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89/90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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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89/90二合一
夏油傑本以為他都提醒到這個份上，五條悟反應過來自己喜歡岑了，也應該能看出來岑平常對他的不同。
沒想到五條悟想了一圈岑到底喜歡誰，狐疑的目光甚至往他身上轉了一圈，都沒往自己身上想。
長嘆一口氣，夏油傑無語轉過頭去，在心中嘆氣。
岑啊岑，喜歡誰不好，為什麽喜歡悟啊...
這一刻，傑的心聲湊巧與硝子的心聲同了頻，兩人皆十分惋惜岑不好的眼光。
幸好白毛少年不會讀心，不然他要是聽到兩個同伴都編排他，得氣的跳腳。
絲毫不知身邊黑發同伴正腹誹他，五條悟糾結來糾結去，想了一圈，甚至把歌姬都猜上了，也沒想到一個他覺得可能性高的人選。
聳搭著肩膀，整個人很沒精神的跟在傑身後，兩人提早來到屬於一年級新生的教室，和硝子她們一同布置。
岑不在，歌姬也不在，但五條悟向來不在意歌姬，今天收到太大的沖擊，他更是心不在焉，一時間也就沒註意到不對。
癱在座位上，時不時應硝子的意思給她遞個氣球遞個彩帶，很快，教室布置完全，蛋糕菜肴之類的都準備好。
看著時間還早，幾人都坐下來休息休息。
看著手機裏，別人傳來的照片，硝子出聲感慨。
“看起來，歌姬學姐和岑今天很成功嘛。”
聽到岑的名字，五條悟來了精神。
見硝子認真的樣子看著手機裏的圖片，五條悟也湊過去看。
“這..什麽啊，岑是去做什麽了？”
照片裏，歌姬和岑坐在同一邊，對面是另一個陌生的男人。
還有幾張歌姬和岑走在一起，歌姬仰頭看岑，兩人臉上都帶笑，相處氣氛十分融洽。
相比之前一米七幾，一年裏，岑的身高幾乎可以說是猛竄，如今已經有一米八三。
和只有一米六多的歌姬站在一起，不論其他，除了五條悟，其他幾人都點頭感慨，照片上的兩人看著還挺般配的。
盯著照片裏的岑看了好一會兒，聽著耳邊其他人的討論聲，只瞬間，五條悟眼眸暗下，整個人周身透露出的滿是不爽。
五條悟的氣場太強大，幾人漸漸停了討論的聲音，用眼神示意身旁人轉頭看向白發少年。
幾人對視著看互相，面上不可避免的都多了幾分笑。輕咳一聲，夏油傑斂了面上的笑，湊近五條悟。
“悟？悟？怎麽了？想什麽呢？”
聽著夏油傑的問聲，五條悟擡起頭，目光掃過坐在周圍一圈的人，他伸直了腿。
“沒什麽..”
伸手把手臂搭到硝子肩膀處，五條悟裝作不經意間問。
“他們這是一起去做什麽？”
“歌姬被她奶奶安排了相親，對方有些難纏，所以讓岑過去幫一下忙。”
“幫忙？怎麽幫忙？”
總不可能是讓岑去揍那男人一頓。
聽到五條悟這樣問，冥冥臉上笑意漸濃，隨著她朱唇開合，五條悟瞪大了眼睛。
“哈？讓岑當她男朋友？”
擡頭看一眼五條悟，見他幾乎要跳起，硝子開口應聲。
“對呀，相較去年的嬰兒肥，今年岑長開了，個子高人又帥，這不完勝那油膩男。”
“怎麽不找傑？非找岑。”
明明知道是假的，但五條悟心中還是狂泛酸，甚至不自覺比較著自己和歌姬。
明明他比歌姬強一百倍...
想到剛才在照片裏看到兩人對視，笑得開心的樣子，五條悟心中又多了些忐忑不安。
岑不會...喜歡的真的是歌姬吧...
才意識到自己喜歡一個人，就被迫失戀。這感受並不好...
看著五條悟整個人垂頭喪氣的樣子，剩下幾人互相看看對方，用眼神交流信息。
-不會吧？他這就萎了？
-會不會打擊的太過了？
-他想到什麽了，不會認為自己已經失戀了吧？
-要不要勸勸他？
-他到底知不知道岑喜歡的是他？
...
一番交流無果，三人坐在位置上紛紛沈默下來。
教室裏一度沒人說話，十分安靜。
直到有腳步聲靠近，教室門又被人一把推開。
來人是已經換好校服的岑。
環顧一圈，見人都在這，他擡腳進入教室。
“都在呢。”
往裏走了幾步，意識到他們之間的氛圍有些不對，岑滿臉疑惑。
“你們這是怎麽了？吵架了？”
說罷，他註意到坐在角落裏自閉的五條悟。
把手中蛋糕放到桌上，岑幾步來到五條悟身邊，手搭在他的肩上，探頭看他。
“悟？怎麽了？怎麽一個人坐在這？”
岑並不知道身邊同伴為他做的事情，也不知道剛才悟接受到了什麽樣的沖擊。
從岑進入教室，不用五條悟費心控制，六眼就一直全神貫註註視著岑，不放過他的一舉一動。
“岑...”
