
跟往常一樣的對話, 只是周寂起來穿衣服，林朝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他們都沒穿衣服, 因為昨晚實在是太晚了。他入睡時，還能感受到周寂輕吻在他後背時帶來的酥軟又灼熱的觸感。
林朝是在周寂做早餐的時候跑進的浴室，他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
幾乎是從脖子起, 他的皮膚上就彌漫了一層紅暈, 耳垂上甚至有略深的牙印。林朝用手去揉搓時，輕微的刺痛感讓他趕緊低頭刷牙, 不敢再看。
早餐是餛飩加雞蛋餅，林朝用勺子舀著小餛飩吃的慢慢吞吞。
周寂盯著他。
終於林朝擡頭跟他對視, “有事嗎？”
周寂的目光巡游在他的脖子甚至衣服的裏面，他本身就身體極好，早就突破正常人的身體素質更讓他精力無限旺盛。
林朝於他。
現在就像是一朵美麗的花，甜蜜的蜂蜜跟維持心跳的泵壘。
他迫切地想把林朝放在一個堅固又安全的玻璃罩中，又渴望把他一口口地舔舐融入口腔，再進入到身體中。
周寂帶著澎湃的難言的心思，興致勃勃地開口，“今天晚上還能跟昨天一樣嗎？”
“額。”林朝舉著勺子，他不知道該怎麽說。
咚咚。
幸好就在此時此刻，七零二的防盜門被敲響了。
林朝第一次因為有陌生人前來敲門而松了口氣。
敲門聲持續不斷。
林朝端著碗發現他竟然沒自己預想中那麽害怕，他下意識看了周寂一眼。大概是周寂在，不知不覺他已經極信任周寂會給他帶來百分比的安全了。
“敲門有規律，不是喪屍。”
周寂剛點頭，門外就傳來的喊聲，“周哥，我是昨晚下樓跟你一起砍喪屍的，我跟您住同棟樓，就在九樓九零一，我叫王井。”
“昨晚您說應聘保潔的事，我就來了。”
咣當，防盜門被打開了。
王井立即嗅聞到了雞蛋餅的香味，他暗暗吞咽了下口水。
末世已經半個多月了，大多人不會囤積太多糧食，也萬幸很多人在號召居家的時候搶購了一些。
王井家現在還不至於斷糧，可也開始控制食物的支出。他人高馬大，這幾天減少的飯量，也吃得很素，這會兒饞蟲都勾出來了。
可他哪裏敢在周寂面前放肆。
這可是一個人敢赤手空拳殺一群喪屍的狠人。
“周哥，這是兩個橙子，您別見笑。”
王井伸手將有些幹癟的橙子遞過去。
末日的糧食堪比黃金。
周寂盯著橙子看了會兒卻沒接。
王井內心忐忑，昨天跟著周寂殺完喪屍後，看著他進了七零二王井就把他認了出來。
周寂啊，他在這小區還挺有名。
出名在他的帥氣，五官甚至有點異域色彩，一度引來過不少人關註，然後又因為他怪異的性格被人遠離。
小區的業主或者是租住一兩年的人，基本都會對他有幾分印象。
他末日前就不正常，末世後看起來更神經了，王井實在不安。
“有人應聘保潔，我帶他去劃分清潔範圍，很快回來好嗎？”周寂轉過身詢問。
周寂一直獨居。
王井下意識擡頭，他看到了一個穿著T恤的年輕人坐在沙發的角落，手上捧著一個大碗，看樣子是在吃飯。
只是周寂略微擋住了對方一半，王井沒看清對方的臉。
屋子裏傳來一道帶著幾分溫吞的聲音，“嗯。”
“那我走了，你前幾天喜歡的幾款零食我挑了出來，放在了側臥最外面。吃完的碗筷放在餐桌上就好，我很快回來。”
“好。”
王井震驚地聽著周寂細心的囑托，最後又輕聲地關上了防盜門。
