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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誰是逃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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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誰是逃奴?

老安王眼珠子一轉,笑瞇瞇試探道:“老臣聽說前陣子皇上身邊的宮人救過悅嬪,這樣忠心護主的奴婢可是少見,人呢?老臣想見見。”

祁硯臉色頓時戒備起來。

一見他這副樣子,老安王立刻心中大定,看來他猜對了,眼下的混亂就是因為謝蘊。

只是這祁大人如此緊張,究竟是忠心護主,還是心裏有鬼?

他心裏饒有興致地猜測,姿態卻越發咄咄逼人:“祁大人怎麽這副樣子?莫非是人不在?她去哪裏了?莫非你剛才說的逃宮,就是指她?”

“老王爺慎言,莫要胡言亂語,汙人清白。”

祁硯開口道,聽著很是冷靜,可老安王卻仍舊看出了極力遮掩的緊繃。

他心下越發篤定:“那就讓人出來見見吧,本王最敬佩忠心之人,若是合眼緣,必會重重有賞。”

“她受傷了,不方便見人。”

“是不方便見人,還是不在不能見人?”

祁硯拳頭猛地握緊,一時間腦海翻湧,很想立刻找個由頭把人打發走,可越是著急,思緒越是混亂,竟怎麽都想不出合適的說辭來。

“人自然是不在。”

殷稷忽然說了實話,聽得祁硯一驚,險些當場變臉,可最後關頭還是控制住了。

老安王的眼睛卻控制不住的一亮,殷稷這是發現保不住,所以幹脆把那女人賣了?

雖然由此看來,對方在殷稷心裏也不是多重要,可那畢竟是皇帝身邊的人,但凡除掉一個,都能打皇帝的臉。

他眼神熱切起來:“這麽說,她果然是逃宮了?那這麽大的動靜就是……”

“什麽逃宮?”

殷稷目光涼涼地看過來:“只不過是呆在營帳裏太久了,朕讓她出去散散心,可她粗心忘了拿令牌,朕之所以大費周章讓人把人找回來,就是怕被有心人惡意汙蔑,說她逃宮。”

他瞇起眼睛,犀利又冷硬的目光利劍一般直刺老安王:“安王叔,搬弄是非的人從來都不少,你說是不是?”

老安王活了這麽大年紀,還是頭一回被人把“搬弄是非”四個字罵在臉上,一時間氣得臉色漲紅,卻又不能反駁,只能咬牙冷笑了一聲:“皇上說的是,既然如此,想必人很快就會回來了,老臣就在這裏等等吧,畢竟這樣的好奴才,老臣還真的是好奇。”

祁硯有些著急,謝蘊如果想逃宮,絕對不會那麽輕易被找到,如果當著老安王的面遲遲找不到人,就算他們再怎麽辯解,謝蘊也摘不掉罪名了。

他壓低聲音:“皇上,得讓老安……”

殷稷微微搖頭,打斷了祁硯的未盡之言,他知道對方想說什麽,可過猶不及,老安王顯然是察覺到了什麽特意來找茬的,這種時候越讓他走他就越不會走。

為今之計還是得趕緊找到謝蘊,他不怕老安王發難,只怕這樣的逃亡,謝蘊的身體根本撐不住。

他真是恨不得回到今天早上,掐死那個說出那番話來的自己。

可這份懊惱他只能壓在心裏,半分都不敢洩露,他越是軟弱,老安王就越會得寸進尺。

只是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禁軍遲遲沒有消息傳來,老安王已經讓人送了晚飯過來,邊吃邊罵禁軍不盡心,說找個人現在都還沒找到,又不是逃宮了,怎麽可能找不到雲雲。

含沙射影的不能更明顯。

殷稷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卻不是被老安王嘲諷的,而是天馬上就要黑了,林子裏的夜晚那麽危險,謝蘊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平安無事。

他不能在這裏演戲了,他得親自去找。

他起身就要走,老安王連忙叫喚一聲攔住了人:“皇上去哪裏啊?這人可還沒回來呢,您這一走,是不是說明人回不來了?”

蔡添喜跟著找了大半天,雖然一無所獲體力卻耗盡了,只能回來休息,卻剛好聽見這句話,連忙替殷稷轉圜了一句:“老王爺這話說的,走丟的畢竟只是個宮人,皇上哪能在這裏等著,還有諸多政務要處理呢。”

這話雖是托詞,卻無懈可擊,老安王臉色陰郁,十分不善地瞥了他一眼:“主子說話,輪得到你一個閹人插嘴?一身的臭味,還不滾遠點!”

蔡添喜一僵,臉色一瞬間又青又白,可他是個奴才,不能和主子計較:“王爺教訓……”

“打狗還要看主人,朕的人,什麽時候輪到安王叔來教訓了?”

蔡添喜一楞,驚訝地看了眼殷稷,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皇帝如此回護,雖然只是一句話,卻仍舊聽得他心裏又熱又燙,一時沒能說出話來。

老安王的臉色卻難看了下去,為了個閹人皇帝竟然當眾讓他沒臉……他可是皇帝的嫡親伯父!

果然不是宮裏養大的,就是沒教養!換成宮裏任何一個皇子登基,都絕對不敢這麽對他!

老安王心裏恨得咬牙切齒,他不敢追究卻也不甘心就這麽忍氣吞聲,只好繼續拿著還沒找到謝蘊的事做文章。

“皇上,老臣看,這麽久還沒找到人,您說究竟是禁軍都是廢物,一個個找得不盡心,還是有些人根本就不是出去走走,而是趁機逃了?”

禁軍聞言,紛紛看了過來,可眼見說話的人是老安王,雖然心裏氣憤卻還是將目光又收了回去。

“這些事不勞王叔操心,天黑了,回去歇著吧。”

老安王卻紋絲不動,他看出來了殷稷著急去找人,可越是如此,他越是不會如他的意。

“這件事可不是皇上不想老臣操心老臣就不必操心的,眼下後宮無主,一應事務都要靠太後處理,要是出了個逃奴,太後也難辭其咎,老臣不得不替她老人家多問幾句啊。”

拿太後壓他?

殷稷拳頭握得咯吱響,他已經想盡力給老安王體面了,可既然他根本不懂什麽叫適可而止,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想讓老安王離開這裏,合適的理由是什麽?

激怒皇帝,被皇帝打了算不算?

他固然會被太後和禦史罵上一陣子,可比起去找人來說,很值得。

他捏緊拳頭,擡手就要打出去,一道耳熟至極的聲音卻忽然自身後響起:“安王爺說的逃奴,是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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