見悟不回答他的話，只是看著他，岑歪歪頭。
想了下後，他刻意放輕了聲音，湊到五條悟耳邊。
“悟，我帶了MAKADI的蛋糕，是你最喜歡的芒果慕斯口味，放在我宿舍裏，等下聚餐結束要不要一起吃。”
岑特意帶了他喜歡的蛋糕，而且來的時候也沒和歌姬一起！
現在岑已經在和他說話，歌姬才來，說明在岑心中還是他重要。
暫且不管岑喜歡的到底是誰，有了喜歡的人，岑也還是和之前對他一樣。
想到這裏，五條悟又開心起來。對岑點點頭。
“好！”
他們和一年級學弟約定的時間是五點半。
五點多一些，零幾分的時候，教室門被敲響。
在場幾人互相看了眼，確認他們之間的人都到齊了，來人估計是學弟離門最近的硝子感慨一聲。
“好久沒見過這麽有禮貌的人了。”
說著，她起身去開了門。
果不其然，門外是兩個生面孔，也是這次一年級新入學的兩個學生。
“到的這麽早？”
說著，家入放開門把手，讓出門口的位置，讓兩人進門。
像上次六人那樣吃東西，用好多個桌子拼在一起總覺得很不牢靠。
這次教室中央擺放了一個大桌子，足夠八個人圍繞著它都坐下也不會嫌擁擠。
見真的是一年級的學弟們到了，夏油傑面帶笑容朝他們招手。
“都到啦，來坐吧。”
五點多剛好是飯點，吃好了再一起玩是最好的選擇。
一年級與他們互相不認識，吃飯前很有必要互相做個自我介紹。
順序是按照每個人的座位，硝子最先，然後是兩個一年級開始。
聽著一年級黑發男生的介紹，冥冥拿起杯子，低聲和一旁的歌姬感慨。
“好久沒見到這樣的樂天派了。”
在場都是咒術師，聽力十分好。這樣近的距離，除非不說出聲，不然根本避不開他們的耳朵。
擡頭對上學姐的目光，灰原雄咧嘴露出燦爛的笑，還特意伸手拍拍胸脯。
“我之前周圍的同學也說我是樂天派，哈哈。”
很快，一年級的兩人都自我介紹完畢。
黑發的叫灰原雄，對比他的愛笑與外向，沒一會兒就和他們聊開，相比之下另一個金色頭發，叫七海建人的新生就顯得較為內斂與沈穩。
觀察了會兒他的眉眼，岑有些不確定地詢問。
“七海學弟，你五官看著好像比我們要深邃許多，是有父母是外國人？”
“是的，狗卷學長，我祖父是丹麥人，我有四分之一的丹麥血統。”
面對前輩，七海建人一向尊敬。
尤其眼前的白發紅眸學長看著給人感覺就是一副很可靠，很沈穩的樣子。
昨天他們來到學校，班主任就找到他們，和他們聊了會兒天。其中就有提到高他們一年級的三個學長。
得到回答，與他心中猜想所差不大，岑朝他笑了下，表示自己明白。
未在意兩位學弟時不時用帶了些好奇看向他們的目光，岑微微側頭看向五條悟，聞到他面前的酒味，他輕聲問。
“悟，喝酒沒問題麽？”
岑尤且記得上次對方喝酒後發生的事情，依稀記得當初五條悟醉的很厲害。
今天學弟也在，以後和他們相處的時間還更多，岑不想悟喝酒後醉後耍酒瘋，和學弟認識的第一天就將學弟心中的形象破壞徹底。
聽出來岑話語裏的意思，五條悟面露猶豫，他也不確定。
但很快他又想到最近他在糾結的事情，尤其是今天他才知道的驚天真相。
五條悟很想很想問岑，問他到底喜歡的是誰。
但坐在他身邊這麽久，周圍鬧遭遭的，五條悟始終沒辦法鼓起勇氣問。
五條悟很清楚，清醒狀態下，他想必是問不出口了。
既然這樣，只能借助一些非正常手段。
聽著岑擔憂的話，五條悟無所謂一擺手。
“沒事。”
學弟什麽的，他才不在意。
他現在就想搞懂，想知道岑到底喜歡的是誰，他還有沒有機會...
註意力全身心放在岑身上，五條悟也因此錯過了一旁幾個同伴互相對視的舉動。
剛才看五條悟主動要酒，幾人明顯意識到她們好像刺激五條悟好像刺激的有些狠了。
從剛才開始，白發藍眸少年的目光就幾乎沒有離開過身旁少年...樣子看起來太過於明顯了。
但偏偏另一人好像...渾然不覺有什麽不對...
“真不愧是一起玩的，還互相喜歡，一傻傻倆。”
聽著身旁冥冥的感慨，硝子伸手掐住夏油傑的手臂，聽著黑發同伴的痛呼聲，她強行忍笑。
不得不說，冥冥的形容十分貼切，貼切又好笑。
教室裏的氣氛很是熱鬧，相比於剛才，此時眾人心思各異，沒幾人聽到她的話。
坐著一起聊了會兒天，互相之間稍微熟悉了些，很快，他們開始吃晚飯。
相對於灰原雄，七海建人的感知稍微敏銳些。
他很快註意到兩位白毛學長之間旁人根本插足不進去的氛圍。
但沒等他再搞清楚情況，名叫五條悟的那位學長很快註意到他的目光，朝他看去。
只對視一眼，七海建人很快率先別過頭去，避開與之對視的目光。
那眼神，怎麽說呢。
就宛如慵懶躺在自己領地的猛獸，懷中是自己珍視的寶物。註意到有外來者闖入他的領地，懶散看過去。
看著懶散散，沒有什麽威脅，但猛獸終究是猛獸，七海建人萬分確信，一旦它較真起來，沒人能從他爪下逃脫。
目光掃過猛獸爪下被其視作珍寶的少年，無意識惹怒對方，七海建人很快垂下眼眸，收回目光，專心吃飯。
此時岑正低頭吃東西，沒註意到這些小插曲。
相比其他，此時他更在意的是五條悟杯子裏的啤酒。
剛才他有想勸五條悟不要喝酒了，上次喝酒之後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雖然五條悟說了不介意，但岑還是擔心等下學弟們被他嚇到...