他們下了樓。
王井白天看到他們這棟樓下面躺著的一具具喪屍，經過白日太陽的烘烤，腐爛的屍臭味讓他又想吐又內心驚懼。
這麽多，全是被周寂一個人殺的，說他是絕世兇人不為過。
“我想可能需要兩個保潔。”
周寂想要快點打掃出來，味道太重了，甚至林朝開窗的話，七樓也會竄進去味道。再說林朝偶爾也會從陽臺探下頭看看，滿地的喪屍屍體可不是好風景。
王井立即道：“昨天跟我一起的寧斌，他是隔壁樓的，我叫他也一起來。”
昨天是他先應承，後來周寂走了。
寧斌很後悔也沒用，大早上更不敢跟王井一起過來，萬一周寂一拳打他個腦漿迸裂呢。
他是神經病啊，怎麽能跟神經病講道理。
寧斌很快也來了。
“得去物業那邊拿清掃工具，還有垃圾車也要推過來，這些垃圾得拉出小區外面。”
寧斌跟王井對視一眼，“好，只是周哥，小區裏面的喪屍大部分被你清掃了，加上白天大太陽喪屍活性會降低，還有零星幾個我們能應付。外面可不行啊，大街上還有好多。”
“一會兒我跟你們一起去。”
寧斌跟王井頓時心裏一松，“周哥，有您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
物業的工具很齊全，王井推來了一個大垃圾車，寧斌則是弄了一個拖車。一具具的喪屍垃圾被擡著扔到上面，一直倒疊得很高要倒下為止。
四周能看到這裏的樓房，不少人都開始往窗戶外張望著，有的人蠢蠢欲動。
大半個月了，很多人實在沒吃得了。
周寂不在意這些目光，也不在意小區樓上偶爾有人喊他的聲音。
咕嚕嚕。
大垃圾車跟推車在小區內的小道上滑動著，底下偶爾有一些暗紅色的血跡落到地面，王井跟寧斌只能盡可能不去看這瘆人的一幕。
小區外直接是一個快遞驛站，再旁邊則是小超市、菜店甚至有家銀/行網點。繼續往外走，就到了大馬路，馬路四周也是各色店鋪。
之前相撞的車還在馬路與小區外口橫七豎八地擠在一起，王井幾個順著空隙走，車咕嚕的聲音讓幾個游蕩的喪屍沖了過來。
撲哧。
消防斧劈上喪屍的脖子，戴著安全頭盔的喪屍腦袋咕嚕嚕地滾遠了。
周寂看了倒下的喪屍一眼。
昨天是他領頭帶著幾個人跑，沒想到今天已經變成了喪屍。
很快，垃圾車中又勉強塞進去了幾頭喪屍垃圾。
“牛，周哥。”寧斌激動地喊。
周寂壓根不說話，他只是往前走，他知道哪裏有垃圾站點，在往前的那個路口。
很快他們就到了地方，那是一個稍大一點的垃圾場，外面用圍墻攔了一下。
垃圾車的管理者是個老頭。
很有錢，這片地原來是他的。
他弄垃圾場曾經讓附近的人怨氣很大，協商很多次終於答應拆除，現在拆了一半以後估計也不會有人再去拆它了。
老頭翻著白眼，一瘸一拐地朝寧斌幾個人撲過來。
撲通，地下腐爛的腦袋又多了一顆。
寧斌他們把喪屍垃圾都倒了出來，“周哥，要不燒了吧，堆在這邊味道也重，而且引發什麽感染就更糟糕了。”
垃圾場變成了焚燒廠。
周寂離開的時候，王井大著膽子開口，“周哥都出來了，我們去附近超市或者店裏找點吃的吧。”
周寂想到了什麽。
他左右看了下，扯過一把倒地的自行車，“去前面的超市。”
小區門口的那家小超市大多賣一些小零食，混雜了一些油鹽醬醋之類常用東西，周寂想要的東西他們沒有。
寧斌兩人興奮地跟上。
那需要走一段路，不時有一些喪屍從各處竄出來。