出乎岑意料的是，在喝的是同一款啤酒的情況下，這次的五條悟很有進步。
看著五條悟仰頭把杯子裏的酒都喝完，目光落在他潔白的脖頸上，聽到杯子和桌面輕觸的聲音，岑轉而將目光落到對方臉上。
見他喝完酒後整個人呆呆坐在原地，好一會兒都沒動，岑探頭去看他。
“悟？”
聽到岑叫他的話語，五條悟慢半拍轉頭看他。
眨眨自己冰藍色的眼眸，五條悟整個人靠到他身上。
“唔，岑，我好暈。”
此時，幾人吃飯都吃得差不多了，五條悟明顯醉了，岑看著他水潤的眼眸，微紅的臉頰，紅潤的嘴唇...幾乎挪不開眼。
一旁硝子幾人見狀‘好心’勸道。
“岑，要不你先送悟回去？不然等下他耍酒瘋就不好了。”
說著，冥冥轉頭看了眼一旁灰原雄與七海建人，話語裏似意有所指。
“別認識第一天就讓悟嚇到學弟。”
幾人說的都有理，面帶歉意對兩位學弟笑笑，岑帶著五條悟起身，準備帶他先回宿舍。
六人目送著兩人出教室，隨著門被關上，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剛收回目光，一轉頭就看到學姐學長們將剛才兩人的椅子撤了，幾人坐的更開了些。
就是連他們倆的碗筷都撤了。
七海建人沒開口，倒是灰原雄看到這場景沒忍住開了口。
因為對方都是比他大的學姐學長，他的話語不是很有氣勢...
“剛才狗卷學長不是說等下他會回來嗎？這樣不太好吧...”
知道學弟是好心，但他們確定以及肯定岑不會丟五條悟在宿舍不管。
就算是他要離開宿舍，五條悟會不會讓他離開還不一定呢。
“回來？他可不會回來。”
對上學弟不明所以的目光，夏油傑微微一笑。
越強的咒術師越是瘋子。好不容易清楚自己心中所喜，喜歡的人還近在咫尺，就在身邊。
酒精只會無限放大人的欲望與本能...
而且兩人還情投意合。
這種情況下，要是岑還能回來參加聚會，夏油傑一定笑話五條悟一輩子。
另一邊...
與上次喝醉相同，岑帶著五條悟往宿舍走沒幾步，後者就開始黏黏糊糊纏上他，嘴裏也嘟嘟囔囔的。
只是這次岑要看路，還要註意五條悟的情況，再加上五條悟的話語含糊不清，他並不能聽清楚悟到底在說些什麽。
岑頭一次感覺時間過的好慢，好久之後，他才終於帶著五條悟回到他的宿舍。
把醉醺醺的白發少年放到床上，註意到他半瞌的眼眸，臉上紅暈，輕微張開又合上的紅唇。
克制移開目光，岑站在原地緩和了好一會兒情緒。
確認五條悟此時正昏昏欲睡，直接讓他睡覺就好，岑伸手替他蓋好被子，轉頭就準備起身離開。
變故總在剎那間產生。
岑剛轉身，腰間忽然環上一雙白皙的手臂，毫無防備讓岑被帶著一下子摔到床上。
“悟？”
不想壓到五條悟，岑撐起手臂，想起身，但對方不知是不是意會錯他的意思，以為他要離開，抱著他的手臂越發收緊。
“等，等等，悟，有些疼。”
聽到岑的呼痛，那雙手臂驀然放松。
能聽懂他說話？
沒醉？
艱難轉過身，讓自己面對著五條悟，岑有些沒好氣。
“喝醉了就好好睡覺，悟難不成還想起來玩游戲？”
“歌姬配不上岑.”
岑本以為五條悟是還清醒著，但顯然不是，五條悟嘴裏的話語實在是含糊不清，岑只聽清楚他說了自己的名字，其他什麽都沒聽清。
“什麽...？”
註意到五條悟嘴裏還在哼哼，岑朝他湊近，仔細聽他的話語。
今天岑也喝了些酒，但不多，上次喝了好幾杯，這次他只喝了一杯，人也很清醒，不存在聽錯的現象。
“歌姬配不上岑，岑為什麽會和歌姬在一起？...那些照片...”
一開始岑沒反應過來，不理解什麽照片，還跟歌姬學姐有關系。
好一會兒後，他後知後覺。今天他幫歌姬學姐解決煩人的相親對象時，好像遇到其他咒術師了。
有人拍他和歌姬學姐了？
五條悟與歌姬一向不對付，岑沒多想，出聲安撫同伴的炸毛。
“悟，只是幫一下忙。”
“幫忙也不行，她和岑，貼的太近了。”
這是什麽說法？
岑有些無奈。
他和歌姬學姐一直保持著社交距離，兩人連肩膀都沒碰到一起。
“我和歌姬學姐沒什麽的。倒是悟，以後肯定會結婚的吧？悟到時候就會知道了。你到時候和未婚妻肯定不會是我與歌姬學姐這樣。”
只會更加親密...
一想到這些，岑忍不住面露苦澀。
就他所知，前段時間五條家就已經開始為五條少主物色未婚妻了。
雖然早就知道和他沒可能，但真的到這一天，直觀感受到，還是很讓人心痛。
大腦被酒精吞噬，連帶著五條悟說話都變得呆呆的。
選擇性聽到未婚妻三個字，五條悟歪歪腦袋。
“未婚妻？岑要做我的未婚妻嗎？”
“什...什麽？”
不等岑反應過來他話語裏的意思，五條悟的樣子看著像是想了會兒，然後他喜笑顏開。
“岑也喜歡我？太好了。”
岑低頭盯著五條悟的眼睛，試圖從他眼神裏看出玩笑的意味。
醉鬼的話可以信嗎？
“悟，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見岑一直沒回答他的話，像是被岑的磨磨蹭蹭搞得有些不耐煩，五條悟盯著他看了會兒，下一秒，他仰頭朝岑貼上去。
唇瓣被碰觸到的那一刻，岑是懵的。
感受著唇瓣上柔軟的觸感，岑僵硬著身子，一動不敢動。直到唇瓣上的觸感離去。
盯著對方睡著的容顏楞神好一會兒，岑伸手輕輕碰觸一下自己的嘴唇，直到此時他才有實感...
他喜歡的人親他了！
雖然是醉酒情況下...
迷迷糊糊起身，因為過於恍惚，岑差點被小桌子絆倒。
隨著啪嗒一聲，岑的手機從口袋裏掉落。
彎腰撿起手機，岑正要把手機收回口袋，看到頁面上不知什麽時候跳出來的錄音，手機正發揮著他的本分，計時的數字仍在滾動。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錄音的？
帶著這樣的疑惑，岑終止了錄音，讓這份錄音從頭播放。
錄音是從一陣摩挲聲開始的，或許是五條悟箍著他腰的力道太緊，他轉身間，五條悟的手臂不小心按到了打開錄音的快捷鍵。
隨著錄音的時間一點點走過，岑聽到剛才他和五條悟的對話。
說的時候不知道，事後岑再聽，才註意到原來自己當時的那句話居然滿帶的都是難過...
他情緒外洩的這樣厲害嗎...
明明是剛才聽到過的話語，聽到五條悟說的那些話，再一遍，岑還是不自覺心跳加快，面紅耳熱起來。
伸手輕撫自己的唇瓣，退出錄音，點到相冊裏，看著剛才他眼疾手快錄下的視頻，裏面的悟看向他的眼神亮晶晶的。
悟真的喜歡他嗎？
悟話語，眼神裏的喜悅都不像假的。
再說，他喝醉了。
都說酒後吐真言，所以悟說的也一定是真話吧？
-
沒有窗簾的遮擋，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房間內，五條悟很快從睡夢中蘇醒。
人逐漸清醒的同時，六眼也逐漸清醒，清楚為他捕捉到房間裏的異常。
比如桌上那張明顯不是他字跡的紙條。
打著哈欠，幾步來到桌邊，五條悟伸手拿起紙條。
‘MAKADI的蛋糕在我房間，醒了記得來吃[笑臉]。’
MAKADI的蛋糕！
腦子尚且不清醒，看到有最喜歡的蛋糕，五條悟扭頭就往衛生間走，準備洗漱一下去吃蛋糕。
洗漱完，他腦子清醒了許多。
連帶著之前的記憶也跟著回想起來。
喝醉後斷片的記憶明明有些模糊，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五條悟下意識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
昨晚好像發生了什麽事情...
所以他昨晚到底問沒問岑？他有沒有耍酒瘋？有沒有暴露自己喜歡岑的事情？
岑他...喜歡的人到底是誰？
心中滿是猶豫與忐忑，五條悟下意識放慢了洗漱的動作。
直到真的洗漱好，五條悟心中還滿是猶豫不決，他有點不太敢去找岑。
不等五條悟糾結完，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
心思沈沈，五條悟沒看來電顯示直接就接起了電話。
“摩西摩西。”
沒想到對面傳來的正是他心中所想之人的聲音。
“悟，早啊，來吃蛋糕嗎？我已經分好了。”
不等五條悟回答，岑又開口。
“哦對了，我有話要跟你說，是昨天晚上沒來得及回答你的，快來，當面跟你說。”
含糊幾句應聲後，五條悟掛了電話，抓抓自己亂糟糟的頭發。
他一定是說了什麽，可惡，為什麽他不記得了！
早知道不喝那麽多酒了。
磨磨蹭蹭許久，五條悟還是上樓了，來到岑的宿舍門口，註意到門沒關，他拉開門，從玄關往裏看去。
“岑？”
“來了？進來吧，順便把門關上。”
岑似乎離他有些距離，聲音聽著有些不真切。
暫時沒看到岑，讓五條悟心裏一輕，脫下鞋子，他慢慢走進去。
走進房間，入目是桌上的大蛋糕。
是他最喜歡的味道。
正如剛才岑所說，被分成了兩半。
但是不是正好的兩半，而是一個稍微大一些，一個稍微小一些。
聽到腳步聲朝自己靠近，五條悟把目光從蛋糕上移開，轉頭看他。
“岑怎麽沒分兩個一樣大？”
沒直接回答五條悟的話，而是招呼他坐下，兩人邊吃邊說。
撐著下巴看著五條悟，見五條悟慢慢吃蛋糕，有些拘束的樣子，他輕聲回答。
“因為某人昨天說要我當他未婚妻，我當時沒來得及回答，他又親了我一口。然後就睡著了，我不知道今天這話還算不算數，所以給他切多一些蛋糕，討好一下。”
岑的話幾乎將昨晚發生的事情完全概述出來。
五條悟也因此想起來了當時的場景，面上瞬間染上紅色，低著頭不敢看岑。
“咳咳。”
咳嗽幾聲，五條悟放下手中的勺子，轉頭看向一旁，話語吞吞吐吐。
“岑...岑之前和那誰聊天的時候，說有喜歡的人了..我...岑能告訴我，那人是誰嗎？”
“岑要是..有喜歡的人了...我...那我昨晚..”
實在不忍看五條悟這樣沮喪的樣子，岑出聲打斷他的話。
“昨晚我喜歡的人親我了。”
“昨晚...我...嗯嗯嗯？什麽？”
猛地瞪大了眼睛看向岑，很快，五條悟有些焦急一把拉住他的手，急切出聲朝對方確認。
“岑說真的？...意識是岑喜歡的是我？真的真的嗎？”
手中的手有些微涼，明明還沒得到肯定答案，在對上岑看著他，含笑的目光，五條悟忽然心安了。
定了定神，五條悟朝岑身旁湊過去，整個人靠到他身上。
仗著現在岑看不到他的臉，五條悟黏黏糊糊，哼哼唧唧。
“岑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隨著五條悟的話語落下，房間裏不知哪傳來五條悟有些含糊不清，同樣黏糊的話語。
“未婚妻？岑要做我的未婚妻嗎？”
“岑也喜歡我，太好了。”
看著聽到這些話，整個人楞在原地，全身都變得紅彤彤，馬上要炸掉的五條悟，岑學著他朝自己靠過來的樣子，也朝他那邊靠去。
看向他，岑眉眼彎彎，輕笑著應聲。
“好啊。”
我同意了，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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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本以為他都提醒到這個份上，五條悟反應過來自己喜歡岑了，也應該能看出來岑平常對他的不同。
沒想到五條悟想了一圈岑到底喜歡誰，狐疑的目光甚至往他身上轉了一圈，都沒往自己身上想。
長嘆一口氣，夏油傑無語轉過頭去，在心中嘆氣。
岑啊岑，喜歡誰不好，為什麽喜歡悟啊...