但它們只是讓地面多幾具屍體而已。
這家超市占據了上下兩層，一樓的大門緊閉著。大門外有被利器撬動過的痕跡，但顯然沒被打開。也或者是撬鎖的動靜太大了，引來了喪屍以後人就跑了。
幾腳，鐵皮的卷閘門就出現了裂痕。
怪物。
王井跟寧斌對視一眼，再次從對方眼神中讀出了對周寂的恐懼。
卷閘門，然後是玻璃門。
幾乎沒什麽東西能阻擋周寂。
強行打開超市門後，四五個超市人員就吼叫著沖了過來，又在周寂的腳下成為一堆爛泥。
躍過擺放在入口的娃娃機，再進去是陳列的黃金跟白銀櫃臺，可惜在末世都沒什麽用了。
王井跟寧斌要掠過它們，卻發現周寂趴在櫃臺那邊。他在臺面精心地挑選，最後選中了一對漂亮的鉑金戒。
繼續往裏面走，是外圈的一些衣品陳列臺。
繼續走，王井就看到了食品陳列區。
水產區早沒了什麽東西，就算還有恐怕也要發臭了。一樓下面這麽大的地方，很多貨架都空空如也。
應該是在末日前期，大批量商品都被搶購光了。
不過超市畢竟大，還是能找出一些面粉、沒吃過但一看就難吃的零食，甚至還有不少泡面跟罐頭。
零零散散，他們倆甚至搬不完。
只是他們沒敢動，而是小心地看著周寂。
周寂找了一個大的塑料袋，他找了一些家中缺少的調料，又在零食堆裏找了僅剩下的果凍之類林朝可能喜歡吃的東西。
王井看周寂沒有阻礙他們拿的意思，倆人立即瘋狂地搶了起來。
周寂往二樓走去。
王井根本不敢單獨留下，顧不得拿東西就跟了上去。
二樓大多是零食、臉盆、毛巾、鍋之類的家居用品。
周寂找了一圈，終於找到了他要的東西。
“周哥，你找菜籽？”
二樓有些包裝的蔬菜菜籽。
“嗯。”
周寂是看到了王井的橙子才想起來，他需要備一點新鮮的東西給林朝吃。都是喪屍也就沒人會去超市送新鮮的貨了，他得自己種各種品種的菜。
帶著東西，周寂回到了小區。
王井高興地抱著自己的大塑料袋，已經想到自己老婆孩子等會兒激動的模樣。
“周哥周哥。”
王井大著膽子，在七樓分別時忽然叫住對方，然後小心塞了幾個小盒子遞給周寂。
“周哥你用得到，這可是好東西。我看到它在櫃臺散落了好多，之前沒人註意，但現在是末日，以後醫療資源缺乏，誰敢拿身體賭啊，它一定會跟煙酒一樣是暢銷品的。”
周寂低頭看，上面寫著超薄、勁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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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膚的交疊與接觸比尋常夜晚的簡單相擁多了更讓人激動莫名的成分, 呼吸相纏之間，林朝想開口說點什麽。
密密麻麻的癢意混雜了一點細微的熱度，在心臟轟鳴的跳動中讓他發出的聲音變成簡短的氣音。
“周寂。”林朝不知道自己叫沒叫出來。
他擡手攀登在周寂的肩膀上, 他想努力地揪住他的衣服, 卻有種從萬米高空往下墜落的失重感與無力感。
“周寂。”
林朝沒發現他的指尖都在微微地顫抖。
他的人生中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
周寂不經意與他對視了一眼, 倒翻的電筒在屋子中折射出半昏暗的亮光。林朝半睜著眼透著一些無措, 其中又蘊含了幾分誘人的沈溺。
他聽到了林朝慌亂急促的心跳，也聽到了自己的。
一瞬間他不知道拿林朝怎麽辦好。
他無法言說, 卻想將滾燙的心臟從身體之中剖出來，再將林朝小心地盛放在最中心。
周寂像是一頭未開化的野獸一樣, 咕嚕地滾動著喉嚨, 最終在林朝崩潰的喊聲中迫不及待的低下頭，用唇舌丈量自己的每一寸領地。
夏日的早晨陽光總是刺眼一點。
即便有著厚重的窗簾，主臥的房間內還是多了幾分亮光。
即便昨晚沒有按照以往的作息休息, 可常見的生物鐘習慣還是讓林朝睜開了眼睛。
身後是周寂與他肌膚相貼的觸感, 現在沒了空調, 逐漸上升的氣溫讓皮膚多了幾分汗水的黏膩。
林朝略微用力抱緊了自己的鹹魚抱枕。
“早上要吃什麽？”周寂的聲音傳來。
“都可以。”
“好。”
跟往常一樣的對話, 只是周寂起來穿衣服，林朝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他們都沒穿衣服, 因為昨晚實在是太晚了。他入睡時，還能感受到周寂輕吻在他後背時帶來的酥軟又灼熱的觸感。
林朝是在周寂做早餐的時候跑進的浴室，他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
幾乎是從脖子起, 他的皮膚上就彌漫了一層紅暈, 耳垂上甚至有略深的牙印。林朝用手去揉搓時，輕微的刺痛感讓他趕緊低頭刷牙, 不敢再看。
早餐是餛飩加雞蛋餅，林朝用勺子舀著小餛飩吃的慢慢吞吞。
周寂盯著他。
終於林朝擡頭跟他對視, “有事嗎？”
周寂的目光巡游在他的脖子甚至衣服的裏面，他本身就身體極好，早就突破正常人的身體素質更讓他精力無限旺盛。
林朝於他。
現在就像是一朵美麗的花，甜蜜的蜂蜜跟維持心跳的泵壘。
他迫切地想把林朝放在一個堅固又安全的玻璃罩中，又渴望把他一口口地舔舐融入口腔，再進入到身體中。
周寂帶著澎湃的難言的心思，興致勃勃地開口，“今天晚上還能跟昨天一樣嗎？”
“額。”林朝舉著勺子，他不知道該怎麽說。
咚咚。
幸好就在此時此刻，七零二的防盜門被敲響了。
林朝第一次因為有陌生人前來敲門而松了口氣。
敲門聲持續不斷。
林朝端著碗發現他竟然沒自己預想中那麽害怕，他下意識看了周寂一眼。大概是周寂在，不知不覺他已經極信任周寂會給他帶來百分比的安全了。
“敲門有規律，不是喪屍。”
周寂剛點頭，門外就傳來的喊聲，“周哥，我是昨晚下樓跟你一起砍喪屍的，我跟您住同棟樓，就在九樓九零一，我叫王井。”
“昨晚您說應聘保潔的事，我就來了。”
咣當，防盜門被打開了。
王井立即嗅聞到了雞蛋餅的香味，他暗暗吞咽了下口水。
末世已經半個多月了，大多人不會囤積太多糧食，也萬幸很多人在號召居家的時候搶購了一些。
王井家現在還不至於斷糧，可也開始控制食物的支出。他人高馬大，這幾天減少的飯量，也吃得很素，這會兒饞蟲都勾出來了。
可他哪裏敢在周寂面前放肆。
這可是一個人敢赤手空拳殺一群喪屍的狠人。
“周哥，這是兩個橙子，您別見笑。”
王井伸手將有些幹癟的橙子遞過去。
末日的糧食堪比黃金。
周寂盯著橙子看了會兒卻沒接。
王井內心忐忑，昨天跟著周寂殺完喪屍後，看著他進了七零二王井就把他認了出來。