這一刻，傑的心聲湊巧與硝子的心聲同了頻，兩人皆十分惋惜岑不好的眼光。
幸好白毛少年不會讀心，不然他要是聽到兩個同伴都編排他，得氣的跳腳。
絲毫不知身邊黑發同伴正腹誹他，五條悟糾結來糾結去，想了一圈，甚至把歌姬都猜上了，也沒想到一個他覺得可能性高的人選。
聳搭著肩膀，整個人很沒精神的跟在傑身後，兩人提早來到屬於一年級新生的教室，和硝子她們一同布置。
岑不在，歌姬也不在，但五條悟向來不在意歌姬，今天收到太大的沖擊，他更是心不在焉，一時間也就沒註意到不對。
癱在座位上，時不時應硝子的意思給她遞個氣球遞個彩帶，很快，教室布置完全，蛋糕菜肴之類的都準備好。
看著時間還早，幾人都坐下來休息休息。
看著手機裏，別人傳來的照片，硝子出聲感慨。
“看起來，歌姬學姐和岑今天很成功嘛。”
聽到岑的名字，五條悟來了精神。
見硝子認真的樣子看著手機裏的圖片，五條悟也湊過去看。
“這..什麽啊，岑是去做什麽了？”
照片裏，歌姬和岑坐在同一邊，對面是另一個陌生的男人。
還有幾張歌姬和岑走在一起，歌姬仰頭看岑，兩人臉上都帶笑，相處氣氛十分融洽。
相比之前一米七幾，一年裏，岑的身高幾乎可以說是猛竄，如今已經有一米八三。
和只有一米六多的歌姬站在一起，不論其他，除了五條悟，其他幾人都點頭感慨，照片上的兩人看著還挺般配的。
盯著照片裏的岑看了好一會兒，聽著耳邊其他人的討論聲，只瞬間，五條悟眼眸暗下，整個人周身透露出的滿是不爽。
五條悟的氣場太強大，幾人漸漸停了討論的聲音，用眼神示意身旁人轉頭看向白發少年。
幾人對視著看互相，面上不可避免的都多了幾分笑。輕咳一聲，夏油傑斂了面上的笑，湊近五條悟。
“悟？悟？怎麽了？想什麽呢？”
聽著夏油傑的問聲，五條悟擡起頭，目光掃過坐在周圍一圈的人，他伸直了腿。
“沒什麽..”
伸手把手臂搭到硝子肩膀處，五條悟裝作不經意間問。
“他們這是一起去做什麽？”
“歌姬被她奶奶安排了相親，對方有些難纏，所以讓岑過去幫一下忙。”
“幫忙？怎麽幫忙？”
總不可能是讓岑去揍那男人一頓。
聽到五條悟這樣問，冥冥臉上笑意漸濃，隨著她朱唇開合，五條悟瞪大了眼睛。
“哈？讓岑當她男朋友？”
擡頭看一眼五條悟，見他幾乎要跳起，硝子開口應聲。
“對呀，相較去年的嬰兒肥，今年岑長開了，個子高人又帥，這不完勝那油膩男。”
“怎麽不找傑？非找岑。”
明明知道是假的，但五條悟心中還是狂泛酸，甚至不自覺比較著自己和歌姬。
明明他比歌姬強一百倍...
想到剛才在照片裏看到兩人對視，笑得開心的樣子，五條悟心中又多了些忐忑不安。
岑不會...喜歡的真的是歌姬吧...
才意識到自己喜歡一個人，就被迫失戀。這感受並不好...
看著五條悟整個人垂頭喪氣的樣子，剩下幾人互相看看對方，用眼神交流信息。
-不會吧？他這就萎了？
-會不會打擊的太過了？
-他想到什麽了，不會認為自己已經失戀了吧？
-要不要勸勸他？
-他到底知不知道岑喜歡的是他？
...
一番交流無果，三人坐在位置上紛紛沈默下來。
教室裏一度沒人說話，十分安靜。
直到有腳步聲靠近，教室門又被人一把推開。
來人是已經換好校服的岑。
環顧一圈，見人都在這，他擡腳進入教室。
“都在呢。”
往裏走了幾步，意識到他們之間的氛圍有些不對，岑滿臉疑惑。
“你們這是怎麽了？吵架了？”
說罷，他註意到坐在角落裏自閉的五條悟。
把手中蛋糕放到桌上，岑幾步來到五條悟身邊，手搭在他的肩上，探頭看他。
“悟？怎麽了？怎麽一個人坐在這？”
岑並不知道身邊同伴為他做的事情，也不知道剛才悟接受到了什麽樣的沖擊。
從岑進入教室，不用五條悟費心控制，六眼就一直全神貫註註視著岑，不放過他的一舉一動。
“岑...”