周寂啊，他在這小區還挺有名。
出名在他的帥氣，五官甚至有點異域色彩，一度引來過不少人關註，然後又因為他怪異的性格被人遠離。
小區的業主或者是租住一兩年的人，基本都會對他有幾分印象。
他末日前就不正常，末世後看起來更神經了，王井實在不安。
“有人應聘保潔，我帶他去劃分清潔範圍，很快回來好嗎？”周寂轉過身詢問。
周寂一直獨居。
王井下意識擡頭，他看到了一個穿著T恤的年輕人坐在沙發的角落，手上捧著一個大碗，看樣子是在吃飯。
只是周寂略微擋住了對方一半，王井沒看清對方的臉。
屋子裏傳來一道帶著幾分溫吞的聲音，“嗯。”
“那我走了，你前幾天喜歡的幾款零食我挑了出來，放在了側臥最外面。吃完的碗筷放在餐桌上就好，我很快回來。”
“好。”
王井震驚地聽著周寂細心的囑托，最後又輕聲地關上了防盜門。
他們下了樓。
王井白天看到他們這棟樓下面躺著的一具具喪屍，經過白日太陽的烘烤，腐爛的屍臭味讓他又想吐又內心驚懼。
這麽多，全是被周寂一個人殺的，說他是絕世兇人不為過。
“我想可能需要兩個保潔。”
周寂想要快點打掃出來，味道太重了，甚至林朝開窗的話，七樓也會竄進去味道。再說林朝偶爾也會從陽臺探下頭看看，滿地的喪屍屍體可不是好風景。
王井立即道：“昨天跟我一起的寧斌，他是隔壁樓的，我叫他也一起來。”
昨天是他先應承，後來周寂走了。
寧斌很後悔也沒用，大早上更不敢跟王井一起過來，萬一周寂一拳打他個腦漿迸裂呢。
他是神經病啊，怎麽能跟神經病講道理。
寧斌很快也來了。
“得去物業那邊拿清掃工具，還有垃圾車也要推過來，這些垃圾得拉出小區外面。”
寧斌跟王井對視一眼，“好，只是周哥，小區裏面的喪屍大部分被你清掃了，加上白天大太陽喪屍活性會降低，還有零星幾個我們能應付。外面可不行啊，大街上還有好多。”
“一會兒我跟你們一起去。”
寧斌跟王井頓時心裏一松，“周哥，有您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
物業的工具很齊全，王井推來了一個大垃圾車，寧斌則是弄了一個拖車。一具具的喪屍垃圾被擡著扔到上面，一直倒疊得很高要倒下為止。
四周能看到這裏的樓房，不少人都開始往窗戶外張望著，有的人蠢蠢欲動。
大半個月了，很多人實在沒吃得了。
周寂不在意這些目光，也不在意小區樓上偶爾有人喊他的聲音。
咕嚕嚕。
大垃圾車跟推車在小區內的小道上滑動著，底下偶爾有一些暗紅色的血跡落到地面，王井跟寧斌只能盡可能不去看這瘆人的一幕。
小區外直接是一個快遞驛站，再旁邊則是小超市、菜店甚至有家銀/行網點。繼續往外走，就到了大馬路，馬路四周也是各色店鋪。
之前相撞的車還在馬路與小區外口橫七豎八地擠在一起，王井幾個順著空隙走，車咕嚕的聲音讓幾個游蕩的喪屍沖了過來。
撲哧。
消防斧劈上喪屍的脖子，戴著安全頭盔的喪屍腦袋咕嚕嚕地滾遠了。
周寂看了倒下的喪屍一眼。
昨天是他領頭帶著幾個人跑，沒想到今天已經變成了喪屍。
很快，垃圾車中又勉強塞進去了幾頭喪屍垃圾。
“牛，周哥。”寧斌激動地喊。
周寂壓根不說話，他只是往前走，他知道哪裏有垃圾站點，在往前的那個路口。
很快他們就到了地方，那是一個稍大一點的垃圾場，外面用圍墻攔了一下。
垃圾車的管理者是個老頭。
很有錢，這片地原來是他的。
他弄垃圾場曾經讓附近的人怨氣很大，協商很多次終於答應拆除，現在拆了一半以後估計也不會有人再去拆它了。
老頭翻著白眼，一瘸一拐地朝寧斌幾個人撲過來。
撲通，地下腐爛的腦袋又多了一顆。
寧斌他們把喪屍垃圾都倒了出來，“周哥，要不燒了吧，堆在這邊味道也重，而且引發什麽感染就更糟糕了。”
垃圾場變成了焚燒廠。
周寂離開的時候，王井大著膽子開口，“周哥都出來了，我們去附近超市或者店裏找點吃的吧。”
周寂想到了什麽。
他左右看了下，扯過一把倒地的自行車，“去前面的超市。”
小區門口的那家小超市大多賣一些小零食，混雜了一些油鹽醬醋之類常用東西，周寂想要的東西他們沒有。
寧斌兩人興奮地跟上。
那需要走一段路，不時有一些喪屍從各處竄出來。
但它們只是讓地面多幾具屍體而已。
這家超市占據了上下兩層，一樓的大門緊閉著。大門外有被利器撬動過的痕跡，但顯然沒被打開。也或者是撬鎖的動靜太大了，引來了喪屍以後人就跑了。
幾腳，鐵皮的卷閘門就出現了裂痕。
怪物。
王井跟寧斌對視一眼，再次從對方眼神中讀出了對周寂的恐懼。
卷閘門，然後是玻璃門。
幾乎沒什麽東西能阻擋周寂。
強行打開超市門後，四五個超市人員就吼叫著沖了過來，又在周寂的腳下成為一堆爛泥。
躍過擺放在入口的娃娃機，再進去是陳列的黃金跟白銀櫃臺，可惜在末世都沒什麽用了。
王井跟寧斌要掠過它們，卻發現周寂趴在櫃臺那邊。他在臺面精心地挑選，最後選中了一對漂亮的鉑金戒。
繼續往裏面走，是外圈的一些衣品陳列臺。
繼續走，王井就看到了食品陳列區。
水產區早沒了什麽東西，就算還有恐怕也要發臭了。一樓下面這麽大的地方，很多貨架都空空如也。
應該是在末日前期，大批量商品都被搶購光了。
不過超市畢竟大，還是能找出一些面粉、沒吃過但一看就難吃的零食，甚至還有不少泡面跟罐頭。
零零散散，他們倆甚至搬不完。
只是他們沒敢動，而是小心地看著周寂。
周寂找了一個大的塑料袋，他找了一些家中缺少的調料，又在零食堆裏找了僅剩下的果凍之類林朝可能喜歡吃的東西。
王井看周寂沒有阻礙他們拿的意思，倆人立即瘋狂地搶了起來。
周寂往二樓走去。
王井根本不敢單獨留下，顧不得拿東西就跟了上去。
二樓大多是零食、臉盆、毛巾、鍋之類的家居用品。
周寂找了一圈，終於找到了他要的東西。
“周哥，你找菜籽？”
二樓有些包裝的蔬菜菜籽。
“嗯。”
周寂是看到了王井的橙子才想起來，他需要備一點新鮮的東西給林朝吃。都是喪屍也就沒人會去超市送新鮮的貨了，他得自己種各種品種的菜。
帶著東西，周寂回到了小區。
王井高興地抱著自己的大塑料袋，已經想到自己老婆孩子等會兒激動的模樣。
“周哥周哥。”
王井大著膽子，在七樓分別時忽然叫住對方，然後小心塞了幾個小盒子遞給周寂。
“周哥你用得到，這可是好東西。我看到它在櫃臺散落了好多，之前沒人註意，但現在是末日，以後醫療資源缺乏，誰敢拿身體賭啊，它一定會跟煙酒一樣是暢銷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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