見悟不回答他的話，只是看著他，岑歪歪頭。
想了下後，他刻意放輕了聲音，湊到五條悟耳邊。
“悟，我帶了MAKADI的蛋糕，是你最喜歡的芒果慕斯口味，放在我宿舍裏，等下聚餐結束要不要一起吃。”
岑特意帶了他喜歡的蛋糕，而且來的時候也沒和歌姬一起！
現在岑已經在和他說話，歌姬才來，說明在岑心中還是他重要。
暫且不管岑喜歡的到底是誰，有了喜歡的人，岑也還是和之前對他一樣。
想到這裏，五條悟又開心起來。對岑點點頭。
“好！”
他們和一年級學弟約定的時間是五點半。
五點多一些，零幾分的時候，教室門被敲響。
在場幾人互相看了眼，確認他們之間的人都到齊了，來人估計是學弟離門最近的硝子感慨一聲。
“好久沒見過這麽有禮貌的人了。”
說著，她起身去開了門。
果不其然，門外是兩個生面孔，也是這次一年級新入學的兩個學生。
“到的這麽早？”
說著，家入放開門把手，讓出門口的位置，讓兩人進門。
像上次六人那樣吃東西，用好多個桌子拼在一起總覺得很不牢靠。
這次教室中央擺放了一個大桌子，足夠八個人圍繞著它都坐下也不會嫌擁擠。
見真的是一年級的學弟們到了，夏油傑面帶笑容朝他們招手。
“都到啦，來坐吧。”
五點多剛好是飯點，吃好了再一起玩是最好的選擇。
一年級與他們互相不認識，吃飯前很有必要互相做個自我介紹。
順序是按照每個人的座位，硝子最先，然後是兩個一年級開始。
聽著一年級黑發男生的介紹，冥冥拿起杯子，低聲和一旁的歌姬感慨。
“好久沒見到這樣的樂天派了。”
在場都是咒術師，聽力十分好。這樣近的距離，除非不說出聲，不然根本避不開他們的耳朵。
擡頭對上學姐的目光，灰原雄咧嘴露出燦爛的笑，還特意伸手拍拍胸脯。
“我之前周圍的同學也說我是樂天派，哈哈。”
很快，一年級的兩人都自我介紹完畢。
黑發的叫灰原雄，對比他的愛笑與外向，沒一會兒就和他們聊開，相比之下另一個金色頭發，叫七海建人的新生就顯得較為內斂與沈穩。
觀察了會兒他的眉眼，岑有些不確定地詢問。
“七海學弟，你五官看著好像比我們要深邃許多，是有父母是外國人？”
“是的，狗卷學長，我祖父是丹麥人，我有四分之一的丹麥血統。”
面對前輩，七海建人一向尊敬。
尤其眼前的白發紅眸學長看著給人感覺就是一副很可靠，很沈穩的樣子。
昨天他們來到學校，班主任就找到他們，和他們聊了會兒天。其中就有提到高他們一年級的三個學長。
得到回答，與他心中猜想所差不大，岑朝他笑了下，表示自己明白。
未在意兩位學弟時不時用帶了些好奇看向他們的目光，岑微微側頭看向五條悟，聞到他面前的酒味，他輕聲問。
“悟，喝酒沒問題麽？”
岑尤且記得上次對方喝酒後發生的事情，依稀記得當初五條悟醉的很厲害。
今天學弟也在，以後和他們相處的時間還更多，岑不想悟喝酒後醉後耍酒瘋，和學弟認識的第一天就將學弟心中的形象破壞徹底。
聽出來岑話語裏的意思，五條悟面露猶豫，他也不確定。
但很快他又想到最近他在糾結的事情，尤其是今天他才知道的驚天真相。
五條悟很想很想問岑，問他到底喜歡的是誰。
但坐在他身邊這麽久，周圍鬧遭遭的，五條悟始終沒辦法鼓起勇氣問。
五條悟很清楚，清醒狀態下，他想必是問不出口了。
既然這樣，只能借助一些非正常手段。
聽著岑擔憂的話，五條悟無所謂一擺手。
“沒事。”
學弟什麽的，他才不在意。
他現在就想搞懂，想知道岑到底喜歡的是誰，他還有沒有機會...
註意力全身心放在岑身上，五條悟也因此錯過了一旁幾個同伴互相對視的舉動。
剛才看五條悟主動要酒，幾人明顯意識到她們好像刺激五條悟好像刺激的有些狠了。
從剛才開始，白發藍眸少年的目光就幾乎沒有離開過身旁少年...樣子看起來太過於明顯了。
但偏偏另一人好像...渾然不覺有什麽不對...
“真不愧是一起玩的，還互相喜歡，一傻傻倆。”
聽著身旁冥冥的感慨，硝子伸手掐住夏油傑的手臂，聽著黑發同伴的痛呼聲，她強行忍笑。
不得不說，冥冥的形容十分貼切，貼切又好笑。
教室裏的氣氛很是熱鬧，相比於剛才，此時眾人心思各異，沒幾人聽到她的話。
坐著一起聊了會兒天，互相之間稍微熟悉了些，很快，他們開始吃晚飯。
相對於灰原雄，七海建人的感知稍微敏銳些。
他很快註意到兩位白毛學長之間旁人根本插足不進去的氛圍。
但沒等他再搞清楚情況，名叫五條悟的那位學長很快註意到他的目光，朝他看去。
只對視一眼，七海建人很快率先別過頭去，避開與之對視的目光。
那眼神，怎麽說呢。
就宛如慵懶躺在自己領地的猛獸，懷中是自己珍視的寶物。註意到有外來者闖入他的領地，懶散看過去。
看著懶散散，沒有什麽威脅，但猛獸終究是猛獸，七海建人萬分確信，一旦它較真起來，沒人能從他爪下逃脫。
目光掃過猛獸爪下被其視作珍寶的少年，無意識惹怒對方，七海建人很快垂下眼眸，收回目光，專心吃飯。
此時岑正低頭吃東西，沒註意到這些小插曲。
相比其他，此時他更在意的是五條悟杯子裏的啤酒。
剛才他有想勸五條悟不要喝酒了，上次喝酒之後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雖然五條悟說了不介意，但岑還是擔心等下學弟們被他嚇到...
出乎岑意料的是，在喝的是同一款啤酒的情況下，這次的五條悟很有進步。
看著五條悟仰頭把杯子裏的酒都喝完，目光落在他潔白的脖頸上，聽到杯子和桌面輕觸的聲音，岑轉而將目光落到對方臉上。
見他喝完酒後整個人呆呆坐在原地，好一會兒都沒動，岑探頭去看他。
“悟？”
聽到岑叫他的話語，五條悟慢半拍轉頭看他。
眨眨自己冰藍色的眼眸，五條悟整個人靠到他身上。
“唔，岑，我好暈。”
此時，幾人吃飯都吃得差不多了，五條悟明顯醉了，岑看著他水潤的眼眸，微紅的臉頰，紅潤的嘴唇...幾乎挪不開眼。
一旁硝子幾人見狀‘好心’勸道。
“岑，要不你先送悟回去？不然等下他耍酒瘋就不好了。”
說著，冥冥轉頭看了眼一旁灰原雄與七海建人，話語裏似意有所指。
“別認識第一天就讓悟嚇到學弟。”
幾人說的都有理，面帶歉意對兩位學弟笑笑，岑帶著五條悟起身，準備帶他先回宿舍。
六人目送著兩人出教室，隨著門被關上，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剛收回目光，一轉頭就看到學姐學長們將剛才兩人的椅子撤了，幾人坐的更開了些。
就是連他們倆的碗筷都撤了。
七海建人沒開口，倒是灰原雄看到這場景沒忍住開了口。
因為對方都是比他大的學姐學長，他的話語不是很有氣勢...
“剛才狗卷學長不是說等下他會回來嗎？這樣不太好吧...”
知道學弟是好心，但他們確定以及肯定岑不會丟五條悟在宿舍不管。
就算是他要離開宿舍，五條悟會不會讓他離開還不一定呢。
“回來？他可不會回來。”
對上學弟不明所以的目光，夏油傑微微一笑。
越強的咒術師越是瘋子。好不容易清楚自己心中所喜，喜歡的人還近在咫尺，就在身邊。
酒精只會無限放大人的欲望與本能...
而且兩人還情投意合。
這種情況下，要是岑還能回來參加聚會，夏油傑一定笑話五條悟一輩子。
另一邊...
與上次喝醉相同，岑帶著五條悟往宿舍走沒幾步，後者就開始黏黏糊糊纏上他，嘴裏也嘟嘟囔囔的。
只是這次岑要看路，還要註意五條悟的情況，再加上五條悟的話語含糊不清，他並不能聽清楚悟到底在說些什麽。
岑頭一次感覺時間過的好慢，好久之後，他才終於帶著五條悟回到他的宿舍。
把醉醺醺的白發少年放到床上，註意到他半瞌的眼眸，臉上紅暈，輕微張開又合上的紅唇。
克制移開目光，岑站在原地緩和了好一會兒情緒。
確認五條悟此時正昏昏欲睡，直接讓他睡覺就好，岑伸手替他蓋好被子，轉頭就準備起身離開。
變故總在剎那間產生。
岑剛轉身，腰間忽然環上一雙白皙的手臂，毫無防備讓岑被帶著一下子摔到床上。
“悟？”
不想壓到五條悟，岑撐起手臂，想起身，但對方不知是不是意會錯他的意思，以為他要離開，抱著他的手臂越發收緊。
“等，等等，悟，有些疼。”
聽到岑的呼痛，那雙手臂驀然放松。
能聽懂他說話？
沒醉？
艱難轉過身，讓自己面對著五條悟，岑有些沒好氣。
“喝醉了就好好睡覺，悟難不成還想起來玩游戲？”
“歌姬配不上岑.”
岑本以為五條悟是還清醒著，但顯然不是，五條悟嘴裏的話語實在是含糊不清，岑只聽清楚他說了自己的名字，其他什麽都沒聽清。
“什麽...？”
註意到五條悟嘴裏還在哼哼，岑朝他湊近，仔細聽他的話語。
今天岑也喝了些酒，但不多，上次喝了好幾杯，這次他只喝了一杯，人也很清醒，不存在聽錯的現象。
“歌姬配不上岑，岑為什麽會和歌姬在一起？...那些照片...”
一開始岑沒反應過來，不理解什麽照片，還跟歌姬學姐有關系。
好一會兒後，他後知後覺。今天他幫歌姬學姐解決煩人的相親對象時，好像遇到其他咒術師了。
有人拍他和歌姬學姐了？
五條悟與歌姬一向不對付，岑沒多想，出聲安撫同伴的炸毛。
“悟，只是幫一下忙。”
“幫忙也不行，她和岑，貼的太近了。”
這是什麽說法？
岑有些無奈。
他和歌姬學姐一直保持著社交距離，兩人連肩膀都沒碰到一起。
“我和歌姬學姐沒什麽的。倒是悟，以後肯定會結婚的吧？悟到時候就會知道了。你到時候和未婚妻肯定不會是我與歌姬學姐這樣。”
只會更加親密...
一想到這些，岑忍不住面露苦澀。
就他所知，前段時間五條家就已經開始為五條少主物色未婚妻了。
雖然早就知道和他沒可能，但真的到這一天，直觀感受到，還是很讓人心痛。
大腦被酒精吞噬，連帶著五條悟說話都變得呆呆的。
選擇性聽到未婚妻三個字，五條悟歪歪腦袋。
“未婚妻？岑要做我的未婚妻嗎？”
“什...什麽？”
不等岑反應過來他話語裏的意思，五條悟的樣子看著像是想了會兒，然後他喜笑顏開。
“岑也喜歡我？太好了。”
岑低頭盯著五條悟的眼睛，試圖從他眼神裏看出玩笑的意味。
醉鬼的話可以信嗎？
“悟，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見岑一直沒回答他的話，像是被岑的磨磨蹭蹭搞得有些不耐煩，五條悟盯著他看了會兒，下一秒，他仰頭朝岑貼上去。
唇瓣被碰觸到的那一刻，岑是懵的。
感受著唇瓣上柔軟的觸感，岑僵硬著身子，一動不敢動。直到唇瓣上的觸感離去。
盯著對方睡著的容顏楞神好一會兒，岑伸手輕輕碰觸一下自己的嘴唇，直到此時他才有實感...
他喜歡的人親他了！
雖然是醉酒情況下...
迷迷糊糊起身，因為過於恍惚，岑差點被小桌子絆倒。
隨著啪嗒一聲，岑的手機從口袋裏掉落。
彎腰撿起手機，岑正要把手機收回口袋，看到頁面上不知什麽時候跳出來的錄音，手機正發揮著他的本分，計時的數字仍在滾動。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錄音的？
帶著這樣的疑惑，岑終止了錄音，讓這份錄音從頭播放。
錄音是從一陣摩挲聲開始的，或許是五條悟箍著他腰的力道太緊，他轉身間，五條悟的手臂不小心按到了打開錄音的快捷鍵。
隨著錄音的時間一點點走過，岑聽到剛才他和五條悟的對話。
說的時候不知道，事後岑再聽，才註意到原來自己當時的那句話居然滿帶的都是難過...
他情緒外洩的這樣厲害嗎...
明明是剛才聽到過的話語，聽到五條悟說的那些話，再一遍，岑還是不自覺心跳加快，面紅耳熱起來。
伸手輕撫自己的唇瓣，退出錄音，點到相冊裏，看著剛才他眼疾手快錄下的視頻，裏面的悟看向他的眼神亮晶晶的。
悟真的喜歡他嗎？
悟話語，眼神裏的喜悅都不像假的。
再說，他喝醉了。
都說酒後吐真言，所以悟說的也一定是真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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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窗簾的遮擋，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房間內，五條悟很快從睡夢中蘇醒。
人逐漸清醒的同時，六眼也逐漸清醒，清楚為他捕捉到房間裏的異常。
比如桌上那張明顯不是他字跡的紙條。
打著哈欠，幾步來到桌邊，五條悟伸手拿起紙條。
‘MAKADI的蛋糕在我房間，醒了記得來吃[笑臉]。’
MAKADI的蛋糕！
腦子尚且不清醒，看到有最喜歡的蛋糕，五條悟扭頭就往衛生間走，準備洗漱一下去吃蛋糕。
洗漱完，他腦子清醒了許多。
連帶著之前的記憶也跟著回想起來。
喝醉後斷片的記憶明明有些模糊，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五條悟下意識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
昨晚好像發生了什麽事情...
所以他昨晚到底問沒問岑？他有沒有耍酒瘋？有沒有暴露自己喜歡岑的事情？
岑他...喜歡的人到底是誰？
心中滿是猶豫與忐忑，五條悟下意識放慢了洗漱的動作。
直到真的洗漱好，五條悟心中還滿是猶豫不決，他有點不太敢去找岑。
不等五條悟糾結完，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
心思沈沈，五條悟沒看來電顯示直接就接起了電話。
“摩西摩西。”
沒想到對面傳來的正是他心中所想之人的聲音。
“悟，早啊，來吃蛋糕嗎？我已經分好了。”
不等五條悟回答，岑又開口。
“哦對了，我有話要跟你說，是昨天晚上沒來得及回答你的，快來，當面跟你說。”
含糊幾句應聲後，五條悟掛了電話，抓抓自己亂糟糟的頭發。
他一定是說了什麽，可惡，為什麽他不記得了！
早知道不喝那麽多酒了。
磨磨蹭蹭許久，五條悟還是上樓了，來到岑的宿舍門口，註意到門沒關，他拉開門，從玄關往裏看去。
“岑？”
“來了？進來吧，順便把門關上。”
岑似乎離他有些距離，聲音聽著有些不真切。
暫時沒看到岑，讓五條悟心裏一輕，脫下鞋子，他慢慢走進去。
走進房間，入目是桌上的大蛋糕。
是他最喜歡的味道。
正如剛才岑所說，被分成了兩半。
但是不是正好的兩半，而是一個稍微大一些，一個稍微小一些。
聽到腳步聲朝自己靠近，五條悟把目光從蛋糕上移開，轉頭看他。
“岑怎麽沒分兩個一樣大？”
沒直接回答五條悟的話，而是招呼他坐下，兩人邊吃邊說。
撐著下巴看著五條悟，見五條悟慢慢吃蛋糕，有些拘束的樣子，他輕聲回答。
“因為某人昨天說要我當他未婚妻，我當時沒來得及回答，他又親了我一口。然後就睡著了，我不知道今天這話還算不算數，所以給他切多一些蛋糕，討好一下。”
岑的話幾乎將昨晚發生的事情完全概述出來。
五條悟也因此想起來了當時的場景，面上瞬間染上紅色，低著頭不敢看岑。
“咳咳。”
咳嗽幾聲，五條悟放下手中的勺子，轉頭看向一旁，話語吞吞吐吐。
“岑...岑之前和那誰聊天的時候，說有喜歡的人了..我...岑能告訴我，那人是誰嗎？”
“岑要是..有喜歡的人了...我...那我昨晚..”
實在不忍看五條悟這樣沮喪的樣子，岑出聲打斷他的話。
“昨晚我喜歡的人親我了。”
“昨晚...我...嗯嗯嗯？什麽？”
猛地瞪大了眼睛看向岑，很快，五條悟有些焦急一把拉住他的手，急切出聲朝對方確認。
“岑說真的？...意識是岑喜歡的是我？真的真的嗎？”
手中的手有些微涼，明明還沒得到肯定答案，在對上岑看著他，含笑的目光，五條悟忽然心安了。
定了定神，五條悟朝岑身旁湊過去，整個人靠到他身上。
仗著現在岑看不到他的臉，五條悟黏黏糊糊，哼哼唧唧。
“岑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隨著五條悟的話語落下，房間裏不知哪傳來五條悟有些含糊不清，同樣黏糊的話語。
“未婚妻？岑要做我的未婚妻嗎？”
“岑也喜歡我，太好了。”
看著聽到這些話，整個人楞在原地，全身都變得紅彤彤，馬上要炸掉的五條悟，岑學著他朝自己靠過來的樣子，也朝他那邊靠去。
看向他，岑眉眼彎彎，輕笑著應聲。
“好啊。”
我同意了，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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